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35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劲儿。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暗想,先前听阿熙提起夏丫头的师父就觉得不太对劲,如今一见,果然是个大大的威胁,不得不防啊!
“我都一个多月没见着师父了,亲近亲近怎么了!”夏妤从夏衍怀里探出头来,朝容剪秋吐了个舌头,不依。反正有师父撑腰,还怕他秋妖精把她怎么着!
夏衍宠溺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眼里溢满柔情,先前的阴郁也因着她的亲昵,一扫而空。一回来,先是馆人去楼空。几番打听,来到平安府,乍一见多出那么些人,心里说不郁闷是假的。
这红衣的妖娆男子据说是阿熙的表弟,长得就不像是省油的灯,听言语,似乎跟夏丫头非同一般。那和尚少言少语,让人如沐春风,跟夏丫头扯上关系,就让他心里堵得慌。怎么出一趟远门,发生了那么多事,多出了那么些人,他的小妤儿,还真会惹事生非。
容剪秋的脸瞬间就沉了,偏生拿夏妤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瞪她一眼。那模样,似乎在说:小样儿,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妤缩了缩头,还真有些怕,眼角一瞥,与一道目光相遇,瞬间吃了一惊,指着那人,诧异道:“琅琊王?”
只见几步之外,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头戴玉带,眉目疏朗的中年男子,肃然而立,可不就是琅琊王轩辕文昊。
“琅琊王怎么在这里?是跟师父一起回来的吗?”夏妤看向夏衍,见对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难道师父这次去见的故人就是琅琊王?”说话间,她只觉得那琅琊王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视线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样,无端让她怪异,似乎从她进来起,琅琊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先前她一颗心全拴在师父身上,才没注意到,此刻,她疑惑间又有些受宠若惊。
闻言,夏衍却无声叹息。
琅琊王三两步走过来,看着夏妤,满脸动容,眼里竟微微湿润:“两年不见,你又长大些了!”
“民女见过王爷!”夏妤恭声就要行礼。
“好孩子,不必多礼。”琅琊王一把搀住她,眼里满是怜爱,眼神甚至带着她看不懂的激动。
对琅琊王,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让她在无形中有一种放松。不像和皇帝相处的时候,对方明明一副慈父的模样,始终让她无法放松。
两年不见,原本丰神俊朗的琅琊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两鬓都多了几根白发,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似突然遭逢了什么变故,那种由内而外的憔悴,让人看了无端难过。只是,此次见他的态度,跟上次也差大多了吧!那模样,就像看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千言万语又无从诉说。难道,就因为她是泠妃的女儿,琅琊王爱屋及乌?
琅琊王的目光更加慈爱,脸上多了丝莫名地期盼,看着夏妤,语气难得地哽咽了:“孩子,你不该叫我琅琊王,你该称我为父王!”
此言一出,除了夏衍,满座皆惊,夏妤更是惊得把手中的小木盒摔落在地。两颗透润的琉璃珠瞬间滚落出来,夏妤却依然僵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连话也说不利索:“你,你说什么?”
琅琊王弯身捡起那对琉璃珠,眼里复杂难言,最终把珠子放回她掌中,语气叹息而感慨:“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可要收仔细了!”
