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9部分阅读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会儿缓缓说道:“今日白小姐来访,王爷在亭中陪坐。 月侍卫大病初愈,还需好生将养几日,让丫鬟扶你回去吧。”
他拦住身旁一个粉衣丫鬟,接过丫鬟手中的瓷盘,沉声吩咐:“你去扶月侍卫回房,天儿愈发冷了,给月侍卫房中点上暖炉,近日宫中送来一些上等的红茶,也去给月侍卫拿一些,记得用滚水冲泡。”
月悉华敛眸,任由粉衣丫鬟过来扶住她。
“月侍卫!”忽而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住准备离开的月悉华,对佘总管说道:“总管大人,王爷问是不是月侍卫来了,如果是就让月侍卫到亭中去。”
佘总管看看传话的丫鬟,又转头看向月悉华,迟疑地点点头:“既是王爷吩咐,月侍卫也不便回去休息,只能随丫鬟进去。”小眼睛在沉静的丽人身上转了两圈,叹口气,“若是实在撑不住,我去王爷面前替月侍卫说说?”
棕瞳明灭,月悉华微微一笑,躬身向佘总管施了礼:“悉华多谢佘总管的照拂。”
“罢了!去吧。”佘总管痛心地挥挥手。
月悉华跟在传话丫鬟的身后缓步穿过游廊,还未踏入亭子,男人已经站起身快步迎了出来。
“悉华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也不多穿些。”楚怀昀伸手紧紧丽人的衣襟,牵起她的手往亭子里走,眉头一蹙,“手这样凉,可有哪里不舒服,别再伤了风。”
一舞动京城的月侍卫
“没事。”月悉华微微一笑,抽回手和男人错开一步走在身后,促狭道,“王爷今天好兴致,这么大的风在凉亭里接待客人,王爷冻着不要紧,若是冻坏了客人,传出去别人还道我王府不懂得待客之道。”
楚怀昀转回头,目光潋滟,他唇角一勾:“悉华这话听来怎么满是酸味?今日厨房打翻了醋瓶?”
“醋倒没有,只是病得久了,有点草木皆兵罢了。”棕瞳中光华流转,轻松的笑容在脸上绽开。
“昀表哥,这位……就是一舞动京城的月侍卫吗?”亭中一个娇美的少女站起身,樱唇轻启,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水盈盈的大眼睛依恋地望着楚怀昀。
楚怀昀浅笑,不答。
“白小姐有礼。”棕瞳捕捉到少女脸上的春色,月悉华含蓄一笑,躬身给少女见礼。
少女旋身走上前来,她脚步一动,琉璃色的衣裙旋开一个弧,像是秋日绽放的娇艳花朵。她挽起楚怀昀的手臂,巧笑嫣然:“昀表哥,方才咱们说到哪里了?你一起身我倒忘了。”
“黎儿坐下说。”男人脸上又呈现出开怀的笑容,眸子里漆黑一片,不见一点光泽。他拍拍白黎的手臂,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桌上摆着些茶具和点心瓜果。
月悉华在原地站着,忽然风起,她又紧紧披风。
“悉华过来一起坐,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楚怀昀招手让她过来,把自己面前的茶杯递给月悉华。
他的动作很自然,只是这杯茶是白黎刚刚给他添上的。看着这一幕,白黎微微一笑:“昀表哥真是体恤下人,月侍卫好福气。”她眼眸低垂,掩了眼中的芳华,抬手拿起新的茶盅又添上一杯,双手捧给身边的男人。
男人不置可否,他看着侍卫微笑的样子很温柔,邪魅中的温柔,让人着迷。
轻呷一口茶水,月悉华有些惊讶:“是铁观音吗?”
