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爱偷欢第23部分阅读
丫鬟爱偷欢 作者:肉色屋
么快。
我盯着老道士,心里在猜想他与古代娘的关系……他不会就是那个与古代娘有娃娃亲关系的人吧?心里想着,却不注意地从嘴里流露了出来。
老道士一怔,身子一下板直,“你竟连这个也知道?”
“嗯,王爷都告诉我了……雨俏一直在想,我既不是王爷的女儿,会不会是你的女儿啊?”其实我并不在意是谁的女儿,好奇心在作怪。
老道士好像有些难为情了。他将随身的拂尘在空中画着莫名的图案。半天,才说:“可惜不是。你娘离开老道几个月后才有了你,算算日子就知道姑娘不是老道的骨血。”
啊?我惊跳了起来,“那么说起来,雨俏是蓝府的那个老头所生?”
“正是。你与蓝大小姐,如今的王府大少奶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老道士肯定地说。
什么?我竟与丑小姐是亲姐妹?这老天也太会开玩笑了吧?
“有何凭据?”我不甘心,怎会是丑小姐的妹妹呢?
老道士从怀里取出金质长命锁:“这就是凭证,蓝大小姐也有一挂,听说一模一样的。这锁面上刻着你父亲蓝老爷的名讳,蓝积利。这是蓝老爷上族谱的名号,一般的人不知道。”
我把矛盾又转向了老道士,“呃,听说我古代娘在被王爷赶出府时曾去投靠你,而你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嫌弃了她。现在为何又要替她办事?你以前不是当道士的吧?”
老道士有些尴尬,并不直接回答我的责问,只是说:“老道罪孽深重,只有入法门才能不坠魔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承认自已对古代娘是有罪的。他现在是在赎罪,在偿还曾经欠下的情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里谁来叩闺门?
下了一个白天的细雨,仍旧密密地下着,好像是魏嬷嬷手里那永远也扯不完的棉纱线。
夜的黑幕在不经意中将天下万物网罗到自已的世界里。至于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会发生什么故事,或悲或喜。这,它就撒开不管了,它只享受统治者至高无上的尊严。
屋内透出莹黄的灯光,偏要挑战夜色的极限。它掀起夜幕的一角,一挂晶亮的雨帘便斜斜地闯入人们的视线。风中,它犹如夏夜的莹火虫,交织横飞,点缀夜空。
百无聊赖,又实在找不出什么事来消遣。在古代,最难熬的就是夜晚。每个漫长的夜都让我痛苦异常。这个时候,我很怀念现代的日子。现代的夜晚是多惬意啊,有派对,有约会,美食、帅哥相围绕。再不济,上网抓个人乱侃或看电视,捏得遥控器直喊手软。实在静不下心来,就拉上一个女伴逛大街,从步行街逛到女人街,腰里的荷包瘪了,手里的袋子多了,小脚酸了,差不多也到十一、二点了……相比之下,古代的夜晚确实太难过了,一到天黑只能钻被窝,难怪古代的男人老婆多。别怪他们啊,他们也只有这么一项娱乐。可我连钻被窝都没兴趣,因为被窝里没有帅哥哥啦,嘻嘻。
我无情无绪地拿起一本《诗韵》,可我对这种竖着排列的文字天生反感,没看两行,两道好看的柳眉已蹙成了一团。这王爷也是,让我看什么《诗韵》啊,风啊雨的,无病呻吟,我看着都累,不如拿本漫画书给我看还更实际(唉,古代有漫画书吗?异想天开)。
我把书准确无误地扔到它该去的地方:衣橱顶上。
缝隙中透进来的夜风,将灯光促得四散逃散。它还很坏,让昏黄的灯晕将我的身影扭曲着,一会儿上身胖如冬瓜,一会又将我的下肢拉成长长的丝瓜……这不是丑化本小姐我吗?我生气了,“噗”地一下吹灭了油灯,和衣地躺到了床上。
屋内一团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油的臭味,和着花篮里散发的清香,扭结成一缕怪味,经久不散……窗外,持续地响着细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雨打芭蕉的乐声……
也不知在床上翻滚了多久,正待迷糊之机,忽然听到几声叩门,细听之下,又没有了,屋外又是一片寂静。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呢?也许是盼人心切产生幻觉了吧。
都是这个该死的花三郎,说今晚要过来跟我说说九夫人的情况(白天我派他去城外看九夫人和雨嫣了),可到现在还没来,害得本小姐坐立不安的。
不想他了,这个时候了,他想来也进不来了。王爷的“清风冷月”规矩多,一到天黑就关院门。
收敛心绪,让自已尽快投入夜的拥抱。
谁知刚有一些睡意,那个叩门声又响起了。虽很轻,却很清晰……决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这回我断定。
我跳下床去,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不会是鬼叫门吧?这么迟会有谁来半夜敲门啊?
