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31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若本该如此。此情此景,那样熟悉,熟悉到让他暂时忽略眼前女子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他甚至忘了,自己本不喜欢随意与人亲近。
“不疼了吧!”良久,夏妤抬起眼睛,笑看他的脸庞。“对了,小白,你——”
“我们见过么?”
刚想问他为何出现在皇宫,原初白却抢先一步开口。望着眼前带笑的眼睛,原初白眼神疑惑,带着些微的迷茫,却让夏妤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小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小妤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疑惑而陌生的眼神刺伤了她,她简直难以相信,猛地抓住他的衣袖,神情激动而惶惑。“还有这块玉佩,你给我的啊!你都不记得了吗?”夏妤抓起他手中的玉佩,嗓音急切,有些咄咄逼人。
“姑娘认错人了!”原初白瞥了眼她抓住他袖子的手,微微皱眉,仿若此刻才注意到她的无礼,他手臂一动,轻易甩开了她的手,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慌乱,他不想再多作纠缠。
这枚玉佩,望着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至少,在他昏睡之前,不曾见过这个东西。所以拾到了才多看两眼。这个女子,见到她的那一刻,陡然升起的那抹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让他惊心。方才,他竟然顺着她的意,任她所为,简直太不寻常。
“小白——”夏妤才一开口,对方却瞬间退去十几步远。依旧美丽的容颜,褪去了方才的迷茫疑惑,清冷如六月飞雪,让她惊愕中又犹如晴天霹雳。
原初白站在远处,深深地忘了她一眼,神情莫测,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顿了顿,被她吮过的手指不由得握紧,转身,飞掠而去。
夏妤的眼睛模糊了,追了几步,最终落寞地站在原地,低头,摊开手掌。掌中清透的雕纹玉佩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的眉心狠狠蹙起,忽然想起和尚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小白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白了!
这么说,他恢复记忆了!所以忘了他们相处的日子?
先前觐见皇帝,他再三叮嘱,宫中来了两位贵客,万万不能冒犯。难道,小白就是其中之一?如此,她若是住在宫中,是不是能再次见到他?
想到这里,夏妤捏紧了手中的白玉佩,眼里闪过一抹决心。一想到他就这么忘了她,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曾经说好永远在一起,曾经决定一起去游历江湖,曾经那么亲近的两个人,就这么形同陌路,她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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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五章 了尘归来
出了皇宫,夏妤垂着头游走在大街上,颇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小白真的忘了她,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他若真的那么贵不可言,高不可攀,以后又如何相处?
夏妤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来往的人群,只觉得惆怅无比,心思空落。轻风吹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令夏妤皱了眉头,不由得抬头。此时天色渐沉,只见不远处有一家青楼门口,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正媚笑揽客,灯红美人笑,暧昧旖旎。
也许是心境不同,看着前方迎来送往,笑声不绝,夏妤只觉得心烦意乱,刻意加快了步子,想要快些路过。
“客官,进来坐坐嘛!看您也是头一次,奴家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一个青楼女子似乎拉住了一个行人,嘴上喋喋不休,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和媚态,急欲留下那个行人。
夏妤头也不抬,懒得管这门前事,快走过青楼门口,却被一个熟悉的清越嗓音惊得顿住脚步。
“在下只是路过,无意进此地,请姑娘自重!”清润温和的嗓音婉言拒绝。
“公子是不是没银子?姑娘我今日心情好,不收你的钱,只要你跟我进去,保你醉仙欲死!”那女子不依不挠,语气里满是诱哄,激动难掩。
竟有青楼女子揽客不要银子?这可真是奇事!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看热闹,待看到那男子的长相,惊诧又了然。
“怪不得宁可不要银子,这公子长得可真俊!”
“是啊,这人看起来正直敦厚,一看就没进过这种地方,难怪青楼女动心了!”
“莫不是趁此机会想勾了人家,托付终生?”
