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间多绝色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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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沏了一杯热茶,却是有开门待客之意,见容剪秋风风火火地进来,容熙抬眸,一点也不吃惊。

    容剪秋板着一张俊脸,径直在他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狠狠地喝了一口,似是被烫着了,大呼一口气,把茶杯发泄般地往桌上一摆,愤然道:“阿熙,你果然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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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章由不得你

    闻言,容熙叹了口气,又听得容剪继续说道:“既然你早就怀疑,为什么非要我去试探,你自己直接去不就得了!”为此,还特意教他怎么把喜脉!亏得他当时听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平白无故地,夏丫头哪里来的喜脉?

    “我精通医术,妤儿必然会防我,我不想让她为难,你是最好的人选。”容熙垂眸,眼里有一种无奈。那天,若不是她防备的举止,他也没那么容易怀疑,留心她的举止,越发觉得可疑,故而让容剪秋去试探。

    容剪秋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可好,真诊出喜脉来了,我们这段日子又没碰过她,这孩子难不成是从石头里缝里蹦出来的?”

    容熙垂下眼帘,黯然道:“我们不碰,不代表别人不会,这段日子,我们太放任她了,难免一时疏忽。”

    容剪秋疑惑地皱眉,忽而怒从心气,大声道:“难道是她在外面受了什么欺负,不敢跟家里说?真是个傻丫头,让我找出那个畜生,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如此糟蹋我的夏丫头。”

    “未必!”容熙却摇了摇头,眼里有一种深思。“了尘也许知道些什么。”

    “孩子是他的?”容剪秋脱口而出,满眼不可置信。

    “不是!”容熙有些无语,抬头看向窗外,神情莫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对了尘也算也所了解,凭他对妤儿的维护之心,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了尘可能是个知情者,只是,那人的身份未必能见光罢了!而夏丫头苦心隐瞒,只怕并非不愿,而是为了保护那人,以及他们的孩子!”说道这里,言语中无尽叹惋和心伤。

    “真是可恶!”容剪秋怒不可遏,“她如此为此维护那个男人,又把我们置于何地?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难道我们要把她拱手让给他人?”好不容易作出最大的让步,愿意与他人分享爱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捷足先登了,怎能让他不气。

    容熙却显得淡定多了,漆黑的瞳孔仿佛更加幽深:“眼下,孩子是亲生父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作孩子名义上的父亲。现在孩子还小,暂且看不出来,等过一段时日,妤儿身子沉了,势必不能隐瞒。未婚先有身孕,一定会落人话柄,也让琅琊王颜面无存,到时她一个女儿家如何承受?那个男人到现在还不露声色,未必能在那时站出来,如此,反而对我们有利。”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容剪秋,“阿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此时此刻,你千万不可去苛责她。如果爱她,就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只要她在我们身边,总有一天会真正向着我们。只要你对她的感情,问心无愧,也终有一天能得偿所愿,换的她的真情。”容熙眼神温柔,温和的语气有种难言的无奈,那是一种因深沉的爱恋而无可奈何地妥协。

    闻言,容剪秋霎时沉默,眼里波涛汹涌,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抬眸道:“阿熙,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她为什么选择了你,此生,夏丫头能得你之情,真是她之幸。”也是,自己之幸,否则,他如何比得上容熙,又如何能有机会站在她的身边。

    ……

    夜深人静,了尘住处。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了尘看着夏妤,眉头微皱。夏妤腹中有了骨肉,最需要的是原初白,可楚孤轩势必不肯罢休,难就难在这里。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夏妤神情一敛,眼里溢满决心,“更不想让小白一辈子活在楚孤轩额阴影下,我要让他过的开心,过的快乐。”

    了尘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只是,楚孤轩太难对付,你若坚持跟原初白在一起,阻力势必不小,很有可能因此而连累身边的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凶煞之星,势必会连累许多无辜的生命,就连他,也无法保证能全身而退。到时候,她身边的人因她而死,夏妤哪里承受得了。

