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淑女有谋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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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有谋 作者:未知

    是真个的摔出了事儿,你让三姨娘以后怎么办?”

    秦智幸憋着嘴,低下了头,绞着衣裳,道:“三姐姐,我知道错了,智幸以后不敢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依书松开双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劝慰道:“三姐姐不是不让你玩,只是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以后记住就是了。”

    夏荷未料到依书会突然奔走上前,这才走到依书身边,发现她右脚有些不自然的抬着,不由疑惑的问道:“小姐,你的脚怎么了?”

    依书苦笑道:“许是刚才奔走的急,扭到了吧。”

    夏荷惊叫一声,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依书的脚腕,“很疼吗?”

    “嘶……慢点儿,疼的哩。”依书叫道。

    夏荷蹙了眉道:“看来是扭得不轻,这可怎么回去啊,还有老长一段路才到府里呢。”

    依书朝前看了看,见不远处就有一个茶亭,便将一只胳膊撑在夏荷的身上,指着前方的茶亭,道:“要不,你先将我扶到那边吧,我们先到那边去歇歇,说不定待会儿就好了呢?”

    夏荷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扶住依书,搀着她往前走去。

    秦智幸看到依书为了拉他扭了自个儿的脚,心里愧疚不已,一面扶住依书另一边的臂膀,一面哽咽着道:“三姐姐,对不起,智幸错了。”

    依书失笑,拍着他的小脑袋瓜,道:“三姐姐没事儿的,只是扭了脚而已,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待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可是男子汉哪,可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就流眼泪哦,不然三姐姐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秦智幸闻言,赶忙拿袖子擦去眼中的泪水,抬首笑着对依书道:“三姐姐说的对,我是男子汉,不能流眼泪,智幸下次行事一定会稳重一些,让三姐姐受苦了。”

    秦依画漫步走在后面,见那二人左右搀着依书走,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依书不在意的道:“刚刚不小心扭到脚了。”

    秦依画一指头戳在了秦智幸的后脑勺上,怪道:“都是怨你刚才乱跑了吧,我刚才就说不该让你这个样子疯玩,偏你三姐姐还护着你,这下出事了吧?看等回去以后,母亲问起来,会怎么责罚你?”

    想到刘氏曾经说过的话,秦依画心里不由得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这下可好,还没等他们做些什么呢,这秦智幸自个儿就迫不及待的犯错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看他待会儿在蔡氏面前怎么说。

    依书一向是蔡氏的心头肉,这次为了救他伤了脚,肯定不会善饶了他。

    秦智幸眼中一片惶恐,他怕的不是蔡氏如何责罚他,而是怕蔡氏因为他的不懂事,而去怪他娘管教无方,最后因为他的错,累的他娘受罪。

    这种事以前也常在府里发生,毕竟秦智幸尚小,哪里就能不会犯错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最后慢慢养成了那种不轻易出门的性子。只要不出门,就可以少犯错,就可以不用累着娘亲为他善后。

    秦智幸的双肩微微抖动着,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依书忙怨怪的看了依画一眼,道:“依画,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智幸还是个孩子,犯点错也是自然,你何必非得去跟母亲说些什么呢?”

    秦依画无所谓的道:“我可没说我一定要去说些什么。只是,若是回去母亲问起来,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不喜欢说谎话得性子,到时候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实话实说咯。”

    依书忙道:“这次的事情不怪智幸,是我自个儿扭了脚的,母亲若是问了,你这样说便好了。”

    秦依画兀自幸灾乐祸的往前走去,“虽是这样,但你好好的走在路上,怎会扭了脚?我若是如你刚才说的那样去跟母亲讲,母亲说不得还会怀疑是我害你的呢,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过错。”

    第六十三章 担忧

    秦依画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领着秋菱回了薛宅。

    依书在夏荷和秦智幸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踱到了不远处的茶棚,坐在那儿歇了会子。

    秦智幸坐在依书左侧的凳子上,垂首看着地面,双手在桌下不停的互绞着,眉间满是懊悔和沮丧。

    如果不是他贪玩,三姐姐就不会为了救他而扭伤脚,四姐姐也不会有借口在母亲面前说他什么,母亲更没有理由去找姨娘的麻烦。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都是他惹的祸。