听着行人议论纷纷,夏妤猛地回头,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之中的灰衣男子。面容俊秀,清癯之中又透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气息,舒广宽怀,让人心安。他是那样低调,又让人难以忽视,望见了,便会被他周身那股奇异的气息所吸引。那是一种光明的力量,带着洗涤秽物的圣洁,让渴望救赎的人忍不住靠近,沾一沾那光芒,化去心中的苦闷。
一年不见,他还是他,又有些不同了!原本光洁的脑门续了头发,长及肩膀,浓密乌黑,发短不能束,垂在肩头,映着他温和的面庞,竟和谐无比。夏妤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感觉那三千烦恼丝不止长了出来,还会越来越长,越来越多,这一刻,心里竟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受,复杂又难言。
“奴家不会叫公子失望的!”见对方不肯合作,那女子干脆拖拽着他往里走。她在青楼幸苦那么多年,有了积蓄,本欲找一个可靠之人自赎从良,这男人面相非凡,性子敦厚,怎能错过?
灰衣男子好言相劝不得法,见对方是一介女流又不好出手,一副为难至极的模样。见此,夏妤微微叹了口气,神情颇有些无奈。和尚哪里都好,就是心眼太实,偏生还不长记性。孰不知,有些人姑息只能让对方得寸进尺。想到此,夏妤眼珠一转,瞬间有了主意。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嘴角一勾,眉眼一耸,哭丧着脸,朝那男子奔去。
“相公!”一声忧虑关切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瞬间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夏妤就在众人的惊诧中扑进了灰衣男子的怀里,顺势挤开了那缠人的青楼女子。
自听到那声熟悉的嗓音,了尘就禁不住睁大了眼睛,一回头,就见一道青影朝他扑来。他能躲,也能止住,偏生一动不动,手臂微微张开,竟是做好了护住她的准备,免得她用力过猛,嗑得疼了。直到那日夜挂念的人儿扑入怀中,了尘浑身一震,闭上双眸,心里涌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满足感。熟悉的香气扑入鼻间,他的唇微微勾起,低下头,望着埋在胸口的女子,轻轻应了一声。
长途跋涉的疲惫抵不住她一句轻声呼唤,夜不能寐的挂念在见到这张清丽的容颜,得到了满足。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能让彼此听见,带着阔别已久的思念,眼神温柔无比。
夏妤微微一怔,似乎有些诧异,眼角瞥见旁边的女子,又很快调整了状态:“相公,我等的菜都要凉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清丽的脸孔梨花带雨,满目深情,一脸关切,楚楚可怜。了尘心中一动,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伸出手,轻轻拥住了眼前女子,眼里涌起丝丝暖意:“我们回家吧!”相似的情景,不同的心境。一年前,他心如止水,如今心思翻涌,怦然心动皆为她一颦一笑。
“啥?”这下轮到夏妤傻眼了!虽说唱双簧没啥稀奇,可这个人换做和尚就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饭菜都凉了么?我,我们回家吧!”见她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了尘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别开眼,语气有些不自然。面色微窘,动作却毫不含糊,拥住夏妤往外围走去。
众人一片唏嘘,那青楼女子虽然不甘,也只得作罢,一张脸铁青之中又难掩羞愧,最终拂袖进了内堂,避开众人的指指点点。
直到淡出人群,他的手仍未松开,只是脸红的厉害,心跳的飞快。夏妤埋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以不同寻常的节奏“砰砰”跳着,惊诧中又觉得有些诡异。
“妤,你没事真好!”了尘的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她,视线落回她的脸,眼神欣慰。她的腿能走了,脸上的伤也好了,这让他由衷高兴。
夏妤应了一声,面色却有些疑惑:“和尚,你怎么会在京城?”
了尘抬头,缓缓开口:“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了尘几番周折,好不容易找到鬼谷,正巧鬼医闭关,门下几个重量级弟子又不在谷中,他只有耐心等待。孰料,不久之后,鬼谷一个叫储乐的小弟子回谷,告知夏妤已经解毒,并去往京城,他这才赶来京中与她相会,以确定她是否安好。
看着他一脸关切,风尘仆仆,夏妤感激又欣慰,一边说着与他分别后的遭遇,一边带着他往家中走去。
……
一路上有说有笑,直到了厅堂,夏妤倏然止住脚步,望着屋内众人,笑意僵在嘴角。
只见容熙坐在主坐,手端一杯清茶浅浅的品着。容剪秋坐另一侧,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萧鸿彦也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时不时向门口张望。屋子里还多了两人,一个是阿秋的仆从阿青,另一个俊朗男子,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她回来,除了那陌生男子,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只是,发现她身后的了尘时,几人面色又各有不同。容熙轻轻放下茶杯,看似平静的眼里却泛着一抹幽深的思虑,如丝如缕,让人难测。容剪秋眉头一挑,斜了夏妤一眼,嘴角的笑意却带了几分冷意。萧鸿彦直接垮了脸色,看着了尘,眼神戒备。
夏妤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觉得有些尴尬,顿了顿,勉强扯出一丝浅笑:“都,都在啊!”