夏妤倏然回过神来,眉头拧得死紧,语气纠结:“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
看
卷三 第一百十七章有孩子了
“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夏妤震惊中更有一种难言的烦躁,看了看琅琊王,最终把视线转向夏衍。
“你师父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就是——”
“王爷长途跋涉,还是稍作休息,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夏衍见夏妤苦恼的样子,适时开口,打断琅琊王的话语。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却纷纷保持沉默。毕竟,这是夏妤与皇室的内部事务,他们不好插手。晚饭过后,夏衍,琅琊王,夏妤三人便聚在书房内,夏衍把来龙去脉都详细地给夏妤说了,至于琅琊王,给他治伤期间,该说的也已经说清楚了。
“师姐曾亲口告诉我,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人,腹中怀的也是心爱之人的骨肉。至于她为什么进宫,我想琅琊王此刻再清楚不过了。”夏衍看向轩辕文昊,语气略带责备。
轩辕文昊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懊悔,看着夏妤,缓缓开口:“泠儿在认识如今的皇上之前,就和我两情相悦,那时,皇上还是太子,也看上了泠儿,当着满朝文武先我一步放言聘娶泠儿。当时父皇身体抱恙,最忌讳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我为了父皇安康,强行将心中的不满压下,想等父皇身体好些再向他陈情。谁知这一耽搁,泠儿竟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把她拱手让给太子,一气之下便答应了他的求亲。我不知她是为了激我,只当她选择了皇兄,故而自暴自弃,不再谈及此事。早知泠儿怀有身孕,我就不会……”
夏衍冷哼一声,讥讽道:“师姐有了身孕,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却连跟太子一争的勇气都没有。太后不喜欢江湖中人,为此师姐自废武功,气的师父将她逐出师门。她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双宿双栖。知你在兄弟之间难以抉择,她便放手一搏,谁知你竟放弃了她。你走了,是一了百了,太后却以为是她离间了你们兄弟,故而对她除之而后快。柳茹韵善妒,姑侄两个,千方百计地加害我师姐,可怜我师姐不能得偿所愿,还要在水深火热的深宫里苦苦保全你们的骨肉。你可知,哪怕进了宫,她也一直在等你,只要你一句话,她都会跟你走,可惜在你心里,师姐与国家,终究是后者更重!”
闻言,轩辕文昊更加悔恨,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时竟无限愁苦,潸然泪下:“是我对不起她……”
“人都死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夏衍丝毫不为之所动。若不是师姐临终遗言,加上他是小妤儿的生父,他真的懒得管他的死活。
“师父,你别说了!”见琅琊王眼泪纵横,悔恨交加,夏妤却有些看不下去,拉拉夏衍的袖子,低声开口:“亲情与爱情自古就是个难题,事已至此,何必为难王爷呢!”说到这里,她看向轩辕文昊,眼里多了一丝释怀,宽慰道:“王爷,死者已矣,请节哀顺变,身在帝王之家,本就身不由己,娘在临死之前托师父找你,本就是原谅你了。”
沐泠死前一定后悔当初一时之气而下嫁他人,为爱人远走他乡而心痛不已,死前拜托师父让她认父也一定是冰释前嫌。只可惜当初师父年纪轻轻,心高气傲,为沐泠抱不平,难免对皇室多有不耻,故而让她远离是非,直到今天才和盘托出。
听夏妤一席话,轩辕文昊眼里的沉痛稍稍平复,看着夏妤,语气稍稍欣慰:“你真是个好孩子,泠儿知道你这么懂事,也一定深感欣慰。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今后我会肩负起父亲的责任,好好照顾你。你能,能叫我一声爹么!”他的语气透着紧张,声音哽咽,生怕了夏妤不认他。
夏妤看着他的脸庞,抿了抿唇,良久,缓缓开口,唤了一声:“爹爹。”
“我的乖女儿。”轩辕文昊喜极而泣,上前一步把夏妤抱在怀里,眼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满足。
夏妤任他抱在怀里,暗暗叹了口气。琅琊王也挺可怜的,心爱之人怀着自己的骨肉忍痛嫁给别人,最后惨死宫中,相爱却不能相守,怎不令人叹惋。再者,琅琊王能让她产生一种骨肉至亲的共鸣,第一眼见到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像皇帝,嘴上说的再好,始终有种隔膜。
一旁的夏衍见他们骨肉团聚的温馨场景,心里的愤慨稍减,视线看向夏妤,眼神化为温柔。无论如何,他的小妤儿开心就好,再者,琅琊王比起皇帝,更能为小妤儿着想,多个人护着她,未尝不好。
……
翌日,轩辕文昊在早朝之后就单独觐皇帝,太极殿中,两人屏退了闲杂人等,秘密商议要事。
“柳覃拥兵自重,早有反叛之心,此次臣弟中了悍匪伏击,正是柳覃与人里应外合,想置臣于死地,好独揽军政大权。臣弟已将柳覃以及下属伏诛于军中,此为臣弟拟好的罪状,只要把他的罪名公之于众,柳家也就不足为惧了!”轩辕文昊从怀中拿出一份罪状,交由刘全让皇帝过目。
皇帝接过一览,瞬间大喜,禁不住连连点头:“一直以来,朕无法歼灭柳家,就是碍于柳覃兵权在手,如今,终于可以除掉柳家这个心腹大患!这次,文昊可是立了大功,朕一定重重有赏!”
