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46部分阅读
杏林纪事 作者:rourouwu
亲看着不错便听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越娆接到信件的时候心里也高兴几分,这武侯家的娘子听说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恶名,加上有一个名声极好的母亲,而且岳父家又有势力,对于越越以后也是一个助力,倒是也算是一门好亲事儿。
越娆没有耽误,找了江浙极有盛名的冰人,又给那冰人包了二十两的红包,把那冰人喜欢的跟什么似地,忙揣着这二十两的银子跑到惠州前去提亲,一张巧嘴把越越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武侯是草莽出身,也不是什么贵族士族,乍一听说越越既然是贵族,这武范氏本来不大愿意的心平复了一些,又见这冰人说话取巧,当下就答应,换了帖子,武侯爷摸着短须大笑道“得此贵婿,老夫心里也欢喜的很呀,开始女儿死活要嫁与越家公子,你还不愿意,让咱们的宝贝女儿心里不痛快了那么多天,如今怎么这么痛快?”
武范氏拿着帕子试了试嘴角,瞪了自家老爷一眼道“你们只说嫁与一个游走的侠士,吓死妾身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江浙的越家,这越家可是开了好几间铺子,越大夫又是极有盛名的大夫,而且还是江浙大族童家的夫人,越大夫可是二品夫人,还是皇上亲自封的,比我的品级要高许多,虽说这品级是个虚名儿,也不领俸禄,但比没有好的多,哎!这几天下人可是通报过,好些人到咱们门前打听女儿的事儿,我估摸就是越家夫人找人打听咱们来了。”
武侯爷抿了一口小酒,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发髻,大声道“娶媳妇谁不打听,我们找了媒人去说亲,他们又不认识咱们,要是娶个夜叉回去不是害人家吗?再说咱们女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情有才情,咱们家世也算是不错,这么好的女儿哪里找去,也不怕打听。”
武范氏低声笑道“你呀就觉得你自己的孩子好,我是没有见过那越家公子,听回来的老妈妈说着公子长得极好,武艺也高强,又是诰仁子的徒弟,这也算是一个好亲事儿。”如今武范氏越想心里越高兴,越满意,但又一想到越家主母,心里犯嘀咕,这么能干的婆婆可是不好相与,便又有些担心怕女儿吃了婆婆的亏,心里真是悲喜交加。
童琛接到信件,心里对这门亲事儿也极为满意,他总是奉行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不管是情操还是学问,道德都是极好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受过教育比没有受过教育好几百倍,这当然是他‘一意孤行’的思想,为此越娆没有少跟童琛辩论,到最后总是越娆被说得哑口无言,坐在床头生闷气,童琛又忙着小意温柔,哄着自家宝贝老婆高兴才罢。
欣然知道自家母亲已经给弟弟定了亲,心里高兴,便自己拿出体己,给弟弟办了一个宴会,请了不少越越曾经学院的朋友来捧场,越越见姐姐如此心意也不好拒绝,只好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招待客人,祝慕文知道越越要成亲,便有心打趣儿道“你小子可算是知道一点儿人事儿了,要不要哥哥带着你出去耍耍,见识见识什么是女人。”
越越乍一听,吓了一跳,脸色骤然红了起来,一张俊朗的面孔变得通红,又羞又臊的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但如今可是还不是被你家的娇妻管的严实,就怕你带着我去耍,回去身上满是鞭子印记。”
祝慕文也不恼,嘻哈的笑着道“我媳妇只是会耍鞭子,据说武侯可是耍了一手大刀,到时候你呀说不定还不如我。”说完拿着扇子一副潇洒的样子进了席面。越越在门口气的咬牙。
一顿饭下来越越被人打趣儿的不少,慢慢也习以为常,反而打趣儿了别人,因大家都是同窗好友说话也没有过多的拘束,嘻嘻哈哈一顿饭倒是宾主尽欢颜。
赵昀知道越娆定了亲,心里上翻下跳不安宁,把自己关在书房想心事儿,总觉得这亲生骨肉无论如何也要认回来,赵昀身边有一个叫贾学钰的人,多少听说赵昀要认回儿子,对于赵昀停妻再娶的事儿知道个大概,心里虽说鄙视赵昀但也不能否认羡慕他的运气,冷笑了两声,跑到东院给赵于氏报信儿,赵于氏一听气的差点背了过去,把手边的药碗恨恨的摔在地上,怒道“以前让他要回来,那时候姓越的贱人没有任何支力,那个小崽子也小,收拾起来也容易,如今那贱人有了封号,小崽子翅膀也硬了,想要回来,不是把这家私拱手相让吗?不行,这绝对不行。”
赵于氏身边的绯红忙上前给她顺了气,劝慰道“夫人,这件事儿万不可让老爷成事儿了,要不然您可是从嫡妻降为继室,身份可是差了好几节儿,再说眼见着银儿那丫头要生了,等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抱在您身边养着,这银儿咱们自有手段让她活不成,这孩子还不是跟您亲,您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持住了,但咱们可以借力打力,让这姓越的跟西苑那个贱人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赵于氏血泡青肿的小眼睛透着嗜血的杀气,冷笑道“那咱们就把西苑那贱人买凶杀人的事儿,写信交给越娆,就等着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绯红听着赵于氏尖利的笑声,头皮发麻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忙着出谋划策,自己的老子娘都在于家拘着,自己不敢对赵于氏有半点不轨之心,不然全家都得陪葬,赵于氏撑着身子,看了绯红一眼问道“银儿那贱人呢?可是小心些她的肚子,听说南苑那贱人被老爷送到外庄上了?”
