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49部分阅读
世族嫡女 作者:未知
阿寿负责,一会儿又说是树枝勾烂衣服。”
那女子看到关翊动怒,吓得魂不附体。’
“我看事实不是这样的吧。”谢芙突然走近那女子,当从低头逼近她,“其实你是看到阿寿的条件尚可,想要赖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是也不是?”
那女子被这两人的气势一压,哪里还顾得自己的计划?忙挣扎起来,缩着脑袋道:“夫人,关副将,是我不好,是我想歪了”
关翊听到她承认讹阿寿后,遂一把将她甩到地上,“不争气的东西,从今往后你不准在女子军营里待了。”
谢芙却转头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然后道:“关副将,命令她们集合,还有你派来训练她们的男兵。”
“诺。”关翊应道。
点将台上,谢芙站在高台上,她的目光看着那一群女兵,以及旁边二十来名的男兵,指着那被人押上来的女子,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来龙去脉了吧?今天我以将军夫人的的名义把话撂在这儿,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谈婚论嫁的地方,若有人再想用这种方法意图讹上对方,那下场就是被驱逐出营,外加她家里的赋税要加重三倍,可听清楚了?”
一众女兵顿时都瞪大眼睛了,尤其是那些正准备钓个金龟婿的人更是傻眼了,看到谢芙的神情严峻,忙把自己那小心思收起来,大声地应道:“诺。”
“还有那些男兵们,也是一样,意图勾引女兵者或有不轨行为者,一律驱逐出营,同样加重赋税。”谢芙两眼狠厉地看向那群男子。
男兵们被她盯得不太自在,忙起身应道:“诺。”
“好,往后我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谢芙板着脸道,“当然,当你们达到十七岁之后,我会优先让你们在军营里的未婚男兵中挑选合适的成婚对象。”
众女兵都哑然了,这么说将来她们也能优先择偶了?这可比在乡下嫁人好多了,思及此,她们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谢芙看到那群女子的表情,暗暗摇摇头,然后才挥手示意关诩解散人群。
关翊看到谢芙准备回去了,遂道:“夫人,这事情我难辞其咎,翊愿受处罚。”
谢芙拍拍她的肩膀道:“关副将无需自责,这种事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然后才坐到马车里面。
阿寿低着头跟在平叟的后面。
平叟有些冷脸地看向关翊道:“阿寿以后都不会再到关副将这儿来了,还是避嫌的好。”回去他自会狠狠地训阿寿一顿的。
关翊皱了皱眉,“阿寿,你也是这么想的?”
阿寿点了点头,然后弯腰道:“还请关副将见谅。”好在这次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若被郡主驱逐那就惨了,低着头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马车跑动起来。
关翊在原地满脸不悦地看着阿寿就此离去,她不知道为何听到他往后不来了,心里满是失落。
“郡主,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关副将是真的看上了我们家阿寿。”阿杏凑谢芙的旁边一脸笃定地道。
隔着纱帘子看着关翊仍站在原地一脸铁青的样子,谢芙也不禁点了点头,这关翊老大不小了,不过此事还需放一放,“此事不可外传。”
“诺。”一众侍女都点头应道。
秋天走过,冬天悄然来临,谢芙几乎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让侍妇女把铜 盆搬进来放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着今年的第场雪,她站在廊上伸手接着那雪花在掌心里,看着它悄然融化。
冉溥悄然地踏进东跨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披着白色的氅衣站在廊上的情景,在上郡的时候日夜思念着她,但现在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却怕这只是一场午夜梦回的幻境。
两人一个站在廊上茫然不觉思念的丈夫己经回来了,而另一个却站在廊下呆呆地看着她的容颜,迟迟不敢上前打扰,只怕一扰那梦境就破碎。
谢芙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她的两眼震惊了,溥郎,真的是他?不是她在做梦?她可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果然是那人,她忙撒开腿向他飞奔而去,那披着的白色氅衣悄然滑落如鹅毛般轻飘于地。
阿芙,他的小丫头,从她飞奔而来的那一刻,他不再害怕这是一场梦,这是真实的,冉溥也上人速地跑着,接住她跳向他的身子。“小丫头”
谢芙却两脚圈着他的腰,一脸泪眼地看着他,“溥郎,这回不是阿芙在做梦吧?”
