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燕归来(陆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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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来(陆小凤系列) 作者:rourouwu

    西门吹雪的头还在晕,四肢酸软的也许提剑都会心跳过速,不过也不能放上官飞燕一个人出去。

    青衣还能帮衬着,陆小凤……陆小凤本身就是个不省心的。

    飞燕能拗过西门吹雪么?答案是不能。就算她想点西门吹雪的|岤道,也被对方脚下一扭一让,扑了个空。身体不适是身体不适,功夫没落下,还不是飞燕一时半刻能拿捏的。

    “还不走?”他领先大步走出去,身体挺得笔直剑气逼人,飞燕只好跟上。

    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病也病的与众不同啊~她倒要数数看,他能坚持多久才倒下。

    西门吹雪一出现,外面的喧嚣立刻消失无踪,跟六月飞雪一样,瞬时天寒地冻。

    飞燕则安安静静站在身边,身形飘忽,明明人在,却丝毫没有真实感,诡异得让人背脊发寒。

    那些人的目光下意识避开上官飞燕,于是纷纷看向另外一个女人青衣:“你是上官飞燕?”

    青衣身形倏退,恭谨立于飞燕身后,表明自己下属的身份。

    飞燕一个个看过去,目光冰寒,带着金属般圆滑却铿锵的声音从面具下透出:“我便是上官飞燕,你们……何事?”

    西门吹雪的气势+魔教心法+这面具,造成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这帮来捣乱的竟然齐齐退了一步。

    那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独孤一鹤。

    自大金鹏王的事情真相大白、霍休伏法之后,这几个更名改姓的旧臣老臣就许久没见到过了。

    “掌门,没想到你竟然也掺和其中?”飞燕的声音更冷了些:“我本以为,一派之长应该有些分寸,知些进退才对。”

    大金鹏王一事,飞燕与陆小凤等人等于对这些旧臣有恩,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

    独孤一鹤只是对飞燕等人抱拳施礼,而后转头沉声道:“早说过让你们不要如此放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进退?”

    这话完全是借着飞燕的话头训斥,人群中属于峨眉的弟子们都纷纷低下头。

    飞燕这才发出一声轻笑,不过这笑声在面具下听着也很瘆人:“还是我误会掌门了……那你们领头的是谁,难道不出来见见?”

    人群静寂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貌不惊人,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看着功夫似乎不太高,属于扔进人堆找不着的类型。

    他笑道:“领头的就是我,上官小姐有礼了。”

    这一笑,脸上就立刻变了样子,充满了j邪之气,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戒备不说,简直恨不得赶紧把他那张脸皮都撕下来,然后整个人大卸八块才好。

    也知道自己的笑相不好,那人一笑即敛:“有独孤掌门在这里,在下本不欲越俎代庖,但既然小姐一定要和我说,我就说说。上官小姐,那东西实在不是好物,你又何必带着?万梅山庄的清名不必坏在这个上面。”

    他顿了顿,看上官飞燕的反应,飞燕也没避讳,悠然打了个哈欠:“听不懂~”

    “上官小姐何必装傻,罗刹牌可不是好东西,上官小姐身为我中原武林的一员,怎能与西方魔教为伍呢?还是尽快交出损毁,免得祸害四方。”他又抖着唇露出笑容,同时伸出手,似乎笃定了飞燕会听他的话。

    飞燕伸手,却是搭在西门吹雪手臂上,状似依靠,实则搀扶:“这还真有趣,这世上爱管闲事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我怎么不知道,我和魔教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别人来插手了?”

    “上官小姐,这这可不仅是你与魔教之事,魔教选上谁不好偏偏选上你,只怕没什么好心好意,而是另有阴谋,目的不在上官小姐,而是要对万梅山庄下手啊。”

    目的的确是在西门吹雪……不过是为了他儿子,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问题是这帮家伙,一个助人为乐的名头,就敢来对她大小声?

    莫说没事,就算有事也轮不到他们管。

    “我上官飞燕的一举一动,倒是需要这么多人关心了,真让我受宠若惊。可惜我这人从来是个不识好歹的,别人给我的好意从不接受,偏偏爱给自己苦头吃。所以你们说不让我做的事,我必须做。这罗刹牌我留定了,若你们只是为了这事来的,尽可以离开。我们这住客栈小地方,没得招待也没有茶水。”

    独孤一鹤此时却上前一步:“上官姑娘,我实在不该出头,只是魔教最近动向诡异,不断往中原调派人手,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飞燕立刻看向西门吹雪,魔教有这事儿吗?她怎么不知道?