    秦智幸越想越懊丧,他明知道自己和姨娘在府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更知道蔡氏对他们娘儿俩很是厌恶,可他偏偏还忘了自己的本分,竟然如此贪玩。

    守在茶棚的侍从与他们三人倒上茶水,又极周到的询问依书是否需要他们帮忙去叫一顶轿子来,也好将依书抬回去。

    依书想了会子,还是拒绝了侍从的提议,只说今天毕竟是薛家的大日子,不能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依书端起茶碗喝了点儿茶,润了润嗓子,见秦智幸依旧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被依画刚才的话语给吓着了?

    依书伸手轻抚着秦智幸的小脑袋,安抚道:“智幸,你放心好了。等回去以后,母亲若是问起来,我只说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扭伤的,反正这边的道路确实是不好,扭伤脚也是有可能的。至于你四姐姐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试想一下,母亲是会相信她的话,还是我的呢?”

    秦智幸抬头看了依书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怜惜和不舍,心里明白,这个一向疼他的三姐姐是真心为他着想,也的确会照刚才说的话去做。

    可是,就算她竭力为他说好话,为他摆脱嫌隙,难道蔡氏就会相信她吗?

    秦智幸又低下了头,不发一言,也许他现在该做好回去等被收拾的心理准备了。

    看着今年才十岁的秦智幸这般沉默,依书不由心里为之一疼。

    十岁,正是活泼好动爱玩的年纪,就像现在的秦靖宇一样,该是到处耍乐的年纪。可是秦智幸却因为亲生母亲不过是个姨娘,而嫡母又极不喜他们的原因,早早的失了童真。

    依书柔声道:“智幸,你要相信姐姐,只要姐姐在你身边,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姐姐一定会说服母亲的。”

    秦智幸含着眼泪看着依书,想到依书以往对他种种的好,咬着嘴唇,低着声道:“三姐姐,对不起。”

    依书淡笑的看着他,“无妨,咱们姐弟之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次是三姐姐自己大意,何况不过是扭了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三姐姐原本也没有觉得痛,可你若是再这般的内疚下去,三姐姐都觉着自个儿痛的不得了呢。”

    秦智幸忙抹去眼泪,不确定的看着依书,“三姐姐,母亲真的不会怪我吗?”

    依书再一次肯定的告诉他,“不会的,三姐姐向你保证。”

    秦智幸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欢喜的看着依书。

    三人在茶棚歇了会子,眼看着回去的族人已是越来越多,依书动了动扭伤的那只脚,原以为歇了这么久,该好了不少,可现在一动,疼痛却比刚才更为剧烈,一阵阵钻心的痛险些让她痛叫出声。

    夏荷注意到依书脸色有点发白,低头一看她果然是在试图挪动那只扭伤的脚,转瞬间明白,事情大条了。这次肯定是伤到骨头了,不然不可能让依书痛的脸色都有点发白。

    脚上痛极,依书面上还是没有展露分毫,就怕秦智幸更加担心。也只有一直近身伺候她的夏荷,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夏荷试探的问依书道:“小姐,用不用我回去叫几个人过来?”

    依书下意识的看了秦智幸一眼,见他紧张的看着自个儿,便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大家都是走回去的。就我一人坐轿子回去,岂不是要落人口舌?”又蓦地转头对秦智幸笑道:“智幸啊,你去外面看看,你宁立姐姐应该还在后面,若是看到她了,就将她给我叫进来,我有事找她。”

    出于犯错的补偿心理,秦智幸巴不得依书能叫他去做些什么事情,好减轻一些他心里的内疚,此时听依书吩咐他去守着薛宁立,忙不迭的应了声是,跑到茶棚外面等着去了。

    秦智幸一跑出去,依书就弯下身子,揉着那只扭伤的脚腕。

    夏荷蹙眉小声问道:“小姐,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依书点了点头,“我也不知,可能是吧,不然也不会越来越疼了。”

    一听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夏荷着急不已,忙道:“那我们现在得赶紧回去呀,这总得尽快找大夫看看,拖长了时间可不好。”

