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32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的裁决却出人意料。dierhebao对于慕安,皇帝竟然只官降一品,罚俸三月,此事全由慕安一人承揽,无关慕府上下。
而对于另一关键人物——平安郡主,皇帝只是斥责几句,罚的俸银还是从她每月发的银子中扣的。这样轻的处罚,几乎可以不计,不禁让人咋舌,皇帝对这个新封的郡主,真是宠溺过头了。
反观公主重伤未醒,在新婚当日遭人抛弃,日后必定名誉受损。皇帝为表关切,亲身探望了几回,赏赐了一批名贵物品,自言另择佳婿,却绝口不提慕安。任皇后怎么明示暗示,皇帝就是充耳不闻,把皇后气的不轻。虽然公主平日为人刁钻狠辣,但以一国公主之躯,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可怜。
众人不由纷纷猜测,皇帝此举,莫不是借机打压皇后,乃至皇后身后的的整个柳家?毕竟,慕老丞相是皇帝这一边的。而对平安郡主之宠,也很可能是为了挫皇后锐气。只是,但凡见过新郡主之容,多少有些了解皇帝的心思,只因她的容貌跟死去的泠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自那天过后,夏妤就经常进宫了。一来皇帝召见,二来她想要打听小白的下落。此次她捣乱婚礼,也没想着置身事外,大不了废了这郡主头衔,落个一身轻松。而对于慕安从轻发落,言语间,也似乎看着她的面子换了别人抢亲,两个人定没有好果子吃。显然,皇帝的对她的宠溺程度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如此小惩大诫,把包庇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日,好不容易从刘全口中旁敲侧击,打听了小白的住处,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去碰碰运气。不过,知道他住在栖鸾殿,夏妤还是有些惊讶。传言,那里已经荒废已久,小白既为贵客,怎么会住那样的地方,听说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一路摸索着,越走越偏僻,走过几个狭小的月拱门,眼前豁然开朗。庭院之中,新栽了一些花草,坐落在花草背后的宫殿,一看就有些年代了,虽然经过重新粉饰,仍掩不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腐朽陈旧。
庭前一张石桌旁坐了一个背影挺直的白衣人,夏妤眼尖地瞅见了,心中欣喜,却提着裙摆,迈着极轻的步子朝他的背影缓缓靠近。谁知,没走几步,那人神色一凛,周身的气息倏然凝固,声音平淡,却透着明显的冷意:“谁!”
夏妤撇了一下唇,却并不害怕,反而飞快地跑了过去,在他身侧找了张石凳坐下,转过头,看着他的脸,笑意盈盈:“小白,是我啊,我来找你玩。”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原初白眉头一凝,语气冷漠疏离。
“我没认错,你就是小白,我们真的认识,而且很要好,你只是暂时把我忘记了。”夏妤心里一痛,脸上却保持笑容,耐心地开口。“你仔细地看看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闻言,原初白转眸看她,琥珀色的眼瞳闪着幽幽的光芒,思虑不明。
见此,夏妤心中暗喜,用温柔的嗓音继续引导:“我们曾经住在离京城不远的小村子里,我每天出门看诊,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你最喜欢和我黏在一起,喜欢吃我做的糕点,每次我带你上街,你都喜欢东看西看,但是离不开我……”
温柔的嗓音缓缓流淌在空气里,她的神情满是怀念,眼里布满柔情。他仿佛感受到了她记忆中的温馨场景,似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被压在心底,呼之欲出,想要探究时,却被一股钝痛阻挠。
楚孤轩说过,他醒来的前三月,因为魂魄不全,记忆缺失,所以过的懵懵懂懂。如今,魂魄归位,那一段记忆自然也跟着消失了。难道,她真是自己失忆时所结识的人?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可他偏生想不起来。
“小白,你想起来了吗?”见他目光幽远,夏妤不由得期盼出声。
原初白抽回思绪,转眸看她,起唇想要说些什么,神情却突然一凝,抱住夏妤,一起跃上了就近的一颗大树,隐在枝叶之中。
夏妤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气息,也不由得敛神屏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原本空旷的庭院突然走进两个黑衣男子,而夏妤竟然都认识。一人侍卫模样,另一个五官深邃俊美,满身煞气,正是那日在宫中跟皇帝站在一起的人。
“白呢?”楚孤轩扫了一眼空落的庭院,眉头微微蹙气,语气甚是不悦。
那侍从见势不妙,噗通一声跪下,惶恐而自责:“属下失职,方才原主子明明还在院中。”
闻言,楚孤轩嘴唇一抿,瞥了一眼江源,语气颇有些无奈:“罢了,他的行踪又岂是你能掌控,近日我不时要闭关练功,你留意他的行踪,无恙便可。另,你加派人手找些适合的人选,作我练功之用。”元气亏空,终究是一大纰漏。
闻言,江源猛地抬头,语气惊诧:“主子,上次那些人?”
