失贞弃妃不承恩第24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一边气喘吁吁地想,他一定要支撑住,他现在不能死,要死也须由我亲手杀死!
“救命,救命啊……”我因奔得急了,心疾复发,叫声也断断续续的。玉川书屋
还好因为澹台谨外出甚久不归,羽林郎早就命人来寻,此刻见到我,便忙扶住问皇帝在哪里。
我指着树林深处,道:“熊,速救皇上……”
一口气上不来,心砰砰直跳,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淑华殿,我吃力地起身,问道:“皇上呢!”
兰芷低声道:“皇上受伤了,太医开了药要皇上休息,皇上执意不肯,一直守在娘娘床前,刚才才离开一会。”
我心中一动,便要起身去探望,不料帘子一响,却看到澹台谨臂上缠着白纱走了进来,看到我起床立刻紧张地道:“还不快躺下来,你有心疾怎么不告诉朕?你看你为了救朕急得都休克了,太医说这心疾最不能激动的,吓死朕了!”
我柔婉地道:“若皇帝为救臣妾遇险,臣妾于心何安?便是有心疾也顾不得了。”
他看着我,忽然问道:“你这心疾是如何得的?”
我淡淡一笑道:“忘了,可能是先天的吧。”
澹台谨道:“太医说你这身子受过极大的损害,恐怕是忧神伤身才得了这个难缠的病。朕这就吩咐下去,命她们不要扰你,更不准拿事情刺激你。”
我眼中有泪,轻声道:“如今因为我,弄得皇上差点遇险,宫里宫外不定怎么说臣妾呢,现在又放这么一道圣旨,岂不被人说我是妖妃误国?”
澹台谨脸色阴沉道:“这项国是朕的天下,谁敢多言?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别的不必操心。”
这项国是他的天下,所以他宠爱你时你便是宝,不爱你是你死也没人管。
我的目光越过雕花的窗户,遥遥地望向窗外,心乱如麻。
“皇上,长公主病了,皇后娘娘请你过去看看。”小李子小心地说。
澹台谨好声安慰我道:“妤是,朕晚点再来瞧你。”
我温柔地道:“皇上身上的伤还要多休息才行,不必来回奔跑看臣妾了。”
待澹台谨离开后,颜炽才上来道:“惊马的事,我打探了一下,不过不但燕妃的马死了,连马厮的小太监也短了命。瞬间变成无头无绪的迷案,以至事情无可查寻。”
我静默了片刻,道:“只怕事情不是这么容易了解的。”
颜炽忙道:“是啊,那燕妃虽然看起来肤浅,心思却极缜密,竟说马虽死了,尸身总还在罢?带人剖马尸,验马胃。
这一验果然有发现,原来那马儿死的早,胃里东西来不及消化,竟从里面找出不少辟邪香。宫中为驱虫避鼠,常备辟邪香于殿角铜盒内,其中罂子桐有大毒,虎目椿亦可杀虫。人畜食之少许,则会内腹渐渐灼热,口舌干燥,继而引发行为狂躁不安!这才是燕妃失足的真正原因。”
我冷冷一笑道:“看来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咱们且坐山观虎斗,看看他们还能怎么闹。”
小蝶插嘴道:“这宫里真是人多事非多。别的不说,只说昨天的狩猎,各宫的主子娘娘们都在争艳斗奇呢。”
我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只命颜炽他细寻访解药的下落。
这几日因澹台谨养伤晚上便不便来淑华殿中,到了晚上,屏退了众人,我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仔细地打开一个锦盒,抽出里面的一个碧绿沉沉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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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67章 媚君心
第167章媚君心(4225字)
这是娘给我的,虽然来到宫里,但也我不忍舍弃,日日放在身边,也好有个念想,就仿佛娘在陪我一样。==文字版
今天是娘的生日,也是娘离开我百天的日子。
可是宫有有禁令,不许拜祭,看来只有晚上偷偷地为娘拜祭了!
到了入夜时分,我换了一身素服,出了内门,顶头正挂一轮皎洁明月,无际无边的清凉月华泼天洒下,连廊上隐着树木错乱斑驳的影子,影影绰绰。夜风悄然袭来,将一袭玉莲色留仙裙吹得盈动,我提着香烛纸线,拐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插上香烛,磕了三个头。
娘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想起娘的惨死,我不禁悲泣成声:“娘,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正低泣之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我急忙踹灭了火和香烛,匆匆地闪进一片香樟树林中躲避。
只见李顺华却是独自一人脚步甚快地向这边走来。
我微微奇怪,怎么她深夜来这里干吗?
