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间多绝色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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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们糊涂下去,不然,受苦的可是我的小妤儿。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了尘轻叹一声,眼里闪过忧思,良久,看向夏衍,缓缓开口,“夏公子,你有没有想过,妤为什么不愿醒来?对一个孩子她尚且如此在意,对孩子的亲生父亲又岂能轻易放弃?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纵使你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避终归不是办法。有的事,梗在心里,忘不掉,磨不去,一生负累,如何能过的安好?不过是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困在其中,煎熬一生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妤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一无所获,未免对她太不公平。了尘这一生算是豁出去了,定要为她讨一份自在,让她得偿所愿,而不是遗憾终生。”

    闻言,夏衍却沉默了,抬眸望向昏睡的夏妤,眼里叹息而无奈,“小妤儿,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

    楚府。

    原初白一路疾走,一路上循着斑驳的血迹直到了夏妤住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屋门敞开,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衣服的碎片以及挣扎留下的血痕,见此,原初白平静的眼里瞬间泛起滔天怒意,一抬头,死死地盯住蹲坐在地的黑衣男子。

    自夏妤走后,楚孤轩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望着满屋的狼藉,在地上呆呆地坐了一夜。此时,他双目猩红,神色萎顿,眼里有明显的悔恨和焦躁,陡然见到原初白,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接着就是慌乱不安。

    “楚孤轩,你太过分了!”说话间,原初白凝聚掌风,带着狂暴的气息,猛地朝楚孤轩拍去。

    “白,你听我解释!”楚孤轩匆忙躲过,急急开口。

    原初白哪里肯听,闻言,越发愤怒,一招一式,都发了狠力。楚孤轩狼狈躲闪,见对方打过的地方家具瞬间四分五裂,可见用力之狠,下手之猛。

    好不容易窥得一丝缝隙,楚孤轩慌忙开口,“白,我不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我要是知道——”

    不说还好,提到孩子,原初白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瞬间金瞳毕现。没等楚孤轩把话说完,眉头一凝,虚晃一招,待对方一躲闪,凝聚十二分气力,猛地袭向他的面门。此种打发只顾攻击,毫无防守,若是对方实力更上一层,无异于自寻死路,若是实力相当,等于同归于尽。

    “你不要命了!”楚孤轩瞬间大骇,绕是他自知理亏,好言好语,此时也忍不住怒形于色。只是,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要么接下这一招,原初白必遭反噬,生命堪忧。要么挺下,此掌凝聚他全部功力,金瞳一显,实力倍增,自己若拿捏不好,必然重伤,对方若不肯罢休,今日必死在这里。思来想去,那股劲力已然盾至身前,楚孤轩情急之中,只得迎掌而上。

    两掌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破之声,周身的家具被炸成粉末,砖瓦粉墙被气流炸出一个个大洞。只听得巨木碎裂之声,伴随着沉重的闷响,房屋砰然倒塌,溅起一阵浓郁的飞尘。

    尘埃尚未落定,楚孤轩猛地从里窜出,不顾被漫天飞尘呛得难以呼吸,视线在一片废墟之中极力找寻,眼睛红的发紫,急的放声大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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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九章 留下

    楚孤轩举目四顾,见尘埃迷了视线,心中更加焦急,低吼一声,不顾碎屑会划伤手指,他徒手就在废墟里疯狂翻找起来。

    闻声赶来的江源见楚孤轩如此,浑身一震,迅速跪定在他的身旁,惊道:“主子,发生什么事了?”眼角瞥向满地的狼藉,眼里闪过一丝揣测。

    “还不快给我找!”楚孤轩头也不抬,手上继续搬开一根倒塌的梁柱。

    “找,找什么?”江源一头雾水,带着惊讶和不解,疑惑地看着楚孤轩。

    闻言,楚孤轩动作一顿,倏然抬头,猩红的眼里带着暴怒的血丝,让人望之骇然,怒道:“当然是找白了,再给我啰嗦,直接给我以死谢罪!”

