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四人行必有我夫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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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行必有我夫 作者:未知

    拂开自己耳畔的发丝,君浣溪侧头躲开,稍微平复下心神,“楚略,你……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楚略不答反问:“你猜呢?”

    君浣溪心头烦闷,沉声道:“我可猜不出,莫非是放心不下公主,又折回来找她的?可惜人家压根就没回来过,你是白跑一趟了!”

    楚略轻轻摇头:“我没想过找她,我只想回来看你,顺便给你报个喜讯。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君浣溪信口问道:“什么喜讯?”

    “颜三哥他们在找寻子婴的途中,意外碰到一位故人,给带回了昌黎--”楚略看她一眼,笑道:“是你的宝贝童儿,黄芩!”

    “芩儿?”君浣溪惊呼一声,大喜过望,抓过他的手臂,一阵摇晃;“芩儿在哪里?他跟你说什么了,老师呢,芷儿呢,他们在哪里,好不好?”

    楚略任她动作,含笑道:“老师和芷儿都好,随杨管事和梁大夫回了漓南避祸,等着事情过后,再与你团聚,芩儿奉命出来寻你,辗转到了豫北,看到我过去教他的记号,误打误撞找到了颜三哥他们,实在是好运气。”

    君浣溪眉开眼笑,朝四周望望,奇道:“芩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楚略点头道:“不错,芩儿没来。”

    君浣溪蹙眉道:“你怎么不把他一起带过来,留他在昌黎做什么?”

    楚略收了笑容,静静看着她,缓缓地道:“我跟他说,我有一笔账要跟他姑姑好生清算,这回不方便带着他,他很是理解,并不纠缠。”

    “算什么帐……”君浣溪本能一声,咀嚼着他话中的字句,突然僵住,颤声道,“楚略,你说什么……”

    楚略面不改色道:“我难道说错了吗,芩儿说他在家里可是一直唤你姑姑的。”

    芩儿,怎么这样笨,他知不知道,这是要把他姑姑害死!

    君浣溪双手握拳,微微喘气,只低声笑道:“什么姑姑不姑姑的,芩儿,他在跟你开玩笑呢……”

    顶上的目光,深沉如夜,仿佛一眼望不到边际:“玩笑,你确定是玩笑?”

    君浣溪心中哀叹,声音越来越小:“当然,芩儿跟着芷儿学的,胡说八道呢,你别理他……”

    “是么,那么这个又如何解释?”

    “什么--”

    硬物入手,触感清凉,那是自己不知遗落在何处,且一直在寻找的玉牌!

    “芩儿说这玉牌是你一直佩带之物,可是,这却是我那晚从身下之人颈项扯下来的,这个,你又要编出什么理由来?”

    “我……”

    君浣溪张大了嘴,后退一步,却说不出话来。

    玉牌,一直寻之不得,原来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不是试探,不是诈敌,而是有人证物证,真凭实据。

    头昏的厉害,思绪也是混乱不堪,这一下,该怎么辩解?

    楚略看着那少年瞠目结舌,冷静顿失的模样,狭长的眸中光芒流转,一字一顿道:“君浣溪,你究竟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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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二章 鸳梦重温

    “你口才那么好,这会怎么不说了?”楚略面色渐渐缓和,眼光愈发温柔,“浣溪,这个问题,就那么难回答吗?”

    “我……”见他步步逼近过来,君浣溪避无可避,背部已经抵到墙壁,嗫嚅道:“楚略,你等下,先停下来,别这样……”

    掌中的玉牌已经握得温暖,额上却是冷汗直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楚略的态度,实在是捉摸不透,芩儿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略止了脚步,轻轻叹气:“浣溪,你在怕我么?可是那晚我太暴躁鲁莽,伤到了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是,我都跟你说过了,是那个采药的丑女,不是别人--”君浣溪一跺脚,转身就要朝门口奔去,“楚略你头脑不清楚,我不跟你说了!”

    “浣溪--”一双大手从背后扣住她的腰,男子坚硬的下巴磕在肩上,轻轻磨蹭:“我头脑清楚得很,就算芩儿不说,这一路上,我可都想起来了。”

    楚略感觉到少年浑身一震,笑了笑,又道:“那花瓦儿的异术,真是害人不浅,若不是她与你交好,我非找她算账不可!”

