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3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福要自己去争取,我也要为我和爹爹争取自己的幸福。 ”
儿子当初离开自己时才十一岁,现在也只有十五岁,尚未成年。儿子在渐渐地长大,而她这个做娘的,却从来都没有对他表示过母爱。高天佐看着高语磬坚强的脸,顿时有许多感慨涌上心田,难道她做错了吗?
“墨夕是我放的,不是磬儿。”绥靖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瞥了磬儿一眼,“是我放的,你不要为难他。”
蓝亚月没有说话,悄悄地带领着自己的将领离开了中军帐,这是绥国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插手。
“王子殿下?”高天佐吃惊地看着绥靖。
“殿下,您何必替磬儿背黑锅呢,明明就是磬儿将守卫的士兵用迷|药迷晕,然后备马将墨夕送走。”磬儿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磬儿,你……”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殿下,您先回去休息,磬儿,你留下。”高天佐摇了摇头她的头现在是有两个大啊。
绥靖临走前有看了高语磬一眼,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姐,我想……”高天佑开口说道。
“你闭嘴。”高天佐知道妹子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怎能下定论呢。
“姐,一定是绥靖,他……”
“他是王子,对他尊敬点。”
“哼,尊敬,他有什么值得我来尊敬的,一个破落货,残花败柳……”
“啪”,只听得一声巴掌,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的姐姐居然给了她一个耳锅子,高天酉吃惊地看着姐姐,而姐姐的脸上怒气横生。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怎就是不听?”高天佐放下手,满脸痛苦地对高天酉说道。
“姐,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是当今女皇陛下的亲弟弟,同母同父的弟弟,再说那次事件是我们保护不周,才让他陷入险境,这是我们的责任,而陛下却丝毫没有责怪我们,你认为这是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王子,若非他的求情,我们不全家抄斩才怪。”高天佐对妹妹解释道。
“哼,姐姐,你太胆小了,一个男人又岂能撑起一片天,你在害怕吗?”高天佑的语气让高天佐感到很不舒服,但她强忍着怒气,继续对妹妹解释道。
“你不要小看男子,天佑,王子殿下他不是一般的人,正是由于有了他的帮助,女皇陛下才能高枕无忧地坐在皇位上。”
“哼,懦夫,他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
“啪”。又是一声巴掌,高天佑一屁股坐倒在地,高天佐的力道大的让自己妹妹都控制不了,“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
“姐,为了一个人你打了我两次,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高天佑狠狠地摔下帘子,转身扭头走人,留给高天佐的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墨夕说的对,她不应该在呆在姐姐的阴影下,她应该有着自己的世界,她又何必做姐姐的跟班呢。
高天佐静静地看着妹妹的离开,不由得悲痛地闭上了眼睛,墨夕啊墨夕,你真是让我众叛亲离吗,我儿子背叛我,现在我妹妹也要离我而去,墨夕,你真的很有能耐。
绥靖靠在床头,夜虽然已经很深,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并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后悔,即使是被女皇姐姐责怪,他也不后悔。墨夕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子,当初她拒绝姐姐的提亲,临走前她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幸福靠自己争取”,当世之人以与她结交为荣,也只有她和另一个人能正常地看待自己身上所受的耻辱,这样的人自己怎能忍心看到她受折磨呢。姐姐,您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
远在绥都的绥国女皇绥远,在梦中见到弟弟似乎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有似乎是在道别,满脸泪水的道别,但自己又动不了,不能移动自己的脚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文:三十八祁航洛家]
三日后,炎都兵部收到皇太女殿下的两封书信,一封是汇报战绩,而另外一封则是纯粹的家书。
女皇陛下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第一封,果然是大捷,不出她所料啊。第二封她就要回到后宫中与爱夫和太女妃一同观看。
谁知,当她回到宫中,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时,脸色大变,迅速将书信塞进袍中,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出了书房,溜达溜达地来到了太医院。