此刻的冉溥两眼里只有他的小丫头,至于其他的人他早己视而不见,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辗转厮磨。
谢芙也围紧他的脖子,由着他的大掌托着她的俏臀,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唇舌纠缠,沉醉在两人的世界里。
阿一早就拉着自己的妻子阿秋离去。
汤妪看到那一对吻得忘我的夫妻,老脸有几分红,领着俏脸嫣红的小侍女们离去,把这空间完全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冉溥抱着谢芙边吻边往室内而去,一进到屋子里,他一脚踢向那门,门立刻就关上,然后把谢芙抵在门上,就着窗棂射进来的光线,看着这分别很久的小妻子,伸手抚摸着她的俏脸,“小丫头,你瘦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谢芙却伸手捶着他的胸膛,“坏人”她的声音娇娇的,憨憨的,虽然是一句抱怨的话,但听在冉溥的耳里,却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冉溥抵着她的额头深情地道,但那大手却己是掀起她的衣裙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阿芙,在上郡的每一天我都想地事情扔下,就这样回来看你,抱你”
谢芙热切地回应着他手挑逗,凑上去又吻着他的唇,小后急切地扯着他的衣裳,悄然吟哦一声,“溥郎,你终于回来了嗯”她的脚趾着因为激|情蜷缩了起来。
冉溥的眼中只有欲火在烧,那隐忍了不少日子的情欲在一刻全然释放,把她抵在这门上就这样热切地要她,动作有几分粗鲁,又有几分急切,看到她有些不适地皱紧了柳眉,粗喘着道:“小丫头,忍忍我太想你了”
随着那酥麻感从脊背升起,她的不适慢慢地消去,攀在他的身上热烈地回应着他的需求,那嘤咛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两人的纠缠越来越火热,慢慢地转移到那床榻之上,冉溥伏在她的身上不知是第几次释放,低吼一声,然后才又紧紧地拥紧她,拔了拔她那有些汗湿的秀发,“小丫头”低头一吻。
片刻之后,他怕压坏她,想要抽身倒向一旁,谁知谢芙却两腿圈紧他的腰,一脸潮红地凑在他的耳边道:“溥郎,别动,就这样。”
冉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她,“小丫头,这可会压坏你的。”他太重,即使现在他己经微微了侧身。
谢芙却一脸红晕不好意思地道:“我问过许氏她们,她们说这样比较有利于怀孕。”说完,她己经是羞得低下了头。
冉溥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微侧躺到一旁,抱紧她的柳腰,有怜地吻着她的脸庞,“小丫头,我会多多努力的,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谢芙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我又没太过担心。”她往他的怀里靠得更近,“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都没有接到你的信,我还道要再过三四天你才回到来,正准备让人做好出城迎接你。”
冉溥刮着她的俏鼻,又吻了吻诱人的红唇,方才道:“我急着要回来见你,故意快马加鞭先回来,大部队仍由许章等人带领,估摸也要三四天才能回到,等 他们到郊外了,我再悄然出城与他们会合,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的。”
谢芙听到这些话,自然是美滋滋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对了,上郡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己经派人驻守在上郡,柳安倒是很配合,我们现在等于己经是控制住了上郡。”冉溥笑道。
“那就好,柳家倒不足为惧,他们虽然有地利之便,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做乱。”谢芙道,“对了,上郡与匈奴那一战如何?你给我说说。”
“小丫头,我还没问你收拾那些残余是否顺利呢?”冉溥拔她的秀发,抚摸着她的美背道。
“那哪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按我们说好的去做,一点也不惊险。”谢芙似乎颇为遗憾地道,“还不如听你征战来得有趣?”
冉溥笑了笑,遂把上郡之战简略地说给她听,这小丫头就是有让他开心的本事,看她倒是听得一脸欣喜。
但是当她听到他与乌兰珠之间那一战,听到他说对那个匈奴女子有几分欣赏的时候,小嘴儿就噘了起来,推开他,翻身倒向一旁。
冉溥有几分诧异,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原来还好好的,他不知道说了那句话让她不高兴了,刚刚还不让他动,现在却松开他背对着他,“小丫头?”他撑着手看着她。
谢芙却是不搭理,仍是噘着嘴。
冉溥吻了吻她的耳垂,“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不是说要努力怀个孩子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生了。”谢芙有几分赌气地回头看着他,然后酸溜溜地道:“那个匈奴女子很美吗?你怎么会欣赏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冉溥终于知道是哪儿让她高兴了,顿时就哭笑不得,他不就是说了一句有几分欣赏的话,“小丫头,她戴全头盔,我又没见着她的长相,又哪知她美不美?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反应机敏,故而有几分欣赏而己,这是哪跟跟?你倒计较上了?”