    江源神色一凛,再不敢犹豫,招呼身后的一干手下,立即进行搜索。

    一群人把废墟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掘地三尺,愣是连原初白的衣角也没找着一片。

    见一无所获,江源悄然看了楚孤轩一眼,忐忑开口,“主子,属下们已经把这里搜了个遍,原主子若在此处,不可能找不到。依属下看,原主子可能早就就离开了。”

    闻言,楚孤轩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见难看,一抬手,把倒在身旁的残破木柜瞬间劈得粉碎,语气隐怒道:“白,你真是越来越……”后面的话被他咽进喉咙里,楚孤轩握紧双拳,低头一阵沉默。

    “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把原主子追回来。”江源犹豫片刻,低声请示。

    “追回来?追回来好拼个你死我活?”楚孤轩倏然抬头,语气嘲讽而激动,“再说,凭你们也追得回来?给我加派人手,秘密监视平安府,一有动静,立即向我汇报!”如今两人误会加深,简直是水火不容,不如让白好好冷静一下。再说,只要看住夏妤,他绝对走不了。

    “属下遵命!”江源神色一正,恭声领命。

    见江源领命而去,楚孤轩低头望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嗓音低沉,似喃喃自语:“白,我们走着瞧!”

    夜深人静,昏暗的房间内,摇曳的烛火隐约照亮了床榻,给夏妤苍白的脸颊踱上了一层昏黄的暖色。窗子无声自开,一个白色人影悄然而入,落入地面,身形略显凝滞,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他绕过屏风,在床边坐下,望着昏黄烛火之下意识昏沉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忧郁。

    即使在微黄的烛光下,他的脸仍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原本冰白的唇色此时更多了一钟病态般的透明,身上仍残留着在楚府落下的飞尘,微微凌乱的发丝,使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宽大的袖口之下,原本修长完美的手掌多了些细碎的伤口,紧握的指缝中,隐约有股暗红的痕迹,那是在静候天黑以及一路赶来时风干的血液。

    蜡烛快要燃尽,烛火渐小,被窗外溜进的风儿一吹,倏然灭了,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先前被烛火掩盖的月光此时渐渐凸显,月色在床榻边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使得床边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影宛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夜正浓,四周静悄悄的,原初白就这样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的容颜,眼神柔和如晴之晨雾。

    “小妤。”良久,他轻唤出声,缓缓抬起手掌,快要出击她的脸庞又倏然止住,眼眸一闪,又把手收了回去,眼帘微垂,他的话语有如叹息一般,“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隐约有了一丝哽咽,抬眸看着她昏睡的容颜,眼里漫起深沉的痛意,最终止不住俯下身来,用额头贴着她的。

    她长长的睫毛扫着他的眼帘,他不自觉地轻轻一眨,有种特殊的微痒,望着近在咫尺的唇瓣,他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头一低,他吻上了她的唇,很软很柔,带着记忆里特有的香气和温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眼里有种难言的沉醉,心里却越发疼痛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身下的人儿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琥珀色的眼瞳有种深沉的期待,良久,他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带着些许黯然,他坐直了身子,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往窗外走去。

    殊不知,原本昏睡的人儿却在他转身的刹那,紧闭的眼帘里缓缓淌出两行清泪,无声却真实。

    原初白刚走到窗口,房门倏然开了,来人长身玉立,一张脸俊似桃花,偏生满面忧愁,一见原初白,微一诧异,接着便愤然怒喝,“姓原的,你还敢来!”

    见是夏衍,原初白眉头微皱,眼里也有了一丝不悦,身子一跃,瞬间跳出了窗子。

    “你给我站住!”夏衍追到床边,只见窗外空空如也,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眉头一凝,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飞快地走入里间,见夏妤还好好地躺着,又赶紧给她把了脉象,见没什么大碍,才长舒一口气,伸手给她捏了捏被角,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瞬间僵在原地。

    夏妤仍旧静静地躺着,似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动过,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孔上,赫然有两行细细的泪珠,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下,在夏衍的眼里,显得异常刺眼。看以了一会儿,他微微弯下身子,用手指抹了她的泪珠缓缓放进嘴里,咸淡的味道带着难言的苦涩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他的心不由一阵酸涩。

    “小妤儿,他对你就这么重要么……”

    原初白一路疾走,才要顺着院墙而出,却发现原本空落的墙下,早已站立着一个素衣人影。看模样似等候多时,远远见到原初白的身影,他向前走了两步,唇边漾起一抹习惯性的淡笑。

    见此,原初白身形一滞,眉头微皱,却是绕过了尘,继续往前面走去。

    “就这么走了,你放得下心么?”淡然的嗓音含着别样的深意缓缓流淌在空气里,成功地让某人的脚步止在原地。

    原初白缓缓回头,看着了尘,眼神微讶,随即黯然,轻言道:“她不想见我。”

    了尘微微一笑,淡温声开口,“你不是她,怎知她不想见你?”

