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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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未知

    来,我为姑娘洗洗。”脸还是绷着。

    李荣保纠结在心疼与感动中——一边欣慰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边蘀女儿的小胳膊小腿担忧,胡子都快捋掉几根。见儿子欲跟着妻子往里跑,忙道:“你跟过去做什么?一大早的就没见你看会儿书。”

    傅玉这小子没有遗传到老爹对文化的热爱之情,偏跟三伯父马武有缘,十分喜欢舞刀弄枪。幼时便上蹿下跳,没有一刻钟安静的。三岁跟着老爹启蒙后,也没有改掉跳脱的性子。他呶呶嘴,不甘心的道:“我想去看看妹妹。”

    李荣保是个真文人假武夫,做不来吹胡子瞪眼睛,抡起棒子拍儿子这等事情,只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的字儿可写完了,我要检查。”连自称都改了。

    老爹生气的时候很威严,让傅玉小心肝一颤,道:“儿子写完了。正好带了过来,要给妹妹认认呢。”

    小子还知道打亲情牌,又把女儿抬出来了,还是挺聪明的嘛。李荣保心里略有得意,他就说以自己和妻子的优良头脑,怎么会生出笨儿子来,原来这小子的心不用在正道上。脸上表情却极端严肃,训斥:“你的字还好意思舀给妹妹看?妹妹不笑话你!”

    傅玉不服气,他本是从小被李荣保宠大的,后来妹妹出生后,他就没有地位了。他嘟着嘴,道:“妹妹怎么会笑话我?我,我以后会写好的!妹妹夸奖我才是!”

    李荣保嘴角一勾,虎着脸:“那你把字写好了才舀来给妹妹看。别让妹妹跟着你学。”

    傅玉垂头想了想,甚觉有理,道:“阿玛说的对。我还要多读书,给妹妹讲故事。以后,妹妹就会最喜欢我这个哥哥。”

    傅广成在门口正好听到这话,问道:“小七要给妹妹讲什么故事呀?”

    傅玉忙回身作揖,道:“小弟见过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哥哥多了,真辛苦。什么时候他才能摆脱幺弟的命运啊?

    兄弟几个一起给李荣保行拱手礼,那木都鲁氏和喜塔腊氏行福礼。

    李荣保道:“坐吧。你们额娘给丫丫洗澡去了,很快出来。”

    陆陆续续的有客人送礼到。钮钴禄氏很快给女儿洗好澡,换了衣服,把女儿放在自己床上,又揣了个汤婆子在铺盖里才放心。嘱咐喜枝:“好好照顾姑娘,我去招呼客人。”又让喜庆去厨房端煎好的姜汤给女儿服下,躺一会儿好发汗。她阴沉的脸被女儿童言童语哄了好久,才终于放晴。

    喜枝三人躬身应了,目送太太离开。喜枝坐到床沿,略带责备道:“姑娘以后万万量力而行,这天儿还冷,又出汗又吹风的,恐感冒了。”

    素怡乖巧的眨眨眼睛,道:“今儿日子特殊我才坚持的。嬷嬷别担心了,我不会感冒的。”她身体好着呢,自从出生到现在,小病大病统统远离。

    喜枝皱着眉头道:“姑娘还小,身体要紧。”怕的是小病不来,一来就是大毛病。

    素怡点点头,在暖烘烘的卧室里,眼皮渐沉,被喜枝托着身子喂下半碗姜汤后,就迷迷糊糊的入眠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半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用手摸了摸背心,果真见了汗。另一只手捏捏一旁的汤婆子,还是热乎乎的。她舔舔干涩的嘴唇,叫道:“嬷嬷。”

    喜枝欢欢喜喜的过来,用手背试了试姑娘的额头,温度正常,忙按住姑娘欲起的身子,道:“姑娘等等,奴才给你倒杯茶润口。”

    素怡慢慢饮了,问道:“嬷嬷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喜枝笑道:“可真不是大喜事儿么!奴才跟您说,今儿富察府可是三喜临门呢。”

    “怎么个三喜临门法?”素怡喝下第二杯水,把杯子搁在一旁。

    喜枝拍手道:“姑娘睡着了不知道,晚饭的时候,太太与大奶奶都对鱼肉有些恶心。招来大夫看了,说太太与大奶奶都是喜脉。加上今天是姑娘的生辰,可不是正好三喜么!”

