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37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力使自己不发出声音,倔强地不肯回头。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容熙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脚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心已经千疮百孔,痛的无法呼吸。偏偏他不能停下,他必须走,一个人走出这里。纤长的睫毛微垂,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淌进嘴里,明明是咸的,他却觉得无尽苦涩。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人女人流泪,也将成为唯一的一次。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如果他的离开能让她好过一点,那么,他成全她。有一句话,她说错了,人这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称得上爱的人,遇到了,他这辈子就无法再爱别人了。遇上她,这辈子,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所以,她一定要比他过的幸福……
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夏妤才缓缓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阿熙,对不起,我爱你……”
因为爱他,才不想让他为她的任性来买单,更害怕他因此失去生命。她或许已经意识到楚孤轩的残忍冷酷,除了原初白,视他人性命为草芥。如果因此而永远失去容熙,她宁可死的是自己,可是,她也牢牢地记得,她是小白唯一的救赎,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小白与楚孤轩同归于尽。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多,却不会让你轻而易举地全部拥有,你得一,就必须舍一,选哪一样都会痛不欲生,却无可奈何。让所爱的人好好活着,至少不会彻底地失去,彻底地失去,就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了!
“阿熙,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的心里有个位置永远属于你,这一点,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改变……”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夏妤缓缓绽开一抹笑容,她想,如果此刻有镜子,她一定会看到这辈子笑的最难看的样子。
萧鸿彦从院外进来,见夏妤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不由得皱了皱眉,边走边走说道:“小妤,你是不是跟容哥哥吵架了?我刚刚看见容哥哥的脸色好难看啊!”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夏妤跟前,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得吓了一跳,惊道:“小妤,你怎么了,别哭呀!容哥哥对你那么好,你只要跟他道个歉,他一定不会生你气的。”萧鸿彦一脸心疼,慌忙地给她擦着眼泪。
夏妤任他所为,却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没用了……”
萧鸿彦一听,眼睛瞪得鼓鼓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打着包票道:“你别急,我去跟容哥哥说。”
刚站起身,却被夏妤一把拉住,她的力道很大,险些让他栽倒,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凝重异常,“不许去,一个字也不许对他说。”
有些惊讶她过激的反应,萧鸿彦看着她的泪颜,有些不太放心,小声道:“可是,你都哭成这样了!”她的眼泪让他心慌,心疼。
夏妤却混不在意,抬眸,笑容凄凉而无奈,带着他看不懂的复杂,幽幽道:“现在的流一点眼泪是为了避免以后流的更多,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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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口是心非的人,等着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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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们的离开
“你真的要走?”望着默默收拾包袱的容熙,容剪秋不由皱了眉头。
容熙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继续收拾。见此,容剪秋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愤然开口,“那死丫头口是心非,故意气你的。”
容熙终于抬头,语气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和无奈,“我知道。”
“知道你还走?”容剪秋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看着容剪秋焦急的面庞,容熙缓缓叹了口气,眼神晦暗莫名,语气认真却沉重,“秋,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一个人也许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底线,却不代表没有底线,否则,将会失去自我。我可以允许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却不能容忍她否定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许她心里仍然爱我,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在我与那个男人之间,选择了后者。为此,我作出再大的让步,都是徒劳。如此,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闻言,容剪秋有些愕然,怔怔地看着他背过身,却再也没有伸手去制止,眼眸微垂,心里却在叹息。容熙那么爱夏丫头,此刻仍毅然决然地离开,只怕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夏丫头以后要想追回来,只怕是难了!
此时,容熙已然把东西收拾整齐,转过头看向容剪秋,别有深意地问道:“秋要和我一起回宛国吗?”
