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小艳阳(网王+花样)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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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艳阳(网王+花样) 作者:欲望社

    发出大笑,很开心很愉快,用没被拉住的那只手用力地揉揉风萨摩耶的脑袋,“乖,小姑姑没白疼你。”

    于是,得到抚慰的风萨摩耶脸红了,就差缩脖子眯眼睛表示欢喜舒服了。

    花四小姐将头转向另一边,开口,“手冢君……”

    手冢国光打断她,目光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们谈一谈。”

    这话一出,浅川透的脸更白了,眼里闪过类似委屈、忧伤、苦涩等东西,而花四小姐身边,三双眼睛忽然都炯炯地写着“j 情”两字。

    如果这是一部安达充大叔的漫画,那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边怀抱着梦想着在阳光下挥洒汗水,一边在蓝天白云间享受难得的青春岁月,多么美好。如果,那个女孩子没出现的话,浅川透会是这样的一个完美的邻家女孩儿。

    在她拿到温布尔顿的桂冠之后,很多女孩子跑来向她要签名,然后一脸崇拜地说要以她目标,以她为榜样,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坚持不屑。

    她笑着说请一定要加油,回头却在心里尝到一丝怅然——其实,她的梦想很简单:开一家咖啡馆,嫁一个喜欢的人,如此而已。

    她很幸运,喜欢的人在身边,对所有的女孩儿不假以颜色,只会对她露出些微的宠爱和微笑。他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好好照顾保护她,于是,她就成了他的责任,她成了他的小未婚妻,期待着披上白色婚纱的那一天。

    但现实不是漫画啊,青梅竹马不一定就会白头到老。

    他去追求更大的梦想了,到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走得太远了,她只能咬着牙紧追,只希望能毫不逊色地站在他的身边。

    花四小姐挑挑眉,语气凉薄,“手冢君搞错了吧,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可也没有放手,如果不是他现在处于这么一个众人瞩目的焦点位置,估计可以直接当做冰雕展览了。

    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花迟迟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凤长太郎忽然冲过来去挣手冢国光抓着花四的手,“放开放开,快放开!”

    手冢国光的眉头一皱,冷气十足。

    花四小姐也有点莫名其妙,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凤少年见手冢国光不仅不放开,还越抓越紧,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尊敬崇拜的前辈,大吼一声,“我叫你放开,你听不见吗?”

    手冢国光的手蓦地一松,凤长太郎趁机地将花四小姐的手解救出来——白皙纤细的手腕上赫然几道白色的手指印,然后迅速地变红——

    凤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手,眼睛微红,“都红了。”

    花四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寒了一下,凤狗狗捧着她的手样子让她觉得一只大狗可怜兮兮地对着一只蹄髈,然后郁闷无限地说“都焦了”一样,心里一抖,赶紧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手冢国光眼里闪过愧疚,似乎想看看她的手,刚一有动作,就被凤少年防贼似的目光炯炯地盯住——

    花四小姐撇头,嘴角不可遏止地往上扬了扬,然后再次面无表情地转回来,踹了凤狗狗一脚,“走了,前面开路!”

    于是凤少年再次怒瞪了手冢国光一眼,屁颠屁颠地跑到花四小姐前面,就跟慈禧跟前的首席大太监一样。

    手冢国光似乎还想阻拦,但是浅川透拉住了他,略带恳求地说:“国光,总有机会的,今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忙。”

    手冢国光眼神复杂地看着花迟迟,最后那张无机质冰冷的面瘫脸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的花四小姐在一串儿的太监、侍卫、宫女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扬长而去。

    这件事过后,风萨摩耶、藤野少女、傲娇少年,伺候起花四小姐明显是更殷勤了,明摆着居心不良,尤其是藤野少女,两只眼睛都是闪闪的八卦因子,而观月初,一边卷着额发表示不屑,一边只要藤野明开始拐弯抹角地套花四小姐的话,耳朵明显就支楞起来。至于,凤萨摩耶,心情倒是最复杂的,有点儿酸,有点儿好奇,可每次当他鼓起勇气,刚开口叫了声“小姑姑”,花四小姐若有实质的眼刀便轻飘飘地剐过来,吓得他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想他堂堂凤家少爷,也算千人宠着万人爱着,那不是没小性儿的,可惜,现在遇到花四小姐,小性儿全被压榨了,而且被毒害得厉害。就算现在花四小姐说太阳是绿的,他估计也会眼睛都不眨地说“小姑姑说的都是对的”。

