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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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宫说。”

    “不用。”瑶妃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的温度不由更凉一层,冷冷看着皇帝问道:“臣妾只是想知道,臣妾的父王和兄长是怎么死的?”

    澹台谨眼角跳了一下,很快平静如常,“你的父王和兄长英勇杀敌、誓死报国,与梁人血战数时不幸战死,所以才追封为忠毅公……”

    “不,不是那样的!”瑶妃盈满热泪大吼着,痛得浑身打颤,一步一步朝澹台谨走过去,双眼烫得似要燃出火来,“皇上……是不是你……”

    “你要做什么?”我挡在澹台谨身前,双眸灼灼照人。

    “做什么……”瑶妃想不出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心中的百痛交集,双臂却是猛地一紧,小李子身旁两个小太监冲上来,一左一右死死扣住不放。

    “没事。”澹台谨握着我的手,柔声说道。

    “哈,哈哈……”瑶妃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飞溅,却挣脱不开双臂束缚,于是仰起下巴问道:“皇后娘娘,你如今这般护着皇上,就不怕有一天跟我一样,也是如此可怜下场?”

    “住口!”澹台谨勃然大怒,双目里尽是隐隐暗气,仅有的一丝愧疚也被淹没,朝小李子冷声喝道:“蠢材,还愣着做什么?!瑶妃伤心过度、心智不清,还不赶快扶她回宫去!”

    瑶妃被人拽着一点点后退,明白一切都即将结束,不禁悔恨莫及,唯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击。双手抓住门环将去势稍阻,泪眼朦胧直视殿内二人,泠泠笑道:“皇上从前恩宠臣妾时,总是柔情蜜意、温柔如水,怎么今日却这般狠心?皇上当初对臣妾,难道真的没有动过心?莫非,皇上说过的那些贴心的话,都是假的么?皇上,是么……”

    “……”澹台谨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我也默然无语,这是他一向用的手段。

    突然,就在众人不注意时,瑶妃挣脱了太监的束缚。

    手中银光一翻,一点寒光直刺而来。

    心念转动间,我已经飞身迎上,哧的一声,利刃刺入我的肌肤,大片的血色泅了出来。

    “妤是,妤是,你怎么样?”我倒在澹台谨的怀中,看到他焦急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这是真是幻。

    “皇上,你没事吧?”我虚弱地问。

    瑶妃已经被擒住,正状若疯癫地大骂。

    “朕没事,”澹台谨眼晴微微湿润,突然抬头,怒气勃发地道:“来人,贱人意欲刺朕,将其凌迟处死。”

    我头一晕,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躺了多久,一醒来便看到轻尘焦虑的神情,还有三个孩子哭泣的脸。

    小录子在边上远远瞧见,忙跑过来道:“娘娘终于醒过来了。皇上一直守着娘娘,到这会儿,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呢。”说着有些哽咽,顿了会又问:“皇上,让人呈点汤水进来罢?多少喝一些,也好长一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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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仪天下 第203章 祭天

    第203章祭天(6055字)

    宫人们很快摆上各色菜肴,澹台谨并不急着吃,揭开一盏炖了半下午的老鸡参汤,浓浓香气扑面袭来。==舀起半勺吹了一会,柔声问道:“妤是,先喝一点参汤罢?朕已经尝过了,不怎么烫……”

    “让他们都出去罢。”我突然开了口,声音细弱。

    不待皇帝吩咐,小李子赶紧挥手招呼众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远,大约都已经退到内殿门外。

    我眸中隐约泛出星微柔和之色,又仿佛似有还无,只是怔怔的仰眸凝望。澹台谨不解其意,只是抓住不放小声问道:“妤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舍不得……”我唇上发干,因此笑容里面也带出苦涩,“在以为自己要死的一刻……,才知道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皇上,舍不得今世种种……”我一口气说了许多已经气喘吁吁。

    “妤是,你到底想说什么?”澹台谨听得大惑,急忙打断。

    “皇上待臣妾,数十年恩爱自难忘。”我挣扎着往上靠了靠,握住皇帝的手,“既然如此,总该要吃一些苦处的,也怨不得谁。你我总有一日会死,到那一刻,再不用为世事烦恼了。”我轻轻吸了口气,茫然呢喃道:“只是若真有那一天,我的拓儿,我的拓儿该怎么办……皇上,臣妾不放心他。他忠厚善良,无害人之心,只怕很难在这宫中……”

    “妤是,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他握着我的手道,“你数度数朕的性命,在国之将倾之时,更不惜以身犯险引来救兵,可以说,朕的江山能做稳,是妤是一半的功劳。朕怎么忍心让朕与妤是的孩子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你放心,朕明日便下诏,册拓儿为太子!”