“不够,上次竟有两人鱼目混珠,你们究竟是怎么办的事?再有下次,无怪我重惩以诫。记住,一定要干净的血液。”楚孤轩眼神一冷,满是威压。
闻言,藏在树上的原初白眉头一皱,眼里泛出一丝异光,周身的空气也跟着冷了下来。
“属下遵命。”江源领命,重重地磕在地上。
楚孤轩正想转身离去,察觉到那一丝不同寻常的熟悉气息,猛地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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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八章 甜与不甜
楚孤轩回头,锐利的暗色双瞳微微眯起,环伺院落,最后把目光定在那颗大树上,向前走了两步。
“主子?”江源也疑惑地抬头。
“无事。”楚孤轩皱了皱眉,倏然止住脚步,看了眼树叶葱密的大树,转身走回了殿内。方才,他明明感到白的气息,难道是错觉?只是,以自己如今的功力,白若有心藏匿,他却无法破他的气。看来,得快些恢复功力,这样患得患失,真的很不爽。
见两人离去,原初白莫名松了口气。察觉到楚孤轩的气息,他第一反应就是把身侧的女子藏起来。也许他能理解楚孤轩对他的独占,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紧张眼前女子的安危。想明白之前,行动已经先理智一步,把可能对她造成的危险降到最低,这种感觉,让他疑惑中又有些烦闷。
此时,夏妤也微微松了口气。刚刚那个男人,她明明接触不深,却本能的防备不安,甚至隐隐察觉到他身上显露出来的杀机和危险。而且,方才那人说要血液什么的,小白的身子分明滞了一下,那人口中的白就是指小白吧!练功还要要取鲜血为引,莫不是要练什么邪功吧!
想到这里,夏妤莫名寒了一下。一低头,无意间瞥到原初白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莹白如玉,指骨纤长,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怔愣间,只觉得身子一晃,瞬间被带飞而起,再落下时,已经站在了墙垣之外。脚一落地,原初白立刻放开了她,后退几步,不远不近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夏妤,琥珀色的眸子有种别样的幽深,淡淡道:“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闻言,夏妤猛地抬头,神情倔强而受伤:“为什么不能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原初白别开眼,突然不敢看那双明亮倔强的眼睛,声音却平淡如初:“不管你以前是否认识我,如今我并不记得你,如此——”
“如此我们不妨重新认识。”夏妤截口道,垂眸掩去眼里的落寞,嘴角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颜:“我是夏妤,你以前叫我小妤,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你不想让我来,那我以后就不来这里找你,明日午时,我在上次碰面的小亭子里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罢,怕他拒绝似得,也不等他回话,飞快地跑开了。
原初白站在原地,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微微发怔,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勾,午后的阳倾洒下来,他清冷的身影似乎也渡上了一层暖意……
第二日,夏妤早早就到了约好的小凉亭里,看了天色,见太阳已经升到最高,不由得低头,颇有些垂头丧气,眼角瞥到一个白色身影,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晶晶的。
一片绿丛之中,那片白影显得是那么特别,淡雅如仙,亘古冷傲,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安静地站在原处,眼睛若有若无地看向夏妤,平静无澜,却暗如深海,带着一种她难以揣测的幽思。
“小白!”夏妤笑容灿烂,朝他热情地招了招手。
原初白身子一顿,抬步缓缓走了过来。为什么要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无意间看了窗外的日头,身随意动,反映过来就已经站在此处。
两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夏妤从食盒里端出一盘云片糕摆在石桌上,伸手把碟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笑道:“我做的云片糕,你以前最喜欢吃了,快尝尝吧!”