    “你……”

    君浣溪心中骇极,掐指一算,眼儿媚消褪的时限,至少还有十天半月啊,难道是因为他的武功内力高于常人,硬生生将这时日提前了?

    如果他将一切都想起来了,那么自己所作所为,真是愚蠢到极点,可笑的要命!

    “楚略,你冷静下,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呐呐说着,根本就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得咬唇呆站,半晌无语。

    楚略大手落在肩上,将她扳了回来,拥入怀中,轻笑随之逸出:“还不承认,可是还在计较子婴的事情?”

    子婴,宇文子婴……

    轻轻一句,落入耳中,却是将心底的怨气全都激荡出来。

    “楚略,你放手!你有你心之所系的女子,却还回来招惹我做什么?”

    楚略微愕一下,失笑道:“不是早说过了吗,我只当子婴是妹妹……”

    “妹妹?”君浣溪冷笑一声,眼眶生热,奋力挣扎着,誓要甩开那手臂腰间的束缚,“楚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浣溪,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走,你给我出去!”

    胸中一口气憋得死紧,一心想要发泄,于是手脚并用,尽数朝他身上捶打蹬踢过去。

    楚略并不躲闪,任她乱无章法,拳打脚踢,等她浑身力气用尽,无力靠在那宽肩上喘息,这才大手伸出,抚上她的泪眼,柔声道:“这下可是出了气了?”

    君浣溪吸了下鼻子,抓住他的胸襟蹭了几下,哼道:“没有。”

    “那继续再打?”

    君浣溪扁嘴道:“我饿了,没力气了。”

    “我等下就去做饭给你吃,不过现在,先让我抱一下--”楚略重新拥紧了她,满足轻叹,“浣溪,你都不知道,当我从芩儿那里得知,玉牌的主人是你,那一刻,我欢喜得几乎昏死过去!”

    君浣溪咬牙道:“但是你现在活得好好的!”

    楚略哈哈一笑,低头在她面颊轻吻一下,又道:“你难道没感觉到,从宛都到豫北这一路上,我忍得多么辛苦吗?我想时时看着你,想抱你,想亲你,又怕被你厌恶,不再理我,我每晚都想得睡不着,一直在纳闷我竟会爱上同性……你可知,每天上山采药,单独相处,却是我最盼望最期待的时刻!”

    怪不得,那些日子,他问的最多的,却是一句:今天上山不?

    君浣溪张了张嘴,心中酸涩不已,只喃喃道:“当初瓦儿误会我的本意,冲动将你们三人催眠,篡改了记忆,事情因我而起,事后也不知怎么弥补,只能处处遮掩,小心行事,希望你们在恢复之后会予以谅解。”

    “浣溪,我不怪你。”

    “还有,那晚,我一心救人,并未考虑太多,你不必耿耿于怀,我们便都忘了吧……”

    话声未落,腰间即是一紧,手腕也是被他截住:“我已经印在心里,刻入魂灵,你竟说要遗忘,我绝不答应。”

    君浣溪怔怔望他,实在不习惯他如此霸气的模样,半晌才道:“楚略,你又是何苦呢?”

    “我不苦,我甘之如饴。”楚略略一低头,眸光深幽,唇瓣缓缓贴过来,“浣溪,你还不明白吗,我心之所系的女子,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最后一个字,吞入彼此相融的气息之中。

    楚略,他竟然在吻自己?

    君浣溪睁大了眼,几乎站立不稳,感觉他大手轻扶着自己的腰,温热的嘴唇覆上,辗转吮吸,悱恻缱绻。

    随着力道的缓缓加深,樱唇被轻轻撬开,男子的长舌滑了进来,略微笨拙,却是激|情无比,卷上了自己的,一同舞动缠绵。

    “浣溪,我的浣溪……”

    唇舌相缠,呼吸相融,刹那间,忘了周遭一切,只盼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略才微微放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不住喘气。

    “浣溪,我好快活,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

    “楚略,我也是……”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傻子,你同我一样傻,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的吻,微微偏离,落在自己的鬓边,忽然朝下,一口含住那玉雪粉嫩的耳垂,大手在纤腰上不住揉按着,似乎要将怀中之人一心融进自己的身躯。

    君浣溪只觉得一股电流淌过,微微战栗着,全身绵软,心头却还保留着一丝神智,轻轻推他道:“楚略……”

    “嗯,什么?”

