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时光(一帘幽梦)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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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出来。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听完丈夫的简述,心怡身形一晃:“怎么会这样!”心怡本想着是儿女的事,这一深想来不免心惊肉跳。

    楚尚德觉得心很累,前两日两家人还说起儿女的婚事,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看能不能尽力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紫菱,无论如何要让她尽早醒过来,你联系你的朋友看看,尽快找个最好的医生,楚濂他……”楚尚德掩起心里的失望,事后他说得那是什么话“跟着到展鹏和舜娟面前谢罪先……”

    16因祸得福

    颅骨x线检查、颅脑ct扫描、脑电图、脑血流等一系列检查结束,头发微白的桑医师看着几项查检结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实在是自己行医三十年来首次碰到的状况,心里既有发现新病例的欣喜,又有些面对着的无以复加的担心,怕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会引起家属不必要的担忧。

    “先送到加强监护病室,办理住院手续……”桑医师还没说完,急急赶到的楚尚德心惊胆战的同时迅速向心怡使了个眼色,到底时相处多年的夫妻,心怡慌忙应声:“我去。”什么情况啊要送加强监护!楚尚德和心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直紧张得等待医生汪展鹏本就心神难安,把舜娟和绿萍留在紫菱身边,怕得就是有什么事情两人承受不住,见医生如此说,自己也不免强压了压心神。

    “患者有在外力作用形成的软脑膜完整而脑皮质浅层的出血和(或)挫碎,造成小面积原发性脑损伤,就是我们常说的脑挫伤……”桑医师叙述的情况让汪展鹏心焦“医生,要不要手术?”

    “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没有继发性损害引起的颅内高压和脑疝,手术有害无益,之所以送到加强监护病室,是因为病发症复杂……”桑医师说着将可能出现的表现一一告知。

    楚尚德听着医生的话,和汪展鹏一样惊慌失措,因为连带着楚濂,说不定自己的儿子要坐牢的!当下扑到医生面前请求:“医生,求求你一定治好她,你不知道,这孩子是台大的法学院的高材生,失语、偏瘫!那怎么行,现在她已经四年级了,马上毕业了,前程一片大好,医生,求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你不求我也会尽力。”桑医师见惯了家属听到结论后的各种反映,平静的应对着。看一眼汪展鹏,再瞧一眼楚尚德,正想着这两人到底那一个才是女孩子的父亲,门“哐”地被推开了,楚濂跛着腿“噗通”跪拜在汪展鹏面前,拉着汪展鹏的衣服,一脸的悔过自新,一脸的勇于承担:“汪伯伯,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管以后紫菱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照顾她一生,请你相信我……”

    汪展鹏无心听楚濂bababa……的一堆费话,我汪展鹏的女儿还用你来照顾!把你跺了喂我汪家的将军,将军都会嫌肉是臭的!用力扫下抓住自己衣服的那双爪子,又拂尘般弹了弹,面无表情地掠过楚濂,将希望的眼神投向桑医师:“我们会积极配合医院的治疗,不知现在紫菱的情况,准备采取什么治疗方案?”

    桑医师从听了楚濂的话,开始的疑惑有些了然“拿到片子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几位医生,我们商讨过后会拿一个最佳方案出来的请您放心,现在见意您先去监护病室看一下,您知道这个病室是不要陪护的,这几天您能有机会探视的时间每天不过十几分钟。另外医疗方案出来我们会马上和您联系。”

    正说着,值班护士打了电话过来,桑医师挂掉电话,向汪展鹏喊了句“跟着来”,冲监护室跑去,楚尚德跟随在后,而楚濂此时已经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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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娟和绿萍在监护室外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护士向叶羽身上不停的插管子连接不同的仪器,料理她脑后的伤,而她们只能看到叶羽侧卧的背。母女两人紧握着双方的手无助又无力的看着里面的人,恨不能以身替之。

    突然叶羽四肢抽搐起来,护士立刻压她的身体和四肢,紧接着连接的仪器一阵刮鸣,跟着的医师一边按响了紧急救护灯,一边查看叶羽的状态。

    外面的舜娟和绿萍还有心怡看到这种状况,心都揪了起来。

    “什么情况?”桑医师急急的做了处理进来。

    “刚刚有抽搐症状。”

    “颅内压监护压力多少?”桑医师查看着叶羽的瞳孔

    “36”

    “颅内血肿多少?”