轩辕文昊微微舒了口气,眸光一转,正待开口,又听皇帝说道:“对了文昊,朕还有件喜事要与你说。”皇帝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眉梢俱是欢喜:“泠儿当初身怀六甲,腹中骨肉却让人救走,如今,时隔十六年,老天有眼,让朕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文昊去年还见过的,她叫妤儿,只可惜她那时女扮男装,否则,哪里会白受那些冤枉罪。等朕铲除了柳家,一定要让妤儿做我炎国的第一公主,她现在是平安郡主,朕将来就赐封号为平安公主,文昊以为如何?”
闻言,轩辕文昊欲说出口的话霎时梗在吼间,良久,叹了口气:“臣弟认为此事不妥。”
“如何不妥?”皇帝诧异地皱了皱眉。
“皇上封夏妤为平安郡主,正是有先见之明,臣弟待她叩谢隆恩,至于公主,那就不必了!”轩辕文昊面有难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为何?”皇帝神色一敛,神色有些古怪。“朕封她为郡主,文昊替她谢什么恩?”
“因为。”轩辕文昊缓缓吸了口气,抬头,直视皇帝的眼,坚定道:“因为,她是臣弟的女儿!”
“胡说!”皇帝一拍桌案,额上暴起青筋,语气激动:“你敢说她不是泠儿所生?”
“她确实是泠儿所生,是臣弟与泠儿的亲生女儿!”轩辕文昊直视他愤怒的眼,毫不畏惧。
“放肆!”皇帝猛然一喝,怒目圆睁:“文昊,别以为你是王兄御弟,就可以胡说八道!泠儿在宫中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儿,如何不是朕的女儿。”
“臣弟若早知道她怀有身孕,绝不会让她另嫁他人。”轩辕文昊据理力争。
望着他那双坚定无畏的眼,皇帝却突然沉默了,几十年的兄弟,他如何不了解他的性子,如若不是真的,文昊绝不会以下犯上,大放厥词。
两人僵持许久,轩辕文昊突然跪了下来,面色有愧,语气却坚定异常:“一切都是臣弟的错,皇兄若要怪罪,臣弟无话可说。只是,我欠她们母女的实在是太多了,泠儿含恨而终,妤儿又吃了那么多苦,我无法再置身事外。请皇兄留我一条命在,好好补偿我的女儿,臣在有生之年,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皇兄成全。”
说罢,竟重重地磕在地上。皇帝曾放言,免除他的跪叩之礼,如今他行此大礼,其决心不言而喻。
“你们这样可曾将朕放在眼里,朕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亲弟朱胎暗结,真是岂有此理!”皇帝气红了眼睛,身体震颤不已。
轩辕文昊仍跪在地上,沉默不言。良久,皇帝似平息了一些,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却无尽酸楚:“朕原本想,只要好好爱她,她终有一天会爱上朕,没想她心里从头到尾念得都是你。就算对朕展以笑颜,也是为腹中骨肉,如此煞费苦心,皆是为了你!”
“皇兄!”
此时,皇帝却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万分无奈:“无论如何,她都是朕最爱的女人,朕娶了她,却没有保护好她,朕有愧于她。佳人已逝,朕又如何忍心再苛责她……”眼里爱恨纠缠,看着轩辕文昊,语气叹惋:“亲兄亲弟,何必闹得水火不容,朕这些年也着实欠了你,事到如今,朕还能杀了她不成?”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尽管失去所爱,仍然一心为国,对他没有丝毫的反叛之心,这一点,确实是自己欠了他。
“臣谢主隆恩。”知道皇帝不予追究,轩辕文昊语气哽咽,眼里满是感激。
……
琅琊王把一切都奏明皇帝,夏妤有些担心,毕竟,没有几个男人会承受如此奇耻大辱,琅琊王却让她放宽心。直到过了一段日子,仍然风平浪静,夏妤才真正安下心来!只是,皇上虽没怪罪她,也再没召见她。
最近,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但没有什么食欲,连身子也变得懒洋洋的。因为这段日子事情太多,她直觉是是烦心的结果,也没往别处去想。晚饭过后不久,夏妤前脚一踏进房间,倏然落入某人的怀抱,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调侃道:“丫头,这回可逮着你了!”