    花四小姐倒霉的一天

    花四小姐说要给凤少年换车,说到做到。这天一早就去了花家大宅,直奔地下车库,当自动卷帘门缓缓地向上升起,即使出身大家的凤少年也不得不蹬直了眼睛——整整一层,居然全部都是世界级名车,凤长太郎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十辆,随便一辆弄出去,那都是限量级的,于是凤少年默。

    “花时陵的恶趣!”花四小姐解释,对此习以为常,“车子就相当于古代男人的座骑,是等同于男人阳 具的存在,绝对不可以马虎,一辆好车不仅能带给你风驰电掣游走于生死的速度快 感,还能提升一个男人的品质——”

    花四小姐拍拍凤少年,“去吧,挑一辆。”

    是男人,就拒绝不了好车,于是凤少年眼睛闪闪地在这批镀着金子的世界顶级跑车游走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挑中了一辆“布加迪”。

    花四小姐挑挑眉,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把车钥匙扔给他,“走,去试试车。”

    其实花四小姐心里还是挺满意的,这款布加迪威龙nocturne,是今年布加迪在迪拜车展上的三款威航特别限量款之一,报价为165万欧元,本来是只面对中东客户开放的,全世界也就五辆,而且是预计在明年第一季度预售,结果就被花时陵这个牛逼哄哄的人看中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是成功纳入囊中,成为他众多收藏品之一。

    迟迟试过这辆车,一个字——“赞!”

    不过花四小姐自认为是低调的人,这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马蚤包得不得了的车子实在不是她要的风格,于是锁进车库后,还真少见阳光,今天,因为凤长太郎而重见天日,说真的,花四小姐还真兴奋了一把。

    不过当凤少年将车开到英德,平稳地停在英德那已经停了一溜儿名车的停车场,然后露出憨厚略带羞涩的笑后,花四小姐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吊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睨了少年一眼,开口,“你牛!能将布加迪威龙开成小面的,你也算人才了。”

    然后开门,下车,再也没看凤少年一眼。

    凤萨摩耶的脑袋羞愧得就差低到地上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令花四小姐郁闷的事儿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当花迟迟看到出现在英德的手冢国光那个人性冰块之后,绝对有一种一大早出门踩到狗屎的感觉,她真的很想不华丽地转身就走,可,显然,手冢国光已经看到她了,并且大步地朝她走过来了。

    身边的长太郎已经一脸戒备,磨刀霍霍,就等着花四小姐一声令下扑上去了。

    花四小姐抬着骄傲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冰山男人走近,然后勾着嘴角阴阳怪气地开口,“手冢君好巧啊,来逛我们英德校园吗?那你慢慢欣赏,咱们就不打扰了!”

    手冢国光面色一冷,沉声道,“我来找你。”

    花四小姐无趣地撇撇嘴,笑得很欠揍,“哎呀,撇下自己的未婚妻来找另一个女人,这可不是一个认真负责的男人该做的。”

    手冢国光对她的故意挑衅无动于衷,“这跟责任无关。”想了想,又带点儿迟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小透。”

    花四小姐皮笑肉不笑地说:“手冢君真会说笑,浅川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要我喜欢干嘛?”

    手冢国光的脸上忽然有点受伤,有点艰难地开口,“迟迟,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花四小姐忽然面色一冷,再开口声音里已没有任何感情,“手冢君,请称呼我为花四小姐,我跟你没那么熟?”

    手冢国光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惨然,“为什么?为什么离开了,为什么不告而别,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他忽然抓起花迟迟的手腕,眼里真真正正地写着滔天怒火,那种燃烧在冰层底部的蓝幽幽的火,更让人体会到一种痛。

    花四小姐阻止了就差嗷嗷叫着扑上来护主的凤萨摩耶,眼角斜斜地睨着人,冰冷无机质,“手冢国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手冢国光的脸色一变,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哎呀,好伤人,花四saa!”然后一个身子无声无息地贴上花迟迟的后背,一手还亲昵地环过她的腰,紧接着,一颗漂亮的头颅就搁上了花迟迟的肩头。

    花四小姐的眉心一跳,几乎就想本能地使出过肩摔,再一脚踏上来人的那个美丽的胸膛,狠狠地碾断他三根肋骨——幸村精市,这个跟她有过一夜欢好的妖孽少年,总是让她有种施虐的冲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

    “有事?”