这回叩门声不再停止了,契而不舍地持续着。
我掖着心跳,慢慢地走到门前,“谁,是谁?”声音抖得厉害,将简单的音节分割成几截。
凝神静听。
先是听到一阵类似那种将哽咽压在喉咙里的声音,随后,一声简短且清晰的轻喊:“雨俏……”
什么?竟有人在外面叫我的名字?
我还是不敢开门,提着嗓子眼问:“你……你是谁?”
“小妖女开门……我是六郎……”声音缺乏底气,好像刚从水底潜上来一般,缺氧。
我一惊,提高声调问:“你说你是谁?”
“我是……花六郎……”
这下我听清楚了,心跳的不行,连脸也一下滚烫了起来。
我忙摸黑打开门,一个沉重的身影迫不及待地滚了进来。
我忙摸索着点亮了油灯。举灯一照,果是念念难忘的花六郎!只见他形容消瘦,衣衫褴褛,灰色的脸上暗淡无光,只剩下那对大眼依旧闪出醉人的光芒……“死花色狼,烂花色狼,你怎么变成这付样子了?你到边关去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呀?”我一下大哭了起来,扑进了他湿漉漉且带着异味的怀里。
花六郎紧紧地搂着我的身体,胡子拉碴的脸猛地扎在我斑痕累累的脸上,冷腻的唇吻着我满脸的清泪,亲吻的间隙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回答:“当时事情紧急,耽误一会便会走不脱……我是偷着回来的……路上昼夜没停,整整跑了五天……”
听到这,我心痛极了。我擂起小拳头击打着他明显瘦弱下来的胸脯,哭不成声:“你干吗要这样奔命啊?晚上怎能不睡觉?你想把自已累死啊……”
花六郎用厚实、抖擅的唇堵住了我的嘴,我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
我的心疼,我的心酸,也被他的缱绻活生生地压了下去。
当激|情稍稍减退后,花六郎一头倒在床上,一手紧拉着我,生怕我一眨眼间消失在黑夜里……“你去边关这么久,在做什么,上阵打仗?今天怎么又想着回来了?出什么事了?”我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他的怀里。
“找到二哥后,在二哥的军队里当了个筹粮官……前几天接到母亲的信,告诉了你的一切。我看着急了,父王怎能让你在我们几个兄弟间选归宿呢?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呀,我走之前不是托云霄转告你让你等着我的吗?可我又担心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写信又怕别人看见又怕你收不到。情急之下,我跟二哥撒了个谎,说母亲身体不适。二哥不准,说路途遥远,而且前线马上就有战事了……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尤其听说你还被樱桃伤了脸,更是心急如焚……五天前的一个夜里,趁二哥去边关察看地形之机,我偷偷地跑回来了……”
尽管花六郎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在我的心里擂起了大鼓,我感动得死去活来。泪,不由得又奔泻了出来,呜呜地哭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六郎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吁出一口长气,道:“还好,伤得不是太重。”
我嗔怪道:“还不重?跟花猫差不多了。”
“花猫更好,越丑越好,也就没人跟我抢了。”花六郎笑道。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我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眼看夜渐渐地深了,我起来将水壶里的水倒在铜盆里,“来,好好洗个脸睡吧。几天没睡了,一定很困了。”
花六郎打着哈欠,“不洗了,休息会趁着天没亮我还得赶回去。见到你了,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你还没跟我下保证呢。”
“什么保证?”
“保证等我回来,保证做我的新娘,就这么简单。”花六郎一脸严肃地说。
只有这个表情,傲气、孤清,让我重新看到以前的花六郎。
“偏不。”我故意不答应,其实在看到憔悴疲惫的花六郎的同时,我在心里已经打算非他不嫁了。
“你敢!你生死都是我花六郎的人!”