“真是不易,悉华也能品出茶叶的品种来了。”楚怀昀挑逗一笑,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送王爷出门,拐到门房李大爷屋里烤了会儿炭火,又逗逗李大爷的秃毛狗。”月悉华娓娓道来,手中捧着温热的茶盅,浅笑挂在嘴边,眸中光华流转。
“哦?”楚怀昀挑眉。
“昀表哥,明日外公在府中设宴,你会去吗?”白黎的语气娇浓温婉。
楚怀昀回眸一望,微微摇头:“明日有政务要处理。”转而又回过脸来,取过云片糕放到月悉华面前:“之后呢?”
“之后?”目光在莹白的云片糕和咬唇的白黎之间转了一转,月悉华微微一笑,“之后府中的刘侍卫摆棋盘,没人愿意和他这个臭棋篓子下棋,拉了我去凑数,他输了两局,我输了三局。”
男人眼眸沉了一沉,语气淡然:“日后不许再去,免得丢了我的面子。”
“昀表哥也爱下棋吗?改日黎儿与你对弈一局可好?”白黎浅笑,炉上的茶水咕噜噜冒着热气。
聊表慰藉?
月悉华说:“也怪你这个师傅不行,你若是把我教会了,也不至于输给刘侍卫,改日棋艺大涨时再去与他下,把今日输的扳回来。”
“也好。”他慎重地点点头,抿了口茶水,水没有润开男人唇角的凌烈。
却不知道回的是谁的话。
“那可说好了。”白黎高兴地确认到,一边又给楚怀昀和自己添上茶水,唯独漏了月悉华的。
月悉华扶额浅笑,一脸兴味地看着兀自忙碌的白黎,不甚在意地说道:“若是再下不过他,我就和他比剑吧,总要赢回来的。”
楚怀昀眉尖一挑:“今日没去看那个半大小子?”
“去了。”
某人眸光彻底暗了下来,“早知你耐不住,在房中歇了半月早就想去了吧。”
“王爷英明,不过若不是他催悉华过来,这会儿悉华估计正在屋中品茶呢,不至于吹这冷风。”月悉华低头又喝口热茶,把手贴在茶盅上取暖。
一抹浅笑在楚怀昀唇角漾起,他转头看向白黎,眼神温柔,直把白黎迷得神魂颠倒。
“天儿渐渐晚了,这亭中风大,本王派人送黎儿回府。”
少女只想咬破莹润的下唇,不情愿地点头。
白黎坐着小轿被抬出王府。楚怀昀吩咐管家去送,然后又被向原叫走。
月悉华又踱着悠闲的步子往寝室中走去,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平和的微笑。
楚怀昀回来的时候,月悉华正盘腿坐在软榻上自己和自己下棋,围棋她是新学的,病中无聊的时候,楚怀昀吩咐丫鬟摆上棋盘,一点点地教她,只是没教会。
身旁放着一顶花架,架上却摆着紫砂壶,紫砂茶盅,热水在小银炉上冒着热气。
门一开,一阵风吹进屋子,带进来一些新鲜的带着黑夜气息的空气,又带走一些熏人的暖意,紫砂壶上的热气被吹散了些。
楚怀昀解下披风,随手扔在架上,缓步走过来:“悉华近日倒是迷上下棋了,不过一个人下,无甚趣味。”
“这王府中有三人是找不到棋友的,不巧你我也在其中。”月悉华柔和一笑,跳动的烛火映的她面颊微红,显出平日没有的娇柔艳丽。
楚怀昀拈起茶罐的茶叶在手中揉搓,然后拍到地上,唇角勾起:“我也在其中?那还有一人呢?”
“你贵为王爷,府中哪有人敢和你对弈的。”月悉华抬起头,巧笑盈盈,“还有一人便是今日小胜悉华的刘侍卫了。”
灼人的气息拂在脸上,唇角一暖,痒痒的,月悉华刚要说话,温热的舌趁机溜进去。直到两人气息紊乱,有些缓不过气的时候才缓缓分开。
楚怀昀伸手抹掉丽人唇角的银丝,浅笑道:“悉华怎么越来越爱茶水了。”他指的是身旁花架上的茶具,话语中满是醋意,“莫不是被九弟传染了?还是想着见不到人,品品他喜欢的茶,聊表慰藉?”