眼角瞥见容熙坐在桌旁敛眉喝茶,夏妤心头一凛,摆正了脸色:“阿秋,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闻言,容剪秋不再戏耍,抱着她的手却纹丝不动,拥着夏妤来到桌旁,把她按坐下去,捡了张与她临近的位子坐下,挑眉看向容熙:“我们可不像某人这么没良心,师父一回来,直接把我们晾干了!诺,看你晚饭几乎没怎么点筷子,这会儿给你送吃的来了。亏了阿熙,这么晚了还要亲自下厨给你弄吃的,你这丫头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闻言,夏妤不由得看向容熙。正巧,容熙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温柔宠溺是这样明显,看的夏妤心头一暖,对着他就是甜甜一笑。眼角瞥见容剪秋去拿糕点,想起他方才的捉弄,不由故意揶揄道:“阿熙来送糕点,你来做什么?吃白食的么!”
容剪秋欲把糕点送往嘴里的手陡然一僵,挑眉看向夏妤,只一瞬间,又恢复那副妖孽模样,把糕点生生转了个方向,送到夏妤嘴边,嘴角一勾,眉目含情:“他来送糕点,我来喂糕点,我们兄弟不分彼此,希望丫头也别分的太清才好。”
这话中有话,听的夏妤是满脸黑线,心想这妖精的嘴巴也真够利的。抬眼偷偷瞄向容熙,见他面色如常,眼里有稍许的无奈之色,竟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夏妤诧异中又有些酸涩,真的难为阿熙了,爱情与亲情,真是自古以来的难题,如此,阿熙也是没办法了吧!
本来没什么胃口,只是糕点都喂到嘴边了,对面的妖精又一副你非吃不可的模样,她也不能当面浪费阿熙的心意,就吃一点好了!这样想着,夏妤张嘴咬下糕点,还没等她咽下去,突然觉得一阵反胃,苦着脸,在两人的诧异中飞快地跑了出去,再回来时,脸色还带着些微的苍白,神情也明显地委顿了。
“妤儿,你怎么了?”容熙忙站起身,扶住她的身体,眼里满是担忧。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呢?”容剪秋也拉着她上看下看,唯恐她少了跟头发,紧张得不得了。刚才他跟出去,正巧见她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了,可把他吓坏了。
夏妤笑了笑,宽慰道:“没什么,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事?”容熙还是不放心,伸手就要给她把脉,却被夏妤躲开了。
“真没什么,时间也不早了,我想睡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夏妤勉强牵出一丝浅笑。
容熙皱了皱眉,不说话,凝眸看着她,盯得夏妤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别开眼。容熙却突然收回了目光,回头对容剪秋道:“那你就好生休息吧!阿秋,走了!”
“夏丫头不舒服,我留下来陪她。”容剪秋搂过夏妤的肩膀,亲昵道。
“妤儿的父亲在此,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妤儿的名声着想,若是惹得琅琊王心生不快,你后悔都来不及,还不快随我出来!”容熙眉头一皱,语气斥责,看了夏妤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容剪秋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松开夏妤,语气颇有些讨好:“夏丫头,我走了,记得在岳父大人面前给我多说说好话!”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夏妤见两人走远,低头探向自己的脉搏,这一抹不要紧,她脸色一惊,神色突然凝重,飞快地跑出房门,直往了尘的住处走去。
了尘正在床上打坐,见夏妤来了,不由得微微吃惊:“妤,这么晚了,有事吗?”
夏妤毫不避讳地在他身边坐下,神情严肃,开门见山:“了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会去做。”了尘微微一笑,言语温和。
夏妤神情一敛,一字一顿地说道:“夜探栖鸾殿。”
“这么急着找小白,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尘一惊,瞬间明白她要找的是谁,眼里泛起一抹忧虑。
夏妤垂眸,幽幽叹了口气:“我好像,怀孕了……”
(,
看
卷三 第一百十八章 要当爹?
“是小白的?”虽然有所准备,了尘还是吃了一惊。
“正因为如此,我才那么急着见他,我现在心里很乱,很想见他,这事暂时不能让师父和阿熙知道。”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尘,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腕:“了尘,你要帮我!”