绯红忙收回神情,轻声道“是的,这个银儿也不是一个安静的主儿,咱们得防着,她如今对夫人您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但小动作不没少做,只是咱们考虑她肚子的孩子,不能轻举妄动。”
赵于氏眯着眼睛,冷冷道“生孩子的时候让她死的透透的,扔到乱坟岗子上,不用浪费木板陪葬,对了西苑那贱人咱们要给她一些厉害了,如今那个孽种还半死不活,等我的孩儿到了两岁头上,定要让他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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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赵家阴谋
越娆收到不知道何方来的信件时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有人要谋害越越?让她如何能心里安定,刷白的小脸儿全是惊恐,手脚颤抖不能言语,丫头婆子见了这等情况,也都吓坏了,慌忙扶着越娆回了内庭休息,见主母差点翻了白眼便六神无主起来,忙找了门房的小厮去大宅子报信儿,请大夫人过来帮忙,送信儿的小厮说不清楚,只说是自家主母晕了过去,吴娘吓得手脚冰冷,把大儿子和大儿媳叫来赶着马车到了康定宅子,李妈妈见吴娘来了,心里跟有个主心骨似地,忙道“大夫人,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她现在吓得腿脚都在发抖。”
吴娘匆忙点了点头,面色焦急的跟着李妈妈到了内屋,只见越娆面色发白,手脚颤抖,六神无主的样子,吴娘忙上前拉着越娆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越娆这才从众人的焦虑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只觉指头发疼,低头一看正品拿着针正给越娆施诊,正品见越娆脸色略好,这才收了针,吴娘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越娆见众多亲人,心里一暖,害怕也去了一般,抱着吴娘大哭起来“有人要买凶杀我的越越。”说完哭倒在床榻上,其实也不怪越娆吓得面色发白没有了意识,她似乎想起了前世,也是被人买凶,婆婆和儿子惨死的现状她历历在目,儿子被撞得面目全非,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同一把钝刀,凌迟一千刀一般,现如今别人送信儿说越越被人惦记上,这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
苏素素见婶娘手脚冰冷,忙让下人煮了热茶送了过来,亲自伺候越娆饮用,因茶里放了姜越娆听懂了几口身子便暖和了一些,吴娘拿起越娆所说的信件,也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布政使赵大人的妾室要暗杀越越,难道越越得罪了他们?”
