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四爷的掌上明珠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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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的掌上明珠 作者:未知

    嫁了,初晴是不是也要从我的身边消失?六年来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初晴消失了!没有征兆的,突然而然的消失。玉川书屋像是上天在惩罚我的心口不一,惩罚我对初晴所做的一切,才让我失去了初晴的消息。

    再次找到初晴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走了太远。她不愿意跟我回去。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同时我见到了初晴的亲生母亲。她告诉了我初晴的身世,经过我的调查,她没有撒谎。这是初晴和我之间的转机吗?在我能够拥有保护她的绝对权力之前,我不能泄露一丝一毫。或许这就是命运,如果不是初晴的存在,我对夺取皇位的决心不会如此坚定。过去我给自己留了退路,现在我已无路可退。

    带着初晴一同视察水患河工,她很不乐意。比起和我外出,她恐怕更愿意和弘历在一起玩笑。她还叫弘历“小四四”,却叫我“王爷”。我如果不再做点什么,真的要在失去她这个人之前先失去她的心了。

    一忙公事没有看住她,初晴就给我制造麻烦。何碧才认识初晴多久,居然就用那种相见恨晚的眼光看初晴。这丫头知不知道人心险恶?知不知道她的美貌和气质很招人瞩目?就算这些她都不知道,那她也不知道我喝闷酒表明我很生气,而她还要继续和何碧你来我往的相视而笑?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要表明她不在乎了。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气我自己。为什么我要在她不在乎的时候才开始如此在乎?

    告诉了初晴她的身世,以为可以打开她的心结。却发现她最在意的不是这个。这丫头居然从来就没把我们之间的身份看做藩篱。她最在意的是我的心在哪里。我的心在哪里?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我说的话你不信,那么我就用行动来表示吧。

    不管是到什么时候,初晴始终还是初晴。就是因为了解她,我觉得把初晴这样的留在身边是对她的束缚。我们两个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都有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只是那一天不管是哪一天我都会觉得来的太快。而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

    初晴哭着问我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委屈。我知道,对她最后的疼爱,便是手放开。不论我有多么的不舍,我知道不能再因为我自己的私欲而要求初晴继续不明不白的跟着我。我最想给她的东西,现在还给不了。

    初晴不论去哪里都那样自由随性,生机勃勃。好像我不在她身边也没关系。这种感觉让我很挫败。可我不是最喜欢她这一点吗?她像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的看重她自己。就因为看重,所以才不能轻易妥协。

    人虽然大了,可还是那样会惹事。在扬州一带闹得鸡犬不宁,撒法图帮她收拾残局都忙不过来。惹事还可以容忍,她毕竟都是做的好事。那些地方官吏本来就欠收拾。惹人就让我忍无可忍了。那么多人里面她偏偏和世家子弟姚范交情最深。最后还迷迷糊糊的跟着去了桐城。她以为男装的打扮可以降低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吗?

    撒法图的飞鸽传书十万火急,我虽然相信一个认识才一年的人是无法撼动初晴与我之间多年的感情,只不过,还是会担心。在意她,已经成为了习惯。唯恐一个大意,就失之交臂,就此错过。她说不定真的会接受姚范,就此停靠在别人的臂弯里,借此来惩罚我。我要去告诉她,我绝对不会允许。

    她,今生都是我胤禛的人。

    第 53 章

    初晴、常念儿和春花三人步入小屋中。仿照江南风格的黑瓦白墙,屋后是郁郁葱葱的桑木林。初晴坐到靠窗的位置,凝望着窗外。春花麻利的泡了一壶茶,给初晴和常念儿斟了一杯后安静的侍立在旁。

    “春花把窗户关起来。”初晴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春花听命做了。

    初晴放下茶盏,看向常念儿,道:“姨娘的满洲姓氏可否相告?”

    常念儿一怔,道:“晴儿你?”

    初晴微微一笑,狡黠而得意,道:“我可不笨。我只有不上心的事,没有想不通的事。我离开慕才馆之后就被禁足一个月,之后跟着四四巡视黄河水患四个月,回到京城后我去找过姨娘你,却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没想到三年后能在西山不期而遇。这处别庄是属于雍亲王府的,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四四为什么会把姨娘你留在这里呢?就算是因为我的缘故特别照顾姨娘你,又为什么不跟我提起呢?我想来想去,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初晴看着常念儿,微笑道:“现在看着姨娘,觉得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姨娘你其实是我的额娘吧?”