我不回答,心却颤抖起来。
纠结在心里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了……我只有辜负花三郎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苍天不负
天亮前必须送走花六郎。一旦被府内的人看见,他走不脱是小事,害怕的是会被王爷逮住,送进苦苦等着守着的卢氏小姐的新房里,不仅花六郎不愿意,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看着他骄健的身影翻上墙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好像撕成了两半,一半渗出了血,另一半随着他去了。
听着花六郎身体落地的声音,随即从墙那边抛过来一句:“小妖女,等着我!”
站在墙根下,含着露水的花枝轻拂着我的脸庞,掠过一阵寒意……心里暗祷,愿他一路平安顺风,早日归来……
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外边一片宁静,所有的人都还在安睡中。
坐在床沿上,抚摸着花六郎刚躺过的被褥,想着他那会儿的神情与话语。泪,扰如断了线的珠子,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花六郎不会怪我吧?昨晚不让他近身亲热,是顾着他疲惫的身子。五日五夜的长途奔波,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我心里还有个难以言明的顾虑,那就是自已曾跟花三郎有过一夕之欢,虽说自已也是真心喜欢花三郎的。但现在决定一心跟随花六郎了,我必须先处理好与花三郎的关系。随后才能一心一意地享受花六郎的情意……
重新睡进被窝,花六郎残留下来的气味让我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湿。花六郎,让我学会了思念,让我知道了眼泪的味道……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老嬷嬷来敲门的时候,天已大亮。
简易地洗漱好,我便带着老嬷嬷给王爷去请安。
一开始的时候,对这套繁文缛节实在是厌烦透了。时间一长,我便有些习惯了,就像做课间操似的那么机械,糊弄几下就好了。
王爷已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一个年纪稍大的丫头在替他梳头。身边垂手立着一个老嬷嬷,很面熟,好像是大少爷“花涓溪”的老婆子。只听得她在说:“自从樱桃被撵之后,大少爷与大少奶奶显然是和好了。这一个多月来大少爷几乎在大少奶奶的屋里,有时也去月姨奶奶那儿。”
王爷先是“唔”地一声,然后简短地说:“下去吧。”
看不见王爷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梳头的大丫头摆了摆手,那回话的老嬷嬷退了出来。
我知道这个丫头的身份,是王爷的通房丫头,就是那种与主子有着不明不白关系的下人啦,她们的地位要比普通下人高一些。所以,我也跟她客气了一句:“桂姐,早。”
桂姐双手忙活着,嘴里含着一根玉簪,侧过头来看了看我,随后笑笑,含糊说道:“姑娘……眼睛,眼睛怎么……肿得馒头似的?”
王爷猛地转头,瞪起眼,“怎么啦?”
声音如狮虎吼,吓得桂姐嘴里的玉簪“啷当”落地。倾刻间,眼前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碧澄,闪着银光。
桂姐知道这只玉簪的价值,吓得忙跪在王爷的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小心。”
王爷披着泛着毫光的青丝,一顿脚:“下去!”
我知道王爷是叫谁下去,所以站在原地,不动。
桂姐惊悚地走了出去,很懂规矩地掩上了门。
王爷收敛起怒色,指着圈椅:“坐下。告诉本王,你的眼睛怎么啦,是府里有人欺负你?”
我忙又摆手摇头,否定。
“那是为什么?”
我知道,不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王爷是不会放过我的。“没事的,王爷。是雨俏昨晚没睡好。”
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微微胀红的脸,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姑娘大了,是会有不眠之夜的。”
王爷想到哪去了?我无法辩驳,只是傻笑一声权作回应。
王爷从床头上拿起那两个日不离手的铁球,握在手里里转着,站在窗前摇头摆肩做一些晨练,突然,他问:“傻丫头,心里有数了吗?”
“什么有数了?”这回我还真不明白王爷的话意。
“真不懂?本王以为经过昨晚以后傻丫头心里就该有数了。”王爷依旧做着我教给他的那套锻练的方法。只是他做的有些僵硬,有些滑稽,远不如我现代的老爸那样,姿式优美,一气哈成。
这话听去怎么有些别扭呢?什么昨晚以后?难道王爷知道花六郎潜回府的事?