茶壶里的水咕噜噜开了。
月悉华无奈地把手中的黑子扔回瓷罐里,摇头笑道:“这茶是佘总管吩咐人送来的,说要给我暖身子,杯子茶壶却是翠丫头弄的,说来我不过是在这里坐着坐享其成罢了,倒引起你的疑心。”
两情相悦与两厢厮守
听她这么一说,楚怀昀的脸色才好了许多,在她身侧坐下,拾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日后不许太关心那个叫王强的小子。”
“一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月悉华浅笑,落下一枚黑子。
正等着对方落子,身旁的楚怀昀却不动了。月悉华诧异地侧头望去,只见男人定定地望着她,墨黑的瞳中带着落寞。
“怎么了?”怎会有这样落寞的神色?
楚怀昀收了脸色,无奈地把丽人拥进怀里:“你怎么不问我白黎的事情?”丽人的眼眸纯净如水,却让他觉得惶恐不安。
“你这不是要告诉我吗?”月悉华白他一眼,如果她执意要问,男人一定会别扭地什么都不说,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心里清楚,男人一定不会娶白黎,他爱权势,却不会为了权势牺牲个人利益,包括感情。
这是男人自私的一面,只是不知道男人是不愿牺牲他感情的自由,还是不愿放弃月悉华。
楚怀昀眼眸一闪,无声笑笑:“和悉华在一起,总是有许多惊喜。”说完自己提着紫砂壶倒上茶水,氤氲的蒸汽掩住了他的神色:“今日入宫,白黎在母妃宫中,正好一起带了回来。”
“是正好还是庄妃娘娘的要求?”月悉华挑眉,这里面不可能没有庄妃的参与,庄妃想要把握自己的儿子就一定会用这一招。
这个面上清高地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不会那么好心。是因为楚怀昀的缘故吧,月悉华很讨厌她。
上好的铁观音,用紫砂壶盛了,滚头上的热水一浇,一时间屋中茶香满溢。
茶香掩盖了楚怀昀身上淡淡的宫香味,这个味道是他从宫中带回来的,以至于月悉华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很不舒服,胸口闷地想吐。
“其实这两种情况都一样,即使母妃不提,我也会带她回来。”他淡淡地说,眼神悠远,忽而转过头,有些忐忑地说道,“悉华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月悉华好笑地拍拍他似乎是在紧张的手臂,肯定地说。“我知道你不会娶她。”她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楚怀昀坚持称呼庄妃为母妃,也许,是为了提醒自己什么?
“因为在我娶她之前皇帝的出征旨意就会下来,娶她也是从战场回来后的事了。”楚怀昀赞许地点点月悉华的额头,眼眸深邃,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月悉华眼神明灭:“而且,等从战场回来后,已经没有再娶她的必要了。”只是这句话的语气没有刚才那样肯定,她眼皮一跳,心中隐隐不安。
她真正担心的,是战场回来后的事。转而一想,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能不能安全回来还不一定,现在担心却是有点早了。
月光皎洁,室内又是一片旖旎春色。花架上的小银炉炉火渐渐熄了,茶香依旧四溢,案几上摆着一盘残局。帷帐无风自动。
是谁说,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两情相悦,而最飘渺难以捕捉的,却是两厢厮守。
白小姐来访
第二天一早,楚怀昀又进了宫,这次却是皇上宣召。月悉华被他吵醒,再也睡不着,起身吃了早点,抱着棋盘去找刘侍卫,昨天输了一局,今日该讨回来。
刘侍卫是个大胡子,月悉华去的时候他正在门房逗狗,一看到棋盘,登时两眼就突了出来。
“我说悉华,快快摆上,全王府我就爱和你下棋。”他朗声说道,一边快步走过来夺过棋盘,就摆在回廊的侧边。秃毛狗在他脚边乱转,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月悉华好笑地撇嘴:“你这话说的,怎么不说全王府也就我和你下棋?”