    “你说过,要给我做饭,我想吃野菜饼……”

    “野菜饼?”楚略面上红潮未褪,深吸一口气,慢慢还原少年身上已经扯开的腰带,将之轻拥入怀,低声道,“让我抱一会,镇定一下,我等会就去做,一定把你喂饱。”

    “好。”

    把头埋入他怀中,聆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一切如梦如幻,那般不真实,恍惚之际,有一句话,藏在心底早已久远,千回百转,此时终于明确问出:“楚略,你心里,是否真的有我?发自内心,无关恩情,确确实实爱我?”

    “是,我爱你,比爱我的生命更甚之。”

    他的声音真切传入耳中,眼神坦荡未有犹疑,君浣溪展颜微笑,泪水却是潸然而落,轻声道:“我以为,我永远等不到这一天。”

    “浣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让你吃那么多苦……”楚略说到此处,似是想起什么,微顿一下,缓缓道:“子婴的母妃,当年曾对我母亲和我有过大恩,我受母遗命善待于她,只有兄妹之谊,绝无男女之情。”

    君浣溪默然伸手,抓过他的手掌过来,凑到唇边,重重一咬,方才恨声道:“你护她,宠她也就是了,竟然还亲自为她吸毒,那伤口是在人家女孩子的小腿上啊,你就不知避嫌吗?你当我这太医署大夫是摆设不成?”

    楚略忍了痛楚,低声道:“你身子弱,我怕你受不住那蛇毒,情急之下就抢先了。”

    君浣溪斜睥他一眼,冷然道:“真的?”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好吧,我去看看太子,你去厨房做饭,我可是做梦都在想你--”君浣溪掩唇一笑,推门出去,并不忘补上一句,“做的饭菜。”

    “你……”

    看着那纤秀的身影翩翩而出,楚略微怔一下,即是大步踏出,满心喜悦朝厨房走去。

    从宇文明瑞屋中出来,迎面碰上牵马过来的李远,一眼瞥见那马儿模样,全身似墨,四蹄如雪,却是卫临风那成名坐骑,踏雪无痕!

    这马儿不是被沈奕安骑去了弘西报信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他也来了豫北?

    “我刚出军营,就遇到了奕安,和他互换了坐骑。”

    身后,是端着热气腾腾饭菜过来的楚略,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

    君浣溪看他一眼,笑道:“奕安真是大方,居然肯把踏雪换给你。”

    “他其实是不太愿意的--”楚略走近两步,低声道:“那是我骗他说我要去执行紧急任务,而他则以为你在昌黎军营。”

    君浣溪惊得张大了嘴,指着他道:“你……你居然对他撒谎……”

    楚略垂下眼睑,苦笑道:“我也觉得对他不起,但是倘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说,我当时只恨不得能插上双翅,飞过来寻你,却哪里顾得上其他。”

    字字句句,朴实无华,却真是甜的腻死人!

    这惊天巨变,倒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了……

    君浣溪怔怔愣在原地,半晌,才慢慢跟进。

    当晚的晚饭,就设在中间大屋之中。

    宇文明瑞已经醒转,见得楚略到来,十分欢悦,嘱他坐在榻边,详细询问天子近况和昌黎驻军的情形。

    楚略言明是奉天子之命,回返随行护卫,宇文明瑞得知天子身体无恙,心情大好,并不生疑。

    从他们的对话中,君浣溪方才明白,原来那郑爽的军队不知何故,一直磨磨蹭蹭,缓慢开进,却在进入豫北边界之时,先遇悬崖落石,后又陷进沼泽泥潭,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伤亡并不重,军心却是散乱不堪,只好原地休整。

    而天子一行到达昌黎后,徐诺顺利接管了洪琛的军队,以及当年铺路架桥的八万人马,还和临近的月诏国初步取得联系,月诏使者已经秘密进得昌黎,可谓一帆风顺,前程光明。

    这样一来,原本紧张的局势骤然缓解,楚略也因此争取到时间,将天子托付于徐诺,又暗中安排颜三等人保护,自己全速返回,接到两人,一同前往昌黎。

    宇文明瑞听得面露笑容,叹道:“苍天在上,这郑贼罪孽深重,必遭天谴!”