我有些心虚了,强装茫然地笑道:“雨俏听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
王爷没有回答,只是他手中的铁球发出的撞击声更刺耳了。
正想告退,丫头来禀:“大少爷带着大少奶奶与月姨奶奶给王爷请安来了。”
天天都是老一套,这古代人的真是墨守成规。作儿女的天天要到老子娘那儿请安侍膳,而老子娘得天天菩萨似地坐在上位上接受着儿女的下跪,一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净做这些无聊之事。
王爷也不言语,大少爷他们已经进来了。
请完安,王爷照例让人上茶,问些老一套的虚情假意的话。
在此其间,我已经给大少爷与大少奶奶请过安了。正想跟月霓也请个安,月霓红着脸,一把搀住,低低笑道:“想折月霓的寿啊?”
王爷听了这话,倒是咧嘴笑了笑,不像先前那般严肃了。
丑小奶戴着我精心给她做的面具,款款地走到我的面前,透过面具的眼里含着笑,道:“雨丫头想来是个有福气的人。你也别给月霓施礼了,从今后,说不定她得给你请安呢。”
我明白丑小姐的话意,她是指我以后会成为某位少爷的正房,月霓做为偏房自然是低我一等的。
有些看不懂的是,丑小姐现在的脾气异常温和,举止温文尔雅,这哪是以前的那位张牙舞爪的泼妇啊?
月霓突然跪上前去,脆声地说道:“回王爷,恭喜王爷,奴婢的少奶奶有喜了。”
啊,丑小姐怀孕了?这可真是奇事啊!
王爷也很吃惊,他瞪着虎虎生气的大眼:“真的?”
大少爷也跪了下去,戴着面具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他的声音,却浸透了喜气:“回父王,确是这样。昨夜传府中大夫瞧过了,说是有一个多月了。”
这下,王爷再也绷不住脸来,他笑得合不拢嘴,朗声道:“喜事喜事,这是本王的嫡孙儿,本王要大摆宴席以示庆贺。”
我也为丑小姐与大少爷高兴,毕竟,他们有孩子不容易。何况,据说这丑小姐是自已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小姐,这可太好了。什么时候生啊?说好哦,一生下来雨俏要先抱哦。嬷嬷都说了,孩子第一眼看见谁,模样就会像谁。雨俏这般漂亮,那咱们的孙少爷可就俊死了,女孩子要排成队来追求了。”
王爷哈哈大笑:“这丫头,说话总是这般俏皮……依你,依你就是。”
丑小姐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即收起笑声,盯着我的胸前,凝神看着。
我疑惑地低下头,一看,发现那把金质长命锁因几次下跪而从怀里跳了出来,明晃晃地悬在胸前。
我忙一把塞进衣襟里。
心虚地偷看了一眼丑小姐,发现她仍紧盯着。
大少爷他们准备告退了,丑小姐轻声道:“爷和月霓先回去吧,我想到雨俏的屋里去坐坐。自从她离开‘花涓溪’后,我倒是挺想她的。”
和善的大少爷当然连声称好啦,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
王爷也点头:“去吧,现在名为主仆,以后可是妯娌。”
我却觉得丑小姐到我的屋里别有目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也爱他,希望他幸福!
回到屋里,老嬷嬷刚上完茶,丑小姐便让她退出,还叮嘱了一句:“你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我有几句私房话要跟你家姑娘说。”
魏嬷嬷自然遵从。出去的时候,顺手将支得高高的窗门放了下来,屋内顿时暗了许多。
丑小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
她随手拿起有些枯萎的花篮,转着看了看,“四少爷编的?”
我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丑小姐若是提起长命锁的话我该如何回答。
丑小姐将花篮放回原处,目光又被半启半开首饰盒里的那块玉牌吸引住了,“这是谁的?”
我已经来不及掩藏了,只得将玉牌递给了丑小姐。
丑小姐接过,看了看,然后看笑吟吟地说:“三少爷的……你知道这玉牌的去处吗?”
我知道,但凡皇族宗室诞生王子,皇家不仅要在族谱里记下新生王子属哪个系别、名讳,还会给每个王子分赐一块蓝田玉打制的玉牌,玉牌上刻有名字。玉牌所持之人,不仅拥有特权,而且是身份的象征……这些,花三郎将玉牌送给我的时候便说清楚了。
“那可明白给你这块牌的用意?”丑小姐又问。
这倒不明白,还有什么更深的含意吗?
