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44部分阅读
杏林纪事 作者:rourouwu
奈的笑笑,真想成了现代去哪里坐着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心思抛开,安慰了童琛几句。
转眼又一年过去,越越已经十六岁生日了,正所谓要行戴冠之礼,表明将已成|人,童琛宴请江浙豪绅官僚都来观礼,越娆看着眼前挺拔身姿,模样清隽无比的儿子,满是自豪与欣喜,童琛请了越越的山长出面见证戴冠之礼,山长锆仁子是当代隐士,是战国时期鬼谷子门下弟子,他的师父是一个谜团,因诰仁子擅长日星象纬,占卜,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再来便是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被皇上封为鬼才。因越越好学勤奋,又极有天赋,诰仁子甚是喜爱,便收为座下弟子,如今诰仁子居然亲自给越越见证戴冠之礼,越娆甚感诧异。
越娆抱着女儿招呼江浙的贵妇们,小厅里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浓香不散,越娆怕女儿受不住便让奶娘抱着出去睡了,众位贵妇见越娆来了,忙行礼,越娆笑着道“夫人们都客气了,今儿不拘小节。”
几个少女打扮的娘子,歪着脑袋悄悄打探越娆,却见眼前这位夫人穿着大红礼服,头戴金丝六尾凤冠,凤凰下一颗如桂圆大小的珍珠,面如少女,肤如凝脂,秀丽端庄、艳若桃李,乍一看如十八九岁少妇,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又带着几分不拘小节的气度,几位少女面色潮红,心想如此母亲,那位少年又该如何容貌,心里便有了几分期待。
吴娘带着殷红和素素进来,越娆忙起身迎接,便请了吴娘坐在上座,几位夫人也笑着见礼,吴娘与朱家主母有几分交情,见朱夫人身边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长得俏丽可爱,不由的问道“这是琪儿吧,这么大了”
朱夫人忙拉着这位琪儿出来见面,朱夫从笑着道“可不是,这是我的小女儿,今年十三了。”
今日朱夫人来心里有些打鼓,去年自家堂弟妹因孩子打架的事儿,跑到童家来闹,丢了好大的脸面,最后还是自家老爷带着重礼前来请罪,这才修复了关系。
越娆开始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今日夫人们都带着女儿来做客,以前聚会可是很少见得,吴娘见越娆问起,便轻声道“你儿子今儿行戴冠,表明已经成|人了,就要说媳妇,现如今君修出息,成了诰仁子的关门弟子,这前途无量,他们当然会来结亲,再说你现在身份不一般,就算君修读书不成,和你结亲的也不少。”
越娆无奈的笑了笑,自打济世堂开起来,生意日进斗金,越娆医术了得,每天坐诊时候门前人满为患,江浙人人都知道济世堂是越家的产业,以前这些都是越越一个人的,越娆手底下的田产更是有百亩之多。
越娆知道孩子大了要定亲,但越娆希望他找个自己情投意合的,哪怕出身贫寒,只要人品端正,但越娆也在私底下细细观察这些名门闺秀,毕竟越越是实打实的古代人,深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要是一味的让他找媳妇,那可是有点难为的,毕竟闺房少女根本不许天天出门和男子见面。
从相貌上来看,越娆初步比较看中西城罗家嫡长女罗敷,先是因为她的名字,再者这位罗敷长得真是娇艳但却端庄又带着几分贵气,罗家是读书人家,书香门第原来也是士族,但朝廷中风雨变幻无常,卷入党争由盛而衰,罗家日益败落,无法便从京城回乡居住,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体面无比。
下一个是与童家世交的黄家,黄家也是做药材生意,但他们转收购生药,制成药材,黄家的手艺不凡,往往药性不失,所以他们家的牛黄]艾叶与石香是整个大汉都极为出名,黄家女儿也是嫡出,长得娇俏可人,一脸可爱但又不张狂,娇憨可爱越娆看了极为喜爱。