    君浣溪笑了笑,暗中却是和身边之人交换一个眼色,目光对上,后者点头,趁着给她夹菜的时机,压低声音道:“不错,是当年我让临风弄的机关没想到这会竟能用上,也全靠颜三哥他们帮忙,佯装流寇,诱敌深入。”

    “你们两个,莫非是未卜先知?”

    楚略淡然一笑道:“我只是觉得那地势不错,拉了临风去看,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天下能工巧匠奇人异士甚多,卫临风也许是个中翘楚,但是真正的强者,却是将这些糅合贯通,使在妙处之人。

    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多少才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君浣溪眯眼看他,只觉得眼前的男子越加接近,越是觉得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楚统领,月诏王到底怎么说?”宇文明瑞微微侧头,瞥见两人相互凝望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头倏然不悦,不由轻咳几声,又问道,“月诏王,是否愿意借兵?”

    楚略俯首答道:“我临行之日,月诏使者刚到,只匆匆打了个照面,月诏王的想法,尚不得知。”

    宇文明瑞应了一声,见李远与赵谦过来收拾物事,忽然唤道:“浣溪,楚统领回来,就住你那间小屋吧,你搬过来与我同住,这回就不要再推脱了。”

    “殿下--”

    楚略面色一冷,正要说话,衣袖却是被人轻轻一拉,别眼一看,但见那少年咬住下唇,朝他微微摇头。

    “殿下,浣溪遵命,等下就把物事搬过来。”

    夜风清冷,寒意凛冽。

    君浣溪替那榻上之人盖好被褥,转身吹灭油灯,抹着额上的薄汗,缓步走出房间,去厨房舀水洗漱。

    一切弄妥,打了个呵欠,慢慢踱回自己的小屋,推门进去。

    屋里,一灯如豆,那道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我回来了。”

    楚略应了一声,并不转头,只低沉道:“回来收拾,搬移铺位?”

    君浣溪怔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走到他背后,轻笑道:“我从来不知道,木头也会吃醋……”

    “你还笑,还好意思笑!”一声低喝过后,男子骤然转身,强壮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她一把搂过去,按在怀中,渐渐收紧,“我方才没有听错吧,你竟然答应他,搬去与他同住!”

    “哦……楚略……放开……我快没气了……”

    不公平啊,男人与女人的力气悬殊,拼尽全力,都没法掰动他一根小手指。

    头昏目眩之际,温软的唇瓣袭了过来,在那柔软的樱唇上轻轻啃咬,将满心的烦闷送入她的檀口:“浣溪,我不答应--”

    “唔……不答应什么……”

    刚一开口,他的舌就探了进来,带着火一般的热情,攻陷城池,肆意作为。

    这是秋末冬初啊,身心却如一汪春水,被艳阳暖照,欢欣醉人。

    一吻过来,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只软软靠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随意扯弄。

    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浣溪,听着,我不准你搬过去。”

    “我当然不……”想着他沉闷且坚定的语气,心头微喜,只是好笑道,“你不准?凭什么啊?”

    “凭什么?凭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君浣溪睁大了眼,诧异道:“我几时订下了亲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楚略扬眉一笑:“当日受邀赴宴,我们几个可都是送上了聘礼的,老师不置可否,一律收下,只说一切由你来决定,这回我问过芩儿,他说我那对南海夜明珠,是唯一进了你闺房之物,你自己应下的亲事,可不许反悔。”

    君浣溪惊了一跳,指着他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看那明珠实用,这才放在房里,可什么都没答应。”

    堂堂南医公子,不至于为了贪图那照明的珠光,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你还说没答应?”楚略轻叹一声,凑到她耳边,低语道,“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木已成舟……”

    “我,我那是救你!”

    楚略唇角上扬,笑意愈发浓重:“你舍不得我受苦,我知道,这几日,我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心里就欢喜得很,可惜我记得不多……”

    君浣溪面上发热,别过脸去,低叫道:“别说了,以后不准再提!”