    “啊!”春花先忍不住惊呀的发出了声音。

    常念儿眼含泪花,嘴边带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初晴离开座位,给常念儿行了一个大礼,道:“不孝孩儿给额娘请安。”

    常念儿扶起初晴,泪落腮边,止不住的摇头道:“快起来。别这样。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会有危险。不只是你,恐怕太子妃一家也要受到牵连。太子也是个可怜人,不要因为你的身世再起风波才好。有时候真是世事无常啊。谁想得到呢。”

    初晴坐定,问道:“为什么太子妃也跟这件事有关系?难道额娘你和太子妃是认识的?”

    常念儿握住初晴的手,道:“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容丽,也就是前太子妃,她和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

    初晴点头,这个桥段很常见。

    常念儿道:“晴儿问我的满洲姓氏吗?我和太子妃是同族,论起亲疏远近,她也算是你的远房姨娘吧。”

    初晴道:“额娘姓瓜尔佳啊。”

    常念儿点头道:“大行皇帝的儿子里,除了太子的嫡福晋,十五皇子的嫡福晋也是我瓜尔佳氏出身。五皇子,十三皇子的侧福晋也都是与我同族的姊妹。”

    春花道:“您可比这几位都美丽啊,您为什么就没有嫁给皇子呢?”

    常念儿微笑道:“当然是用了一些巧妙的门道才能在选秀中被撂牌子。这样才能有晴儿啊。”

    初晴问道:“为什么我会成为太子妃的女儿呢?”

    常念儿也有些疑惑,道:“当时容丽和我都身怀有孕,而我几经周折才托人把你交到她手上请她照顾你。我原想她会为你找个好人家,却没想到你成为了她的女儿。最后又到了雍亲王府。”

    初晴撇嘴道:“总之我就是被送来送去就是了。”虽然是穿越过来之前的事情,听着还是很不爽啊。

    想到什么,初晴问道:“既然如此,太子妃为什么不救额娘呢?”

    常念儿摇头道:“我是戴罪之身,太子妃如果出面救我,只会对太子不利。那时候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只要你能平安的生活下去,就够了。晴儿,答应额娘一件事。”

    初晴道:“额娘你请说。”

    常念儿道:“今天能听你叫我几声额娘,我已死而无憾。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叫我额娘,知道了吗?”

    初晴明白,混淆皇室血统该当何罪,也幸好是她们家四四当皇帝。换了别人,真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后怕啊后怕。

    “好,我答应,姨娘也请好好照顾自己。我要进宫去了。以后再见姨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姨娘请多保重。”

    “是啊,王爷如今是皇帝了,你自然是应该进宫去的。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

    “嗯。我记住了。”

    初晴站起身来,“春花我带走了哦,姨娘?”

    常念儿笑道:“原本就该如此。如今只是各就各位罢了。”

    初晴用充满信赖的眼神看向春花,春花喜笑颜开的跟上初晴,主仆俩一前一后走出小屋。

    屋外,紫色的雾霭刚刚散去,晨曦的光线映照在桑木林的树叶上。

    “这个季节,是我遇见四四的季节啊。”初晴感叹着。

    春花“嗯”的点头,满心欢喜的看着初晴。

    初晴笑吟吟的回头道:“也是我遇见春花的季节啊。”

    春花眼泪花花的点头附和道:“是啊。主子那个时候真的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啊。奴婢第一次见到您就很喜欢您啊。”

    初晴眉毛动了动,“哦,只是那个时候啊?春花你这句话真的很破坏气氛呀。”

    春花干笑:“呵呵,呵呵。一不小心,就……”

    “好了,走吧。四四等着我呢!”