吴娘只知道越娆是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过活根本不知道她与赵昀之间的恩恩怨怨,越娆坐了一会儿才冷静了一些,恨恨道“布政使的赵大人就是越越的 亲生父亲,他停妻再娶,我在徽县无法过活,这才抛头露面,出来行医,好在我机缘巧合拜在一个隐士名医门下,这才有了现在的越大夫,他现如今仅有一个病弱的幼子,便想要认回我家越越,哼,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吴娘万万没有想到越娆还有这等经历,不由问道:“他居然如此无耻,当年你为什么不去京城告那个赵大人,至少不会失去妻子名分。”
越娆苦笑的摇摇头,自已与越大人又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告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但对着吴娘只是叹口气道“如果我要告赵昀,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就说赵昀现在的妻子赵于氏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女,因哥哥疼爱嫁与了赵昀,这等关系就不是我能比的,到最后不但自己成不了妻子,说不定反而成了妾室,要是被主母一个看不惯买了我,让我去哪里哭去?到时候孩子也不是自己的,我便逼着赵均写了一份合离书,这才成全了自己。”哽咽的说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苏素素听婶娘如此坚强,又这般的辛酸,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吴娘也陪着越娆哭了一场,正品轻叹口气,皱着眉头道“如今我们赶紧给越越写一封信,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然小心为上才好。”
越娆一听,忙点头,匆匆写了一封快件,给衙门内掏了近百两的银子,这才跟着京城紧件,一起派发到了京城,送信的人也十分稳妥,不足十五日信件便到了越越的手里,越越看了信件知道被人买凶暗杀自己的事情败露,这才细细把事情回明了母亲,生怕她担心,其他诸葛霖早已给越越的恩师诰仁子写了一封长信,只说这件事不用担心,必会安排妥当,越越因怕母亲担心,便一点口风也没有漏,哪知道有人竟然给了母亲写信,让他如何不恼怒。
越越想了想又给诸葛霖写了一封信,希望能靠他查明谁人给母亲写了这么一封信,诸葛霖动作倒是快,不出三日便查了一个明白,诸葛霖看了手中的资料,无奈的摇头,以前看这个赵大人平日里有几分眼色,有几分心机哪知道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自己被人下了药竟然一点也不知情,栗文娘抱着肚子让丫头端着茶汤进来,诸葛霖见自家娇妻进了书房忙起身扶起栗文娘,带着严肃道“你大着肚子,这么就不知道保养,累坏了怎么办?”
栗文娘娇俏的看着诸葛霖,歪着脑袋道“妾身见你回来没有吃什么,怕你饿着,便做了一些汤汤水水的让你好好补补,难道还怪我不成?”说着亲自舀了一碗丸子汤递给诸葛霖,诸葛霖只能无奈的摇头娇宠的看着她,轻声道“丫头婆子那么多,为夫就是怕你累着。”
栗文娘摇头算道“不怕,越大夫亲自交代,怀孕不能一直不动弹,适当的走动,再说婆子丫头一群扶着我,怕什么,对了我今天见是京城处童府来的信件,难不成越大夫有什么事儿吗?”
诸葛霖不想让妻子担心,只笑着道“没什么,我前些日子去京城见了君修,今日来信,问了一个好儿。”
栗文娘忍不住道“哎,要是越家真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帮忙,咱们两人有今日越大夫出了不少的力气。”
诸葛霖如何不知道,栗文娘身子被那禽兽折腾的失了根本,又有了体寒之症,加上那几年的折腾,差点送了命,好在栗文娘被越娆拘在医馆,整整住了半年,汤汤水水不知道灌了多少,这才养好,如今栗文娘嫁与诸葛霖过上好日子,这让她如何不感激。
越越看着信件这才知道原来赵昀真的只剩下赵辉和自己这点血脉,赵昀的内府斗争如此惨烈,早在十年前赵昀就被媚娘下了药,这辈子别想再有孩子,如今赵府只有媚娘的孩子,银儿居然被媚娘设计下药让粗俗的汉子玷污,哪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被人发现,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让银儿怀了身孕,她自己还被赵昀赶到了庄子上。如今赵辉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而自己却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越越冷笑,这就是报应,这才是报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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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赵家阴谋(三)