接着便是胡家女儿,胡家虽说出身不是极好,但胡家女儿孝顺,懂事是出了名的,胡夫人自打生了小儿子,伤了身子,无力管家,胡家娘子亲自给自家母亲熬药喂药的精精细细,这是越娆亲自见得,越娆亲自给胡夫人医治,但这位夫人身子掏空,只能静养才能多活几年,胡家娘子亲自问药,又细细问了煎药的过程,一脸的认真,越娆便对这女子有了好感,但这位姑娘长相平常了些,怕越越不喜欢,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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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二章 童继归来
越越的戴冠之礼办得体体面面,加上越越相貌不凡谈吐出众,让众多士族族长心里暗暗点头,加上越越是贵族出身比那些士族还有地位更惹人惦记,提亲的滔滔不绝,越娆稳住神不敢大意,这可是找媳妇不是买菜,相中就买,买,买回来不想要了扔掉,这不是糟蹋人嘛,越娆为此极为担心,童琛见爱妻费心,便小声温柔的安慰道“咱们越越出身好,相貌好,家底丰厚也难怪了,咱位给他找一个温柔善良,持家的媳妇就行了,出身不要太过在意。”
越娆轻叹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们喜欢的越越不见得就喜欢,这是越越以后过一辈子的人,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呀,也要尊重越越的想法。”
童琛深有体会,以前欣然的娘,自己就不大中意,加上自已年少,便常年跑商不沾家,也不想家,但自打娶了现任妻子,喜欢的跟什么似地,出门一两天不见,掏心掏肺地想,日子过得甜甜美美,舒舒心心的,这才是过日子,童琛想了想道“不如我们问问越越稀罕哪家姑娘我们去提亲不就行了。”
越娆心里嘟囔,喜欢欣然,这话能说出口吗,越娆轻叹道“等等吧,毕竟越越才十六生日,等十七八学业完成或游历完了再说,不过我倒相中了几个娘子。”便把罗、黄、胡三家姑娘说了一番。
童琛笑道“算了,你操心到最后说不定咱们越越已经找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你操心也白搭。”
越娆苦笑连连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转眼又要过年,小宝已经半岁了,越娆画画的功底只能说是一般,但童琛却极为了得,画了一幅小宝半岁的画像,玲珑可爱,最喜欢小宝的莫过于二宝,二宝天天跑来看妹妹,倒是三宝见了小宝也就是摸摸小脸,玩玩小脚,但一但小宝拉屎撒尿绝对离得远远的,面上全是厌恶,越娆见状刮了刮他的小脸道“你小时候比她还不如,你还嫌弃她?看来娘以后老了也指望不上你。”
三宝忙上前抱着越娆撒娇道“娘,以后您活到一百岁了,我整天陪着您,陪着您吃饭,陪着您玩耍,绝对是一个最孝顺的儿子。”
越娆听了虽说知道孩子是‘胡说’但忍不住心里开心,不由假意生气道“我看是指望不上。”
十一月份童继回来了,童琛亲兄弟帮着把童继的房子整修了一番,童宜亲自在大宒子给童继办了接风洗尘,童宜有心把药行办起来,便想着让兄弟们帮忙,毕竟打仗不离父子兵,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的亲兄弟,童续倒是这几年跟着童宜干,自家哥哥也没有少着自己,加上童续真真的有能力,如今也算是童宜的左右臂了,童琛不用说,只要哥哥叫,上刀山下油锅也带眨眼的,童继抿了一口酒嘿嘿笑了笑道“大哥能看得起我,也是我的造化,但毕竟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平时看几个小药铺我还行,要是做大我可是没有本事,出力的活计我没的说,大哥指哪里我去哪儿,毕竟咱们才是关起门来的一家人呀,但兄弟们都知道我没有本事,担不起大任。”
童继这几句话说得明明白白,童宜也没有勉强,兄弟四个人又说了其他话题,撇开这个不提,也算是宾尽主欢,到了半夜方才散去,童乔氏皱着眉头把自家男人的大衣裳去了,又让丫头端了洗脸水亲自伺候,童继浑身舒坦了一把把童乔氏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童乔氏被他弄得浑身酥软,一脸的娇态,更是让童继喜欢,猛的拉入账内欢愉,事后童乔氏媚眼如丝趴在丈夫的胸膛上,看着童继娇笑道“夫君今日为何如此喜笑颜开?”