她忽然顿住,寒声道:“你跟我做什么?”
我定晴一看,这才看到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不过穿了一身黑衣,又有夜色掩映没看出来。
那人追上前几步,急声道:“顺华,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我愕然一愣,原来是崔惜朝!
李顺华冷冷地说:“你对我的心意?你为什么要对我有心意?你的心意自然大可给楚流岚去!”
崔惜朝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压低声音道:“顺华,我和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就拿今天的事来说,燕妃那人是何等精明,你给马吃了那些东西,她已经查出来了,若不是我对她说是皇后所为,只怕她会疑到你身上来。若是你有个什么事,我于心何忍?”
什么?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是李顺华在马身上做了手脚?
李顺华冷漠地说:“你别自做多情以为我恨她才这样做的,我这样做,不过是让她和皇后起疑,来个窝里斗而已。”
崔惜朝似欲言又止,低头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呼:“咦,谁在这里拜祭?”
李顺华也停了上来,仔细地看了看:“宫中严禁私自拜祭,是谁来过这里?”
不但他们两人紧张,连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好在两人都心虚,只是稍查看了一下便离开了。
待两人离开之后,我才悄然出来,只觉得脑海里仿佛有万千头绪,却乱纷纷的解不开。
李顺华不是不喜欢崔惜朝吗,为何要对燕妃下毒手?难道她真是为了挑起皇后和燕妃的内哄才这样做的吗?
看来崔惜朝和燕妃的事情李顺华已经知道了,但崔惜朝为何要惧怕燕妃?
自我回来以后,皇后便能避则避,一直不见我,也瞧不出喜怒,难道她真沉得住气?
正胡思想之时,突然有人从脑后一棍,我只觉得一阵剧痛地后,便不省人事。
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屋顶上,一双胳膊被人用力地扭着,背后那人,一手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
我吃疼隐忍不语,费力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眸中闪烁着明显的厌恶和鄙夷,偏偏要在平板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恶意的微笑,如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一样低笑着道:“看见没有,这后宫,是你那个皇帝陛下用来临幸那些美人的。他每日都有好几百号姬妾等着被他睡。”
我冷哼一声,问道:“你是谁,抓我做什么?”
他抬起我的下巴,突然一粒药丸滑入喉中,然后用力一拍,我竟咽了下去。
我大骇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他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热热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竟然引来前所未有的悸动和红潮,我拼命控制住自己,才勉强压下渴望摩擦别人身体的欲}望。
我低低喘气,咬着嘴唇,颤抖着声线道:“你,你,你竟然给我吃这种药?真是卑鄙下流,无,无耻之极……”
那人猛地一揪我的头发,我吃痛“啊——”的一声痛呼,对上那人燃烧着恨意的眼睛,“还能骂人,看来精神不错,呆会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能如此抖擞?呵呵,不知道那个狗皇帝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模样会是怎么样的!”
我心中大骇,不知道他是要针对我还是针对澹台谨,但知道自己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颜炽,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我手上传来一阵剧痛,那人毫无顾忌地用力扭过我的胳膊,半推半拖得将我拖到一处楼阁门前,我勉强定晴一看,才看到飞花楼三个字。原来这里是燕妃的别院!
“砰”的一声,他用力把我推进去,我整个人扑倒在地,腰腹膝盖,顿时被冰冷的地砖咯得生疼。
这疼令我的神智略微恢复。只见屋内早已点起两盏琉璃罩宫灯,布置得旖旎华丽,一应桌椅陈设,俱都精细华贵,当地一处几案上,铜雀香炉正烧着,一股股刺激人的暧昧幽香,正缕缕外冒。
一张挂着百鸟朝凤联珠绣帐的架子床上,影影绰绰,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人冷笑一声,掀见帐子,只见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满脸潮红,神智不清。
我大吃一惊,本能地挣扎从地上爬起往外逃去。还没等我转身,那人一把抓住我的后心,连抓带拽地把我拖到床边,干脆利落扔到床上,嘿嘿冷笑道:“醉妃娘娘,你就慢慢享受吧,待会,那个狗皇帝就会来的。”
我猛地一咬下唇,接着那一下剧痛换回丝清明,这才看清楚床上的人,不禁失声惊叫:“墨染!”