容剪秋霎时回神,纠结地皱了皱眉。他明白容熙的苦心,夏妤已然做出决定,他们执着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容熙那么骄傲的人,有其不可违逆的尊严底线,他容剪秋可没那么多的顾虑,属于不到最后,决不罢休的那种。
想到这里,容剪秋尴尬地笑了笑,眼神微闪,“你是容家嫡长公子,众望所归,我一个庶出之子,回去作甚?遭那些老头子的白眼?”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人冷眼。”容熙沉声说道,眼里有着坚定。
“我一个人在江湖逍遥惯了,回去反而不太习惯,哥,你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对了,我还有些事要找丫头问个清楚,就先走了,晚点儿再来找你。”容剪秋歉意地笑笑,有些闪烁其词。说罢,似怕容熙追问,很快出了门庭。
容熙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容剪秋的心思,只是,现在他不愿走,妤儿也会想办法让他走的。
……
容剪秋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就想着去劝劝夏妤。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容熙能留下来,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来对抗那个未知的情敌。谁知,才走到小花园,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眸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才想着开口,却突然瞥见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听得两人的谈话,不由悄悄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说大小姐,你不是诓我吧!你知道我已经够可怜,够无奈的了,你要是还来捉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骆明然皱着眉头,眼里有些恼怒,显然不太相信。
“我是认真的。”夏妤沉声说道,眼角瞥向骆明然身后的某个角落,扑捉到那露在绿树丛中分外显眼的鲜红衣角,眼眸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抬起头,语气十二分认真,“不过,有件事我得确认。你是真心喜欢阿秋吗?”
“这不废话么,我要是不喜欢他,能在这死皮赖脸地住着?长那么大,没人能让我更动心了。”见她不像作假,骆明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不由得拍着胸脯保证。
夏妤垂下眼眸,掩去眼里的失落,轻声道:“如果我把他交给你,你会对他好吗?”
“你认真的?”骆明然险些跳起来,眼里又惊又喜,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先前夏妤的态度那叫一个硬啊,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现在突然改了主意,怎不让他疑虑?
“认真的。”夏妤抬起头,微微一笑,眼里有些许酸楚。“夏妤只有一个,而好男人那么多,总不能给我全占了不是?你要是真心爱他,我就放心了。”
见此,骆明然是真的信了,脸上也有了笑容,道:“那当然,就算他不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的。只是,他未必愿意跟我离开。”骆明然的眼里溢满忧虑。事情要是那么简单,他何必等到今天。
“放心,我会让他离开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传到不远处某人的耳里,夏妤微微侧头,眼角不自觉地瞥向那抹红色身影。
树丛之中,容剪秋俊眉紧锁,脸上怒气横生,才迈出一步,又倏然止住,眼珠微转,似有了什么打算,狠狠一握拳头,朝远处看了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眼见对方离去,夏妤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骆明然察觉到不对,不由酸酸地开口,“不愿意就别勉强,现在决定让出,别到时一反悔,又把阿秋抢回去。”
“不会的……”夏妤深吸一口气,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那笑竟看的骆明然一阵难受,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递给夏妤。见对方有些错愕,迟迟没有接过,骆明然叹了口气,一把将丝巾塞进她的手中,故作冷漠道:“拿去擦擦吧,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哭了吗?夏妤不禁用手指摸了把脸颊,果然湿漉漉的,努力吸了下鼻子,低头掩饰道:“一个大男人也随身带这种东西。”
“还不是阿秋爱干净,我怕让他嫌,就随身备着了。”骆明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微微别开眼。明白她扯开话题,也不再过问,只要阿秋能跟他一起离开,别的都不重要。
……
容熙走的时候,无声无息,于此同消失的,还有萧鸿彦。而夏衍,只收到了一封书信。
“熙归,勿念。”寥寥几字,却让夏衍的心情莫名沉重。去问夏妤,对方却采取回避态度,直说,时间到了,自然会让他明白,并有意让夏衍离开。只是,不管夏妤如何明示暗示,他就是装作没看到。心里隐约明白要发生什么大事,却始终找不到头绪。琅琊王更是一头雾水,容熙一走,却隐约对夏妤和轩辕俊玉有所期待。
容剪秋是在容熙走后不久和骆明然一起离开的,光明正大,却连一声招呼也没打,似乎是负气出走。而夏妤,该干嘛干嘛,尽管心里难受的要命,面上却装作毫无表情,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强迫自己多吃了好几碗,一回房就吐了个昏天暗地,最后晕倒在了房间里。