    依书自然明白夏荷说的道理,可是现在这般严重,等大夫看完以后,肯定会如实禀告蔡氏。到时候见她伤的这么严重,蔡氏肯定会怨怪到秦智幸的头上。

    依书思忖良久,看着乖乖站在茶棚门口,朝人群中不断张望的秦智幸,摇了摇头,“还是等宁立来了再说吧,她常在林中奔走,对于这种事情肯定有经验,若是能得她相助,也许回去以后,到母亲面前也好说一点。”

    夏荷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待茶棚的侍从帮她们添了第三次水以后,秦智幸终于等来了薛宁立,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宁立姐姐,我三姐姐找你。”

    秦智幸与依书她们住在一进院子里,薛宁立自是认识他,私下里还跟依书问过秦智幸的情况,待明白他的处境以后,也不由的同情他,更是叹息大宅门果然不是个好歹的地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爹爹只娶了娘亲一人。

    薛宁立由着秦智幸将她拉进了茶棚,果见依书与夏荷正坐在最里面的桌旁。

    薛宁立笑眯眯的在依书对面坐了,笑道:“专门坐这儿等我呢?看来前两天带你出去玩没有白费嘛,还算你是有点儿良心。”

    依书却是极认真的看着她,指着右脚对她道:“我脚扭伤了,你有办法没有?”

    薛宁立不知其中关键所在,诧异的道:“扭伤脚了?那你怎么还坐在这儿,怎么不早些回去请大夫看看的?”忙又走至依书右侧,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一面道:“让我先看看。”

    薛宁立稍稍一碰,依书就不由得痛嘶了一声,“你慢点儿,疼的哩。”

    薛宁立褪开她的袜子一看,只见那右脚腕已经是红肿一片。

    “你这已经多久了?”薛宁立认真的问道。

    夏荷忙道:“有大半个时辰了。”

    薛宁立朝依书瞪了一眼,“都大半个时辰了,为何不早些回府去医治?”

    依书朝秦智幸看去一眼,见他紧张的咬着嘴唇,便道:“智幸,你跟夏荷回去好不好?我与你宁立姐姐还有些事儿要做。”

    秦智幸哪里能答应,“不行,三姐姐,我得陪着你,待会儿也好扶你回去。”

    依书安抚的笑道:“没事儿的,我有你宁立姐姐扶着呢,你不知道,你宁立姐姐可是一个人比你们两个人都顶用呢。再说了,我们待会儿要做的事不方便你跟着,你还是先回去吧。”

    秦智幸想了会子,道:“那还是我自个儿先回去吧,至少夏荷得留在三姐姐的身边,也好多个人照应。”

    依书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还是让夏荷与你一道回去。再者,若是母亲问起来,夏荷也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放心一些。”

    薛宁立诧异的看着这几人,看来扭伤脚这件小事还没那么简单哪?

    夏荷倒是没有质疑依书的安排,她跟在依书身边多年,一向又是个极伶俐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秦智幸听依书这么说,想了想,便点了头道:“那智幸就多谢三姐姐照顾了。”

    夏荷便与秦智幸先行回了薛宅。

    待他们二人走远以后,薛宁立方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这脚到底是怎么扭伤的啊?”

    依书便将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包括秦依画对秦智幸的威胁,以及这件事可能对秦智幸造成的影响。

    薛宁立一面听一面不住的摇头叹息,一面还暗自庆幸,好在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自个儿的家里的,不然烦就得给她烦死。

    依书说完,便等着看薛宁立能不能帮她想出解决之法来。

    薛宁立看着依书期盼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好啦,没事的,这个我倒是有经验,不过手头上没有伤药,现在处理了也不好。我先把你背去李婶家吧,李一峰那皮猴老是受伤,李婶家里倒是备了不少实用的伤药。”

    薛宁立虽是比依书小了三岁,但个头可一点都不比依书小。

    不过让她这妹妹背她这个做姐姐的,依书还是有点心理障碍,踟蹰的道:“你背的动吗?李婶家离这边也蛮远的吧,若是背伤了你怎么办?”

    薛宁立一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一面怒道:“你瞧不起我?”

    依书失笑,“罢了,听你的便是,不过现在这边人多,要不你先扶着我往前边走走?”