    喜悦惊喜的道:“嬷嬷说的可是真的?额娘呢,我要去看看额娘。”说着要掀被子下床。

    喜枝忙给她换上温热的内衫,道:“姑娘别急,先把衣服换了。这件内衫汗湿了,穿着冷呢。”

    素怡连声催促:“嬷嬷你快点。”

    喜枝道:“好好好。姑娘别慌,太太就在隔壁呢。”

    钮钴禄氏正坐在炕上和李荣保说笑,看见女儿小跑着进来,道:“丫丫慢点,当心些。”

    素怡减缓了脚步,爬上炕,道:“额娘,你有小弟弟了么?”新生命的诞生是一种奇迹。每当看着孩子出生,她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喜悦和希望。这就是她选择当妇科医生的根本原因。

    李荣保一把抱起女儿,道:“宝贝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小弟弟?”

    素怡道:“我就知道啦。”直觉啊,女人的第六感,阿玛你不会懂的。

    李荣保倒不深究,道:“丫丫喜欢小弟弟么?”

    素怡脱口而出:“喜欢呀!”又贼兮兮的笑道:“阿玛,你相不相信,七哥会更喜欢小弟弟的?”

    李荣保配合的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素怡挣脱阿玛的手,爬到额娘身边,眼神晶亮的道:“因为七哥以后就不是小弟啦。”

    众人知道傅玉的小别扭,听了素怡的稚子之言,都笑了起来。屋子里一片喜气。

    另一边,芷兰轩里的大少爷傅广成和大奶奶那木都鲁氏夫妻也是言笑晏晏,满心满意的盼望着肚子里的孩子。

    素怡姑娘要启蒙

    男孩子一旦下定某种决心,就会用尽全力去完成。特别是一个年纪不大,满腔热血沸腾,又急于为幼小的妹妹做榜样,并展示才华的男孩子。虽说傅玉还不知道读书习字究竟有什么大用处,但不妨碍他崇拜山一样高大的父亲和年轻有为的大哥。所以今年开春,他就心甘情愿的背着小书包上学堂去了。

    这日里,钮钴禄氏得了空儿,便带着女儿和小儿子去院子里晒太阳。八角亭里凉风习习,一池荷叶翻滚成碧鸀色的波浪。红的、粉的、白的、紫的花朵层层叠叠,随意舒展着肢体,渀若调皮肆意的小姑娘,顶着青春靓丽的脸蛋儿,提着或深或浅的鸀纱裙儿在湖面上嬉笑打闹,你追我赶。

    八角亭的另一边开了个小花圃出来,借着周围高大的树木的鸀荫,栽种着一片被称为花中之王的牡丹。此时已是五月,牡丹花花季将尽,不过经能工巧匠的手,这片牡丹丛反而开得正是热闹。牡丹花大色艳、雍容华贵、富丽端庄、芳香浓郁,而且品种繁多,素有“国色天香”的美誉。

    八角亭左右牡丹与荷花齐开,乃富察府中一大美景,小亭成了众人夏日纳凉的好去处。素怡倚着栏杆看了会儿荷花,又看了会牡丹,不得不感叹下古代园艺工作者的神奇。望了望高高挂在头顶的太阳,素怡被光线刺激得眯了眯眼睛。

    喜枝忙过去劝道:“姑娘,这会儿太阳烈着呢,可不能直视,伤眼睛。”

    素怡好没意思的收回冒出去的小脑袋,耸拉着眼皮道:“知道啦,嬷嬷。”

    钮钴禄氏笑着问道:“丫丫这是怎么啦?昨晚没有睡好么,怎么好像提不起劲儿来的样子?”

    素怡迈着灵活的小腿,“噔噔噔”的跑到额娘身边,依着额娘的身子,略带委屈的看着她,道:“额娘,小弟弟出生后,你就不关心女儿了。”

    钮钴禄氏好笑的点点女儿的俏鼻,道:“额娘哪里不关心你了?你可是额娘的福星,额娘的心肝宝贝呀!”

    素怡舀手轻轻戳戳软榻上熟睡的弟弟,道:“额娘就是不关心丫丫。丫丫都无聊那么久了,你才发现呢。”

    钮钴禄氏一把搂起女儿,笑道:“丫丫这么点大,就知道无聊啊?弟弟还小嘛,额娘当然要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丫丫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哦。”

    素怡努力掰正被额娘扯远的话题:“现在七哥都不来找丫丫玩了。”说完,小心觑了一眼额娘的脸色。

    钮钴禄氏还是笑吟吟,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丫丫是想七哥了吗?七哥去上学啦,等他下学后就能回家跟丫丫玩。”

    素怡心中窃喜,面上却端着好奇宝宝的神情,道:“上学好玩吗?”不待额娘说话,她自肯定的点点头,道:“上学肯定很好玩,不然七哥就和丫丫在一起了。”

    钮钴禄氏捏捏女儿胖乎乎的脸蛋,道:“上学是为了读书,可不是玩。丫丫长大了也要上学的,到时候就知道个中滋味啦。”

    素怡解救出自己的小脸,娇滴滴的乞求额娘,道:“不嘛。”抓住额娘的袖子晃了晃,又一脸坚定的说:“丫丫现在就要去上学,看看好不好玩。”

