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33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街上随便逛了一下。玉川书屋”
容熙看着她心虚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良久,无声叹息,手一抬,一串精致的银铃瞬间落入她的掌心。
手间的银铃精致特别,正是当初容熙所赠,夏妤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腰间,腰间果然空空如也。夏妤眉头一皱,心里却有些发凉。
“无事便好,下次,可别再落了东西。”叹息般的嗓音倏然响起,容熙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内走去。这次丢的是铃铛,那么下次呢,会把他也丢了么……
“阿熙!”见他就要离去,夏衍追了两步,眼神歉疚:“路上遇了几个歹徒,幸好,幸好有人出手相救,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说到这里,她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铃铛,心里涩涩的。谎言被拆穿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嗯。”容熙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去,眼里是化不开的愁绪。也许,他真是太纵容她了!如此,还来得及么!
……
原初白才进入栖鸾殿,却在看见殿内的男子时,倏然止步。
“去了哪里?”楚孤轩坐在主座之上,略显阴霾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眼里有着某种深意。
“随意走走。”原初白身子一顿,语气淡漠,却是有些不太想开口的样子。
“哼!”楚孤轩见他这幅敷衍的样子,冷哼一声,眼里满是冰冷的嘲讽:“随意走走也能满身是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原初白眉头一皱,转身欲走,不想于他多做纠缠。楚孤轩哪肯罢休!眼神骤冷,人也在瞬间站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蓦然加重:“你去哪里了!”
低眸看着被钳住的手腕,原初白原本淡漠的眼神也泛起冷意,凝聚内力,反手就向楚孤轩拍去。
楚孤轩盛怒之下,没料到对方倏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又怕贸然出手伤了他,唯有向后退避。虽如此,仍被逼得一个踉跄,险险站住身体,一抬头,哪里还有原初白的身影。
“主子!”听到动静,江源慌忙地跑进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楚孤轩脸色发白,正要说些什么,张口却吐出一口鲜血。吃他一掌,又妄自动气,他已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哪怕他肯解释一下,他也不会如此生气!偏偏……
“主子,你没事吧?”见他吐血,江源瞬间大骇。
楚孤轩暗红的双目显出一丝腥红,眼里波涛汹涌,猛地握住手指,额上也暴起青筋。自己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却换不来他一句好话,一个笑脸。如今,他竟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就动手伤他,怎不叫他恼怒,如何不叫他心寒!心中更有一种无法诉说的苦闷,是被喜欢之人漠视的凄凉无奈。
察觉到自他身上爆出的杀意,又带着一种难言的悲凉,江源内心忐忑。就知道他把白日在小花园所见禀明主子,一定会造成两人嫌隙,只是,没想到居然到了动手的局面。想了想,江源迟疑地开口:“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楚孤轩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耐。
“原主子只是一时被人蒙蔽,才错手伤了主子,主子练功正直关键,属下恳请主子保重身体,以免走火入魔。”闻言,楚孤轩皱了皱眉,江源窥得他的脸色,一咬牙,说出重点:“主子对原主子千依百顺,却并无进展,属下认为,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可以先得到他的人。”
“大胆!”闻言,楚孤轩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到。尽管心仪原初白,却也从未勉强过他。只因那冰雪般剔透的人也如雪般的清冷,他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他不高兴。在他心里,原初白从来都是圣洁的存在,容不得半分玷污,此刻……
“属下该死!”江源脸色一白,猛然跪地。
楚孤轩看着江源,皱了皱眉,想起原初白那张冷漠的脸孔,出手伤他时毫不迟疑,眉间一冷,眼里闪过一抹异光,缓缓开口:“接着说。”
闻言,江源松了口气,抬起头继续说道:“属下知道有一种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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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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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十一章迷情(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一个浅绿的身影悠闲地停在了来福楼门口,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漆红大扁,嘴角微勾,缓缓走了进去。
来福楼,雅间内。
“公主,天都快黑了,她肯定不会来了,我看还是先回宫吧!若是宫门关了,可就回不去了!”奴儿犹豫再三,恳求地开口。公主夜不归宿,她作为贴身侍婢,皇后不得扒了她的皮?