夏衍就住在她附近,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见夏妤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吓得俊容失色,赶紧把她抱上床把脉。这一把不要紧,眼神由担忧到震惊,最后变得阴沉无比,一张脸更是青的可怕。
到了傍晚,夏妤终于幽幽转醒,头有些沉,身子也绵软无力,本想再闭上眼睡一会儿,无意间瞥见一个复杂而忧虑的目光,心下一惊,陡然清醒,待看清是夏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轻轻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说罢,又躺了回去,眉目间有些许倦怠之色。
夏衍目光微闪,从桌上端起一碗热乎的药汁,起身走到床边,语气却有些莫测,“既然醒了,先把药喝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心疼自己,也该照顾一下孩子。”
闻言,夏妤猛的睁大眼睛,见夏衍若无其事地端着药汁,不由呐呐叫了一声,“师父。”说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面色却很不安。
“把药先喝了,这是安胎的,没什么坏处。”见她面色忐忑,夏衍主动开口,用唇轻轻吹了一下碗里的热气,才把药凑近她的唇边,脸上满是关切。
夏妤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干,苦的直皱眉。
“张开嘴。”温润的嗓音带着满满地宠溺,令夏妤条件反射地张唇,一颗褐色的蜜饯突然从某人的指间放入嘴里,甜蜜霎时冲淡了苦涩,夏妤用力地含着,眼睛却突然湿润了,抬起头,嗓音哽咽,“师父,我——”
“什么都别说,先听师父说,好吗?”夏衍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的话语,嗓音轻柔,“小妤儿,阿熙和阿秋相继离开,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其实是你的意思。阿熙强行带走小彦,只怕也是为了成全你。把我们从你身边遣散,也许有你的苦心。只是,纵使他们都走了,师父也绝不会离开你。从前,你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如今我便要尽到做师父的责任。你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师父,一个你可以全心依赖的人,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再说了,你现在刚刚怀孕,更需要师父在身边照顾你。其他的,你想说就跟师父说,不想说,师父也不会勉强你。在师父心里,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师父……”夏妤早已泣不成声,扑进夏衍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眼里是依赖,是感动,是心安,总之,此时此刻,他的一番肺腑之言深深触动了她,让她在脑子里酝酿已久的绝情话语一瞬间全部化作齑粉。
阿熙被她赶走,阿秋也被她故意气走!这虽然是她所预料的,但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口子,整日整夜地难受,怎么补都无济于事。她知道,她应该让师父也回鬼谷,只是,在伤人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她也有脆弱的时候,而夏衍,在适当的时候抓住了她这份脆弱,给予她安慰以及宽容,让她无法再狠下心去。
“小妤儿要是再说什么让我走之类的话,小心师父翻脸,将你打包扛回鬼谷!”夏衍温柔地给她擦了眼泪,脸上故作凶悍。
见此,夏妤终于破涕为笑。望着她带泪的笑颜,夏衍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柔和,眼里一点点亮堂起来,像清晨初升的朝阳,明亮而充满希冀。小妤儿,如此,师父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一心一意地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夏妤却突然正了脸色,眼里有着叹息,看着夏衍,缓缓开口道:“师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瞒你了……”
……
京城,临门客栈。
“阿秋,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干脆跟我一起回江南吧!”骆明然望着坐在窗口沉思的容剪秋,巴巴地问道。
“谁说我要离开了,与其让夏丫头想方设法地赶我离开,不如不住平安府,想她了还能随时回去看看,也不必让她为难。”见她那副郁结于心的模样,他都心疼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动了胎气!还不如假装生气出走,让夏丫头稍稍安心,自己则在暗地静观其变,查清那男人的底细,再作打算。
“你怎么能这样?”见此,骆明然不由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怒。
“我从没说过,我要跟你在一起,是你自己跟我出来的,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会接受你。”容剪秋眉头一皱,显得有些无情,冷然道:“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此生只爱她一个,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对她的感情,请你死了这条心。”
“如果我不死心呢!”骆明然脸孔涨红,有些咬牙切齿。
容剪秋冷哼一声,转眸看他,眼里满是嘲讽,“骆明然,如果你爱一个人的方式是以牺牲对方的幸福为代价,那么,你的爱未免太过肤浅!”