李墨染早已神智不清,嘴里低吟着,爬了过来。我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反手抽出自己头上的青玉簪子,狠了狠心朝他人中刺过去。
李墨染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听着备显暧昧,其原本朦胧的眸子,倒显得清明了些。
我再拿起青玉簪,伸出左手,朝自己虎口处狠狠扎下,鲜红的血顿时流了出来。借着这痛感捡回片刻理性,喘着气,摸索着下了床,摸到桌子上的茶壶沉甸甸,装了一壶冷茶,心下一松,提了整壶水过去,兜头浇到李墨染身上。
李墨染一声低呼,被淋了个落汤鸡,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然后看着我就要大叫。
“娘……娘娘,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摇头示意他禁声,低声道:“现在事情紧急,总之你别问这么多,要想脱险,就得真戏假做。快,快大声叫。”我喘气道:“快,啊,嗯,嗯。”
我也没想到,自己此刻发出的声音,竟然带有说不出的软糯魅惑,散在充满意味的空间里,竟然如此旖旎契合。
李墨染闻之涨红了脸,也只得“依依哦哦”叫唤起来。
他一边叫一边说:“我们中了蝽药,快,你弄些水喝,再吐出来,这样会好一点。”
我快步抢过去,看到一个盆里盛着水,也顾不得那水是生水,大口大口灌进喉咙,随后,倒持那根青玉簪,将圆润的一头探入喉咙搔弄几下催吐,随即“哇”的一声,全吐在边上的铜盆里,再灌入清水,再吐出。
如此吐三次,我只觉四肢乏力,软软地靠在地上稍事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此刻觉得,那股要命的燥热似乎清凉下来。
我抬起头,看向床上,发觉李墨染不知何时已经下床穿戴整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原是个君子,只是此时衣冠严正,表情端庄,口中却发出声,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我喘着气咬牙颤声道:“不,不行,我,我们必须离开这,不然你我都难以活命。”
李墨染点头,忙推开窗户,外面新鲜的夜风吹了进来,一阵清爽。
“走。”他指指窗户,以口型对我说,并上前轻手轻脚打开窗扉。
我深吸一口气,临窗一张望,才发现里虽然是一楼,却因为底下建有相当高台基的缘故,这后墙上的窗户,离地面其实很有一段距离。以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跳下去,不管怎样都会发出很大声响。
怎么办?我灵光一动,扯过挽在手肘处,装饰用的绸带子。将绸带一头打个结绑缚在窗棱上,另一头,拉下腰间佩饰用的金环套上去,穿过后,借用旁边的脚凳爬上窗户,跨出一条腿,再慢慢的,利用手里的绸带和金环,悄然无声地滑下去。
李墨染也滑了下来,我们两人互相看了看,立刻分头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我打起精神,强压心头的不适,跌跌撞撞地由后面月洞门逃了出去。
由于脚步虚弱,慌不择路,眼前景象绰绰约约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汗流浃背,先前被冲淡的那股热潮,此刻愈发汹涌澎湃地卷土重来,混合着心底无边的恐慌,在此暗夜里,形成吞噬神智的野兽。
现在,再怎么掐自己的手,按虎口上的伤口,以痛感换取清明都没有用。压抑已久的此刻溃堤而出,瞬间冲垮了我苦苦支撑着的信念和尊严。
此时此刻,我只想扯开自己衣服,放纵自己的,哪怕稍微慰籍一下也好。刚到淑华殿的门口,不料脚下一软,砰的一下跌倒在青石地面上,冷硬的石头,让我热到快要着火的,产生了瞬间的清凉舒适。
兰芷大吃一惊,急声叫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我喘气如牛,气息不稳地道:“快,快请皇上来,就说我等他,快……”
小蝶一看我颜色有异,急忙亲自去请,颜炽半拖半抱地把我弄进殿中。
我软软地倒在颜炽怀中,手无意识地贴上他的身体。
颜炽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努力地放下我,立刻摆琴,铮铮地弹了起来。
颜炽原会魔音琴迷人心智,也会清音琴清人神心,那琴声钉咚雅致,让我烦恶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但不知那人喂我吃得什么药,药性猛烈霸道,琴声犹不能止。
我命人准备了一大桶冷水,整个人埋入冷水之中,压下。
我要在澹台谨来之前保持清明,不能让他疑惑。
片刻之后澹台谨急步进来,嘴里犹自恼道:“燕妃最近总生事非,说什么要让朕看一出好戏,却白白误了朕的时间。若不是她误朕,朕早来淑华殿了。醉妃呢?”