“今日好不容易瞒着母后溜出来,总不能白来,再等等,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她。”轩辕羽霏坐在桌旁,望了眼窗外暗沉的天色,不禁握紧了手帕,眼神坚定。
奴儿眉头一皱,正想再说,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停在门口,不由得面色一喜:“公主,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人突然推门而入,一袭绿衣,面容清丽,正是夏妤。此时,她看着轩辕羽霏,嘴角微笑,眼里却泛着冷意。一段日子不见,轩辕羽霏似乎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人也明显地瘦下来,平日里耀武扬威,现在竟竟显出几分柔弱之态。毕竟遭人抛弃,自杀未遂,如今脖子上还缠着纱带,眼里满是为情所苦的郁结之色。看来,这次慕安逃婚对轩辕羽霏打击不小,她这死|岤还真是点对了。
“你终于来了!”轩辕羽霏转过头望着她,脸上故作和气,眼里的怨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轩辕羽霏向来直来直往,敢怒敢打,如今怒而不发反倒让夏妤有些意外了!有的人嚣张跋扈惯了,还真是没有演戏的天分。想到此,夏妤在几步之外站定,挑眉道:“公主找我前来,有何贵干?”
见夏妤这幅随意的态度,简直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轩辕羽霏心中一梗,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至极。要平时,是打是骂,她也该在这个始作俑者身上发泄出来,如今却无论如何都得忍了!
轩辕羽霏深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脸上竟有几分讨好:“父皇已经封你为异姓郡主,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日姐姐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我已备了酒菜,我们不妨坐下慢慢谈。奴儿,吩咐厨房上菜。”
“不必了!”夏妤倏然开口,眼神玩味,语气却不咸不淡:“轩辕羽霏,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句不好听的,本姑娘忙得很,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是废话就免了!”
见夏妤如此嚣张,轩辕羽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还有,这妹妹我可不敢当。那劳什子郡主是你父皇硬塞给我的,你叫得出,我还没脸应呢,不然走到大街上,以你轩辕羽霏的凶悍之名,我若是跟你沾上关系,只怕全京城的人都要对我退避三舍。所以,这亲戚你还是别乱认的好,我还不想这么快讨人嫌呢!”
“贱民,你别给脸不要脸!”轩辕羽霏终于破功,气的破口大骂。
夏妤轻笑一声,不以为意:“这才是我认识的轩辕羽霏嘛!有的人生来就是刁钻很辣的性子,装善良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你,否则,我还以为你鬼附身了呢!”
轩辕羽霏眼睛都红了,指着夏妤,尖声骂道:“真是天生贱种,别以为蛊惑了父皇,封了个郡主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天皇贵胄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我们拥有皇室血统,你一个卑贱的平民,就算插上翎毛也是山鸡,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心我母后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夏妤的眼里泛起一丝冷意,死死盯着轩辕羽霏:“你再说一遍!”
“我——”轩辕羽霏被她盯的有些发怵,偏生不肯服输,正想出言顶撞,奴儿从旁及时拉住了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公主,别忘了此行的目的。”
闻言,轩辕羽霏咬咬牙,好歹止住了。
夏妤收回目光,冷冷一笑,嘲讽道:“本姑娘可没有找骂的习惯,既然公主吃饱了没事干,我可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欲走。
奴儿眼疾手快,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郡主请留步!公主今日是真的有事找你商量,言语上多有冒犯也是无心之失,郡主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罢,奴儿朝轩辕羽霏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轩辕羽霏却依旧嚣张,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说个话都不敢,难道你怕了本公主不成?”
好蹩脚的激将法!夏妤在心里冷嘲一声,转过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事快说,我可真没闲情陪你干耗着。”说罢,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她倒是好奇轩辕羽霏玩什么把戏,这模样,莫非有求于她?
“我要你把安哥哥还给我。”轩辕羽霏似下了很大决心,神情霸道而倔强。
夏妤轻轻啜了口茶,垂眸,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有什么可还的?公主若是心里不平,应当去找慕安评理,关我何事。”
轩辕羽霏狠狠一瞪眼珠子,高声斥道:“安哥哥在新婚之夜为了你把我弃之不顾,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安哥哥早就成亲了,你想置之事外,门都没有!”