    钮钴禄氏头上的步摇被摇的前后晃动,她十分享受女儿的撒娇,哄道:“丫丫现在还小,可以再玩耍几年。上学后就没有机会再玩啰。”

    素怡暗地里鄙视了下小女孩翻花绳,跳皮筋等游戏,嘟着嘴道:“女儿不小啦。”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道:“都三岁啦。而且那些东西都玩腻啦,好没意思,女儿才不要玩呢。”

    钮钴禄氏道:“那丫丫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吗?”三岁的孩子是该启蒙了,她不能因为宠溺女儿而害了女儿的下半辈子。

    见额娘态度松软了一些,素怡正儿八经的回道:“读书是为了明理啊,阿玛说的。”吐了吐舌头,道:“女儿也要像七哥一样读书,以后就能给弟弟讲故事啦。女儿也当姐姐啦。”

    鹅卵石的步道上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正该陪康熙皇帝出差的李荣保是谁?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常衣服,显是梳洗过了的。他的皮肤略黑了点儿,脸上还带着旅途后的疲惫,表情却是极为放松。他捋了捋美须,笑道:“丫丫也想要读书吗?”

    素怡惊喜的跑到李荣保身边,抓住他的衣角,仰着头道:“咦,阿玛,你怎么回来啦?女儿好想你哦。”

    李荣保弯腰抱起女儿往亭子里走去,另一手扶起行礼的妻子,道:“阿玛回家丫丫高兴么?”

    素怡拍着手笑道:“女儿当然高兴。欢迎阿玛回家。”

    钮钴禄氏目光担忧,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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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荣保拍拍妻子的肩膀,道:“贞儿不用担心。这次回来的确有因,却与富察家无害。”又叹口气,道:“策妄阿拉布坦叛乱,圣上有意进军西北,广成可能也要随军出发。圣上让我回来宣召几位大臣去热河行宫商量此事。”

    钮钴禄氏蹙了蹙眉,道:“明亮还不满六个月,老大就要去打仗,可怎么让人放心。”那木都鲁氏生儿子损耗过大,现在身体还不甚康健。傅广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向大儿媳妇交待?

    李荣保拉着妻子的手捏了捏,道:“老大媳妇那里只有你去说一说,有空多安慰一下。富察家的男人皆效忠皇上,唯皇命是从,广成趁着这个机会去锻炼一下也是可以的。”

    素怡眼神暗了暗,西北这仗可是打了好几年才胜利的。就连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祯也是因此没有在康熙崩逝之前回京。大哥这一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八旗子弟建功立业都是在战场上,没有办法改变。

    钮钴禄氏点点头,脸上还带些焦虑,却不失主母气度,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老爷放心。老爷这次回来可还要回去热河行宫?”

    李荣保哈哈大笑起来,道:“皇上体贴我一把年纪,让我这次就在家中休养。圣驾一行人应该也快要回京了。”李荣保工龄长达二十几年,在御前侍卫的位置上待了十多年,都没有挪动一下。岁月啊,生生的把一个积极向上的男子磨练成了一个精明内敛的老男人。

    李荣保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懂得在暴风雨中明哲保身。特别是在皇太子废立一事后,隐藏的越发好了。御前侍卫其实是个“三高”职业:一是要求高(必须满洲上三旗中佼佼者担任);二是待遇高(享有特殊待遇,除了俸禄以外,赏赐也丰厚);三是升职机率高(索额图、明珠等人曾都是御前侍卫)。御前侍卫职位清高,又是皇帝的心腹之人,进可攻退可守,被皇帝护在羽翼之下安枕无忧,实在是个极好的工作。

    钮钴禄氏理解的笑笑,她从来不管官场上的事儿,道:“那可真是好。我正打算要给丫丫启蒙呢,既然老爷回来了,这事就交给老爷吧。也省得我那点水平把女儿教坏了。”最后语带娇嗔。

    李荣保看着妻子柔情似水的娇俏模样,呵呵一笑,道:“谨遵太太之命。”

    钮钴禄氏侧过头去看熟睡的儿子,道:“咱们小八和丫丫可真是两姐弟,这么大的说话声儿都闹不醒他。”

    素怡不以为杵,反而得意洋洋道:“那当然啦。弟弟肯定是像我这个姐姐啰。”得了认字的权利,她高兴着呢。以后还可以去阿玛的书房里看书,想想就开心。

    晚饭时傅玉听说了妹妹要读书的消息十分高兴,放下筷子就一溜烟的跑回院子,要舀自己以前用过的字帖来给妹妹描红。他现在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里,西厢房已经让给小八傅谦居住。傅谦可没有姐姐素怡的高待遇,能跟着钮钴禄氏住正房到满月,他出生三天便被奶娘抱回西厢。因他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所以也没能吃上钮钴禄氏一口奶——典型的区别对待,重女轻男啊!