雪白的云片糕散发着一股淡而诱人的香甜之气,原初白垂眸望着,修长的手指随意搁在石桌上,并没有动。
防备心还是那么重呢!见此,夏妤眼神一暗,很快堆起笑容,伸出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打趣道:“放心拉,我不会下毒的,要毒也先毒死我了。”对小白而言,她现在只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吧!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积极主动,现在还拿出食物,他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吗?毕竟,这里可是皇宫,毕竟,他已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见她语气落寞,脸上故作开心,眼神却晦暗苦涩,原初白心里一颤,眼里泛起浅浅波澜,手指一动,不禁捏起一块糕点凑近唇间。
眼角瞥见他的动作,夏妤抬头,看着对面的原初白,神情有些发怔。
雪白的云片糕被他捏在手间,手指莹白如玉,她突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的手白,还是她精心制作的糕点更白一些。那双手是那样漂亮,连指甲都光滑透亮,带着淡淡的粉白,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夏衍的眼睛有些发直,一时间看呆了。有的人,生来就是用来诠释完美的,小白就属于此类,容熙亦然,只是,两个绝色,两面风华,却足以倾倒世间。
终于,他的薄唇轻启小小咬了一口,优雅地咀嚼着,眉头微凝,眼神却看不出情绪。
“好,好吃吗?”夏妤盯着他那不断蠕动的嘴唇,不禁吞了吞口水,紧张得连话也说的结结巴巴的。好不好吃她知道,却不知合不合他的胃口。
原初白抬眸,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那里,明亮清澈,却透着明显的紧张,连那娇俏的脸蛋也微微发红,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心一软,他竟微微点头,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闻言,夏妤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雀跃,视线无意中落在他指尖吃剩的半块糕点,眉头又蹙了起来:“好吃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呢,果然,你是安慰我的。”语气里透出一种埋怨和撒娇,却是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的。
原初白微微诧异,却还是把手上的糕点放入嘴中。见此,夏妤瞬间笑开了,一双眼盈盈如秋水,仿若纳进了天下春色,灿烂之极,美不可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我还做了一份用油纸包好了,待会儿你可以带回去吃。”
瞳孔蓦然幽深,眼里清晰地映出她的笑颜。第一次,在清醒之时,他迷失在她的笑容里,那样熟悉,又这样心安,以及,温暖。
……
楚孤轩回来的时候,原初白正坐在殿中丹上发呆,榻上的小方桌上有一个拆开的油纸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一排糕点,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甜香,虽不花哨,却十分诱人。拆开了的油纸包显然已经经人品尝,却越发能引起人的食欲,尤其是美人所吃过的。
见此,楚孤轩微微诧异,一掀袍子,在他对面坐下,笑着问道:“白,我怎不知你喜欢吃甜食?”说罢,作势就要去尝糕点。
原初白眉头一皱,白袖一晃,那包糕点已经稳稳落在他的掌心,人也在瞬间站起。楚孤轩手指落空,僵在半空,良久,才缓缓收回,看着他,微微讶异,幽深的瞳孔却看不出情绪,连着空气也凝滞了。
此时,原初白突然眉头一松,一脸云淡风轻,语气也恢复成惯有的冷漠,状似无意道:“太甜。”扔下没头没尾的一句,也不等楚孤轩回应,拿着糕点径直走了出去。走到屋外的长廊,视线落向手中的糕点,他蓦然想起那张带笑的容颜,晶亮而充满希冀的眼。心念一动,原初白不禁捻起一块云片糕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眼里瞬间泛起一丝异光,闪亮如星辰“好像也没那么甜。”言罢,缓缓往前走去,连步子也轻快很多。
楚孤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从没见他对甜食感兴趣,怎么会突然吃起了糕点?那副模样,是真的怕太甜不合自己的胃,还是,根本就舍不得让他吃!想到这里,楚孤轩眉头一皱,注入内力的嗓音轻喝道:“江源。”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蓦然跪地:“属下在!”
“白可有出宫?”
“今日午时,属下见原主子往小御花园走去,在暗处的影卫也没见原主子出宫。”江源如实回禀,似乎有些不解。
闻言,楚孤轩皱了皱眉:“他让你买了糕点?”