童继心里忍不住又得意又辛酸,沉寂下来却是欢愉,淡淡笑着道“本来我是我们家最不受宠的,早早死了娘,跟着柳氏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大哥二哥姑且有亡父照看,但我却只能靠自己,死命的学医,但主要的配方和家传的医术根本落不到我身上,好在我还有些头脑,惹父亲有几分怜爱,便给了我两间铺面和几个庄子,又娶了你这人娇妻,这些日子才算是有了盼头,手里有了余钱这才更有奔头了,如今我们买了不少的地,又有几个铺面,又学会了山东用驴皮熬制胶,也算是给两个儿子置办了不少家业,现如今大哥也高看我一头,如何让我不觉得舒畅。”
童乔氏知道自家男人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吃饱吃不饱都要看柳氏的颜色,好在嫡兄不是什么贪恶之人,这才让自己手里有了几分产业,又加上童继拼死拼活的挣家业,如今这才是苦尽甘来了。
今年是一大家子团圆的大喜年,一家子早早的到了大宒前去过年,因童宜很是花了功夫整修宅子,这宅子不但新了有规制几个花园子,凉亭和七八间套房似的大瓦房,宅子办的喜气洋洋,到处贴红挂绿,越娆也顾不得什么去办吴娘备年货又帮着收拾库房的杯碗茶碟,孩子们都在院子空地上玩儿,虽说是亲堂兄弟,但有几个小的没有见过,然也不耽误玩耍,二娘子已经十一生日的,长得俏生生的,在旁边和丫头们照看几个小孩子,三宝和童正昌、童正茂(三房童继的两个儿子)拿着箭投壶,玩得不亦乐乎,二宝拉着童正任和几个大点的孩子跑来跑去,一会儿是陀螺,一会儿又是上树,丫头婆子惊吓连连,生怕这些小公子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自已吃板子,童正昌被外头的笑声惹得坐不住了,拉着两个哥哥要去出去玩儿,三宝向来爱惜自己这身儿皮,被刚认识的弟弟闹的没有法子,无奈便去了自已的项圈和玉佩,交给自己的贴身妈妈,跟着哥哥们出去疯耍,春光忙叫了一个三等丫头道“你回去守着炉子,烧上满满一大壶水,一会儿咱们公子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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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越越出游
到了大年十五这年才算是过完,越越已经开始收拾整理行李准备游历,越娆千不舍万不愿但为了孩子的前途,只能咬着牙说一些鼓励的话,但心确如刀绞,越娆拉着越越的手,眼圈忍不住的通红,童琛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男子汉就应该走南闯北,出去游历长长见识。”
越越见母亲如此,也忙安慰道:“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年或者两年之后便能回来,师傅说带着我和师兄去各个郡县走动,游历山水,不会有危险的。”
越娆勉强的扯了一个笑,怕孩子担忧,拉着越越的手,送到大门口,轻声嘱咐道:“包袱里有好些药丸,你拿好,银子不用担心,我都给你换成了薄薄的金叶子,银子都是一两的珠子,让越书给你拿好,在路上不要不舍得,银子不够用就去汇丰商行取,拿出你的玉佩就行了,再签个字,冷了记得穿衣服。”接着看着贴身小厮越书道:“小书你比公子稳重,时常提点他,你们功夫我都放心,但身体一定要照顾好,小书呀,我把公子交给你了,一定要细细照看呀。”
越书忙行礼,沉稳道:“夫人放心,奴的命是公子救得,奴定会把公子安全的带回来。”越娆点了点头,她甚是放心越书,越书虽说是小厮却性子沉稳,对越越更是忠心耿耿。
越娆看着儿子利落的骑上马,心里更觉难受,强忍着泪,越越背着一把青铜剑,贴身背着包袱,一身青衣披风显得更是俊雅,越娆含泪挥手,越越回头大声道:“娘,回去吧,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策马前行,只留给自己母亲一个青色背影,慢慢变小。
越娆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童琛怀里大哭起来,这不是现代孩子出去能有办法联系,这一去他要是有来信,还能知道一些消息,但要是没有信件,那可是生死不知呀,一去便不知道是几年,让越娆心里生生挖去了一块儿,童琛心里也难受,看着自家妻子如此,心疼的真想把越小子抓回来打一顿,越娆心情不好,连带着家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就连最调皮的二宝,也不敢过于放肆。
童琛变着法子安慰,时而带着爱妻游猎,时而外出游船,慢慢越娆看着一家子如此小心翼翼,哄着自己开心,心里慢慢有些平复,去药馆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药馆在四月份的时候基本已经恢复正常,盈利不凡,加上越娆这里特色按摩和拔火罐可是在江浙头一份儿,惹的那些周边大户也赶着马车来按按腿,拔拔火罐,越娆又瘦了十个十一二岁家世清白,但较为贫寒的小姑娘来学医术,如今药馆十五个小大夫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过来,更有些成了江浙某些大户的专门按摩师,腊月和明月,秋筒,晴儿,贵芬这五个人技术最好,也是大师姐。这五个人是越娆手中的招牌按摩师,几个世家夫人经常点名儿要这五个小大夫,任泉儿却成了越娆的关门弟子,亲自传授医术,任泉儿如今已经二十一了却没有丝毫想成家立业的一声,自打叔叔去世之后,自己与婶娘一家断了来往,越娆也劝过,但不起作用,没有一丝想成家的念头,越娆只能由着她,任泉儿悟性好,人也本分,能吃苦耐劳,越娆定是倾囊传授,只要出诊先由任泉儿诊断,越娆再确诊,如今短短三年的工夫任泉儿已经能独当一面,尤其在妇科一部分,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越娆给一个妇人开了方子,嘱咐此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外用药也要晚上清洗,不可行房事,打发了这妇人,进来一个蒙面的夫人,越娆笑着道:“请夫人把面纱去了吧。”
只见那夫人去掉面纱露出一张清妍绝俗的容颜,越娆惊呆了,如此美貌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绝无仅有的,越娆呆住了,那妇人打扮的女子,朱唇微开,轻轻道:“越大夫。”
越娆这才清醒过来,忙道:“不好意思,你那里不舒服?”