    原初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见此,了尘适时开口,道:“留下吧,她很需要你。”

    原初白垂下眼眸,顿了顿,犹豫道:“我欠她一个公道。”

    闻言,了尘的笑脸突然冷下,语气微斥,“如果你还要去找楚孤轩拼命,那我真是错看你了!”见原初白倏然抬头,了尘眼眸微闪,继续开口道:“你去找他,不但搭上你的性命,才是真正辜负妤的一片真心。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还累的肚子里的骨肉未出世便惨遭夭折。她曾经是那么小心翼翼地爱护那个孩子,如此期待他的出生。如今,心身巨创,乃至不愿苏醒面对现实,你非但不陪在她身边给予安慰鼓励,反而再让她承受失去你的痛苦,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把她最初的愿望彻底粉碎。于心尖上刺剑,于伤口上撒盐,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原初白莫不是铁石心肠?不然,何其忍心!”说到最后,一向淡然处事的了尘竟声色俱厉,眼里满是隐忍的愤怒。

    原初白浑身一震,眼里翻涌的情绪一时间竟复杂得难以分辨,是隐忍,是疼痛,是无奈,是自责,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痛彻心扉的轻唤:“小妤……”

    知道他心生动摇,了尘心头微松,面上却不动声色,言语依旧冷然,道:“念在相识一场,也为了妤,了尘真心希望你们的感情能开花结果。如今言尽于此,你若执意要走,我绝不阻拦。权当妤她一时瞎了眼睛,一片真心喂了狗肺,日后,她半死不活也好,伤心欲绝也罢,皆与你原初白无关。你应承天命,贵不可言,又生就一副铁石之心,妤高攀不上,也自认倒霉。我们这群凡夫俗子也不配与你有所瓜葛,择日便带她离了这里,终其一生,也要让她忘了——”

    “够了!”话未说完,原初白怒喝出声,抬眸直望向了尘,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是隐忍。肩膀处的白衣瞬间被一片暗色染红,他放在身侧的手掌狠狠握住,有血液顺着手臂流出,沿着指缝蜿蜒而下,凝结成滴,一点点砸在地上。

    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得原本自动凝结的伤口崩裂,他的脸越加惨白,只是,比起伤口的疼痛,他的心更像被千万尖刀狠狠刺入,一时间竟痛的无法自持,让他禁不住抬起手缓缓捂住胸口,眼里有种异样的朦胧。

    过犹不及,知道自己说动了他,了尘不再斥责,微微缓了神色,语气也柔和下来,“了尘早已给你备好了房间,你身受重伤,先好好休息。”语毕,主动在前带路,却是无形中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怒火攻心让不仅让他伤口崩裂,也让他内伤加重,身体难受的几欲昏厥,原初白却咬牙强挺了下来,看了看了尘,又遥遥望了眼夏妤的方向,犹豫片刻,抬步跟了上去。

    ……

    伴随着一声茶杯落地的脆响,是夏衍怒不可遏的暴喝,“什么?你让他留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让他留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给小妤儿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居然把这么个祸害留在身边,是嫌她受的伤害不够多,还是嫌她命太长?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才将事情说出,一向脾气不错的夏衍居然气的摔了杯子,看来,因为夏妤的事情,夏衍对原初白不仅是不待见,甚至有种仇人见面的眼红。

    想到这里,了尘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顿了顿,沉声开口,“你不是说,妤落了眼泪,那就证明她是有知觉的。她见了小白会感触,会落泪,就证明她是在乎他的,不,或许是很在乎。作为一个女子,同时失去孩子和孩子的父亲,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你作为她的师父,也该为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了尘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让她醒来,走出这段阴影,非原初白莫属。除非你想让她就这么躺一辈子,你这个做师父的,若是狠得下心让妤做一辈子活死人,了尘自当无话可说!”