“快来吧,今日咱得加个彩头,不然赢你也没意思。”刘侍卫蹲下身抱起瓷罐,“我要黑子。”
“随你。”月悉华不爱蹲着,到门房里搬了小凳子坐下,叹道,“你且赢了再说吧,还要什么彩头,不然我把这狗输给你?”
秃毛狗在月悉华脚边嗅嗅,干脆在她脚边躺下,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
门房也跟着走出来,周遭路过的侍卫小厮凡是无事地都挤过来,笑闹着看两人下棋。
忽而王府大门碰碰响了起来。门房正看得起劲,听到门响不耐烦地走出去,那条老狗也跟着甩着尾巴腾腾跑过去。
“去,哑巴狗,有人来了也不会叫唤两声。”门房冷声驱赶它,一边拉开大门。
门外停着一顶小轿,青衣小厮递上帖子:“白小姐来访,请问王爷现在在府中吗?”
“王爷进宫去了,让白小姐改日再来吧!”门房彭得关上大门,嘴角直抽,王爷不在,他不认识什么白小姐。
他还没走出多远,敲门声又响起来,一次重过一次。无奈又转回身打开门:“催命吗?不是说了王爷不在。”
那小厮也坦然,和气地一笑,解释道:“我家小姐您也认识,昨儿才来过府上,丞相家的小姐白黎。既然王爷不在,我家小姐可以到府中等着。”话语中却没有对宣王该有的敬意,隐含着对自家小姐的追捧。
门房平日被人恭维惯了,遇上这样的客人,他实在提不起好心情,臭着脸色喝道:“你等等。”说罢又关上门。
门一关他欣喜了许多,把一个丞相府的千金两度关到门外这个事实缓解了他的不耐烦,所以他决定找管家问问要不要让人进来。
“悉华,佘总管现在何处你知道吗?”月悉华正下棋下地入神,蓦然耳边传来这样一句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门房:“总管出门去了吧,王爷似乎吩咐总管去见肖大人了。”
“丞相府的小姐来了,王爷既然不在,让不让她进来?”门房问。
白黎?今日丞相府不是设宴吗?她怎么来了,也许是过来请楚怀昀的。
“刘侍卫,我出去看看,你等着我,不许动棋子啊!”月悉华起身拍拍衣服随门房出去,打开门只见白黎已经从轿子上下来,由丫头扶着站在檐下。
挑战底线
她今日穿了素白的锦群,外罩一玫红的棉夹袄,勃颈处围着雪白的狐裘,衬得她面如凝脂,眸如晨星。
“月侍卫,王爷不在吗?我可不可以到府中等他?”白黎的脸颊红扑扑的,也许是因为赶路的关系,气喘得不太匀,眼神明灭不定。
她心中想些什么,月悉华再清楚不过,但是她没必要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转身拉开大门请白黎进来。
到了深秋时节,除了些许枫叶,实在没什么景致可看,月悉华只能引着白黎往会客厅走,她还没有楚怀昀那样恶质,让美人陪她在亭子里吹风。
“月侍卫倒是熟门熟路,这是引我到哪里去?”白黎绞着手帕,裙摆微微荡漾,说不尽地美丽端庄。
一抹冷笑划上嘴角,月悉华暗叹:昨日也不见她有这等威势,看来是想趁着楚怀昀不在,先来府里给他们这些“刁奴”一些下马威的吧。
“我们小姐问你话呢!”白黎身后的俏丫鬟冷声喝道,言语中甚是理直气壮。却被白黎挥手挡住,白黎小巧的眉头一皱,故作嗔怒:“莲儿怎能如此和月侍卫说话,月侍卫是王爷最宠信的下人,你也该尊敬着些。快给人家道歉!”下人两字咬得尤其中。
莲儿委屈地抿抿唇不做声。
月悉华微微一笑:“莲儿姑娘许是急了些,不碍事。”若是碍事,她们也走不进这王府,“悉华带小姐到会客厅坐会儿用些茶点等王爷回来,可好?”