“别急,我会的!”了尘反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如初,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天色尚早,我这就进宫。”
说罢,朝她笑了笑,转身出了门,瞬间消失在庭院里。
了尘一走,夏妤自是了无睡意,干脆在了尘房间巴巴地等着。
三更天时,院外突然跃进一个清瘦的身影,落在地面时明显踉跄了一下。夏妤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见是了尘,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道:“怎么样了?”
见她期盼的眼神,了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楚孤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我没能见到小白。”见夏妤神情黯淡,了尘心有不忍,又说道:“小白不是不见你,而是不能来,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有机会定会来找你的。”
“恩。”夏妤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那个楚孤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阻止我和小白见面?”
了尘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悠远:“巫族一向隐居世外,楚孤轩本是巫族之后,不知何故,竟私自带着巫族秘术流落民间,后与原初白相遇,便有了天下两颗至煞之星。他们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经过腥风血雨,成就一颗冷酷之心,方能激发无限潜能。聚在一处,必引起天下动荡。如果心存善念,将会平淡一生。正因为如此,两百年前,炎国长公主不惜让年幼的原初白亲眼目睹生父被人五马分尸,就是为了激发他体内的煞气,加速与暗星的相遇,从而成就炎国的统一大业,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楚孤轩废本耗元,无法支撑到炎国一统,不得不以沉睡度关,连带着原初白,也一起沉睡了两百年。”
“天下至煞,乃天煞孤星,心中有所爱,也注定不能得,直到化归一颗无情之心,终老一生。楚孤轩与原初白是命中注定的死结,其结果,不是你死我亡,就是同归于尽。而你夏妤,一缕异魂,则是此中变数,是原初白唯一的生机。”
若夏妤和原初白能在一起,不但夏妤能得偿所愿,也是天下之幸。
“原来小白那么可怜。”夏妤叹了口气,为原初白的遭遇而心疼,想到楚孤轩,不由皱了皱眉:“楚孤轩真的那么厉害?连你都不是对手?”
“天下之大,鲜有敌手!”了尘抬眸看向夜空,眼神忧虑。何况,楚孤轩眼中的血色日益加深,恐怕用了旁门左道,虽容易走火入魔,也更难对付。
一听对方那么厉害,夏妤一时有些灰心,只觉得前途一片虚渺。
“妤!”见她失望,了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良久,似下定了决心,沉重地开口:“临走时,楚孤轩拖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果然,夏妤一听来了神。
“他说,你若想见原初白,就亲自前去,否则,将永远见不到他。”她与小白,还是顺其自然吧!一切都是定数。自己自幼皈依佛门,拜得高僧为师,又极有慧根,所以能参透一点天机。夏妤是他的情劫,如若能破此劫,四大皆空,他也许能参透夏妤的命数。只是,那时的他,心中无半点私心,超然世外,未必能为了夏妤,泄露天机。
闻言,夏妤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
几天之后,皇帝突然颁发一道圣旨。圣旨是给安阳王府的,指名要夏妤亲自前往颁旨。夏妤坐着宫里来的轿子来到安阳王府,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走了进去。
轩辕俊玉在府里都快要憋疯了,偏生没有皇帝旨意,他连王府的门槛都踏不出。叫阿飞给夏妤送了几封信,却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此刻他正心焦如焚,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正在此时,阿飞突然从外进来,眉宇间也多了几丝喜气:“王爷,夏姑娘来了!”
主子烦恼,作下人的也没个闲,他求见夏妤好几次,对方只一句“知道了!”便把他打发了,一回来,轩辕俊玉自是大发雷霆,连着王府都乌烟瘴气。咋一见夏妤,他只觉得拨云见日,豁然光明。
话音刚落,夏妤已从外面进来。
轩辕俊玉猛的停下脚步,一回头,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就站在几步开外,使劲眨了眨眼睛,唯恐是自己看错了,确定不是幻觉,他下一刻就飞速上前,将她抱进怀中,语气激动得颤抖:“小妤儿,你终于来了!”