“陛下?”姚曳正在配制着一种药,突然抬头发现女皇陛下没有带着任何随从,只身一人来到了太医院,吓了一跳,“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那个,朕想有多少时日没有见你了,便溜达着过来了。”女皇打着哈哈,虽说姚曳是自己在还是皇太女的时候认识的江湖上的好朋友,但是若有什么惹到了她,那可是会到万劫不复的地步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你少给我打哈哈。”隔了那么多年,这女皇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的时候,就从老远的地方给你拐弯抹角地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都不知道涟漪怎么受得了你这个脾气的。”
“恩?我这脾气有什么不好啦?”一碰到皇后的事情,女皇陛下立刻暴走。
“嘿,都五十多的人了,还像个小孩,有事说吧,不要给我拐来拐去的。”姚曳知道女皇的个性,立刻岔开了话题,引入了正题。
“你还记得墨蔚吗?”女皇平息下来。
“恩,怎么了?”姚曳平静地问道。
“那你还记得小蔚有个女儿吗?“女皇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她不是随军出征了吗?”姚曳回答说。
“炎怡从边关寄回来一封密信,你看看吧。”女皇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索性将那封信递给姚曳。
“原来如此,好,我老早就想会一下墨夕,只是因为时间问题,却没料到她居然身负重伤,这样的会面真的很不爽啊。”姚曳看完信后,说了这句话。
“姚曳,谢谢你。”女皇炎佶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愿望表达自己的谢意,不仅为了自己的好姐妹,已故的墨老王爷,还为了炎国的千万子民。
“若不是当初你与她慷慨无私地拿出家中珍藏的灵药,他或许很早就会离开我,这该是由我来感谢你。”姚曳一点也没有忘记当初正是由于她们的无私帮助,才让自己心爱的夫郎能多活十余年。
女皇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离开了御医院,朝中还有很多事要她来做。
与此同时,在祈航城本部的当今武林盟主家的洛庄,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正在与夫婿玩闹的洛清雅收到了表妹写来的书信一封。
“妹妹来信了?”清雅的丈夫玉琊低声问道。
“恩。”洛清雅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这个表妹从小就不爱求人,现在收到的这封信恐怕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地与自己联系。
“信上说什么?”
“琊儿,恐怕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了。”
“恩?”玉琊问道,一封书信就让平时很少离家的妻子离开,莫非武林中又有大事发生?
“我们回屋。“清雅拉着莫名其妙的丈夫回到自己的房间。
“清雅?”玉琊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妻子拉着走。
回到房中,清雅将门窗都锁好,将幔帐放下来,脱了鞋子坐进床内,并招呼着丈夫也进来,玉琊满脸害羞地随着妻子上了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妻子,扭扭捏捏地准备宽衣解带。
“琊儿,你在做什么呢?”清雅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突然明了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忙打断丈夫的下一步,“琊儿,你想哪去了。”
“啊,不是吗?”玉琊停下动作,看着妻子。
“当然不是,你以为为妻是如此好色之徒吗?”清雅佯装发怒地看着丈夫。
“可你……”玉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雅用嘴堵住了。
“恩?”清雅松开丈夫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来说正经事,我也知道,你是紫国人,现在请你帮忙也……”
“不,我不是紫国人,再也不是,自从全家被天泽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后,我再也不是紫国人,不是。”玉琊反驳道,当他听说母亲准备辞官还乡,还与妻子合计过,将父母及妹妹接到家中,团圆几日,可没料到天泽居然暗中派人将反叛的证据放到家中,借以诬陷母亲,待到妻子得到消息赶去时,也只能为她们收集尸骸,若非紫国惧怕洛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早就将他也杀了,这样的祖国还值得自己去留恋吗?这样的无道昏君还值得自己去守护吗?
“琊儿,对不起,我,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清雅一脸懊悔地搂着丈夫,要知道当初这件事对丈夫的打击是多大,日日泪流满面,夜夜噩梦缠身。
“你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的?”玉琊摸干泪水,将妻子扶正,正儿八经地问道。
“你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一个人吗?”