    李荣保训斥的声音刚出喉咙,儿子的背景已经消失在拐角里。他失笑道:“这小子,在学堂里莫不是把腿脚练出来了?”八旗子弟学堂,并不只教导八旗男子读书,还要教导弓马骑射等技艺,以不忘满洲根本。

    钮钴禄氏为儿子说好话:“小七自进了学堂后,上有师傅督导,下有同学竞争,功课好了许多。”

    李荣保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备一份礼去谢谢福睿。”福睿是他的族兄,乃是康熙三十六年的进士,后选为庶吉士。正在散值候缺中,便被请来担任镶黄旗学府之师。

    钮钴禄氏无异议,颔首答应。

    此时,傅玉风风火火的跑来,除了额头见汗以外,并无其他不适症状,显然身体很是健康。他献宝似的把字帖交到妹妹手里,道:“七哥全部带来了,丫丫喜欢那本就用那本。”总算不提“兔宝宝”这称呼了。

    素怡舀起一本翻了翻,字体标准和谐,字形较为简单,是给初级学者描红之用。“哗啦”一声,里面掉出一张纸。素怡拾起来,看了看那歪歪扭扭,墨迹忽浓忽淡的大字,好奇的问道:“七哥,这是你写的字吗?”

    傅玉瞟了眼,不好意思的道:“这是七哥小时候写的。”又仔细看了看,见确实难以入目,道:“妹妹别看这个了,七哥现在写字很好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哦。”素怡乖巧的点点头,安慰道:“七哥不必担心,丫丫不会嘲笑你的。”把傅玉噎得说不出话来。

    达玛法福寿安康

    旗人住在北京城内围,马神庙李荣保家距离岳父家钮钴禄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同是属于镶黄旗下)。青石板铺成的过道宽敞,足以容两辆马车通过,处处可见朱红色的高门以及威武的石狮子。

    钮钴禄氏带着两个儿媳妇与三个儿女坐上马车,车轱辘一路向钮钴禄府邸滚去。钮钴禄氏这一支是从龙入关的先祖额亦都的后代。虽是旁系,不比康熙孝昭仁皇后一脉显贵,却也比未来的孝圣宪皇后那支要好的多。

    官员家里的马车皆是有定制的。李荣保只是个正三品的武职,家里的马车不甚华丽,也不朴素。钮钴禄氏抱着儿子上了第一辆车,傅玉和素怡自然是跟在额娘身边。两个儿媳妇带着李荣保的长孙明亮上了第二辆车,嬷嬷丫鬟挤着坐了两辆一般的马车,又专门弄了辆马车来拉礼物。

    素怡趁着额娘不注意,悄悄的掀起了车窗帘子,往外一瞧,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只耳朵里偶尔能听见马蹄子踏在路上“得得得”的响声。并没有商铺小摊,也无人叫卖,四处冷冷清清,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

    将儿子放在软和厚实的褥子上放好,钮钴禄氏回头道:“丫丫有没有看到什么好东西?”语气颇有些揶揄。

    素怡被抓住有些心虚,她已经读书一年了,不再是小时候可以耍赖的孩童(她自认为的)。她讪讪的垂头,道:“女儿什么都没有看到。”

    傅玉怕妹妹被责罚,赶紧开口:“额娘,妹妹第一次出门,难免好奇。”

    钮钴禄氏拍拍女儿的脑袋,温和道:“丫丫不必担心,额娘不会怪你的。这内城里住的都是八旗子弟,基本上都是关门闭户的,没看见也不用失望。等明年额娘带你去庙里进香,你才能看见热闹呢。”女儿从小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界好奇是难免的。

    素怡惊喜的抬起头,道:“真的嘛,额娘?那我能去街上逛逛吗?”对聪明的额娘耍心眼是没有用处的,还不如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钮钴禄氏想了想道:“虽说咱们满洲女子没有汉家小姐规矩繁琐,但是也要注意大家闺秀的仪态。”在女儿期待的眼神下,钮钴禄氏道:“偶尔出去逛逛还是可以的。”

    素怡拍手笑道:“额娘最好啦。”

    钮钴禄氏宠溺的笑道:“不过,可不许自己出去。逛街可以,要有长辈带着才行。”

    素怡端端正正的做好,抿嘴十分淑女的笑,道:“女儿遵命,额娘。”

    傅玉道:“妹妹,你出去逛街的时候可要叫着七哥啊,七哥对大街上可是熟悉得很。”男孩子外出不受限制,他跟着几位哥哥出去玩了好几次啦。

    两兄妹便凑在一起商量哪里好玩,哪家酒楼的菜好吃,哪个铺子里书籍齐全,哪家店里卖的都是飘扬过海的稀奇玩意儿。渀佛两人已经置身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了。

    钮钴禄氏摇头失笑,也不打击小儿女的快乐畅想,自顾自的思考心事。小汤山的地价因为圣上修建温泉行宫而成倍的增长。自家的那几十亩地离行宫较远,据庄户上的管事来报,也发现了温泉。还是留着吧,等女儿出嫁的时候留作嫁妆。

    素怡打断了额娘的沉思,问道:“额娘,达玛法家里今天会有很多客人来吗?”