    初晴灿烂的一笑。

    从西山到紫禁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傍晚抵达内城的时候,下起了暴雨。

    初晴看着遮蔽视线的重重雨幕叹气道:“我喜欢下雨的天气,但是不喜欢下雨的时候走在雨里啊。”

    车里准备了硕大的雨伞,春花先下了马车,撑开伞在车旁等候。

    风雨中屋檐下的兽铃哐当哐当的作响。

    初晴掀开车帘,看到了从雨幕中走来的胤禛,他的身后跟着好久不见的小高子和先行一步向胤禛禀报的撒法图。没有带多的人,没有设置多余的排场,却带了最珍贵的笑容,来亲自迎接。

    车厢两旁由索鲁带领的亲兵都跪下行礼。春花执着伞,恭敬的垂着头。

    初晴立在伞下,雨水被风吹着很快濡湿了她的裙角。只是不动的看着胤禛,就像是看不够一样。

    胤禛和初晴面对而立,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手掌抚上了那张在时光中变得成熟美丽却又依旧清净香洁的脸庞。

    “我回来了。”初晴微笑着说。

    胤禛点头,将初晴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初晴的额角,温柔的摩挲着。

    “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胤禛的声音带着欣喜、带着庆幸,掺杂着种种繁复的情绪。

    “有初晴的地方就会有晴天。初儿,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那是当然。”初晴靠在胤禛怀里,听着雨声的伴奏,露出笑容。

    胤禛轻轻抬起初晴的下巴,将长久克制的相思化作一个深沉的吻。

    “四四……”初晴窘迫的躲闪,飞快的看着身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很默契的把头埋得低低的。深宫之中求存,得要识趣才混得久远啊。体察主子们的需要,这是第一要务。他们可是深谙此道。

    胤禛好笑的擒住初晴,眼眸中都满溢着醉人的笑意,俯首凑到初晴耳边,亲吻了一下她莹润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呢喃道:“准备做好觉悟哦,熹妃娘娘。”

    “诶?”初晴仰头,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着胤禛,“这就是你说的安排?”

    胤禛将初晴拦腰抱起,初晴被吓了一跳,两手环住胤禛的脖颈。

    胤禛垂眸看着初晴,充满暧昧意味的笑道:“自然还有别的安排。你这次跑是跑不掉了。”

    “看你笑得这样不怀好意的样子……放我下来!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反对。”

    “敢说朕不怀好意的,全天下只有你初晴一个人了吧?反对啊,别人就算不清楚,你难道还不知道反对在朕这里有没有效吗?”

    “四四,你越来越狡诈了!”

    “不狡诈怎么降服得了你呢?”

    胤禛的藩邸旧人们虽然是雍正元年十二月才正式进行册封,但是封号宫殿等各项事宜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当然是封为皇后,而别的女人们的封位就耐人寻味了。

    贵妃年氏,出身汉军旗,并不显贵,但是其兄长年羹尧是胤禛巩固王权必须仰仗的力量,另外年氏温婉和顺,深得皇上喜爱,曾先后得一女一子,皆殇,现有一子,称八阿哥。

    齐妃李氏,子三女一,尚存者三阿哥弘时。虽然资历老、入府早,却位份比年贵妃低很多。

    钮钴禄氏,康熙时为藩邸格格,有一子弘历,人称四阿哥,备受当今和大行皇帝喜爱。钮钴禄氏出身满洲镶黄旗。镶黄旗乃八旗上三旗之一,这也是她为何进宫后除了母凭子贵能封为熹妃的原因之一。

    耿氏,封裕嫔,有一子弘昼,人称五阿哥。

    宋氏,封懋嫔。现膝下无子女。

    以上为皇宫中流通版本最广的堪称权威的小道信息。跟正史也差不离。

    而真实的情况是,钮钴禄氏在康熙六十一年就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胤禛将其安置于圆明园月地云居修养,不久钮祜禄氏悄然离世。这个消息被胤禛封锁,而初晴在桐城答应胤禛回来之前,胤禛便打点铺陈好一切,好安排她以钮钴禄氏的名义进宫。

    第 54 章

    宫里人只听说这位主子在圆明园疗养,所以比其他的主子晚半年才入宫。景仁宫的宫女太监是由胤禛特别挑选,嘴巴严、素质高,因此初晴入住后的情况外界人士一律不知。不过群众们总是有他们的能力。

    群众一:听说熹妃娘娘以前很受皇上的喜爱,只是和皇上吵架了才一直不让她入宫。

    群众二:一定是看在四阿哥的面子上吧?