    “所以,这件事就由我自己来做。”夏妤抬眸,微微一笑,语气有种难言的酸楚:“人生在世,哪能十全十美?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有得必要舍。”说到这里,她忽然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眼神温柔而无奈,“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想,我不会有勇气作这个决定,只是,我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要寻求阿熙的庇护,甚至无法预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伤害,这样,未免对阿熙太不公平,阿熙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他,如今的我,也没有资格再要求他为我做任何事。”

    了尘一惊,倏然开口:“这么说,你是打算——”

    夏妤接过话茬,笑容悲凉,“我会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会让他受一点的伤害。既然选择了,就要有勇气承受,不是吗?”她之所以不敢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容熙,就是怕他伤心难过,她也怕看到他谴责失望的眼神,那比在她心窝子上捅刀还让她难受。她爱容熙,可也没法舍弃小白,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在让容熙处在这种不公平的境地,她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能有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不像自己,总让他进退两难,总让他伤心失望。

    “凭我对容公子的了解,他对你用情至深,绝不会轻易离你而去。”了尘摇了摇头。何苦呢,明明那么不舍,却坚持要对方离开。可是,不离开会更揪心的吧!忍一时之痛,只为保全心上之人。容熙与原初白,都是夏妤心中无法割舍的执念,腹中的骨肉却加重了原初白的筹码,使得夏妤更加愧疚,而不忍再伤害容熙。

    “我会让他离开的……”夏妤嘴角微勾,笑容却无尽苦涩。因为爱他,才不想伤害他,才不想让他背负不属于他的责任,这辈子,是她欠了他。

    闻言,了尘无声叹息。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夏妤才起身告辞,了尘直到把她送出院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身慢慢往回走,就当他快要走进屋子,却突然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

    “尘公子,请留步。”温润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陡然响起,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了尘回头,只见几步之外两个红衣男子从漆黑的树荫下缓缓走出,一个艳丽张扬,略带防备和敌意,一个低调却华丽,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两种风姿,两种惑人的美丽。

    了尘顿了一顿,亦浅浅一笑,别有深意道:“容公子。”

    ……

    翌日早晨,夏妤一早就进了宫,在栖鸾殿外踌躇良久,始终下不了决心进去。此刻,她迈着匆忙的步子在殿门前踱来踱去,眉心似打了死结,纠结异常。暗想,就这样去找楚孤轩,真的好么?对方肯定没安好心,万一是个圈套,她岂不是送上门让人“宰”?

    越想越担心,夏妤转身就要往回走,没走两步,一个带着冷嘲的声音倏然从后传来,“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夏妤猛的回头,看着几步之外,俊美无匹,却煞气满面的黑衣男子,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楚孤轩!”

    楚孤轩瞬间欺身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妤,神色一敛,不怒自威,“本座的名字岂由你大呼小叫。”

    “起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么?你楚孤轩是三头六臂还是怎的,凭什么就要搞特殊。”夏妤不服气,不由出声反驳。两人现在是情敌立场,怎么的也不能输了气势。

    “蠢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是这次真想死在本座手里?”楚孤轩眉头一拧,眼里杀气隐现。

    夏妤咬了咬唇,别开眼,愤然道:“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怎么才能让我见小白?”

    楚孤轩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为何非见他不可?”

    “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们见面?”夏妤抬头直视他的眼,毫不畏惧地反问。

    楚孤轩的眉头皱得更甚,幽深的瞳孔结合暗红的色泽,有种难测的诡异,“你,喜欢他。”

    这句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盯得夏妤打了个激灵,不由缩了缩脖子,反应过来,很快扬起了头,“是又怎么样?凭啥就准你喜欢,不准我喜欢?爱情面前,没有谁贵谁贱,没有谁高谁低,不仅要看自己的心,更要看对付的心。不管你的势力有多大,武功有多高,你都不能左右你所爱之人的感情,小白根本就不爱你,过了两百年,他没有爱上你,再过一千年,他还是不会爱上你。”