    西门吹雪看向青衣,飞燕不知道的事情他更不知道了,要继任魔教的不是她。

    青衣抿唇微笑,她知道,可现在却说不得,绝对说不得。

    西门吹雪和飞燕的脸色都不太好,这敢情是玉罗刹布置了什么,要对付他们?他就不能消停点儿,非弄得永无宁日是吧?

    西门吹雪冷冷扫过他们,启唇道:“全给我滚。”

    无论魔教还是飞燕,无论自己的父亲还是女人,还都轮不到他们多管闲事。

    “西门吹雪,你一贯为武林人士景仰,如今遇到女人就糊涂了吗?你若与魔教同流合污,只会为人不齿。”

    “同流合污?笑话。”西门吹雪却说了一句令所有人惊讶的话:“吾父如此,吾妻如此,何来同流合污一说?”

    在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飞燕回房,门就在他们面前合上。

    “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就没一个人能反应过来。

    陆小凤啧啧称赞:“他还真这么干脆说出口了,比我强,强得多了。”

    “这样才是教主的儿子,你怎么比?”青衣也悠然回去,陆小凤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这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陆……我们是不是听错?”一个声音终于忍不住问。

    “你们也可以当做自己听错,或者当没听到是最好。不过若是问我,我倒是不认为自己听到的是假话。”陆小凤打哈欠:“这两个占了我的屋子这么久,总算腾出来了,有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得去好好睡一觉。”

    很快,这院子里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

    独孤一鹤扫过自己门下的弟子们,尤其冷厉看了孙秀青一眼:“自讨其扰,莫不是最近未曾严格要求你们习武练功,就连心思也一并懈怠了吗?”

    众峨嵋弟子齐齐低头,没有一个敢吭声,有几个头头看向孙秀青。

    还不是抱着想为师姐妹打抱不平的心思,想魔教之事兹事体大,就算师父知道也不能说什么,才一个个都跟过来的。

    独孤一鹤训斥过他们之后,转头去找那个领头挑事的,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连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发现。

    他皱眉,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日后还有的麻烦。

    本想提醒一下,但想想,他还是就这么带人离开。

    这四个人都不是笨蛋,陆小凤更是比猴精还猴精,哪里还用怕他们吃亏?

    再起·礼物·初夜

    经过他们这一闹,西门吹雪的身体反而好了不少。虽说还有些虚,但热度已退,可以继续赶路。

    飞燕一路脸色都不怎么样,上了车也没给西门吹雪好脸,连带陆小凤也遭池鱼之殃。

    照飞燕的意思,若不是他来找麻烦,西门吹雪也不会知晓与宫九决斗一事。

    对此,陆小凤只能苦笑不已。还好飞燕只是耍耍脾气,若真恼了西门吹雪,届时倒霉的还是他。

    “青衣,美人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算算计我们,也得提个醒。”

    青衣摇头:“教主说了,他是为了少主好,至于其他,属下人微言轻,有又并非教主心腹,教主自然不会告知。”

    “你在说谎。”飞燕一针见血。

    青衣仍旧摇头,她的确没说实话,玉罗刹的命令最重要。

    “青衣,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属于我的,理应以我的命令为先,还是说——”

    飞燕的话突然打住,一根羽箭穿透车壁,正贴着她鼻尖。

    这时,第二根羽箭也射进来,陆小凤一夹一甩,原路把它掷回。

    那边噗通一声,一人跌落尘埃。随即,密密麻麻的尖啸声划破空气,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出,要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两道剑光自车中交剪飞出,青衣紧随其后。漫天羽箭都化为无形,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陆小凤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早找了高枝栖身,外加看戏。

    飞燕与西门吹雪用的皆是剑鞘,这些虽密集却毫无力道的东西不值得他们动剑。

    而他们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箭雨便止息,几名手持利刃、白布蒙面的刺客,一出现便绕过其他人,直冲着飞燕而去。

    这下不仅飞燕,其他人也明了他们的来意。

    “一个罗刹牌惹来多少麻烦……”飞燕旋身避让,剑鞘磕开泛着寒气的匕首,反腕重重撞在来人咽喉上。

    西门吹雪在一旁看着,没有出手。

    以飞燕如今的诡异身法根本没几个人能捕捉,不过几合便解决了那一群。

    西门吹雪看了看马车,他与飞燕救护及时没有大损伤:“走。”

    飞燕耸肩,无视这一地呻吟的家伙。青衣更不会说什么,跟着走而已。陆小凤嘴角抽了抽,认命跟着上去,他们真淡定。

    “要不要赌第二次什么时候来?”