那夫人轻轻撩开袖子,只见细白如玉般的肌肤上,青紫的痕迹,狰狞的显现在那如玉的肌肤上,越娆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道:“这是……”
那美貌的妇人忍不住试了试泪,咬着下唇轻轻哽咽,越娆皱着眉头,开始把脉,发现身体淤血凝聚,身体不大好,有一些内伤,越娆轻声道,“你随我来内室。”说着又给后面排队的人道了歉,让任泉儿招呼,便带着那貌美的夫人去了内室,内室内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越娆戴上放在门口的油纸手套,轻声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
那妇人惊讶一下,但见越娆面色如常,也不敢反驳,忙脱了衣服,仅穿了一件里衣,越娆淡淡笑道:“你这样我怎么看你的伤,全脱了。”
那妇人摇头道:“这…这多失礼。”
越娆示意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便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不看你的伤口,如何给你开方子,如何给你治好?”
那妇人也不敢反驳,便脱了里衣,越娆看着这如玉的身躯上面全是青紫,有皮鞭的痕迹,有绳子的勒痕,有些时掐伤,青青紫紫五颜六色,越娆看得心惊胆战,忙问道:“这…谁这么打你?”
越娆戴着手套按了按腹部一块儿黑轻的肌肤上,疼的那妇人直抽冷气,泪珠子掉了下来,看来这里被人踢得有了重伤,那妇人忍不住道:“这是…这是我夫…君打的。”
越娆看着这妇人道:“你做什么了,他这么打你?哎。”越娆看着这容貌,要是自己是个男人,定会把这女子如玉如宝的珍惜着,哪里会下的去这手。
越娆皱着眉头道:“你这得在这里住几天,看看你这是不是伤了内脏,有没有呕吐的感觉或者是过于疼痛,咳血等症状。”
那妇人穿着衣服,忙摇头道:“不行,大夫,您给我开点药就行了,我…我回家吃。”
越娆摇头道:“你这伤的地方现在没有法子给你确诊,但身上的痕迹和你的疼痛来看,极可能伤着内脏了,这可大可小,要是重了能要你的命,哎,谁下了如此重的手。”越娆看着心里都是疼得,那妇人忙道:“我家…我家是栗子沟的,要是再有不适,我…定会来,您…您给我开些药我先吃着。”
越娆看她一脸的惊恐,又不停地看外面的天色,无奈道:“好吧,我先给你开一些化瘀的药,外带给你一瓶药酒,药酒要涂在身上,用手揉开。”
那妇人拿出一块儿三两的银子和一根朱钗,一脸的绯红,轻声道:“不知道…不知道够不够。”越娆让小丫头收了银子和朱钗,把房子给了开药的小厮道:“照着方子抓药,抓五天的,药酒拿来两瓶儿。”
打发了那妇人,越娆继续出诊,一个看病的夫人看了看那貌美妇人的背影,摇头轻声对越娆道:“这也是个可怜的人呀。”
越娆诧异了,问道:“你知道这是谁?”越娆忍不住八卦,毕竟这是美貌的女子满身是伤痕,让人不由得心疼,忍不住诧异。
那妇人貌似忘了浑身的病痛,一脸的八卦道:“您不知道,这是栗子沟有名的妇,这妇名叫栗文娘。”
原来貌美的栗文娘的爹本是栗子沟的大户,良田有百亩,日子过得颇为不错,栗文娘本身就长得容貌不凡,又是独女受尽了人间的宠爱,一次上香的时候见一个昏倒在地上的姓史老妇人,这老妇人有个儿子和亲侄女,栗文娘见他们可怜就救了回来,也是好药好汤水儿的让丫头伺候,后来才知道这家也是大户读书人家,史家的这个儿子也是读过书的,栗老爷子本身久大字不识一个,甚是看得起这个史家一家子,又见这史家公子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接触下来也发现是个人才,人品不错,这史家一家子在栗家一住就是一年,史家公子有经常送栗文娘一些书信和一些画,一表自己的痴心,栗文娘一个闺中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没有七八天就和这位史家公子情投意合,栗老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但无奈女儿喜欢,又见这史家公子也算是有礼,便同意,两人结为夫妻,开始那史家公子对这栗文娘也是千宠百爱的,栗老爷子心里也算是踏实了,哪知道好景不长,栗老爷子掉到河里淹死了,守着偌大的家业交给了栗文娘,哪知道这史家公子在栗老爷子尸骨未寒之际就娶了自己的表妹,自那以后栗文娘从一个千宠百爱的女子成了受人欺负的局面,那史家妇人仗着自己是婆婆,又见自己侄女变成了妾,便下死力折磨栗文娘,史家公子也是疑心图谋栗家家业,日日对栗文娘不是打,就是骂,家里的仆人也被这三人卖了个精光,新来的,只知道史家三口,把栗文娘更是往死里折腾。