“阿秋……”骆明然眼睛一红,嗓子有些哽咽。“我只是——”
话未说完,却被对方截口,“你只是自私自利,只考虑到自己,觉得付出了那么多却一点也没有得到回报,心有不甘而不肯死心。只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来想一想?我一心一意把你当朋友,你却从未停止过逼迫我,逼我对你动手,逼我跟你老死不相往来。明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你还千方百计地想横插一刚,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累,让我巴不得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容剪秋声色俱厉,眸中满是怒火。
“秋——”骆明然睁着眼,眼泪无声流出,颤着嗓子说道:“我只是,只是喜欢你而已……”
“对不起,我不需要。”容剪秋垂眸,掩去眼里的不忍,语气冰冷,毫不留情面。很多时候,面对一个爱你你却不爱的人,如果心存善念,就不要给他希望,快刀斩乱麻是对他最好的方式。
闻言,骆明然低下头,默默擦了眼泪,沉默一会儿,似想通了什么,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容剪秋的侧脸,苦涩地笑了,“阿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给你添乱。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从没想过要阻碍你,虽然我确实给你添了不少烦恼,请你原谅我。明天我就回老家,以后,再也不来京城了。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朋友还值得结交。我家的大门,会随时向你敞开。最后,谢谢你让我爱上你,我不后悔,真的……”
闻言,容剪秋不由别开面庞,眼里有着叹息,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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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妤马上要嫁给小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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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们一起走
皇帝的圣旨很快便下达平安府,反应最激烈的无疑是琅琊王,攥着圣旨就要进宫面圣,夏妤好说歹说,才拦住了他。
“妤儿,你要你一句话,爹爹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得给你讨回公道。”琅琊王语气激动,怒不可遏。当初明明和皇帝说好,就算不能撮合妤儿和玉儿,也要让她找个中意的夫君。如今居然这般糟践他的女儿!阎殿神秘莫测,根本不在皇室的掌握范围之内,据说那个阎主更是冷酷无情,把女儿嫁过去,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他宁可容熙娶了她,也不愿意让她羊入虎口。
“爹爹,您消消气,这一切都是女儿愿意的,皇上也知道,没人强迫我。”见琅琊王面露诧异,夏妤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我腹中已有骨肉,为着孩子,我才嫁给那人的。事情没爹爹想的那么糟糕,女儿自有打算,请爹爹放宽心。”
“孩子?”琅琊王一挑眉目,震惊的同时,又满是疑虑,“何时的事?”这些,他这个做爹爹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太疏忽还是这个女儿太会藏心事。
“快一个月了!”夏妤抬眸,语气叹息,“不然,女儿何以遣走阿熙和阿秋呢?我爱孩子的父亲,也希望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所以,非嫁给那人不可。想必爹爹也知道骨肉分离的痛苦,望爹爹体谅女儿,支持女儿。”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却有心让琅琊王误会,获取他的支持。她爱原初白,嫁的却是楚孤轩,为的也是原初白。
闻言,琅琊王眼里闪过一丝痛色,看着她,良久才舒了口气,道:“妤儿,最近边疆不宁,为父不日就要返回边城,这一走,没个一年半载只怕回不来。阎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爹爹担心你受了委屈,没人给你做主。”
夏妤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夏衍适时开口道:“我会在留在京城照顾妤儿,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王爷大可放心,”只要他有一口气,就会好好守护小妤儿。
“了尘会竭尽所能,保护妤的安全。”了尘也上前一步,看着琅琊王,语气认真,眼里满是决心。
琅琊王的目光在几人面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夏妤身上,望住她执着而期盼的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
楚孤轩的身份是个秘密,为显门当户对,皇帝特意封了他一个爵位,在京都赐住豪华府邸,作为两人的临时居所。事实上,这座府邸上到管家,下到奴仆都是楚孤轩自己的人,皇室根本无插足之地。
成亲这日,平安府丝毫没有大婚的喜庆,比以往还要显得清冷。按楚孤轩的要求,婚礼一切从简,甚至没有大摆筵席,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根本没把夏妤放在眼里,这场婚礼随意得不成样子。不过,夏妤却混不在意。这一切,本就是个形式,不是么?