“不曾。”
楚孤轩皱眉,面目瞬间阴沉下来,看着跪在地上忐忑的江源,声音骤冷:“这几日好好留意他的动向,极尽所能,查清他的行踪,看有无人和他亲近。”见江源领命而去,楚孤轩的面色更加晦暗莫测。白,怎么才能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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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妤有危险,和小白有进展!小楚貌似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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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九章救我
阳光明媚,绿草茵茵,一绿一白两个身影并排仰躺在池边的草地上,清风拂过,荷叶迎风摇摆,翠绿欲滴,像翻涌的海浪,卷来阵阵清甜的淡雅荷香。
“这样是不是比闷在宫殿里强多了?”夏妤扯过一根草茎,含在嘴里,歪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身侧的原初白。
“嗯。”原初白淡淡地应了一声,轻闭着眼,语气竟带着些许的慵懒。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庞,如玉般的肌肤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滑,连那纤长的睫毛也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偏生那样清晰,带着微小的颤动,让人忍不住想要细数一把。粉白的唇微微抿着,本是凉薄的颜色,此时却带着一抹奇异的淡粉,一时间,她觉得世间最艳的花朵也不及他唇间的颜色。阳光下的他,褪去了疏离冷漠,有种朝霞迸射的灿华之美,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夏妤呆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眼神有些痴迷。美人就是美人,平日叫人不敢直视,关键时刻直叫人魂不守舍,只想把眼睛都黏在他身上。直让她管不住手,老想着要去摸一摸,甚至亲一亲。心随意动,夏妤不由得屏住呼吸,身子一动,缓缓靠近他的脸庞。
原初白双目微阖,眉宇间满是放松,心无旁骛,竟一点也没留意到夏妤的举动。
“小白!”快触及他的脸孔,夏妤的呼吸蓦地加重,嗓音有种特殊的沙哑。
“嗯?”原初白微微睁眼,反射性地回头,却在看清眼前的俏脸时,微微一怔。
夏妤双目紧闭,弯弯的睫毛颤动不已,脸孔微微发红,带着紧张和兴奋,小心地印上他的唇。原初白愣在原地,似被她的举动惊得忘了反映,居然就这样任她所为。直到她的唇轻轻离开,张着一双盈盈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猛然回神,头微微后仰,动了动唇,淡冷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做甚么?”
“吻你啊!”夏妤理直气壮,笑的眉眼弯弯,灿若星辰。见他疑惑的神色,她带笑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我们以前经常这样的,其实这不算真正的吻。”言语间,夏妤突然凑近,微沉的嗓音充满:“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原初白眉头一凝,瞳孔蓦然幽深,形成一个旋窝,越转越深,琥珀色的眼瞳似在瞬间变换了数种颜色,却越发动人心魄。
这小模样,这小眼神,绝对啊!不管了,就算牡丹花下死,她也亲定了!一咬唇,夏妤攀住他的肩膀,狠狠吻上那诱人的唇瓣。
身体猛地一颤,原初白满是震惊,瞳孔一缩,波澜骤起,双手紧握,似凝聚了十分内力,却在触碰到身上绵软的躯体时,霎时止住,抓住她肩膀的手指一点点放松,竟在无形中化掉了力道。睁着眼,看着她紧闭的双目,瞳孔在瞬间深的看不清颜色,良久,他缓缓阖上双目,带着隐隐的无奈,千般复杂刹那间随着眼帘落幕。
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唇,夏妤似得了鼓励,吻得越发卖力。不是没察觉到他的抗拒,他的身体以及瞬间迸发的冷意,险些让她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出手伤自己。只是,那股凌厉竟在关键时刻奇迹般地消失无踪,她这才一颗石子落了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是,套不住“小白!”不下血本,哪能水到渠成呢!总之,她一定要让他恢复记忆。
此时,两人所不知道的是,远处的高廊之上有一个黑色身影缓缓显了出来,面色古板,平淡无奇,却满是凝重之色,望了一眼草地上的两人,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
热闹的大街上,夏妤欢快地向前走着,左顾右看,一张略显兴奋的小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嘴角漫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一回头,却见原初白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琥珀眼瞳扫了一眼向他靠近的人群,眉头微微蹙起。
视线落在他周围的人群,夏妤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算蒙了面纱,依然那么引人注目。原本还算畅通的大街,因着他的出现,此刻竟有些交通堵塞。十几个路人停下脚步聚在他的周围,或探究,或向往,皆齐齐地望着他。叹了口气,夏妤飞快地跑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往前走去,行动亲昵自然,嘴上笑叼甜的:“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独在人群,他最讨厌这种世俗的喧嚣,到处充满了肮脏的。却在看到她奔向他的瞬间,心莫名亮堂了起来,连四周令人生厌的目光都在她的笑容中慢慢淡去了。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他的眼瞳微微闪烁,抬眸看着身侧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眼角扫过人群,见人们带着惊奇的目光看向他们,他突然觉得这喧嚣的闹市好似也没那么令人厌恶,仿若连阳光都没那么刺眼了。
夏妤终于在一处小摊贩前停住脚步,抬起看着他,目光闪亮,带着某种期盼:“小白,还记得这里吗?”