“谁?”
“墨夕!”
“她?”玉琊吃惊地看着妻子,“莫非表妹的来信中提到了她?”
“恩。小瑁说她身受重伤,体内存在着异物,但是军中的大夫却查不出,所以只有请妙手神医姚曳前来相助,但你也是知道的,姚曳如今成为炎国皇宫中的御医,如果她出宫的话,那肯定会震惊整个炎都,而小瑁她们又不想让墨夕的家人得知,所以让我用盟主令召来姚曳。你也知道,现在你身怀六甲,但是身子一直很弱,我想以你的名义去请姚曳,但又怕你会……”洛清雅慢慢地向丈夫解释道。
“不,我愿意,愿意。”玉琊在妻子没说完之前点头同意,
“琊儿,谢谢你。”洛清雅一把拉过丈夫,她自是知道丈夫心中的痛苦,但是如果说让一向对紫国忠诚的玉家也起反意的话,那这样的紫国的确不该在存在于世上了。
墨夕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是她回到炎军军营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睁开双眼,墨冉和丁香已经累的趴在桌子上谁着了。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嗽的声音将沉睡着的两人惊醒。
“小,小姐,你……”墨冉第一个飞扑到墨夕的床前,若不是梁太医对她再三保证一定会让小姐安然无恙,她早就以死谢罪了。
“我……”墨夕终于停止了咳嗽,扯开嘴角准备说话。
“王爷,您,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哦,太医说您不能喝冷水,我去厨房弄点热水来。”丁香七手八脚地忙乱起来,“那个,我去找太医,啊,不对,先跟殿下说一声。”
得到消息的炎怡等人也立刻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蜂拥而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墨夕的营帐顿时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太医,怎么样?”青聪问道。
“王爷的伤势暂时得到了遏制,只是体内的,还没有确认出来,只能让姚曳大人来了。”梁太医说道。
“什么叫做暂时遏制?”细心的朱颜显然听出了梁太医的话意。
“回王妃,王爷的身体由于受到多处不同程度,手法不一的创伤,体内的毒素只是清除了一小部分,而这次清醒也知识暂时性的,还有体内莫名的异样我们还没有检查出来,不知道对王爷的贵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所以微臣说伤势只是得到了暂时的遏制。”梁太医低着头回答道。
“小夕,在绥军大营的时候,她们究竟给你用了什么样的大刑,让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炎怡凭借着自己的地位,暂居优势地将其他人挤到一边去,自己坐在墨夕的床前。
“咳,咳,噬,噬……”墨夕的脸憋着通红,她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咳嗽,可是咳嗽又扯动着身上的伤口。
“食?”青聪听到后,忙吩咐道:“看来她饿了,去给她端一点粥来,熬得稀烂的粥。”
莽尔泰和辛哲听闻后,立刻向厨房冲去,两人笨手笨脚地生火,笨手笨脚地熬粥。
好不容易,墨夕终于停止了再次咳嗽,气喘吁吁地靠在炎怡身上。
“噬,噬,心丹。”墨夕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头一歪,便倒在了炎怡身上,她好累,不要在唤她了,让她睡吧,睡到自然醒,就这么睡,一直睡。
“她想吃心胆?”青聪再次发挥了自己的理解能力和曲解功力,“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了?”
“食心胆?”梁太医在思量着,“噬心胆?噬心丹?噬心丹!”