赵昀看着手中的信息,越来越耐不信性子,自己在书房走来走去,无可奈何,却没有想到越娆与武侯家攀了亲事儿,如果说越娆是私生子那么武侯家都不愿意,加上自家亲儿子根本不想见自己,求他回来显然不大可能,看来只能行险招了。
赵昀坐在书桌前,想了半晌耐着性子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奏折交与皇上“臣密言,臣本徽县人士,家有数地,父慈子孝,徽县平南郡远强劲至亲窥见臣数亩良田,夙遭闵凶,慈父见背,母多疾病,常在床蓐,不日便去,臣心怀君上,不忍南宁、平南,欺瞒圣上,上京逮奉圣朝,沐浴清化,然嫡妻不堪困苦,愤恨求去,臣念其恩爱不忍妻悲,啼血含泪奉出和离之书,从此夫妻分离,嫁娶不相干,臣上京得太尉于魁察臣孝廉,拜臣洗贴,寻蒙国恩,除臣太常,不辱皇命拜布政使郎中,因得皇恩,回祖表今上恩德,光荣门楣,却闻前妻孕有臣一子,让臣与孩儿分离数年,苦臣孩子年幼失慈,今表圣上,允臣与孩儿共享人伦,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赵昀细细看了一遍,心里默念,成败便在于此,次日便上表,因诸葛霖这些日子时常注意赵昀的动向,他的一番动态也落入了诸葛霖的眼中,当下便心急如焚,亲自去童府与童琛和越越商量对策,越越愤恨道“他居然如此冠冕堂皇,说什么我母亲不忍困苦?他自己这等无耻把抛弃妻子说得如此大仁大义,真是世间罕见。”
童琛轻轻皱着眉头道“你母亲确实和赵昀写了和离之书,而且时间恰恰就是他离家之日,你娘就是为了不让他发现你的存在,就写了这个和离书,却没有想到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越越面色沉寂道“我和我娘现如今又有了别的身份,咬死了不承认他也无法,毕竟这户籍确实是越家的户籍,前朝贵族越家如今人口凋零,而且经历了几代早已分散,我们用的便是越家祖姑奶奶的嫡亲曾孙的户籍,这也不怕。”
诸葛霖轻轻敲了敲桌子,轻轻道“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你别忘了徽县老家的人来证明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三人商量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主意,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一旦证明孩子是男方的,那么孩子必要继承血脉,现如今只有死不承认方才有反驳一线之际。
越娆在家里心神不宁,虽说收到了越越的信件,但这心跳一直不能平复,想了又想,决定快马上京,越娆把幼子幼女托付自家嫂子和弟妹看管,又让贴身的丫头婆子在家照料,二宝听说母亲进京,便缠着要去,越娆只有劝导让他在家照顾弟弟妹妹,毕竟已经十一岁的孩子了,哄了半响才把这个小祖宗哄的眉开眼笑,拍着胸口保证照顾好弟弟妹妹,越娆不耽误,让孟大家护送,轻装上阵,好在风和丽日一路顺风,不足两月便到了京城,这是后话。
皇上看着赵昀的奏折,皱着问了问身边的苏公公,自打越娆送了苏公公一个宅子,每年都有孝敬,金银珠宝都是小事儿,送的良药可是大头,这几年见越家并没有什么大事儿让自己帮忙,却每年都有孝敬,心理也觉得这越家会办事儿,如今咋一听说原来越家主母却是赵昀的前妻,让自己头都大了两圈,却也明白为什么越家每年孝敬的原因了,当下小心的想了想道“皇上,越家主母越娆可是皇上亲自封的二品夫人,虽说只是一个虚名,不领俸禄但却是皇上的脸面呀,再说”说着小心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不虞,又接着道“越家是贵族,是平阳县主的一个旁支女子,如今越家也就这么一枝儿有点出息,赵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一番话便说明了,这越娆真是赵昀的前妻,但皇上你也要顾忌面子,但这个越娆可是平阳县主的一个旁支贵族,可能是赵昀弄错了。
皇上点了点头,拿起朱笔批复交与严罚寺查办。
苏公公回去找了自己一个嫡系徒弟,写了一个纸条交与他,让他交给童家大掌柜,小徒弟忙去办差,苏公公摸了摸袖子,心道“真是没有免费的錎儿饼。”又想起京城那个隐秘的小院儿,里面有自己的从族中认领的一脉儿子,又娶了一个寡妇当了妻子,算了算去也算是自己百年之后有一个烧香供奉的人,看来这事儿要下大力气了。
越越收了宫里苏公公的小条儿,才知道原来皇上已经交与了严法寺查办,这样倒是有了一点时间,可以打通关系,越越焚烧了小条儿,又给送信儿的小公公三十两银子。便带了些许的礼品去了陈家。