谢芙仍有几分不信似地看着他,那小嘴儿仍是嘟着的。
冉溥忙把她搂紧在怀里,“我对天发誓,只欣赏只喜欢我家的小丫头。”真是小孩子,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小丫头乖,别计较了。”
谢芙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这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就喜欢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溥郎,我可会记住的,还要记得你上回发过的誓。”
冉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上她的唇,“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我的小丫头。”把她的两只手臂压在她的头上,又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接过三天,两人都窝在床上耳鬓厮磨,若有人来求见谢芙,汤妪都对外说夫人身体不适,不能会客,所以北地郡的人都不知道冉溥其实早己回来了。
直到许章派人送信来,冉溥才舍得离开小娇妻那迷人的身子,穿上衣物,准备去与大军会合。
谢芙也穿上衣物,闻到屋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息,俏脸红了又红,她可从来没试过与丈夫窝在床上这么久的。
于是披好氅衣,她把窗推天,那新鲜空气流通进来,这才把屋子里欢好的气自息吹散了一些。
冉溥在背后搂紧她的腰,吻着她的脖子,“小丫头,真舍不得你。”
“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己。”谢芙拉低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开解及喜事
冉溥及时赶去与大军汇合,当那大批的军队回到北地郡的时候,百姓依然列道欢迎,谢芙这位将军夫人亲自率领众人出城迎接。
“将军,欢迎回来。”谢芙如出征那天一般笑着道。
冉溥下马握紧她的手向欢迎他的民众挥手。
谢芙看了看那大军,出发时精神抖擞,可现在却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况且有一部分人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她的眼睛因而湿润了。
冉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微疼,“小丫头,这是不可避免要付出的代价。”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自古以来战争就是这样,“回头我们好好的抚恤他们的家人。”
谢芙点点头,“自当这样。”
在人群里不显眼的乌兰珠看着冉溥牵着那娇小的女子之时,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冉溥那得胜归来的样子,觉得腹间那伤口又疼痛起来,那一剑之仇她不会忘记的。
“公主,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若被人发现那就糟了。”随从一脸地焦急,自从随着莫卡大王子仓忙而逃,公主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居然就从大军中溜出来,悄然地潜进北地郡。
“怕什么?你没看到那些汉人都只顾着看冉溥,哪里还有人留意我们?”乌兰珠不太在意地道,她的母亲有汉人的血统,所以她的长相也有几分似汉人,若不刻意追查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匈奴的公主。“那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是谁?”
“公主,我打听过了,那人是冉溥的妻子,出自陈郡谢氏。”
妻子?乌兰珠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女子,嘴角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以为像冉溥那样的人必定会找个相衬的妻子,哪里想到居然老鹰配麻雀?倒令人有几分诧异。”这个女人笑容看来有几分碍眼,“去,找人把这女人的事情给我查清楚。”
身边有人应了一声然后悄然离去。
“公主,我们还是先回王庭吧,不然大汗会担心的。”
“现在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此事由我说了算。”乌兰珠狠瞪一眼那多嘴的随从,“我们先在北地郡逗留几天。”她会一雪前耻的,因此在来的路上她也在细思着对策,嘴角勾了勾,她悄然隐身到一旁的小巷子,然后转身回到暂住的客栈。
因为将军府今天宴客,所以冉江携着柳缕前去,府里只剩下那佟美,自从那天逃过一死之后,她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佟美觉得屋子里冷得很,看到那小侍女进来,骂道:“贱丫头,我让你去拿炭,你是不是到哪儿去作死了啊?”