我恨得牙根发酸,不料又被燕妃摆了一道。
小蝶忙引澹台谨进来,又关了门,命下人都退下去。
红烛高照,炉焚甜香,在隐约的轻纱绡帐下,我哗的一声,如一尾出水的鱼,带着冰凉的水珠,缓缓地走出来。
每一步看似曼妙却走得极辛苦。
他从来没看到我如此大胆过,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我轻声一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暧昧和甜腻,扯过轻纱披在身上,慢步走向垂着百子千孙图案的罗帐。
水红的绸被触在身上有冰凉的快意,我玉体横陈,洁如莲花。
澹台谨三两下除了外衣,两眼放光地疾步过来。
我听见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在耳边起伏,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他将头深深地下移,嘴唇像柔软的花瓣坠落一样地靠近,在我的脖颈,锁骨处轻轻地吮吸,啃咬。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低鸣一般地呻吟。他的头越来越向下地移动,双手在我的腰际间不停地摩挲,一阵一阵地热浪不停地冲击着我的大脑。终于,他来到了那点缀着花蕾的山峰,一手紧握,用拇指轻轻地抚弄,另外一个用舌尖不停地打磨,画圈,吸允,啃咬。
我只觉得体内有一只困兽,它要冲破这种重围,它让我的血管不停地膨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阵阵地羞辱和快感夹杂在一起,我咬紧了齿缝,从牙尖挤出了几个字:“皇上,我要。”
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罩着我的双眼,我看到他挑起了眉梢,不动声色地笑了。
“妤是,朕终于等到你说要的这一天。”他长出一口气,如负重释地说道。
我心酸苦却不能言,只因我进宫以来澹台谨虽然晚上有留宿于此,但并不勉强我行鱼水之欠,因此我和他只是相拥而睡并无身体接触。想不到今晚我却要主动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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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68章 探故人
第168章探故人(4179字)
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对不起浩,但是这媚毒却是无药可解,只能这样……
蒙胧中他已俯身过来,轻轻亲吻我的眼角,动作温柔轻缓。==
我正眼打量着沉睡的帝王,突然发现他的眉眼间竟然带着一丝孤独,唯独唇角线条依旧骄傲,始终倔强轻微上扬着,隐着看不透的复杂微笑。
同父异母的兄弟,有着相似的面容,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只差一点就可以触碰到,最后却慢慢收了回去——
你永远都不会是他。
我们之间隔着那么远,就像千寻的绝壁,明知永远都不可能逾越,而彼岸亦只是一片暮蔼苍茫,所以,此生永不可及。
第二日,两人刚醒,便听到外边有急促的声音传来:
“皇上,醉妃娘娘——”
澹台谨自个儿掀起珠帘出去,问道:“又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方才凤仪宫来人,说是长公主的病有些不好,皇后娘娘正赶着召太医,各宫娘娘听到消息,都正赶着过去呢。”
如此兴师动众,莫非病得很是厉害?我看澹台谨要过去,连忙走出门道:“皇上,咱们一起过去罢。”
升平公主是他的谪女,近年来澹台谨子嗣单薄,妃子多产不出子,因此虽然不喜皇后,却十分疼爱长公主。因此也是一脸忧色,颔首道:“嗯,起驾。”
待我们赶到凤仪殿中,已经是嫔妃宫人站满一屋子。太医们忙上忙下,都锁着眉头不肯开药方,皇后已经哭得哽咽难言,对澹台谨泣道:“皇上,升平若是有什么不测,臣妾也不想活了。”
澹台谨脸色冷峻,厉声问道:“长公主到底得了什么要紧的大病,你们就束手无策了?”
“皇上,长公主生的时候因为皇后心情压抑,因此,先天体质便比寻常孩子虚弱,从胎内带出来的一脉余毒,但最近却感染了风寒,不但高热不退,而且心脉紊乱,呼吸微弱,只怕……”
“一派胡言!!”澹台谨豁然站起身,怒道:“长公主若医不好,朕让你们全部给她陪葬,成日拿着银俸,难道朕是白养着你们的么?!”
太医们吓得面如土色,齐刷刷跪在地上叩头,只称一定尽力而为。
我俯身倚坐在床沿边,看着脸色趣青的小人儿感觉复杂,从前她害我的孩子落胎,如今自己的孩子也危在旦夕,难道这便是报应?
皇后突然上前,一把推开我,紧紧地抱着孩子,惶恐地喊道:“你走,你走,本宫不想看到你,走啊!”