    楚略抚上她的脸颊,好笑道:“脸红了是么,你都大着胆子以身相许了,这会却不好意思了么?”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是得了便宜,我得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上天怜我前半生之苦,如今厚待于我,我感激不尽。”

    君浣溪听他说得萧然,不禁道:“楚略,你……”

    楚略回神,眉目又自舒展:“好了,反正我是决不让你搬过去的。”

    君浣溪微微笑道:“我先前早就拒绝过了,此时又怎会傻得再往里跳?你放心,太子那里,我已经安顿好了。”

    一点安神的熏香,足以应付过去,自然不过拂逆病者意愿,逞那口舌之能。

    楚略闻言皱眉道:“我这次回来,倒是觉得太子对你有些不同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个,,连他也感觉到了吗?

    君浣溪点头道:“你放心,这个是雏鸟心态,我刚来……刚遇到老师的时候也有过,以后慢慢就会消退的,等他身子好些,自然就好了。”

    楚略低应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抬眼看一下窗外的夜色,忽然轻声道:“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哦,好。”君浣溪答应着,朝榻前走出两步,蓦然怔住,连回头都是不敢,只嗫嚅道:“那个……你……你说什么……”

    楚略看着少年涨红的俊脸,哈哈大笑:“从宛都到云川,这一路过来,同吃同住,时日还少了么,那时怎么没见你脸红?”

    “那时,身份不同……”

    “是啊,那时身份不同--”楚略接过话来,又道,“如今我们是未婚夫妻,自然应该比那时更加亲密,你说是不是?”

    “你……你这个……”

    想骂,又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对于这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场景,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期待,因情生欲,由欲起念,这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己两世为人,却也不该故作矜持。

    也罢,人生得意须尽欢,一切,如他所愿便是。

    心跳如鼓,慢吞吞转过来,却见那男子正伏在地上,仔细铺上褥子,捻平褶皱,然后随意朝上一躺,叹道:“我这两日连续赶路,瞌睡得要命,却都不敢停留,这一下,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君浣溪咬着唇,看着那渐渐合眼的男子,真想一脚踹过去。

    楚略,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绝不轻饶,绝不……

    心中喜悦无限,半夜好眠。

    夜风将窗户上的帘布轻轻吹动,并不觉得冷,面上却有温热的气息吹拂,说不出的束缚腻人。

    君浣溪翻了个身,微微睁眼,想将环在腰间的手臂挥开,又觉舍不得那份温暖,正值迟疑,心中警铃大作。

    手臂,男人的手臂!

    “你醒了?”

    月光下,男子英挺的俊脸凑了过来,分外柔和,煞是迷人。

    “楚略……”放下心来,软软唤了一声,揉眼问道,“天亮了么?”

    “天还是黑的,还早。”

    “哦,那继续睡吧。”

    “我已经睡够了--”他的声音,却是从她的胸口上方传出,含糊低语,“那晚我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公平,这次该我全部讨要回来……”

    “楚略……你……乘人之危……”

    她的惊呼,她的挣扎,在他温柔而又激烈的攻势下,却是绵软无力,节节败退。

    “楚略,不,楚略……”

    口中抗拒着,双手却是不由自主勾下他的头来。

    木头,终于开窍了。

    “叫我略……”

    “略……”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也极其火热,那一双大手,却自己记忆中一般,游走全身各处,点燃了心灵的火焰,让她情不自禁,朝着那火源靠近,相融。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一次又一次的怜爱,抚慰了身心的渴望,造就了灵魂的合欢。

    终于,楚略轻颤过后,拥着她满足低叹:“溪,我不想让你太累,放过你了。”

    君浣溪已经瘫软不堪,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翻了个白眼,哑声控诉道:“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当坐怀不乱……”

    楚略闷声一笑,低喃道:“浣溪,我只是在做我一直压抑难耐,朝思暮想的事。”

    “你……”

    自己,莫非是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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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三章 山盟海誓

    白日晴天,阳光普照。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好久没经历过了,面上有丝酥酥痒痒的感觉,恍然间,还觉得是在封邑的医馆之中,被调皮的白芷轻扯发丝,缓揉脸颊,本还想再眯一会,于是并不睁眼,一掌随意拍去。

    “小屁孩,别闹我,一边玩去!”

    头顶上扑哧一声,有人笑声刚出,立时停住,似是生怕惊醒了自己一般。

    君浣溪心头微惊,彻底清醒过来,稍微动一下手,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一般,腿间更是酸楚得要命,睁开眼,对上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狭眸,昨晚的浓情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进脑中,面色微赧,不由恨声道:“坏人,都是你害的,我睡过头了不是?”