“去书房吧,我想找些书来看。”白黎浅笑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月悉华还挂念着自己那半盘没下完的棋局,不想和她计较,摇摇头温和地说道:“王爷的书房从不让人进去,小姐若想到别处转转悉华便找丫鬟带您去,可好?”
“不让进?昀表哥最疼我了,我不过是想进去看会儿书,为什么不可以?”白黎一脸诧异,满身都是纯净清幽的气息,唯独一双眼睛明灭不定,细看来还有几分深邃。
楚怀昀的书房是宣王府最重要的地方,平日里重重侍卫把守,连一只蚊子都不放进去。书房里面多是一些朝中的重要文件,这是全朝众所周知的,所有王孙贵族文武大臣的府内,最重要的就是书房,对书房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平日歇息的寝室。
白黎此举,是在挑战楚怀昀的底线,她已经把自己当做宣王府的一员了。
会客厅近在眼前,白黎却站住不走,任由冷风吹起柔软的长发,白皙的小脸上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妖艳与纯洁并存:“月侍卫好像有些排斥黎儿。”
“悉华不敢,白小姐误会了。”月悉华俯首下拜,敛起的眸子掩盖了她心底的疑惑,“如果白小姐执意要进书房,那且等王爷回来请示过王爷可好?悉华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实在是做不了主。”
白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只是眼底的凌厉却浅了一些,月悉华的这句话似乎对她很受用,她负手往前走,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莲儿,她这个样子很有几分未来王妃的气度。
王爷才不会在意呢!
“既然悉华为难,黎儿要是再执着那就有些不通人情了,罢了,我们到会客厅坐坐吧,等着昀表哥回来。”她回转过身轻笑道,笑得大度温柔,转而又惬意地仰起头陶醉地吸了口气,“以前并没有来过表哥的王府,原来……这里的空气可以如此清新,景致也好。”
她说得陶醉,身边地月悉华听得直冒鸡皮疙瘩,干笑两声,伸手给白黎引路:“白小姐这边请吧,悉华让丫鬟们那些点心过来。”
“先别。”白黎伸手拦住她的脚步,诧异地问,“奇怪,月侍卫不是表哥的随身侍卫吗?为什么今日王爷进宫你没有一起去呢?”
“回白姑娘的话,近日悉华身体不适,承蒙王爷体恤,让悉华在府中休息,算作休假吧。”月悉华微微一笑,淡然道。
白黎蹙起远山黛的细眉:“休假?黎儿从未听过还有这种说法。”话音一转,酸酸地叹道,“表哥待下人真得很仁慈。”
月悉华不知可否,掩饰地催促白黎往屋中走:“外面风大,白小姐到屋子里等吧。”
翠浓得了消息,正远远地走来,身后跟着那两名鹅黄衣的丫鬟。翠浓快跑两步,先向白黎施了礼,问月悉华:“月侍卫早膳用得少,王爷特意吩咐过如果月侍卫胃口不好,就在半晌的时候给您加餐,奴婢已经备好了,月侍卫可是此时过去?”
没有错过翠浓看向白黎时眼中的不满,月悉华尴尬地笑笑,转向白黎:“白小姐可否用过早膳,随悉华一起去用些?”
“我们家小姐怎么能和你一个下等侍卫一同进食。”莲儿恼声说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眼中却是冷意和明显的鄙夷。
翠浓眉头一皱:“这位姐姐怎么能如此讲话,这是在宣王府,不是在丞相府。月侍卫的膳食都是王爷特意叮嘱的,每一道菜色都是王爷亲点,月侍卫能够邀请白小姐,白小姐若是不愿,尽可以回绝,这位丫鬟姐姐如此说话,却是瞧不上我们月侍卫了?还是说……你瞧不上我们宣王爷?”