    情之一字,能化钢为柔,像原初白那样冷漠的人,遇到夏妤的事情,激将法都能成功,相比起来,夏衍的个性则更加单纯一些,这一点,了尘更有把握。于佛光中浸染久了,了尘看待事情比任何人都要通透。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只要有心,他及会抓住人的弱点,这一切都是为了夏妤,可谓用心良苦。

    闻言,夏衍先是眼睛一红,狠狠瞪着了尘,那眼神似在斥责他胡说一般,果然,他一拍桌子,猛地地坐上站起,反驳道:“胡说,她如今这个样子,比杀了我还难受,没人比我更心疼她了。”

    “心疼她,就要成全她,一个人要从心里满足才会真的快乐,只要她还想拥有,我们便努力让她拥有,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她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时候,不管得到与否,都是真正的圆满。

    剩下的话语了尘没有说出,夏衍却倏然沉默,眉头紧蹙,头微低,像是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缓缓抬头,看向了尘,眼里闪过一抹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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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三十章 醒来

    良久,夏衍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道:“好,就信你这一次,别以为我就这样认可他了,我是为了小妤儿,是看在你的面子。若他再让小妤儿伤心,我绝不放过他。”她的眼泪让他痛心,也让他无可奈何。了尘所说的没错,夏妤很在乎原初白,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如今为了小妤儿,他只得暂时抛却对原初白的成见。

    了尘感激一笑,微微点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白是个通透之人,稍加点拨,定能明白其中真意,如我猜的不错,只要妤愿意,他一定会陪她走到底的。”

    “她失去孩子才换的他的醒悟,未免太不值得。”夏衍还有些愤愤然。

    了尘眼眸一垂,神色也有些黯然,依旧宽慰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罢,但愿付出会有回报,换的一世白首不相离。”

    “白首不相离么……”夏衍微微低头,似陷入某种思绪,疼痛在心里一点点蔓延开来。她和原初白白首不相离,那他呢,会不会和她相离,又去找谁白首……

    窗外,东方一点点吐出鱼肚白,带着晨光的暖色,有种朦胧的暖意。昏暗的房间里,蜡烛早已燃尽,原初白靠坐在床沿,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专注地望着她的睡颜,眼里有种深沉的思虑。

    了尘让他休息,他却不自主地来了这里,似乎就这样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才能心安。他似乎开始理解娘亲当初所说的爱一个人的心情了。为她牵肠挂肚,看着她,守着她,想时时刻刻呆在她身边,看她受到伤害,会比自己受伤更难受……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相爱的两人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为什么还要背叛遗弃,亦如娘亲当年,明明那么爱父亲,还要忍痛将他推向火海。

    “小妤,我相信,你比那个女人要善良……”他低下头,看着夏妤喃喃自语。他相信,她不会在他全心爱她的时候,再亲手把他推入地狱。

    见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失落,沉思片刻,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嗓音很轻却柔和,“小妤,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走么,我答应了,不,是我想和你一起走,没有亭台楼阁,也没有锦衣玉食,我会竭尽全力让你过的开心快乐。在我的记忆中,自七岁起就没有家了,漂泊一世,浮沉万千,一直无喜无悲,活如行尸走肉。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上天却让我遇见了你,你让我体会到喜怒哀乐,重新活的像一个人,谢谢你,小妤……”

    说到这里,他幽幽叹了口气,语气愧疚而自责,“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别睡了,小妤……”一声声的低求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夏妤紧闭的眼帘几不可闻地颤了一下,有眼泪一点点渗出,顺着脸颊直淌而下。

    原初白微一诧异,心里漫过痛意,不禁伸手去替她擦拭眼泪,此时,房门倏然开了,夏衍端着药碗从外进来,见原初白坐在床边,不由皱了眉头,视线转到夏妤,见她脸上落泪,眼神不由一暗,沉声道:“我留下你,是想让你把她唤醒的,不是让你故意来气她的。”