小侍女看到佟美指着她的脑门骂,遂缩着头道:“府里的管事不给,她说夫人已经下了命令,除了定例之外不许多给。”她倒霉,在府里没有后台可靠,才会被派来服侍这个佟妾侍。
佟美一听就来气,“她是不是要冷死我腹中的孩子。”
“夫人说了,你不会冷死的,若是要死就死了,还说……还说祸害遗千年……”小侍女把偷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该死的。”佟美伸脚把那靠垫踢飞了。
佟妪最近的风湿犯了,拖着腿一瘸一瘸地拐进来,皱眉道:“阿美,现在今非昔比了,你就别闹了,乖乖地待着,你这屋里也不是那么冷。”她们母女这回是把柳缕得罪完了,她这个主母一再地克扣她们的用度。
“娘?”佟美不服气地唤了一声。
“从那天之后,江郎君可来看过你?那天他就当着柳缕的面说过不会再进你的房,这已经是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阿美,你仍不警醒?夹着尾巴做人吧,不然我们母女哪天就真的被人扫地出门了。”
“娘,我若生了个儿子,就一定会翻身的。”佟美握紧拳头道,至于冉江,这个男人是逃不过她手掌心的。
佟妪看到女儿那样子,摇了摇头,阿美比她执着顽固得多。
将军府的饮宴到了很晚才结束,冉溥倒是多喝了几杯,颇有几分醉意,倒在床榻上,大声地喊道:“小丫头——阿芙……”
谢芙接过阿静递上来的扭干水的巾帕,一面给他擦脸一边解下他的衣服,听到他的大喊声,没好气地道:“在这,在这……”还能走到哪里去?
冉溥有些醉地看着她,一把抱住她往怀里扯,“小丫头,我终于回来了,你高兴吗?”
谢芙脸有些红地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冉叔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她推拒着他的靠近,那酒味一直熏着她,“喝醉了就给我好好躺着,再说不是疯了那几天吗?仍不知足?”
“我没醉,你哪里看到我醉了?”冉溥耍赖地道,那吻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而那大掌早已是剥下她的衣物抚摸着。
谢芙轻哼了一声,任由他胡乱作为。
云雨之后,冉溥倒是清醒了几分,搂着谢芙道:“过了年,趁着还没有战事,我们到其他几个城郡走走,上回接你回来时过于匆忙,正好借此机会巡视一番。”
谢芙趴在他的胸膛上,有几分欣喜地道:“真的?”她在这北地郡待得都有几分腻了,出去走走正中她的下怀。
“真是小孩子,一听到要出门就高兴。”冉溥调笑道,“那些地方不如北地郡繁华,甚至还相当靠近胡人,阿芙,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才不怕呢。”宣妃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我知道你的意图,借着巡视为名,正好加强我们在边境的警戒,为太原之战打基础。”
“小丫头,都快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冉溥笑道,然后给她描绘着出行途中的风光,聊着聊着,她倒是睡着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被子掖好,搂着她也睡了过去。
冉江与柳缕回府的时候,正好见到佟美带着人大脑,她扶着那还没有吐出来的小腹破口大骂,手中的藤条更是挥舞得厉害,说是苛待她们母子之类的话。
柳缕刻意看了一眼冉江,看到他脸上有几分不耐,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上前抢过佟美拿着的藤条,一把扔到一边去,“好了,你以为府里是菜场,任由你胡为的?还不赶紧回你的院子里去?”
“阿江,阿江,她欺负我们母子”佟美一看到冉江就冲了过去,满脸委屈地道。
冉江轻推开她,“男主外女主内,府里是阿缕当家,我不好也不应插手。”说完,背着双手就往前走了,连眼角也没有看一眼佟美。
佟美跺了跺脚,这该死的冉江,“你再不管,我……我就与这孩子一道去死……”她要挟道。
冉江闻言,握紧拳头,佟美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回头冷冷地盯着佟美看,“佟美,若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及你娘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留给了佟美一个绝决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佟美不理解,冉江不是爱她爱得要死吗?以前还说过若能得她为妻那是人世间最快乐的幸事,即使她做了错事,他不是也原谅了她吗?