    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一刀挨得值。

    复又担忧道:“可是薇夫人……”

    “你放心,朕虽然宠爱薇夫人,但却不会以此为废立太子之理由,但凡有朕一日,便保妤是与拓儿安享富贵太平。”

    我眼泪呛然而出,俯在他怀中低泣:“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第二日,澹台谨便断然在朝中宣布了立拓儿为太子的旨意。

    小李子亲自到殿内宣旨: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承景十六年六月九日诋告。

    天地社稷,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必建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朕绪应鸿绩,夙夜兢兢。

    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苏皇后谪子孝靖恭懋谦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著册立澹台拓为皇太子,宜明申布,咸使知之。

    承景十六年宣。

    我带着拓儿及合宫宫人,齐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中的大石终于移开,我终于可以放心拓儿的地位。

    薇夫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九月十六这一天意义非常,因为皇帝要举行祭天大典,用以昭告天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康。

    自项朝开国以来,如此盛大的仪式还是头一次,司仪监的人为准备仪仗、牲口等等,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此次祭天仪式在泰山举行,距皇宫约有七、八里地,其上筑有的专用的封祀坛,规模甚是宏大。

    早在半年前,整座泰山被严令禁止出入,山上聚集工匠、苦力数千人,日夜辛苦赶工筑造,山下村民只闻上面噪声喧哗,却不知到底所修何物。

    如今皇帝新下特旨,允许国中子民前去参观。一时间轰动整个京城,百姓们为了一睹天子真颜,已有不少心急者连夜前往,甚至连附近诸州亦有人赶来。

    为了护卫皇帝的安全,羽林军调集整整万余人,沿路将百姓隔在三十丈以外,只让围观者远远遥望。百姓中有好动的年轻人,只因看得不够真切,索性攀爬到附近古树之上,企图越过面前乌鸦鸦的人头,以瞧清楚当朝天子模样。

    “来了,来了……”树桠上有人高呼,地上百姓纷纷垫脚探头观望,人群里顿时喧哗开来,皆想挤近些看个清楚,与结界阻隔的羽林军推攘起来。

    远处明黄|色的队伍渐渐走到山脚,前面近百名太监提着销金宝炉,为金八宝顶珠琉璃绣飞龙御辇做前导,后面是一对对黄伞青扇、凤翣龙旌,正赫赫扬扬的跟着御辇缓缓行进。礼仪太监率先立于台阶前,尖声高唱道:“青天高而不可及,其上冀近神灵,恭请天子下舆步行,以敬天意……”

    御辇前的黄绫帷帐被掀开,皇帝头戴十二旒天子玉藻出来,通身一袭玄色九龙腾云龙袍,外罩朱色缂金丝衣,正傲然霸气站在御辇前踏之上。

    随行群臣齐齐拜倒,围观百姓亦跟着跪下叩头,谁知静默好一会,也不闻司仪太监开始唱诺。众人皆不知所以,只见皇帝向御辇内递过手去,百姓中不免悄声议论,“奇怪,莫非里面还有人?难不成是皇后娘娘……”

    “别说话,人出来了……”

    围观百姓更是好奇,皆因这种大事都是皇帝亲自主持,倒料不到今年还有别人,因此皆纷纷抬起头张望。我亦没有料到这次澹台谨竟携我前来,因此一半是激动,一半是荣耀。

    只见他俯身伸出,我便亦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御辇前跪有青衣小太监,二人相对一视,缓缓地下轿。

    我头挽繁复的堆云高参髻,其上凤钗横斜、珠翠九翟,数枚细长凤翅呈扇形分开,衬出神光熠耀的华贵风姿。

    这一次祭天,是我一生中最荣耀风光的时候。

    通往泰山顶的台阶,早被铺上织金刺绣的朱色锦毯,二人在天下臣民的注视下,并肩携手往云景台走去。所谓云景台,乃是为皇帝在山脚受拜而筑,往上共九十九步台阶,约摸丈余宽阔,四周用汉白玉雕花柱围合。

    待我二人站定,礼仪太监方才唱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景台下数万臣民赶忙叩拜,众人跟着震天山呼,声音响亮似要冲破云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通往山顶封祀坛还有一段路程,为表心诚只能步行,一路上我二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缓步前行。我一袭真红缂金丝云锦凤袍,其上遍刺折枝金葵繁复纹样,广袖博带、流苏低垂,九尺长的珠络缝金鸾凤尾摆,软绵绵的拖曳一地。