不过,有别于夏衍,了尘的淡定,琅琊王就看不过去了!
“这算什么意思,就算他贵为阎主,别说成亲之前,连个面都不露,大婚当日居然也是差人来接,我轩辕文昊究竟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真是岂有此理!妤儿,你别告诉爹,你要嫁的就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嫁过去,叫为父怎么放心?还没成亲就如此倨傲,日后为父想见你一面,只是都是奢望!干脆,这亲也别结了,我轩辕文昊堂堂一国王爷,总不能连女儿外孙都养不起!妤儿跟我去边疆,那边虽比不得京城繁华,好歹逍遥自在!”说罢,琅琊王朝外招呼一声,就要差人把大门关紧。
“爹!”一身喜服的夏妤忙扯着琅琊王的袖子,脸色着急,“您也知道阎殿是个秘密,他自然不好露面,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差这些虚礼,爹爹,您就依了女儿吧!”面上祈求,心里却在叹气。琅琊王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楚孤轩,所以才勉强答应。若是知道自己只是借机接近原初白,只怕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相比起来,师父就显得好说话多了,那天她说明原因之后,他虽然担忧,好歹遵从她的意愿。
“唉!”琅琊王狠狠叹了口气,眼里满是郁结,突然,他似想通了什么,抬头看向夏妤,眼里闪过一抹异光,“也罢也罢!事已至此,为父还能说什么!为父给你准备了些嫁妆,就放在你的房里,你去拿过来吧!那人如此无礼,让他的轿子在外面等等也无妨!”说罢,眼里闪过一丝恼意。
“谢谢爹爹!”夏妤转忧为喜,欣慰地笑了,一提裙摆,迈着轻快地步子朝新房走去。很快,她就可以见到小白了!
坐在大厅里一直默默无言的夏衍看着她欢快地背影,眼里满是叹息和无奈。了尘始终神色淡淡,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忧虑。
来到房间,还没等她找到那份嫁妆,从里掀帘而出的身影险些把她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个人影,夏妤不由大吃一惊,“俊玉?”
“小妤儿,跟我走!”轩辕俊玉二话不说,牵着她就往外走。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哪儿不去!”夏妤使劲挣脱,脸上又惊又怒。
闻言,轩辕俊玉倏然转身,见夏妤一不留神撞上他的胸膛,不由得顺势抱住她的身子,语气执拗,不可违抗,“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什么阎主,你今天必须得跟我走。”
“你疯了!”夏妤狠狠推开了他,一下退出好几步远,一脸防备,冷然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是来送亲的,那我十分欢迎,如果你是来搞破坏的,我请你到此为止!我今天是嫁定了,谁也别想改变我的注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能放弃!