“傻丫头,三少爷这是将他的终身都交给你了……这样挺好的,我真为你高兴。三少爷和大少爷是亲兄弟,那咱们以后是亲妯娌了。”丑小姐亲手将玉牌放回首饰盒,她的欣喜体现在她的声音里了。
什么?原来这玉牌还包含着这样一层深意啊?
我惊慌了。我当时接过玉牌的时候真的没想这么多呀,我只是当作一件雕工精细的艺术品而泰然收下了。
丑小姐并没注意我的表情,她站起来看看这儿,摸摸那儿,笑道:“你的摆设与陈饰,比我们还富丽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都是王爷赏的,雨俏穷光蛋一个,哪来的这些啊。”
丑小姐又拿起一个用青玉和翡翠、玛瑙做成的一棵结桃累累的盆景,赞不绝口:“太精致了,太像了,跟真的桃树一模一样……嗬,真是好看极了……”
我随口说:“小姐喜欢就送给小姐吧,雨俏对这些不感兴趣。”
丑小姐好像遇上火似地忙不迭将盆景放了回去。
接着,丑小姐又指东指西地说些没有主题的话语。
其实,我已经有些猜出丑小姐来我房里的用意了。再个,我也想找个机会跟丑小姐说明这长命锁的来历。我虽然并不想与丑小姐攀什么姐妹之义,但我不想让她误会,别让她认为我的这把长命锁是通过不正当的渠道得到的……。从她的眼神里,我已发现丑小姐已注意胸前的这把长命锁了。
“小姐……”我叫道。
“啊?”丑小姐也是柔声、温和地应道。
现在,我明白什么叫母性了。一个孩子,还未出世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与心态。这孩子,也好伟大!
“小姐也一定注意到雨俏的这把长命锁吧?听说小姐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我单刀直入。我又不想跟小姐争抢蓝府的财产,所以说话直来直去,理直气壮。
丑小姐没料到我先提起了,有些窘迫,但还是干脆地答道:“是的……你这把锁是从哪儿来的?”
我将长命锁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丑小姐:“是雨俏的娘留下的。”
“你的娘,一个曾在府里当过老妈子的怎会有这父亲名讳标志的锁?”丑小姐反复看着,眼里有股难以掩饰的轻视,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有些不高兴地说:“这是当年蓝老爷,也是小姐的父亲手给雨俏的娘的……小姐,你以前就没听说过什么故事吗?比如说小姐的父亲曾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
丑小姐有些动怒了,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地坐了回去,掉过头去:“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父亲的私生女?”
“私生女”这个名称真让人倒胃口,但我好像不得背负这种沉重,因为我身体的原宿主她就是个标准的私生女,是主子与下人私通的产物!
为了让丑小姐相信,我便将所知道的,我的那个古代娘生前的所有一切,一一地告诉了丑小姐,不可避免地,我把牵扯到王爷的那一部份往事也毫不遗漏地说了出来。
我原以为丑小姐听了后会大惊失色,谁知她稳稳地坐在原位,双眼牢牢地锁住手中的长命锁,“在此之前,我们都闹不时白,王爷竟究为何要对你如此宠爱,还以为是王爷喜欢上了你呢。后来又听说让你在少爷中选婿,又纳闷了。咳,原来是有这么这段情史啊。”
丑小姐怎么扯到王爷那头去了,她不关心我的身世?
我从她手里接过长命锁,提醒她:“小姐,你放心,蓝府所有的一切依旧还是你的。”
丑小姐点着我的额头,道:“还叫我小姐,不改改口?”
我一惊,有些发蒙,傻傻地问:“那叫什么?”
“叫姐啊。”丑小姐很自然地说。
叫姐?难道丑小姐认我是妹了?
“其实小的时候就隐约地听说父亲跟一个仆妇有私情,还听说一起生了个女孩……是蓝府的那个老鬼与父亲争吵的时候骂出来的,所以我听见了也没当真……现在看来确有其事,要不这长命锁上还刻着父亲的族名呢,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父亲的族谱名讳。你看,”丑小姐从胸里抓出一把锁来,“不仅样式一样,连重量都差不多。”
我看了看,确实一样,好像是双胞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丑小姐将我拉过去,摸着我细嫩的小手,搓揉着,笑道:“咱们真是不打不成交啊,你不会怨恨姐以前的恶劣吧?”