    仪仗队伍之后,群臣紧步跟随踏上台阶,山下百姓渐渐远去,居高临下看着只是一个个细小黑点。二人居封祀坛立定,高台上早已备好香烛祭物,群臣于四周按列站好,仪式掌官封上金帛祭文。承景帝双手捧起举过头顶,缓缓展开诵道:“今有项嗣天子澹台氏谨,特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澹台氏,运兴土德,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待漫长的祭文颂读完毕,皇帝执香三鞠告天,以示天理伦常,周围文武百官皆俯身拜倒。按照祭天礼制,需待香焚过半才可离开。

    承景帝慢慢转身过来,却似乎并不是在等待时间,而是朝司仪太监抬手,立时有人捧上燃香走过来。我有些错愕,看见他示意自己接香,又瞅了瞅高台上的金鼎,方才明白是让我跟随敬献。只得双手伸手接了香,款步走上前去,端端正正插在金鼎之内,也是俯身垂首行三拜之礼。

    如此逾越寻常女子地位,群臣中稍有细声言语,澹台谨挑眉淡淡扫了一眼,底下声音渐渐消失无踪。复又缓缓转回头来,嘴角笑意如春风般和煦,贴近我柔声说道:“妤是,这江山天下你我共赏,喜不喜欢?”

    朗朗微风掠过山顶,我迎风远远眺望着,青山碧水、连绵如画,心间是从未有过的清爽畅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似有一泓清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不自禁的回答道:“臣妾很喜欢……”

    不管从前受了多少委屈,但此刻,在最壮严,最神圣的一刻,与他并肩而站的是我!

    要与他共赏江山如画的也是我,但已经足矣。

    甚至,我有些恍惚,有些忘掉了从前所受的种种委屈,忘了深宫的艰险与无奈,忘了薇夫人和她的孩子……

    只有这清风过耳,松涛阵阵。

    祭天仪式步骤繁多,皇帝祝词告天只是其中一部分,接下来又有封玉策、祭地神等等,待回到宫中已是酉初时分。

    因一天朝事末议,澹台谨要去乾仪殿议政,另有金顶鹅绣凤舆送我回宫,临走说好稍时过去晚膳。我刚进淑华殿,只见李顺华已等候多时,笑吟吟走上来,“娘娘好生仔细,原来是跟皇上去祭天,却一丝消息不透,将嫔妾等人都瞒过去。”

    “事先我也不知,今晨才得到消息。”我只是一笑,上前挽起她往里走,将寝阁内宫人都摒退,问道:“怎么?莫非有人议论什么?”

    “嗯,也没什么。”李顺华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着说词,半日才道:“只是皇上如此待娘娘,嫔妾等人心里很是羡慕……”

    “呵,什么等人。”我打断她的话,转身换了一袭云雁纹锦素雅宫装,走到妆台前理了理衣襟,对着镜子摇头道:“本宫自然知道有谁,也猜得到大概说些什么,只是那些人里面,断然不会有你。”

    “娘娘怎么知道?”李顺华在背后轻笑,上前帮忙拆掉鬓上繁重装饰,将十二枚镂空象牙镶金凤翅取下,挨次放进朱漆妆奁盒子,“嫔妾的心眼也很小,看见皇上待娘娘好,捻酸吃醋自是难免,没准比别人还厉害呢。”

    看着那明显闪躲的目光,再想起崔惜朝,我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最后只是说道:“顺华,你怎么会用……”

    “必定是李太医多嘴,娘娘不用说了。”李顺华的笑容微淡,低头思量了会,“但凡后宫中的女子,莫不以有子嗣为荣。可是,如若子女不被皇上待见,嫔妾觉得倒是不如不生……”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顺华,你能不能生育,跟你愿不愿意生育,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要知道,后宫嫔妃私用麝香等禁物,那可是极重的大罪,若是皇上知晓……”

    “皇上不会知道的,早已不需再用。”李顺华转身朝外看去,雨过天晴色的烟薄窗纱上,有树叶影子在纷乱晃动,像是她此刻凌乱的心绪。静默了好一会,嘴角浮起淡如薄云的微笑,“再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默了半晌道:“你进宫,后悔吗?”