    “很快。”西门吹雪淡淡道。除非飞燕当众交出罗刹牌,否则她只怕永无宁日。

    “一堆贪婪的白痴,还打着为武林分忧的旗号,平时怎么没见那么殷勤?”飞燕挑出罗刹牌,在掌中摩挲着:“我还真想把这牌子拿给他们,到时候就不信他们不会自相残杀。”

    这种嘴脸啊,真是越看越恶心。

    没有人答话,西门吹雪闭目养神,陆小凤看着青衣,青衣自罗刹牌拿出来的时候就双手伏地,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

    “飞燕,收起来。”他低声说。

    “嗯?”飞燕转脸,也看到青衣的样子,立刻把牌子重新收进怀:“青衣,你的反应太大了。”

    “青衣惶恐,等少主继承了教主的位子,青衣也就不能有幸再见到教中宝物了。”

    “宝物?”飞燕按了按胸口:“好吧,宝物。”她实在弄不懂这个魔教中人的虔诚之心。

    青衣这才起身坐好,恭敬待在一边。

    西门吹雪突然睁开眼睛:“谁?”

    陆小凤掀开车帘:“这次好像不是来杀人越货的。”

    “敢问上官小姐可在车子上?”来人朗声道:“在下是宫少爷派来,给上官小姐送一些物事,免得旅途无趣。”

    飞燕立刻打开车门,笑道:“宫九?他还真有心思。带了些什么给我?快拿来给我看看。”

    “是。”那人将十几个小巧玲珑的锦盒捧上来。

    都是些小巧的东西,有吃的有喝的,最为精致的是一副小小的围棋棋盘,用上好的一整块白玉雕刻,棋子则是水晶制,晶莹透明。这棋盘价值连城,还有送的其他时鲜蔬果也都是难得之物。

    飞燕显得很开心,西门吹雪的神色却不太好看了。

    陆小凤一开始笑嘻嘻看着,等看到下酒菜和一坛坛好酒,他眼睛也亮了,立刻捧过来一坛打开闻:“上好的竹叶青,飞燕,宫九对你还真不错啊。”

    “宫九也算有心,东西我收下。不过西门吹雪这么闷,陆小凤又那么讨厌,弄得我心情都不好,宫九就不打算送给我一个解语花解闷?”

    “小姐勿怪,宫少爷实在没这样的人,况且他最近正忙着那花公子,也抽不出空去找。”

    “何必找?花满楼不就是现成的?”

    “话虽如此,可惜花公子伤重,不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小凤立刻跳出车:“你们伤了他?”

    “这个……其实宫少爷也不想,谁让花公子心心念念总想跑呢?为了能迎接上官小姐和诸位,公子只能出此下策。”来人躬身施礼:“属下告退,上官小姐请放心,只要花公子肯安心住在别苑,就不会再有事了。”

    “我放心,对于宫九,我怎么会不放心?”飞燕对他甜甜笑道:“帮我转告宫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招惹我,我会扒了他的皮的。”

    那人的身体一僵,唯唯诺诺应声,肃手离去。

    陆小凤阴沉着脸,花满楼受了伤,而且还是重伤,宫九是特地拿这个来警告他们的?

    “麻烦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嗯?陆小凤,你还是去找楼楼吧,不需要你救他出来,你去一起当人质就是。”有个人在身边,起码花满楼不会急于脱困。

    陆小凤摇头:“如今你们这里更危险,起码西门身体恢复以前……”

    “我不需要你来担忧。”西门吹雪漠然道:“陆小凤,从来都是你给我惹麻烦,我却不需要你来操心的。”

    “那现在就让我操心一下好了,你当这是小事?”陆小凤捧了一坛酒,靠着车壁默默喝着,显然不打算离开。

    青衣侧头看着他,然后转过脸去,面色好了几分。陆小凤从不是好男人,但至少是个好朋友。

    过了半晌等怒火渐退,飞燕又有了玩笑的心情:“陆小凤,平时怎么问你你都不肯说,到现在还是不肯说?若等到了京城让我去逼问花满楼的话,我可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哦。”

    陆小凤瞪她:“你倒是好心情,还有这个心思调侃我?”