    少年几正经地点点头,“想你了。”

    花四小姐忽然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用眼角睨着少年精致的脸庞,不说话。

    幸村精市立马觉察到背脊一寒,一个心忽悠悠地往下坠往下坠,于是几委屈几委屈地慢慢放开环着她腰的手,就在迟迟觉得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扑过来,一个熊抱,紧紧地将她箍住,嚷道:“我的技术不好吗,你要始乱终弃?”

    花四小姐忽然踉跄了一下,已经无暇顾及被这惊人语言雷劈另外两只了。幸村精市继续放雷,“明明那时候你也很享受的!”

    手冢国光忽然伸手去拽幸村精市怀里的迟迟,眼里全是刺骨的冰渣,可幸村精市那是好相与的?收紧了手一点都不放松——

    手冢国光抬眼看着那个穿和服的妖孽少年,脸上找不出半点表情,只沉着声音说:“幸村君,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请你放开。”

    幸村精市笑笑,非常妖孽,“当然有关系了,手冢君,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正在升级打j妃,努力向正宫的位子迈进啊,ne~花四saa?”说完还十分可爱地歪歪头。

    手冢国光的目光忽然轻飘飘地落到花迟迟身上,“你们……”

    花四小姐的脸上是无动于衷的漠然。

    手冢勉强站稳,忽然将头转向幸村精市,眼里有努力压制的冰冷怒气,“让开,我有话跟她说!”说着就去拽迟迟的手。

    幸村精市笑了,很艳丽的笑,眼睛却是冰冰冷的,不容置疑地将花迟迟拉到身后,“手冢君,据我刚才听到的总结来说,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于是,手冢国光的拳头朝幸村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招呼过去——

    不得不说,幸村精市真有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手冢国光这么冷静这么沉着的一个人,都被逼得失了理智,花四小姐只能说,“牛逼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事情发生在英德教学楼前面,本来来来去去英德的学生就多,这一行四人一个比一个扎眼,这会儿已经渐渐吸引了人群,英德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久违的八卦因子,甚至有好事的已经拿出手机在拍照了,花四小姐的脸彻底黑了——

    两辈子加起来,为她打架的男生要多少有多少,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在她看来,男人为女人打架,很大一部分原因处于虚荣、男人变态的占有欲,何况,眼前的这两只,那也算是天之骄子了,被人宠着、爱着、惯着、崇拜着、赞扬着,可以想象,男性尊严有多高,被别人侵占了自己的东西,别管这东西是他心头爱还是弃之如履的草,反正是他的或者说曾经是他的,都不容他人觊觎,那是在冒犯他的男性尊严,相当于在当众扇他巴掌。

    所以说,花迟迟这个人是真冷,所有的一切她都能有理性思维分析得透透彻彻,冰冷不带一丝儿感情se彩——这两个人是天之骄子又怎么样?她还看不上眼!

    不过她想置身事外,偏偏老天不如她愿,战火成功波及花四小姐,当花四小姐为了躲避这两个人,而忘了身后的台阶一脚踩空的时候,英德的上空响起凤少年凄惨决裂得仿佛死了爹妈的声音——

    “小姑姑!”

    于是,世界圆满了。

    虽然那些台阶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花家小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不慎间,还是很倒霉地扭到了脚腕——

    花四小姐怕痛,她的痛觉神经天生比别人敏感,在别人那里不足为道的小痛,在她这里可以放大好几十倍,这也是她对于花时陵将她扔到雇佣兵训练基地始终怀恨在心的原因之一——这会儿扭到脚腕,已经让她痛得刷白了脸,胸腔里暴涨的怒气也到了极点。

    “迟迟!”手冢国光第一时间冲下来,满脸的焦急和关切,伸手就想看她的脚腕——

    花迟迟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他的手,看都没看她一眼——

    怒到极致,脸上却越发没有表情,冷冰冰的就像一台机器,对着凤少年冷笑道:“鬼叫什么,你是死了还是残了,还不过来扶我?”