    李顺华摆好黑白子,一粒一粒地赏玩着:“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是那人女人没死,我自然要好好地活着。”

    我知道她说得是长孙流华。

    但是她明明与崔惜朝有意而这般拖着,只怕将来两人都要受累。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没法再继续。我只好换了寻常话题,两人下起棋来,两个人都是懒洋洋的,不过略下三、五局而已。

    到了晚膳时分,因澹台谨交待过要来,我特意命厨子做了他爱吃的菜色,几个孩子也欢欢喜喜地围做一堂。

    然而菜热了又热,孩子们都耐不住饥饿,胡乱吃了睡下,才有旨意传来,说九皇子嘴上出了一个小水泡,澹台谨亲自到采薇殿中探望去了。

    我无声地命令下人将饭菜扔掉,然后默默地坐在镜前发呆。

    我知道,今天最气不过的便是薇夫人。

    所以她今晚便要将澹台谨抢回自己的身边。

    想起白日他的笑意,只觉得如做了一个梦一般。

    我还是,回到现实,少做梦的好。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我低估了薇夫人的怒火和不满。

    第二日,拓儿便来找我。

    “母后,温渊实在太欺负人了!”他年轻的脸上是新上的绒毛,明净的眼里满是怒意。

    “哦?”我微微疑惑地问,拓儿为立为太子后,为了让他尽快熟悉朝事,澹台谨特命他随朝侍听。

    “今日他竟然公然向我挑衅!”

    “他怎样向你挑衅?”我拿出一枚银锉,细细地修理我纤长的指甲。

    “今天我的家臣赶着我的车驾,给父皇送去我的书信和礼物,不小心走到了天子道(除天子外,其他王子,公主,郡王末经允许不得使用),被温渊看到,他便拿了我的两个家臣下狱。还没收了马车和马匹。我因怕此事被父皇知道,便命人去温渊求情,想让他放人。”拓儿坐在我身边,皱眉说道。

    “你是怎样求情的?”我平静地问道。

    “我命人去向他说,我并不是心疼那些马车和马匹,只是怕父皇生气,只要他将人放了,东西归还,必承他厚情,重重教训手下。”拓儿咬牙道,“谁知道在早朝的时候他竟然当着众臣的面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回禀了父皇。还质问我是否想取而代之……”

    我心中一惊,好大一顶帽子。

    “父皇一听到这事,不分青红皂白,便当朝斥骂了我,又叫言官去东宫训导,我当时羞愧无地,也无法开口申辩。母后,父皇本来这两年便不喜欢我,再加上这件事……”

    温渊老j巨滑,心思缜密,存心要让我在荣耀之后知道他的历害,挫拓儿的锐气,拓儿怎会是他的对手?

    “拓儿你知道吗,温渊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大臣,他的女儿薇夫人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他的孙子澹台颖是你父皇最疼爱的皇子……”

    “母后,难道从前父皇对您和儿臣的爱都不再了吗?难道因为父皇宠爱他们就可以这样欺人吗?父皇看来是老了,昏了……”

    “住口,你知道你这样的话被人听到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吗?”我厉声道。

    我扶着窗帷,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

    我的拓儿,他很有血勇,也会射猎,会打仗,但却不懂宫帷权术,不懂统兵带将……

    他要保住这太子的地位,要获得澹台谨的欢心,唯实很难。

    而我,要在我有生之年尽力维护他的安危。

    对是温家的挑衅,我不能置之不理。

    第二日,我便下旨宣温渊到淑华殿晋见。

    温渊准时而来,伏在宫阶下叩首:“臣温渊,参见苏皇后!”

    我威严地道:“起来吧!侍卫们退下!”

    带刀的侍卫退了下去,殿内倾刻空无一人,除了立在我背后的小蝶。

    我坐在高高的榻上,冷冷地问:“温渊,听说皇上要升为你左相了?”

    “这都是皇上的恩典!”他倨傲地回答。

    “放肆,你口口声声皇上,是想用皇上来压本宫吗?”我怒极反笑。

    “臣不敢!”他敛了傲气,府下身子说道。

    我微微冷笑道:“昨日,赵王(澹台琏)曾上折说,渊逋逃小臣,苟为j论,激怒朝野,欲取必以万乘以复私怨……”

    温渊色变:“赵王与臣一向都有嫌怨,赵王的话不可信……”

    我微微摇头:“从前皇上宠幸长孙丞相,肖将军,辛相,现在呢,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你现在恃宠生骄,两年前害了左文公一家,弄得他家破人死,又将女儿送到宫中,倚为内援,野心不小啊!

    皇上宠信你,还以为你忠直,连升你的官职,让你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现今你又拘捕太子家臣,当真胆大包天!

    温渊,你小人得志,则在一时,你凭借天子恩宠,能横行几日?须知道,皇帝不是昏君,岂能容你一手遮天?“

    “臣一片报国之心,只怕皇后体会错了!”他颤抖着说道。

    “哼!”我重重一拍金案,寒声道:“体会错的恐怕不是本宫吧。你将女儿据为奇货,找雕玉人假装生下来便含玉,还让自己的妻舅装成算褂人骗得百姓信任,你道这些别人都不知道吗?本宫今日便告诉你,你若安份守已便好,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但凡你若敢动本宫和三个孩子一根汗毛,本宫便要你知道本宫对付人的手段有哪些!”