轩辕俊玉也恼了,上前一步,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阎殿是什么地方?那是连皇室也无法插足的黑暗之地,它代表着血腥杀戮,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插足的吗?别说你和那个阎主的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就算你真的想嫁给他,我也不会允许。妤儿,别傻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会好好爱你,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能过的无比幸福的!就算你嫁过去,被他发现你怀有身孕,也一定活不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命丧黄泉,你也不能对我那么残忍!”说到最后,轩辕俊玉的眼里满是祈求,嗓音几近哽咽,压抑而痛苦。
若不是皇叔在前两日来找过他,告诉他这个事实。只怕,他会在染指自己亲妹妹这个误区里自责到死,生生错过了与心爱之人相守的机会。皇叔不忍自己的女儿跳入火坑,愿意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也不想一辈子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
见他不肯放弃,夏妤只得硬了心肠,咬咬唇,道:“俊玉,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这个孩子也与你无关,我之所以要嫁给那人,正是为了腹中骨肉,请你认清现实,别再逼我了!”本来不想再伤害他,如今只有快刀斩乱麻!
轩辕俊玉如遭电击,睁大眼,狠狠地摇着头,“你又在骗我。”
“我从来都没骗过你,是你一直不肯相信事实,自己骗自己!”
“不!”轩辕俊玉大声嘶吼,上前一步,猛的抓住她的手臂,“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我都要带你走!”
“我不走!”夏妤狠狠地挣扎,轩辕俊玉干脆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强行带着她往门外走去,脸上青的可怕,眼里却执拗。
“我恨你,我讨厌你,你放开啊!”夏妤也急了,委屈地直掉眼泪。她就快见到小白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功亏一篑!
轩辕俊玉置若罔闻,一脚踢开房门,却在瞥见门外的素色身影时,猛的僵在原地,咬牙,冷喝道:“臭和尚,给我让开。”
闻言,夏妤像听到了救星般,猛的回头,果真见到了一身素衣的了尘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见她望过来,了尘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夏妤赶紧大喊,“了尘,救我!”
了尘朝她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转而看向轩辕俊玉,道,“王爷,事已至此,退一步开阔天空,你该尊重她的选择,放开她吧!”
“哼,说得好听,本王才不像你,道貌岸然,口是心非,心里想着,偏生装作一副圣人模样!有本事就带她走,做不到就别拦着本王!你们忍心让她跳火坑,本王可受不了!”轩辕俊玉毫不买账,满是鄙夷,说罢,抱着夏妤就要继续往前走。
了尘无奈,叹了口气,却在对方挪步时,倏然上前,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轩辕俊玉只感到一阵劲风,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身形,只觉得怀里一空,再睁开眼时,夏妤已经到了对方的怀里,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喝道:“臭和尚,你把她还给我!”
“王爷!世间万物,顺其自然,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莫需强求!”了尘看着轩辕俊玉,平声开口,说罢,放下夏妤,轻声道:“吉时已到,莫要误了时辰,快去吧!”
“恩!”夏妤微微点头,眼里满是感动,回头瞥了轩辕俊玉一眼,咬唇,头也不回地往正厅走去。
“小妤儿!”轩辕俊玉想追上去,却被了尘拦住去路,不由得又急又怒,道:“你到底让不让!”
“妤离开平安府之前,就先委屈王爷在这待一会儿了!”了尘微微一笑,态度却强硬。
轩辕俊玉冷哼一声,却只能在原地干着急,他根本不是了尘对手。一旦夏妤进了那人的府邸,就再也无他的插足之地了!
大厅之中,琅琊王心绪不宁,在大厅里踱来踱去,陡然见夏妤前来,心里瞬间凉了半截,知道事情告吹了!
“爹爹,时间仓促,女儿没能把东西拿来。”夏妤尴尬一笑,神色却有些疲惫。
“无事,爹爹回头差人给你送去。”琅琊王见她神色憔悴,想必经过一番费力的争执,心疼之中,也已经明白,夏妤真是是下了决心,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道:“花轿就在外面,这就出去吧!”