    于是,凤少年冲下来,毫不客气地推开一边的手冢国光,小心翼翼地扶住花四小姐,就想把她抱起来。

    花四小姐瞪他一眼,“不准用抱的,扶着!”

    凤少年对于他家小姑姑死要面子的脾性还是有所了解的,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扶起她。

    “还好吧?”幸村精市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似乎对于无意中害花四小姐受伤,有丁点的愧疚。

    花四小姐冷冰冰的眼神扫过这个祸害,然后转头对扶着自己的凤少年说:“记好了,以后咱们家不准看偶像剧,不准看少女漫画,不然这俩脑残就是你的榜样!”

    于是,所有人都默了。

    这以后,英德校园网的bbs上疯狂地流行着一则帖子,帖子上的照片上四个人,一个冰冷浑身禁欲气息的少年和一个妖孽的和服少年似乎在争执——情人or情敌?一边儿一个女王气质的女生冷眼旁观——三角恋?还是小三插足?而一个温和的治愈系少年忠心耿耿地守在一边——忠犬爱?

    据可靠人士透露,那个女生就是英德鼎鼎大名的毒舌系女王花四小姐;身边的那个少年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忠犬凤;那个禁欲系的冰雪少年就是才来过英德宣传指导的手冢国光——新晋世界网球大满贯获得者;至于那个妖孽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和服少年身份,一直争议不下,最后据一马甲叫“楼主是脑残”人士的拍案鉴定,此人系幸村家史上最年轻的家主——幸村精市,并有报纸为证——于是,沉寂许久的英德欢乐了,沸腾了,帖子下的留言爆满了——

    三角恋?四角恋?还是np?

    是披着bl外衣的bg剧,还是披着bg外衣的bl爱?

    而我们花四小姐的后援团对此的反应:“嗷嗷嗷,花四saa的女王段位又升级了!”“我早觉得这个手冢国光对我们花四saa不单纯,那时候在餐厅就感觉有jq。”“请不要大意地将各色美少年都纳入后宫吧,花四saa!”“浅川透滚开!”“附议”“同上!”“此楼真理!”

    而我们的花四saa,此刻正翘着她那条受伤缠着绷带的腿,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指挥着凤少年进行大扫除,还有一个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除霉!

    人至贱则无敌

    幸村精市觉得花四小姐真的是十分有意思十分好玩的人,她的身手十分强悍,足以与他一较高下,听说是接受过正规的雇佣兵训练。她的脾气很差,一点不顺心就骂人,还不带重复的,要不就是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挤兑人,反正被她骂被她挤兑的人通常很后悔很羞愧于活在这个世界上,恨不得立马死了变成鬼再掐死她。花四小姐最恐怖的时候,不是她骂人或损人的时候,而是她冷着一张脸,吊着眼睛用眼角斜斜地睨着你,就跟睨着一只蝼蚁似的,被她这样对待的人,会立马觉得背脊生寒,一颗心忽悠忽悠地在地狱边缘打转,从此不敢生造次之心。但,幸村精市渐渐发现,她摆出这幅表情,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发怒,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那种情况,于是只好面无表情。

    发现这一点的幸村精市同学,立刻在心里将花四小姐定位为一个喜欢装吊很臭屁脾气很坏身手很赞基本上心肠还是好的的小孩。

    这几天,幸村精市跑花迟迟的小公寓跑得挺欢,身上的和服一天换一套,不重样。不管花四小姐怎样极尽嘲讽之能事或者冷着脸视他为无物,他总能自说自话自得其乐,然后很无耻地蹭吃蹭喝。

    比如,花四小姐冷着小脸说:“你什么时候滚?”

    幸村精市几正经几正经地坐在对面,像个怨妇,“那天晚上你不是这样的,差距也太大了!”

    花四小姐无声地冷笑一下,“这个教训就是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少年!”