“噬心丹!”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众人盯着梁太医,惟恐她方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一般。
“太医,你说什么噬心丹?”托蒙看着梁太医,轻声轻气地问道。
“我,猜想,王爷,王爷所说的并不是她想吃什么,而是,而是说……”
“她被人强迫服下了噬心丹,是吗?”白瑁望着微微低下头的梁太医,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却让在场的人吓的目瞪口呆。
“是,可这只是微臣的看法。”梁太医自己当然也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了。
“但也许你说得没错。”白瑁依旧是冷冷地说道,她当然知道噬心丹是什么东西,与满月齐名,但却比满月还要恶毒,同样是有绥国国师无影炼制出来的祸害人的东西,那个男人啊,真的很可怕,昔日草儿在满月之时所受的痛苦远不及噬心丹所给的十分之一,若墨夕真是服了此药,那该如何是好,天下大夫她除了没有找到在炎国皇宫中的妙手神医姚曳外,寻遍了炎之大陆,她都没有找到能解除满月的人,而毒又是墨夕解得,如今墨夕病倒,却又不知妙手神医能否解除这举世闻名的毒呢?
墨夕的再次昏迷让炎国军队上上下下又陷入了慌乱,她们越来越期望着姚曳如同救星般的降临。
没人知晓神医姚曳什么时候出的皇宫,就连女皇陛下都不知道,留下的纸条上写着:盟主之夫身患重疾,故出宫。所以所有的朝臣都认为是洛清雅将神医召唤出宫的。
可这段时间白若离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静下心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莫非是远在战场上的夕儿出了什么事情吗?可为什么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她们平安无事呢,夕儿,你现在还好吗?
[正文:三十九 妙手神医]
姚曳与洛清雅的回信让炎怡等人的心从嗓子眼落到了心口,回归原位。
“清雅来信说让我们将夕送到她在炎国边境的别院,姚先生会到那里会合。”白瑁看着清雅给她的回信,说道。
“有多远?”朱颜问道,夕儿的身体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车马劳顿。
“从这到清雅的别院要三天的时间。”白瑁在接到清雅的回信后就简单地计算了一下从她们现在的地方到洛家的别院大概要多久。
“三天?”夕儿能撑过这三天吗?
“是的,她能撑过这三天的,一定能的,不要忘了她是墨鱼,墨鱼是怎么也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青聪知道丈夫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安慰道,可是连她自己的安慰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呢,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强忍着泪水,她一定能挺过这几天的,一定能。
“好,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准备好一个舒服柔软的马车,将墨夕送到别院。”炎怡吩咐下去。
“是。”丁香,杨蕾,蔓敦立刻出中军帐,亲自去准备。
“那,谁送她去?”白瑁问道。
“殿下,我去吧,现在战事那么吃紧,还是有我送小姐上别院。”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墨冉终于开口了。
“小冉?你一个人去?”青聪不解地问道。
“恩,如今这么紧张,我想小姐也不希望你们分心照顾她,有我就可以了,不是说在别院还有姚先生和洛盟主吗?小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将小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的,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小姐涉险。”墨冉低着声音说,关于这次事情,她已经很内疚了,她再也不愿意小姐就这样义无返顾地离开自己,她一定会将小姐的命抢回来,她一定会抢回来。
“好,我答应你。”朱颜第一个同意道,他相信墨冉。
“恩,我也答应你。”白瑁知道墨冉是怎么想的,也是点头同意了。
带着白瑁画的地图,墨冉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经过了整整三天马不停蹄地奔波,终于赶到了别院,迎接她们的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武林盟主洛清雅和皇宫中的首席御医姚曳。
“一路上都还好?”洛清雅关切地问道。
“是,多谢盟主关心。”墨冉一点都不敢怠慢,忙下了马车抱拳回礼。
姚曳跳上马车,掀开了帘子,只见一女子躺在软垫上,马车内没有她料想中的那般臭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檀香。
“梁太医说檀香有助于缓解睡眠,所以……”
姚曳点了点头,双手将墨夕轻轻地托起,弯着腰准备将墨夕抱下马车,却听到墨冉说:“姚先生,在下来就可以了。”
“你还是去休息吧,盟主,劳烦你给她安排。”姚曳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墨冉已经有三天没有合眼,再这样下去,她也熬不了多久。
洛清雅自然是在前几日就安排好了一切,忙命小童将墨冉领了下去。墨冉只得乖乖地听命去偏房休息去了。将小姐交给她们是最放心的。
姚曳从马车上下来,清雅在前头领路,小狐狸形影不离地跟在后面,二人一兽来到几日前就布置好的房间,轻轻地将墨夕放在床上,姚曳走开去洗手,而清雅呆在床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女子。病魔将她折磨的不象样,消瘦的脸颊,苍白的嘴唇,从衣服内渗透出来的血丝,最为显眼的就是手腕处的那道狰狞的伤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道烙痕。
她是怎么样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清雅叹了口气,三年前就听说了她的名号,只是当时武林中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忙,如今空闲下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见到她,真是上天在折腾人啊。
姚曳走了进来,端了一张凳子也坐到床前,将墨夕的手腕轻轻地拿起,她也是看到了那伤疤,眉头微蹙:“莫非她们想废了她的右手?”