    “那你答不答?”

    “不答!”陆小凤用力灌了口酒,突然也笑开:“别以为我一时乱了方寸你就能有机可趁,我说不说就不说,你磨破了牙都没用。”

    “原来牙还能磨破?有机会一定让你给我试验一下。”飞燕皮笑肉不笑道:“就算没机会,我也会拔了你的牙!”

    西门吹雪突然侧了侧身体,头靠在飞燕肩膀。

    “阿雪?”飞燕的第一个反应是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立刻把头伸到窗外,他什么都没看见。

    “我要睡一下。”西门吹雪道:“未到休息的地方之前,你莫让他人吵我。”

    “我知道了,我会记得把陆小凤扔出去的。”飞燕侧过身体,让他靠着自己胸口睡得舒服点。

    “喂喂,我也不一定就会吵到他吧!”陆小凤立刻抗议。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他才不要用跑的。

    “我们这一行人引起了不少注意,让你出去吸引一下视线,免得什么阴损的招数都往马车里使,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为什么要愿意?有什么阴损的招数都往我身上用是吗?”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你要有点奉献精神。”

    “奉献精神我有,可是为你奉献我觉得亏。”

    “切~你为别人奉献得还少吗?为我奉献一下有什么关系?亏我们还是两肋插刀的挚友!”

    “两肋插刀?我可从没看出来过。”陆小凤从鼻子里哼哼着。

    “当然,我很愿意为了别人插你两刀。”飞燕飞了个媚眼给他。

    西门吹雪突然睁开眼睛:“两个都很吵。”

    飞燕吐吐舌头,乖乖闭嘴。陆小凤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鬼脸,学西门吹雪闭目养神。

    飞燕轻哼一声,等到了地方,有他好看的!

    车内一时没有一点声音,只听车轱辘在凸凹不平的官道上飞速转动,带着他们不断向京城前进。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死角,也就是这辆马车的车顶,一个人影轻飘飘坐在那里,似乎一点重量都没有。

    这一波的人太差劲,中原武林就没几个出彩的?这样下去,每个都让飞燕与西门吹雪轻松解决,他如何逼这丫头不得不接受魔教的帮助?

    最重要是西门吹雪现在身体不成,有很多阴狠的法子他都不能用。

    转头看向车旁经过的密林,那个笑起来猥琐邪恶无比的男子时不时从树后闪现。

    于是玉罗刹点头,舍不得儿子套不着儿媳妇,自己在中原逗留已久,说是找继承人,若再不把飞燕带回去,只怕是要出问题的。

    飞燕突然坐直身体,从后脑到尾巴根儿都感觉到一股战栗。不过注意到西门吹雪仍在沉睡,她立刻小心放松身体。

    陆小凤小心看了看西门吹雪,才低声问飞燕:“怎么了?”

    “我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飞燕转了转肩膀,伸手摸摸后背,狐疑地看向陆小凤。

    “这可和我没关系。”陆小凤立刻道。

    “我知,只不过每次和你在一起,有倒霉事儿总是你先挡下,最近好像不好使了。”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头转了转,仍然没醒。飞燕见他耳朵贴在自己胸膛上,知道这样自己就算轻哼一声他听起来也很大动静,于是不再说话。

    陆小凤挑眉道:“干脆我替你祛病禳灾,你每日三炷香拜拜我算了。”

    飞燕瞪了他一眼,眼不见为净!

    花满楼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或者说昏迷了很久,他不太记得自己昏迷前经历了什么。只是再次睁开眼睛,浑身上下剧痛无比。

    他轻哼一声,伸手摸到身上的伤口,应有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

    这么说,他又被捉回来了?

    摸到床板和床柱,已不再是他原本的住所,不过这种华贵表明他仍然在宫九的势力下。

    摸索过伤与|岤道,除了武功被制,一切如常,不过宫九终于制住他的功夫了吗?或者是他太过不乖巧了吧?

    苦笑一声,他侧耳倾听。

    这里不是宫九的别苑,不远处有很多奇特的呢哝细语,女子的娇笑声,还有男人意气风发的大笑都能听到。而鼻端充斥的,无论屋子内的气味还是外面的风,都是刨花木油的香气,女人身体的味道。

    这股香气浓得呛鼻,再加上其中似乎还有些其他东西,闻久了会让人昏昏沉沉。

    花满楼闭气半晌,起身推开门,离开这个会让人昏眩的地方。

    向着有人声的地方走没有几步,他就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宫九竟然把他放在青楼,到底在想什么?