    ……

    “占位效应?”

    ……

    “顺应性差?”

    ……

    桑医师听着一堆正常值愁肠百结的思考原因,就听小医师叫了起来。

    “桑医师,脑电!”小医师看着忽高忽低的脑电图心都快跳出来了。

    桑医师看着诱发电位的正负值两眼发光,与自己的猜想不谋而合么?兴奋叫道:“把刚出的片子拿来!”

    说话间又进去几位医师,先是对着仪器查看数据,最后拿着一堆随机打印出的图片出来了。汪楚两家的人连忙涌了上去,:“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桑医师难掩喜色:“一切正常,如果三天内能醒过来就不会有问题了。”

    几人听得众人心下稍安,绿萍却难放下心来:“那三天后,要是……”

    桑医生笑起来“一切值数不再变化的话,醒来应该是三五天的事,不过说三天,是因为不能及时清醒的话,要切开气管以便及时清除分泌物,减少气道阻力及死腔。”伸手握握汪展鹏伸过来的手“医生和护士都会尽力的,放心吧,早点回去,明天再来探视。”

    汪展鹏再三谢过桑医师,揽着舜娟和绿萍走了。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下脚:“尚德,有什么话等紫菱好了再说吧,还有楚濂……”楚濂听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神经紧绷“先让他在家好好养着。”言下之意,别让他有事没事的出来蹦跶,颇有些‘辫子长了再抓,养肥了再杀’味道。听得楚濂战战兢兢!

    楚尚德因为刚才楚濂的表现又添了几分失望,叹口气,拥着心怡走了,楚沛无奈架起慢慢楚濂向外拖。

    两家人各回各家。

    医生里的一人望着汪家人的背影,抬脚和一干人等进了小会议室,桑医师拿着片子,扬声道:“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几个医生均沉声不语,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情况啊,这种数据值的变化简直无从可推啊。

    “小邝,你说说,我特意叫你过来可不是看热闹的。”桑医师询问自己的学生。

    “从这一小时间前后的对比片来看,只能说明的一点,她的大脑使用区域在向四周延伸,不过要看看以后几天里的变化,才能知道这个延伸是持续性的还是短暂性的?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最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比较希望有机会对她进行iq测试,相信那应该是个让人惊喜的数值。”被提到的人言语中兴味盎然,顿了顿:“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不明,对于脑挫伤患者来说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幸运,也让我们见识到了一个奇迹般的案例。至于缘故当真是无从着手啊,现在数据给不了我们任何提示,难道说是怪力乱神!”说者自嘲地笑起来。

    都是医务工作者见多了人的生生死死,对最后这句话都调侃的笑了。因着这一原因桑医师叮嘱自己的人,解释不出原因之前不要对外宣扬。桑医师见众人点头应是,放下心来,却错过了自己徒弟一双闪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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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苏青接到一个电话:“爱卿啊,有两个关于你家内人的消息,一好,一坏,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苏青握紧电话的手心里有些泛潮。

    “小丫头住院了,脑挫伤。”

    “好消息呢?”苏青紧跟着问。

    “人无大碍,还因祸得福,说不定咱们会多一个天才小师妹咯。”

    苏青提着得心瞬间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人无事便好,天才不天才的有什么要紧……

    后面二天,医生们更仔细查看各种数据,然后对仍变化着的彩色脑ct感叹。虽说不用陪护,两家人还是会一早一晚的到医院询问叶羽的变化,然后听到一切正常的回答后再安心的回家。

    第四天的时候,绿萍早早的到了医院,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站在监护室外,一双眼盯着护士,看她仔细帮叶羽擦拭,对着几天下来变得尖瘦的脸心疼,突然,绿萍觉得眼花了,使劲儿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果然里面那个向外侧躺的人在对自己浅浅的笑。

    17留有余地

    叶羽悠悠转醒,微微睁眼,透过厚厚的玻璃墙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身影还有一张焦虑担忧的脸,想说话却发现舌头根儿发硬,浑身酸软无力,试着慢慢活动手脚,发现手也有些麻木,心下苦笑,只得冲绿萍轻牵嘴角。