夏妤把杯盖狠狠一盖,抬起眼,目光冰冷:“公主这是求人的态度?”
“谁说我要求——”
未说完的话被夏妤冷厉的眼神瞪得哽在喉间,轩辕羽霏皱着眉,心中郁结。她今日确实是来求人的!慕安现在不肯见她,父皇又有意偏袒,言语中更有意成全夏妤和慕安,却对自己这个苦主不闻不问,母后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万般无奈,她只得来求夏妤。为了慕安,她可什么都愿意做。
轩辕羽霏强行咽了怒气,牙齿还是咬的咯咯作响:“好!我以公主之尊求你把安哥哥还给我。”
夏妤放下茶杯,满眼鄙夷和不屑:“如果求人那么容易,天下也不会有那么多难事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下,轩辕羽霏连剐了她的心都有了,她何曾收过这种气。
夏妤的目光倏然沉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公主不防回想当初我是怎样求你的,我这个人向来实在,人敬我一分,我还三分,反之,亦然。”见轩辕羽霏目露凶光,夏妤笑的更加灿烂:“当然,我也没拿刀逼着公主,公主贵为千金之躯,确实要比旁人的选择多些。时间也不早了,公主若是无事,请恕夏妤告辞。”
夏妤才转过身,只听得身后噗通一声,轩辕羽霏咬牙跪了下来,奴儿更是轻呼出声,显然不可置信。
“好,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你别缠着我的安哥哥,你把他还给我。”轩辕羽霏心中屈辱又非跪不可。若是夏妤不肯让步,慕安当真与她无缘了。刁钻跋扈半生,用情却很专一,没了慕安,她生不如死。何况,忍一时之气,她贵为公主,将来还怕不能一雪前耻?
夏妤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轩辕羽霏,良久,用手指勾抬起她的脸,嘴角微微勾起:“能让一国公主心甘情愿地下跪真是难能可贵呢!”说到这里,她突然目光一冷,满脸恨意:“现在你知道当时求你的滋味了?这都不算,可恨的是,就算我那样求你,你还是让小九含冤而死,他就在我的面前,一点点失去生命,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恨不得那一刀子捅在我的心窝上。”
轩辕羽霏别开眼,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见她这幅强忍的模样,夏妤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实话告诉你,我并不喜欢慕安,我接近他,只因为你喜欢他。你说,我如此煞费苦心地抢走他,又怎会轻易还给你呢!”
“贱民,你骗我!”轩辕羽霏猛地起身,张手就要打过来。
夏妤轻松地避开,满是鄙夷:“你当初不也是这么骗我的么?就算我跪下来像狗一样的求你,你还是不肯救小九呢!我夏妤从不是大方之人,只不过以怨报怨,以牙还牙而已,比起你轩辕羽霏草菅人命,不知善良多少倍!”