满宫的妃嫔都不敢说话纷纷退了下去。
我意味深长地瞧着她,微微一笑,转过脸面对澹台谨却半是委屈半是难过:“皇上……”
澹台谨皱眉道:“皇后现在心绪不宁,你先回宫,以后再来探望公主吧。”
“是,臣妾告退。”我施了一礼,轻轻地退下。
秋风乍起的时节,一袭轻薄的单衣仍不能阻止凉意的轻拂。只是那凉的触觉并不叫人觉得冷,而是一种淡淡宁和的舒畅。桂子的清甜香馥如雨渐落,亦是无声无息,袅袅娆绕萦绕于鬓角鼻尖,令人迷醉。
小蝶静静地跟在我身后,轻声道:“主子,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胸中大畅道:“不错,此刻她也尝到了失去孩子的痛楚,老天爷待我不薄,还没出手,便替我治了她一回。小蝶,咱们回宫,那桂花酒已经酿好了,本宫今天高兴,亲自下厨作菜,咱们锁了宫门,尽情乐上一乐。”
小蝶脸上笑意绽,爽快地说:“是,主子。”
行到玉央池附近,突然闪过一个人,冷冷地说:“醉妃这么有兴致在赏秋啊?”
我猛地止步,这才看现是燕妃。
她挑眉,满眼仇愤地瞧着我,并不让路。
我亦静静地看着她,双方的眼里俱是刻骨的恨意。
“本宫知道你就是苏妤是,更知道你是来复仇的,怎么,就凭你也想扳倒本宫,真是可笑?”她嘴角有如刀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动声色地道:“燕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复仇啊,你我同侍皇上,本是姐妹,怎么会有仇呢?秋风起了,我得回去加件衣衫了,免得被那些魅风吹到,伤了自身。”
说完也不理她,自顾自地走开。
她大怒道:“苏妤是,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我冷哼一声,心道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条鱼也该入网了,且让她再蹦几日吧。
黄昏时分,升平公主还是去了,皇后哭得死去活来,澹台谨也盛怒难下,将所有太医都杖责二十。
整个皇宫沉闷而危险,没人敢大声喧哗。
我想,是应该拜一下拜我的孩子,再将这个消信告诉一位故人。
瑶光殿上的门环已经生了绿锈,整个殿内透着一股死气,算起来,距辛兰月被禁足也有两年了,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鞋底很薄,踏在落叶荒草上有奇异的破碎触感,入秋时分,草木萧疏之气隐隐冲鼻。月色下草木上的露水沾湿了宫鞋。因为辛兰月失宠,合宫的奴婢也都巴不得偷懒,服侍得越发懈怠,以致杂草丛生、花木凋零,秋风一起,这庭院便倍显冷落凄凉。只剩了一轮秋月,如新眉般向繁茂的杂草遍洒清辉。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主殿,只见一弯下弦月照着窗,似蒙昧珠光流淌了一地,烛火一盏一盏幽灭不定,红泪一滴一滴顺势滑落于烛台之上,映着沾染了凋败灰尘的重重红绡秀帏,浓朱淡红,混杂了堂外的草木荒疏气味,幽幽地迷漫着,室内笼罩在一片暗色中。
那一个女人,素日光鲜亮丽的女子,此时一身淡衣素了,静静地坐在烛光下,一下一下地梳着发。
仿若书中狐魅精怪的化身。
服侍的宫女早已经入睡,夜是一片沉寂。
青铜镜中反射出我的身影,辛兰月放下梳子,转过头。
她的脸因为经年不见阳光,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身体单薄得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因为削瘦,下巴越发尖,倒是两眼黑沉沉的一片。
她咯一声轻笑:“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没有机会再进来——”
面对她,我无需掩饰。
我拂了拂坐上的灰尘,坐在她的对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不感觉孤独吗?”
辛兰月放下梳子,剔亮了红烛,“心?我早就没有心了。无离事非地,我才觉得宁静,孤独倒不至于,只是每个月都会有暗杀,下毒的事情发生,不过好在我也习惯了。”
我默然,只在你身在这后宫之中,只要你没有死,那便得接受这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
沉默了一会,我缓缓地说:“长公主今日去世了。”
辛兰月眉眼不惊,淡笑道:“是吗?算算也是时候了。”
我大吃一惊,疑惑地道:“莫非是你?”
她微微挑眉:“自然不是,是你!”
我猛地起身,影子碎了一地:“我没有!”
“你是没有,可是你身边的人有!”辛兰月微微一笑说,“别紧张,她害了你的孩子,你要了她的孩子的命,这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怕什么?”
我难掩心中的紧张,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人做的?是谁?”