    温渊叩首连连,有如金纸,骇得说不出话来。

    目下正是秋天,他的后背却泅湿了一片,显然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目送他退出宫门,顺势向后一倒,背倚百凤越绣软榻,不由地长长地吁了口气。

    小蝶端来一盏清凉的玫瑰花露甜水,“娘娘,先喝点水消消气。娘娘平时不肯发威,他们以为娘娘不管事,自然不大安分。如今既抓着了事,正好给那些人立一立规矩,以后也就消停了。”

    我疲惫地说:“希望如此吧,哎,对了,给浩王爷的信送到没有?”

    一语末了,已经有小太监通报:“浩王爷求见!”

    我知道浩是拥立拓儿的,虽然不见得记得我们从前的情份,但毕竟是我最后的依靠。

    于是便私下命小蝶捎书信一封,让他前来相见,向他托付拓儿之事,倘若朝上有什么不当的言行,好让浩帮忙规劝着或描补描补。

    隔着十二扇浣纱的越女刺绣屏风,浩依稀的眉眼模糊地印在上面。

    “臣弟参见皇后娘娘!”他微微施礼。

    我抬手免安,良久才缓缓地道:“我今天召见王爷确是私事。太子年少,行事难免不周全,我今日便是替太子向王爷求一件事。”

    浩刚坐定忙又站起:“娘娘言重了,太子的事便是臣弟的事,何来求之说?”

    我眼眶一热,却仍是站起身,慢慢地走下榻。

    “太子以后就拜托王爷提点了!”我下去,和他隔着一扇屏风,弯腰施礼。

    “娘娘,万万不可……”浩情急之下,想要转开屏风,然而忽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屏风。

    “啊……”我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礼节,忙拿绢子捂住他渗血的唇。

    “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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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仪天下 第204章 断肠

    第204章断肠(5120字)

    “娘娘,别乱了心思,步大夫可不在这里呢!”小蝶稳住神道。==

    我茫然地点头:“对对,快,快叫轻尘过来。”

    浩面白如纸,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最终只是凝固在嘴角,颓然地晕了过去。

    难抑的疼如翻江倒海一般袭来,眼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做到忘了他,淡然地面对有关他的一切事情。

    但是看到他吐血的一刹那,却有一种刺心的痛袭来,让我突然间害怕起来。

    我在害怕什么,我是害怕浩突然死去还是害怕自己永远会失去他?

    他容颜已有风霜之色,想必边关的生活十分清苦,甚至在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

    我一直不曾发现,他的眉一直皱着,好像隐藏了许多心事。

    穷极十年,我唯有这一瞬间可以拥着他。

    轻尘很快赶来,我默默地松开手,命人将他移到榻前。

    轻尘搭脉,凝神诊断,我惶急地问:“轻尘,可诊出王爷因何吐血?”

    轻尘脸色突变,手指微微颤抖:“快拿大还丹来。”

    立刻有侍女拿来丸药,喂浩服下。

    看着浩脸上渐渐有了一起起色,轻尘才吁了口气,自语道:“好歹害的盅!”

    我猛地一惊,立刻忆起了晏子苏告诉我的话,她说她已经在浩身上中下连心线盅,它联系着她和澹台浩的心脉,如果她爱上了别人,澹台浩必会感到五脏俱痛。而倘若他爱上了别人,晏子苏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连心盅!”我失魂落魄地坐下。

    “不错,正是连心盅。”轻尘道,“看来王爷最近吐血频繁,这样反复折腾,气血已虚,若是此盅不除,只怕会危及性命。”

    我猛地一惊,惊道:“轻尘,你有没有办法解盅?”

    轻尘摇头:“这是子母盅,王爷身上是子盅,只怕母盅就是王妃身上,若要除此盅,除非母盅死亡。”

    这么说,只有晏子苏死才能解浩的盅?

    为什么,她为什么可以这般狠心,宁愿让浩吐血而死也不愿意解这盅?

    我失神地坐下,复又想起一件事。

    浩的吐血看来是最近反复的,那么从前的数十年怎么没有吐过?

    难道,他已经记起我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莫非对我动了情,所以才会痛入五脏,吐血晕倒?

    十几年过去了,那昔日的伤已经暗成一抹暗痕,被深深地埋在心底。

    倘若不是风沙将它吹开,我已不愿意触碰这伤痛。

    但是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迹象让我害怕,似乎有一个真相隐隐要浮出水面,要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娘娘!”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浩——王爷,”我生生地地说道,“你醒了。”

    他依旧眉眼文静,“吓到娘娘了吧,其实这只是一点小毛病,没事的。”

    都快要死了还说没事?