    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加快脚步,刚刚还想到人多的地方想办法混出去,现在却是刻意避开人。

    但既然这是宫九的交代,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逃开?

    方听到声音,他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肩膀,半边身体立刻酸软。

    “花公子,来到我们这儿的从没有这么走出门的,只有被人买出去才可以。”耳边是一个女人的娇笑,那令人昏眩的味道又再次传来。

    “宫九在哪里?”花满楼沉声问。

    “九少爷不在这儿,送到这里的人都是交给奴家处置,可不用别人插手呢。”娇笑声再次响起,女子的手摸上他的脸:“瞧这容貌,瞧着水嫩的肌肤,我还真不舍得……花公子,进了我们这门儿的外人没几个有好下场,你这么神仙一样超凡脱俗的公子,要在别的臭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不是太可惜?奴家劝你一劝,还是照九少爷的意思做,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照宫九的意思,就是让我将陆小凤引入陷阱?”

    “陆小凤不除,少爷心中不安呐。”那女子娇声道:“也不是让你直接害死他,只是引他入瓮而已,届时死不死活不活,还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话虽如此,可有些事是绝不能做的。”花满楼仍然是那冷淡的态度。肩膀上的手猛然加力:“的确,花公子为人洒脱,不怕死,不过这世上,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肩膀的骨头嘎吱作响,花满楼的额头已经沁出汗水,却露出云淡风轻的微笑:“花满楼未必不怕死,却是绝不怕活着的。”

    “那也要看看是怎么活……”女子柔软的唇瓣亲了亲他,把他猛地往后一推,立刻有四只大手按住他。

    “你们去给我们的花公子换身衣服,然后带到前面去,拍卖初夜,记得温柔点。”女子低笑道:“花公子若是改了主意,只需唤一声,奴家自不会让那些人亵渎了你的。”

    花满楼静默无声,任由那些人将他拉走,任由那几只手在自己身上揉来捏去,缓缓闭上眼睛。

    有些事情他不在乎,有些事情他不能不在乎……

    与之相比,无论何等的摧残又能怎样?

    入夜,京城最大的飘香院人声鼎沸,听说近日又有一个极品的小倌要卖初夜,怎能不让他们趋之若鹜?

    花满楼被人钳制着,站在高台之上,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充满欲望的污秽让他不舒服,脸色苍白,很想呕吐。

    “你可别给我出什么状况,否则你也不用选人了,就由给你换衣服那几个兄弟好好招待招待你。”旁边的女子把他推上前,下面立刻一片轰然,叫价的声音争先恐后,让他脱衣服看看之类的污言秽语也不断。

    花满楼紧紧攥着拳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青楼是如此恶心的地方。

    “说吧,只要你按九少爷的意思做,就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似你这样的人,哪是该在这种地方,经历这种事情的?”

    花满楼沉默半晌,勾起一抹笑,仍然是那么淡雅悠然,出淤泥而不染。仿佛在告诉他们,就算真的身体被污染,他也并不在乎。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事,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人……

    脏的是身体,一具皮囊而已,有什么关系?

    叫价越来越高,他充耳不闻,最后究竟是谁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样,只是让他屈服,万万不能!

    这时,他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没了一贯的胡闹意味和漫不经心,那么凝重,带着压迫人心的愤怒:“我出一百万两。”

    花满楼难掩自己的喜色,他竟在这时候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唉 还是舍不得辣手摧花…… 解救花花吧

    f礼·再f礼·丢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他第一次被气成这个样子,他脑袋发晕,感觉胸膛要爆炸,实在是很想杀人!

    若不是飞燕趁西门吹雪睡着,想出来玩玩,听到消息过来看,花满楼今夜——

    花满楼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露骨的衣服,配上他高洁的气质,让那些色狼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还有肩膀上的红印,那是哪个混蛋做的?!

    那花枝招展的老板娘已经走了过来,扑了不知道多少香粉的红色手帕在陆小凤面前直晃:“这这位爷,你真的出一百万两?”

    陆小凤本打算直接动手,身后却如芒在背,显然飞燕现在不想暴露身份,免得宫九提前发难。

    他立刻道:“我出,他值得。”

    “现在就出?”

    “现在就给。”陆小凤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伸出手。

    身后飞燕果然塞给他了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两指死命一掐。

    她的确不能放弃花满楼,可这是一百两啊!