    群众三:我听说熹妃娘娘入宫的那天谁都没有得到消息,是皇上亲自去接的。高公公和撒法图侍卫大人一起去了。这么看来皇上心里一直惦记熹妃娘娘呢。

    群众四:你们都错了。据闻这位娘娘是以前那位钮钴禄氏的妹妹,皇上以前就想娶她却错娶了她姐姐,现在姐姐生了大病,向皇上请求让妹妹代替自己到宫中享福。

    群众五:难怪熹妃娘娘看起来很年轻啊。不过,这样也可以吗?

    群众六:天下都是皇上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皇上愿意,娘娘也愿意,就成了呗。

    当事人初晴同学听闻了各种版本的推测后的反应是,呃,想象力让生活更美好啊。

    话说,神马都是浮云了,还有什么不是浮云?事已至此,能更方便的留守在胤禛的身边,已经够了。

    初晴以前是废太子的女儿,很多年里都不参与皇族生活,活动范围仅限于雍亲王府,所以长大后已经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许多诰命夫人等就算看见她也记不实在了。钮钴禄氏当初位份极低,出镜率也低,家庭背景也不复杂,借她的身份一用是极方便利落的。走得近的男子里面,十三爷和十七爷是四爷党里的,是对胤禛知根知底的心腹,倒也不费事。

    初晴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当初王府的女人们。不过,也没有初晴想的那么困难棘手。

    入宫后的第一次会面,是在皇后娘娘乌拉那拉氏的寝宫。那天,初晴第一次以熹妃的身份面见了各位旧人。三年多不见,一见面就是这种关系定位,谁都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们都心照不宣。皇上跟这个熹妃娘娘的真实关系,她们只能守口如瓶。

    因为她们是依附于皇上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对皇上不利,便是对她们自己不利。说到底,皇上也就是知道她们不会说出去,不会有不妥当的言行,才有这样看似凶险不合理的一招棋。

    她们不能怎么样,皇上心里再清楚不过。她们最多只能心里不爽,而且还得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能给熹妃带去麻烦,不然皇上那里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作为女人,她们知道,皇上为一个女人做到了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皇后娘娘固然是当得起母仪天下的称誉,也是在从皇帝那里得了他的口谕后彻夜难眠,第二天顶着深深的黑眼圈接受了初晴的参拜。

    初晴按品级穿了宫服,穿戴着极为华丽的首饰衣裳,一张脸美丽大方,迎着皇后的目光不躲不避,嘴角带笑,眸中波光潋滟,饱含着思索,又如静水流深,让人琢磨不透。

    乌拉那拉氏的手放在茶盏边缘忘了动作。前尘往事浮上心头。这是多么似曾相识的目光。是什么时候见过的眼神?是什么时候?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

    对了,是第一次见到初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初晴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没想到,能让皇上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人,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没想到,所有的无心都是有意。

    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后来的种种。许多事情很快有了联系、有了解释。

    乌拉那拉氏怔怔的出神,陷入无限的唏嘘之中。

    “皇后娘娘……”入宫随侍的兰烟轻声在座位后侧提醒道。

    乌拉那拉氏这才回神,想起来初晴行礼敬茶后还没起身,忙含笑道:“快起来吧。赐座,看茶,上点心。”

    “谢皇后娘娘。”初晴退后去坐在齐妃李氏的右手边。

    “熹妃的身体可是好了?”皇后有她要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让初晴在宫里名正言顺。她要帮皇上圆谎。

    初晴领会得,感谢的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无碍了。一直没能去看望您,听说您这几年的身体也不好,可一定要好生将息。能不操心的事情就别操心了吧,必须操心的呢您也少操心些,自己身体最重要啊。”

    皇后便想起了过去几年那些初晴叫人送来的补品山珍。这孩子对她,的确是有敬重在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身份出发的。她都没有在她面前失了分寸。

    “本宫记着了。只是皇上如今新帝登基,事务繁多,□无暇。这后宫的琐事自然须得本宫多料理查看,为皇上分忧,哪能不操心呢?”皇后心里缓和了些,淡淡笑笑。

    年贵妃淡讽的笑道:“眼下为熹妃娘娘的事情,就已是操碎了心呢,还说不要操心呢。”

    初晴微笑道:“那么就有劳贵妃娘娘多从旁协助便是了。我只要好好的呆着便是给皇后娘娘省事了,这个倒是好办得很。只怕别的人没有我这般安分呢。”

    “你……你这含沙射影说的是谁?”年贵妃气结。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回嘴。以前在王府她就不知天高地厚,现如今有皇上撑腰,又成了熹妃,更加不像话了。

    “大家都你知我知,心知肚明。贵妃娘娘,日行一善,造福子孙。”初晴不冷不热的回答。

    年氏以前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活下来,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八阿哥福惠,她本就担心这些,听初晴这么说,胸闷郁结,只觉得气血混乱,突然捂着肚子道:“痛!好痛!”