萧鸿彦首先发难,腾地一声从坐上站起,指着了尘,质问道:“他是谁?”
夏妤暗叫一声不好,嘴角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转身拉过了尘,讪讪道:“这是我的朋友,了尘。”
萧鸿彦眼睛一眯,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脸上的防备依然不减:“了尘?听名字倒像个和尚!”
“了尘以前是出家人,如今还俗了!”夏妤微微一笑,回头看着了尘垂至肩膀的黑发,心里居然有些高兴。以前总觉得他太出尘,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让人难以企及,如此多了几丝凡尘气,倒让她更自在一些。
“你居然勾引一个和尚!”萧鸿彦高声叫到,语气颇有些气急败坏。这男子一看面色不凡,身上透着一股佛气,淡远出尘。如此气质,若是出家人,定力非凡,如今还俗,想必跟夏妤有所关系。尤其是他看夏妤的眼神,那样温润,看似如常,却终于众人不同。
“你在胡说什么?了尘只是我的朋友,而且还救过我。和尚还俗怎么了?真是岂有此理!”夏妤也拉下了脸。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阿熙和阿秋的脸色都变了么!
闻言,容熙垂下眼眸,眉头微微皱了皱。朋友?妤儿当初也是这么介绍阿秋的……
容剪秋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了尘,道:“夏丫头的朋友果真不同一般,长相俊俏,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对夏丫头甚是维护。”说话间,眉头一拧,目光如炬。
了尘抬头,目光坦荡,嘴角漾起一抹善意的笑容:“公子过奖了,这是了尘应该做的。”
“应该?你凭什么应该!”萧鸿彦大步走了过来,怒目而视。容家兄弟已经够他苦恼了,又来一个,他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在下——”
“小彦,要不是了尘,我早就死了,你就这样对我的救命恩人?”
了尘刚想解释,夏妤却抢先一步开口。
萧鸿彦哼了一声,虽不服气,也只得作罢!救过夏妤,他再刁难就成无理取闹了!
夏妤微微松了口气,抬眼看着一言不发的容熙和面有愠色的容剪秋,正不知道如何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眼角突然瞥到那陌生男子,故作惊讶:“这位公子贵姓?”
闻言,那公子的面色有些难看,看着夏妤,防备之中,又透着无法掩饰的敌意:“我是阿秋的朋友,骆明然。”说话间,看向容剪秋,眼里闪过一丝苦意。
容剪秋别开眼睛,眉头一皱,却是有些恼。
夏妤的眼睛在两人面上一转,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烦躁,对上容剪秋的眼,看清那双潋滟双瞳中的的深情,心里才好受一点。原来是阿秋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朋友”这两个字有些刺眼,幸好,阿秋对他没意思。
“阿熙,了尘是我一年前在京中认识的。那时,我坠入悬崖,是他在紧要关头救了我。后来,还为我去鬼谷求医,我跟你说过的。”夏妤看向容熙,眼神祈求。方才小彦一言,本来无事也给他说成了有事,她希望得到容熙的体谅。
容熙看了夏妤一眼,缓缓站起身子,眼神微眯,看向了尘。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看似平静,却锐芒暗藏,沉如暗夜。
容剪秋一副看戏的姿态,目光落向了尘,眼神倏然一利,竟是在给容熙助阵。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静默中,流淌着一种较量的因子,连萧鸿彦也不得不屏住呼吸。了尘一开始面色如常,后因容剪秋的加入,脸上微白,额上溢出些许的冷汗,偏生强力克制。这两个男人是妤的朋友,就算对他存心试探,也不能强力还手,以免伤了人,让妤难做。
“阿熙——”终于意识到两方的对峙,尤其是看到了尘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夏妤担忧出口。
闻言,容熙眉头一松,紧张的气氛瞬间消逝无踪,看了夏妤一眼,转而看向了尘,语气却多了一丝惆怅:“妤儿的朋友就是容熙的朋友,阁下对妤儿的救命之恩,熙感激不尽,熙作为东道主,定当好好招待。”
见此,夏妤才送了一口气。
容剪秋皱眉,诧异地看向容熙,微抿的嘴唇却带着强烈的不满,无声质问:这和尚分明就是个强劲的情敌,怎不趁此挫了他的锐气,省的他打夏丫头的注意?