    半宿欢爱,需索无度,男人精力太过旺盛,却也不是件好事啊。

    楚略眨了眨眼,有些无辜道:“我已经很节制了,还是累着你了么?”

    “你……”

    君浣溪已经不想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拉高被褥,将自己颈部以下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唤道:“我的衣服呢?”

    楚略从榻边取了干净衣服过来,柔声道:“我一早便用温水给你身上擦浴过了,昨日那件衣服上沾了泥水,所以洗了,你换一套穿可好?”

    君浣溪一眼瞥见那衣衫的花色,摇头道:“这件是被树枝刮破了的,不能穿。”

    “我方才帮你整理衣物,已经补好了。”

    哦,好生贤惠的男子!

    君浣溪看他一眼,想到这段日子令得自己食指大动的饭菜,不由笑道:“似乎弄反了呢,这中馈女红之术,我一窍不通,你却是样样在行。”

    楚略淡然一笑:“也没什么,我与师父在这里居住多年,这样事情自然该我来做,起初也是不会,慢慢就好了。”

    “那个……”君浣溪看下窗外的天色,咬唇道:“你出去,我要起身了。”

    楚略双手撑在榻上,俊脸凑近,笑意加深道:“我不必回避了吧,你全身上下,我哪一处没有看过?”

    “楚略!”君浣溪气急败坏低吼,小心撑坐起来,恨恨道,“你别以为……我……其实有法子治你……只不过……不过是……”

    “溪,别生气,我只是逗你而已,我太开心了,真怕是在做梦--”楚略大手过来,将她连人带被一把抱住,轻轻圈在怀中,低喃道,“溪,你说,我楚略何德何能,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够跟你在一起……”

    “傻子楚略……楚略……略……”靠在他坚实的胸前,倾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满心都是欢欣雀跃。

    夜里枕臂入睡,一觉悠然,好梦到明;清晨唤名醒来,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自己所要的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相拥片刻,想到那中间大屋之人,方才松手问道:“太子醒来没说什么吧?汤药服下没有?”

    “我告诉他你有些风寒症状,需要好生休养,不能同屋服侍,他很关心你,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楚略说着,顺势将她放倒在榻上,温言道,“我一早起来煎了药,已经喂他服下了,你不用担心,昨晚累着了,再睡一会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君浣溪全身酸软,此言正中下怀,只笑道:“有你在,我睡不着。”

    楚略无奈叹道:“可是我舍不得走开,怎么办?”

    “我也没要你走啊,你陪着我说说话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问吧,我听着呢。”

    君浣溪想了想,直言道:“就在你们走后第四日,你师父,裴老先生回来过。”

    “师父?”楚略惊得站起,急声问道,“他说了什么,可有对你不利?”

    君浣溪摇头道:“他似乎对你效忠陛下十分不满,扬言要将你抓回来,没停留一会就离开了,估计你们在路上错过了。”

    楚略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坐回原位道:“我回来是走的大道,师父却爱走小路,也许真是错过了。”

    见他似乎并不愿提及这位授业恩师,自己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之人,尽管心有疑惑,也不再问,蹙下眉,又转了话题道:“芩儿都跟你说了什么?莫不是将我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芩儿和我一样,从来言语甚少,怎么可能如此聒噪?”

    楚略得意笑了笑,道:“说来也巧,我那晚迷糊中摸到你脖子上的玉牌,也不知是什么物事,无意识给扯了下来,一直带在身上,这个你当时不知道吧?”

    她当时也是昏昏沉沉,当然不知道,事后时间仓促,只来得及为他套上长裤,却无暇穿好上衣,更不用说去检查他紧握的手掌,却原来,掌中藏有此物!

    难怪,他当时有个低头查看的动作,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不想竟是如此缘故。

    君浣溪瞪他一眼,叹道:“我一直以为是那晚捣药,掉在了溪水之中,你走后,我还回去找过几次,一无所获。”

    楚略笑了笑,又道:“我认定玉牌是那晚女子留下的信物,一直戴在身上,在昌黎的时候,我也是心血来潮掏出来看,正好芩儿也在一旁,一眼瞥见,张口就问,几时将他姑姑的贴身饰物得手了,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我又是震惊,又是狂喜,仔细盘问,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个黄芩!绝对是故意的!”君浣溪听得咬牙道,“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等我看见他,我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童言无忌,实话实说,芩儿是我的大恩人,你可不能责怪他。”楚略轻按住她,笑道,“还有,就算不是芩儿当时说明,不是我后来骤然清醒,你那漏洞百出的蹩脚谎言,骗得了我一时,难道还想骗我一世么?”