“恩?”清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她们直接将她的手筋挑掉还好,可是用烙铁将她的手腕烫伤,即使是好了,她的右手也不能任意地活动,不能搬动任何重物,何况是握枪上战场呢?”姚曳解释道。
“真是够毒辣的。”洛清雅捏了捏拳头。
姚曳不语,把脉。
“如何?”清雅见姚曳放下墨夕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不好。”姚曳摇摇头。
“那究竟是如何?”
“将剪刀给我。”
洛清雅依言将早已准备好的剪刀递给了她。
姚曳接过剪刀,轻轻地煎开墨夕身上的衣服,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满是伤痕的身体,一道一道错落地布满了她全身,胸口,小腹。姚曳将墨夕翻了个身,后背没有那么的凄惨,只有几道鞭痕,可是却有一条较深的刀疤,伤口还没有愈合。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洛清雅也禁不住叹了口气。小狐狸吱吱地叫了几声,又爬到墨夕身边躺着。
“你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姚曳放下剪刀,出了房门。
她的意志力比一般人的要强,若是平常人在经受了这样的酷刑后,能活下来的几乎就不存在,姚曳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清儿,她还好吗?”玉琊在饭桌上问道。
洛清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那能看出她体内的是什么东西吗?”玉琊继续问道。
“那个东西似乎有什么在包裹着它,可是现在包裹的力道在渐渐消失,它的气息渐渐泄露了出来,但还是不能判断它究竟是什么?”姚曳回答。
“那是噬心丹。”屋外有一人回答说。
三人回头一看,正是本应该卧床休息的墨冉。守侯在一旁的别院管家连忙让下人去再取一副碗筷来。
“你怎么知道的?”噬心丹?这是那个人的独门密药,墨夕怎么会被迫服下噬心丹。当初自己的夫郎就是因为噬心丹而早逝的,难道他又出山了?
“小姐在来之前曾经醒过一次,是她告诉我们的。”墨冉施了一礼,坐了下来。
姚曳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墨冉:“那你知这噬心丹是何人配制的?”