无奈栗文娘的亲叔叔现在远在开封,根本不知道自家侄女的苦楚,现在栗文娘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也不敢给自家叔叔写信,村儿里的人多半被史家人收买,也无人说一句公道话。
越娆听了这些事儿,心里忍不住呆住了,做好事儿本就是积功德的,但一定要适可而止,往往斗米恩升米仇,就是这个道理,要是栗老爷子把姓史的这一家子病治好,打发走,可能会让人记在心里,但让他们在你们家住着,养的这些人心也大了,便开始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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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栗文娘
栗文娘拿着药往家赶,史敬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吓得栗文娘不敢抬头,史敬奉见她那绝美的模样,心头一热拉着便上了软榻上,栗文娘吓得直流泪,但不敢反抗,史敬奉也不管栗文娘难受不难受,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栗文娘的腰间剧痛,忍不住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丝未挂,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抱着衣服低沉压抑的痛哭起来,这种屈辱都是自己的报应,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孝顺的报应呀,爹爹那时候不同意,但自己却死活要嫁给史敬奉,如今却落到如此下场,正在这时候门被突然闯开,一个华服丽人一脸的狰狞看着栗文娘,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这贱人,居然还敢勾引我夫君,我打死你。”说着让身边的妈妈往栗文娘身上招呼,这华服丽人便是史敬奉的表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以前的娇弱与怯怯,一个妈妈一脚揣在栗文娘腰间,栗文娘只觉一阵绞痛,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那华服丽人吓了一跳,拉着身边的两个妈妈慌张的出了门。
夜色渐黑一个黑色的身影蹿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进了房间,也不敢点灯,忙拿出创伤药涂在自己的伤口上,又随手倒了一碗凉茶灌了下去,刚要去床上休息,脚底被绊了一下,忙低头一看一个女子嘴角血渍躺在地上,这黑影惊慌了一下,忙把脉发现气息似有似无,再看这女子长相如此被惊住了,忙拉起栗文娘的左手细看,只见左手处一个清淡的伤痕。
黑衣男子冷峻的脸色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不由得皱起眉头,抱起栗文娘出了屋子。
栗文娘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件雪白的房间里,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道,越娆掰开她的眼睛看了看,有检查了检查,呼出一口气道:“送来的倒是及时,要不然可是要命的,没事儿了,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
栗文娘娇弱的问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越娆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夫君?”
栗文娘听了越娆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颤,往被窝里钻了钻,越娆见她这样,不由对那个男子更是没有好感,轻柔的对栗文娘道:“你好好在这里住,不能出院,那人给了我一百两的金片子,绝对够你住院的了,放心在这里住。”
越娆出了房间,见那男子一身黑衣,面色冷峻带着一丝丝的煞气,越娆冷冷道:“放心,既然那么担心她为什么把她打成这样?”