柳缕把下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冷笑着走近佟美,“佟美,你都看到了,你的命现在就悬在你的肚子上,若你敢轻举妄动让胎儿有了闪失,我也不会轻饶你的。”她狠狠地抓住佟美的手甩给一旁的侍女,“把佟侍妾带回去她的院子,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再随意出院子,不然就别怪我这主母心狠。”
“诺。”侍女们忙应道。
“柳缕,你敢禁锢我?你这个杀千刀的……”佟美大骂着被侍女们押着走远了。
“阿草,以后你在府里看好那个女人,别让她再起风浪。”柳缕冷眼看着佟美的身影消失在回廊。
“诺。”阿草道,女郎这主意也不错,她就想要看好这个女人了,免得她还想勾引女郎的夫主。
“阿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冉江现在有点怕这妻子,忙让侍女把酒壶撤下,看向柳缕道:“我是酒瘾犯了,对了,阿美没再闹了?”
柳缕道:“说起她,我有事要与你相商。”
“什么事?”冉江看到她的神情十分严峻。
柳缕轻启朱唇道:“佟美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就养在我的身边,你觉得如何?”
冉江闻言,皱了皱眉,“阿缕,你……你真的愿意养他?”
“这有何不可?我是嫡母,我愿意养一个庶出的孩子已是那孩子的造化了,敢情你不同意?”柳缕有几分不高兴地道。
冉江上前抱着她在怀里,“你愿意那就更好了,阿缕,我是怕委屈了你,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的,那孩子终究不是你生的。”
怕委屈了她?柳缕心里冷笑了一声,若真的怕她委屈就不会让佟美有机会怀孕,他们俩在翻云覆雨的时候,就不怕她委屈?说到底他还是怕自己虐待了那孩子吧?“你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就算他不是我生的,我也不会拿他来当出气筒。”
冉江被她说中心事,尴尬地笑了笑。
春回大地,冰雪初融,那些农家正准备耕田,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边干活边说着话,倒也惬意。
冉溥与谢芙骑着马正好看到这样一副春忙的景象。
“老叟,去年收成好不好?”放屁下马笑着上前朝那在田里正忙着的老叟道。
那老叟一看是外地来的青年,遂笑道:“比前年好,前年这地啊都干得不成样子了,去年倒是托将军的福,天降甘霖,这田里的庄稼都长得好。”
“就是啊,去年倒是让我们全家都能填饱肚子。”远处有人笑着回应。
谢芙笑着下了马,然后一脸好奇地上前往那田里看,她出身贵族之家,这情景还真的不多见,连她的封地她也没去过一回,“这禾苗是要插到田里的吗?”她指着那绿油油的小苗一脸好奇地道。
“这位夫人不知道?”老叟笑着道。
谢芙有些脸红地摇摇头。
冉溥一把握紧她的小手,“我这小妻子可从来没有到这田里来过,真正是五谷不分之人。”
谢芙轻捶丈夫的手臂,什么五谷不分之人?
“那是小夫人的命好。”老叟笑道,“不像我们这些庄家人是种地的命。”
冉溥却是兴起地把鞋子脱下,道:“说到种地那我也会,老叟,我来帮你一把。”说着的时候,他已是跳到田里,帮着那老叟插秧苗。
老叟忙摆手,但看到冉溥把禾苗插得那般好,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看来这青年不是随口胡说的。
谢芙没想到丈夫还有这一面,现在他看起了哪里像是北地高高在上的将军,倒像农夫似的,就着阿静拿来垫坐的布垫,她笑道:“老叟,你就由着他吧,难得他身强体壮愿意帮你的忙。”
“那怎使得?”老叟有几分慌乱地道,“几位是贵人。”
“没关系,老叟给我说说这里的风气如何来当报仇,怎么样?”冉溥一面插秧一面道。
老叟一听,那谈兴就上来了,于是把这附近的事情都说了个遍,“我儿子是走商,他今天回来,他知道的事儿比我这老头子多得多。”
春风拂过,谢芙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停过,看到那脸泛笑容和气的丈夫,她发现她今天更为了解他了,这样的冉溥与现在的名士风流格格不入,但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直到夕阳西斜,在老叟的强烈邀请之下,冉溥带着谢芙住进了这农家。
老叟的妻子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一看冉溥与谢芙就是那贵人,于是带着儿媳妇赶紧做菜招呼客人。谢芙也忙让跟来的安静等三个随从进去帮忙。
当菜上桌的时候,那老叟的儿子果然回来了,一看到家里有客人,也是热情地上前来招呼。
围着吃膳之时,人冉溥给谢芙夹了一块肉脯,然后不经意地问:“这生意好做吗?”