“绥国国师无影。”
“无影?他居然改名叫无影?”姚曳居然笑了。
“先生?”洛清雅吃惊地问道,姚曳为人十分严肃,很少见她笑过,然而她会为这区区的一个名字发笑,莫非那无影与她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这无影,恐怕我现在也不会…”姚曳忿很地说道,她的爱人就是因为这无影而亡,她那未出世的孩儿就是因为这无影而夭。
饭桌前的三人相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过了半晌,她也端起碗默默地吃饭。
饭后,三人回到了墨夕的房间。
“墨冉,她是什么时候被迫服下噬心丹?”姚曳平静下来,询问道。
“在十天前,应该是在十天前。”墨冉回答道。
“奇怪。”姚曳很难理解。
“有什么奇怪的?”洛清雅问。
“据我所知,噬心丹一旦进入体内,立刻便会分解,融入血液中,可为何墨夕体内的噬心丹却没有溶化。”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噬心丹没有溶化,那包裹着噬心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墨夕不是四神之中的玄武吗?玄武不是有治疗能力吗?会不会是由于她自身的力量太强大了,而遏制了噬心丹的溶化。”洛清雅猜测道。
姚曳抬起头,点点头说:“也有这方面的可能。”
远处传来凤鸣声,三人出了房门,只见玉琊站在庭院中,看着天空,火红色的凤凰在空中盘旋,凤凰见到有人出来,于是口吐人言:“我是朱雀的式神火凤凰,来传达信息,噬心丹被麒麟的身体包裹着,要救墨夕,取出体内的噬心丹。”凤凰说完,长鸣一声,甩了甩长长的凤尾,腾空飞去。
院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看着火凤凰飞来又飞走,姚曳恍然大悟般地走进房间,开始捣鼓着草药。
“怎么回事?”洛清雅一向是不耻下问。
“不愧是式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啊。”姚曳夸奖道,“现在要救墨夕,也就只能赶紧取出噬心丹,因为麒麟的力量在逐渐的消失,噬心丹在渐渐地渗透出来。”
“什么时候取。”
“首先要让她的身体稳定下来,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取噬心丹。”
两人点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炎怡与朱颜两人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炎都的一家小酒肆里。
“王大姐,你从哪来啊,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酒肆的老板看到了以前经常来吃酒的王大姐,笑吟吟地问道。
“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绥国,打算把那的生意给了结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两国开战,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怎料听到她们那的士兵说道,我国有一个将军被她们军队给俘虏了。”王大姐回答道
“俘虏?朝廷里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啊?”老板吃惊地问道,虽说她这酒肆并不是很大,但也有不少朝中的官员到她这来吃酒,从她们的谈话中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将军被俘虏。
“我也不相信啊,所以就让一个手下去打听了一下,果然是真的。”
“那,王大姐知道那位将军是谁吗?”酒肆中的酒客问道,她们也时时关注着国家的动态。
“不知道,打听不出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物,否则她们绥国就不会那么高兴。”王大姐猜测道。
“那会是谁呢?”众人议论纷纷。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当我从边境上回来的时候,听说那个将军逃了回来,绥国大帅十分震怒。”另一个酒客说道。
“宫中的首席御医姚曳也出宫了。”
“据说是去给武林盟主洛清雅的丈夫看病。”
“谁知道是真是假,朝廷的事都是真假难辩。”
于是,炎国将军被俘后又逃回军队的消息就这样在炎都传了开来。
过了几天,在炎都最大的酒馆,人坐的满满的,小二忙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听说了吧,我国的一个将军被绥国俘虏了。”
“恩。”
“莫非你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说来听听。”
“我表妹入赘到绥国去,前几日回家,听她说,那个将军是自愿被抓的。”
“什么?”大堂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个消息。
“据说当时绥国军队抓了云兮公子,而她在去救云兮公子的过程中被发现了,于是自己留下,将云兮公子换走了。”
“啊?”大堂里的人再次石化。
“那,知不知道那将军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但是……”
“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但是那位将军虽然逃了回来,身上却布满了伤痕,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唉。”众人同时叹了口气。
“那将军究竟是谁呢?”
“我知道。”一个声音使众人的讨论声停了下来。
大伙朝门外望去,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站在门口,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谁?”
“我从绥国的一个朝中亲戚那听说是墨夕墨王爷。”女子说道。
“噗。”不少人将含在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怎么可能?”
“就是,墨王爷怎么可能被抓呢?”
“莫不是你亲戚听错了,或是你听错了?”