    原初白动作一顿,伸手给她擦了眼泪,抬眸平静地看着夏衍。

    对上他平静深邃的眼眸,夏衍的心莫名烦躁,不冷不热道:“小妤要吃药,请你出去。”

    闻言,原初白的眼神沉了又沉,看了眼夏妤,起身走向屋外,擦身夏衍,冷漠开口,“我之所以让着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她的师父,做人要适可而止,莫要欺人太甚。”说罢,不顾夏衍愤怒的眼神,径直走出屋外。

    夏衍死死盯住他的背影,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之所以忍受你,是因为小妤儿在乎你,否则,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原初白身形一顿,眼神骤冷,握了一下手掌,终究飞快离去。

    见此,夏衍才转过身在床边坐下,把药碗放在一旁,伸手给她理被子的时候意外发现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饶是如此,关注她的夏衍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小妤儿!”猛地抬头,果真见到夏妤紧闭的眼帘微微颤动,不一会儿,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昏睡已久,使得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茫,眨了几下,似乎适应了室内光线,这才把视线转向夏衍,嗓音沙哑而略带惊诧,“师父?”

    “小妤儿!”夏衍眼眶一热,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嗓音哽咽。

    “师父乖,不难过……”夏妤鼻子一酸,眼眶也泛了红,强自扯出一丝浅笑,轻轻拍着他的背,低低地哄着。

    闻言,夏衍含在眼眶里的泪再也憋不住,情之所至,七尺男儿就这样落了泪。夏妤听着声音,觉着有些不对,松开怀抱一看,霎时惊了一跳,赶紧慌忙地给他抹眼泪,“师父,你怎么哭了,小妤儿错了,你别哭呀!”在她的认知里,师父为人坚强又好面子,从来是不哭的。

    闻言,夏衍止住了泪,难得板起了脸色,故作冷厉道:“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师父了,下次再这样,小心师父打得你屁股开花。”方才是情难自禁,不过,在小妤儿面前他也不觉得丢脸。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为她落泪了。

    “没有下次了……”夏妤哽着嗓子,含笑答应,眼里有一种晶莹:“我知道孩子没了,你也救不了,是我太任性,太自私,封闭在意识里逃避现实,忘记了你和了尘都在为我担惊受怕。”幸好琅琊王早在她出嫁后不久便去了边疆,不然,府里得闹翻天了不可。

    “知错就要长记性。”见她面色憔悴,满眼愧疚不安,夏衍一时就软了心,再不忍心责备。

    夏妤的眼里却突然涌现出一种异光,看着夏衍,低声道:“你不知道,在梦里,我觉着身心都是冷的,就像被千年寒冰压在海底,身体冻得没有知觉,我看不见天日,感到冰冷绝望极了。可是,迷迷糊糊,我觉得有人一直守着我,他握住我的手,让我一点点温暖起来,四周的寒冰慢慢融化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温暖让我慢慢复苏。我觉得是小白来找我了,在梦里,他跟我说了好多话,都是我以前梦到无数次的,他说想和我在一起,要带我离开这里,还说会让我过的开心快乐。”她越说越开心,脸上也有了笑容,眼里满是希冀。

    “因为孩子,我在心里怪过他,可梦里的小白,让我无法恨他。他说的那些话,我听着听着,在梦里都要哭了,我想醒来看他一眼,只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她眼里的希冀一点点黯淡下来,垂眸道:“梦很美,也只是梦而已,师父,谢谢你陪着我,我和小白,注定是有缘无份,孩子的事就是上天对我执拗的惩罚,以后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会好好地过我的小日子,再也不让师父忧心了。”说到最后,她看向夏衍,眼里满是感激和欣慰,似乎还有一钟深沉的认命。

    夏衍的心也犹如冰火两重天,小妤儿还是那么爱原初白,这让他很是痛心,只是,她又因祸得福,看开了这段孽缘,只要阻止他们见面,就此带她离去,不说得偿所愿,至少她会安乐一辈子。