二夫人听说越越来了,也高兴起来,笑着对送信儿的婆子道“赶紧让他来我这儿,让我看看,这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二夫人的媳妇阳明君主知道这越君修就是越大夫的儿子,也是自家夫君的救命恩人,又是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看着婆婆高兴,淡雅的笑道“君母如此欢愉,可见是个好孩子。”
二夫人点头道“他如今是诰仁子的入门弟子,也算是有出息,哎好几年没有见越大夫了,也怪想的。”
二门儿的小丫头掀开帘子,越越规矩的行礼,又给二夫人当做长辈的礼,磕了头,二夫人心里欢愉,忙止住让丫头扶起来,笑着道“你今儿 怎么来了,平日忙的跟什么似地,也难得来看看我。”
越越忙解释道“早想来看老夫人了,只因怕扰了老夫人的清净,今儿见风和日丽,想着来找叔叔出去骑马,也好让叔叔教我几招。”
二夫人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就会用好话哄我,罢了饶你这一回,要是以后来京不来看我,小心我可是要打你的。”一群婆子丫头便打趣儿的笑话起来,越越忙笑着解释,又说了一会子话,二夫人这才放了越越出去,这时候陈平卿和陈大公子已经在书房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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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越娆回京
越越行礼拜见,陈平卿忙扶起,安慰道“事情还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沉得住气,看看你,如今着急的嘴上都长泡了。”
越越咬牙切齿道“那人如此卑鄙,居然上表今上,诉苦我娘不想过困苦生活要求和离,他抛妻弃子却把脏水泼到我娘身上,让我情何以堪。”
陈大公子轻叹道“现如今就算是悲愤又能如何,皇上把这案子交给了严惩寺查办,这一来一回可能要半个多月,你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收集你不是徽县人士的证据,我们给你办理户籍的时候也是有根据可查的。”
陈大公子办的户籍确实有其人,就是陈家祖姑奶奶在八十年前嫁给了徐州越家,这越家本就是贵族,但家族人口凋零,虽说有百年贵族之名却无百年贵族之实,祖姑奶奶只生下一子,后者一子不足三十便去了,只留下一个幼子,也就是越娆这个户籍身份的父亲,后来徐州发了瘟疫,逃了逃死的死,如今空有名头却无人了,本来这越家贵族要除贵族之名,巧不巧让越娆占了先机。
陈大公子想了想道“不如这样说,你娘被一名名医所救,便收为徒弟,隐与深山之中,这么一说便合情合理,毕竟你母亲的医术在那里。”
越越忍不住点头,陈平卿也道“也是,这么一说便合理了,不然要是查你们的祖籍,有点麻烦,就说你父亲是你娘的师兄,后因上山采药不幸被兽所伤而亡,你娘伤心,便带着你出山投奔亲戚。”
越越笑道“真是,这么一说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陈平卿见越越面色没有刚来那般急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小了,做事儿要沉住气,别一遇见事儿就手忙脚乱的,我会给严惩寺打点的,这里头证据什么的我们也无需要多少。”
越越刚到家便听门房的人说自己母亲来了,撩起长袍下摆就往里面跑,小丫头见越越来了,忙往里头报信儿,越娆拿着手巾擦了擦脸,见儿子一脸惊喜的站在门口,越娆笑着摆摆手道“你慌什么,跑的满头大汗,都快立冬了,仔细着凉。”
越越上前行礼,越娆一把拉过他嗔怪道“外头的那些虚礼,做它做什么,你去陈府了?”
越越笑着道“是的。”
接着把今天的对话谈了一遍,童琛拍了拍越越的肩膀道“这么说也合理,就是这种假话一定要背熟了,不然说的前后不一样可就麻烦了。”
越娆点头道“就是,一个假话要是说两遍容易有出入,这种话一定要刻在心里,把假话当做真话来讲,这才不会出错。”
越娆现在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她已经有了后招,便是滴血认亲,越娆无意间在山上找到一种荣枯草(虚拟)这种草药的汁水无味无色,滴在水里可以使血液迅速凝结,这样两滴血液一前一后滴在水里就不会融合,越娆刚发现的时候就知道说不定有一天会用得上。
越娆把自己的计划一说,童琛忙摇头道“这滴血认亲便是上古有的法子,只有亲生父子血液才能融合,这样要是有了差错可就麻烦了。”
越娆听了笑道“不是,只要是血液就算是猪血也能和人血融合。”
童琛嗤之以鼻道“胡说,哪有这样的歪理?”
越娆笑道“事实胜于雄辩,这样,我们用鸡血和越越的血试试。”
越越道“不行,不能用我的,这……这真是无稽之谈呀。”
越娆瞪了他一眼道“不行,这事儿可是你要认老爹的,不用你的用谁的?”
越越苦笑道“娘,要是我的血与鸡血融合,我不就是鸡的儿子?!”