夏妤皱了皱眉,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轩辕俊玉却越发加大了力气,见此,夏妤只有放弃,叹息道:“我来是要告诉你,皇上已经撤消对你的软禁。”
“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跟我说吗?我在王府度日如年,每天都盼着你来,你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听闻被赦免,轩辕俊玉却置若罔闻,钳住夏妤的手臂,语气咄咄逼人。
“我没有对你避而不见,皇上下令闲杂人等不得进出王府,我自然也——”
轩辕俊玉一愣,怒气更甚:“借口,通通都是借口,你分明就是生我的气,怪我冒犯了你。可是,你可曾看见我对你的真心,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爱你胜过爱我自己,难道这还不够吗?你不能因为我一次过错就判我终身死刑。”
夏妤咬了咬唇,纠结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俊玉,上次的事根本就与你无关,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要知道,我待你一直都是朋友之宜,如今我被封为郡主,论辈分也是你的妹妹。”
“我才不要什么妹妹,别说你只是个异性郡主,就算是我的亲妹妹又如何!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朋友,我一直把你当爱人!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如今木已成舟,你还如此执拗,究竟是我轩辕俊玉不够好,还是你的心太大,根本就容不下我!”说到这里,他目光如刃,冰冷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自嘲。
“你想多了。”被他吼了一阵,夏妤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头脑渐渐起了晕眩之感。
“你还想瞒我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府里住了好几个男人,阿飞都告诉我了,说你们举止亲昵,毫不避嫌。你就是为了他们才拒绝我的是不是?我轩辕俊玉贵为一国王爷,究竟是长得不如他们,还是地位不如他们,你夏妤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凭什么!凭什么?”轩辕俊玉满脸通红,钳住夏妤的手臂狠狠地摇晃,显然有些失去理智。
夏妤本就有些头晕,被他这么一折腾,只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张嘴就呕了出来,还没缓过气,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这下,可把轩辕俊玉急坏了,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个干净,一张脸也吓得惨白惨白的,顾不上被她吐脏的衣裳,抱着夏妤,急的连声音都变了:“小妤儿,你怎么了!我错了,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来人啊!传大夫,快传大夫,小妤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通通人头落地。”
阿飞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变了脸色,立马出去请大夫。心想,为啥这夏姑娘每回和王爷单独见面总能整出这么些事来,这两人,是天生八字冲还是怎的!
王府里霎时乱成一锅粥,都被王爷的怒吼给震翻天了,直到大夫来了,才稍稍安宁。
“小妤儿怎么样了?”轩辕俊玉一直守在夏妤身边寸步不离,这会儿见大夫把完脉,不由得一脸紧张。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王爷您就要当爹了!”
------题外话------
章节修改了一下,有亲亲说,女主怀孕太快了,珂珂修改了,呵呵!
(,
看
卷三 第一百十九章 果然猜对了
大夫见轩辕俊玉如此紧张这个女子,猜想不是王妃也离此差不远了,想着说点好话多讨点赏钱。
他这算盘,还真是打对了。这一声王妃简直说到轩辕俊玉心坎里去了,特别是那句“有喜了”让他愣住片刻,便是漫天的狂喜,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地握住夏妤的手,笑的合不拢嘴,望住大夫,目光灼灼:“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等事情,老夫岂敢胡说,已经快半个月了!不过,王妃刚有身孕,一定要心平气和,否则容易小产,请王爷多加留心。”大夫十分肯定,为表尽责,又仔细地嘱咐了几句。
半个月?可不就是上次?时间也正好对上了!这下,小妤儿总没法拒绝了吧!想到这里,轩辕俊玉顿时眉开眼笑,连说了几个“好”字,立即招来了管家,笑道:“把大夫领去账房,重重有赏。”
大夫千恩万谢地跟着管家出去了,阿飞却突然从门外进来,看轩辕俊玉正温柔地注视夏妤,微微别开眼,尴尬地咳了一声。
“什么事?”轩辕俊玉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阿飞,语气有些不悦。
阿飞心里一咯噔,本该有些歉疚,却被眼前的正事压的不得不严肃起来,沉声道:“皇后娘娘派人前来,说有要事和王爷商议,让王爷即刻进宫。”
“母后?”轩辕俊玉皱了皱眉,本想说不去,转念一想,看了看夏妤,低声对阿飞说道:“传话,说我即刻进宫。”
毕竟是自己亲娘,终身大事若是能得到她的认可,势必锦上添花。再说,生米已然煮成熟饭,她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她反对,他也不需要她的意见,权当知会她一声,也算尽了身为人子的本分。
阿飞一走,轩辕俊玉伸手抚摸着夏妤的脸,低下身,用额头抵住她的,轻声呢喃:“小妤儿,我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
……
轩辕俊玉来到未央宫之时,柳茹韵早已恭候多时,见轩辕俊玉来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赶紧从坐上站起,迎上前去,语气温柔:“玉儿,你让母后好等。”
“母后找儿臣有何事?”轩辕俊玉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漠。这也怪不得他,先前柳茹韵对夏妤百般刁难,他若要坚定立场,万万不能服软示弱,至少,得先看了她的态度。
“好些日子不见玉儿,母后想好好看看你!”柳茹韵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却打起了太极。
“那就是没事了?”轩辕俊玉轻哼一声,眉宇一挑,又满脸释然之态:“不过也没关系,我正好有事要告知母后。”
“什么事?”柳茹韵心感不妙,急急开口,眉头紧蹙。她就说,俊玉怎么突然随叫随到,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可千万别是那个小贱人的事情!