    君浣溪微怔一下,嘴硬道:“我那故事剧情合理,对答如流,哪里漏洞百出了?”

    “合理?”楚略嗤笑一声,脸庞凑到她的颈间,闭着眼睛一副翕着鼻子吸气的模样,“你天天采药捣药,身上却有一股清淡的药香,尤其是那一阵正好给太子配药,更添了还魂草根的香气,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见她怔然不语,轻笑道:“你那晚用了什么蒙住了我的眼睛,可是不想让我看见你的模样?不过你却不知,这双目受阻之人,其他感官便是异常敏锐,我虽然意识迷糊,却记住了你身上的味道,时间越久,脑中越是清明。”

    “你呀--”君浣溪在他鼻子上轻按一下,蹙眉道,“这鼻子,怎么比我家旺财还要灵敏?”

    “旺财是谁?”

    “在封邑医馆的时候,杨管事收留的流浪狗。”

    “你--”楚略咬住嘴唇,大手倏然一动,从被褥的缝隙伸了进去,抚上那柔润细腻的娇躯,不住摩挲,“你自己说,该怎么罚你?”

    “略,好了,我开玩笑的,不来了,哎,真的不来了!”君浣溪低低笑着,左躲右闪,抓扯间,被褥却是滑至腰际,露出一大片玉肌雪肤来,其上点点红痕,却如雪地艳梅,争奇斗妍。

    楚略骤然住手,眸光幽暗下来,手指轻抚上去,嗓音里有着心疼的意味:“我昨晚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弄痛你了么?”

    君浣溪摇了摇头,告饶道:“我不痛,只是有点累,你就别闹我了,好不?”

    楚略点头,帮她拉上被褥:“好,我不闹你了,你饿了不,我去给你做吃的。”

    “别去,我不饿,你陪着我就好。”君浣溪想了想,又道:“继续说吧,我还有哪里露出马脚了?”

    那体味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不过,这漏洞只不过才一处,怎么能叫百出呢?

    夸大其词,辱己威名,她可不依。

    “当然还要,你可记得,对我说你一早骑马送那女子离开,因为骑技不精,中途还不慎摔了一跤,所以走路姿势才如此不对劲……”

    “不错,我是这样说过,若非骑马出谷,时间便是对不上,当时情形之下,我只好如此解说,却又是哪里不对了?”

    “芩儿,我定要好好感谢他--”楚略看他一眼,微微笑道,“这回遇到他,却从他口中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姑姑医术高超,聪慧过人,却压根不会骑马,且从来就没有自己爬上过马背,更不用说什么骑马送人了。”

    “无知小儿,又出卖我!”君浣溪一拍床榻,咬牙半晌,方道,“继续说吧,你还发现了什么?”

    “其他倒是没什么了,不过,在赶回来的路上,不知怎的,有如醍醐灌顶,很多画面记忆一下子连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便都想起来了。”楚略轻叹一声,将她拥的更紧,“浣溪,我一心想要给你最好,没想到,却是因此伤害到你,我在回返的路上每每想到,都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没事,你只要以后好好待我就行了。”

    君浣溪心满意足,伏在他胸前,哪里还有睡意,细述别后情景之后,又轻拥闲聊一阵,不觉住了口,撑起身来,叹息道:“好了,我该起来了,等下陪我上山去一趟。”

    楚略急忙伸手相扶,帮她理好衣衫,微诧道:“不是觉得累么,今日就好好歇着,明日再去吧,我骑着踏雪路不停息,也就是想与你在这里多待几日,不用太过着急的。”

    君浣溪别他一眼,嗔道:“你当然不会担心着急……”

    顿了下,又正色道:“等我三日,这三日当中,我自当尽力为太子续好手足经脉,然后我们便一同前往昌黎,说实话,我有些担心陛下。”

    楚略闻言一怔,扳住她的肩膀,肃然道:“浣溪,你对我说实话,陛下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总是头痛目眩,经久不治?”