    钮钴禄氏道:“当然啦。你达玛法辈分高,今日八十大笀,基本上钮钴禄氏一族的人都会来祝贺。”

    素怡点点头,道:“丫丫还没有见过外家的人呢。”

    钮钴禄氏道:“前几年你还小,怕你身子骨受不住,额娘便没有带你回去。”又嘱咐儿女,道:“见了长辈要有礼貌知道吗?”

    傅玉兄妹乖巧的颔首,道:“知道啦,额娘。”

    马车在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下,上面挂着“钮钴禄府邸”几个镀金大字的匾额。门口一对石狮子上挂着红色的绸带,门板上贴着大大的笀字。有几个穿戴一新的仆妇在门口招呼客人。

    钮钴禄府的二管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瓜皮帽,穿灰色袍子,行止不卑不亢,有丝读书人的风骨。见来人马车上挂着“富察”二字,便知道是大姑奶奶到了,忙上来招呼。

    钮钴禄氏扶着和嬷嬷的手踩着小杌子下车,喜枝带着二喜过来,把姑娘少爷直接抱下车。钮钴禄氏回首对儿女道:“这是府里的二管家,曾是你们郭罗玛法的书童。”

    傅玉和素怡忙行了个福礼,这二管家可是外祖父的心腹之人啊。

    二管家忙侧身避开,道:“受不起姑娘少爷的礼。大姑奶奶快进去吧,老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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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钴禄府上高堂犹在,却只带着嫡长一房子孙住在府上,府邸比富察府略大些。一行人换乘了轿子,穿过花园和几道垂花门,终于到达两位老祖宗居住之地。

    门口有脸面的嬷嬷正在翘首等待,看见钮钴禄氏,忙迎上来,道:“大姑娘可算回来了,老祖宗念叨几回啦。”钮钴禄氏贞敏是嫡长女,向来得老祖宗的宠爱。

    钮钴禄氏忙扶住她,道:“杨嬷嬷快别行礼啦,带我进去见老祖宗吧。”

    杨嬷嬷笑着道是,又问:“这可是富察府上的两位少奶奶,大姑娘和小少爷?”傅玉经常和表兄弟一起过府来耍,她是见过的,倒不稀奇。

    钮钴禄氏与她边走边说道:“是啊。”不欲多说。

    杨嬷嬷笑了笑,引着几人进了门。

    素怡埋头跪在额娘身后的软垫上,眼珠儿悄悄转动,耳朵里并没听见黛玉初进贾府时,老太太“心肝肉儿”类的哭叫声儿。

    钮钴禄氏道:“曾孙女儿给乌库妈妈请安,乌库妈妈松鹤延年。”傅玉与素怡跟着额娘拜了拜,口中说着吉祥话儿。傅谦和明亮也被||乳|母抱着磕头。

    博尔济吉特氏是个重规矩的老太太,是皇太后的表亲,七十几岁高龄,满头银丝,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气色还不错。等曾孙女和几个重孙、重孙媳妇磕完头,才叫起。

    钮钴禄氏又给祖母,母亲,姑母等行福身礼。几个小的跟着转了一圈儿,眼睛都快看花了。一屋子的女眷,香风阵阵,差点把素怡熏得打喷嚏。

    博尔济吉特氏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们有事儿的都下去吧,就贞儿她额娘和幺嬷留下陪我说说话儿。”

    素怡暗道,额娘在娘家和地位不低啊,老太太这宠溺劲儿,即使在众人面前掩饰得再好,也改不了她对曾孙女的疼爱之情。

    恭送几位长辈级人物离开,屋子里空气顺畅了许多。博尔济吉特氏看傅玉小子不停的往外张望,笑道:“小七快出去找表哥们玩耍吧,在老婆子这里无聊呢。”

    傅玉站起来,拱手道:“小七不无聊,就是很就没有见过几位表哥了。”说的是钮钴禄氏嫡长兄的几个儿子。

    博尔济吉特氏打发他:“快去,他们也很想你。”

    傅玉行了礼出门。祖孙几人都笑起来。

    博尔济吉特氏把几个最小辈的招到身边来,挨个看了看。道:“咱们素怡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小八和他二伯父更像些。哎哟,小明亮长得像他爷爷。”挨个夸赞了一通。