    幸村精市仿佛毫无所觉,几亲昵几亲昵地凑上来,“我要求补偿。”

    花四小姐皮笑肉不笑地转过头,“补偿,行啊!”然后没受伤的那只脚就一脚踩上幸村精市那张妖孽的脸上——

    幸村精市扭曲着脸几委屈地控诉:“你欺负弱小!”

    花四小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从不欺负弱小,我欺负人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比我弱!”

    幸村精市一双宝石般的蓝紫色眸子很深很深地望着花四小姐,然后忽然流下两串泪水——

    花四小姐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不可置信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年——“靠,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你要不要脸啊?别哭了——”

    “我说别哭了听见没有——”

    “行,你牛,你是祖宗,你别哭了行不行?”

    ……

    “好吧,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花四小姐面无表情地宣布,然后幸村精市的眼泪就跟变戏法似的收了回去,生怕她反悔似的立马笑得一脸讨人嫌地坐到花四小姐身边。花四小姐心里面在呐喊:丫的,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凤少年提着两袋食材回来了,垂头丧气的,连一贯对某只不请自来赶都赶不走的生物表示不满愤怒都忽略了,放下东西,然后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坐到花四小姐对面。

    “小姑姑——”

    花四小姐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遥控器,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而一边的幸村精市则托着下巴,笑眯眯的一幅看戏的模样——

    凤少年的头低得更下面了,“小姑姑,我打人了。”

    花四小姐用眼角斜了他一眼,“打就打了,你又不是没打过?”

    “可这个人不一样!”凤少年抬起头,眼里有异色。

    “说吧,打了哪个了不得的人物?”

    凤少年沉默良久,最后蹦出一个名字——“手冢国光!”

    空气中有五秒钟的静默,凤少年更加不安了,忍不住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他想来看小姑姑你,可是我不想他来,因为他欺负小姑姑,所以才起了冲突,然后就一不小心……”

    “行了,你不用说了!”花四小姐一个翻身坐起来,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凤少年战战兢兢的语无伦次,神情严肃地拍拍凤少年的肩膀,“你干得很好,今天咱们烧红烧肉,奖励你!”然后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

    幸村精市立马凑上前,“我也要奖励,那天在英德……”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四小姐轻飘飘的一眼给阻断了,花迟迟嘴角一勾,“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回过头一看见凤萨摩耶,又乐了——

    凤少年可一点没觉得安慰,反而更加惴惴不安,“可那时候还有个记者,拍了照!”

    花四小姐很吊地睨了他一眼,“不过就一个狗仔队,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当初你打记者的气势上哪儿去了?”

    凤少年哭丧着脸辩解,“那是你让我打的!”

    花四小姐白了他一眼,很大牌地挥挥手,“行了,屁大点的事,瞧你出息的,你小姑姑替你摆平!”然后再次滚到沙发上,眼里都是不可掩饰的笑意。

    晚饭果然有红烧热加餐,当然做的人还是凤少年,当时幸村精市还很不识趣地妄想花四小姐亲自下厨,结果凤少年一脸紧张地将他拉到一边,也顾不得敌对阵营了,很严肃地告诉他,不可以让小姑姑做饭。又扭扭捏捏难以启齿地加了一句,小姑姑做的菜不能吃。于是幸村少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笑得春花绽放。

    花四小姐心情果然不错,居然还破天荒地开了瓶酒,饭吃到三分之二,花四小姐的酒意有点上来了,脑子开始转得缓慢,那些白日里不见的蛰伏的感性情绪山岚雾霭般开始氤氲,使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点了支烟,夹在那漂亮的手指间,然后望着那袅袅上升的青烟,表情有点怔愣,“你们是不是都在好奇我跟手冢国光的关系?”

    一句话,使得两个人都呆掉了——她跟手冢国光之间的那些猫腻在英德校园网的bbs上已经不知道在传第几个版本了,藤野明和观月初也设计想象了无数个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些人都带着点猎奇心理八卦态度。不过,幸村精市和凤长太郎,他们则要更深一点,你想啊,他们都不是跟花迟迟毫无关系的人,花迟迟什么人啊,她挑剔刻薄,好像这个世界就没她看得上眼的人,凤长太郎和幸村精市,那原本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吧,在她眼里硬是被嫌弃得跟什么似的。

    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和一个男生有暧昧过往,她也会像普通的女孩子脸红吗?她也会为了一次约会而精心打扮忐忑不安吗?她也会为了那个男孩子努力学习做便当吗?这样一想,心里可真不好受啊,可越不好受却越要想,仿佛自虐似的,想,想……

    不过,猜测和臆想是一回事,谁都没胆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于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她笑了一下,很淡,被香烟的青烟一遮一绕,就没了,散了,可你还能感觉到那个笑意,“我那时候年少无知啊,是我勾引了手冢国光!”