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也希望她的孩子死,不但她的孩子,她也该死。至于你的人嘛,是你身边的太监叫小步子的弄的,他每弄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粉每日喂长公主吃一点,这种毒素日积月累便会要了她的命。但是他怎么样想一想,如果不是有我的人为他把风,为他保密,他怎么可以得手?”
轻尘?
我如遭雷击一般,轻尘他居然?
虽然皇后的孩子死了我心中有快意,但我以为她是疾病而死,心中并无愧疚,突然得知是轻尘下毒,我的心中不免愧疚惶然,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我还知道你恨燕妃入骨,不过本宫可以帮你除掉她。代价是你要让我复出。”辛兰月淡淡地说。
我望着她,问道:“你用什么办法除掉燕妃?”
她咯一声轻笑道:“这你不用管了,只要你将事情做好,让她现出原形,我再火上浇油,她便必死无疑。”
我想了想,燕妃定然不简单,若凭我一人之力,显然难以解决,现在她肯帮忙倒也不错。
“好!”
她轻声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昏寐的殿内,古树的枝叶影影的在窗纱上悠然摇摆,好似鬼魂伸出的枯瘦手爪。秋虫的鸣叫在深夜里越发孤凄清冷,直触的心头一阵阵凄惶。
走出瑶光殿许久,仍感觉阴侧侧的透骨的寒气袭入。
我招手命颜炽过来,踏着秋夜的露水向当初皇后关我的后殿走去。
远远地看到那个废殿,我便不敢再向前走。
往事如海啸汹涌而至,那些浓重的伤心事像黑沉沉的夜幕让我喘不过气来。
颜炽见我脸色有异,呼吸急促,忙掏出丸药给我服了一丸。
丸药滑入喉间,片刻心跳平息,便是再痛苦,我也要跨过去。
一步一步地走近,我仿佛听到昔日的自己痛苦地喊叫,看到那浓重的腥红漫过青砖地,渗入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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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69章 胭脂碎
第169章胭脂碎(5199字)
“颜炽……”我轻唤。==
他上前,扶住我的胳膊:“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点了点头,走近废殿。
竟然有一星火光隐现,我骇然大惊,隔着破烂的窗纸,我看到一个粗壮的宫婢在焚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见怪莫怪,我来打扰你们了。我知道我们死得冤,这几日不但皇后娘娘夜夜恶梦,就连我也睡不安稳,所以我特此来烧些纸钱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缠上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真是巧得很,我居然在这里遇上当日害我的武婢!
我对颜炽使了个眼色,颜炽轻巧地跃入,从颈后狠狠地砍出一掌,咕咚一声,武婢倒地昏迷过去。
我握拳,默默地道:孩子,你不会枉死的,娘会替你报仇的!
回到淑华殿,我命颜炽安顿好这个武婢,绝不能让她寻死,这才命人叫步轻尘来。
我脸上有冷然的表情,轻尘原来含笑的脸一下僵了。
“娘娘——”
我挥手命人退下关了内殿的门,皱眉道:“长公主是你害死的?”
轻尘一愣,愕然道:“娘娘如何得知?”
我哼了一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怎么不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为何要下毒手?”
步轻尘挺直了腰,目光凛然道:“娘娘自然是心善人好,不肯害人,所以我才出手。但她们欠娘娘的何止一条人命?娘娘想着长公主是无辜的,难道当时娘娘腹中的孩子便是有错的吗?她们既然能狠下心来害得娘娘和孩子没命,我又为什么不能让她得一点教训?总之这件事是我做的,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娘娘的!”
我叹了口气,走近他,疲倦地道:“别这样了,你一心为我,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心里太乱了,所以说话难免重了一点。”
轻尘松了口气道:“这件事我做得极秘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便是太医也查不出原因。”
我知道他便是神医,医生若想杀人,只怕是不易被人发现了,但他却不知他的行踪早就落人眼中。
我不愿告诉他辛兰月知道这件事,只怕他又添烦恼,便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
步轻尘道:“我是用白角莲和着霜糖磨成粉喂成升平吃的。这白角莲味甘却食后令人烦恶,哭啼不止。再加上升平受了风寒,煎得药和白角莲相冲,便会引发心脉紊乱,窒息致死。太医们看公主服了他们开得药成这样,自然不敢声张,便这样胡乱蒙了过去。”
我出神地望着明暗不定的烛火,半晌才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你……”他担忧地看着我。
我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待到他下去,我才全身无力地躺在榻上,只觉得累极,不久便沉沉睡去。
澹台谨因长公主去世的事烦恼,因此便没来淑华殿,我命人送了一封信到广寒宫,然后整了整衣衫第一次主动到乾仪殿去。
刚到殿口,却听到里面澹台谨在发怒。
“啪!”青花白玉瓷盅跌落在地,嵌金十二扣云砖质地坚硬、光洁平滑,清脆声之后便是粉碎白片溅起,内中浓白的汤水泼散一地。宫人们都惶惶垂首,黄|色蹙金广袖拂过桌面,澹台谨的声音冷至极点,“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我微微皱眉,不知发生了何事,小李子见到我如见到救星一般,忙道:“皇上发了一上午火了,娘娘赶紧救救火吧!”