容熙接收到他的眼神,眼帘一颤,终是别开了眼,对夏妤说道:“今日来了几位客人,我们可得好好招待,妤儿就跟我一起去定菜单吧!”无论如何,他都不忍让夏妤为难,她一用祈求的眼神看他,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软。
“好啊!”见容熙不再为难了尘,夏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语气也轻快起来。对于容熙的试探,她理解为是对她的关心。所有接近她的人,容熙都会万分慎重。这份心,她领了,但有的人,却不忍伤害。
夏妤招来一位仆从带了尘去客房稍做休息,就随容熙出了客厅。
一到庭院,容熙却突然止步,转身。夏妤来不及刹住步子,直撞上他的胸口。容熙顺势抱住她的身体,下巴枕着她的发丝,沉默异常。
“阿熙?”夏妤不明所以,一抬头,就望进了那双带着隐忧而悲伤的眼。心里一痛,不由得伸手捧住他的脸:“怎么了?”别这样看她,否则,她会觉得又伤害了他。
“妤儿,可不可以——”容熙看着她的眼,欲言又止。
“什么?”夏妤心里一紧。让她不要和了尘来往么?可是,了尘那么善良,那么温和,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看着她受惊的眼神,容熙眼神一黯,微微叹了口气:“以后,认识什么人都要及早告诉我,知道吗?”以后,不要带男人回来了!这句话哽在喉间,终究不忍出口。“晚饭我来准备,你进宫一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说罢,拍拍她的肩膀,往厨房走去。
夏妤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追了两步,终究停下步子,才准备回房,却突然瞥到两个人影。
“阿秋,你要是住在这里,我怎么办啊?”骆明然看着前方脚步匆匆的红衣男子,语气急切,面色惆怅。
容剪秋顿住脚步,回过头,一脸平静:“回客栈或是回江南老家,我希望是后者。”
“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老爷子巴不得打断我的腿,我能回去么?”骆明然面有难色,语气凄苦。
“你自己逃婚,关我什么事?”容剪秋突然怒了,见对方一脸憋屈样,又稍稍缓和了语气:“你回去后,只要愿意成亲,你爹就这么一根独苗,舍不得把你怎样。我对你无意,你跟着也无济于事,何必蹉跎光阴?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骆明然显然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神情激动,脸色涨的通红:“你休想这样甩了我!”
“你——”容剪秋怒极,刚一开口,眼角蓦然扫到一个青色身影,整个人僵在原地,面色难看至极。“夏丫头——”
夏妤眉头一皱,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却被对方从身后紧紧抱住,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放开我——”
容剪秋一脸惶恐,难得失了冷静,双手死死抱住眼前之人,身体却在颤抖:“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是身不由己,我没有背叛你,我只喜欢你,一辈子只爱你,永远不会背弃你,你别走!”