老叟的儿子却叹口气道:“您不知今年一开春这生意就不如往年的好,现在那渭水两旁的胡人都不像往年一般来与我们交易,我们的东西倒不好卖出去。”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开春没有战事,交界处的交易应该会比往年好才对。”谢芙有几分不解。
“小夫人那是不清楚,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今年的胡人倒不像去年那样。前年那会儿,在渭水旁边他们居然敢拦截将军接夫人回北地郡,爆发了战事,所以才会导致我们的生意难做。”
“看来这些胡人太不安分了。”冉溥的眼睛微眯着。
“谁知道呢?”老叟的儿子叹道,“您说若大家安分相处那不是好事吗?我们将军也是仁义的。”不过想到战事,他的语气也变狠了不少,“若那些胡人敢进犯,我这生意不做也罢,就随将军抗击他们。”
站在一旁给众人倒米酒的老叟的儿媳妇接口道:“我们女人也不会干等着胡人凌辱,夫人现在组织的女子军倒也让我们学会了一招半式,正好在后方支援,看那些胡人还像不像以前那样猖狂。”
谢芙闻言笑了出来,不忌讳地伸手握着女人的手道:“这话说得到没错,我们女人也能拿起武器保家卫国。”
老叟的儿媳妇被她一赞,脸上有几分红,“小夫人说的倒是。”
大家这谈兴越发浓烈。
晚上之时,冉溥与谢芙就住在那简陋的农房,冉溥把她的小脚放在怀里暖着,脸上的神情倒不如刚才在桌上之时那般兴高采烈。
“溥郎,我总觉得那些胡人会出点什么事?”谢芙腿一滑跨坐到他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道。
冉溥抱紧她,吻了吻,“小丫头,这边界看来还是抓紧防守比较好。”顿了一会儿,“欧阳家为我们制造的第一批武器已经出炉了,我们明天就走回城里去,然后尽量赶回北地郡,有些事现在要开始部署了。”
谢芙自然明了,又要起战事了,不过仍笑道:“别担心,还有我呢,不过依我看,还是派人到这渭水旁的胡人之中去调查一番,看看他们到底准备干什么。”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冉溥感觉到她的小手抓着他某处,呼吸顿时一促,有些促狭地在她耳边道:“小丫头,想要了?”他的小丫头最近每天都要缠着他求欢。
谢芙脸一红,但仍凑上红唇去吻他,他抱着她顺势倒在了床里面。
王恺的东北巡视几乎是带着一肚子气回返的,想到那些人都是各顾各的,一点也没有理会朝廷的命令,看来不但是冉溥控制之地,朝廷失去了控制,其实应该说整个北方,洛阳都没有控制权了。好笑的是当初冉溥的提议里面说过要把那几个地方交由他防守,洛阳城里的人还为此死不肯放权,若当时同意这条件,兴许冉溥还能压得住那些山大王。
“郎君,我刚打听了一番,冉将军携夫人正在这城里。”侍从兴冲冲地进来道。
正让人打包行李准备回洛阳的王恺动作一顿,本来他刻意经由渭水回洛阳,就是存心要到北地郡去看一看谢芙的,谁曾想却被告知将军携夫人巡视去了,不在北地郡的府里。
“那正好,你去递拜帖。”王恺吩咐一声,不见谢芙一面就回洛阳,那真的是个遗憾。
当王恺得了准信的时候,刻意整装了一番,这才坐上马车往谢芙所下榻的宅邸而去,将近一年多没见过谢芙了,他对这次会面倒有几分期待。
宅邸里,冉溥有几分不高兴地看着妻子,“小丫头,那王恺来到底有何贵干?”
谢芙一面让人布置,一面看着那明显是吃味的丈夫,“他的帖子上不是说了,要来看看我,你呀,防得跟什么似的,不是早就知道他到东北代天子巡视吗?他会在回程来看看我也是常理。”
冉溥有几分紧张地把谢芙抱在怀里,“小丫头,你可不许听他胡说,他若说些不好听的话,我立刻就把他赶走。”
谢芙抱紧他的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你还记得求亲那事啊?都多久的事了,况且他那会儿是表错情了。”
冉溥有些不爽地哼了几声,他可是清楚记得这王恺说过若谢芙过得不好,他会亲自带她回洛阳的话。死几次,他赶紧抓住小妻子的手,有些紧张地问:“小丫头,跟着我,你觉得幸福吗?”