    内殿一尊金伎乐纹兽足双耳的盖炉,左右各挂一串小兽,金象扭盖顶珠周围细孔密布,氤氲浅淡的沉水香味道飘逸散开。那一缕缕轻烟有些熏人刺目,我不得不微微仰面,缓缓合上双目,灼热的液体在眼内流动打转。

    “王爷,我已经内情,又何必再瞒?有些事说出来对大家都好,否则,我余心何安?”我尽量平静地说道。

    浩沉默了一下,微微闭上眼,我挥手,斥退所有的宫人。

    “那次我中毒之后被送到长白山,在苏醒的时候,我师妹给我服了一味药,服了这一味药,便会爱上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而且会把前尘之事尽忘。这件事,也是我攻打南疆时一位盅师告诉我的。我求他替我解了这药,才知道……才知道……已经是十年过去了!”低沉而沉痛的语气,谁能料到,包含了两个人承受了十年的痛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当初只是奇怪他为何失忆,为何爱上晏子苏,原来如此!

    “是啊,十年了,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项国的皇后,而王爷,也是妻贤子孝,是镇国大将军!”隔住我们的,岂只是岁月。

    他幽幽地叹息,抬眸,满是伤痛和怜惜:“我知道是你用他的血救了我,是我负了你,妤是……”

    “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哽咽着道。

    “很好?”他苦涩地道,“自然我恢复记已之后,便日日如油煎心,看着你在深宫中挣扎,看着他流恋于花丛之中,让你担惊受怕,让你独守空房,我的心如针扎一般的痛!”

    我泪眼蒙胧道:“你这又是何苦?你一动情,她必然知道,你们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

    “呵呵,妤是你知道吗,我要用多大的毅力和勇气才能装作和你素不相识?我要用多大的忍耐来和周围的人周旋,那怕是回到府中,也是她满是怨气的脸……明明是她算计了我,为何现在却说我欠她良多?每每夜半醒来,看着她的模样,我总疑心自己做了一场梦。我真的已经成家十年了吗?为何我对她毫无感觉?”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身心俱疲,只能喃喃地说:“回不过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求她能解开连心盅,你这样,我心里……”

    浩苦笑道:“呵,她不会,她告诉我,她就是死也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她拿出你签的血书让我看,让我死了这条心。还告诉我如果再继续想你,便让我吐血而死……”

    我只觉得背后发凉,晏子苏,我不知道说她痴情还是狠绝,竟然可以如斯绝情!

    “那你,便不要再想我……”

    “我也不想,但是,我管不住我的心!不过,人总是要死的,死了,也不必这样日夜……”浩话锋一转道,“拓儿的事你放心,但凡有我在一日,我必全力帮忙。”

    见他这般,我哪有心思想这些事,终于忍不住道:“朝上的事你不要再费心了,还是好好养着吧。”

    他勉力笑道:“嗯,我知道,你在宫中,要事事小心。他的话不可全信,终究是疑心大,又喜新厌旧的……”

    这几句话如锥子一般刺得我鲜血淋漓,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得笑道:“我已是皇后,谁敢害我?你放心吧。”

    他转身慢慢地出去,午后光线明媚,透着秋日的别样明亮。满天灿色若金的阳光,恍若一把把细碎金沙铺天洒下,落在淑华殿的飞檐卷翘上,更衬出奢华迷离下的深宫寂寂。殿内香风细细、帷幕微动,中间一痕烟霞色的纱帘相隔。

    待他走到殿门前,我方道:“既然无可挽回,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虽然晏姑娘行事偏颇,但是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他微微一顿,终于轻轻地点头,慢慢地走开。

    直到他走开,我才命令所有殿中的奴仆集合,冷冷地道:“今日之事,谁若透露出半点,本宫让他家破人亡!”

    自那日的事后,我心神不宁好一阵子,幸尔澹台谨忙于朝事,或被沉溺地幼子新欢之中,倒是无事。(文-人-书-屋-w-r-s-h-u)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无故惊醒,要么梦到浩吐血吐尽而死,要么是晏子苏在冷笑警告我不要碰浩,要么是谨在逼问我是不是另有他心?