“你,你——”轩辕羽霏气的说不话来。
“公主重伤未愈,还是悠着点儿,若是一不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可不负这个责任!”说罢,夏妤冷笑一声,大步出了门庭。
轩辕羽霏指着夏妤的方向,气的直罗嗦,一口气在胸口越憋越闷,眼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竟是气晕了过去。
“公主!”身后传来奴儿惊呼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夏妤只觉得浑身爽利,她还嫌气的不够呢!走出来福楼,朝着自家府邸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脑海里响起轩辕羽霏那句“小心母后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妤眉头一皱,联想到昨日在废巷的遭遇可不都是拜皇后所赐,冷笑一声,调转方向,往安阳王府走去。
皇宫,栖鸾殿。
夜色降临,月上柳梢,寂静的庭院里点了几盏红色的宫灯,褪去了几许荒冷,多了几分暖色,院落中央铺了锦布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香醇美酒令人闻之心醉。
楚孤轩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的白玉酒壶,神情微怔,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壶内另有玄机,内分两层,壶把上有精细机关,同一壶酒里可以倒出两种不同的酒水,专作下药之用。里面放了一种特殊的迷情药,类似蝽药,又有别于蝽药,无色无味,很难让人察觉。人若是吃了,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唤起心中最隐秘的记忆,眼前所见会变成心中所想,用情越深,蝽药作用越明显,意识却沉沦幻境。
以江源的主意,此次若不得手,也可借机一窥原初白的心意,看他心中所属的究竟是谁。再者,他也想借机成全自己,只是,以原初白的性子,若是清醒了,可就难办了。
“禀报主子,原主子稍后就来。”正在此时,江源走进院落,回禀间,悄悄瞥了一眼楚孤轩。
“嗯,你先下去!”楚孤轩回过神来,一扫方才的犹豫,声音肯定而冷静。开弓没有回头箭,与其错失良机不如赌上一回。
江源领命,转身便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原初白,擦肩而过的瞬间,感受到自对方身上发出的清冷之气,心下一寒,敛眉匆匆退了下去。
“白,你来了!”楚孤轩抬头,带着笑容,温声开口。
原初白站在几步之外,敛眉看他,并未开口。
“白,昨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一天未见人影,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今日月色正好,何不坐下来喝两杯,就当是我给你赔罪。”话说到这份上,楚孤轩虽是别有用心,此情此景,对心上之人倒是真情流露,换任何人听了,都不好多作推辞。
毕竟是老相识,加上出手伤人在先,原初白也有些后悔。昨日楚孤轩质问的口气让他无端烦闷,更不想暴露夏妤,出手是最干脆的办法。此时楚孤轩主动给他找了台阶下,他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
见原初白走了过来,楚孤轩大喜,忙给他斟了杯酒。
原初白在桌旁坐下,瞥了一眼酒杯,蹙眉道:“我不喝酒,昨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白—”见他要走,楚孤轩一急,不禁抓住他的手臂,见原初白眉间一冷,又尴尬地放开了,垂下头,语气落寞:“白,以前每回战归,你都会陪我喝上一杯酒。长公主在时,也会特摆庆功酒给我洗尘接风,像待亲人一般,如今——”
“只此一杯,过去的事,别提了!”不想楚孤轩再提起那个女人,原初白打断他的话,看似不耐,眼里却闪过一抹伤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喝下那杯酒,楚孤轩眼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改先前触景伤情的叹惋,脸上显出几许柔情,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长眠醒来,我却觉得恍如隔世,缘定两世,我们的缘分不当如此,你觉得呢?”
原初白眼神微沉,不言不语,周身的气场却明显偏冷。
楚孤轩不顾他发怒的前兆,谈笑般地继续说道:“这么久了,就算是木头也会有知觉的,虽然我从未说过什么,我的心意如何,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沉默片刻,原初白面色微沉,倏然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时机成熟,楚孤轩紧紧地盯着他,语气难得地激动:“白,长公主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想——”
“别跟提那个女人!”话未说完,原初白倏然站起,眼里如暴风雨前的浪潮,翻涌不息,语气愤怒:“她是她,我是我,你跟她的约定跟我没任何关系。她活着的时候,利用我稳固江山,我忍了。她死了,这天下就和我再没半分关系。我一忍再忍,不过还骨肉之情!如今,她人已死,别妄想再用我拴住你为炎国卖命!我本不姓轩辕,这天下与我何干!要守,要夺,随你所愿。百年前,你守护炎国江山,封官拜爵,也算也算劳有所偿,你听那女人片面之词,我却从未承诺过你什么。楚孤轩,我们只是朋友,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若你感到为难,大可以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没有救过你,你从没认识过我这个人!”