我赶紧摇头,但对丑小姐自称“姐”还是很不习惯。
“真是老天长了眼,让咱们这对血亲姐妹在王府里相遇了……皇天不负,咱们以后在王府里也不孤单了,现在是姐妹,以后就是妯娌了。”丑小姐,是,是姐。好像很满足,很欣慰地说。
听到“妯娌”两字,我的心又抽搐了起来。我心已决,可花三郎怎么办?他是一心在我的身上啊。
对,我得先安排好他的归宿才能安心地跟花六郎双飞双宿。要不,我的心永远不会安宁,而且会疼痛。因为,我也爱他,希望他幸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殷殷细叮咛
在屋内养尊处优地被“关”了一个多月,脸上的伤痕变淡变浅了,不是仔细打量的话一般看不出来。
这天清晨,我从衣橱里翻出那套亲自设计还没下过水的衣裙:葱绿色的束腰宽袖的胸衣,衣服的款式很简单,只是在袖口和衣边上绣着银色的云涡纹;长裙是||乳|白色的,裙摆上,用十字绣的绣法绣着一圈秀气的浅绿色的莲叶……穿上,我在镜前转了又转,前看后看,忍不住自恋地笑了起来,恨不得自已亲自已一口。
魏嬷嬷揉着眼走了进来,看到我已穿戴整齐,咧开无牙的嘴,“姑娘,打扮得这么水灵要上哪儿啊?”
我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回道:“不上哪儿。心里一高兴雨俏就喜欢穿新衣服臭美。”
魏嬷嬷拿起铜盆,已迈出门槛了,又回过头来:“姑娘是该高兴了。眼看脸上的伤都好净了,就要做少奶奶了,该高兴,该高兴……”
老嬷嬷的话一下将我的兴致打散,心头一急,伸手便把已梳成型的鬏子揪乱。
恰在这时,王爷屋里的桂姐走来,推门笑道:“雨俏姑娘,王爷急等着过去呢。”
我知道要过去请早安的,王爷这么焦急做什么呀。
“桂姐先过去,雨俏梳了头就去。”我一边忙乱着头发,一边说。
桂姐“哦”了一声,又说:“姑娘随意一些罢,王爷在等着姑娘,好像有很焦急的事呢。”
什么事很焦急啊?王府又没着火!
嘴里嘟哝着,可手好似被抽了筋似的,越慌乱越使不上劲。
一气之下,我将长发在脑后编了一条粗粗的辫子,辫梢用一根绿绸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又在额间横插上一个缀着翠玉的银扣。打扮妥当,穿上浅绿色的绣花鞋,掀起帘往王爷的屋子走去。
魏嬷嬷刚把洗脸水打来,在身后喊:“姑娘也不洗洗?”
刚走到王爷屋子的窗下,先回去的桂姐接了出来,看到我,愣住了,丰满的脸上全是惊诧的表情,“姑娘这副打扮真是各色,却也好看。”
我嘻嘻一笑,随在身后进了王爷的堂屋。
正在喝清晨茶的王爷也愣了一下,茶碗举在嘴边,可半日不见啜上一口。
我请完安后,坐在了那个属于我的位置上。一侧身,那条长辫自然地垂到了胸前,我抚着发梢的蝴蝶结不说话。
王爷好不容易将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将茶碗递给了桂姐,摇晃着头,笑道:“这丫头啊,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都与别人不一样。不过,还别说,你看她把头发弄成一条长长的绳子,倒也别致。”
我好笑死了,纠正道:“不是绳子,叫辫子。”
桂姐也凑趣:“哦,叫辫子……可不,王爷请看,姑娘将别在衣襟上的衣扣盘在头发上,倒更好看了,亏她想的。”
这有什么呀?现代的时候,我虽留一头短发,可最爱买这些头饰了。我看着这个银扣酷似发夹,便随手夹在头上了。
王爷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一大片生姿摇曳的“苏女红”,轻声地说:“女红啊,你给本王送来这么个可爱的宝贝,本王从心眼里感谢你啊……”
王爷的话很轻,但我听清了。
桂姐没注意,她注意上我的裙子了,指着裙边的绣莲问:“这种绣法我还真没见过,一个眼一个眼的。谁绣的?”
“这叫十字绣,我从小就会,老妈逼着学的。”一得意,我说话就不经大脑了。
果然,王爷惊觉了,他走过来,凝视着我的裙子,“本王没见过你娘会绣这个呀。王府的绣娘多了,也从不见有人会绣这个。”
我口中的老妈不是古代娘,可惜此刻我不能解释。
只得提起别的话题岔开,“王爷,你不是有事找雨俏吗?”