谢芙看到他颇为紧张的表情,“噗嗤”一笑,然后扑到他的怀里,“你说呢?”她没有明说,但脸上甜甜的笑容已经把心底话都说明了。
王恺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画面,谢芙脸上的笑容不是假的,在洛阳的时候也没见到她笑得如此开怀,况且一年多没见,她似乎有些变了,又似乎没变。
“阿芙。”
谢芙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立刻松开丈夫的腰,看了过去,夕阳映照下的王恺长相依旧十分俊美,彷如仍像往日在洛阳那般,她也笑道:“三郎。”
冉溥看着这两人打招呼,有些不高兴的把小妻子抱在身侧,然后看向王恺,“王大人可是稀客,居然还顺便到我这儿来。”
谢芙轻捏他腰间的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三郎远道而来,不如在城里多逗留几天?”
王恺看到冉溥的神情一肃,于是有意与他作对,遂对谢芙笑道:“正有此意,反正我也年余未见过阿芙了,正好叙叙旧,冉将军不会不欢迎吧?”
冉溥正想开口说不欢迎,让他滚的话,但是腰间又被小娇妻一捏,于是惟有强笑道:“欢迎,怎么不欢迎?”
谢芙看到这两人的气氛不太好,于是道:“晚膳都备好了,三郎,请。”硬扯着丈夫往那厅里去。
席间,冉溥看到王恺看自己小妻子的眼神不若前年之时,这才对他的敌意有所减少,听着小妻子一个劲地问王恺洛阳的情况,例如他的舅舅现在可好?还有司马鈺又怎么样等等之类的问题。
“陛下还是老样子,阿鈺在我出洛阳时还好,只是我出来都有大半年的时间,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王恺没有将他与司马钰事情说出来,叹了一口气,“只是这番巡视倒是令我颇为失望,那里的太守都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朝廷分忧解劳的。”
“你现在才知道安阳、长治等地驻守的都是一群怎样的混蛋?他们眼里只有权力与享受,我早就说过这几个地方将来会出问题的,但是会闹成怎样,现在谁也说不好。”冉溥道。
王恺这才叹了口气道:“不亲自经历一番,哪里会知道是怎样?”往年他出游到过北地郡就是最远的了,倒没往安阳等地而去。
谢芙的心情倒有几分沉重,朝廷的腐败气息是早就存在的了,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而已。
“小丫头?”冉溥发现她一直没有说话,遂拥了拥她的身子关心地道。
谢芙摇摇头,“没什么,溥郎不用担心。”
王恺看到他们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至此才认同司马钰说过的话,冉溥适合谢芙,而他王恺即使做得如冉溥一样那也没有用,毕竟谢芙不爱他。低头喝尽杯中酒,想到司马钰那几个字,他的心里突生一抹苦楚。
王恺有些忧愁的样子自然落入到谢芙的眼中,他到底在愁什么?
王恺在这城里呆了下来,在谢芙的强烈要求之下,他搬到了这宅邸来住,虽然冉溥的神色不太好,但对他倒没有初见时那般充满敌意。
现在听到谢芙问他愁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难道说司马钰吗?那也不好说,阿钰的性子之倔,所有人都知道的。遂笑道:“阿芙这回可看错了,我没有什么好发愁的。”
谢芙却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水,今天丈夫有事情正在处理,她又正想要与王恺单独谈谈,所以两人才会坐在一起,“三郎,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说实话,我也好久没有收到阿钰的信了,写给她的信她也没回,你和阿钰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要不然你也不会离开洛阳城,我说得对不对?”