闻言,楚孤轩大震,心下翻涌,连身躯都开始颤抖,不知惊的还是气的,千般滋味涌在心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初白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原初白倏然停下,未回头,语气冷漠疏离,带着少有的肃然:“天下之主,本就是能者居之,我若是你,何必为了他人死守江山,却不冠本姓?男儿志在四方,不该为区区私情缚住手脚,何况是这不耻之情!念在相交一场,日后,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不停留。
不耻之情!不耻之情!自己一番心意在他眼里竟是不耻!楚孤轩瞳孔一缩,拳头握得死紧,陡然见他离去,不由得幡然醒悟,猛地站起,飞身上前截人。
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劲风,原初白不慌不忙,冷哼一声,抬手就要迎上,一提内力,一股强烈的晕眩猛地涌了上来,头重脚轻,一时竟站不住脚,心下警铃大作,眼皮却越来越沉,瞬间失去了意识。
楚孤轩飞快地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稳稳地放落在地面。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他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抚,眼神痴迷起来。
这张脸,平日冷漠疏离,如不染尘埃的谪仙,神圣不可侵犯。睡着了,安静纯洁,像天山上的雪莲,纯净美好得不可思议,少了那份疏冷之气,却更加让人心醉沉迷。
不愧为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无人出其左右!就算如今,也是无人能及吧!
初次相见,这抹孤傲之颜就深深映入他的心底。那时,他重伤欲死,满心不甘,却只能等死。一袭白衣的小少年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如沙漠的中频临绝境的旅人得到了生命之水,让他一点点凝聚了即将涣散的生命力。
绝美疏冷,如天山雪莲,小小年纪便这样美丽,那时的他以为见到了神仙,冠世绝色,让他暂时忽略了他的性别,以至于后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仍狠不下心离去。只不过,那时的他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几乎怀着卑微而虔诚的心态来仰慕这个救命恩人。他太美好,太高贵,于是他竭尽所能,揽尽天下权势,为他的国家卖命,想要于他比肩,希望得他青睐。只可惜,即使后来威震天下,权倾朝野,两人明明已经平等,他却依然遥不可及。
因药物的作用,原初白的脸孔微微发红,眉头蹙着,有些难受的模样,粉白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微微张开,浅浅的呼吸带着好闻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四周的景物渐渐变了,简洁干净的小庭院里晒满了药草,屋门大敞,里面却黑黝黝的。
“小白,我做了你爱吃的东西,快来尝尝。”一个声音倏然从里传来,欢快悦耳,莫名熟悉,让他有一种一探究竟的渴望。
接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窈窕清瘦,脸上似被蒙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小白,你怎么还不过来,再不来我就全吃光了哦!”女子欢快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抬起腿想要靠近,却发现动弹不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那女子似发现了什么,笑了一声,举步走近。
“你究竟是谁……”他紧紧锁住那抹身影,只觉得心脏莫名跳快了些,阳光愈发灿烂,照亮了女子的周围,那隐在她身旁的雾气,渐渐散开了……
楚孤轩满目深情,眉头微皱,却十分坚定,低下头缓缓靠近他的脸:“白,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你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来让你原谅我的……”
“小妤……”两人的唇只有咫尺之遥,原初白倏然开口,眼睛紧闭,双眉微皱,似喃喃自语,声音像风一样轻,却一字不漏地飘进对方的耳里。
闻言,楚孤轩浑身一僵,犹如一碰凉水从头浇下,眼神一沉,波澜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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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白和小妤,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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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迷情(二)
“小妤……”原初白喃喃自语,似陷入某种梦境难以自拔。
若是一遍还不敢肯定,原初白一句接着一句的呼唤却让楚孤轩彻底僵住,心瞬间寒到了极点。他叫的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声声念念,隐含深情,是他梦寐以求,叫出的却不是他。那个叫“小妤”的人才是原初白真正在意的女子,原初白不是无心,也不像百年前那般无情无欲,而是把感情倾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掌控。