王爷这才大梦初醒似地“哦”了一声,对还沉浸在惊讶里的桂姐吩咐道:“你去给本王准备准备,就备夏天的征衣就成,想必秋天也该回来了。”
桂姐顺从地走了出去。
我忙问:“王爷要去哪儿啊?现在刚是初夏呢,要到秋天才回来,这么久?”
王爷回到那把磨得发亮的红木椅上坐下,沉思了半天,道:“昨日接到圣旨,令本王即日率兵支援,本王决定明日子时后便起身。因不放心你,所以叫你过来嘱咐你几句。”
我脱口而出:“是到花六郎那儿吗?太好了。”
王爷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下,随即点了下头:“正是。”
“前线不是有二少爷他们吗?为什么又要王爷去?”
“前线吃紧,夷族已将边城夺去好几座了……”
“那六郎他们有没有危险啊?他又不会打仗,王爷快叫他回来吧?”我更是焦急了。
王爷一直在探视着我,突然问:“丫头选中的是老六吧?”
我既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
若是一口否认,那王爷会怀疑我为什么如此担忧花六郎的安危。
若承认,我又怕花三郎知道后会痛苦,我得先安排好花三郎的归宿才能将事情公开。
我偏着头想了一下,笑道:“王爷好性急哦……待王爷和少爷们凯旋归来,雨俏在庆功宴上宣布此事,好吗?”
王爷可能也在想大事当前,不是拘于儿女私事之时,尤其是二位少爷还在前线。便点头道:“随你吧……本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呵呵。”
我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舒心地笑了笑。
谁知王爷突然又说:“你们以为本王老了吗?”
“谁说的?王爷英姿勃发,丰神俊郎,跟六少爷好像是亲兄弟呃。”我忙溜须拍马。
王爷嘿嘿一笑便收住了,“既然本王没老,你们为何还在本王的眼里捣鬼?”
我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愣住了。
“老六拜堂前逃脱,有天深夜你的屋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一切想必都是为了一个人吧?”
我的妈呀,王爷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的心乱跳起来,不知道接下来王爷会如何处置我。
王爷很平静,波澜不起,不经意地说:“早说了何至于误了别人?老六也是个不成器的窝囊废,不及他老子一个零头。”
后面这句话我明白,当年王爷喜欢上古代娘的时候,他敢勇于承认,并把古代娘娶回家。若不是以后出了事故,他们倒是一对很恩爱的情侣。
我无法回答王爷的话,只是傻傻地听着。
王爷将一些生活琐事交待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道:“本王跟几房夫人都打过招呼的,本王不在府的这段时间里好生待你。若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本王去信,或找这个人,他在府里,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也已吩咐过他。”说着,王爷将一张纸条放在我的手里。
展开一看,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迭好放进内衣口袋里,心里却在笑王爷太过慎重了,府里会有什么人要害我?大少爷和三少爷都在府内。再说现在我是丑小姐的妹妹,丑小姐好歹会照顾我的啊。
“小心没大错,本王不想发生十八年前发生过的事。”王爷最后说。
我一下明白王爷的心思,当年,我的古代娘就是王爷不在府时遭人暗算的。
王爷担心历史会重演。
“王爷放心吧,我雨俏可不是古代娘哦。”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锅煮沸的粥
王爷出征后,愈加清闲的我反而更是坐立不安了。我担心着花六郎的安危,当然,我也不希望王爷出事。不管王爷曾对我的古代娘做过什么,不管他曾残忍地伤害过九夫人,但,他对我真的是亲如父母。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有些,甚至我现代的老爸都没做到。
王爷在王府,那就是镇府的狮子,他在府的时候还不时地出现这事那事的呢。现在他远征了,府里便更乱起来。夫人之间争权夺势,相互之间搬弄是非,不时地听到某个夫人跑到另一个院里大吵砸东西的花边新闻。下人们也不闲着,纷纷上来助兴,吵架喝酒还赌搏,听说看门的一个门丁竟将青楼的妓女接进来嫖宿……反正现在的王府可以用以下的几个字来形容了:一锅烧沸的粥。