越娆气的给他了两下,瞪着杏眼道“你这倒霉儿子,什么鸡的儿子,你是我生的儿子,血本来就是能融合,不如你和你爹试试,你们两不是亲生的,试试看看。”
丫头们得了指示忙端了一碗水,越越咬了咬牙,用烧热的小刀子划了一下,童琛好笑的姑且陪自己的爱妻玩上一玩,那划了一刀,滴在水里,他们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血液融合在一起,越娆得意的看着两人道“这等滴血认亲极不合理,什么血都能融合,不如我们试试含有荣枯草的水。”
越娆端了一碗清水,放了两滴荣枯草的汁水,越娆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下滴了进去,血液迅速凝结,越越滴了一滴进去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越越瞪着眼睛问道“这……这,娘,这个,这……”
越娆让丫头们收拾了桌子,有拿出创伤药给丈夫和儿子伤药,轻声道“这滴血认亲极不合理。”二十一世纪基本看dna但从血型也能看出是不是亲生儿女,现如今在这落后的汉朝,要查出是不是亲生子女,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看长相,但是他们却一味的相信滴血认亲。
越娆抽空去了一趟苏公公的宅子里,苏胡氏见是越娆,忙让丫头烧水煮茶,越娆笑道“忙什么,苏公公回来吗?”
苏胡氏淡笑道“他每月回来四次,皇上知道他领养了一个族中的孩子继承香火,也给了不少的假。”
越娆和苏胡氏携手进了大厅,见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公子,穿着红色的薄棉袄,手里拿着糖跟丫头们在耍,越娆让月季拿出一个项圈,给孩子带上,苏胡氏忙拉着越娆的手道“这就太贵重了,每次来您都带着上好的东西,我这心里……”
苏胡氏本就是乡下的婆娘,因机缘嫁给了苏公公,苏公公对她也算可以,越娆跟她接触过几次,人很本分,越娆笑道“你怕什么,这是我给我侄儿的,不与你相干,这有两年没见了,看你胖了一些。”
苏胡氏低着头腼腆的笑了笑道“恩,吃的好,喝的好,又有人伺候,儿子也乖巧,没有什么不足的,他对我也很好。”她也知道今儿越娆不是无缘无故的来的,只笑着道“后天他回来。”
越娆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让丫头们从车上搬下来几箱子物件儿,苏胡氏看着这么多东西,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越娆见她惶恐,笑着安慰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都是江浙的一些特产,苏公公这几年帮我们不少,就是童家宫廷供奉都是大头。”
皇宫的药材供奉如今又八家包办,如今窦家与童家连成一气,相互帮衬,倒是比以前供奉多了一些,这里头少不了苏公公的帮忙。
苏胡氏不是很会说话,倒是对越娆比较亲近,两人聊了半晌这才散去,苏胡氏也多少知道越娆的事儿,只说皇上现如今也没有提这件事儿,倒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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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当堂对峙
越娆回家第二天便接到苏公公的邀请,干是带了三四瓶儿上等的好酒和几根百年人参,让越家家奴越岭赶着马车,到了门口苏公公家的下人便请了她进暖阁,越娆收拾了收拾衣服袖子,笑容满面的进去,苏公公见越娆进门也不摆谱,起身行礼笑着问安,因越娆品级却是主,而苏公公却是奴,越娆也不敢受他的礼,笑着道“苏公公这是做什么,打我的脸呢,咱们都是老交情了,做这个我可是要走的。”说完假意要走。
苏公公忙拦着笑道“罢了,咱们之间讲这些却是见外,我也托大一回。”两人这才坐好,下人上了好茶,苏公公左右屏退才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赵昀怎么和你有瓜葛?”
越娆冷笑一声,把说好的台词搬了出来,道“您不知道,这赵昀真是作孽,原来我与他前妻有几分相像,我因为这件事儿找人到徽县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赵昀真不是一个东西,他停妻再娶在前,他那嫡妻却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去了京城找他,如今却没有了踪影,说来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她嫡妻有几分相像,又恰巧在他嫡妻去京城的时候到了徽县行医,更巧的是,我本名也叫越娆,她妻子与我同名,说起来这也算是缘分,然如今他却赖上我,说……我是他嫡妻,越越却是他的孩子,这……这哪跟哪儿呀,我丈夫于我同门师兄,因是孤儿所以师父让他和我同姓,所以我的儿子叫越越,可怜我丈夫进山采药被兽所袭,不到几天便去了,我……”说着便拿着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苏公公听了这话,一副气愤的样子,大骂道“这……这都是什么东西,朝中有这样的人真是……,您也别哭了,奴虽说不起了什么大作用,但会趁着恰当的时候给皇上通个信儿的,不过说来也巧,世间怎么有这么巧儿的事儿?”