那男子听说越娆是被打的,眼神不由低沉了一下,不由问道:“是被人打的?”
越娆诧异道:“你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那男子没有说话,越娆见他嘴唇发白,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伤?”
那男子不由得点头,越娆给了把了脉搏,开了方子,又让小厮给他换了药,越娆把创伤药交给小厮道:“这个药给他涂上,消炎。”说着去交代了煎药小丫头一些事宜,便坐着轿子回了家。
那男子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思绪飞向了十年前,十年前因自己调皮和爹娘走散,路上被人扒了衣服和身上的配饰,仅穿着一件里衣,自己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到一个大宅子门口想着能有一户人家给自家爹娘送信儿,刚敲开门便昏倒在地上,醒来的时候一个极为冰雪俏丽的小姑娘扶着脑袋看自己,见自己醒了便大喊爹娘,说小哥哥醒了。接着用小手给自己喂米粥。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头,慈爱的看着自己,他觉得这妇人良善,便说了自己是惠城诸葛家的长子,又说明自己如何走丢。
诸葛霖听见里屋有响声,忙进去看,却见栗文娘艰难的要拿桌子上的茶碗,诸葛霖忙上前倒了一碗水,栗文娘见男子进来,忙缩着被窝里,诸葛霖把水送到她嘴边,不由得问道:“谁打了你?”
栗文娘不敢说话,只是钻在被窝里浑身颤抖,诸葛霖脸上带着怜惜,也不说什么出了门,诸葛霖坐不住便出了门见小厮和小大夫在后院忙乎,诸葛霖叫了一个小厮问道:“你知道栗家的事儿吗?”说着塞给那小厮一两银子,那小厮见不是打听主家的事儿,也乐得收了银子,轻声道:“这个也是今儿我们才知道的,今儿这女子来看病,我们越大夫听说了一些这个小娘子的一些事儿。”不由得把栗文娘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那小厮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可怜,这栗家救了一群白眼狼,只是现在虽说财产还是挂着栗家,但暗地里说不定已经成了史家的了。”
诸葛霖知道栗文娘有个亲叔叔,不由问道:“她没有亲人了吗?”
那小厮唏嘘一声道:“谁去给她的叔叔送信儿去?远在开封,而且栗家娘子嫁与了史家,就是说到天边官府也管不了,也没人做这个恶人。”
诸葛霖忍不住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看着眼前这个胆怯娇弱浑身是伤的女子根本联想不到那个开朗可爱的小妹妹,那个哭着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小妹妹。
诸葛霖想起自家父母来接自己的情景,因在栗家住了半个月,栗文娘可爱的跟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叫哥哥,自己要走的时候,趴在门口大哭,手不小心被门边划破,血流了满手都是,只有八岁的自己忍不住心疼,拿出自己的手帕帮着包扎,劝着这个雪娃娃,说过两年来接她去自家玩儿,哪知道这一别就是十年。
次日一大早越娆到了医馆,见里面吵吵嚷嚷,周边的人都往里看,越娆不由皱着眉头,走了进去见栗文娘被腊月扶着脸上因有伤青青紫紫的,越娆不由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下床了?腊月扶着这位夫人回去。”
接着看一个面上有几分刻薄的夫人和一个眼睛里有几分戾气的男子站在医馆里,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干什么?竟然敢在我的医馆里闹事?”
那妇人尖利的声音道:“我家媳妇不见了,却发现在你们医馆,你们居然拐了我家媳妇,我要告你们。”
越娆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就是那只母白眼狼?”
史敬奉不由怒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越娆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道:“我这里只有病人,你说你家媳妇,为什么你家媳妇会受了重伤?差点活不成,这就要问问你们了,我一个医馆拐你们家半死不活的媳妇,我有病呀。”接着越娆带着几分威胁大声道:“越墨,拿着咱们老爷的帖子请县太爷,说有人在医馆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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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玉佩
越娆看着桌子上价值千金的金银珠宝,她淡淡的笑了笑,给菊花使了一个眼色收了起来,淡淡道:“不管什么人到了我的医馆便是我的病人,要是治不好便砸了我的招牌,谁也不能把我的病人提走,这个你放心。”
诸葛霖忙抱拳行礼,一脸严肃道:“越大夫大义,我这一去便是半年之久,现如今我手边只有这些珠宝,等半年之后我便再带千金前来重谢。”
越娆点头致意,其实越娆本身不大想管闲事,但实在看不过去史家那一家子的嘴脸,占了栗家的家业也就罢了,却把自己妻子往死里折磨,一脸的尖利的模样,真让人生气。
诸葛霖也在医馆诊治十来天伤势平稳便和越娆告辞,童琛疑惑地看着越娆道:“这小子倒是大方,这个栗文娘你真准备让她在医馆呆着?”