“咳!”看翠浓越说越离谱,月悉华连忙打断她的话,淡笑道:“翠浓怎么说话呢,白小姐是王爷的客人,翠浓切不可怠慢。”看翠浓温顺的时日久了,倒是忘了她本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白黎笑容不变,脸上已经有了冷意,那丫鬟张口想说什么被她拦住。月悉华连忙躬身说道:“丫头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白小姐不要在意。”态度恭谨之至,没等白黎回话,又抬起头来眨眨眼睛,微微一笑:“白小姐若是饿了,悉华吩咐膳房另作些餐点送来。”
“不必了。”白黎脸色难看,一转身走在前面。
月悉华跟在身后笑得嘴角直抽,无奈地瞥了翠浓一眼,笑道:“翠丫头今日却是说得过了,若是被王爷知晓,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哼,王爷才不会在意呢!”翠浓不以为意地撅起嘴,“翠浓知道王爷喜欢月侍卫,才不会理睬白小姐呢。”
月悉华摇摇头,举步往前走。
月侍卫的吩咐
“哎,月侍卫……”翠浓上前两步阻住她的路,对身后的人唤道,“烟儿姐姐,柔儿姐姐,劳烦你们到屋中招待一会儿白小姐,我带月侍卫去用膳。”
“翠浓和月侍卫尽管去就是,白小姐我们自会招待周全。”鹅黄衣衫的烟儿柔儿浅笑着往屋中走,低眉垂首。
无奈地执起翠浓的手,月悉华摇晃两下笑道:“翠丫头近日是愈发淘气了,若是怠慢了白小姐,惹恼王爷怎么是好?”
“怎么会,月侍卫不必担心了,你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又不是丫头,干嘛要伺候她嘛!”翠浓拉着月悉华往反方向走,边走边絮叨,“其实翠浓就看不明白了,王爷明明那么喜欢月侍卫,为什么还要让白小姐进府,听人说王爷要和丞相府联姻呢,那咱们月侍卫算什么!”她越说越恼,踢开挡在脚边的小石块,愤愤地挥着手帕。
月悉华无声笑着:“这话可莫让人听了去,人家还以为咱们王爷是个断袖呢!”好笑地被翠浓大力拉着迈动脚步,忽然她想起一事,一拍脑门,“遭了!我怎么忘了!”
“忘了什么?”翠浓诧异地转过身,看着月悉华着急的表情,疑惑地问,“月侍卫忘了什么?很重要吗?”
“额,不是,我忘了我和刘侍卫的棋局还没完呢,我得快点去!”她说着转过身匆匆往大门处走。急的翠浓原地跳脚。
偌大的会客厅里燃着淡淡地熏香,是紫薇花的香味,很淡。原本府中多半燃些味道浓重的印度檀香,月悉华受不了这个香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淡淡的花香。
“这香味倒是清淡。”白黎微笑着说道,一边往紫金兽炉前走去,表现出奇高的兴致。
烟儿端了茶水过来,轻声恭敬地说道:“这是紫薇花的香味,白小姐若是喜欢,奴婢给小姐包一些带走。”
“让你说话了吗?我们小姐难道闻不出来这是紫薇花的香味?而且我们丞相府会缺这一点散香吗?”跟在白黎伸手的莲儿冷声喝道。
“奴婢并无这个意思,言语有失,望白小姐见谅。”烟儿放下茶盅,躬身侍立在一侧,“请白小姐用茶。”
柔儿把点心放在案几上,也躬身立在烟儿身旁,望向白黎的眼眸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花香怡人,却总是带着些人工调制的味道,被暖气那么一哄,显得更不自然。
白黎望着香炉若有所思,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莲儿和柔儿的争吵,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和莲儿在这里等就好。”
“回小姐,月侍卫吩咐奴婢们照看白小姐,奴婢们不敢擅离职守。”柔儿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柔顺,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容回绝的意味。
“月侍卫的吩咐?”白黎刹时冷了脸色,“你们很听他的话?本小姐到了你们王府,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不能有吗?”