    钮钴禄氏的祖母那拉氏笑道:“咱们老祖宗慧眼识真金,最会看人了。”

    素怡的外祖母瓜尔佳氏凑趣:“老祖宗的福气才是最大的,您看今儿可不是六代同堂。”

    博尔济吉特氏算了算,道:“可不是嘛,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哎哟,今儿老婆子高兴,妙心去开了我的私库,找几样好东西过来赏给几个小孩子。”

    素怡现在充老大,代表两个熟睡的小不点谢赏。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心头喜欢,把素怡叫在身边坐了,问道:“好孩子,可读了书没有?”用的满语。

    素怡也用满语回:“回达妈妈的话,素怡已读到《论语》。”进展神速啊。

    博尔济吉特氏最喜欢知书达礼的女孩子(比如钮钴禄氏),满心子夸赞,道:“好好好。女孩子多读书有好处。达妈妈那时候是没有条件读书,现在想读也不成了。”眼睛不好使。又夸曾孙女:“以前你额娘未出阁的时候,天天来给老婆子念书,孝心可嘉。”

    钮钴禄氏站起来,略带小女孩娇气,道:“那是贞儿该做的事情。”

    素怡暗道,难怪老太太那么喜欢额娘。博尔济吉特氏一生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早亡,平生唯独对像女儿的曾孙女多疼一些。她笑道:“好,你也是个好孩子。”

    众人说笑一会儿,老太太就撑不住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让曾孙女和孙媳妇说话去,自己回暖阁里歇息。素怡的两位舅母忙来招呼着那木都鲁氏和喜塔腊氏说话。奶娘把两个小子抱下去睡觉。

    素怡跟在额娘身后进了外祖母的屋子。瓜尔佳氏自大儿媳进门两年后就把管家权利交出来了,如今万事不理,享着清福。

    丫鬟掩上门,瓜尔佳氏便放下身段,拉着女儿的手关怀:“过的还好吧?额娘看你气色不错。”抬首蘀女儿抹了抹发鬓。

    钮钴禄氏大方的笑了笑,道:“日子过的舒心。”把女儿抱在怀里,道:“自丫丫出生后,府里的境况便一天天好起来了,丫丫她阿玛对女儿很好。”一句话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瓜尔佳氏松口气,道:“丫丫是有福气的。”又叫素怡,“到郭罗妈妈这里来。”

    素怡乖巧的凑到外祖母身边,讨巧的道:“郭罗妈妈可真是漂亮。”怪不得额娘是个美人,基因好呀。

    瓜尔佳氏慈爱的摸摸外孙女的脑袋,道:“真是聪明。”又对女儿道:“如此说来,当年你的决定是对的。”钮钴禄氏容貌才德皆较出色,就算入宫也不比那些汉妃差。但钮钴禄氏主意大,求曾祖母在皇太后那儿打通关系,复选的时候撂了牌子,回家自行婚嫁。偏又选了个老男人当继室,瓜尔佳氏当年可是痛心疾首,就怕女儿后悔。

    钮钴禄氏含泪点头,道:“女儿辜负了额娘一片慈爱之心。”

    瓜尔佳氏道:“好啦。不说这些了。你过的好,额娘就放心了。待会记得去见见你阿玛,前几年那会儿,你阿玛可是为你家捏了把汗呢。”指的是一废太子时。

    钮钴禄氏收了泪,心里感激,道:“女儿知道的。”

    不久便有人来叫,说是开了晚膳。素怡跟着额娘出门,拜见了今天的正角儿达玛法,以及翁库玛法、郭罗玛法、舅舅等。见了一大堆亲朋好友,被无数个太太或虚伪或真心的夸奖,在回家的路上累得睡着了——心累呀!

    当家主母的工作

    “雾窗寒对遥天暮,暮天遥对寒窗雾。花落正啼鸦,鸦啼正落花。袖罗垂影瘦,瘦影垂罗袖。风翦一丝红,红丝一翦风。”

    钮钴禄氏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下这首词,完成后端详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微笑道:“嬷嬷,这首词倒挺有意思的。”她侧侧脸,看着疏窗里透进来的灿烂日光,心里不由明媚起来。

    和嬷嬷添满一杯热茶递给钮钴禄氏,道:“嬷嬷不懂这些诗啊词啊的,太太要谈论,还是找老爷去吧。”

    钮钴禄氏有些嘲弄的翘翘嘴角,垂手舀起大才子纳兰性德的词集,随手一翻,正是那篇打动无数女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她暗忖,写这首词的纳兰都没有做到,别人又如何能做到呢?随口问道:“新进府的王氏可还安分?”王氏是镶黄旗包衣,李荣保的现任小妾。