    高兴的绿萍试着眼角冲叶羽挥手,眼前出现一方巾帕,见是邝澜,温文有礼的低低头,道一声谢接过。

    “且放宽心,不会有事了。”

    不是安慰的、保证的话,平铺直述着事实,声线宽厚沉静,让人觉得非常踏实,绿萍的心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不免觉得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交淡,第一次听他说话,为什么会延生出这种感觉?失笑的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儿犯傻。

    叶羽看着窗外,邝澜貌似怜香惜玉似的示好,并不露骨,话也不多,但让人觉得恰到好处的舒服,俊男靓女,锦绣良缘么?不由得笑意更胜。

    等绿萍缓过劲儿来再找邝澜,见他已经随着桑医师理了监护室。对上叶羽的视线,见她眼里略带捉狭的笑,佯装恼怒地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不料被邝澜抬眼间收入眼底,视线流转之间一瞬相撞,惹得绿萍一怔,而邝澜绽开嘴角一笑,行止从容地跟着桑医师例行查房事宜。

    桑医生让护士抬高了一些床头,看着护士记录的呼吸、脉搏、体温、血压值,查看完叶羽的瞳孔变化,平和的询问叶羽有没有头痛、呕吐的次数、四肢的感觉。

    叶羽心里都有答案,只是回答起来很是费力,只好找简短准确的语句,一字一字的向外蹦,虽然那似有若无的声音,显得柔弱无力,飘渺的让人不容易抓不住,但是桑医生想到叶羽的专业,心里欣慰了不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不会有失语、偏瘫的可能了。

    结合起来连续几天的情况,桑医生和赶来的汪展鹏及舜娟说明后,转了病房继续治疗观察。

    “紫菱”绿萍心里欢喜,脸上也眼角带着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叶羽被绿萍握着的手,试着稍稍用力握紧了些,眼睑轻轻舒展开来,目光里带了几分安抚。

    绿萍温婉一笑,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知道了,你好好的调养,医生刚刚说了现在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你就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得了。”轻轻向上拉了拉被角:“你现在就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睡好养足精神来就好。”停了一停,轻轻笑起来:“医生还说现在要注意水得摄入量,预防脑水肿,这段时间会有不少人来看你,不知道的人可能会带些汤汤水水的过来,你自己要注意着点儿。”

    叶羽抿嘴一笑,勾着绿萍的手指,软软的叫了声姐。

    绿萍将脸埋在叶羽掌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欣,几日里来,各种思想胡乱钻进脑袋:是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他人的轨迹;也会想,会不会紫菱不见了,这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幽魂;还会想醒来的紫菱还是原来的紫菱吗?会不会变得跟上一世一样?

    听她再称呼自己,绿萍就开始庆幸,她还是几年来与自己相处的紫菱,因为只有她喜欢软软的叫自己姐,浅浅的对自己笑,努力改变着父母的关系。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妹妹总是叫自己绿萍,自怜自艾的说自己失意的人,几年来自己已经潜移默化中对两个人做了记忆更换,好像一起长大的一直就是身边这个。

    汪展鹏和舜娟一听说女儿醒了,而且还没什么大影响,只需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行,不仅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听完医生的叮嘱,急切切的回了病房。待看到瘦了一号的叶羽,又是心痛,心里把楚濂又咒骂了一遍。

    舜娟和汪展鹏一人拉着叶羽一只手,又说了一遍医生的结论,安慰叶羽再熬几天,一切都过去了。看着叶羽面上很是淡然,一副好模好样不用担心的架势,心里刚安,接着就看到她吃力的说着话,反过来宽慰,惹得舜娟不由一阵心酸,眼眶就红了,汪展鹏轻轻扯了扯舜娟的手,笑着和叶羽说不能来的将军,他们来的时候它又怎么样的装可怜。

    叶羽想起将军咬的那一口的位置喟然长叹,唉……如果再正一点儿就好了,以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保将军无事还以的。不过真那样,对将军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不消多时,收到消息的楚尚德和心怡也赶至医院,听着好消息,喜笑眼开之余,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没有提及梦濂,也没有代楚濂道歉的意思。