    楚孤轩眉目骤冷,不怒返笑,嘴角微勾,笑意仅止于唇,“这么说,你是不肯对他死心了?”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问你才是,两个男人之间或许会有真爱,前提是两厢情愿。既然他不愿意,强迫他,你会很安心吗?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他开心,让他快乐么?能被抢走的爱人,不会是你的爱人!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夏妤苦苦相劝,神情倔强而认真。

    “放了他?让给你么!还是,你觉得你有能力跟我抢!”楚孤轩冷哼一声,眼神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似乎把她作为对手是辱没了他一般。

    “争取过,努力过,才不会后悔。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厢情愿,无法天长地久!你禁锢他,强迫他,结果只会两败俱伤,甚至落个你死我活的下场,这样,是你所希望的?”

    楚孤轩像听了什么笑话般,笑的讥讽而不屑,就在夏妤忐忑之时,楚孤轩却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的掐住她的脖颈,杀意在瞬间布满整个眼瞳,声音冷如寒冰:“有时候我真想拧断你的脖子,你这张嘴,实在是太可恶了。”

    恐怖的窒息感瞬间涌来,夏妤心中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看着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冷静,“你不会杀我,如果你不想让他讨厌你的话!”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千方百计地引她前来,也许楚孤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也许可以借此见到小白。

    楚孤轩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成冰冷的样子,满面讥诮:“你很聪明,我确实不会杀你,非但如此,我还会娶你。”见她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突然残忍地笑了:“我只想让他笑,而你,只是让他高兴的玩具,所以,我把你放在身边。却不会让他接近你!”如果原初白不爱他,那他就让他们一辈子相爱不能相守。如果注定要心痛,不应该只有他一人承受,三个人一起痛苦,他也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罢,他钳住她脖子的手,改为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是否能跟得上,拉着她飞快地往外走,“你不是想见他么,本座就成全你。”

    小白在栖鸾殿,他却拉着她往外走!想到这里,夏妤拼命地挣扎起来,愤然道:“楚孤轩,你放开我,放开。”

    “由不得你。”楚孤轩冷笑一声,反手点住她的|岤道,拎着她的衣领,直往皇帝的太极殿走去。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见楚孤轩前来,不由得大吃一惊,看见他身后的夏妤,脸色更是难看,忙从坐上站起,语气沉重,略带惶惑:“阎主前来,可有要事?”

    楚孤轩大手一甩,把夏妤推至近前,语气冷然,开门见山:“本座对郡主一见倾心,欲娶郡主为妻,陛下以为如何?”

    虽是请求,却是命令的语气,一双冷厉的眸子似凝聚了千年寒冰,冰冷而充满威压,让人无法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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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嫁给谁?

    皇帝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夏妤,见对方也是一副被惊住的模样,不由得眼神一沉,看向楚孤轩时,又恢复如常,笑道:“此事妤儿从未与朕说过,婚姻大事,并非儿戏,需从长计议。”

    楚孤轩嘴角微勾,斜眼看向皇帝,目光冷然,“这么说,陛下是不同意了?”

    皇帝目光一顿,眼里闪过思量,抬头看向楚孤轩,沉声道:“怎么说,妤儿也是我朝郡主,就算要嫁给阎主,也万万不能草率,颁旨,下诏,得按规矩办事。”

    知道他有心拖延,楚孤轩也不气恼,瞥了一眼夏妤,嘲讽道:“好,本座就等着你的诏书。”

    说罢,再也不看夏妤一眼,昂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楚孤轩一走,大殿里霎时只剩下夏妤和皇帝两人,空气中一阵沉默,良久,皇帝把目光转向夏妤,主动开口道:“你能跟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见夏妤沉默,皇帝的眼里涌出些许的无奈,目光倏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此人贵为阎殿之主,你若嫁他为妻,必定尊荣无比,这对炎国皇室,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短短几语,透露了帝王的心思。若与阎殿之主结为姻亲,轩辕皇室便可借助阎殿的实力,稳固江山社稷。心里期盼此事能成,见夏妤低头不语,一点也没有愿意的样子,他又有些过意不去,转念一想,自己对她亏欠太多,轩辕文昊也未必答应,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当然,妤儿若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只管找个喜欢的人,阎主那里,朕自有交代。”