    薛宁立看了看茶棚外面,零零散散的确实有不少人。

    薛宁立扶着依书出了茶棚,又往前走了一阵子,待走上小路以后,方蹲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走,看你一蹦一蹦走的慢的。”

    依书踟蹰了会子,还是趴在了她的背上。

    薛宁立有那么一把子力气,搂住依书的两条腿,一下子站了起来,一面笑道:“看你那么瘦,果然是没有几两肉,还不如我上次打的小野猪重呢。”

    依书轻敲了她一记,“你快些走吧,我知道我重着呢,可是舍不得你背了太久。”

    薛宁立大跨步的向前走着,好在李婶家离这边也不算太远,待到了李婶家前,正巧碰到李一峰出来,见薛宁立背了依书过来,忙进屋去唤他娘。

    李婶出了一看,可不是薛宁立背着依书正过来嘛,忙迎上前去,一面扶着依书下来,一面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

    依书轻抬着右脚,苦笑道:“扭伤脚了,来您这儿看看,讨些好药来了。”

    李婶笑道:“有有有,这跌打损伤的药,我们这些山野人家可是少不了的。先扶你进去,我再给你看看。”

    依书很是感激的对李婶笑了笑。李婶对于她的情况半句都没有多问,也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回薛宅去找大夫,而是极热情的将她们请进了屋去。

    让依书在炕上坐了,李婶一面吩咐李一峰去烧水,自个儿则是取了一罐子专门用来治跌打损伤的药油来。

    李婶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啧了一声,叹道:“哎呀……这是有了些时候了,你忍着些痛,我先帮你把脚腕扭回原处。”

    依书点了点头,意思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婶上下抓着她的脚腕,试探了一番后,左右手一错,只听得嘎哒一声闷响,李婶笑道:“好了。”

    依书紧咬的牙关一松,抹了一把额际因疼痛而流下的冷汗。

    李婶又拿了药油,轻轻的抹在伤处,轻柔的帮她按摩起来。一面道:“没什么事情,多歇歇就好。”

    依书没经验,担心回去以后还是会被蔡氏询问,问道:“李婶,我这个,什么时候才能跟平常一样走路啊?”

    李婶笑道:“等我帮你按摩完后,你再在我这儿歇一会子,很快就没事了,只是还有一点点疼而已。”

    依书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她没事,蔡氏应该就不会再去追问什么了,她也好与秦智幸说好话。

    待帮依书按摩完以后,李婶便让她们歇着,自个儿则是去灶间做了些汤面,与她二人一人盛了一碗,道:“午饭还没吃呢吧?来,李婶这边也没什么好吃的,也不知你们下午会过来,中午烧了一锅骨头汤全吃完了,就剩了些空汤,我就揉了些面,削了些面疙瘩,你们将就吃些吧。”

    薛宁立忙不迭的接过李婶手中的碗筷,欢喜的笑道:“还是李婶好,我都饿死了。”

    依书也接过另一副碗筷,“李婶,谢谢了。”

    李婶忙道:“哎呀……客气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嫌寒碜就好。”

    薛宁立呼噜噜的吃着疙瘩面,依书倒是细嚼慢咽的吃着。

    李婶笑道:“宁立啊,你也这么大了,好歹跟依书学学,你看看依书这样,这才是个姑娘家好不好?你看看你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男娃娃呢。”

    薛宁立无所谓的大口吃着,口齿不清的道:“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这个样子啊。再说我跟依书可是不一样,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怎么改啊?”

    李婶摇头失笑,也不再说她。

    吃完热汤面以后,依书的胃也暖了起来,浑身似乎都有了力气,就连刚才的疼痛也感觉轻了很多。

    李婶拿过她二人的碗,让李一峰去洗了。

    李一峰很是瘪瘪嘴,嘟囔道:“又不是我吃的,怎么老是要我去洗碗啊?”

    李婶斥道:“让你洗碗怎么了?少了你一只手了?”