    这么做是楚尚德的主意,这几年楚尚德一直觉得紫菱越来越明白人情是故(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此紫菱非彼紫菱),这次的事是楚濂做得不地道,对紫菱来说大人讲什么未免显示不够真诚,只有楚濂真的对她认错才行。自己和心怡有些话也不能紫菱讲,只能对展鹏夫妇讲,表明态度和立场,就像两家小孩子打架,真有什么事,先把自己家的抓起来打一顿才行。

    楚尚德把汪展鹏邀到住院处的花园旁,说了自己的想法。

    “尚德,你的意思我明白,刚刚紫菱也说不想因为小辈的事坏了你我两家二十几年的情谊。”汪展鹏沉思着“庆幸的是现在影响还能控制,只是紫菱这般受苦我和舜娟如果说一笑泯恩仇,又觉得对她不住。”

    “是我家那浑小子不对,我和心怡也深觉得对你们不住,一开始就让心怡交了紫菱所有的费用,尽我们的能力补救;紫菱想让楚濂怎么赔罪,我们都答应。”楚尚德当即应道,当天回家又细细了问了楚濂所有细节,再怎么失望也是自己的儿子,能谋划到什么地步就到什么地步吧。现在细算起来属于过失伤人,根据伤残鉴定,楚濂的牢狱之灾如果说汪家赏个脸也能躲过。

    “唉,事后绿萍说她和楚濂已经分手了,紫菱这丫头和绿萍关系好得很,楚濂……”汪展鹏笑了笑,有些话不得不说,还要说得漂亮,还要说得顾及情面,只是现在躺在医院里受苦的是我的女儿啊!“我真怕我家将军记仇,再伤到楚濂就不好了。”

    楚尚德赔笑应着,心里发苦,自己堂堂正正半辈子了,头一次听朋友对自己说这么明着暗着的骂人不打脸的话,真比打自己的脸还难受,只是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当父母的怎么也要受着。

    18祸从天降

    华灯初上,夜色隐约可见,舜娟和绿萍在叶羽几次三番的催促下回了家,临了再次核对了下第二天要带的东西。

    楚尚德将汪家的意思说了,对楚濂耳提面命的告诫,可惜不待听完楚濂就跳了起来。

    “紫菱不会这样的,她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善良,如此世侩又残忍的话怎么可能出之她之口。”楚濂冲到楚爸爸面前“你们不喜欢她,你们是不是觉得她不如绿萍优秀,不如绿萍完美,不想接受她对不对?”

    本来因这次的事对哥哥有些失望的楚沛受不了了,噌地站了起来。“哥,什么叫不想接受她?紫菱姐和你确定关系了吗?爹妈喜欢紫菱姐和绿萍姐一样好不好。”楚沛觉得今天才看清哥哥,自做多情又欲加之罪,声调也随之高了二分“哥,你了解绿萍姐,了解紫菱姐吗?知道她们喜欢吃什么菜,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香水吗?是,绿萍姐是很优秀,可紫菱姐又差在哪儿了?!你这话是想说爸爸在哄骗你吗?这几天你嘴上喊着自己错了,可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不是错在你喜欢绿萍姐,不是错在你喜欢紫菱姐,你错在说着喜欢妹妹却和姐姐成双入对,和姐姐分手了又去招惹妹妹,漫不说过去紫菱姐喜不喜欢你,可是我肯定现在不喜欢!别说汪伯伯汪伯母看不到你的真诚,我们也看不到,这件事误会也好,过失也罢,现在看来,你除了害怕自己会做牢之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现在紫菱姐是醒了,可是,哥,你知不知道紫菱姐现在的情况是万中无一、不幸中的万幸?你知不知道紫菱姐正是因为两家的情份才免了一纸诉状?你知不知道爸妈因为你的事情走前跑后,求医生赔笑脸?现在你却反过来质疑爸妈不觉得羞愧吗?这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当弟弟说,可是你……爸妈一直以你为这个家的骄傲,我也一直把你作为我努力的目标,可是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看看你说的话,你身为儿子的孝心在哪儿?你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责任心又在哪儿?!”