    初晴没想到她说什么来什么,站到一边愣愣的看着皇后忙着指挥,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忙乱的来来回回。

    是夜,年贵妃小产,孩子没有保住。初晴在景仁宫里得了消息,神情难以辨认。

    春花以为主子自责,温声劝道:“主子,这不是您的错。贵妃娘娘的体质弱,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保住。她的心思又重,自己想不开,胎儿本来就不健康了。虽说您给的打击也不小,但是真的、真的不关您的事啊。”

    春花这个不会安慰人的口才。

    初晴无奈的挤出笑容,握着春花的手,“你啊,是因为我是你主子才这么说。若是小红,她此刻只怕想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头,喝我的血呢。这还不够吧?”

    初晴望了望稀疏的星星,不知道有没有一颗星星为了这个夭折的孩子坠落呢?

    “啊,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春花在宫灯下给静静的走进的胤禛行礼。他刚从年贵妃的寝宫出来,是守着年氏入睡了才脱身。此刻,修俊的眉目间染着疲倦,眼里带着忧色。

    “跪安吧。”胤禛淡道。

    春花遵命下去了。

    初晴坐在青瓷绣墩上,没有动静。

    胤禛从后面抱住她,不语。

    初晴轻声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胤禛道:“我知道。你不要解释。”

    初晴又道:“她一定很恨我。”

    胤禛叹息,道:“她该恨的人是我。”

    初晴垂头,道:“我知道你喜欢孩子的。”

    胤禛收紧双臂,柔声道:“孩子以后也会有的。我们俩的孩子。”

    初晴扭身回抱住胤禛,埋在他腰间,道:“弘历就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我现在是熹妃娘娘啊。”

    胤禛警觉的看着初晴:“初儿,你不愿意有真的属于我俩的孩子?”

    初晴仰起脸,平静的摇头道:“四四,我不要别的,只要你。我们的孩子,你定然会给予无限的宠爱。若是男孩子,我怕他被别人妒忌被别人算计,也怕他不能满足,不能安享平安喜乐。若是女孩子,我怕她远嫁蒙古作为和亲的工具,一个人孤苦伶仃,像婉怡那样客死异乡。我会担心太多太多。未来的时间何其宝贵,我不想拿来担惊受怕,患得患失。”

    胤禛将初晴重新拥入怀中,良久,许诺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无论多不想也会替你做到。除了再次放你走,我做不到。别的,我都会答应你。”

    “甜言蜜语不可靠。”初晴微笑着说道:“不过,是你说的我就姑且信信。”

    胤禛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一言九鼎。”

    初晴笑道:“君无戏言。四四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这段典故?”

    胤禛淡笑道:“不记得。”

    初晴瞥他一眼,道:“哼,欺负我的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以后就换你来欺负我了,好不好?”胤禛软语温言道。

    初晴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欺负欺负你好啦。”

    第 55 章

    康熙帝驾崩后,太后乌雅氏病笃。在自己疼爱的小儿子被调遣去遵化守陵,后又被他当了皇帝的亲哥哥下令革去禄米后终于撑不住内心的煎熬,五月的时候去世。胤禛白天要忍着哀痛处理政务,夜间在灵前尽孝守夜,身体和情绪已然到了一个低谷。而丧事办完之后,他的心神一直无法安好,国事家事本来就耗力费心,深夜加班批奏折完了之后还被失眠困扰,整个人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初晴本来帮着皇后办丧事就忙了前后一个月,忙完之后才发觉很久没有和胤禛单独相处了。又听小高子专程来报告说皇上身体不适,却不肯好好休息,请熹主子去劝一劝。不顾自己的劳累,忙赶去养心殿。

    “你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什么叫休养生息啊!”初晴一进去就看见胤禛在灯下握管疾书,案几上厚厚的好几摞颇具规模的奏折将其包围着。

    “高无庸!”胤禛的声音低沉,危险的叫道。

    小高子战战兢兢的躬身进来,扑地道:“奴才该死!”