    然后这句话成功让凤长太郎和幸村精市黑线了一下。

    “你们知道我曾经被花时陵扔到南美雇佣兵训练基地吧?”看到他们点头,迟迟点点头,轻轻磕了磕烟灰,语气很轻描淡写,“你们是真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地方——酷热、干燥、毒蛇、蜥蜴、蝎子到处爬,永远不可能完成的超负荷训练,永远睡不饱的觉,那时候我只要头一沾上枕头就能睡死过去,还有,从不把人当人看的教官,你们不知道那些教官想出来的训练方法有多变 态,训练时要是死个把人,根本不算犯法,教官也就关个一个月禁闭做惩罚。妈的,在南美,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不能忍受的,知道人类最无法忍受的情绪是什么吗?”

    她笑看着那两个神情严肃的少年,像个谆谆教诲的老师,“是孤独,寂寞。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是的,那些跟你一起接受的训练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朋友,我到那边的第一天,我们的教官就告诉我们不要指望别人,单兵作战,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比死更残酷的结局。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们那一届我是唯一的女孩儿,而且年纪最小,所以他们都挺照顾我——”

    花迟迟顿了顿,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望着手里长长的烟灰发呆,似乎在回想什么,又似乎陷在了某种情绪,然后又笑了一下,回过神,“我从南美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适应正常的生活,失眠、酗酒、赛车、打架,脾气非常暴躁、不安,无法确定,不知道要干什么——”

    其实,花四小姐最大的秘密就是她是重生而来的,她有上一世的记忆,从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归属感,好不容易,个小没良心对花时陵有了那么点依赖,就被花时陵亲手给掐断了。在南美那段日子,倒是单纯得很,因为每天都被操得没时间没精力思考那些关于人类的重大命题,可,从南美回来后,她有了大段大段的空白时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于是那时候她有非常严重的厌世情绪——

    “于是我就想找个人生目标啊,哪怕只是短时间的也好,刚好,那时候遇到了手冢国光!”她笑了一下,很干净很怀念的笑,“我觉得手冢国光这个人很好玩啊,小小年纪就严肃得跟小老头似的,我就特别喜欢逗他……那时候我们确实很纯,居然学人家正儿八经地谈恋爱,牵手啊接吻啊,都是按部就班地来,现在想起来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还会有就跟他一辈子那种想法,真是不可思议!”

    “那你们后来……”凤少年后面的话简直支吾在了喉咙底,没办法,花四小姐一贯的积威,让他不敢探问她的隐私——

    “后来啊——”花四小姐笑笑,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背靠在椅背上,“后来就很恶俗了。手冢国光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两家人很要好啊,好到都订了娃娃亲,那个女孩儿你们也知道——浅川透,虽然我挺不待见她的,但还是不可否认她算得上大部分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生,又温柔又大方,相比较起来,我这个打架玩枪样样来的不良少女,简直高低优劣立现,犹豫都不用犹豫。”

    “手冢国光的责任心很重,而且,他很喜欢你,他不是那种人!”一直安静的幸村精市忽然开口,脸上是很少见的认真严肃的表情。

    花迟迟愣了一下,嘴角衍出一抹嘲讽的笑,“你倒是蛮了解他——他是很有责任心,可惜,他的责任是浅川透,而不是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插足他和浅川透之间的小三!”

    幸村精市丝毫没介意她语气里的讽意,“他选择了浅川透?”