此时,从一个包房里冲出一白衣男子,他冲着那女子喊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男子清秀的脸,变的苍白。
“少爷,她肯定在撒谎。”又一小童紧随着白衣男子出来。
“你说,是,是真的吗?”男子没有理会小童的话,他依旧将眼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女子。
女子显然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听,听我亲戚说的,没有见到过。”
男子的脸色更是难看,小童慌了:“少爷,你别吓我,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受伤的一定不会是小姐的。”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小童的话,夺门而出。
“呀,少爷?”小童丢下一锭银子,也追了出去,临跨出门前,狠狠地瞪了门口的女子一眼。
“他,他是墨少王妃,白若离。”酒馆的老板半天才反应过来。
平时素来稳重的白若离奔跑在大街上,他现在头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进宫找女皇陛下,只有她最清楚边关的事情。
而此时我们的女皇陛下正在发愁呢,今天早朝的时候就有大臣问她是否有将军被绥国军队俘虏了,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她们怎么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有人来报说墨王府的白少王妃前来见驾,她最害怕的就是见到墨家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炎女皇深吸一口气,说道:“传。”
白若离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说道:“陛下,臣想知道外面的谣言是真的吗?是夕儿身受重伤,不醒人事,奄奄一息吗?那被俘虏的将军是夕儿吗?”
“若离,你信朕吗?”女皇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转移话题。
白若离抬起头看着女皇,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若你信朕,那朕就告诉你,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炎怡前几日才给朕寄了一封书信,都是报平安,夕儿又怎么会被俘虏呢,又怎么会受伤呢?”女皇十分镇静地说道。
“但是,不会是空|岤来风。”若离低下头说道,该信吗?
“这都是绥国为了乱我们的心神而发出来的信息,我们又怎么能上当呢?”女皇松了口气,只要他相信了就行。
“是吗?”若离自问道。
“当然,当然。若离,最近事务比较繁忙,都没有去探望一下王妃,他还好吧?”女皇转移话题的功夫已经在墨夕的调教下有了一定的水平。
“父亲很好,只是有些想念夕儿。”白若离回答道。
“那是,儿行千里父担忧,哪个做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儿女。让他不要想这么多,战争会结束的,这些天都比较热了,多喝点解暑气的凉汤。”女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散播消息的人抓到。
“多谢陛下关心,若离先行告退了。”若离站起身。
“啊,好,走吧,路上小心。”女皇望着若离离开的背影,瘫倒在龙椅上。再也不能让她们这样折腾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的,她可不想成为大陆上有史以来第一个为了国事而疯掉的女皇。
[正文:四十 千里探妻]
“你,有事瞒着我?”身后有一个声音,女皇哆嗦了一下,猛地一回头,她的亲亲皇后殿下在她身后站着。
“哪有。”女皇小声地说道。
“是吗?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怡儿什么时候写了封信回来呢?”皇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但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女皇看到皇后这副笑容,又是一个哆嗦,天啊,发飙了,女皇吞了一下口水,她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虽然说皇后父仪天下,但是发起飙来谁都阻挡不住,不愧是昔日的四公子之一啊,儿啊,你给你娘亲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怡儿的信呢?我这做父亲的想看一下,可以吗?陛下!”皇后上前一步,女皇向后退了一步。
“信?那个,信吗?”女皇左右瞄了一下,侍从们都不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处于暴怒阶段的皇后。
“是啊,信呢?”水涟漪再次问道。
“涟漪,那个你先不要生气。”
“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想看我女儿给我寄回来的信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女皇陛下都不愿满足我吗?”
“好,信,我给你信就是了,可你看了不要跟任何人说,音儿都不可以。”女皇叮嘱道。
皇后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看着女皇。女皇磨磨蹭蹭地从袖中取出那封书信,磨磨蹭蹭地将它交给皇后,皇后一把抢过信,瞪了妻子一眼,女皇立刻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看着地上。
“你,你竟然瞒了那么久。难怪姚曳一声不响地出宫,难怪这些天都在传我国一将军被俘虏了,难怪若离会到皇宫来。炎佶,你想这样瞒多久,能瞒多久?”
“涟漪,只要能瞒住墨家,就行。”女皇说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你不知道吗?纸是包不住火的。”
“等到墨夕伤势好转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女皇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水涟漪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妻子说,虽然说也只有这样做,但是能瞒多久呢?