越娆擦了擦泪,哽咽道“可不是,要是我听了也当是奇巧之事儿,但发生在我身上,就让人难受,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了,要是真不成我便要在大堂上滴血认亲的。”
苏公公一听,眼皮子跳了跳,不由担忧道“这滴血认亲不知道是否准确,有人说不准,有人说准,但这是上古的法子,少用人用。”
越娆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滴血认亲才能在大堂之上让众目睽睽之下向天下人表明。”
越娆心里恨极了赵昀,打定主意让他吃一次大亏,恨他那个不安分的妾室,居然敢买凶杀我越越,这次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越娆小心的摸了摸荷包里的荣枯草。
苏公公虽说没有说什么大话,但已经表明在合适的机会给皇上美言几句,越娆知道宫廷的人都是人精,说话只是点到即可,但这样越娆已经很满意了,苏公公毕竟是皇上的近身奴,适当的在皇上身边说两句比别人强的多了。
秦墨斓摸着手边的砚台,嘴角一个冷笑,低沉的对身边的幕僚问道“这事儿可是真的?”
这位姓刘的幕僚一脸的谄媚,忙道“这事儿千真万确,如今皇上已经交与严惩寺查办。”
秦墨斓心里恨极了童家,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文案,自打童家把欣然嫁给了窦家,秦墨斓心里感觉自己被童家耍了一般,难不成我堂堂秦家的嫡子还配不上你家女儿不成,居然还编什么命格与京城不合,必须吃什么凝香丸才可,如今却嫁给了窦家,这就是命格不合吗?如今已经怀孕,不足两月便要生产,而自己妻妾四人却无一个有孕。其实说来秦墨斓却是对欣然有几分喜欢,倒也算是真心,但他自小生活在大家族里,觉得娶回来当个平妻已经实为不错,却没有想到童家人居然不识抬举,自己心仪的女子没有娶进来,心里跟猫爪的似地,如同憋了一口气,吞不下,吐不出来,憋在胸口,如今有这么一个契机,打定了主意定要让童家吃个亏不可。当下便写了一个便条交与严惩寺,只说定要让这赵昀认了儿子。
不日严惩寺大行官便让越娆与越越同往与赵昀当堂对峙,越娆穿了一身二品夫人的正装,带着暖丝金凤,本就极好的面容,带了几分庄严。
严惩寺大行官没有想到越娆会穿这么一身儿行头,忙让衙役搬了一把椅子,童琛与越越的师父诰仁子也都在场,就连陈平卿也亲自到场,严惩寺大行官忍不住打主意,没有想到这个越大夫居然有几分势力,心也收起了轻视和慢待,越娆冷冷的看了一眼赵昀,却没有想到赵昀居然也做了功夫,把自家大嫂子和乡里的里正也叫到了京城,越娆心里紧张,但面上却一直是淡淡的。
严惩寺大行官坐在大堂,一副威严道“如今在严惩寺,你们便是要归本官勘察,再无任何身份,现在徽县赵家庄的赵昀状告徽县十里坡越家之女越娆,隐瞒有子一案,让父子不得相见,要认回自己的嫡子越君修,奉庙堂,拜赵家鬼神。”
严惩寺大行官顿了顿看了看坐在堂下的越娆,又道“如今坐在堂下的越娆,却说自己是徐州越家之女,你们说法有出入,你们谁能说明白。”
越娆一脸的镇定道“回大人的话,我确实是徐州越家之女,而非是徽县十里坡越家之女,虽说名字一样,但我却是世宗四十三年所生,因世宗五十一年的时候发生瘟疫,我越家这才迁移,大家都知道徐州越家空有贵族之名,却子嗣极为稀少,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后来在迁移中不幸逝世,幸我遇见了我的恩师,便带入昆仑山学习医术,直到我丈夫去世,这才带着幼子下山,我并不认识赵家之人。”
赵昀的嫂子见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妇人,心里忍不住打退堂鼓,许多人虽说长得一样,但气质却可以让人觉得天壤之别,古代的越娆娇弱如摇摆在微风中的小雏菊,但现代的越娆却如茶花般娇艳无双,带着本身的骄傲,再加上十几年没有见,模样也有所变化,加上遗忘,却让赵昀的嫂子根本不能确定眼前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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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当堂对峙(二)
越娆本就和赵昀的嫂子不是很熟悉,但心里多少念起她当日说的一番话,如今却当堂对峙在公堂之上,越娆眼里一片陌生,淡淡的道“你说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那我倒是问问她当日可是会医术?”