越娆拿着算盘儿算了又算也不抬头,轻声道:“这些金银珠宝就是养十个她也够了,我这是看不惯史家嚣张的模样,居然要告我,也不打听打听县太爷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知州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总兵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哼,一个霸占别人家私的这种人,别人根本不稀罕理他,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童琛见越娆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哈哈笑道:“夫人有本事,对了前些日子越越来信说什么了?”前两个月童琛跟着七叔去海上转了一圈儿,收获倒是不小,这么一趟居然赚了一两万两银子,越娆看着自家银库银子只多不少心里也高兴。
“哦,越越到了青海了,倒是描写的好一番景致,现如今看着孩子倒是长大。”越娆心里欣喜,孩子出去一番也真是眼界开阔了,加上有良师指导,一棵小树定会茁壮的成长成参天大树。
童琛心里有几分担忧,据京城的来信,近期赵昀的小动作倒是不小,先是回乡祭祖,接着又不住的打听越越的消息,现如今虽说他谨小慎微但不耽误想认回儿子的决心,童琛看着越娆幸福的模样也不愿意让她忧心。
诸葛霖亲自去买了栗文娘爱吃的桂花糕,栗文娘捧着桂花糕满眼含泪,带着委屈,带着不可思议,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着头哽咽道:“霖哥哥,你…你真是霖哥哥。”
诸葛霖刚想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抚摸栗文娘的头,刚接触到发梢,便缩回了手,心里千万的话却说不出口,他今年到江浙一是为了办差i,而是为了看看自己小时候救了自己的栗家,三来是看栗文娘是否已经成亲,如果未婚,便亲自提亲娶为夫人,哪知道办差的时候遇到杀手,重伤之下为了不给栗家带来麻烦便悄悄潜伏入了栗家,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却受着如此的痛苦,救自己的栗家老爷也命归黄泉。
“栗妹妹你放心,你叔叔还没有接到信儿,你爹的死你叔叔还不知道,我已经使了人去送信儿,那史敬奉本就是大恶之人,妹妹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的。”诸葛霖怜爱的看着栗文娘。
栗文娘凄凉一笑道:“这是我应得的,都是我这个不孝女应得的。”说完双目含泪,一脸的凄美之色,诸葛霖更觉心疼,真想把栗文娘抱在怀里一番安慰,但碍于身份又不敢冒昧。
“栗妹妹,这不怨你,都是那个史家使得计谋,可能你不知道,这个史敬奉曾经是南王第八小妾的弟弟,曾在南京极为跋扈,后来南王犯事儿他们便逃了出来,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在路上被贼人抢了个精光,倒是你们遇见了,他们便使了计谋进了栗家,你们都被他骗了,如今皇上在抓南王的残缺势力,这个史敬奉就是…”说完嘴角一个冷酷的笑、栗文娘惊讶道:“这…这是怎么…”
诸葛霖又道:“那史敬奉和他的小妾本就是夫妻,因要骗你,谋夺你们的家私便骗你们说这是他的表妹,是表妹没错,但却是夫妻。”
栗文娘只觉五雷轰顶,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妻子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妾,她只觉五雷轰顶,差点晕了过去,诸葛霖见状,知道栗文娘是受不了才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安慰道:“妹妹,别伤心,这样才是更好,这样你们栗家的家私才不会给他夺了去,而且他的本名根本不叫史敬奉而是史雷。”
诸葛霖倒是雷霆手段,不足五天便把罪证收集起来,便把史敬奉抓了起来,又把江浙一些南王的残部抓了起来带往京城,最后把史家的老婆子和史家的妇人都赶出了栗家,最后史家老婆子先去医馆跟栗文娘面前大闹一通,越娆让医馆的小厮二话不说丢了出去,栗文娘因听诸葛霖的话有些怀疑自家父亲的死,对史家老婆子更是不看一眼,经过这件事知道不能这么懦弱,以前有爹娘在,自己不事生产,不知世俗,如今已经通透,那里还再可怜史家老婆子的半滴眼泪。
诸葛霖找了三四个部下留在江浙帮栗文娘整顿家务,栗文娘恨极了这些下人,加上诸葛霖把栗文娘的奶娘俞妈妈从贫困的乡下接来,这俞妈妈也有本事不出三天便把那些偷j耍滑的丫头婆子卖的远远的,只留下那些憨厚肯干的人。
越娆听明月说栗文娘已经回家了,本来诧异后来听说史敬奉被抓走了,那史家的老婆子给栗家赶了出去,越娆淡淡的吹了吹茶末子冷笑道:“这些人真是该死,真是恶人有恶报,对了诸葛公子走了?”