    花四小姐嗤了一声,眼神、语气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他还来不及选!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知道么,中国有句话叫做——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她说完这句话,眼里全是孤绝艳丽,几乎将人灼伤,让人呼吸不过来,幸村精市和凤长太郎无法形容心里面的那种震惊和尖锐的疼痛。

    一瞬,花迟迟眼里的那些锐利寡情又全部不见了,脸上又恢复那种醉意熏染,将烟掐灭了,站起来朝他们痞痞一笑,“好了,狗血八点档就到这里结束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收你们钱了——赶紧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后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个单薄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尝到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绝和无法言说的寂寞。

    温馨一夜

    花四小姐确实有点感伤情绪,躺在床上想着她两辈子唯一的纯纯的爱恋全部给了那个叫做手冢国光的少年,然后矫情地感叹我的似水流年啊,我的如花青春啊。

    然后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的气息接近,打一激灵,全身混混沌沌的细胞全部兴奋警戒起来——那人的呼吸非常非常的绵长而轻浅,几乎没有,花迟迟断定,这是个受过专门训练的,一连串的猜测和各种可能都在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圈儿,而在那些念头闪过脑海的同时,她的身体已经如同小兽般一跃而起,那条没有受伤的腿快速地扫过去——这一脚绝对能将一个普通男人的肋骨踢断。

    但是踢击被出乎意料地挡了下来,不仅如此,她的脚腕被抓在了对方手里,然后狠狠向后一拖,花四被带得被迫向前的同时,一咬牙,借一只脚在对方手里的势,拧身向上,那条还包着绷带的腿勾住对方的脖子,骑到他脖子上,用力夹紧,然后右手一把掐住对方的喉咙——

    整个动作不会超过十秒,流畅而优美,简直像天生的战斗机器。

    然后,借着屋内些微的亮光和良好的夜视能力看到来人那张妖孽的脸——

    “靠,怎么是你?”花四小姐有种力气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松开手,跳下对方的身子——这个夜袭的人可不正是那个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幸村精市?

    “你不是都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花迟迟大咧咧地盘腿坐到床上,语气里对于幸村精市的夜袭似乎也没放多大心思。

    幸村精市耸耸肩,语气有点飘忽,“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忽然就很想见你,忽然就很想听你说话,即使那些话能将人噎死,必须拥有非比寻常强悍的抗压神经。谁知道呢,就这么过来了,连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都来不及弄清楚。

    花四小姐对这个明显敷衍的理由也没多大兴趣,“下次再这样无声无息地闯进来,被拧断脖子可不要怪我!”

    拍拍身边的床,让他坐,自己倾过身拿了床头柜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看着半空中缭绕的青烟,忽然开口,“幸村精市,你这样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幸村精市的双手撑在身子两边,身子微微向前倾,像个小孩子一样,闻言缓缓地转过头来对着迟迟,那张脸异常地平静和宁和,“如果我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相不相信?”

    花四小姐忽然就被烟呛着了,咳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转过头,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幸村精市笑了,祸水样的脸在黑暗中妖异异常。

    花四小姐问:“幸村精市,你是怎么当上幸村家的家主的?还是史上最年轻的,牛哦!”

    幸村精市笑笑,语气淡淡,“是没办法啊,要是我当不上家主的话,我和我姐姐的处境就会变得很难——我父母在我和姐姐很小的时候因为飞机失事就去世了,尸骨无存。”说到尸骨无存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就在谈论天气情况一样。不过历经两世的花迟迟知道,那是多大的痛用多大的意志才换来的轻描淡写。

    但是同情心这种东西,其实是世上最无用的,而且花四小姐天生缺货,她只不过用有些唏嘘的语气说:“也是飞机失事哦,我记得花时陵他爸妈也是啊,这年头,坐什么都不安全,都别出门了。”

    幸村精市笑笑,“我和我姐姐从小就不亲,她很冷,只喜欢射箭,也不懂怎么跟人相处,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总归要保护她的,而且还有一直照顾我们的雅子婶婶呢——”

    “呵呵,少年成长血泪史啊,不错!”花迟迟笑得张扬,语气调侃,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两颗启明星,亮得心惊。

    幸村精市忽然凑过去,拿过她嘴里的香烟,刁到自己嘴里,吸了口,他吸烟的样子也是惊人的漂亮,奇异的有种颓靡和清冷混合的味道,淡淡地,钻进你的心底——他将还剩没多少的香烟拿在手里,细细地看着,忽然抬头对她说:“该我了。”

    花迟迟愣了下,挑挑眉,“你想问什么?”