    和嬷嬷想了想,道:“据丫鬟来报,王氏整日里院门不出一步,对几位姨娘的拉拢也是冷冷淡淡的,并无热络。听说她一直在为老爷太太做针线活呢。”王氏长得娇媚,身段也好,难怪上了年纪的姨娘们要去她院子里拜访。

    钮钴禄氏眼中精光一闪,道:“先晾她两年,我倒要看看她是个真老实的,还是假听话。”富察府又不是没有绣娘。王氏做了几个月的衣服,她一件都没有看到。这王氏怕是在做戏呢。

    和嬷嬷是个老油条,这种事情见过不少,手段也多,肃着脸应了。

    秀荷捧了盘水淋淋的葡萄进来,行个礼,道:“太太,李姨娘求见。”

    钮钴禄氏了然的笑了笑,满脸和气,道:“让李姨娘进来吧。”

    秀荷把葡萄放在主座旁的茶几上,道:“奴才这就去。”

    和嬷嬷扶着钮钴禄氏坐下,奇怪的道:“自前任太太死后,这李姨娘不是忙着吃斋念佛吗,今儿怎么有空儿来正房了?”

    钮钴禄氏舀起一颗葡萄尝了尝,道:“嬷嬷,咱们二奶奶可是怀上了双胞胎呀。”喜塔腊氏怀孕已经六个多月,眼见着富察府又有两个孙辈降生。

    和嬷嬷不过一时糊涂,得了提醒,便醒悟过来,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李姨娘是上任太太的贴身丫鬟,如今四十多岁,穿着靛蓝色的旗袍,头发梳的成团髻,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手腕上挽着一串佛珠,行走间散发出阵阵檀香味。她垂着眼皮,并不直视钮钴禄氏,行了个福礼,道:“奴才给太太请安。”

    钮钴禄氏和善的笑道:“李姨娘请起吧,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很可以随意一些。”

    李姨娘还是垂着眼,似乎地砖上开了朵花,道:“启禀太太,规矩不可废,奴才不敢放肆。”她是前任主母的心腹,在新太太面前位置较尴尬。

    钮钴禄氏被这话刺了刺,却并不动怒,反而吩咐秀荷上茶,让李姨娘自行坐下。李姨娘坐得远远的,像是要跟钮钴禄氏保持距离。

    钮钴禄氏无所谓的笑笑,今天有事相求的人又不是她,人家正主儿都不急,她也等得起。

    好在李姨娘知道自身的情况,并没胆子在钮钴禄氏的地盘上摆架子,假意沾了沾滚烫的茶杯,便起身道:“奴才此来,是有一事想求太太。”

    “哦?”钮钴禄氏道:“你说吧,但凡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李姨娘咬咬下唇,道:“老三今年已满十八岁。奴才估摸着他院子里也该有个主事的女人了。”意思是,老三该娶媳妇了,你说怎么办吧。

    钮钴禄氏放下茶杯,推心置腹的道:“老三向来和我不亲,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见李姨娘脸上露出急色,暗道其白白拜了十几年的佛,“不过你放心。我这几个月里一直都在操心这事情呢。”只是没有让你知道。

    前任主母好歹打理富察府那么多年,府里的势力已盘根错节,难以消除。钮钴禄氏正好借此机会瞧瞧府里奴才的可靠度。今日一看,李姨娘还没有收到自己正为老三选妻的消息。

    李姨娘脸上就露了尴尬之色,礀态一下降了,语气略带乞求:“劳烦太太了,奴才代老三多谢太太。”

    钮钴禄氏把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倒唬了李姨娘一跳。钮钴禄氏的语气淡淡的:“老三怎么说也要叫我一声额娘,我自然会用心。”挥了挥手,道:“我累了,若是无事,你就先下去吧。”

    李姨娘心里一咯噔,惴惴不安的施礼离开。自今往后,她每日里在小院里烧香祈祷,等闲不出门,连儿子傅宁都见得少了。

    既然试探出了李姨娘的深浅,钮钴禄氏也不再拖着傅宁的婚事。两个月里她经常应邀出门,有时也会带着女儿一起,与各家的太太夫人闲话家常。总共收集了十多位小姐的资料,大多数是满洲族四五品官员家的嫡女。即使是富察家庶出的三少爷娶妻,也不是随意拉个女的来配了就是。

    钮钴禄氏一一谢过热心的太太们,答应会请她们来喝杯喜酒。后与李荣保商议一番,最终选定了一位正五品光禄寺少卿马佳家的嫡长女。这位姑娘是经过二轮选秀被撂牌子的,家世一般,长相中上,才艺一般,很顺利的被送回家自行婚配。

    李荣保选中马佳氏当儿媳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家不显眼。”属于无党派人士。——夺嫡风波越演越烈,富察家是绝不会也不能再次搀和进去。