    被李婶一斥,李一峰忙疾走了出去,一面不住声的道:“我知道啦,知道啦,勤快的才是好孩子不是。”

    三个人看着李一峰疾走的身影,都不由得失笑出声。

    在李婶那儿歇了会子后,眼看天色也不早了,薛宁立和依书便与李婶辞行。

    李婶道:“要不我把你们往前送送吧?你这腿脚还不方便,多个人扶着也好。”

    依书想了会子,也没有推辞,只客气的对李婶道:“李婶,那麻烦你了。”

    有了李婶扶着,回去的速度倒也不慢,待要到了薛宅时,李婶便与她们告了辞,自行回了去。

    扭伤的那只脚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依书让薛宁立稍微搀着一些,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

    好在蔡氏现在还在外面忙活着,所以这一路上倒也没碰到,不然可是难说了。

    夏荷正在屋里来回走着,也不知道依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心急不已,秦智幸也正坐在屋里。

    薛宁立只手扶着依书,只手推了门,将她扶了进去。

    夏荷忙上前扶了依书另一边,焦急的问道:“小姐,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的?”

    秦智幸也站起了身子,紧张的看着依书。

    依书笑道:“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歇一会儿就成。”

    二人扶了依书在凳子上坐了,秦智幸忙倒了杯水给她。

    依书见他还有些紧张,便笑道:“三姐姐已经没什么事儿,脚也没那么疼了,只要歇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依书认真的看着秦智幸的眼睛,希望能将自己的肯定传与他,让他不要再这么紧张。

    秦智幸不确定的道:“三姐姐,真的没事了吗?”

    依书轻抚着他的小脑袋,道:“嗯,三姐姐跟你保证,等歇到晚上,三姐姐肯定是一点儿都不疼了。”

    看着依书肯定的眼神,秦智幸终于放松了笑了出来。

    第六十四章 针锋相对

    晚上蔡氏果然遣了落禾来叫依书过去。

    原本以为该歇到晚上就不疼了的右腿却还是隐隐作痛,试着在屋里走了几步,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走了几步以后,就有阵阵的刺痛钻心的疼,额际也冒出了冷汗。

    夏荷见依书走的好好的,忽然就停了下来,心知不妙,趋前问道:“小姐,是不是脚还疼着?”

    依书点了点头,不由紧紧的咬住下唇。待会去了蔡氏那边,不用秦依画告状,蔡氏一看她便知有事。依蔡氏的性子,如何会不怪秦智幸?

    原以为薛宁立和李婶这么有经验,肯定错不了,所以她才那么肯定的保证于秦智幸。不然依蔡氏的性子,就算是面子上答应了她,只怕背地里也会给秦智幸和三姨娘找个错处。

    落禾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

    当面看到她瘸着脚,跟听说她受了伤,这可是两码事儿。

    依书思忖了一番,极认真的对落禾道:“落禾,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落禾忙蹲身道:“落禾不敢,三小姐有事吩咐便是。”

    落禾是蔡氏身边最为得力的一个大丫鬟,依书拿不准她的心思,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说话。

    落禾却是淡笑着站在原地,轻声恭敬的道:“三小姐有事吩咐便是,奴婢听得到。”

    依书眉头一蹙,看来指望落禾掩饰一二是不可能了,轻叹了口气,道:“落禾,我今日在外面跑的多了,现在还累着,就不去母亲那边请安了。待得明日一早,我休息好了,再去与母亲请安。你帮我跟母亲说一声,请她勿怪。”

    落禾蹲身福了一礼,轻笑道:“是,奴婢遵命。”

    落禾慢慢退了出去。

    依书想想不对劲,扭头对一旁的夏荷道:“夏荷,你赶紧去追上落禾,记得,让她稍微掩饰一二,只照着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说。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夏荷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依书对这件事的重视,赶忙追了出去。

    依书一个人慢慢踱回椅子旁坐了,桌上茶盏中的茶水已经凉透,她却未觉,兀自喝了下去,也许凉一点的水更能让她的思路清晰一些,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

    若是在蔡氏面前掩饰不过去,那她就会对秦智幸失言,也许更严重的是,从此让秦智幸不再相信她。

    依书心里不由一阵紧张,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过了许久,夏荷终于回了来。

    待夏荷一进屋,依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落禾怎么说?”