    “小妤儿——”话说一半,见夏妤疑惑的看着他,明澈的大眼里满是信任和心安,他的心里蓦地闪过一丝惭愧,良久,狠狠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落,道:“其实,你不是做梦,他确实来找你了,这两日也是他陪在你身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止住眼里的痛意,朝着门外的方向,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暴躁,“姓原的,小妤儿醒了,你要是没滚远,就给我滚进来!”终究不忍心欺骗她……

    闻言,夏妤先是一愣,眼里又惊又喜,“师父,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道白影倏然出现在门口,背对着晨光,看不清面色,阳光给他周围的轮廓勾勒出一层浅浅的光晕,使得他颀长清逸的身姿越发挺拔俊秀。他的脚步略显急切,大步踏入屋内,倏然慢了下来,近卿情怯,他缓缓绕过屏风,最终停在夏妤身旁。

    原初白尚未开口,夏妤睁大眼睛专注地打量着他,夏衍在一旁,心里蓦地不太舒服起来,不由冷嘲道:“你武功不是很厉害么,这会子怎么那么慢,平日里那么嚣张,这会儿做了亏心事不敢吭声了?”

    闻言,夏妤纠结地皱了皱眉,悄悄拉了一下夏衍的袖子,回头低声道:“师父,你别这样。”师父怎么一见到小白就开始夹枪带刺,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见此,夏衍眼眸一闪,心里有种微酸的感觉,半开玩笑地说道:“都说女大不中留,这会儿当着师父的面就这样护着外人,只怕是留不了你多久了,以后师父得孤家寡人地过日子了!”这句话半真半假,其中酸楚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使是抱怨,他也只能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这样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也许是看到他眼里的落寞,夏妤的心顿时有些难受,不由伸手挽过他的胳膊,笑道:“师父放心,我以后会和小白一起孝顺你的。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什么孤家寡人,就算师父肯当,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说呢,小白?”说到这里,她带着些许的忐忑看向原初白,眼里有种深切的期盼。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话,表过一个态,这让她有些害怕。怕梦境和现实终归是两个境界,怕他只是来看她一眼,然后分道扬镳。那时,她不会再挽留,心必然千疮百孔。

    闻言,原初白缓缓抬头,定定地看着夏妤。他的眼神很专注,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比窗外明媚的晨光还要温暖,良久,他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好”字。

    她常常会想,这样美丽又冷漠的人要是从心底发出的笑容会是何等美丽,她想了很多,始终想象不出。以往他也笑过,笑容里却总含着忧郁和牵强,如今他明朗了心境,只微微勾起嘴角,眼里迸射出的却是万里无云的明媚之光。这样的笑,珍贵迷人,才真正称得上是天姿绝色,让心里的遗憾和阴霾都一扫而空。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从心底解放一个人,让他完完整整,有血有肉,有悲有喜。

    极少做出承诺的人必然会万分珍惜自己所作出的承诺,小白就属于此类。他答应了,也就意味着愿意和她共进退,这一点,差点让她感动的落泪。

    一旁的夏衍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心酸涩极了,眼中有什么东西急欲喷薄而出,他强自忍耐,低声开口道:“小妤儿,你们聊着,师父先出去了,记住把药喝了!”说罢,也不看两人脸色,飞快出了屋子。

    守了她十几年,说一点私心也无那绝对是假的。他一直希望小妤儿喜欢的是自己,这样他就能一辈子守着她,看她开心,他就跟着开心,看她忧愁,他就想办法替她解闷。甜也好,苦也罢,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幸福。只是,因为她的中毒以及身世,他无法对她坦诚,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两人的隔阂,一种以平等地位,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和她相处的隔阂。等他明白过来,她已渐渐长大,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打破这层墨守的关系。

    一个师,一个徒,就此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永不可逾越的鸿沟。

    从原则上来讲,自己不能拥有的,他会希望有更好的人替自己守护。世间美好之物值得人去追寻,原初白的一笑足以让天地星辰失色,除去他和楚孤轩的关系,原初白拥有这世间少有的完美条件。只是,也许是夏妤为原初白付出太多,甚至超过对容熙的特别,才让他对原初白始终无法释怀,反而更偏向容熙。

    得不到一个人,至少希望她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和容熙在一起,他至少会有归属感,但她和原初白在一起,会让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是个外人,一种不可或缺之物被强行夺走,这种认知简直让他疯狂。