明月拿出一个玉佩交给越娆道:“诸葛公子留了玉佩,说要是越大夫有什么事儿便使人拿了这个玉佩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越娆看了看玉佩倒是价值不菲,接了过来交给玫瑰道:“小心收好了。”
明月不见菊花伺候不由疑惑道:“越大夫您现在也能离开菊花了?呵呵以前可是不见她离身呀。”
越娆看着身边新来的玫瑰和白梅,轻轻笑道:“这些都是以前我身边的小丫头,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菊花要嫁人了,找的是槐花的弟弟。”
明月惊讶道:“那日来的,真是槐花姐姐的亲爹娘和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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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庄稼
上半月越娆正在制药,听见二宝在拍门,她忙收拾了药篓子,收了秤杆儿出了制药房的门儿,见玫瑰传话,说门口一家子自称是槐花的亲人,希望能求见。
对于槐花以前的过往,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说那时候家里逃难一家子活不下去了便卖了自己,如今找上门为什么?越娆心里怕是无赖,便亲自去问个明白,后来才知道这一家子赚了一些钱,几经三番找到了江浙,想赎回自家女儿,越娆见着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壮年不像是作假,貌似是真情实意的要找回女儿,越娆便使了人去安家送信儿,这一家子一见面便痛哭流涕,越娆看着也是心酸,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因水灾逃难了出去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槐花家老两口知道自家女儿如今过得很好,也脱了奴籍,硬是要给越娆磕头,越娆不受,只说是一家子的亲人,槐花从心眼儿里感激越娆,把越娆当成自己的半个娘和亲姐姐来亲。
槐花本家姓王,如今也在江浙安了家,槐花本来就极为喜欢菊花,便求了越娆让放了出去,自己拿了银钱买断了菊花的奴籍,给自家弟弟说了亲,越娆见了槐花这等速度真是目瞪口呆,这真是神速,越娆曾问过槐花,只说两人没有见过面怎么就这么快定了亲了,槐花不以为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菊花是个好姑娘,自家弟弟又是一个正干的,如何不般配,越娆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在这个社会已经快十年了,有些思想却依然接受不了。
转眼又是庄稼收获的季节,越娆和童琛脚不沾地的往庄子里守着,这粮食便是人之根本,越娆虽说不耐烦顶着太阳去庄子上,但因为这几百亩地都是给越越的家私,省得有些偷j耍滑的骗了自己,邻庄上的同族童志州家也派了十来佃户和六头牛来帮忙,因越娆是出名的大夫,名声也好,所以干活不惜力气,半个月的工夫便收拾妥当,越娆万分感激,亲自称了一百斤的麦子送与那些干活的人。
童志州穿着半旧的绸缎衣裳,见越娆带着丫头走过来,忙上前行礼,越娆见他十七八岁的年纪爹娘虽说在那场浩劫中去世了,但这孩子却吃苦肯干,为人厚道思想活络,也甚是巴结童琛,越娆见他走进,笑道:“你这是去哪里?”
童志州挠了挠头,规矩的回话道:“知道婶子要来,便想问问庄稼是不是都妥当了,要是用得着我,婶子只管说话。”
越娆笑着点头,现如今农忙也过去了,自己手头倒是有一批药要送往京城童家铺子,有心提携他道:“你如今守着这地也不愁吃穿,如果你想趁着农闲的时候,赚些小钱,便去找我。”
童志州如何不明白,忙笑着道:“婶子看得起我是我的造化,不知道婶子有什么差遣的只管给侄儿交代,不能出主意,但出力是能行的。”
越娆便把送货的事儿说了一通,一脸郑重道:“我看你这孩子甚是可靠又知根儿知底儿,让你去也放心,送货的还是靠孟大当家帮衬,你跟着去长长见识,帮我收了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