“我要娶小妤儿作我的王妃。”轩辕俊玉声平气和,眉间却溢满决心。
“你说什么?”柳茹韵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轩辕俊玉轻笑一声,看着她,语气认真异常:“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轩辕俊玉不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一定要娶她为妻。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知会你一声,看在你生我养我的份上,成亲这等大事总得让你知道,反正,我是娶定她了!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
柳茹韵越听越气,到最后浑身发抖,怒不可遏,连声音都尖锐了:“逆子,真是逆子!你娶谁不好,偏生要娶那个小贱人,哪怕要我接受路边的女乞丐作我的儿媳也好过那个小贱人,你怎么可以娶她?你要存心气死我啊!”
闻言,轩辕俊玉也瞬间拉长了脸,反唇相讥:“我就知道你会这幅模样,小妤儿才貌双全,善解人意,你究竟哪点看她不顺眼,要这样诋毁她?百般刁难她?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人,却被你往死里加害,她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要换了旁人对她如此,我早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母后今天还站在这里,应该庆幸你还生养过我,日后再来破坏,可别怪儿子不再顾念母子之情!”
“你,你——”柳茹韵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轩辕俊玉,浑身颤抖,良久,狠狠地甩下手,重重出了一口气,神情懊悔而凄哀:“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畜生!”
“白养也养了!我轩辕俊玉问心无愧,怪只怪母后心胸狭窄,容人不下!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轩辕俊玉绷着脸,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却被柳茹韵高声喝止:“站住!”
轩辕俊玉恍若未闻,继续走自己的,可把柳茹韵气坏了,环顾一周,宫婢都被她打发走了了,而福泉……想起福泉她就难过,伺候她大半辈子的福泉是她出嫁时父亲派给她的心腹,对她那是一百个忠心,却因为夏妤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少了这个心腹,她只觉得干什么都不顺手。
见轩辕俊玉我行我素,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柳茹韵无计可施之下,急的放声大吼:“你不能娶她,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娶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令皇室蒙羞,天下人耻笑的乱n之举,这是天道所不容的啊!”
轩辕俊玉因她突然爆出的话语惊在原地,猛的回头,向前走了两步,又倏然停住,望着柳茹韵一脸悲呛,倏然笑出声来,语气却嘲讽:“母后啊母后!我知道你做梦都想拆散我们,但这话也未免太可笑了!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诓我,您是不是气糊涂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柳茹韵尖声说道,眼神越发犀利,看着轩辕俊玉,目露狠光:“若非如此,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拆散你们?你是我的儿子,我再怎么不是,也不会害自己的亲骨肉!夏妤跟泠妃长得如此相似,皇帝待她胜过霏儿,封她为郡主却又阻止你们见面,难道你从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闻言,轩辕俊玉犹如当头棒喝,脸色震惊,惊得后退一步,眼里闪过慌乱,却仍在作最后挣扎:“不可能——”
柳茹韵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有什么不可能呢?十六年前的大火只找到沐泠焦烂的骸骨,我以为是孩子太小被烧成灰了,没曾想有人暗中救走,成了漏网之鱼。如今,她是寻仇来了,来对付我们母子!你当母后是吃饱了撑着,看谁不顺眼,就千方百计地排除异己?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苦养大的宝贝儿子!我怕她利用你,毁了你!可你呢?你这个傻瓜,被人掐着脖子还傻傻地对着人笑,帮着仇人拔剑反戈,你知不知道母后有痛心!”