“嗯,我不走。”夏妤停止了挣扎,轻轻说道。眼睛瞥见骆明然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微微松了口气。
“你说什么?”容剪秋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过她的身子,有些不可置信。
“我说我不走啊!”夏妤微微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对方难得的呆滞,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吓唬我?”见她眼底的打趣,容剪秋总算反映过来,却越发抱紧了她,那一刻,他心里是怕的,很怕她就此误会他,嫌弃他。
“不然他怎么会走呢?”夏妤叹了口气,看着他,语气认真:“阿秋,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你值得相信。”
闻言,容剪秋的眼睛竟微微湿润,抱紧她,似要把她揉进身体。这一刻,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因为,他的夏丫头终于接纳他了。良久,他才松开了她,眼里是深思熟虑的考量,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慎重:“夏丫头,我想明白了。阿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们两人,我谁也舍不得伤害,如此,我希望我们都能幸福。夏丫头这样美丽聪慧,看上你,证明我们兄弟俩有眼光,我也相信,我们三人在一起一定能过的美满幸福。”
他想明白了,与其一起痛苦,不如一起幸福。只要拿出一份度量,至亲至爱,并没有冲突,相反,多一个守护至爱,他会更加放心。这段日子,容熙的挣扎他看在眼里,为了不让他难过,容熙甚至尽量避免在他面前与夏丫头亲近。面对一个这样的哥哥,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你说什么?”闻言,夏妤满是震惊。阿秋竟然容下阿熙,只为留在她身边。
“你不是很爱他么,现在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这就足够了。”容剪秋笑着亲亲她的脸,神情宠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帮你,什么都行。”若是有人要打夏丫头的注意,还得过他这一关。
任他抱在怀里,夏妤却难得的沉默了。不久后是轩辕羽霏的婚典,正是多事之秋。阿秋此举,多少让她安心些。只是,她想说,小白和师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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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轩辕羽霏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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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六章 血溅当场
这月初,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皇帝册封一位平民女子,号“平安郡主”,并在京城的繁华地段赐住了一座豪华府邸,赏赐了大批金银,宠爱程度,可见一斑。另一件是当朝五公主与丞相之子慕安的婚典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一时间,京中人为之哗然。
大婚当日,公主府张灯结彩,满是喜气,缀了穗子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互相辉映,连着长廊,直通大厅。厅堂里高朋满座,乐声奏起,热闹非凡。主坐之上,本是帝后的位子,此刻却只坐了皇后。因皇帝身体抱恙,未能出场,慕老丞相坐居了另一高堂之位。
不过,坐在主坐之上的皇后——柳茹韵,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今日是霏儿的大喜之日,做父皇的竟然未能出席。也不知那男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为了那对母女,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顾,怎不让她怨愤?这一月来,皇帝未来看过她们母女一眼,冷漠的让她心惊。只在大婚前夕,一纸诏书便罢,连那些场面活都懒得做,确实让她心寒。
再者,俊玉也因为那个小贱人,竟然只差人送了一份贺礼,借口不来。这对父子,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是出乎寻常地一致,让她无奈又讽刺。慕安此前一直不肯答应这桩婚事,此次却突然妥协,也叫她担忧。可是,她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泼女儿冷水,只能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
正在此时,总管高喝道:“公主,驸马到。”
略显尖锐的音调,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柳茹韵也敛下心思,专注地望向门外,脸上堆起了端庄的微笑。就算皇上不来,为了霏儿,她也会让婚礼完满举行。
一身大红喜袍的慕安迈着沉缓的步子走了进来,俊雅的面容却没有大喜之日的喜气,反而眉头深锁,死气沉沉。轩辕羽霏由一老嬷嬷搀扶着,跟在慕安身后。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孔掩在大红盖头底下,欣喜中,带着忐忑,紧紧追随着前方男子的步伐,兴奋异常。
虽然在省思殿关了半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新婚的欣喜却湮没了被父皇冷落的伤怀,被喜气一冲,扑了胭脂的脸孔,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这一天是她梦寐已久的日子,她将得偿所愿,幸福一生。虽然那个贱民被封为郡主,多少让她不快,但品级低她一等,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斗不过她。
两人在厅中站定,立即有一粉衣宫婢毕恭毕敬地呈上一条打了绢花的大红绸,扯开两头,分别放入两人手中。一切就绪,有司仪站在门口掐着时辰,高声喊道:“吉时到,行拜堂之礼。”
慕安的眉头皱的更紧,握紧红绸,抬头看了一眼厅外,目光中竟带着莫名的期盼,见无动静,长叹一声,认命般地回头。
盖头底下的轩辕羽霏咧开嘴角,满是激动,握住红绸的手竟兴奋的。视线顺着红绸而上,最终落在那个精致的大红绢花上,心中甜蜜,不由得在脑海里勾画穿喜袍的慕安是如何的英俊迷人。
“一拜天地!”