    小妤儿,师父很想守着你,但做不到了尘的通透,因为心胸不过开阔,所以才注定不能永远留在你身边吧……

    ------题外话------

    这一章心理感受比较多呀!马上要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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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逃

    夏衍一走,周围霎时安静下来,两人静默以对,场面一下子有些冷。不知道为什么,夏妤心里始终有点不安,也许是失去孩子心有余悸,也许是他突然的转变,让她一时没适应过来,此刻,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视线落到床榻小几上的药碗,她似突然找到了事儿干,不由得动了动身子,想起身去端药碗。

    原初白微低着头,实则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动身,他先一步端过药碗,顺势坐在床榻边,一直微微悬着的心,这才似有了着落。

    其实,双方都在等一个契机,心思重重,却无从说起。

    “喝药吧!”他把药碗举到她跟前,嗓音像梦中一样温柔,夏妤眼睛一酸,突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盯住眼前的药碗,视线从他端住药碗的莹白指尖移到他绝美的脸孔,她心里一动,粲然笑道:“你喂我好不好?”

    看着她展颜一笑,眼里却泛着隐约的泪光,他的心蓦地柔软,微微点头,执起碗里的青瓷小匙舀了药汁,轻凑到她唇边。

    夏妤笑逐颜开,就着他的手乖顺地喝了,一口一口,他喂得温柔,她喝的仔细。明明是苦涩的药汁,喝到嘴里,她却一点不觉得苦涩,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容颜,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得。

    喝完了药,原初白把药碗轻轻搁回了小几,夏妤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顿了顿,呐呐开口,“小白,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说要带我走——”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原初白回眸微笑,笑容很淡却温柔,“你想去哪里?”

    闻言,夏妤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傻傻道:“你说什么?”

    见她怔愣的模样,傻傻的带着可爱,他的眼里溢满笑意,看着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你没有做梦,我确实是来带你走的,你要你想,哪里都可以,这一辈子,我只跟你在一起。”

    她的眸光一下子璨亮如星,很快又暗淡下来,垂眸低低道:“你是不是可怜我。”

    他就这样让她不自信吗?还是,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多,让她不敢再相信。想到此,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嗓音轻柔而坚决,“我不是因为可怜而去迁就别人的人,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小妤愿意给我一个家吗?像一年的小茅屋中,简单而快乐的生活,没有外人打扰,没有俗世烦忧,此生足以。”

    “我愿意。”夏妤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抬起头哽咽道。此情此景让她有种被求婚的错觉,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她只觉得这一辈子的漂泊瞬间落到实处,先前因舍弃爱她之人的愧疚自责才有了一点缓解。

    “哭的像小猫了!”原初白挂挂她的鼻子,语气微哄。

    夏妤立即吸了一下鼻子,抬头骄傲道:“女人哭哭怎么了,你们男人想哭还哭不出来呢!”这才打趣,视线落到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掌,她神情一凝,语气带着一种命令道:“手掌给我看看。”

    原初白紧了紧手掌,没动。夏妤小嘴一撅,直接伸手去扳他的手掌。原初白念她初醒,怕动气伤了她,一时也由她去了。

    摊开的手掌上满是细碎的伤口,掌中心一条血液凝结的长形伤口,越发显得触目惊心。夏妤一惊,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心疼,抬起头,语气责备而犀利,“怎么受的伤?别告诉我是摔伤或是划伤的,我不信。”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眼里隐含愤怒,原初白有些无奈,将她重新拥进怀中,头枕着她的发丝,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低声道:“没事的。”

    见他如此,夏妤心里也猜到几分,知他不想多谈,也不情不愿地歇了嘴,视线落到他满是伤痕的右手掌,心里又不甘又心疼,最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轻声道:“疼不疼?”