    陆小凤龇牙忍住疼痛,他就知道,飞燕绝对随身携带超过百万的银票,买车买房换衣服,做什么都成。飞

    燕则在暗中盯着那叠银票,合计着等陆小凤把花满楼弄出来,就立刻偷回去!

    “一百万,买他的人都足够了吧?”

    “这个……可不成,您老一夜春宵也就是了。”花满楼是宫九要的人,折磨他是一回事,卖给别人却不成。

    飞燕很想在后面给陆小凤一脚,磨叽的要死了。

    青衣跟在飞燕身后,看着两人的样子低笑。

    “还笑?在这女人身上下蛊。”

    “是,少主。”

    蛊虫已下,青衣自然跟着那女子去找宫九所在,至于上官飞燕,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究竟陆小凤与花满楼之间是何关系,自然要去看看的。

    被带到只有一间大床的屋子,陆小凤第一件事就是拿毯子把花满楼卷起来,拿茶壶倒水喝。

    可茶壶里别说茶叶末,连一滴水都没有。青楼这种地方都是给客人们寻欢作乐,来的人哪个能有心思灌一肚水饱?

    陆小凤握住花满楼的手,他指尖一直冰冷,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些暖意。

    “我可是来晚了?”

    飞燕悄悄刺破窗纸偷看,这眼神真深情啊~

    花满楼抽了抽手,奈何陆小凤抓得太紧,他只好道:“无妨,我亦并非只待他人救护之人,虽说武功被禁,却仍有一拼之力?”

    陆小凤一股火气便涌了上来,大力将花满楼拉向自己:“你是说我还不如不来,任你与其拼死吗?”

    花满楼倾斜了一半的身体硬生生顿住:“我怎会拼死?再者说如今你也来了,又何必说那么多未曾发生的事情?”

    陆小凤默默放开他的手,花满楼还是和自己生分了,话里话外都透着疏离。他从不知道,一个人这么冷着自己,竟然是这么难受的事。

    纵使看不到陆小凤难看的脸色也能感觉到忽然沉寂的气氛,花满楼心中暗叹,陆小凤啊陆小凤,这等事让他如何能心软?可是……

    不过只是这么片刻,陆小凤就又拉住他,而且还是直接将他拉入怀里。只觉得身体打了个转,他们两个就都倒在床上。

    “陆小凤?”花满楼立刻推着他胸膛,不让他靠自己太近。

    “声音小一点。”陆小凤拉开他的手,自己也钻进毯子,和他紧紧相贴:“既然是宫九将你送来,外面必定有人守着,你想让他们发现端倪?”

    花满楼立刻不动,身体绷紧,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飞燕趴在天窗口,低头看看自己用来垫脚的尸体。人是有,不过已经往生,否则你们早被发现了,宫九可是一点儿动静不打算错过。

    屋内传来陆小凤的低笑:“虽说现在你内力尽失,你若说外面没人,那便没人了。”

    “休要胡闹,你也低声些。”

    两人的声音更低,凭飞燕的耳力已有些听不清。

    不过很快,她就听到花满楼一声低呼,随即含怒道:“你做什么?”

    “如今我们至此你已安全,凭飞燕那脾气可不一定会让我带走你,总要做些什么好取信于人嘛。”陆小凤无辜地说,不过话语中笑意却深浓。

    “……用指甲!”

    “听飞燕的意思,宫九是个中高手,怎会看不出?”陆小凤语声含糊。

    飞燕磨牙,她什么时候说过宫九是个中高手?

    花满楼又没了声音,显然是答应了陆小凤的意思,须倾之后,那呼吸便乱了频率。

    到这里也没什么好听的了,飞燕坐在墙根下,伸指在尸体身上戳戳,再戳戳,权当守门。

    花满楼对陆小凤似乎没那个意思,可惜心肠太软,又太看重情义,摊上陆小凤这个浪子,没这个心思也早晚被他磨得顺了这个心思。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上花满楼的呢?这俩压根儿就没有相同的地方。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青衣出现在走廊那端,一边飞掠过来一边打着手势。

    飞燕才不怕屋内那两个得知她在外面:“找到宫九了?”

    屋内立刻一声重响,什么东西落地。

    “找到了。”

    “那就好啦,带我去看看,省得在这里蹲墙角长耳茧。”飞燕跳起来活动筋骨。

    “不,宫九来了。”青衣实话实说:“蛊虫的确跟着飞去了宫九所在的地方,可听说有人以一百万两高价买了花满楼一夜,他就立刻过来了。”

    “那我的银票呢?”