    夏荷脸上有着淡笑,安抚着依书的心。

    果然,夏荷轻声道:“没事儿,落禾应该不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在夫人面前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丫鬟,还能不照您的吩咐去做?您且先放心吧。”

    依书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是没事了。

    夏荷紧着眉头,看着依书的右脚,道:“小姐,就算是现在落禾掩饰过去,可是明日一早,您还是得去夫人那边请安。若是到时候还是疼着,夫人不也知道了?”

    依书一下子软了身子,她自个儿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知道该怎么办?

    “不如奴婢去将宁立小姐请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夏荷出主意道。

    依书左右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同意夏荷去将薛宁立请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依书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还没等到夏荷回来。

    等她不知道第多少次侧耳去听门外动静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些凌乱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就被推了开来,正是夏荷和薛宁立一道进了屋。

    初冬的夜晚已很是寒冷,门开的瞬间,冷风打着旋儿,呼的就钻了进来,依书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夏荷忙进里屋拿了件外衫出来,与依书披上,一面道:“小姐,你受不得冻,怎么不拿件衣裳披着的?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依书无语的睨了她一眼。

    夏荷捂嘴失笑,真是关心则乱,她一时都忘了依书现在压根是不能一个人走动,得要人扶着才行。

    薛宁立掩上门,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趋前在依书面前蹲下,撩起她的裤脚,细看了那伤处一番。

    红肿已经消去了很多,明明看起来该是好了很多,怎么会还是疼痛难忍,以致路都不能走?

    薛宁立紧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现在走路还是很疼?”

    依书点了点头,道:“还是很疼,我试了一下,压根不能自己走路。”

    “相比于刚受伤那时候呢?”薛宁立又问道。

    依书紧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疼的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薛宁立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明白你现在是为什么会这样。何况李婶都说应该没事了,再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我看你还是找大夫吧,这个拖延不得。”

    依书不信的追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宁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你所见,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些普通的伤势我还能处理,就算处理不了,至少李叔跟李婶经验丰富,总是能帮上一二。但现在连李婶都没看透,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依书颓丧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不由浮现秦智幸失望伤心的面庞。

    薛宁立一直伴在依书左右,自然也听她说过这件事可能对秦智幸照成的影响,不由也替依书着急。

    “要不,你明儿早就直接跟夫人说,是我们俩皮闹,所以才害你受了伤,这责任我来担行不行?”薛宁立出主意道。

    依书朝薛宁立看去,犹豫的道:“这样好吗?那不是连累你了?”

    薛宁立笑道:“我没事啊,反正夫人知道我的性子,害你扭伤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的?再说了,等这次祭祖结束以后,你们就都回去京师了,以后跟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对我根本没影响。”

    薛宁立所言极是,依书想了会子后,只能同意她的这个主意。

    如此,二人又对了一番说辞,而后薛宁立才回了去,夏荷则伺候依书睡下。

    第二日一早,薛宁立再次带了早膳过来,与依书一道用饭。

    也许是担忧怎么跟蔡氏言说,也许是脚疼的让她睡不着,总之这一夜依书都没有睡好,早早的就起了身,坐在外间等着薛宁立的到来。

    薛宁立将食盒放在桌上,见依书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有些疲惫,问道:“昨夜没有睡好?”

    依书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我担心会让智幸失望,我已经答应他了,他相信的人不多,可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依书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薛宁立赶忙安抚的劝慰道:“没事儿的,我们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嘛。再者,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若是夫人还是怪在智幸身上,那也只是故意找的借口而已,并不是你的错。”

    虽是这样说,依书还是无法释怀。

    今天是祭祖的最后一天,所有在族里有一些话语权的长辈和子弟都会去祠堂祭祖,而其他人则已经没事做了。例如依书跟薛宁立这样的。

    二人刚用完早膳,落禾又过了来。

    依书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扭的走了几步。

    落禾连忙上前扶住了依书,淡笑道:“三小姐,夫人说了,若是你身子不适,就不用过去给她请安了。等她那边的事情忙完,自会过来看你。”

    原来落禾这次过来只是确定依书到底有没有事,并不是真的要她现在去给蔡氏请安。说来也是,依照蔡氏对依书的疼爱,怎么可能会让受伤的依书去给她请安。

    落禾扶着依书在榻上坐下,嘱咐道:“三小姐,你既是受了伤,那就好好休息吧,奴婢去帮您将周大夫给叫过来,看看怎么样。”

    依书点了点头,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没有其他办法,请大夫来看已经是事在必行。

    薛宁立默默站在一旁,待落禾走了以后,方上前与依书道:“看来夫人是早知晓了你的情况。”

    依书无奈的叹了口气,“依画真是讨厌,你说她为什么一定要跟智幸过不去呢?”