    如此折腾,让宫人们也睡不好觉,轻尘便开了安神的汤每日让我服用才能稍减症状。

    我到底不放心,想了想,命颜炽暗暗安插人手在王府,时刻向我报告浩的身体状况这才安心。

    秋天最多雨,这一下雨又是几天。

    自寝阁内向窗外看去,天色青灰好似一层如烟如霞的轻纱,雨线不断交集密织,跌入地面积水荡出一圈圈涟漪。

    我掠平耳畔松散发丝,享受着秋风雨气的凉爽,看着眼前千条万线的雨丝,喃喃吟道:“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当大周后酡然如醉斜倚在美人榻上,口含细碎胭脂花瓣,对着皇帝莺声燕语、娇嗔轻啐,该是何等旖旎缠绵的风光?

    可惜大周后早早仙去,李后主更是沦为亡国之君,天上人间相隔,昔日甜蜜自然也被世事冲散。最后留给世人的,也不过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罢了。

    正在伤秋之时,忽然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原来是嬗儿穿着新衣裳进来,春水色的百子刻丝对襟云锦长衫,箭袖紧装,再配上胭脂红羊皮小靴,仿似新雨当中一枝烈艳艳的初绽赤葵花。

    进殿先对着窗外叹了口气,嘟嘴抱怨道:“母后,这没完没了的雨要下到什么啊?已经在宫里闷了好些日子,总是没法出去玩儿。”

    “傻丫头,别整天只知道玩儿。”我朝前招了招手,微笑道:“眼下正是秋收时节,雨水一直不停,想来田地里稻谷已经损伤不少。若是再这般连绵不断,百姓们可就没有米粮过冬了。”

    “那……”嬗儿侧头想了一会,抚掌笑道:“嗯,就把皇宫里吃的分给他们!”

    “呵,净是些傻念头。”我笑着拉他入怀,整理着衣襟道:“皇宫里统共不过几万人,可是天下百姓却是成百上千万,哪里够得上他们吃呢?你父皇最近整日担忧,为这雨水吃不好、睡不香,只盼着能够早早晴朗起来。”

    “难怪——”嬗儿点了点头,“今天太傅也说起大雨,还让我们做一篇有关雨水的文呢。”她斜着身子撒娇依偎着,俯在我耳畔轻笑道:“母后,六妹妹生怕自己写的不好,这会儿正躲在偏殿翻书查典呢。”

    我笑问:“那你怎么不着急?”

    “六妹妹笨啦,非要都写的清清楚楚。”嬗儿双眸灵活闪动,抿嘴一笑,“回头我去找几首古人的诗词,依葫芦画瓢,写一首应时应景的诗便好。”

    我正色道:“那怎么行呢,写文章是发乎心,感乎情,抄袭别人的不是公主应该做的事。”

    嬗儿见我正色,忙吐吐舌道:“好啦,知道啦母后,那儿臣去写了。”

    我看她跑得极快,忙道:“慢点跑,当心路上滑摔到了!”

    这才安静下来,一抬眼才看到一个柔弱的人儿正站在殿门口,竟是余妙人。

    她一袭天水绿轻罗长裙,裙束尾摆上的玉色长珠璎珞拖曳于地,衬得她轻盈的好似有些虚幻缥缈。

    她的人跟她的衣着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会忽略了她。

    此时她双眼红肿,正无声饮泣,小蝶愁眉苦脸地瞧着我。

    “娘娘,救救我父亲,娘娘……”余妙人扑通一声跪下,几乎要晕倒过去。

    我惊奇地道:“这算怎么说?你父亲怎么了?”

    余妙人拭泪道:“现在大雨,皇上要为九皇子盖园子,父亲说浪费人才财力,不如将银子给百姓们吃饭。皇后娘娘是知道的,九皇子是咱们皇上的心头肉,父亲不知道利害,惹怒了皇上,被斥骂下朝。父亲脾气倔强,第二日以上书说温渊权势倾天,薇夫人奢侈浪费,要求皇上削减银例。皇上盛怒之下把他打入牢中,三日后便要处斩……”

    原来如此。

    余大人虽然迂腐,但不失正直,皇上怎么可以轻率地杀了他?

    余妙人见我深思不语,不由得砰砰磕头有声:“娘娘,嫔妾求你了,但若能救父亲一命,嫔妾愿意做牛做马……”

    我挥手制止她磕头,温声道:“你别急,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替余大人求情的,何况他是一个好官。不过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容我晚膳的时候再去求个情。不过至于皇上会不会放了你父亲,还得看皇上的心情。”

    余妙人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激动地说:“谢娘娘,谢娘娘大恩……”

    因第二日便是中秋,我盛妆完毕,身着节日特制的绛红色夔龙团纹吉服,暗金线织出繁复细密的牡丹花样,正对镜轻扶侧鬓的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让六缕金线宝珠尾坠恰到好处的垂在发髻侧旁。