    “在这里,如数交还,幸不辱命。”

    拿回自己的宝贝银票,飞燕眉开眼笑,连宫九都不在意了。不就宫九吗,不就变态吗,不就欠抽吗?谁怕啊!

    (恭喜飞燕从只求保命的普通女孩蜕变成新一代女王,宫九功不可没,撒花撒花……)

    思及此处,飞燕热血澎湃:“我们现在就去见宫九!”

    “我已经来了,飞燕。”宫九脚下如行云流水,悠然到来,面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相当迫不及待:“听到一百万两我就在怀疑,得知这一百万两无翼而失,我便知道一定是你的杰作。只有你舍得拿出这些为花满楼一用,也只有你不舍得真的送给我,要收回去。”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不过我可不是不舍得啊,只不过不想让你拿去花天酒地。”飞燕轻哼道:“这是我要留着自己花天酒地的!”

    宫九失笑:“飞燕,你还是和以前一般可爱。那买下花满楼的可是陆小凤?总不会是西门吹雪吧?你也不许啊。”

    宫九说的暧昧,飞燕重重啐了他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是狗嘴,一样吐不出象牙的,飞燕,你若喜欢,我可以弄一只大象给你养着玩玩。”宫九低头看着她,柔情似水:“飞燕,你总算是来了……等我战胜西门吹雪之后,便是娶你过门之时,届时你可别不愿。”

    “娶我……废话!我会愿意才怪!”飞燕重重给了他一脚,宫九向后躲开。

    “别这么生气,我有哪里不如西门吹雪?”宫九很是委屈。

    身后门内有窸窣声,显然陆小凤与花满楼已然整装,等待时机。飞燕眼珠一转,微微踮起脚尖,贴靠着宫九的身体。

    宫九自然揽住她的腰:“怎么?”

    飞燕贴着他耳垂,用只有他一人能听清的声音低语道:“西门吹雪拥我入怀,情动之时,会与我翻云覆雨,你?嘻,不叫我抽你一顿就不错,床头是不是要备着鞭子?”

    宫九的身体立刻僵住,随即便微微颤抖,似难以克制自身的兴奋,又似无法开口的愤怒。

    飞燕暗自腹诽,她是真不喜欢色诱这一招,可谁让自己随身带着鞭子呢?算他倒霉。

    在他耳廓上舔了一下,舌尖带着热气划过的同时,袖中的物事掉落,发出极轻但绝对不会被错听的动静。

    宫九终于开始急剧喘息,腰慢慢弯下——

    飞燕一掌拍在他胸口,宫九身体向后跌去,口喷鲜血倒地。

    “我们走!”

    青衣在前,陆小凤抱着花满楼居中,飞燕断后。

    没有宫九,就算青楼里个个会武也一样拦不住他们。牛肉汤一直暗中看着,眼见大势已去,便拦住了其他人。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里呆着。”

    把人都赶走,她几步上了花楼,却见宫九靠在墙上低笑,嘴角还有血迹。

    “飞燕姐出手?”

    “嗯,她是故意的。”宫九摸着自己的耳朵,身体还有些未消的余韵:“她都这么做了,我怎么舍得不让她救走花满楼?”

    “她对你——?”牛肉汤不得不佩服飞燕:“她还真敢这么做啊!”

    “她从来比任何人都胆大,否则我又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宫九大方承认:“你不是也很欢喜?”

    “我一开始喜欢九哥你,后来喜欢陆小凤,可从来没喜欢过飞燕姐!”牛肉汤往他身边一坐:“那是你看上的,有了她,你连沙曼都扔了。”

    “我扔了沙曼你不是也很欢喜?起码她不会吃里扒外,喜欢陆小凤。”

    “是啊,人家和西门吹雪两情相悦,你更吃亏。”牛肉汤嘲讽道。

    宫九转头看着她笑,笑得那叫一个妖媚万分、倾国倾城。

    牛肉汤乖乖闭上嘴巴:我不惹你成了吧?

    “帮我送约战时间给西门吹雪,京城的事儿都交给你,我要闭关。顺便在大战之前……”宫九附耳低语。

    “你还真狠,有必要这么乱他的心?正大光明打败一代剑神的机会,你不要?”