    究竟怎么交代,还是个问题。总不能为了皇室江山而逼夏妤出嫁吧!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

    闻言,夏妤终于有了反应,低眸望向自己的小腹,眼里闪过柔和的光晕,抬起头,直视皇帝,眼里闪过一抹决心。

    ……

    楚孤轩一回到栖鸾殿,才走到原初白房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心下一凛,大步踏进屋内。

    只见原初白卧在床上,一副初醒不久的模样,脸色却青的可怕。江源杵在一旁,脸色亦十分难看,地上洒满了碎瓷,褐色汤药四溢,气氛处于一种僵持状态。见楚孤轩进来,江源神色一敛,立刻行礼。

    “江源,你怎么伺候的!”见原初白神色不善,楚孤轩眉目一冷,怒喝出声。

    “属下该死。”江源闻声而跪,低头,神色莫名。

    楚孤轩脸色稍缓,快速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就要去触原初白的脸颊,关切道:“白,你怎么样了?”

    原初白一把打落他的手,眼神冰冷而嘲讽,“楚孤轩,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楚孤轩眼神微沉,面上却保持着笑脸,仍旧轻声细语,道:“一醒来说什么胡话,你身子尚虚,还是躺下来好好休息。”说罢,一手扣住他的肩膀,想要扶他躺好。

    原初白毫不领情,反压住他的手,抵抗情绪明显,紧紧盯着楚孤轩,怒气隐现,“你不但损我功力,竟还让人喂我喝沉香散!”

    楚孤轩收回手,目光微闪,脸上却如常,淡淡道:“只是三成功力而已,对你没什么影响,难道非得动起手来,弄得两败俱伤?先前你因迷情药物,昏迷不醒,沉香散制约功力,却有利于身体恢复。”

    原初白嘴角微勾,却是无尽嘲意,冷声道:“我宁可当初让你死在路边,也好过如今让你来对付我。娘亲幼时便给我讲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我现在才明白此中真意。”

    话音刚落,楚孤轩瞳孔一缩,猛的一拍床沿,也失了冷静,“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成了宿命,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摆脱我。你这么介意我损了你的功力,不就是想出去见那个女人?”当初自己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他如仙童一般地降临在他眼前,一直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代表着他们夙缘的开始。可如今,他一句话便否定了他们相识以来的一切,怎能让他不恼!

    闻言,原初白倏然回头,冷厉的目光中竟隐含杀气,“你要是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我宁可你永远不放过我。”楚孤轩轻轻一笑,竟有些许无奈,见原初白忍到极致,心里一软,不由得放缓了语气,道:“白,只要你别再忤逆我,我不会拿她怎样。我与她无冤无仇,也犯不着滥杀无辜。你不是很想见她么,那我就让你见,让你天—天—见。”说到后面,楚孤轩倏然凑近,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反之,你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也会在那个女人身上双倍地讨回来,你该知道,这世间我最不忍伤害的就是你,而我杀她却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相信,这个结果,绝不是你想要的。”

    原初白眼帘一颤,撑住床沿的手不自觉地紧握……

    与此同时,平安府的大厅却比以往都要来得热闹,众人望着坐在首座的琅琊王,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奇特。只因为琅琊王有意提及夏妤的婚事,而有资格向琅琊王提亲的,容熙显然列数第一。只是,几句话不到,大家明显察觉到琅琊王意不在此。

    “如此,容公子是真心想娶妤儿?”琅琊王敛眉看向容熙,脸上的神情有些难测。无论是从家世还是样貌,容熙无疑都是上上之选,只是……

    “容熙此生只爱妤儿一人,非她不娶,请王爷成全。”容熙神情严肃,字字铿锵,眼里满是决心。昨日与容剪秋商议,为了让妤儿肚子里的孩子能名正言顺,决定尽快向琅琊王提亲。不管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在他们心里,夏妤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她,他愿意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快,一心一意娶她为妻。正巧琅琊王透出口风,正中他们下怀。