    她觉得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也蛮有意思,暧昧夜色下,连心情也无端暧昧起来,两个心,坦荡,赤诚,没有任何遮掩——

    幸村精市望着她,蛮平静,“你喜欢手冢国光什么?”

    花迟迟大概没料到幸村精市会问这个问题,脸色古怪了好一阵,然后才干巴巴地笑了几下,“这我怎么知道?”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倾身拿过幸村精市手里的烟,再次凑到嘴边吸了口,又缓缓地吐出,“我喜欢他那会儿,我觉得他什么都好啊,他长得高,高便是好的,玉树临风;他要是长得矮,那矮也好啊,敦厚温柔嘛;他喜欢打网球,那打网球就是好的,动若脱兔嘛;他要是不爱运动,那也有不爱运动的好,静若处子嘛;他沉默,不爱说话,那就是冷静睿智;他要是个话唠,那也可以说是舌灿莲花……你要喜欢一个人,他的衣他的帽他的口味他的习性甚至他家门前的树,只要关于他,都是‘好’的。他的短处他的缺陷坏脾气臭毛病,他的不好,也是好的。但你要不喜欢一个人了,你曾经认为所有的好都会变得不好!”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花迟迟的脸色有点古怪,似笑非笑地睨着幸村精市,反问,“你觉得我现在还喜欢他吗?”

    幸村精市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迟迟,我们做吧!”

    花迟迟再次不华丽地被烟呛到了,指着幸村精市手指抖啊抖,“你丫根本就是个异次元星人,我跟你的脑电波无法产生共鸣!”

    幸村精市却不等她说完,倾过身温柔地衔住她的上唇,轻轻轻轻地吮吸辗转。迟迟的手一松,香烟掉到地上,也不在乎了,双手扶住他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穿插在他柔软凉滑的发丝间。彼此都默契地不再说话,只专心地吻着对方——

    等幸村精市确认迟迟已经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从后面贴上她的身子,伸出右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然后穿过去,慢慢收紧,十指紧扣——筋连着骨,骨连着筋的十指相连,忽然心里面生出一种感动一种完满,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神色安宁地闭上眼。

    花四小姐早上醒来,幸村精市已经不见了。

    凤少年爆发了

    “你……你们……”凤少年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眼睛无措地望望忍足侑士,又望望花四小姐,脸色灰白,不敢置信。

    而幸村精市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面无表情。

    “回来了。”花四小姐十分镇定开口,语气淡淡的,向前倾的身子收回来,靠在沙发背上。

    凤少年看着花四小姐,嘴巴蠕动了几下,“小姑姑……”然后又望望忍足侑士,神情复杂,艰难地开口,“……忍足前辈……”

    花迟迟斜着眼睛看了忍足侑士一眼,“认识?”

    忍足侑士洒脱一笑,仿佛没有见到刚闯入的两个人似的,拿过一边的干毛巾,边给她擦脚边带点儿戏谑地说:“原网球部的后辈——才知道原来你家那个小孩就是长太郎啊,这世界真小。”

    “确实很小!”一直沉默的幸村精市忽然开口,脸上笑得妖孽无比,杀伤力噌噌噌地成倍往上翻,但眼睛却丝毫不笑,直直地望着花迟迟,静得就像深海底部,浓郁得化不开。

    忍足侑士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倾身凑近花四小姐,唇还碰着她的耳朵,说出的话全是戏谑,“啧,你连幸村精市都搞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也不知会一声,嗯?”

    那声“嗯”低沉性感得简直要人命。

    花四小姐挑了挑眉,也同样凑过去咬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那种默契的坏笑和坦荡,就像同一联盟的小孩子在商量什么对敌战术,分享什么秘密,就是这种旁若无人的小孩子式的举动,深深刺痛了另外两个人——

    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因为你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对你跟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在那个忍足侑士面前,她和他才是一个阵线的。

    幸村精市动了,天青色的和服在行走间衣袂翻飞,有无限风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走到花迟迟面前,蹲下,下巴腻到花四小姐的腿上,蓝紫色的眼睛仰望着她——

    “那个补偿我可不可以要求现在兑现?”

    花四小姐的眉心一跳,有点头痛,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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