    一个个问号钉在楚濂心上,气急败坏的扭了楚沛的衣领扬手就要打下来,楚沛冷眼看着楚濂扬起的拳头心里越加悲凉,这就是自己崇拜的哥哥,不明是非,不辩黑白么!梗着脖子定定看着楚濂。

    楚濂扬拳出手的之前以为爸妈会喝斥楚沛,不曾想爸妈都不出声,瞧着楚沛眼里的那一丝悲悯,半空中的手也就这么僵住了,见楚沛镇定地掰开自己的手,向爸妈说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看爸妈那望着楚沛的满眼的欣慰,楚濂“嗷”的吼了一嗓子,狰狞着脸就向外走。

    “楚濂……”心怡担心着暴走的楚濂,出声相阻。

    “心怡,楚沛的话也没错,他是该好好想清楚,清醒清醒了。”楚尚德皱眉瞅一眼一脸不思悔改的楚濂,有些恼怒。

    本来楚濂心里现在就全是愤怒和烦燥还有被楚沛鄙视的压抑和不甘,一听到楚尚德这话,哪里还呆得住,“呯”地甩门走了。

    楚濂开着车在路上狂飙,想到楚沛的话“啪啪”拍得方向盘发泄,不知开出多久,见一灯火掩映蕴蕴幽幽的吧,名字都没看清,把车一停就钻了进去,直奔吧台要了酒。

    目的地是家知名的gay吧店,里面的男人形形色 色,可惜闷头灌酒发泄情绪的楚濂并没有注意,更不曾注意到自己成了别人锁定的目标。

    “店里的常客吗?”

    “不是,豪哥。第一次见,看这模样似是为情所困。”小哥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回话。

    被称为豪哥的人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微微眯了眼:“我去酒店,给你半个小时,把人请过来。温柔一些,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你情我愿。”

    小哥额筋突突地跳,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哭丧着脸进了操作间,可是不把这个人弄去,自己就恶运难逃,兄弟虽然你多半就是个直的,但是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何况老大第一次找圈外的,怕也是觉得新鲜。可这任务有些艰巨啊,小哥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在自己脑汁里寻摸着,让人有苦无处诉的点子,要是落下什么痕迹,以老大的脾气,就请等着到号子里蹲点吧,这是他高兴,不高兴有个小意外什么的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愁苦的看着时间,忽然灵光一闪,摸了一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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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叶羽醒了,邝离离一交完班就跑了过来,路过杂志店顺手买了本同人志,在食店里拿了块马拉糕和两个蛋挞。这会儿正引叶羽的馋虫,见她不为之所动,恶狠狠的填了自己的肚子。翻着同人志说说笑笑的和叶羽闲扯,忽然就见她举着杂志叫起来:“菱角,好消息啊,大好的消息。”

    大多能让邝离离兴奋不已的都是因为男人,能让她如此手舞足蹈的肯定是有关男人的消息,叶羽面不生波,淡淡的问:“是不是一群妖孽有什么动静了?”

    “喔呀,果然知我者菱角也。”邝离离拿着书凑到叶羽眼前,是一则台湾同志大游行的召集令,怪不得能让离离这个资深腐女乐成这样。

    叶羽想起去年在日本看到的那场游行,可谓是声式浩大,气氛热烈。台湾也在网上有发现过,现在还记得几条口号:

    “残障+同志身份 不是诅咒,不是‘残酷’,是很酷!”

    “性别认同,2010列入国/中/小课程纲要”

    “多元共融,尊重差异”

    叶羽抬起眼,目光中没有离离期待的兴奋或者迫切,面上略带一丝忧虑,轻轻开口:“照这个形式下去,不用世界末日,地球就在日渐减少的繁衍中消亡了。”

    “是啊,好男人都成了gay,真是没劲!”邝离离不由得接口叹息,说完瞥见叶羽眼角里的一丝亮光,恍然大悟伸手就要惩罚,见叶羽脸上几分得意几分你奈我何的欠扁模样,气得咬牙切齿:“臭菱角!”