我方进去,已经听到澹台谨青筋崩出,脸色青黑地对着下面跪着的一个官员吼叫。
那个官员脸涨得通红,一边声地称恕罪,惶然地退了下去。
我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了上去,柔声道:“什么事也值得皇上生这么大的气?既使这些下人们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皇上说一句让他们改就是了,若是为这些事生气,伤了龙体可怎么好?天下还有许多事等着皇上去做呢!”
澹台谨脸色不同寻常,冷冷一笑,又道:“你也不用哄朕开心,这些饭桶每日受着朝廷的俸禄,办的都是些什么事?朕的大好江山都叫他们给败坏了!”
我微微诧异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澹台谨一气饮干了茶水愤愤地道:“江浙历来都是富足之地,朝廷里一半的开支都来自江浙及闽行的供给。都眼见那是块肥肉了,底下那些混账们就明目张胆的中饱私囊,没有朕的旨意竟然敢私立税目,还成日跑到朕面前哭穷!”
澹台谨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碟哗哗直响,越说越是激动,“朕若不是收到万言折,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他们哪里有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俨然自己就是土皇帝了!”
原来是因为此事,我想了想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实情,何不把事情交给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一律查清楚再做惩治?”
澹台谨怅然一叹,道:“历来贪污之事都涉众甚广,况且此次亏空整整二百多万两银子,不知道上上下下牵连了多少人,稍微不慎就怕是一场政局不安的纷争。现在土厥虽然安定了,但回鹘又蠢蠢欲动,但除外必先安内,只好先放在一边,朕要先把这眼皮底下的祸害给除了!”
我看看他侃侃而谈,倒是从没见过的果敢和刚毅,沉默了片刻道:“皇上一心为民,百姓们知道了,只怕要感激圣上了。”
他目光这才一柔道:“朕不求万民感激,只要你能理解朕对你的苦心使足矣。
我靠在他的怀里,拔着手上的五彩珠串,沉默不语。
五彩珠串套在雪白手腕上,深浅五种的圆润珠串,淡黄、橘黄、金黄、血红、褐茶,分别是松塔蜡、蜜蜡、金珀、血珀、雀脑,乃是传说中的琥珀五层,珠串虽小,却是千金难寻。绚烂阳光下,珠串折射着金莹莹光线,这乃是澹台谨费尽了心机替我搜罗来的。
我想了想道:“皇上,今年天灾不断,秋收又逢涝雨,臣妾心想后宫虽然花费不多,但节省一下还是有的,臣妾倒有个主意,不如将后宫过时的钗环拿到那些富商诰命夫人之间竞价拍卖,或多少能省一下一笔开支,救济灾民。”
澹台谨面上有笑意,长舒一口气道:“若朕的百官都像妤是一般为朕着想,朕便不会生气了!”
我微微一笑道:“臣妾既是妻又是臣,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我做了松菌蓬篙羹、合和如意茄和鸽蛋饺,不知皇上有没有空,去品尝一番?”
澹台谨眼睛一亮道:“怎么这些菜名朕从来没听过,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我挽了他的臂道:“那还不快去尝个鲜?”
一壁说一壁递眼色给小李子,小李子忙拿罗盖紧跟在后面,悄悄地拭去了额上的汗。
到了淑华殿,我止了步笑道:“皇上先在外面稍候片刻,臣妾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澹台谨扬手要开口,却被我流光回眸,手放在唇上轻吁了一声噤了声。
他不忍再为难我,只得站在殿外等候。
我走进淑华殿,果然看到燕妃已经等候多时。
她一看到我便气势汹汹地逼近道:“贱人,终于忍不住了吧?本宫早就知道你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我淡淡地一笑,故意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燕妃?”