赵家人皆知越娆是不会什么医术的,赵昀的嫂子也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越娆从容的站了起来,轻笑道“但凡认识我越娆的都知道,我越娆一身医术,虽说不是多么精通,但也有几分手段,我这一身医术可是自小学习,如果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请问,我的医术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听了暗暗点头,学医之人没有十来年的道行,根本出不了诊,越娆又道“我带着孩儿出了昆仑山,第一站便去了徽县的城镇当了一名铃医,也就是在此时越家嫂子带着孩儿出了赵家沟寻夫,我倒是要问问赵大人,你们不是和离了?为何她又要去找你?”
赵昀一脸的镇静,淡淡道“娆娘,别装了,你我都知道,当年已经签了和离之书,你打着我的名号出来找我,其实你是要带着我的孩子另嫁,这是不争的事实。”说完便把这和离之书呈上公堂之上,严惩寺大行官拿在手里,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和离之书,看来倒也不是停妻再娶。”
陈平卿拿出京城的档案,淡淡问道“请问赵大人你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为何与本朝三年才在京城备注和离?”
赵昀没有想到陈平卿调查的如此细致,赵昀心头一慌,只能道“这有什么,只要和离书上的时间是世宗末年就是了。”
陈平卿又笑了笑道“看起来,你这段时间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见过面了?那她现在在哪儿?这么说来你见过你的儿子了?那你为什么不带回来?”
赵昀当场愣在堂上,要知道去衙门需要越娆和赵昀同时在场,这么说来赵昀在当时就是见过越娆,赵昀怒道“这是当然了,就是你眼前这位越大夫,那时候她欺瞒我,隐瞒有孩子这件事儿。”
陈平卿笑了笑对当堂的同僚道“如今看来这件事儿大家也有了概念,就是赵昀赵大人停妻再娶,抛弃妻子。”陈平卿话语一落全场哗然,是呀,要是早早有了和离之书那么会在京城办理?这是明摆着赵昀停妻再娶,说不定威逼妻子写下和离之书,众人看着赵昀全是鄙视,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自己发达了居然抛弃妻儿,这连猪狗都不如呀。
赵昀左右为难,握着拳又怒道“和离之书早早便有,我念起恩爱希望你能回头,却没有想到今日被你泼上脏水。”
越娆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赵昀,哪知道赵昀冲了上来,怒道“这是你设计的对不对,就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越越见赵昀冲了过来,拦在自家母亲的身边,冷冷的看着赵昀道“赵大人,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这是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我母亲却被你说成弃妇,这不是泼脏水吗?”
一个下人悄悄的走到严惩寺大行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大行官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大声道“肃静,越大夫,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越君修不是赵大人的嫡子?”这句极为不公平的一句话,让越娆说明,这又如何说明,越娆淡淡道“好,那我们只有滴血认亲了。”越娆一句话说出,众人惊讶的看着越娆,滴血认亲可是上古之法。
越娆轻轻的站了起来,笑着对在场的各位道“各位,想我越娆本清白人家,因前夫早亡,带着幼子下山,有幸乡里乡亲爱护,帮衬便有了如今的产业,又有了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和几个可爱孝顺的孩子,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却没有想到天降横祸,被人误认为他人,我儿子却成了别人的儿子,这让我亡夫在地底之下如何安息,唯一的儿子却被人误认,今日为了我的亡夫,我也要拼上一拼,滴血认亲。”说完冷冷的看着赵昀,赵昀心里发虚,但也忍不住暗喜,要知道儿子绝对是自己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认回儿子,也不枉费这番苦心,赵昀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那羸弱的孩子,和一个毛头婴儿,谁知道银儿生的孩子能不能成|人,自己那个羸弱的孩子只是续命罢了,现在有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放在自己眼前,让他如何不心动。
大行官不敢轻易许诺,毕竟这件事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