    因中秋喜庆之故,宫妃们都有在点眉心的旧例,因此还特意在眉心描上细碎的金盏宝莲花纹,以取年年岁岁皆有团圆之意。

    收拾好后,才款款行向眼见已是中秋佳节,皇城内到处都是彩带红绸、锦旗铃铛,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秋日暖色新装,俨然烘托出一派团圆喜庆的热闹气氛。看着周遭喜气洋洋的景致,我却没有半点赏乐的兴致,只是快步走到乾仪殿中。

    澹台谨倚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品着茶,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折子,眉头紧锁。

    看到我进来,方一摆手:“唔,皇后来了。”

    我微微一笑道:“皇上可忙晕了头,明日便是中秋节了,臣妾特来请示赏赐给宫妃的礼物。”

    说罢命小太监们摊开朱红的纸念道:“……统共有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锦缎一百匹,彩缎一百匹,金、银元宝各六十四对,金、银茶具各十八套,金器十六套,玉器十六套,珠宝首饰两箱,秋、冬服饰共三十六套,文房四宝二十四套,御制新书五十二套……”

    “够了,年年都是这些东西。”澹台谨不耐烦的打断,放下茶盏道:“朕没空,这些东西就由你看着往下分派就是。”

    我挥手命小太监退下,这才道:“皇上为何事这般烦心?听说余大人冲撞了皇上?”

    他浓眉一扬,不耐烦地说:“这老匹夫,朕已经忍他许久,不料这次竟敢一再顶撞朕,他还当朕是天子吗?”

    我柔声道:“余大人迂腐,皇上何必为这种人动气?但总归他的心是向着朝廷的,若是皇上气不过,便罚他在牢中多呆一些时候好挫挫他的锐气便罢,何至于要杀了他呢?汉≈8226;晁错《举贤良对策》:有言:“言臣救主之失,补主之过,扬主之美,明主之功,使主内无邪辟之行,外无骞污之名。”前朝有比干,唐有魏征,难道皇上一代贤主就容不下一个余大人吗?”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薇夫人盛服而来,微微上挑凤眸道:“若他真为国为民计,皇上自然不会杀他。但是为九皇子盖宫殿乃是本宫请冲仙道长算命,为九皇子避邪冲喜的,怎么会是浪费呢?而且比干乃是因纣王昏庸才直言,难道皇后认为皇上是昏君吗?”

    我微怒,不由地动气道,“本宫和皇上说话,岂论到你插嘴?难道魏征直言也是因为唐太宗是昏君?”

    薇夫人冷笑:“如果他真是正直之臣,为何他死后唐太宗要毁其墓扬其尸?”

    “这……”

    “因为他仗着唐太宗的宠信便无法无天,不将皇家尊严放在眼里,这才触了圣怒。难道皇后想让皇上养一些目无圣上的大臣吗?”

    澹台谨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情知要糟,只得问道:“皇上,那余大人?”

    “三日后,处决!”

    “那宫殿呢?”薇夫人以胜利的口吻问道。

    “继续建!”

    这一次,薇夫人又胜利了!

    ………………………………………………

    母仪天下 第205章 男色

    第205章男色(6264字)

    我回宫,看着余妙人期待的眼光,微微地摇了摇头。==爱上

    她眼神黯然地看着我,勉强谢了谢,摇摇摆摆地行了出去。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眼下正是秋菊当季,而皇宫中素来又以黄|色为贵,淑华殿后院摆有数百盆金菊,齐头并放、争奇斗艳,一地黄亮夺目的灿灿金色,然而此时却看着有些刺眼。

    我独自步出内殿,有别于院子内的大片金黄,台阶两旁摆着数盆“凤凰飞羽”,橘红色的硕大花形,一根根细柔的管瓣向外舒展开去,顶头微卷,恰似那凌空云飞的展翅凤凰之尾。

    立在清雅花香中凝气呼吸,心绪逐渐舒缓下来,争什么,气什么,倒不如自己活得自在一些。

    到了吃饭时间,因拓儿已经另外有宫殿,因此只有嬗儿和嫣儿相陪。我让御膳房做了一桌素菜,豆腐、萝卜、青菜,总之菜里不见半点油星,一律的清汤寡水。

    吃饭前是先说好的,如今江南百姓正受着苦,也让她们体会一些,因此特意素食一日。起先嬗儿还觉得好玩,等到菜搬上桌子,咬了一口豆腐便脸有苦色,勉强忍耐着咽了下去。

    若是往常素菜的做法,三、两天不吃肉也无不可,而这特别做的素菜,除了有一点儿盐味儿,实在再吃不出什么来。

    她们两人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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