“嗯!”夏妤点了点头,强行提起精神,转而看向向她走近的夏衍,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
“小妤儿!”夏衍走到她身前,眼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语气忧虑而不舍,“师父就住在平安府,给你的信号弹要收好,受了委屈千万别自己扛着,一有事就通知师父,知道吗?”楚孤轩严密防守的楚府,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和了尘不能一起过去,只能在平安府里等着,等着夏妤和原初白达成共识,再一起离开。
“我知道!”夏妤点点头,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颤着嗓子道:“师父,我好舍不得你!”嫁去楚府,一切得靠她自己,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小白达成共识,里应外合一起离开这里。
“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很快就会见了!”夏衍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宽慰道。
见此,夏妤红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
新房之中,夏妤早已掀了盖头,在窗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向外张望。此时天已大黑,窗外仍一片寂静。楚府比她想的还要压抑沉闷。一路上,除了她一身嫁衣,四周连块红布都没有,透过半透明的轻纱盖头,她险些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看来,楚孤轩压根没把这当做是一场嫁娶,也许是存心给她个下马威。
令她意外的是,新房却很正常,家具器皿都贴了喜字,锦被帐幔也都是大红色,不过,在她看来,那颜色不觉得喜庆,反而联想到了鲜血。
外面守了几个仆从,有别于一般人,他们面色冷凝,显得很不近人情,简直就像是杀手。只要她一开房门,直接拔出刀刃拦住她的去路。那一脸凶煞,丝毫不让她怀疑,如果她胆敢迈出一步,他们就让她血溅当场。
让她焦躁的是,从下午到天黑,楚孤轩连个面都不露,让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就要把她晾干了!不过,见他不来,她疑虑的同时也莫名松了口气。他要是来了,她势必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打一场硬战。
想到此,夏妤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床边,想休息一会儿。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也确实够累的,谁知,还没等她坐下来,房门突然从外打开。
夏妤抬头望去,待见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脸上一愣,惊喜道:“小白!”
原初白反手带起门扉,才转过身子,看着她三两步跑过来,皱眉冷道:“谁叫你来的!”
极少见他这般冷厉的神色,夏妤惊了一跳,垂眸掩去眼里的受伤,缓缓道:“我自己要来的,因为你在这里!”说罢,她抬起头,不顾他的惊讶,牵过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抬眸道:“小白,感受到了吗?这里面跳动的小生命是我们的孩子,第一次见他的爹爹,他一定格外高兴。”
她的眼里有一种光晕,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憧憬以及见到心爱之人的满足。
原初白眼帘一颤,猛的抽回了手,指尖颤抖,眼里却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小白,你不高兴吗?”夏妤望住他,眼里有一种深沉的期盼,以及隐忧。小白,会不认这个孩子吗?
闻言,原初白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行,你得离开,无论如何也得离开!”
他没有发现,他的语气都开始颤抖!他的孩子?这在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却真真实实地摆在他的面前。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诧异,激动,点点的温暖,以及喜悦?这心情,陌生,复杂又惶惑。然而,此时此刻,他更加明白,为了她的安全,她必须从这里离开。
“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夏妤眼神温柔,语气却倔强。
“你必须走!”原初白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贯淡然的眼里此刻溢满坚持,“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呆在这里,她迟早会殒命黄泉,如今,还搭上,他们的孩子……
“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们要走到哪儿去?”话未说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只听得砰地一声,木门被人狠狠地推开,带着一股阴风,楚孤轩大步走了进来,望着不远处几近相拥的两人,嘴角带笑,眼里阴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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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四章等着给她收shi
楚孤轩大步跨进,一双冷厉的眸子布满了阴霾,原初白微微一愣,反映过来大步上前,把夏妤护在身后,也挡住楚孤轩有意散发的凛凛杀气。
楚孤轩眼中的冷意更甚,一双暗色双瞳在扫了两人一眼,冷笑道:“白,今天是本座的新婚之夜,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你,出去!”原初白眉头一皱,迎上楚孤轩略带阴冷的双目,毫不客气地开口。
“出去?”楚孤轩眉头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哑然一笑,语气嘲讽,“今天是本座的新婚之夜,这里是本座的新房,你要本座去哪里?”