“咦,若离姨夫,您怎么在这,来找父亲的吗?”房外响起了皇孙炎思茵的声音,女皇和皇后同是一惊。
打开房门,若离苍白着脸站在窗旁,眼中噙满了泪水,嘴唇被死死地咬着,那样的用力。
“若离?”女皇担忧地问道。
“陛下,是,是夕儿,对吗?”若离问道,泪水滴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说过吗,当然不是墨夕。”女皇慌忙说道。
“那,是谁?”若离反问着。
“是,是……”女皇一时想不出来应该说谁的名字。
“若离,你不要担心,姚太医去了,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皇后说道,
“可,连姚太医都去了,那不是说伤势真的很严重了吗?”若离想到的是另一面。
“这……”皇后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若离的话,若离说的也没有错。
“我们应该乐观点,夕儿是谁,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出事呢。”女皇笑了笑,她一定要稳住,稳住了。
“若离知道,若离告退。”白若离轻轻地鞠躬,慢慢地朝宫门走去。
夕儿,你不会有事的,伟大的创始神会保佑你的,坚强如你一定会挺过这个难关,我不允许你出事,你答应过我和非烟,要带着我们隐居山林,难道你忘记了吗?夕儿,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呼唤你,有没有听到。若离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他的心在刺痛。笛儿看着从皇宫里回来就一直萎靡不振的少爷,莫非小姐真的就是那个被俘虏的将军,莫非小姐真的受伤。
“若离哥哥,我给你送甜汤来了。”门外响起紫非烟的声音。
笛儿上前打开门,非烟探进一个头。
“他好些了吗?”若离借口头疼没有出大厅吃饭,老王妃忙下厨房炖了一盅甜汤,让非烟送来。
“非烟少爷,少爷好多了。”笛儿支支吾吾地说道。
非烟看这笛儿闪闪烁烁的眼神,绕过他,直接进到内室,只见若离在擦着泪水。
“若离哥哥,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叫大夫去。”非烟自从进了墨家门来,很少见到若离哭,他这是怎么了。
“不用,我只是头有点疼,现在已经好多了。”若离恢复笑脸看着非烟。
“可是,你哭了。”非烟将信将疑。
“是头疼的厉害,所以才流泪。不用担心。”若离说道。实情只能瞒着,不能说,一点都不能透露出夕儿受伤的消息。
“是不是若离哥哥这些天没有睡好,若离哥哥要多注意休息。”非烟关切地说道。
“恩。”若离疲惫地点点头。
三更半夜,若离收拾了一个包袱,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穿过庭院,来到马房,牵出一匹马,正准备转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若离,你想去哪?”
若离回过头,老王妃披着一件外衣和非烟一起站在他面前。
“我,出去遛遛马。“若离掩饰道,
“遛马要带上包裹吗?”云岫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
“里面是避寒的衣服。”若离再次解释。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云岫看着若离,他在自己身边呆了十三年,他的秉性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呢。
“若离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非烟小声地问道。
“没有,自然没有。”若离抬手擦擦汗。
“是,夕儿出了什么事吗?自你从皇宫回来,就是这副模样,莫不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消息,关于夕儿的?”云岫脸色煞白地看着女婿。
“爹爹,您想多了,夕儿会有什么事呢?”若离强装笑颜。
“若离,我不希望你骗我。”云岫听着若离颤抖的声音,越是觉得女婿在隐瞒着什么关于女儿的事情。
“没有。”若离又抬起手擦擦汗。
“天气很热吗?为什么非烟今天从外面回来说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呢?”云岫反问道。
“我,我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啦。”若离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着父亲大人。
“你随我进屋,笛儿,将你少爷手中的包裹取下,把马拴好。”云岫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马房,非烟站在若离身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若离轻轻地叹了口气,尾随着父亲离开了马厩,非烟跟在身后。
云岫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女婿,轻声说道:“若离,你跟爹爹说实话,是夕儿出事了吗?我只想听实话,不要骗我。”
“爹,我……”若离被公爹的话堵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我能承受得住打击。你是个稳重的孩子,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