    叶羽好整以暇,拿手边的水润了润唇,微笑说:“到时我就出院了,拍一帧美男给你好了吧。”

    “我最喜欢的画成三十二开的封面小漫吧。”邝离离见叶羽松口,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着相求。见叶羽点头答应,开心地跳了起来,接着自己有所觉悟,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呵呵笑着压低声音和叶羽继续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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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阳光洒满街道的时候,叶羽正对着床边人形胳膊的压痕猜测是谁曾来过。同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楚濂也迷糊着从车中醒了,除了头痛,还有两股之间异常的酸涨痛处,打开车门想伸展下身子,再确认一下,不想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19喜忧参半

    楚濂揉搓着膝盖,皱着眉头苦想,有些模糊的影像电光火石一般一闪而过:自己似有若无的呻吟,毫不怜惜的皮肉撞击,以及一张变了形了脸,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地冷笑着……立刻脑中被钻心的疼痛击的站立不稳,腑脏里也一阵翻腾,“呕”的就吐了一地的酸水。

    楚濂脸色发青的甩上车门,拉了拉领带,解开衬衫顶端的扣子,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记起自己到底是自己走出的吧,又怎么上的床,遇见的人到底是谁,又怎么回的自己的车,结果脑袋里一片白,好像这事情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楚濂,你昨晚去哪儿了?”心怡见大儿子推门进来,轻声问道,话未落音,一眼瞄到衬衫衣领处紫红色的印记,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度:“这是怎么搞得?!你昨晚去哪里混了?”

    去哪里?楚濂听到楚妈妈的责问,火气和恼怒也上来了,要是自己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就算是拼命一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这简直就是自己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楚濂沉着铁青的脸向房间里的走,对楚妈妈的话不做丝毫反映,这种无视的态度让楚爸爸火冒三丈,冲着楚濂怒喝:“楚濂!”

    楚濂脚步一停,头也不扭,反而更快的回了房间,为什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原来一直嘘寒问暖的妈妈一上来就是责问而不是关心!为什么原来那个怯怯的小丫子现在变得如此不通人情!自己根本就没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错了,喜欢一个人,表达自己的想法有错吗?为什么所有的人的都不理解自己!

    除了一连串的疑问,楚濂心里还有深深的恐惧,昨晚不只是喝醉酒那么简单,喝醉了酒的人心里是明白的,再怎么着也不会顺从的让一个男人对自己这般凌 辱。之所以有这种恐惧心理,是因为此人的手段,让自己失了身,手段凌厉不说,自己的记忆里的空白才是关键!

    楚濂进屋,扯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冲凉,看得见的痕迹让他的手颤抖不止。楚濂战战兢兢地挪到落地镜前,身上那细细密密的紫红色,他试着伸长手臂,牵动着身后的私密处一阵刺痛,霎时间,那些模糊的画面又涌了上来,楚濂顿时羞愤欲死,痛苦不堪。“啊……”楚濂痛楚的挥拳向着面前的镜相就是狠狠一击,无视碎裂的玻璃一块块落在脚底。

    在此之间,楚濂真的不知道,原来被男人侮辱、强 暴,竟然是这么的让人痛不欲生。楚濂一时间悲愤上涌,难以制止地颤抖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头龟缩着埋在膝间呜咽出声……

    楚爸爸、楚妈妈还有楚沛听到楚濂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还有那夹杂着三分痛苦、四分委屈、五分不公的喊声,相视一眼。到底是心疼儿子,楚妈妈忍不住出声:“我们去看看吧,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楚尚德想起楚濂刚进来时的样子,心里一狠:“随他,就是事事都顺,才让他变得这么随心所欲。”

    本来楚沛也想去看看的,见父亲这么说,收拾一下打声招呼,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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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回去了?”邝澜整了整白大褂,收了手里的资料本,还有一袋便当。

    “嗯,上午还有两节课要上。”说话的人揉搓着发麻的胳膊,扭了扭脖子。“今天来这坐班啊。”

    “是啊,一、三、五在这儿,其他时间都在诊所。”邝澜看着一脸憔悴的人“医院里的人员都很专业的,我说你累成这样,至于么?”