“出——去!”原初白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生生蹦出,周身的气息在瞬间降到冰点。
楚孤轩突然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贴近他的身体。原初白身体一震,想要避开,却听得耳边传来低沉冰冷的警告,“我说过,只要你有丝毫差池,我都会从这个女人身边加倍讨回来,你可以有恃无恐,我也可以在这个女人身上肆无忌惮。”见原初白睁大双目,楚孤轩笑的越发快意,“所以,你该适时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如果,你想要她完好无损的话。”说罢,楚孤轩倏然退开,嘴角笑意不减。
“小白?”两人用内力传音,夏妤听不见,但见两人的面色举止,也猜到些什么,不由上前一步,轻扯原初白的衣袖。
闻声,楚孤轩斜了夏妤一眼,那目光冰冷得让她浑身,就在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楚孤轩却勾唇一笑,调转视线,定定地看向原初白,神色有了明显地软化,平声道:“你若想本座今日就歇在这里,大可以留下,不过,未必留得了就是。说实话,本座也很好奇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什么滋味。”语毕,眼睛看向夏妤,要挟意味十足。
夏妤脸色一白,却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目光,暗想,楚孤轩越是威胁小白,立场便越倒向她这边,只要咬牙挺下去,小白一定能跟她一起走的。再者,一个断袖,怎么可能轻易去碰一个女人,楚孤轩只是逞口舌之快,借机恐吓她罢了。
原初白略显清冷的脸在怒气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冰冷绝情,看向身侧的夏妤时,一下子复杂难言,看着她期盼而略带忧郁的眼神,琥珀色的眼眸微闪,动了动唇,最终转身走了出去。
“小白!”见原初白要走,夏妤直觉想要追去,却被楚孤轩拦住去路。
楚孤轩眼中一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甩了回去,“在别人的屋檐下,尤其该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命可不是好玩儿的!”说罢,冷笑一声,拂袖朝外走去。
木门被重重的关起,门外传来楚孤轩冰冷的命令,“看严她,没本座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雕花木门外渐渐归附寂静,整个新房似乎更加空旷,她轻轻叹了口气,垂眸,视线落在小腹上,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愁,语气却坚定,“宝宝,要加油,别气馁!”
……
原初白一路疾走,直到来到寂静的院落,倏然止住脚步,回身,看着随之而来的楚孤轩,冷声道:“你究竟如何才肯让她离开?”
楚孤轩的眼里闪过一丝计量,淡淡道:“是她自己要来,我又没拿刀逼她,怪不得我。不过,有的地方来的轻松,要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说到这里,楚孤轩嘴角微勾,笑容却有些自嘲,叹息道:“白,这世上能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不多,真正放在心上的,可谓是少之又少。我曾以为,天下最坚硬的岩石也没有你的心硬,雪山上的寒冰也不及你的心冷。即使我为炎国做牛做马,累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你都不曾拿看那个女人的眼神看过我。如今,我才知道,你不是无心,也不是心冷,从前,你将它守得太牢,如今却将它给但快,太轻易,甚至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人在患得患失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东西来安心定神,更别说像我这种掌控生杀大权之人,更不允许事情超脱掌控之外。”
“你想怎么样?”原初白深吸一口气,斜看向他,语气很冷。
楚孤轩轻笑一声,沉声道:“我给你两条路,十天之内,让她离开这里,从此死了这条心,否则,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说到最后,楚孤轩眼神阴冷,周身杀气毕现。见原初白周身亦集聚起强烈的抵抗之气,楚孤轩眉头一挑,笑意加深,道:“我如今功力恢复,而你,功力受损,厉害的杀招至少减少一半威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有个好歹,看谁还能护得住那个女人,还是你更乐意看见她缺条胳膊少条腿?”
“你别欺人太甚!”原初白忍无可忍,愤然怒喝。
“欺人太甚的是你!”楚孤轩也拉下了脸,盛满怒意的眼眸死死盯住他的脸,“无论我拿再好的东西讨你欢心,你连一个笑容都不肯给我。那个女人一来,短短几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