王恺历来都知道谢芙有一双很利的眼睛,此时看到她的脸上有几分担忧,遂有几分苦笑地道:“阿芙,还是什么也瞒不了你。”把之前与司马钰的事情都全盘说了出来。
“什么?你与阿钰圆房了?”谢芙跳了起来道,甚至连案上的茶杯都撞翻了,难怪司马钰都没给她写信,那个女人怎么还把这事捂着。
“阿芙,有这么吃惊吗?虽然是我娘做得过分了,但是我真的想过要等阿钰放下心事就与她做一对真夫妻的。”王恺道。
谢芙这才有几分悻然地落座,刚坐下来,她觉得头上有几分晕眩,遂摇了摇头,这才觉得好些,让侍女进来把案上收拾干净。“阿钰那牛脾气的人肯定要钻牛角尖了,三郎,你也是的,干嘛要出巡啊?兴许你在洛阳天天晃在她面前,这样阿钰想要忽视你也难。她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你怎么就这样放任她不管?”
王恺听着谢芙那责备的话,这才想到他与司马钰都太好面子了,其实他若能放下面子哄一哄她,兴许司马钰也不会再说回道观的话,苦笑道:”阿芙,你说得对,我确实做得不对。”
“三郎,你是不是……还记挂着我?”谢芙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她希望王恺放下对她的迷恋。
王恺怔愣了一下,然后才大笑出声,看到谢芙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这才赶紧道:“阿芙,我现在倒是把你当妹妹看,阿钰说得没错,以前只不过是我一时迷失而已,所以才会做了那件事,你不会还记恨我差点阻了你的姻缘路吧?看他现在待你的样子,阿芙,你还是没有嫁错人。”一路前行,他听了不少关于冉溥与谢芙的传闻,知道那个男人始终如一地待她,他这下放下对她的担忧。
“我若记恨你哪里还会喝你泡的茶?你可是知道的,我一直不太喜欢这种苦苦的、涩涩的味道,若这泡茶的人不是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喝的。”谢芙笑着又抿了一口茶水,“你这次回去,真的要好好待阿钰,你放心,我一定会写封信让你带给她,会替你好好美言一番的。”然后又加了一句,“这可是妹妹的一番好意。”
王恺也没有想到还能这般与她坐在一块儿品茗,看着她身上越来越浓的女人味,冉溥还是幸运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所未有的和谐,笑容一窒挂在脸上,直到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有一封信要交给王恺。
王恺有些惊讶地道:“信?快让他进来吧。”
那人一进来,王恺就认得了是家里的侍从,遂惊诧地起身,看着那一脸风尘仆仆的侍从,“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侍从却道:“可算找到郎君了,这是郎主夫人写给您的信,从去年八月底就让我送来了,可是等我赶到洛阳的时候,他们说郎君到了长治……好不容易郎君这回停留在这里,要不然这信可能要等郎君回到了洛阳才能收到了。”
谢芙看到那侍从一脸的可怜,遂为他叹息一声,看到王恺迫不及待地接过这封迟到了半年的信,忙打开来看,她忙让侍女给那侍从上一些吃的,侍从感激地给她行了大礼。
谢芙看到王恺的表情十分的震惊,遂也赶紧起身走近他,一脸焦急地道:“可是洛阳出了什么事?”那儿的势力都是以制衡为前提的,若有一方出了事,那平衡就会被打破了,莫怪她的心里会着急。
王恺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怪异,说是高兴又有点不像,说是失落他的嘴角又是翘起来的,转头看到谢芙那一脸的焦急,他忙道:“不是你担心的事情,而是……而是阿钰怀了我的孩子。”这个雷炸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怎么就有孩子了?
司马钰怀孕了?谢芙这回也瞠大眼了,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要骂老天爷不公平了,她与冉溥每晚努力又努力,至今仍没有消息,但王恺与阿钰却是一夜情缘,居然就怀上了?“这……这太令人吃惊了,不过三郎,这可是好事,你与阿钰之间就需要一个孩子来磨合一下。”
王恺看到这信都是去年八月底的,这么一算,司马钰都将近八个多月了,“阿芙,我要立刻赶回洛阳。”
谢芙也点点头,掐指一算,司马钰已近临盆了,“三郎,我让人给你……”她正想要说让人给他备快马赶回洛阳,突然感觉到那晕眩感又向她袭来,刚往前踏了两步,她突然晕倒了。
王恺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她,“阿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过去?“汤妪?”
汤妪听到唤声,忙进来一看,王恺抱着晕倒的谢芙,这才脸色大骇,遂让人赶紧去把大夫请来,而她让阿静与阿杏抱着谢芙到内室去,支起了屏风。
王恺这时候也不好提离去之事,看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