幸苦半生,尽心尽力,即使永远这样守着他,他也甘愿。只要他的心不曾被夺走,自己就有一份期盼,而今,知道原初白心有所属,楚孤轩整个心瞬间空了半截。视线落在那张绝美的面庞,双颊嫣红,似醉非醉,与平日迥然不同的魅惑姿态是能让天下人为之折腰的动人风情。
与其终其一生不得所爱,不如强行留下羁绊,即使是恨,至少记住了对方……
想到这里,楚孤轩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撑在地上的手掌缓缓抬起,移到原初白的领口,用惯刀刃而略先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颈间细腻的肌肤,眼神一暗,手指往下,一点点挑开他的衣领……
雾气散去,那张清丽的容颜终于映入眼帘。明媚活泼,娇俏动人,浅淡的绿衣似夏日迎风摇摆的荷叶,手端一个乘食物的小碟,带着浅笑,缓缓走来。
“小妤……”隔着空气,他伸出手,想抓住那抹笑颜。
突然,乌云蔽日,门扉瞬间化作一个黑洞,迅速扩大,猛地朝她罩去。
小碟掉落在地,瞬间裂成四瓣,糕点撒了一地,那抹明媚的浅绿刹那间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不——”
原初白猛地睁眼,眼里的惶恐还未散去,却被颈间异样的濡湿惊得僵在原地,一抬眼,楚孤轩专注地埋首在他的颈项,一时竟没有发现他的苏醒。怔愣片刻,淡然的眉目骤冷,一种无边的杀气瞬间蔓延开来。
楚孤轩这才察觉到不对头,一抬头,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一股强韧的掌风瞬间拍在胸前,身体瞬间被打飞出去,后背撞向不远处的石桌,大理石应声而碎,随着飞尘,溅落四处。楚孤轩狠狠倒在地上,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却被强自咽了下去。
若说昨日因为走火入魔吐血,原初白也不过使了三成内力,今日他却下了八分狠手。要是一般高手,不死在他的重掌之下,少说也被打个半身不遂。楚孤轩虽然武功高强,声色之中,一颗心全系在原初白身上,根本没料到他会清醒。原初白一出手,八分力道如数打入他的身体,楚孤轩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费力地直起半个身子,抬头迎上他隐怒的眼。那么美丽,那么冰冷,明明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那股在对待劲敌才有的强烈杀气如此清晰明确地压迫而来,让他的心一阵抽痛。
“白……”楚孤轩勾起嘴角,苍白的脸色看不出情绪,内心却波涛汹涌。
原初白神情一顿,眼里是漫天的冷意,面上毫无表情,却越发让人心惊,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楚孤轩甚至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战。谁知,原初白朝前走了两步,身形顿住,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一转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楚孤轩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动了动身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漫上心间。
“主子,你怎么了?”匆忙赶来的江源刚好看见原初白离去的身影,见楚孤轩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扶。
楚孤轩一摆手,启唇正想说些什么,原本强自压下的血腥瞬间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洒在地面,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暗红色的双瞳泛起异样的血丝,显然是重伤所致。
“主子!”江源急坏了,正要朝四周唤人,却被楚孤轩抬手止住。
“扶我进内殿,我要闭关练功。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那原主子——”江源犹豫了一下,忐忑地开口。
楚孤轩沉吟一阵,望着原初白离去的方向,眼里一片暗沉:“凭你又怎么追的回来?去给我打听那个女人的消息,出关之前,务必得到她的所有资料。”如今自己深受重伤,根本追不上原初白,只能暂时由他去了。看他那副模样,暂时不会被药物所困,他也能稍稍安心。为今之计,恢复功力才是上策,只有强者才能牢牢掌握住想要的东西。
“属下遵命。”江源恭声应了,扶着楚孤轩往里走去,心下松了口气。今日不但没令两人有所进展,反而使关系越来越僵,好歹主子没有怪罪他,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
夏妤到了安阳王府,却被守门的卫士拦了下来,仔细一看,这几人身穿宫中禁卫服,显然不是王府之人。
“我是王爷的朋友,今日特来拜访,麻烦通报一下。”夏妤温声笑道,言语不卑不吭,今日总不能白来。
“我们奉旨看卫王府,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出,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将不客气。”守卫毫不松口,手一伸,亮出腰间的长刀,一脸凶煞,不近人情。
夏妤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沉思。奉旨守卫?闲杂人等不得进出?这分明就是软禁!怪不得俊玉最近都没来找过她,敢情是根本出不了王府。越是这样,她还非进不可了!想到这里,夏妤神色一敛,从怀里抽出一张金色令牌,往前一举,脸上故作薄怒,语气威严:“我不仅是王爷的朋友,更是皇帝御封的平安郡主,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你们胆敢拦我,就不怕我状告皇上,说你们藐视皇威?”