    胤禛不怒反笑:“明知道该死,你还敢违抗朕的口谕?”

    小高子表忠心,叩头道:“万岁爷叫奴才不许去打搅熹妃娘娘,可是奴才斗胆,知道只有熹妃娘娘开口,才能让万岁爷您休息。为了万岁爷龙体安康,奴才死不足惜,万死不辞啊。”

    “好了好了,要体现主仆情深啊,要不要我□花来啊?小高子你先下去吧,送碗参茶来。”

    小高子抬眼看看胤禛,得了旨意,恭顺的退下去了。

    初晴坐到胤禛身边,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夺去毛笔,然后执了他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嘴微微的嘟着,颇有不满的垂眸不语。

    胤禛的手腕极为酸痛,被初晴这样按压拿捏着,舒服缓解了许多。因为国事而蹙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松懈,疲惫的干涩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初晴。

    “看什么呀看,我又不是奏折。”初晴没好气的说。

    胤禛淡笑着捏捏初晴凝脂般嫩滑的鼻梁,道:“你也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就别跟我犟了,回去休息吧。”

    初晴看他的疲惫之色,放软语气道:“你不是失眠吗?等你忙完了,我守着你,你好好睡。行不行?”

    胤禛摇头道:“不行。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你自去休息便好。……失眠,就失眠好了。朕,我不需要休息。我不能休息。”

    初晴不解的看着他,“四四,你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啊,要收拾烂摊子也要一步一步来,你自己先累坏了怎么行?”

    胤禛笑道:“敢说先帝留下的基业是烂摊子,也只有你了。”说罢又满脸忧心,想来是想到了各种棘手的事务。

    烂摊子由你扛了,好果子全让弘历那个多情种子败家子儿得了吃了,这种吃亏的事情,想想都郁闷啊。还得了些不好听的名声,值不值啊。

    初晴眼里满是愤懑,道:“我不管,你现在就去休息。明天一早再说。”

    “明早还有明早的事,初儿……”胤禛一副商量的口气。

    “不行!”初晴坚定的摇头。

    小高子的参茶终于送来了。初晴监督着胤禛喝下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般。

    “你啊,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身体。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以前我还可以理解,现在你有怡亲王,还有张廷玉大人,何必事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呢?”

    胤禛在养心殿内的卧榻上躺下,睁着眼,由着初晴絮絮叨叨的数落,薄唇微抿,嘴角微扬。

    初晴给他盖上薄薄的浣花绫纱被,又见胤禛张着眼睛,便伸出两根手指去按他的眼脸。

    “乖乖的睡下,你休息一会儿天不会塌下来。明明你是这个天下的皇帝,倒像是你欠了天下人的钱赶着要还似的。”

    初晴吹熄灯火,在卧榻旁边执了胤禛的手默默守着。清亮的月光透过纱窗照清晰了半个屋子。

    初晴守了很久,知道听着胤禛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手刚要放开胤禛的手,突然就被紧紧的拽住。

    “初儿……”胤禛含含糊糊的念着。像是梦呓。

    初晴抚了抚胤禛的手背,应了一声。“嗯,我在。”

    “皇额娘……”

    “嗯?”初晴疑惑。

    “皇额娘临走前说,为什么不是十四弟当皇帝。”胤禛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受伤的情绪。“她说,一切都会不一样。”

    初晴锁眉。那个不称职的偏心眼的母亲,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不一样?为什么是十四弟就不一样?为什么我就不行?朕,朕要做给他们看看,朕是个好皇帝。不,朕不是要做给他们看。朕要让天下百姓,江山社稷作证……作证。”

    胤禛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初晴的眼中已经泛起了疼惜的泪水。

    “四四,”初晴吻了吻胤禛的手掌,那里早年因为练骑射练字留下的薄薄的茧触碰着她的唇,“江山和我,都是你应得的。”