    薛宁立耸了耸肩,“你们那些大宅院里事情本来就多,连你都想不明白,我又不是那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是为什么?看来,果然是跟说书的一样,这侯门深似海啊。”

    依书轻吐了口气,无法回应薛宁立的话。尽管蔡氏一直保护着她,甚少让她操心府里的事情,更是尽量阻止其他人去打扰她。所以她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只那一角,已经足够让她寒冷。

    过了没多久,落禾就将周大夫请了过来。

    夏荷帮忙将依书的裙子稍稍拎起一些,方便露出脚腕,让那周大夫查看。

    周大夫原本就是在秦府服侍,这次一家老小远行,为了以防万一,秦子明便让周大夫一起跟了过来,也方便照料一二。

    周大夫先查看了一番伤处,未见明显伤痕,捏了一下骨头,也未见错位。

    摇了摇头,周大夫问道:“敢问三小姐这是如何受伤的?这之后又采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治过了?”

    依书紧张的看着周大夫,见他摇头,心里紧张不已,忙将昨天的事情详细说了。当然,事情的起因已经被她换成说是跟薛宁立皮闹的。

    周大夫又替她把了一下脉,问道:“三小姐可知昨天用的药油里有什么样的配料?”

    依书蹙着眉,这个她如何知晓?便扭头朝薛宁立看去。

    薛宁立也紧蹙着眉头,便是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是那药油的问题?

    周大夫站起身,捋了捋胡须,道:“恕老夫直言,小姐五年前曾被冰水冻过,体内积聚了不少寒气,尽管服用了不少汤药,但却是一直没有祛除干净,还有零散的寒气藏在内骨之中。这次扭伤脚,原本也没什么大事,但想来那药油之中有什么凉性的草药,以致将小姐骨内的寒气给引了出来,因此现在才疼痛难忍,并且外观上看不出丝毫的问题。”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依书震惊的想。

    本来是想将自己给治好,免得被蔡氏看到不好。现在却是将原本简单的事儿弄的更严重了。

    思忖了一番,依书问道:“那这寒气即被引了出来,是不是说,以后我体内的寒气就少了?这应该是好事吧?”

    周大夫认真的道:“三小姐说对了一半。这寒气现在被引出来,固然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但因为事前没有做相应的准备,也没有搭配其他的草药使用,所以要想祛除这被引出的寒气,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也不适合长途跋涉,恐怕……”

    依书忙道:“你是说我不能跟母亲她们一道回去了?”

    周大夫点了点头,道:“若是不静养的话,只怕也不能将这寒气驱净。”

    “那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彻底好?”依书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周大夫思虑了一番,道:“若是好好静养,一个月时间足矣。”

    一个月,这么久?

    “不能更快一点了?”依书挑眉问道。

    周大夫摇了摇头,“三小姐体内的这股寒气本来就是积沉已久,要想彻底除尽,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依书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下事情大条了。

    周大夫讲述完毕,便去开了个药方,而后便告辞道:“那老夫就先回去了,这汤药等老夫亲自熬煮以后,再让人给三小姐送过来。三小姐这些日子不能再吃凉性的食物,也不能饮凉水。至于哪些食物属凉性的,老夫会列出一个单子,回头让人一并交给小姐。”

    依书示意夏荷去送送周大夫,一面道:“那有劳周大夫了。”

    周大夫淡笑道:“无妨,这是老夫该做的,三小姐静养便是。”

    待夏荷出去送周大夫,薛宁立有些愧疚的道:“依书,我好心办坏事了。”

    依书忙安抚她,“没事,这不是坏事,这还是帮了我呢。你想啊,这寒气积在我的体内,迟早是要祛除的,现在歪打正着的碰上了,可不是省了我以后好大的麻烦。”

    薛宁立小心的看了依书一眼,“你不怪我?若不是我将你带去李婶那儿,而是将你背回来的话,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能走路了,也不会连累智幸。”

    依书横了薛宁立一眼,怨怪的道:“我都不与智幸计较,难道还能与你计较不成?你这样说岂不是拿我当外人?你把我秦依书想成什么人了?”