    “你不明白,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守着心里才会踏实。”苏青淡淡的笑着“过去即使离得很远,知道她很安全,心里就安心的很。事情到你身上,说不定会二十四孝的守着。”

    “不可能,你不是不明白我不喜欢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太腻。倒是你,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啊,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就不怕自己守护着的美丽花朵被他人采摘了。”

    “你太小看她了。”苏青扬笑,温暖而舒服“也太小看我。”苏青说着扬扬手,留给邝澜一个不疾不缓的背影。

    邝澜抿嘴勾了勾,背着手慢慢向叶羽的房间踱,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看着一身熟悉的制服,带着希望的幸福指数低了几度,待看到里面的人又扬了起来。

    绿萍给叶羽带了想要的东西,是活动、锻炼手指的书,还有一个线团和一根勾针。绿萍正看着叶羽一目十行地翻了几页书以后,手指翻飞行云流水般勾了朵花出来。邝澜也不禁瞪目,想起这两天最终看到的不再变化脑ct,那有着一般人十二倍的活动空间,又慢慢释然。

    轻轻走进去,把手中的一份无骨鱼片羹放在叶羽的床头,拿起她的病例本察看,问过昨天一天的感觉和症状,又细细的问过一些细节,叮嘱着要注意的事项,可以进什么类型的食物,让叶羽尽量不要想事,大脑适量的活动,但是尽量的多休养生息。特意唤了绿萍,告诉她食物里不能有什么成份。

    然后起身向下一病房,走到门口,邝澜还是犹豫了一下,悄悄挪到窗户外边往里看:叶羽或许因为刚才一下子动的过快,现在正靠着床头假寐,因为受伤初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就连放在被子外边的手也仿佛看得见血液在淡青色的血管中流动,人也比纪念宴会的时候小了一圈。邝澜想起苏青,怕是他一定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痛,也难怪放心不下。

    ——有什么办法呢?喜欢一个人,甘心付出,多数都是一个人的心情,不做便会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做了才能心情舒畅、心安神静。

    用什么来解释苏青的恋情呢,多半是日久生情,离离说过得丫头的情况与现在可是相差很多,她是忧郁的,她是活泼的;她是单纯的,她是复杂的;她是质朴的,她是华丽的;她是柔弱的,她是坚强的……邝澜轻摇了下头,看了眼里面姐妹情深的两个人,笑着走了。

    20姐妹细语

    “离离说你喜欢鱼片粥。”邝澜放下粥碗的时候这么说。

    叶羽了然的笑,表情温雅而恬淡。

    邝澜的话明确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因为你是离离的朋友才对你多加照顾,勿要多想,亲近中带着些许距离,让叶羽很是欣赏。如果暧昧的人是不会言明的,什么都不说,任由你误会去,待真要取舍时,那未言明的话全成了保护自己的利器。

    叶羽舒缓着刚刚一下子活动过急的手指,看着窗外消失的人影,吟吟笑着,也不出声,伸出她那兰花般细巧的手,慢条斯理的将绿萍带来的一枚枚涂着乌鱼子的小月牙儿饼拈到嘴里去,绿萍柔柔地笑着斜看了叶羽一眼,把邝澜带的粥打开,拿勺子搅了搅,吹过后才递到叶羽嘴边。

    不多时一碗粥见了底,叶羽享受完鱼片粥,捋着小肚子一脸的满足:“哎呀,能让姐姐亲手喂东西吃真是幸福。”

    绿萍利落地收拾着东西,该扔的扔,该归置的归置,末了在包里拿了湿巾净手,宠爱地点了点猫样伸腰的叶羽的鼻子“你呀,这会儿拿桥撒娇啊。”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揉着貌似吃得有点撑的叶羽的肚子“爸妈昨天和楚家把你的意思说了,我出门的时候说是晚一会儿来。”

    “恩,等一会儿,姐和爸妈一起走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也,哪里要一家人在这里陪着,只是机能恢复需要时间罢了。”叶羽向绿萍腰边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避了楚濂不谈,没必要因着这么个人毁了自己的心情,这时候无视了最好。

    “这可不行,昨晚我们都说好了,一人陪一天,你要是有个头痛脑热,或者是需要什么我们在的话也好照应,你一个人怎么行,护士又不是你一个病人,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绿萍听了立刻反对。

    于是叶羽不再争辩,哼哼地窝着调节呼吸,被下的脚背或仰或勾绷着一根腿筋略略使着力,想更快地调节好来,医生开了脑部营养剂还有一些激素药,要是这么躺个十天肯定胖成猪猪。

    不消多时,额上便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绿萍见状,去打了些水,洗了毛巾要擦,见叶羽伸着手,叹了口气递过去:“这会儿你不享受,以后更没有这待遇了。”绿萍嗔道。