    “不疼。”原初白摇了摇头,眼里有种失笑。

    “骗人,你以前最怕疼了!”夏妤不信,倔强地低下头,用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伤口。淡淡的血腥气漫进嘴里,心疼中,她微微满足。就这样,快乐也好,伤痛也罢,都能一起分享,真的很幸福。

    “用口水消毒就不疼了。”良久,她才心满意足地抬头,一抬眼便陷进了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瞳,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有种醉人的光晕,点点的温柔倾洒其间,伴随着唇边浅淡的笑意,一种由内自外的绝世风华将他笼在一种特殊的光环之中,使他看起来美丽耀眼极了。

    夏妤看着,眼里有一种沉醉,不自觉地抬起头,一点点靠近,呼吸微微粗重,嗓音低柔,“小白……”

    “嗯?”原初白抬眸,眼神微讶。

    “我想亲亲你……”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轻轻映上他的,见对方的眼神由惊讶到柔和,双手改为紧紧搂住她的腰,她不由缓缓闭上双眼。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无比满足,仿佛被万千阳光笼罩,心豁然开朗。一种久违的温暖紧紧包围了她,这一刻幸福的想要哭泣。

    就这样真好,像一年前的小茅屋里,紧紧抱住亲爱的人,永远……

    ……

    夜深人静,风高无月,平安府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暗潮涌动,杀机四伏,偶有刀光显现,很快又消匿殆尽。

    “师父,真的要走吗?”夏妤望着院子里狼藉的尸体,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虑。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必须走!”夏衍收起身侧染血的长剑,语气坚决。按计划,他早就将府里的奴婢打发干净,趁着夜深人静,他们三人一举歼灭了楚孤轩埋伏在暗处的眼线。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连一向鲜少杀生的了尘也被迫执起了刀刃,亏得有原初白相助,不然,凭他们两人,只怕还清理不干净。

    不过,杀了这些人,只能争取到一夜时间,天一亮,楚孤轩的手下来交接便会暴露行迹,他们得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闻言,夏妤皱了皱眉,视线转向了尘,目光疑惑而担忧,“了尘,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了尘一顿,用一贯柔和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她,缓缓开口:“妤有妤的去处,了尘自有了尘的去处。”

    夏妤还想再说,夏衍却扳过她的身子,抢先一步开口道:“小妤儿,了尘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是时候让他离去了。如今情况紧急,一起行动未免目标太大,还是分头行动的好。”话虽如此说,他却在夏妤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向了尘使了个眼色,两人目光交接,眼里似有某种协定。一旁的原初白看在眼里,却并不惊讶,显然早就知情,他们需要瞒住的只有夏妤而已。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了尘看了眼天色,沉声开口。

    “了尘,那你呢?”闻言,夏妤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留下了尘,心里很不安似得,不由开口祈求道:“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话音刚落,夏衍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拥着她往马厩走去,边走边匆忙解释:“小妤儿,我们走后,了尘自会离去,再磨蹭,谁都走不了了!”

    “可是——”夏妤还想再说,原初白大步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眼里有种安慰,

    “妤,走好。”身后,传来了尘温润柔和的话语,随风吹入夏妤的耳畔。

    心莫名酸涩,她想回头看他一眼,夏衍却带着她径直拐入屋檐。

    两匹高头大马,夏衍单骑,夏妤和原初白共乘一骑,几人从后门而出,直奔城门而去。

    骏马疾驰,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夏妤被原初白紧紧搂在怀里,仍止不住心里的寒意。此情此景,跟一年前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送她的人是她信任和相爱的人,对手也更加强大,如此,他们能成功离开吗?

    到了城门口,早有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男子静候多时,夏妤定睛一看,瞬间大吃一惊,“慕公子,怎么是你?”

    慕安看了夏妤,又看了看和她共乘一骑的原初白,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眸色随之黯然,笑容里不自觉泛了苦意,道:“一年前我在这送你,想不到一年后还在此处送你,但愿这次,你能逃出这个牢笼,从此安乐一生。”说罢,立即命一位亲丁打开城门。

    昨日,了尘突然造访,简单地说明她的处境,请他助一臂之力。到底是心尖上的女子,身处险境他如何能置之不理。他立刻疏通关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接应准备,力求让她顺利出城。

    他这一生,真心爱过的也就夏妤一人,得不到,也不强求,只因他清楚她身边不缺优秀的男子。今日一见这白衣男子,果真是人中龙凤,佼佼若仙,他比之不得,也自然死了心。有时候,爱上了,不一定要得到手,放手的幸福意在心爱之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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