    薛宁立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件事我确实有错。”

    依书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这件事我们都没错,都是老天爷的错,也是我自个儿的错,谁让我五年前太贪玩,竟然会失足落水呢,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寒气入体了。”

    二人尽皆无奈的叹息。

    宅子里总是没有什么秘密,秦依画不知打哪儿听说了依书的病情,忙不迭的就带着秋菱过了来。待一见依书果然歪在榻上,右脚处还特意被包裹了起来。

    秦依画假装关切的问道:“三姐姐,我听说你身子不适,特意来看看,怎么了?昨天不是还见你好好的嘛,怎么今天就不能走动了?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依书没好气的看着她,冷声道:“依画,你实话跟我说,你昨天回来是不是跟母亲说了什么?”

    秦依画淡笑道:“三姐姐这话问的,母亲一向是最为关心你。昨天你本该是跟我一道回来的,母亲见你没有回来,自然会叫我去问。我能说什么呢?只是实话实说咯。你也知道,母亲一向是慧眼如炬,我不实话说又如何?”

    依书气的拍了桌子,哼道:“我昨天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

    秦依画耷拉着脸,一副可怜的样子,“三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母亲一向教我们要诚实做人,我怎么可以骗母亲?你这不是害我吗?”

    依书头疼的抚了抚额,跟这个女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行了,你看也看过了,若是没事,我也想休息了,你就回去吧。”依书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眼不见为净。

    秦依画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吧,那三姐姐就好好休息。我听说那寒气可是不容易治的,有些事情三姐姐不该操心的,还是不用操心了吧,自个儿的身体要紧。”

    依书咬了咬牙,冷冷的看着她,“四妹妹,我也希望你明白,你该知道谁在母亲心里才是真正重要的,你也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你若是做的过分了,丝毫不顾及姐妹情分,以后你也不要怪我不顾姐妹情分了。”

    秦依画的脸一阵发白,谁让自己不是蔡氏亲生的呢,就这一个理由,她在蔡氏面前做的再多,都不如依书的一句话好使。

    秦依画故作不解的强笑道:“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可是听不懂。”

    说着,就疾步出了依书的屋子。

    薛宁立蹙眉看着秦依画远去的身影,不解的对依书道:“你说你们明明是亲姊妹,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依书摇头叹息了一声,“还能是为什么?嫉妒呗,这么简单的原因你都想不到啊。”

    第六十五章 心结源起

    周大夫亲自熬煮了汤药,又列了一张常吃的凉性属的食物单子,而后派了个小丫鬟,将那些都送去了锦秋院。

    依书让夏荷准备了一份薄礼,让那小丫鬟带回给周大夫,用来答谢他的辛劳。

    因着今天去祠堂祭祖的人少了许多,其间事情也较为简单,等到下午申时左右,蔡氏就回了锦秋院,剩下的事务也不需要她再去操心。

    蔡氏一回去就将落禾叫到了面前,一面喝着茶,一面询问道:“依书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叫周大夫去看看?”

    落禾恭谨的站在蔡氏左侧,低着头道:“回夫人,上午已经叫周大夫去看过了。三小姐原本应该是扭伤了脚,不过周大夫看过之后,发现三小姐似乎已经在其他地方看过了,扭伤已经治好。”

    蔡氏蹙眉听着,“那就是说依书现在无碍咯?”

    落禾忙道:“不是,这扭伤虽然治好,不过三小姐因为疼痛难忍,还是不能走路。周大夫便询问了一番,方才知道那人在给三小姐治伤的时候用了药油,那药油里的一味药引发了三小姐体内多年积聚的寒气。因此,三小姐现在才会疼痛难忍,不能走动几步。周大夫嘱咐了,这一个月里,三小姐都最好静养。”

    蔡氏越听面色越是冷肃,嘭的一声大力将茶盏置在了桌上。

    屋子里一时静默无比,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蔡氏站起身,冷声道:“走,先去依书那儿看看。”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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