轩辕羽霏应声转过身子,先一步拜了下去。慕安迟疑地转过,低眸看着弯身的轩辕羽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了看暮色沉沉的暗天,缓缓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对着柳茹韵和慕老丞相,一先一后的拜了下去。
柳茹韵坐在主坐,看着面前一对行礼的新人,微笑着点点头,本来欣慰的脸孔却在看见慕安那阴沉的脸色时,蹙了蹙眉,状似警告地斜了他一眼。
慕丞相捋着胡须,眸子在看向儿子时,却泛起一丝深沉的忧虑。说实话,他本不太看好这桩婚事。这个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娶回家不得当佛供着?也不知道这小子抽哪门子风,先前死活不肯,如今竟一口应了,着实让他无无语。
“夫妻对拜!”
慕安面色一变,颇有些面如死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看着对面弯身的轩辕羽霏,一咬牙,眼看就要拜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高昂的女声。
“且慢!”
关键时刻的叫停总显得特别突出,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连奏乐声也戛然而止,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向门口张望。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容颜清丽,气质出众,让人眼前一亮。她身后跟了两位侍从模样的人,面容普通,步伐却沉稳矫健,一看就颇有身手。那两人的眼睛,一个潋滟精明,一个温和睿智,也处处昭显着不同。
有眼尖的官员认出她就是近日被册封的平安郡主,一时间,众人纷纷低头交耳。
慕安首先直起身子,眼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有一种名为希冀的东西自眼底升起,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瞳,禁不住上前一步,看着女子,目光灼灼:“妤儿!”
闻声,轩辕羽霏惊得僵硬了身子,反映过来,猛地掀了盖头,上前一步,怒视夏妤,道:“贱民,你来做甚么?”
“我不能来么?”夏妤环视一周,视线落回到慕安身上,似笑非笑。
轩辕羽霏见两人眉目传情,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死死盯住夏妤,语气却依旧嚣张:“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本公主顺应吉时,懒得和你计较。你若是识相,本公主不吝赏你一杯喜酒喝,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妤摇了摇头,颇有些失笑,转而看向慕安,神情专注而别有深意:“今日前来,无意大动干戈,只想问新郎一句话。”
慕安眸光一亮,心下却有些紧张,轩辕羽霏则握紧了手指,满脸防备,蓄势待发。
“安,你是要她还是要我?”灯火辉映之中,她遥遥站在远处,静立浅笑,言语却温柔无比,似世间最蛊惑的毒药。
慕安眼神一柔,的心弦在瞬间松散,望着她,深情款款,这一刻,是真情流露,也是场面所需。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平安郡主竟在公主大婚之日,抢夺新郎!这让在场的宾客不由得瞠目结舌。
柳茹韵首先发难,猛地一拍桌子,从坐上站起,怒不可遏:“贱人,你好大的胆!”
身侧的慕老丞相,被那震耳的拍案声惊得胡须抖了几抖,略显浑浊的狐狸眼却迸出一道精光,那是老谋深算的深层体现。这个儿媳他本就不太满意,碍于场面假装顺从。这个绿衣少女,虽然行事有些乖张,贵在眼神清明灵慧,气质不俗,怎么也比这刁钻公主好过百倍。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他就算拼了这一品大员的身份,也要成全儿子幸福。不过,事态多变,暂且静观。
“我是皇上御封的平安郡主,皇后娘娘骂我是贱人,让皇上情何以堪呢!”夏妤不慌不忙,抬起头,直视柳茹韵。
柳茹韵眼神一厉,目露凶光:“不管你是谁,今日扰了公主婚典,也得给本宫付出代价,来人,给我拿下她!”
话音刚落,就有数十侍卫手持钢刀鱼贯而入,一批护住厅内众宾客,另一批则迅速向夏妤攻去。
夏妤身子一退,两位男子顷刻间挡在她的面前,一人手持长剑,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虽不致命,但见血刺骨,触目惊心。另一人赤手空拳,但身法诡异,出手间便夺下了几名侍卫的兵器,意在阻拦,无意伤人。
眼见侍卫奈何不了夏妤,柳茹韵的面目愈加阴沉,让福泉也加入阵营。轩辕羽霏见慕安一脸担忧,眼里看的都是夏妤,不由得怒从中来,悲愤之余,咬牙切齿,上前一步夺过身前一名侍从的长刀,对着夏妤狠狠冲了上去:“贱民,拿命来!”