视线转向小贩,夏妤笑着说道:“老板,按我们俩的样子,捏两个小泥人。”出宫之前,她特意换了男装,为的就是情景再现,
“好嘞!”小贩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的脸上笑呵呵的,却在看清摊前的两人,怔在原地,眼里满是惊艳之色。良久,他回过神来,语气欣喜而激动:“我记得你,你就是上次那位公子,这次又带娘子来上街了?自那次以后,好久没看到公子了呢!”这话前半句是对着夏妤说的,视线瞥向小白,眼里的惊艳不减反增:“一年未见,公子的娘子越发美了呢!”说话间,他径自取了彩泥,照着两人兴致勃勃地捏了起来。
这两位客人太过特殊了,时隔一年,他还记忆尤深。如今,这对璧人越发耀眼了,尤其是这位带着面纱的美人,一双漂亮的琥珀双瞳真是独一无二,却又与上次不同,具体又说不清楚,那种由内自外的气质,眼里迸射出来的清华之光,足以让天地失色。
原初白的面色有些古怪,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慢慢清晰,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适巧小贩捏好了泥人,夏妤落下几个铜板,伸手接过泥人,高举在他的眼前,温声说道:“小白,还记得这个么?一年前,我们来过这里,捏了两个小泥人,那时,你可喜欢它了!”
原初白盯着眼前的一双小泥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良久,抬起手轻轻接过,眼神越发专注。四周的景象似慢慢淡去,天地一片寂静,白芒一片,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陌生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熟悉。
“小妤,这是什么?”
四周的景象慢慢清晰,喧嚣热闹的街市渐渐复原,一个熟悉的小摊前站着一个白衣人影,带着面纱的脸孔满是惊奇。身侧女扮男装的少女笑意盈盈,却在听到小贩那一句“给你家娘子捏个泥人”时一脸尴尬。
身侧的行人来来往往,小摊前的身影,一白一青,温馨宁和,熟悉得让人心口发疼。
“小妤,娘子是什么?”
“娘子就是,就是与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厮守一生的人。”
“原来我是小妤的娘子啊!”
两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被白衣人握在手中,那双清澈动人的琥珀眼眸满是希冀,望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柔和的像是初冬后第一缕阳光,带着纯真满足,明媚而温暖。
“小妤,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和小妤永远在一起。”
“好。”
记忆的闸门瞬开瞬合,头脑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身体猛然一震,他不由得后退几步,捂住额头一脸痛苦之色。有什么尘封之物要被呼吁而出,却被一股力量生生阻挠,越想突破,头脑越发疼痛,这使他低吟出声,弯下身,连指尖都开始。
“小白,你怎么了?”夏妤见他一副痛苦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询问,却被尖叫的人群惊得猛然回头。
只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汹涌奔来,显然受了惊吓。座驾上早已没了车夫的踪影,显然是止不住马匹,才弃车保身。四周霎时一阵混乱,人们尖叫躲闪,仍有不少人被马车撞翻。此时,那马匹挣脱了缰绳,越发跑得疯狂,却正对着夏妤的方向。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棕马不过几步之遥,夏妤只觉得手脚发麻,竟是惊得无法动弹,眼看飞扬的马蹄就要踩上自己,夏妤吓得猛地闭眼。
只听得一声凄厉地马嘶,四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预想中帝痛并未到来,夏妤猛地睁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方才受惊的棕马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头部一片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被血浆糊的看不清颜色,只余一张马嘴微微张开,费力地呼着气,死前挣扎,却无力回天。视线往上,是熟悉的白色身影,背对着着她站在马前,刚刚落下的手掌沾了些许血迹,一袭似雪白衣却被血污得不成样子。此时,他似察觉到夏妤的目光,在她的惊诧中缓缓回头。
瞬间,那张清冷的绝色之容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琥珀色的眼瞳仍残留着挣扎之色,却莫名多了一丝深沉的复杂,看了她片刻,眉头一凝,眼里褪下的痛苦倏然漫了上来。夏妤看的胆战心惊,只见白影一晃,他一点足尖,飞快地跃出人群,瞬间失去了踪影。