    琅琊王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某种思量,缓缓道:“容公子才貌俱佳,一表人才,配妤儿确实不差。只是,据我所知,你的表弟也对妤儿非同一般,请问,容公子今日提亲,是为自己,还是为堂弟?”说话间,琅琊王的目光转向容剪秋,目光揣测。

    容剪秋眉头一皱,刚要出声,却被容熙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见两人目光交接,欲言又止,琅琊王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倏然一拍桌子,怒道:“难道,我的女儿嫁过去,你要让她一女侍二夫么?我轩辕文昊的女儿,岂由得你这样糟蹋。”

    琅琊王越说越气,到最后看向容家兄弟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他也是窥见了其中端倪,故而不想把夏妤许配给容熙。一女侍二夫,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想起了沐泠,决不能让女儿再步后尘。

    容剪秋腾地一声站起,瞥了一眼容熙,又转向琅琊王,似下了某种决心,沉声道:“王爷,我们并无此意,剪秋虽对妤儿有意,但绝无轻慢之意,此次提亲,全然是哥哥的意思,请王爷成全哥哥,剪秋绝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此时此刻,万万不能激怒琅琊王,先过了这关再说,他容剪秋闯荡江湖日久,也绝不是严守教条的主儿。

    容熙眼帘一颤,看向容剪秋,眼里有些许湿润。方才,无论他怎么答都是个错误。若说是,琅琊王势必不会同意,若说不是,那就违背了和阿秋的约定,成了自私自利之人,这样如何对得起阿秋。此时,阿秋竟主动在琅琊王面前澄清关系,只这份勇气就让他动容。

    琅琊王微微诧异,眼里却不太信任,“你们现在如此说,保不准背后又是另一套。我轩辕文昊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万疏忽不得。我炎国地域广博,人才辈出,就不信不能为妤儿挑一个好夫君!我看,俊玉那孩子就很不错。”说到轩辕俊玉,琅琊王总算有了点笑容,这才是他今天谈话的真正目的。这个侄儿,他一直关爱有加,先前虽然放浪了些,一旦遇到钟情之人,却是个痴情种,这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

    轩辕俊玉对夏妤一片痴心,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若是能促成他们的婚事,也可弥补皇帝心中的遗憾,两全其美。这是那日他和皇帝商议的结果,皇帝让夏妤去安阳王府宣旨,也想借机培养两人的感情。

    在座几人闻言,都变了脸色,夏衍再也沉不住气,眉头一皱,首先开口:“王爷,阿熙是我同门师兄,为人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他和小妤儿两情相悦,终成眷属也是理所当然。你不能因为轩辕俊玉是你内侄,便有心偏袒,罔顾小妤儿心意。再说,小妤儿是我一手带大,过去十几年你不闻不问,一来便左右她的人生,哪有这样的道理。要我说,小妤儿若有半分不愿,你要把她许给轩辕俊玉,我这个师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说到最后,夏衍态度坚决,竟丝毫不给琅琊王面子。

    就凭他养了夏妤十几年,今天也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他出生江湖,为人率性,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如今,若说有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夏妤,非容熙莫属,因为,他有这个资格。之前,自己认可了容熙,如今便要为容熙做主,若有违小妤儿的意愿,琅琊王也别想让他退步。他算是想明白了,既然自己不能给夏妤幸福,势必要看着她幸福,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阿衍——”琅琊王欲言又止,难得有了为难。对于容熙,他还可以用辈分说话。夏衍于火中救了夏妤,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又是她的师父,长师如父,于情于理,他更有资格替夏妤做主,夏衍这一表态,自己却不好再说了。只是,自己已跟皇帝商议好了,也不好临时变卦,真可谓进退两难。

    在座几人心思各异,却呐呐不言。

    萧鸿彦站在夏衍身后,立场摆的是端端正正的。无论如何,跟着“师父”总没错,再说了,现如今能跟琅琊王叫板的也只有夏衍,足可见他的分量。如今连容剪秋都占不了半分便宜,他站出去,无疑是当炮灰,还不如静观其变的好。只要能留在夏妤身边,别的都好说。