慕安一颗心全然系在夏妤身上,没怎么注意轩辕羽霏,此时见她突然冲上,带着寒光的长刀冰冷刺目,让他身心巨震,想也不想冲上前去,一把扯住轩辕羽霏,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一声闷响,长刀落地,轩辕羽霏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栽倒在地,脸颊生疼,连嘴角也溢了血,抬起头,看着慕安,满脸不可置信:“安哥哥,你打我?”为了那个贱民,打我?
慕安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却是懒得再看她一眼。正巧,那边的战斗也已结束,夏妤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庭走去。慕安心里一紧,提步就要跟上,无奈衣摆被人死死拉住,不能前行。
“还不放手!”回头怒瞪轩辕羽霏,慕安的脸上满是厌恶。
轩辕羽霏心中一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却就着他的衣摆,一把抱住他的腿,声音祈求哽咽:“安哥哥,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见慕安面色阴沉,不为所动,她心里一凉,愈发抱紧了他的腿,语气甚是可怜:“我知道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求求你别走,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么说,你是要留下来了?”走到门外的夏妤看着这边的动静,远远望着慕安,看似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闻言,慕安再也不犹豫,低眸看了轩辕羽霏一眼,目光一沉,一抬腿,踢开了轩辕羽霏。
“不要。”轩辕羽霏被踢倒在地,手上只握住一块被撕裂的喜袍,神情悲切。看着慕安脚步急切,最终站在夏妤身边,轩辕羽霏突然目光一冷,满是阴狠决绝,朝门口大声嘶吼:“安哥哥!你今日要是走出这里,我一定会叫你后悔。”
闻言,慕安的步子顿了一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几人消失在门口,轩辕羽霏突然放声大笑,笑的悲凉,笑的疯狂,目光落到那柄长刀,笑意越发苦涩,趁人不备,捡起长刀飞快地朝脖颈抹去。
一位近身侍卫眼疾手快地打落长刀,只可惜,刀虽落地,仍不免血溅当场。殷红的鲜血自脖颈喷洒而出,轩辕羽霏嘴角带笑,凄凉无比,眼神却透着解脱,身子一软,怦然倒下。
“霏儿!”柳茹韵心神俱碎,仪态尽失,飞快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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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七章 想起来了吗
柳茹韵一把抱住昏死过去的轩辕羽霏,见她流血不止,不由得朝四周焦急吼道:“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
福泉领命前去,奴儿跪在一旁,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厅中霎时乱作一团,有的女眷甚至受不了这样的血腥场面,当场昏了过去。
这下,慕老丞相也坐不住了,忙从坐上站起,一面疏散宾客,稳定场面,又派人迅速去催太医,自己则上前查探轩辕羽霏的伤势。见她双目紧闭,脖子上不断溢血,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由得忧从中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所不曾料到的。公主真因自己的儿子自尽身亡,皇帝就算再偏袒,慕家也难辞其咎。
太医很快前来,一群人围着床上昏死的轩辕羽霏,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外间的柳茹韵沉不住气,招来太医询问。“霏儿怎么样了?”
“启禀娘娘,公主已无性命之忧,但因伤势严重而昏迷不醒,具体情况,有待观察。”为首的方老太医跪伏在地,斟酌着开口。
“你们也如此认为?”柳茹韵扫了其他太医一眼,眼神锐利。
“臣等如方太医所言。”地上瞬间跪了一片,几个太医诚惶诚恐,仔细端详着柳茹韵的脸色。这时,方太医又适时开口:“娘娘,公主伤势过重,昏睡更利于伤口恢复,微臣请娘娘放宽心,尔等必全力以赴。”
闻言,柳茹韵点了点头,稍稍欣慰,罢手道:“无事便下去吧,让公主好好休息。”就在太医告退之时,柳茹韵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倏然开口:“等等,若是皇上问起,你们可得好好禀告,公主受的可是重伤,这抹脖子也不是小事儿,一不小心可就没命了。”特意咬重“重伤”二字,柳茹韵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太医一眼。
方太医心头一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恭声道:“臣惶恐,必据实相告,请娘娘放心。”说罢,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暗道:此举是把矛头指向平安郡主和慕大人,皇后好生厉害,吃不得半分亏,就看皇上站在哪一边了!