“小白——”夏妤上前几步,大喊出声,终究留不住那片白影。视线落到地上的面纱,她弯身捡起。抬头,见众人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满是目瞪口呆,夏妤皱了皱眉,一咬唇,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追了两条街,仍没有看到小白的影子,夏妤不由得暗自着急。早知道会刺激他,她就不那么心急了,那副样子,让她雄死了。经过一条小巷,夏妤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仔细看了四周,又没有任何发现,转头的时候老感觉有双眼睛在身后盯着她。到底是谁在跟着她?蓦然想起小白方才挣扎的模样,夏妤心头一颤。难道是小白?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倏然停下,回过头看着空旷的巷子口,大声说道:“小白,这里没人了,出来吧!”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她分明感到这里有人,不由得放柔了嗓音:“出来好吗?我已经看见你了!”
话音刚落,只觉得身后响起一阵异动,似有人轻轻落地。
夏妤眼睛一亮,欣喜地回头,却在看见来人时,笑容僵在嘴角。眼前之人,一袭黑衣,黑巾遮面,眼里满是冰冷的凶光。这哪里是小白,分明是一个歹徒。反映过来,夏妤转身就跑,才一抬腿,只觉得颈子一痛,霎时天昏地暗,失去了知觉。
在一阵浪笑中,夏妤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陌生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满脸污垢,蓬头垢面,身上破破烂烂,伴随着一股让人闻之作呕的恶臭,此时,见夏妤醒来,这人不由得眼睛放光,满是贪婪之色。
夏妤皱了皱眉,屏住呼吸,一张小脸满是隐忍和嫌恶,想要活动四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视线一转,不由得心头大骇。方才这乞丐凑到自己跟前,她竟没有发现还有两个乞丐分别在一左一右压住自己的一边手脚,脸上也满是垂涎之色,见夏妤想要动弹,不由得加大力道,死死摁住她的四肢。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见自己无法挣脱,夏妤强自定下心神,沉声问道。
“小美人,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今你是跑不了了,不如乖乖从了我们,完事后,指不定还能给你个痛快。”身前的乞丐跪凑近,看着她的脸庞,一脸滛邪。
夏妤拼命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恐惧,敛眉问道:“拿谁的钱,消谁的灾?”见他犹豫,她长叹一声,目光凄凉,想要问明底细之余,也在拖延时间:“今日我自知难逃一死,你们也得让我作个明白鬼,冤有头,债有主,这样到了地下,我才不会找你们麻烦。”说话间,眼珠子扫向四周,发现此地是个荒僻的废巷深处,别说是人,连狗吠都听不见,夏妤不由得急出一阵冷汗。
“这——”
“老大,跟她废什么话啊!老子做了十几年的乞丐,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天仙美人,早就忍不住了。”为首的乞丐正待说些什么,旁边一乞丐突然插嘴,满脸不耐,趁机在她腕上摸了一把,让夏妤险些吐了出来。
“是啊是啊!快些办事吧!”另一个乞丐也赶紧附和,望着夏妤,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闻言,那领头的乞丐邪恶一笑,再也不犹豫,手一张,一把撕了她身前的衣襟。
胸口一凉,素白的肚兜在空气里,夏妤大骇,脸色煞白,吓得放声大喊:“小白,阿熙,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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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一十章获救
一个乞丐见她放生大喊,不由得捂住她的唇,压住她四肢的力道仿若要捏断她的筋骨。眼见无法挣脱,又求助无门,夏妤不由得闭上眼,内心惊恐而绝望。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么……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冰冷的杀气,扒她衣服的肮脏手指瞬间停住了动作,连捂住她口鼻的手掌也猛然一僵,显然被什么吓住。热乎乎的稠粘液体滴在她的肌肤上,一滴,两滴,带着鲜血特有的腥气,钻入她的鼻尖。
疑惑中,夏妤猛地睁眼,只见原本伏在她身上的乞丐此时正僵在原地,手掌还抓住她的衣襟,面色却一片煞白,嘴角溢血丝,面色扭曲。