她一怒,伸掌欲掴我,却被颜炽挡住。
“你……你少装蒜了,当初本宫没有除掉你,算你走运,不过,别以为你还能兴风作浪,可惜,皇上还是宠爱本宫,看你能耐若何?”燕妃愤愤不平地道。
我静静地看着她,眼如冷霜,嘴角却含着笑意慢声道:“我常听宫人说你假装是救皇上的人,靠阴暗的手段才获得皇上的宠爱,又装失足害得醉妃被禁足,还用计用毒蛇害死了承怡,原来这都是真的!怪不得本宫一进宫你便仇恨本宫,三番四次命人迫害本宫,果然是心中有鬼!”
燕妃啐了一声道:“你闭嘴!你一进宫我便认出你就是从前的醉妃,我不管你是装神还是弄鬼,假失忆还是真忘记,总之有本宫在一日便容不得你嚣张!苏妤是,你给本宫听着,你以为你现在便地位稳固,获得圣宠了吗?我告诉你,皇上最爱的权势,只要长孙家一日不倒,你便不能奈何得了皇后和我,想和我们斗,门也没有!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斤量再说!”
我发生一声极轻的冷笑道:“是吗?本宫今天就要为被你们害死的醉妃报仇!”
燕妃咭咭地笑着,笑得弯下了腰,似乎听到了一件最好笑的事情:“呵呵,呵呵呵,是吗?真是笑话,就凭你……”
“那么再加上朕呢?”一声怒喝声传来,澹台谨推开门,大踏步走了进来。
燕妃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失声道:“皇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贱人,朕还以为你真是救朕的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还害死皇嗣,简直是罪无可恕!”澹台谨暴怒地吼道。
燕妃指着我,喝道:“是你,是你这贱人设得计引本宫来这里!上次没有让你和那太医一番,真是太可惜了,反倒让你算计了本宫!”
澹台谨疑云大起:“什么太医?”
我一声断喝道:“皇上,别听她胡说八道!燕妃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宫中还有刺客为她卖命,且懂得驱蛇之术,连承怡殿下都被她祸害,简直罪大恶极,请皇上速速将她抓起来!”
“你说得不错!本宫就是‘清天教’的人,正是受万民所托来祸乱你这昏君的后宫,要你的狗命!”她蓦地抽出一柄短剑,划出一道白光,却直刺向我。
“娘娘,小心!”
颜炽大喝一声,直扑上去,不料半空却有人放出冷箭,颜炽纵身一跃,闪过冷箭,将其抓在手中,反手握箭,要来救我。
燕妃的剑直逼我的面门,在这危急时刻,澹台谨合身扑上来,将我兜头兜脸地搂在怀中。
那浓郁的龙涎香味让我几乎窒息,来不及推开他,却听到极细微的一声哧!
有利刃刺进了他的后背。
我瞪大眼,努力地伸出头,看燕妃的脸变得狰狞而扭曲,尖笑着道:“昏君,你果然不出我所料,为了救这个贱人把自己送到刀口上了!”
这时大批羽林郎已经将淑华殿包围,袭冷箭那一人已经被射翻,颜炽也一剑穿心,将燕妃穿透。
澹台谨的脸开始慢慢变白,有温热的液体染到我的手上,我抬手,一片腥红……
他看着我惊惶的面孔,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轻声道:“不要怕,有朕在……这一剑,是朕应得的报应,是朕看错了人,冤枉了你,对不起,妤是!”
我哆嗦着说:“皇上,你流血了,你千万别说话了……”
他却努力地握着我的手轻声道:“妤是,你肯原谅朕吗?”
我心思如潮,复杂而酸涩,不由得滴下泪来。
半晌才道:“快叫太医……”
一顿忙乱之后,太医匆匆赶来,早有人去查封广寒宫,竟意外查到一只哨子。
据有经验的人道这是专门用来驱兽的哨子,澹台谨恨声道:“怪不得皇宫中会有蛇出现,怪不得朕在狩猎时会被熊捕杀,这贱人实在是居心叵测。来人,传朕的命令,将她五马分尸,并将此事追查到底,所有牵连的人一律诛九族。”
羽林郎轰然遵命去查,我忙安慰他燕妃已死,好好养伤才是。
我只知道燕妃是皇后的棋子,万料不到她竟然有另一种身份,怪不得她妖治媚君,祸乱后宫。
她那一刺虽不致命却也是重伤,让澹台谨下不了床,消信被严密地封锁,澹台谨便称病不去上朝。
而朝中却有人趁势散播妖言说我是妖妃,让皇上留恋以声色,误了朝纲。
我苦笑,自己衣不解带地?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