“属下不敢!”几人看清令牌,又见夏妤抬出皇帝,不由得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夏妤暗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冷然,话锋一转,却缓和了口气:“若我猜的不错,皇上只是不让王爷出府,可没说不让我平安郡主进去。我只是去看看王爷,不会声张,这些钱你们拿去分了,喝杯茶润润嗓,来日我也会念着你们的好处。”说罢,夏妤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进一个守卫怀里,径自走了进去。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又不敢阻拦,最终站回原地。平安郡主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京城哪个不知,何人不晓?搅了公主的婚事还能毫发无伤,可见皇帝的宠爱程度,皇威之下,他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以免得罪了郡主,将来讨不了好。
夏妤到了花园,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子,虽是一身丫鬟打扮,却生的面容娇美,身姿窈窕,正是林袖烟。夏妤正想上前打声招呼,冷不防从侧面窜出一个人影,一袭深衣,面容冷峻,却是阿飞侍卫,看着迎面走来的林袖烟,原本严肃的面孔竟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语气也轻缓许多:“林,林姑娘。”
闻声,林袖烟倏然抬头,见是阿飞,笑着应了。
见她笑了,阿飞生硬的面孔竟有些不自然,无意间瞥见林袖烟手上的托盘,上面满是碎瓷杂片,不禁皱了皱眉,望着林袖烟,眼神担忧:“王爷又发脾气了?”
“是啊!砸了一地的东西,我去了一回,还没收拾干净就被赶出来了!”林袖烟语气忧伤,神情黯然。
阿飞有些不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物什,坚决道:“你知道王爷的脾气,这种事情以后别去了,忙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林袖烟抬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接着,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旁的小路走去。
阿飞和林袖烟?夏妤挑了挑眉,嘴角漾起一抹别样的笑意。林袖烟是个好女人,对轩辕俊玉一片痴心,偏生流水无情,为此荒废一生未免太过可惜,看得出,阿飞对她有几分意思,如此倒是个好归宿。夏妤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轩辕俊玉的卧房此时屋门大敞,门口残留着一些碎片,屋里更是摔成一地,不时有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或刺耳,或清脆,听的夏妤频频皱眉。王府的东西哪有便宜货,真是败家子!
叹了口气,夏妤缓缓地朝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一个蓝瓷花瓶倏然在脚下炸开,溅起的碎瓷打在腿上,隔着裙裾,微微疼痛。夏妤轻呼一声,不禁退了两步。
屋内的人怔了一下,猛地抬头,满眼不可置信,反应过来,跑过来把她紧紧抱进怀里,语气激动:“小妤儿,真的是你!”
夏妤看了一眼四周,皱眉道:“先进去吧,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轩辕俊玉爽快地应了,笑容满面,一双眼痴痴地看着她,手上却怎么也不肯放开。进了屋,掩上门,两人在桌边坐下,夏妤这才好好地打量他。一段日子不见,他又变回了那副颓废样子,眼冒血丝,脸色憔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俊玉,你是被软禁了么?”心里有些不忍,夏妤温声开口。有些事情不得不问清楚。
闻言,轩辕俊玉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俊眉紧锁,语气愤慨:“本以为父皇封你为异姓郡主,是让我们能门当户对,好成全我们的婚事,哪知自你被封为郡主起,他便将我软禁于府邸,还在王府周围安插了大内高手,只要我一出府邸便会被人拦下。不然,我早去找你了!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安得什么心,非要生生拆散我们才甘心么!”
“俊玉……”见他愤愤不平,夏妤微微蹙眉,心下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如今的皇帝对她是一副长者的态度,断然不会立她为妃,阻止俊玉见她,是要绝了俊玉的心思么,如此,又是为什么?