说到后面,柳茹韵声嘶力竭,轩辕俊玉却被夏妤是她妹妹的“事实”惊在僵在原地,脸色刷白,犹如晴天霹雳,抱住头颅,语气颤抖:“不会的,不会的!”
自言自语了片刻,轩辕俊玉倏然看向柳茹韵,眼神憎恶,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你骗我,一定是你为了让我死心,故意骗我的,她不是我妹妹,不是!”说罢,掉转过头,嘶吼着跑出了大殿。
柳茹韵看着他仓皇奔走的背影,笑的苍凉而无奈。二哥柳覃以图谋不轨,陷害忠臣之罪伏诛于军中,手中兵权被琅琊王全权掌控。柳覃一死,柳家岌岌可危,连她也自身难保。今日找俊玉前来,本想与他讲和,商议如何度过难关。如今,事与愿违,柳家一倒,她这个皇后之位也该坐到尽头了吧!
……
不知过了多久,夏妤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坐起身子。此时,林袖烟端着铜盆从外进来,见夏妤醒了,赶紧搁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搀住她,语气紧张:“郡主醒了,怎么不唤人来。大夫说,头两个月可得提着心,这样对孩子好。”
“你说什么?”睡了许久,陡然一听这话,她纠结地皱了皱眉。
“放心,孩子现在好着呢!王爷高兴坏了,不过这会儿进宫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郡主再等等,袖烟给您弄些茶点来!”以为她担心孩子,林袖烟赶紧解释,又热心地告诉她轩辕俊玉的行踪。在她心里,这对璧人郎情妾意,她现在也已经放开了,是真心祝福他们。
“不必了!”闻言,夏妤的脸瞬间沉下,轻推开林袖烟,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林袖烟拦都拦不住。
“郡主不等王爷了么?”眼见她出了门,林袖烟焦急地在身后喊道。
“不了!”夏妤头也不回,越发加快了脚步,那股匆忙劲儿,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似地。
林袖烟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郡主可真奇怪,怀了孕的女人不都希望被心爱的人好好关怀么?怎么她倒是怕极了似地?
夏妤回到平安府的时候,却和容剪秋“不期而遇!”。见是夏妤,容剪秋嘴角一勾,一个闪身便欺身在她眼前,红袖一挥,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惊醒了低头冥思的夏妤。
“夏丫头想什么那么入神?是不是想我?”说话间,容剪秋一只手已然搭上了她的肩,半搂着她的身子,整个脸瞬间就贴了上来。
夏妤眉头一皱,语气有些烦躁:“阿秋,别闹——”
话未说完,容剪秋倏然把端在手中的瓷碗凑到夏妤的嘴边,阻止了她的话语,低声魅惑道:“我刚准备了汤饮,夏丫头可赶巧,乖,张开嘴尝尝!”
夏妤本想拒绝,可飘到鼻尖的酸甜之气让她心旷神怡,瞬间有了食欲,不由得重重吸了一口,容剪秋适时凑近了瓷碗,夏妤就着他的手,一口气把碗里浅褐色的清透液体全喝光了。喝完,还禁不住咂咂嘴,抬头,巴巴地问道:“原来是酸梅汤,真好喝!还有吗?”
喝完酸梅汤,似乎连心情都变好了!
闻言,容剪秋的眼睛蓦然幽深,望着她,凝眸不语。
“阿秋?你怎么了?”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夏妤不由得疑惑出声。
容剪秋这才回过神来,两手一摊,笑道:“没了!”
夏妤有些丧气,转身欲走,却被容剪秋一把拉住手腕,脸上不动声色,手指却状似无意地探向她的脉搏,故作亲昵道:“夏丫头好久没跟我在一起了,今个儿陪陪我好么?”
“不好!”夏妤摇了摇头,抽回手腕,抬头迎向他泛着幽光的眸子,不知怎的,心里一突,竟莫名打了个颤,不由得后退几步,慌乱道:“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改天再找你吧!”说罢,也不等容剪秋回答,小跑着进了内院。
容剪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凝神看了好一会儿,神色阴沉不定,良久,突然甩掉手中的瓷碗,运用轻功飞快地去往容熙住处。
容熙正在品茶,门帘大开,对坐的桌上刚沏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