    如果可以,但愿在你人生更早的时刻遇到你。。。陪你走多一点的路,度过多一些的时间,分担你多一些的寂寞,给你多一些笑容。

    胤禛失眠的症状慢慢减轻了,初晴也不再半夜留在养心殿和胤禛拼体力了。胤禛政事繁忙,初晴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转眼又过了几个月。一天早上,胤禛叫人送来了一只狗,后又自己抽空过来陪着初晴聊天,逗弄小狗解乏。

    胤禛喜欢狗,初晴也喜欢狗,两个人就给这只胖嘟嘟毛茸茸的小家伙取名字的问题上展开了日常讨论。

    “初儿喜欢叫什么名字便叫它什么名字。”胤禛表态道。

    “嗯,好。”初晴不客气的摸下巴思索着,忽然激动的一拍手,“有了!”

    胤禛和小狗同时看向初晴。

    “就叫它‘狗血’吧!”

    胤禛跌足。“你说叫它什么?”

    “狗血啊。”

    “为何?”胤禛耐住性子。

    初晴神神秘秘的又正儿八经的说:“我听说啊,‘狗血无敌’呐!这个名字威力无边,定能逢凶化吉!”

    胤禛无语。

    初晴揣测着胤禛的表情,商量着道:“要不,叫‘天雷’?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啦。”

    胤禛看了看全身雪球一样透着冰雪聪明劲儿的小狗,对‘天雷’这个名字也再次无响应。

    “好吧,就知道你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文字功底,交给你了。”初晴意兴阑珊了。

    胤禛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舒舒服服的躺倒在胤禛的脚边。

    胤禛微笑道:“如意。”

    小狗骨溜溜翻身起来,不失时机的晃啊晃尾巴。这个名字总算可以见人啦。

    胤禛抱起小狗,笑道:“就叫‘如意’。”

    初晴咋一听,不以为然的说:“现成的名儿嘛,没创意。”

    胤禛看着初晴道:“初儿,我把‘如意’送给你。”

    “哦。”初晴随口接了。

    夏日炎炎,清早的凉爽一过,初晴就懒怠在院子里停留了,叫了声“如意”,小狗机灵的起身,扑到初晴脚边。

    初晴很瞧得起如意那副狗腿的模样,赞赏的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走吧,咱们歇凉去。”

    如意屁颠屁颠的跟着。

    胤禛看着初晴逗着如意,听见她远远的声音好像在说如意的未来夫婿应该叫做“万事”。胤禛忍不住独自笑了。

    “万岁爷,南书房那边,张大人还等着您呢。”

    “走吧。”胤禛敛笑,大步往南书房去。

    十月,胤禛命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征讨青海萝卜藏丹津。之后又一段听取路报,打点后方支援,整顿债务支撑国库的忙碌生活。胤禛连续一段时间没有进后宫,唯一去的几次也是看了看年贵妃就走了。初晴知道这是皇帝的安抚策略。年氏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只是,她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去帮衬她。

    胤禛有时候忙里偷闲会命小高子低调的接初晴过去养心殿,下一盘棋或者写几笔字或者随便说两句话。短暂的相处反而更加增深了感情。两个人越来越有种琴瑟和谐之感。

    这天晚上,初晴抱了如意去养心殿玩。嗯,玩。胤禛就在认真的不受干扰的批奏折。

    初晴想起来要给如意剪指甲,叫了小高子手下人拿来小剪子开始行动。胤禛提笔蘸了饱满的朱砂,侧首看着如意露出恐惧的眼神,小身子在初晴的魔爪下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小心些,让别人去做这些事情即可。”胤禛出声道。如意性子温顺,可是急了也会咬人的。

    “哎呀!”初晴忽然剪子一丢,叫着跳开了。

    胤禛手里一抖,一大滴朱砂落在摊开的折子上。

    不待看是谁的折子,先忙忙的问初晴:“怎么了?”