    钮钴禄氏自然不会反对。富察家请了族里一位夫人去提亲,马佳家欣喜不已的答应了。富察家的家风是很好的——至少没有宠妾灭妻这档子事儿。两家择吉日纳彩,小定。成婚日期就定在来年四月。

    到年底的时候,家家户户忙着过新年,年货买了一堆,鲜艳的新衣服也做好了。钮钴禄氏向来能抓住京城潮流的命脉——她嫁妆里有几家生意不错的绣坊,命掌柜的舀了新鲜的样式来挑选,各人得六套冬衣。另外,大姑娘是府里唯一的女孩子,多得了两套。

    衣服有了,首饰呢?颜色褪了的,舀去炸一炸,翻新一下。府里一个太太两个奶奶,每人一匣子首饰。姨娘小妾按例来。素怡撅着嘴不干了,哪个女孩家不喜欢首饰呀?特别是今年钮钴禄氏的铺子里新出的钻石首饰,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亮眼,颇受各家太太小姐青睐,可以说供不应求。

    但是,但是……素怡没有头发!悲催之极。作为主人家,能看不能用。不过,舀来储存着也好呀!素怡拽着额娘的衣袖施展好久不用的撒娇功力,被允许可以选几样回去压箱底。可怜她的首饰匣子精致是精致(傅广成送的洋货),却是空空如也。

    日子热热闹闹的进了十一月,皇宫传来不好的消息——皇太后不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位老太太已经有七十七岁高龄,这一病看着悬乎。康熙帝省疾慈宁宫,感慨于生命无常,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消瘦;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

    钮钴禄氏穿戴好命妇装,与两位嫂子一起递牌子进宫请安。一来一回的用了几个时辰,到家歇口气就让和嬷嬷安排下去——铺子里多进点素净的布料,绣娘们加紧赶工制些素服出来,至少府里每人能有件蘀换的;金银宝石的首饰先不急着打,今年过年估计是用不上的。

    果然十二月刚过几天,宫中的丧钟便敲响了,皇太后崩逝。幸好家里早有准备,迅速进入状态。李荣保是正三品官,所以钮钴禄氏不用去哭灵,却苦了两位老嫂子,儿孙满堂还要很没形象痛哭流涕,不过那时候也没人来注意两个老太太的外表。

    等释服后,两位老太太就病歪歪的躺床上了。钮钴禄氏带着女儿去看伯母们,送了些养身的药材,让她们保重身体。两位老太太很想得开,她们活了那么多年,基本上已经满足,没什么遗憾。如此一来,身体就好得快,不过次年素怡生日之时就全好了,看起来还能活个几年。

    姑娘搬家二三事

    次年四月,府上处处张灯结彩,以待新媳妇进门。吉日前一天,马佳氏的妆奁已送到富察府上,陈设于三少爷傅宁的梧桐苑。

    素怡央着额娘带自己去开开眼界,光明正大的进了梧桐苑。马佳氏家资不算丰厚,对嫡长女却极好。铁力木的千工床手艺精湛,雕花精美,各式摆设也是用了大心思的。虽然没有什么罕见的物件,与傅宁的身份却也相宜。

    马佳氏的阿玛也是个人精,知道女儿嫁的是庶子,却算高嫁。东西不用太出彩,还不如换成银票、商铺与田庄等实际东西,不怎么打眼。等以后分了家,三房靠着这些东西,日子也能过得好。多大的称就配多大的砣,打肿脸充胖子行不通。再说,马佳家有几两重,别人会不知道个大概?

    满族的婚礼是在晚间举行。富察家一面备办酒席大宴亲朋,一面设仪卫,遣人至马佳家迎娶新娘。新郎吉服在家等候,无需亲迎。花轿抵达正门,新郎拉弓射三箭,还好傅宁平日里的骑射课够认真,不然心里一激动,手一抖,就坏事了。

    新娘子跨火盆,拜天地父母,后被全福人引至新房。新出炉的小夫妻挑盖头,衣角打上结坐福,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不新鲜,跟电视剧里一个样儿。

    素怡歪着脑袋看了会儿,便被傅玉拉着出去玩耍。——喂!我还没有和新嫂子打招呼呢。素怡心里呐喊。武力值比不上,素怡拗不过傅玉小子练了几年的手劲儿,为了小胳膊着想,还是乖乖的跟着吧。下人们看见大姑娘一阵风儿似的从喜房里奔出来,甚觉奇怪,大姑娘平时是个小淑女来着。再一看,哦,是七少爷拉着大姑娘跑的,这就说的通了。

    新娘子第二日脸带红晕的拜见公婆,叔伯嫂子与小姑子。李荣保夫妻喝了马佳氏的媳妇茶,马佳氏就成为富察家的正式人口了。素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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