    “不要~我本就不是真正的江湖人,我要的是女人、是地位、是这天下,而并非什么战胜西门吹雪的荣誉那么无聊的东西。”宫九突然起身,脸色温润如玉,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这里交给你玩,总之除了飞燕,其他人随你对付,若能在我与西门吹雪决战之前就杀了他,记你一功。”

    “这倒是不错,不过你知不知道,以前几天,就有不少人去找他们的麻烦了。或许不用我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的命玩掉。”

    “其他江湖人?”

    “几乎全部。”

    “为谁?”

    “一样物件。”

    宫九挑眉,不必牛肉汤说他也能猜得出是什么,他们身上还有什么能让全江湖垂涎三尺的东西?

    “罗刹牌啊,那是个只能惹麻烦的东西,不过真吸引人,连我都想要……”宫九摇头:“丫头,有时间帮帮你飞燕姐,顺便,给我把玉罗刹找出来!”

    西门吹雪在喝茶,门突然被撞开,一团红乎乎的东西滚进来。

    他看也没看,茶水化剑就射了过去。那团翻了个身,茶水正正射上去,立刻传来陆小凤哀哀叫的喊声。

    西门吹雪满意空了空杯子,再给自己倒茶喝。

    陆小凤露出半个脑袋,看到西门吹雪后立刻又蹿出去:“走错房间了!”

    飞燕带着青衣走进来,手里还攥着黑色的鞭子:“你做什么把他吓成那样?”

    “他抱着的是什么?”西门吹雪冷冷问。那股香味,若是他敢从那个地方带女人回来,自己就再给他一剑!

    “我们去救了花满楼,你当我们去喝花酒么?”飞燕往他身边一靠,动了动鼻子:“血味儿?”

    “来了一些不速之客而已。”西门吹雪伸手:“罗刹牌暂时交给我保管。”

    “好啊,反正是你爹的东西,我还嫌放我这里烦呢。”飞燕窝在西门吹雪怀里撒娇,笑盈盈伸手去掏。

    “莫要胡闹。”西门吹雪伸手去扯她另外一只非要搂着自己的手臂。

    “嘻嘻,我就喜欢胡闹嘛。”

    后颈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轻到他根本没有在意。

    等他再想伸手拉下飞燕的时候,却发现他已根本无法动弹。四肢在麻痹,肌肉在麻痹,最后连眼皮都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看着飞燕在自己眼前晃动一个带着毒针的戒指。

    在呼吸也麻痹以前,他终于让自己问出那句:“你……为何?”

    他对自己的伪装非常有自信,怎么会被人看穿?

    “你连罗刹牌为什么会由我保管都不知道,还想诓我?别作梦了。”飞燕一脚把他踢开:“从眼神到身材倒是都挺像,可惜你说错了话,节哀顺变吧!”

    青衣看着飞燕干脆利落弄死了人,侧头问道:“我以为你还要严刑拷问的,连蛊虫都给你备出来了。”

    “拷问这些家伙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是为了罗刹牌。阿雪手里有剑就不会被人钳制,顶多是被引出去罢了,我们等会儿。”

    “可是,我们等到的也许是另外一波杀手。”

    “另外一波杀手……唔?”飞燕笑眯眯看着她道:“你派来的呀,还是美人儿爹爹派来的呢?”

    “都不是,教主不过推波助澜,真要下手他不是会心疼?”

    “真要下手他绝对不带心疼的!”有这么一个公公,她真是祖坟青烟冒过头,一把火烧干净了!

    “少主,您今日出去的时候忘记了,因为要隐藏身份属下也没提醒。”青衣将面具推到她面前:“日后出门请务必带上。”

    飞燕无语半晌,默默钻进西门吹雪的被子里,不再理会外面那女人。派了这么一个人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提醒她魔教的规矩……

    她一定要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

    可是西门吹雪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飞燕睡着睡醒,连花满楼的内力都已恢复,他还是无影无踪。

    飞燕的神色早就沉了下来,连青衣也开始忧心。陆小凤与花满楼双双出去找过,也渺无音讯。

    “我看啊,飞燕,宫九绝对是故意引走西门,想让你去找,我们找不到了。”陆小凤垂头丧气,一个回来另一个又丢,虽说他们都不怕西门吹雪吃亏,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飞燕两眼冒绿光,幽幽看过去:“陆小凤……”

    “啊?”陆小凤退了一步。

    花满楼在后面抓住他,神色冷漠:“别急着走,听飞燕说完。”

    陆小凤可怜巴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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