    如意呜呜的低鸣着。

    初晴惭愧的嘿嘿笑着:“那个,我剪到如意的脚趾了。”

    胤禛轻叹一口气,摆头不止。又看看折子,批了“知道”之后,又刷刷的补上:“此朕几案上所污,恐汝恐惧,特谕。”

    初晴丢开如意的事情,过来靠在胤禛背上,顺手给他锤锤捏捏以放松肌肉。眼睛一瞟就看见了朱砂批阅的那一行字。

    “这个是……”这个不是我在图书馆看见的那一条折子吗?!初晴眼睛张得大大的。

    “还不是因为你才弄成了这样。”胤禛淡淡的说道,以为初晴在纳闷那一大片鲜红的朱砂印渍。

    初晴直直的盯着奏折上胤禛遒劲的楷书出神。当初,她就是因为他的奏折才喜欢上他,开始关注他、开始设法去了解他的。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写下了这一笔朱批。好玄妙的感觉啊。

    怎么有一种首尾呼应的感觉?是不是,要回去了呢?回去?回到属于她的、却没有他的那个时空去?

    “初儿?初儿?”胤禛唤了初晴几声。

    “啊?”初晴离开胤禛的背,回神道:“哦,我该回景仁宫了是吧?我这就走了。”

    胤禛拉住初晴,探究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添了些慌乱和躲闪。

    “初儿,你怎么了?”

    初晴使劲眨眼道:“我没怎么啊?我能怎么啊?

    “不要动。”胤禛伸手抚上初晴的脸庞,指尖到她的眼旁。朦朦的水痕没能逃开他的视线。

    “突然这是怎么了?”胤禛柔声问。

    初晴一头扎进胤禛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没事。我只是舍不得你。”

    胤禛愣了愣,拍拍初晴的背,“小孩子脾气又犯了?”

    初晴在胤禛怀里点头。

    “是我最近陪你太少了。”胤禛无奈的叹气。

    “是我,陪你太少了。”初晴闷声说。

    在漫长的未相识的岁月里,让你一个人了那么久。而我,却能在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有你在。是我,陪你太少了。

    胤禛感觉到胸口被泪水濡湿,惊讶的抬起初晴的脸。初晴的眼泪潺潺的不住的往下流,下巴上都坠着一滴晶莹的泪水。在胤禛的目光下,初晴露出微笑,拿起手背要擦去泪水。胤禛握住她的手掌,缓缓的将它放在胸口,然后吻上初晴湿润的脸庞,像要将她的泪痕吻去般温柔而细致。

    “初儿,你总是因为我而流泪。以后,你只能因为我而欢喜。可好?”

    “四四,爱你是我自愿的。欢喜也好,悲伤也好,都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能来到你身边,都已经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奇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离你有多远,多远……”

    初晴的唇被堵住。胤禛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紧紧揽着初晴,内心带着几分无措的亲吻着怀里的人。忘乎所以的,渴求的吻着。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不能再听她像要离去一般说着这些话。其实,他一直都在做着某种心理准备。他早就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只是没有确认。也不想去求证。初晴身上,就像是依附着一个另外的灵魂。而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这个灵魂。

    “不要走……”胤禛不舍的喃喃道,将初晴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寝宫内的龙榻。

    明黄|色的床幔,幽幽隐隐的龙涎香气。

    有限时间,无限温存。

    第 56 章

    冬至的前一天。

    按照以往的惯例,胤禛该和胤祥聚会。今年也不例外。不过地点改在了皇宫。两个人现在都□乏术,为国家大事操心得焦头烂额,也就节下能放松一下自己的状态了。御花园里胤禛和胤祥在下围棋。胤礼在一旁观战。早上怡亲王府才开的素心梅花现在插在黑釉题花的瓶子里,冉冉寒香伴着下棋的君臣兄弟。

    初晴绕过假山叠嶂,不远不近的看着亭子里的三个人。兄友弟恭,在皇室家族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他们到底是做到了守望相助,不离不弃的。不过,同样是兄弟,怎么也会斗得你死我活呢?初晴暗暗摇摇头,甩开自己脑袋里对于皇权之争的看法。

    胤祥发现皇兄胤禛下了一步平棋,正在奇怪是不是有什么策略,抬眸见到今日的熹妃娘娘款款走来,露出了然的微笑。能让皇兄分心的人来了。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初晴行礼。

    “起来吧。”胤禛脸上神色未变,只是眸光清柔的注视着初晴。

    胤祥离座,胤礼也正做准备见礼,胤禛便挥手道:“你们都免了吧。都是自家人。”

    初晴笑道:“正好呢,臣妾也免了吧?”

    胤禛淡淡一笑,“你倒是会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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