    了尘至始至终神色淡然,只是偶尔皱眉,望着门外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这些人说什么,他根本不太在意,无论今天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以夏妤为主,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量帮她,别的,过耳便罢。

    骆明然做足了看客的念头,事不关己,不置一词。只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听得容熙求亲,心里一紧,琅琊王变相拒绝,又陡然一松,夏衍横插一刚,让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容熙跟容剪秋统一战线,容熙娶夏妤跟容剪秋娶没啥两样,他现在只盼着琅琊王能坚持到底,容家兄弟吃足闭门羹再伤心而去,到时候,他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琅琊王低眸沉思,良久,沉吟道:“俊玉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我皇室中人,如此也能亲上加亲。再者,在炎国京城,妤儿也不必远走他乡,想她了也能随时看看。”这一番说辞还是替轩辕俊玉说话,琅琊王从心底想成全这桩婚事。至于夏妤,她三番几次去见轩辕俊玉,势必对他有情,缺的只是时间。

    夏衍眉头一挑,丝毫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妤儿对轩辕俊玉如何,相信琅琊王早就心中有数,强扭的瓜不甜,王爷何苦要乱点鸳鸯谱。妤儿过去无父无母,日子虽清苦了些,万事尚且能自己做主,如今认了个爹,婚姻大事反倒不能做主,依我看,这个爹还不如不认。”

    闻言,琅琊王终于变了脸色,看向夏衍,从一贯的忍让变为薄怒,眼看就要燃起战火,萧鸿彦急在心里,倏然眼睛一亮,看着门外,像看见了救星,大声喊道:“小妤回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绿衣少女垂着头缓缓走向厅中,听到萧鸿彦的嗓音,夏妤倏然抬头,见了厅内的情景,眼里闪过一抹错愕,走到厅中,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诡异,甚至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琅琊王回过神来,站起身,迎上前去,笑道:“乖女儿,你来的正好,为父正与你师父商议你的婚事。你与玉儿是旧识,关系一直不错,他又对你一往情深,这个女婿我是很中意的。再者,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爹爹也好给你做主,这桩婚事可合你的意?”

    话音一落,包括夏妤,厅内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容熙也无法淡定,从坐上猛然站起。夏衍更是瞪着琅琊王,怒不可遏,转而看向夏妤,大声说道:“小妤儿,阿熙是师父信得过的人,他待你如何,你再清楚不过。若问世间还有谁能让师父放心,非容熙莫属。轩辕俊玉不过是个软弱的懦夫,跟着他,只会苦了你。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万般皆为你,你听师父一句劝,嫁给容熙,你才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为了夏妤,夏衍算是豁出去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心有多痛。明明心里背道而驰,却不得不违心说话,既然他不能爱她,那他就替她找一个好好爱她的人。

    夏妤站在大厅中央,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了看琅琊王,又看了看夏衍,一时间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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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不起,我爱你

    夏妤进退两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众人的视线都集聚在她身上,就等着她作决定。

    视线转向琅琊王,见对方目光慈爱,夏妤眼神微闪。她也许能理解他做父亲的心情,也相信他是真心为她好,只是,这桩婚事却并非她所愿。想到这里,夏妤叹了口气,走到琅琊王跟前,抬眸道:“俊玉贵为一国王爷,又是您信任的人,爹爹想把我许给他,也是为我好,爹爹的好意,女儿心领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眸看向容熙,见后者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不由得微微别开眼,继续说道:“只是,女儿心有所属,心中想嫁之人并非俊玉,勉强嫁给他,只会误人误己,请爹爹体谅女儿,别再提及这桩婚事。”说罢,直直看向琅琊王,眼里决心异常。

    琅琊王看她态度坚决,自知勉强不得,更不愿意看她闷闷不乐,因此只遗憾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乖女儿,是爹爹误会了,你怎样想,便怎样做吧!只要你过得好,爹爹就满足了,你不喜欢,爹爹自不会勉强你。”