夏妤身子一颤,些微的抖动,却让这乞丐瞬间向旁倒去。一袭白衣就这样映入眼帘,容颜绝色,面容冷凝,眼里金芒闪烁,杀机毕现。因着衣襟上的马血,原本清冷绝尘的他竟莫名多了一丝诡艳。此时,他缓缓抬眼,冰冷的目光转向那另两个乞丐,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像是在看两个死物。
两个乞丐先前被他的杀气镇住,此时被他一看,霎时回神。看着倒在一旁的尸体,眼里满是惊恐,松开夏妤,撒腿就跑。只是没跑两步,一双修长的手突然从后钳住他们的脖子,两人双脚离地,只听得两声干脆的“咔嚓”之声,两个乞丐颈椎断裂,瞬间变成了两具尸体。
手一松,尸体滑落地面,原初白站在原地,凝眸看向周围,眼中的杀意不减反增,连声音也冰到极点:“出来!”
闻言,夏妤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着四周,满眼疑惑。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突然,一个黑影从旁窜出,二话不说,带着凌厉的掌风瞬间袭向原初白。
“小心!”夏妤的心跳漏了两拍,惊呼出声。
原初白站在原地,似浑然未觉,掌风离他咫尺之遥,却猛地回身,身形一动,避开的瞬间反手劈向那人面门,速度快的让人眼花。
那黑衣人似没料到他反映如此迅速,带着更为强劲的掌风,不由得心头大骇。他低估了此人的功力,以他之力,显然不是对手。眼角撇向夏妤,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狠绝,自知难逃一死,竟不躲不闪,拼尽力气,发出两道暗器,目标正是夏妤。
“自不量力!”原初白眼神骤冷,眼里金华大胜,手掌一翻,十成内力劈向那人脑门。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瞬间倒地而死,脑浆迸裂,血流满地。原初白没有丝毫停歇,身子蓦然前掠,反手去截暗器。
菱形暗器飞速射来,夏妤睁大双眼,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道冷光却在离她眉心只有一寸处倏然止住,暗器一头,是两根修长的手指,手指一动,一声脆响,金属暗器瞬间断成两节,掉落在一具尸体之上。
夏妤松了口气,眼睛扫过几具尸体,眼神却有些复杂。如此清冷绝尘的人,杀起人来竟似白衣修罗。隐约觉得,他本性并非这么冷血无情,甚至厌恶杀戮,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造就他这样冷漠的性格……
原初白站起身,低眸看着衣裳不整的夏妤,风自后吹来,扬起他的发,迷离的双目瞬间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看不清,道不明,转瞬即逝。
“小白!”回过神来,夏妤理了衣裳想要坐起身子,双腿一麻,又跌了回去。想是方才那两人死力压制,一时血脉不通,才难以活动。眼角瞥见手腕全是淤青,夏妤神情狼狈:“我动不了!”
见此,原初白微微皱眉,眼里的冷意稍减,手指微动,却始终站在原地。
夏妤见他盯着她,却一动不动,不由得眼神一黯,一咬牙,用手扶着墙壁,就要强自起身。一双雪白的云纹靴赫然入眼,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双琥珀色的“汪潭”。
原初白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见她看他,眼里泛起一丝涟漪,却掉转过头,不再看她。起身的瞬间,腰间滑落一串别致的银铃,落在死尸的衣上,无声无息。夏妤一颗心全系在原初白身上,竟丝毫没有发现。
见他别开眼,知道他仍然没有恢复记忆,她不由轻叹口气,站稳身子,看着空空的长巷,眼睛却有些发直。腿还麻着,就这样走回去?正想着要不要歇一会儿,身侧的人却突然松开她的手臂。夏妤正觉得手间一空,失落之余,原初白却在她身前弯下身来,微微侧头,语气轻缓却认真:“我送你回去。”
夏妤看着他的背,有片刻的怔愣,眼里一酸,心里涌起浓浓的感动。
“怎么了?”见她愣在原地,原初白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夏妤一吸鼻子,粲然一笑,飞快地爬上他的背。有的人,天生冷漠,甚至少言少语,微小的举动却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路过那个黑衣人,夏妤却突然叫停,眼里闪过一抹异光:“小白,我想看看这个人的样子。”这人未蒙面的半张脸,好生眼熟。
原初白一顿,却还是低下身,掀开那人的面巾。
一张尖刻略显j猾的脸面赫然显露,夏妤惊讶过后,又有些了然!此人,竟是福泉!那么,此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了?轩辕羽霏被她逼得自杀未遂,现在还在公主府里养伤,依柳茹韵的性子,绝不会这么算了。
让福泉先把她弄晕,再利用两个乞丐将她凌辱致死,事后这几个乞丐恐怕也会被杀人灭口,如此,此事若成了,还真是死无对证。好一个狡猾的皇后,真是好歹毒的手段。今日福泉之死,断了柳茹韵的臂膀,刚好杀杀她的威风!