    “陛下的病,有些严重……”君浣溪略一沉吟,见得对面焦虑不安的俊脸,还是说了实话,“陛下头颅中生了一个肿块,正是它压到陛下脑中血管经脉,所以会有如此症状。”

    “你,是否能治?”

    感觉到他手上力道微重,君浣溪不由笑道:“若是我哪日也是病重,你会不会也如这般紧张?”

    “浣溪,我是说真的!”

    “是,知道你对陛下忠心耿耿,全心全意,我又何尝不是!”君浣溪抚上他的手臂,安慰一笑,“你放心,我当时连同许医令和老师一起会诊,对陛下采用保守治疗法,汤药与针灸并行,那肿块只是初期,我会慢慢将其打散,用法根除,只费些时日而已,却无大碍。”

    楚略听着,眼里的担忧逐渐被喜悦所代替,唇边笑意分明:“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浣溪,我真要谢谢你。”

    君浣溪气得捶他一拳:“去,我们都这样……你,还当我是外人么?”

    楚略也不躲闪,只拥了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妻?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样笃定了?

    楚略理好床榻,便是推门出去,去拿她的洗漱用具,君浣溪立在榻前,伸手探向枕下,却没有摸到昨夜睡前放好的物事,不由微微一怔,挪开枕头慢腾腾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楚略端了一干洗漱物事进屋,拎了温热的布巾,朝她递了过来。

    君浣溪接过,一边擦脸,一边奇道:“我那玉牌怎么不见了,我昨晚睡前明明放在枕下的。”

    楚略笑了笑,手指抚向自己颈项,从衣领中拉出那条链子来,小小的玉牌映入眼帘,晶莹生光:“没掉,在我这里。”

    君浣溪低呼一声,却是奔去欲夺:“女人家的东西,你拿去戴什么,还不快些还给我?!”

    楚略慢条斯理将玉牌收入领中,摇头道:“你收了我的明珠,这玉牌自该是给我的回礼,怎么可能强行要回?”

    君浣溪张了张嘴,心中不知是嗔是喜,也懒得出言反驳,任由他去。

    洗漱完毕,自在柜上取了木梳,对镜梳头。

    那一头柔长如墨的青丝,昨晚被他全然放下,一宿过去,却微微有些纠结,自己力道并不重,稍微梳了几下,就见木梳上夹着数根断发。

    尚未有下一个动作,就见一只大掌过来,将断发小心捻起,木梳亦是随之而去。

    “你动作这样重做什么?让我来给你梳。”

    “你会梳?”君浣溪侧过头去看他,好笑道,“楚略,做饭洗衣都不必说了,你还会梳头?”

    楚略点头,木梳轻插发丝,小心翼翼朝下移动,动作轻柔如梦,边梳边道:“我母亲过世之前,我也是经常给她梳头的,她的头发,没你这样好……”

    君浣溪听他提到亡母时依恋缅怀的语气,自己也忍不住有丝好奇,更多却是仰慕,一时也不知当说什么,半晌,才轻轻问道:“你长得有几分像你母亲?”

    楚略摇头:“并不太像。”

    那想必是像父亲了,如此俊朗出众的男子,他的父母,想必也是一对璧人。

    “楚略,你的母亲,是怎样的人?”

    “我的母亲--”楚略动作稍停,语音拖长,似在怀想往事,低声道,“她是个温顺贤德,善良坚定的女子,只是……我等下,带你去看看她,可好?”

    君浣溪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却是暗自好笑。

    当初天子与自己言语间,曾断定楚略必定会带自己去他母亲墓前,没想到,竟然真的应验了……

    去得太子房中,安顿好一切,两人再次携手上山,但见青峰碧树,流水潺潺,故地重游,旧貌新颜,这心境却是决然不同。

    在林间遍寻一阵,方才采齐了自己心中想到的几种药草,又将屋中所剩不多的药草补齐,一一放入竹篓,正事完毕,见得路边星星点点的野花,便是再也停不下手,没过一会,就采了好大一把,两只手几乎捧不过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山中气候与陆地确有不同,冬日的花儿都是开得美如春兰,说不出的明媚可爱。

    深深吸一口气,嗅着那淡淡的花香,叹道:“楚略,这里真美。”

    楚略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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