柳茹韵见众人退去,这才走进里间,坐在床沿,看着面色惨白,不省人事的轩辕羽霏,眼里满是雄。“霏儿,你真是个傻孩子,慕安要跑,就让他跑,大不了母后再想别的办法逼他就范。你寻什么短见?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你可要快快好起来,胆敢这样伤你,母后绝对不会放过她。”说到这里,柳茹韵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朝外喝到:“福泉。”
福泉应声进来,跪倒在床前:“娘娘有何吩咐!”
“派人给我秘密监视平安府,留意那小贱人的一举一动,还有,查清她身边人的底细。”
“奴才遵命。”福泉领命而去。
柳茹韵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冰冷的算计。小贱人,任皇上如何袒护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宫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另一处,夏妤一行人到了远离公主府的僻静处,这才停下脚步。
“妤儿,你能来我很高兴。”慕安一把握住夏妤的双手,目光深情,颇有一诉衷情的意味。
夏妤面色一僵,望着被他握住的双手,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身旁的男人已经靠了过来,一把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语气也有些酸酸的:“演戏归演戏,可不要做过头。”说话间,一把撕开了脸上的面皮,露出妖娆动人的本来面目。
一旁的了尘也揭开面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孔。
见此,慕安微微诧异。原本就猜测这两个男人是易容,只是没想到面目生的如此出色,一时倒把他比了下去。见那妖娆男子一把隔开自己,又亲昵的攀住夏妤的肩膀,他心中一阵失落。他们今天只是演戏而已!
夏妤看着两人,目光感激:“阿秋,了尘,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知道阿熙是否顺利回家了。”
“阿熙的身手在我之上,皇帝既然没来,必定是成功了。有他出手,保管那群庸医看不出皇帝的真正病因,过今日即好,必然风过无痕。”容剪秋一脸轻松,满是对容熙的信任。
“那就好。”夏妤安心了,转而看向慕安,说道:“慕公子,天色已晚,丞相府暂时不好回去,不如先去俊玉那里将就一晚?”
“我——”慕安看了看夏妤,眼角瞥向两个男子,欲言又止,在夏妤疑惑的眼神下,一咬牙,说出心中所想:“妤儿,你没让我娶轩辕羽霏,我很高兴。只是,此刻我不想去安王府,你能不能陪陪我?就当是朋友之间喝茶领,哪怕只是看看星星,也可以。”这一番话,带着挣扎,句句肺腑。
名义上的新婚之夜,他希望能和她一起过。不知道她是否能明白,总之能给他一个安慰。若是灰溜溜地去安王府,俊玉不会怪他,他心里也会万分失落。
夏妤凝眸看了他一会儿,见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此刻坦诚明澈,显然发自内心。想到自己利用他报复轩辕羽霏,确实有点理亏,不由得心软了。转而看向容剪秋,语气迟疑而恳求:“阿秋,你看,能不能……”和尚好搞定,阿秋却是个难缠的主儿,他若不愿意,这事儿基本没戏。
容剪秋眉头一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改为轻触她的脸颊,眼帘垂下,辨不清情绪。就在夏妤想要放弃之时,他却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吹着气:“记得,只是看星星。回去可是要验明正身的,所以,夏丫头要乖乖的。”说罢,抬起眼睛,笑的一脸妖孽。
闻言,夏妤诧异又感激:“阿秋,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容剪秋眉头一扬,颇有些得意。
带两人走远,慕安和夏妤找到一座就近的凉亭,彼此不远不近地坐着,大多时候静默无语。慕安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的脸庞,似乎只要这样就满足了。夏妤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只能装聋作哑。他要看星星,就陪他看吧!至少,成全了他今夜想跟她共渡的心思,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再多的,她却无法回馈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她却困顿地靠着柱子睡着了。慕安看着她难得的睡颜,凑上前,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唇在离她寸许的距离止住,浅浅地感受着她的呼吸,眼神温柔,伴着沉沉的夜色,看了她整晚。
……
公主的婚礼因新郎落跑,新娘自尽而宣告失败。对此,皇帝虽然表示愤怒和痛心,但做出的裁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