一开始,我以事外人自居,他们闹他们的,和我有啥关系?又少不了我的吃穿!而且,我自已有自已的事,忙着呢。我偷偷地通过丑小姐,将住在城外的雨荷弄进了王府,让她暂且在不知内情的二夫人那当个丫头,以后再图别的。
可自从到“花涓溪”看望丑小姐见到愁眉苦脸的大少爷时,我便开始坐不住了。
王爷出征前,将府里的家政大权交给了大少爷此举让大夫人气得如一只初夏的青蛙,不仅气大了肚子,还如青蛙般一样的聒噪不停。
这天一早,雨荷约我一起到城外的住处将随身的行李取回。我很久没外出了,很想出去逛逛,便爽快地答应了。随后到大少爷那儿,请他派一辆稳妥的车。大少爷连声答应,又派了几个老成的家人随着。丑小姐闻声走了出来,拿着一个荷包,笑道:“穷家富路,带上。”
“什么啊?”我接过。
大少爷接话:“你姐给你的盘缠,外出总要化几个钱的。”说完,大少爷带着一抹爱意,看着丑小姐笑。
我有些愕然,大少爷什么时候对丑小姐这般亲昵了?还且,很明显,丑小姐已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大少爷了。
丑小姐过来将荷包掖在我的腰下,吩咐道:“小心着,别总是丢三拉四的。别象上回那样,尽惹出事故来。”
这更好奇了,大少爷难道把我上回丢银子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丑小姐了?这样看来,他俩确实和好了。
我好开心,笑道:“雨俏不当电灯泡了,你们接着你侬我侬吧。”
谁知大少爷苦笑了一声,“唉,哪来的你侬我侬哦,府里的这些人,不把‘花涓溪’踢烂就不算完。”
正说着呢,一个丫头进来,“回大少爷,大夫人来了。”
除了我以外,屋里的人都迎了出去,丑小姐却转身往屋后去了。
大夫人黑着脸进来了,见我不卑不亢地站在屋中央。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斜了我一眼,对身后有些拘谨的大少爷道:“我是来找大少爷评理的。”
“大娘言重了,有什么事请吩咐,孩儿自当遵从就是。”大少爷忙让座上茶。
“不坐,不得闲。我只问你,我做为王府的当家夫人,为何我的待遇竟不如妾房?传出去不是丢我的名声,而是丢了王府的脸面哦。”
“孩儿竟不明白了,请大娘直言。”大少爷有些惶恐,在大夫人面前低着头。
“直说也无妨。你说,为何我的一等丫头才四名,而你的母亲二夫人竟也有四个。天下哪有这等扫帚颠倒竖的?还有没有大小之分了?”
听到这,大少爷喘了一口气,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大娘请听孩儿解释,按府中老例,大娘的一等丫头四名,而我母亲则是两名。如今孩儿暂管家事,孩儿并不敢循私啊,我母亲那儿仍是二名一等丫头,何来四名之说?”
“还敢强辩?难不成还要我亲身去将那两丫头带到你面前才肯承认?哼,你父王一不在府,你们母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们正室,一个陪房丫头的体面胜过正房夫人……天哪,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府内走动啊……”大夫人说着竟嚎了起来。
大少爷顿时慌了神,连连作揖,“请大娘息怒!孩儿借胆也不敢循私啊,更不敢对大娘不尊……大娘,您想必是弄错了,我母亲那头确实只有二个一等丫头,这是有帐可查的。大娘若不信,孩儿这就传帐房的来。”
大夫人停止了嚎,瞪着皱褶密布的眼,又随手打掉丫头们奉上来的茶,道:“我正是在帐上看到你母亲的名下竟有四个拿着一等丫头的月银,难不成府里的大帐也是假的?”
大少爷这下愣住了,独有的那只眼睛闪过不解的神情。
我听了半天,一下明白了,走过去站在大少爷的面前,“这事大少爷不知情,全是雨俏一手操办。”
大夫人完全不是王爷在府中的那付表情了,一脸的轻视,鼻子里“哼”声不断,道:“别来捣乱,这是我们王府内的事情,外人最好别插手。”
大夫人极端轻蔑的神态激怒了我,老账还没算呢,新账又来了。我正想暴跳如雷地与大夫人对着干,丑小姐却从里屋转了出来,冷冷地说:“这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作的主。那两个丫头是我前几天从蓝府带过来送给婆婆的,她俩的月银全从我这边出,跟王府一点无涉。至于为何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