“我们走吧!回平安府。”夏妤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紧紧贴着他的背,方才的惊慌竟奇迹般地被抚平了,心里暖洋洋的。
感受到她温暖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的背,原初白眼帘一颤,垂眸,掩去眼里那抹异样的情绪。
平安府,庭院中的大树底下,容熙正和容剪秋品茶对弈。容熙执起一颗白子,凝思片刻,正要落下,心里一跳,不由得怔在原地。
“哥,该你了!”容剪秋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视线从棋盘上挪开,疑惑地看向容熙。
不详的预感陇上心头,心脏加快,莫名惶恐,容熙眼帘一颤,指尖的白子瞬间化为粉末,在容剪秋惊愕的眼神中,倏然起身,语气凝重:“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容剪秋回话,使用轻功,竟连门也不走,直接翻墙而出,很快消失在庭院。
“哥——”容剪秋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视线转向棋盘上的白子粉末,眼里闪过一抹沉思。阿熙很少这么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顺着感应,容熙很快赶到了那条废弃的巷子深处,望着地上早已经凉透的死尸,脸色沉重。这几人都是一击毙命,手法干脆利落,绝对是高手所为,尤其是这个黑衣人,这一掌打得脑浆迸裂,由此窥得那人功力,绝对属于当世高手。
眼角瞥见一串银色物件,容熙眉头一凝,飞快地上前拾起那串银铃,瞳孔一缩,一脸震惊。妤儿果然来过这里,不过,从现场看来,应该被人所救。只是,救她的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妤儿若是无事,应该会回府邸,如今只有快些回去,等她回来。想到这里,他把银铃一收,足尖一点,飞快地消失在巷子。
……
一袭白影在灰黑的屋檐上轻缓前行。夏妤紧紧地伏在他的背上,看着他的侧脸,无声地笑了,见平安府近在眼前,顿了一顿,倏然开口:“小白,我想走小后门。”
这个样子回去,阿熙他们见了会担心的,还是收拾一下为好。
原初白脚步不停,没有应声,却顺着她指的方向直奔后门。到了门口,原初白放下夏妤,站在原处,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夏妤的腿已经舒缓过来,抬眸看着他沉静的脸庞,笑的感激而欣慰:“小白,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着她含笑的眸子,原初白敛下眉目,淡淡地嗯了一声。
想了想,夏妤又说道:“过两天我再去找你吧!”
“我走了。”没答应她的邀请,原初白语气淡淡,一转身,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我会去找你的!”夏妤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喊,直到余音散去,叹了口气,抿着唇,转身去叩门。门里立刻传来开栓的声音,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扉自里而开,一袭暗红衣裳的容熙立在门内,俊眉微敛,神色不定地看着夏妤。
“阿,阿熙!”平日都有家奴在后院守门,夏妤没料到开门的是容熙,瞬间有些傻眼,心里却莫名紧张。
容熙牵了她的手走进庭院,这才放开了她,看着她的脸庞,语气淡淡:“去哪儿了?”在前门等了许久,没想她居然往后门进了。
“皇上昭我进宫!”夏妤眼珠一转,很快开口。幸好皇上经常召她进宫,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
“还有呢?”容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微沉,语气平缓得听不出情绪。
“啊?”夏妤只觉得心头一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