    “无福消受美人恩呐”叶羽拭完脸,毛巾一抖像老生念白一样,呐字还没吐出来,窗边就闪过了汪爸爸汪妈妈的身影。

    “丫头精神不错啊,都唱上了。”汪展鹏推门进来。

    叶羽扬脸笑起来,向汪展鹏和舜娟问早安,舜娟把叶羽搭着的毛巾抽下来,放进盆里,绿萍悄么声的端着拿去搓洗了。

    “感觉怎么样?”舜娟轻抚着叶羽的额,把头发向一边顺了顺。

    “比昨天好多了,手脚也不怎么麻了,还能稍微用点儿力。”叶羽瞧着汪妈妈几日里来有些憔悴的容颜,再看看汪爸爸又添的不少华发,拿起一开始勾的那朵儿花宽他们的心:“爸妈,你们看,我都可以做手工了。”边说着拿起一旁的线团和勾针,想着在书里看过的图片,吸取开始的教训慢慢勾了个花式简单的杯垫出来以证明自己没有做假,让他们切实安心。

    汪展鹏和舜娟双双搂住叶羽,如果说原来的紫菱让舜娟操心劳肺、大动肝火、头痛不已的话,现在的叶羽是懂事的让她心疼。就如小女生的时候想着长大,真长大的时候又希望时光停止一样,舜娟即想紫菱懂事听话,又想某些时候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能在自己怀里哭到抽气,睫毛上挂着泪花偎在自己怀里,让自己或是展鹏帮她出气。现在这种情况让汪展鹏夫妻俩寂寞得有点儿怅然若失。

    两个人刚从医生那里来,明白的知道叶羽头痛过几次,痛的程度及其他方面的不适,当着大人的面忍着,但是对医生总不会说假话的。

    “你这孩子,该让我省心的时候,你天天跟我对着干,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你反忍痛不吱声,不是成心让我心疼么?”舜娟说着就两眼含泪了。

    叶羽向汪爸爸使了个眼色,汪展鹏会意的眨了下眼。

    “孩子不想让你担心啊,你这么说出来不是费了紫菱的一片苦心?”汪展鹏一手轻抚着舜娟的背,一只手拿纸巾拭过她的眼角。“好了,好了,医生也说情形不错,不要担心啊。”如果说往常汪展鹏说‘好了,好了’时语气里满是不奈,现在更多的则是温情。

    “爸妈,你们去忙吧,今天我在这儿守着。”绿萍回到病室,看着又在摸泪的母亲婉言,没有错过叶羽忽然一瞬间有些发僵的脸。

    叶羽轻轻颔首,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即使是现在脑袋上的大筋跳动如鼓。

    汪展鹏说着中午会带吃的再过来,舜娟则对绿萍叮咛了又叮咛,绿萍应着爸妈的话,催促他们去上班,待人影一消,立刻把叶羽侧着搂进了怀里。

    “紫菱,紫菱,你怎么样?”绿萍看着叶羽那双天然细长的浓眉拧在了一起,汗也开始向外渗,原本抱自己腰的手,正使劲儿揪着被面,手背上筋骨分明,小小的脸蛋,下巴尖尖的毫无血色,绿萍再也抑不住,泪漱漱的就流了下来。

    “你何苦这般隐忍,痛就喊出来,叫出来不好么?”

    叶羽待情式缓了,虚弱的挤出一抹笑,轻声说:“不要哭,姐,我没事了。”

    叶羽不说还好,一说绿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想起昨天白天叶羽几次说累了,接着闭眼歇一下,也像现在这般,汗水津津,面色苍白。“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楚家人看看你在受的苦?为什么那么简单的放过那个人渣?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这几天我一直祈祷将军下口狠一些,凭什么他上点药就活蹦乱跳了,我的妹妹要在这里躺着?!我甚至恨我自己……”

    叶羽轻拍着绿萍的背,轻声安慰:“姐,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身段降到和那人的程度般来跟他计较,他不配,也不值得!别太拿他当会事儿。把入眼的景儿清的亮亮的不好么?”

    “可是……”绿萍抽咽着仍有些舒不了心中的气。

    “姐,把这一页翻过去,不要因为别人,干扰了自己清静的日子。”叶羽想起早上的优质男:“姐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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