    夏妤几句话就令琅琊王改变初衷,众人惊讶中又莫名松了口气,只有骆明然苦着一张脸,显然算盘落空。

    夏衍也松了口气,心里更有一种难言的失落。虽如此,还是勉强摆出笑脸,眼里闪过些许欣慰。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只要她好,自己就好。

    夏妤微微一笑,看着琅琊王,眼神感激,视线转向容熙,对上他微笑的容颜,不由得心里一紧,提步向他走去。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心里确定,她要答应容熙的求亲,琅琊王也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容熙的眼神缓和了不少。怎么说,女儿的心意是最重要的。

    夏妤终于在容熙面前停下,望着他温柔宠溺的眼神,只觉得吼间一梗,顿了顿,才缓缓说道:“阿熙,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她态度严肃,眉宇之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虑,让在座的几人出乎意料,又心存疑虑。不是要答应容熙的求亲么?看这情形,不太对啊!

    容剪秋首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扯过夏妤的手臂,沉声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阿熙今日是真心诚意向琅琊王求亲,你师父也十分赞同,你答不答应,只管说句话。”兴许是看出点端倪,容剪秋显得有些焦虑。她若拒绝了阿熙,也等于是拒绝了他。

    众目睽睽,这叫她怎么说?夏妤无声叹息,只定定地看向容熙。容熙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明亮双眸,此刻正恳求地看着他,不禁皱了皱眉,眼里有一种深沉的无奈,良久,缓缓说了一个“好”字。

    闻言,夏妤不禁弯了唇角,笑容里却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隐忧。容剪秋怒由心生,一双眼瞪着容熙,眼里有斥责之意。他或许明白,此刻一旦让步,后果将无法挽回。夏衍揣测的目光在两人面上一转,最终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

    两人来到寂静的偏院,相隔几步之遥,默然对视,谁也不肯先开口,都在等对方妥协。容熙的耐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或许,此刻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隐约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眼底弥漫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悲伤,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终于,夏妤受不了沉重的气氛,主动开口道:“阿熙,这段日子,妤儿给你添麻烦了。”这句话看似如常,却在默默地划清界限。

    容熙眼神一凛,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愿意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再多的麻烦也愿意为你扛。

    闻言,夏妤眼帘一颤,垂眸,不敢看他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眸,心里发紧,仍强迫自己开口,“阿熙离开家很久了,家里人一定很思念你,阿熙不想回家看看吗?”

    回去吧!阿熙,找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组成一个完整的家。

    容熙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妤儿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要嫁给我吗?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吗?

    明知故问!夏妤心里一颤,抬起头看着他越发冷凝的神色,苦笑道:“不,我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回家,我不会跟你走,从次,我们天各一方,各不相干!

    话到这里,虽是委婉说辞,意思却心照不宣了!四目相对,容熙也什么都明白了,她拒绝了他的求亲。

    眼里有种极致的隐忍,他放在身侧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嘴角却笑得嘲讽,道:“你终于要将我赶走了吗?从前,遗失的是我的铃,如今,终于轮到我了!妤儿,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你想要就要,想弃就弃,还是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他厉声质问,嗓音压抑而痛苦。

    容熙向来是比较理智的人,在她心里,他大度,从容,优雅,世家子弟的良好修养在他身上展露无疑。像如今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这样把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展露于人前,明明白白地把感情的伤处赤裸裸地剖析在心爱之人面前,一定是被伤得深了,重了。

    夏妤咬住嘴唇,忍住想哭的冲动,抬起头,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我说过,我不是个好女人,你早该看清楚。”

    是她配不上他,他值得拥有一份更完美的感情。

    容熙的目光陡然深邃,锐利中,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夏妤不敢直视,甚至已经准备承受他的指责,谁知,容熙却突然上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语气蓦地软下,隐隐带了丝恳求道:“妤儿,只要你想,我,阿秋,哪怕是夏师兄,了尘,小彦都可以,有我们陪你还不够吗?你与那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执着下去,只会受到伤害,我希望你好好的,你明不明白!”