“小妤儿,你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轩辕俊玉攀住她的肩膀,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语气关切。
“我——”夏妤笑了笑,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脸上笑容也随之消失:“你可知,昨日我险些被人害死。”
“发生什么事了?”轩辕俊玉立刻紧张起来,上下打量着她,唯恐她受了什么伤害。
“现在没事了……”见他如此紧张自己,夏妤稍稍放心,心里又有些愧疚,沉吟片刻,还是把昨日之事都告诉了轩辕俊玉,对小白却只字不提,只说被好心人救了。
一听是福泉所为,轩辕俊玉立马想到了皇后,狠狠一拍桌子,一脸震怒:“母后真是太过分了,竟敢这样对你。”沉思片刻,轩辕俊玉突然握住她的双手,脸上有着某种决心:“小妤儿,我爱你,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母后心胸狭隘,容你不下,我如今的境地,也不能保护好你。不如我们远走高飞,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粗茶淡饭我也甘之如饴。”
轩辕俊玉神情激动,眼里满是狂热,却把夏妤惊得不轻。心下千思百转,夏妤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好言说道:“王府外埋伏了那么多高手,你走出去尚且困难,我们又能去哪里?再说,我要是一走,我在府邸里的朋友和家仆岂不要跟着我受牵连?你我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哪能这么率性而为。”
闻言,轩辕俊玉沉默了,握住她的手也慢慢松开,神情黯然,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俊玉!”
夏妤正想着怎么解释。轩辕俊玉却突然抬头,目光灼灼,语气紧张:“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夏妤看着他的眼睛,咬着唇,含糊其辞地“唔”了一声。有一种喜欢仅比朋友多一点,远远不及爱情,轩辕俊玉更适合做她的知己朋友,这话,又如何说出口。
轩辕俊玉一喜,猛地钳住她的手臂,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神色微敛,一字一顿说道:“喜欢就证明给我看。”
“什么?”夏妤不明所以,对方却突然覆了上来。
轩辕俊玉一扯桌布,桌上的茶盏立刻被掀飞出去,瞬间砸成碎片。夏妤心头一惊,下一刻就被压倒在檀木桌上,来不及反映,对方的唇已经亲了过来,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
“住手!”反映过来,夏妤怒极攻心,用力推拒:“俊玉,别让我恨你。”
轩辕俊玉动作一顿,眼里越发疯狂,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慕安说夏妤不喜欢他,他偏生不信,事到如今,还是宁愿自己骗自己。尽管心里明白,夏妤利用居多,他也心甘情愿。如今,她连骗他都那么含糊其辞,过不久,是不是就要对他避而远之了?与其眼睁睁地失去,不如先下手为强,一个女人对于交付身子的男人总是不一样的。走到这一步,他要是再失去她,他真的会疯掉。
夏妤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反抗的呜咽声,双手被他压住,根本脱不开身。眼珠一转,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竟是伸出舌头主动回应。
轩辕俊玉浑身一僵,似被人点住了|岤道,反应过来,眼里被狂喜所取代,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抱住她的身体,加大力道拥吻。
夏妤一边吻着他,腾出一只手缓缓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却泛出一股精光。轩辕俊玉离开她的唇,一路往下,亲着她的脖颈,锁骨,快到胸口时,身子一顿,瞬间软到在她的身上。
“俊玉,对不起。”夏妤放在他脖颈间的手指缓缓离开,指尖赫然夹着一根细细的银针,站起身把他扶到床上,看着他,语气愧疚而无奈:“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也许,我不该这样伤害你。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低下头,在他额间轻轻落上一吻,夏妤理了理衣裳,起身往门外走去。利用俊玉也许能给柳茹韵最沉重的打击,但她实在狠不下心了。一个患得患失,精神极度紧绷的人,是经不起太大刺激的。换了以前的轩辕俊玉,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因她而起。以后,她还是少见他吧!
正想往外走去,木门突然从外打开,刮来的异风迷了她的眼睛。夏妤不由抬袖去挡,风停声静,她放下衣袖,抬眼便瞥见了门口的白衣男子。
绝色清冷如莲,孤傲绝尘如仙,此时,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身后暗沉的夜色越发显得他衣袍如雪。只是,那看似平静的容颜,眼里却形成一个深邃的漩涡,三分迷离,七分急切,一时竟复杂地难以分辨,琥珀色的眼瞳紧紧锁住她的脸,眉头紧皱。
他只有在对抗楚孤轩时维持片刻的清醒,出了宫,原本因愤怒暂时压下的情欲又慢慢涌了上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