    尽管了尘透露的不多,凭他的聪明才智,也隐约猜出些端倪。凡是涉及阎殿,势必险象环生,夏妤此举,就怕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只要能留住她,只要她能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他愿意抛却原本的坚持,允许她身边除了自己,除了阿秋,还有别人。只要她不走这条险路,他愿意做出这辈子最大的让步。

    夏妤猛的一颤,心神巨震,眼里一片朦胧。容熙对感情一向比较执着,原以为,阿秋是他最大的让步,没想到,为了留住她,他居然愿意接受师父,甚至了尘。为了爱,他已然放弃了一个男人对爱的初衷,以及尊严,而这一切,都因为她。

    心里满是动容,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撒娇,倾诉自己的心意,抚平他的伤痛,只是……咬着唇,夏妤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的脸上,目光坚持,道:“可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我想要他有个完整的家。”

    这不是你的责任,不应该由你来背负,一个人真的不能太自私的。

    容熙眉头一皱,眼神毫不退缩,目光灼灼,“那又如何,只要你愿意,会有很多人来爱你和你腹中的骨肉,他会有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我会把他当成亲生骨肉来疼爱。”在他心里,没什么比她更重要,她所珍视的,他会加倍珍视,她所顾虑的,他会努力包容。只要两人在一起,没什么是不可克服的。

    “我——”夏妤有些语结,怔怔地看着容熙,似乎不知道如何反驳。

    容熙目光倏柔,温柔的语气近似蛊惑,却坚定异常,“妤儿,跟我们在一起,你会很幸福,相信我。”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夏妤深深地陷了进去,看着他脸一点点凑近,眼见就要吻上她的唇,夏妤似突然醒悟,一把推开了容熙,眼神惊骇而防备。容熙,真是太了解她了,险些又被他攻略城池,然后失去立场,只是,他低估了她的决心。

    眼见她推开自己,容熙的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夏妤疼在心里,却假装没有看见,脸色一冷,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无情,坚决道:“阿熙,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爱你了,我想你走,走的远远的,就算我求你,别缠着我了,好不好?”说到最后,夏妤语气激动,眼里闪着泪光,面上是无可奈何,心里却在为自己的行为内疚不已。

    “你说什么?”容熙浑身僵硬,有些不可置信。

    夏妤抬起眼,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已经不再爱你,请你离开我。”

    快点放弃吧,她快坚持不住了,一个人的心到底可以有多硬?明明相爱,却要狠下心来伤害,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双刃剑,刺伤他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你骗我。”容熙倏然笑了,声音很平静,心里某个地方裂开了一道口子,疼痛一点点蔓延,直到痛彻心扉。一直以来,看着她身边多出一个又一个男子,他心中难过,却故意忽略,之所以还坚持留在她身边,默默付出,就是因为她还爱他,她的爱,让他愿意包容一切。如今,她已经不再爱他,那么,他所有的坚持还有意义么……

    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黯淡,夏妤的心都在滴血,面上却不动声色,声音冷硬,“随你怎么想,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许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爱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去找萧灵音,我相信,她一定很高兴你能回心转意。”

    不是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相反,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昧着良心说出。两人在萧国的一点一滴,都是患难与共的真情见证。萧灵音,是他曾经错爱的人,是夏妤让他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的感受,让他第一次想全心全意对待一个女人。如今,她不但否定曾经的一切,还把他推给当初不择手段逼迫他们的人,这简直是他的侮辱,对他们感情的侮辱。

    “够了!”故作的平静终于撕破,容熙愤怒出声,声音高的可怕,眼里有一种朦胧,带着点点猩红,漆黑的眼瞳溢满了悲哀,看着她,嗓音微哑,“妤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是我容熙瞎了眼,才……好,我容熙在此发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爱你,但愿你不会后悔!”说罢,他勾唇一笑,笑容无尽苦涩,决绝地向院外走去。

    擦肩而过,他漆黑的发丝有一缕拂过她的面颊,熟悉却冰冷,夏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手捂住唇,任泪水肆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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