柔儿烟儿躬身告退:“奴婢们在门外守着,若是小姐有事,可以随时叫我们进来。”说着,转身退出屋子带上房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两人眼神凌厉。
不能帮他
“莲儿。”白黎离开香炉,提起裙摆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诧异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对那个侍卫的态度很奇怪?”
“是有些奇怪。”莲儿蹙起眉头,托腮沉吟,过了半晌才满不在乎地说道,“王府中的人好像都很听她的话,不过她是宣王爷的随身侍卫,权利比别人大些吧。莲儿总看她不顺眼,细眉柳腰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女气。”
她说着走到白黎身后,伸手帮她按压肩膀,笑道:“小姐问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侍卫,到时候小姐进了门,把她踢出府去就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白黎沉下脸色,端起茶盅浅抿一口,“表哥好像很宠他,那感觉根本不像在宠一个侍卫。”垂眸敛起神色,意味不明。
捶着肩膀的手顿了顿,力道越来越小,莲儿蹙起眉头:“小姐的意思,不会是……”
“不要乱想。”白黎放下茶盅抿唇,“这其中的原因甚是蹊跷,等昀表哥回来我们试试便知。”说完又蹙起眉头,“若是昀表哥真的喜欢男子,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放心,宣王爷至今没有立妃,连侧妃侍妾都没有,说不定只是没有见到像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子,现如今见到小姐,哪里还会喜欢那些硬邦邦的侍卫。”莲儿撇撇唇,满脸鄙夷。
却说月悉华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大门口和刘侍卫厮杀。好奇观战的人却越来越少,只剩下门房老头领着他的那条秃毛狗猫着腰凑头看着棋盘。
棋盘上黑子越来越少,但仍然执拗地固守着棋盘的一角。刘侍卫不住地擦拭额上的冷汗。
“这里,这里,这里……”刘侍卫迟疑了半日才准备落子,刚要在边角落下,门房老头身躯一抖,小眼睛大睁,拉着他的手腕彭的按到正中的位置。
月悉华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挥手制止门房:“观棋不语,今日咱们赌得有彩头,你可不能帮他。”
“我帮他他也赢不了。”门房颇不以为然,惹来大胡子的刘侍卫一个白眼。
没走几步,黑子像孤兵残将一样被白子一一绞杀,月悉华重重地舒一口气,揉着酸痛的腰背直起身子:“好了,今儿咱们下到这里,刘侍卫记得今儿可是欠了悉华一个彩头。”
刘侍卫还专心看着棋盘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呀,这棋我怎么看也不会输啊。”月悉华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摇头一笑:“明儿你再赢回来便是,今儿不早了,该用膳了。”
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回过头来,问门房:“王爷回来没有?刚才下棋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想起来,那白家小姐还在咱们府里等着呢。”
“这白小姐也是奇怪,从前根本就没和我们王府有过来往,近两天却常来,一来还不走了。”门房摇着头一脸不解,和月悉华擦肩而过。
秃了毛的老狗踢腾这腿在回廊里上蹿下跳,月悉华轻笑一声:“白小姐自然有她的道理,咱们王爷不拦着咱们也没必要顾虑。权当多了个主子罢。”
就等着那一天!
“难不成王爷要娶她不成,也是,人家是丞相府的千金,身份不低,也确实有这个可能。”门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来这小丫头长得不赖,比那怡红楼的花姐儿还俊俏呢!王爷真要娶她也算登对。”
月悉华但笑不语。
“你说什么呢,人家是相府千金,怎么能和红尘女子相比。”刘侍卫抚着自己的大胡子,讥讽道,斜眼瞄着门房,似乎在恼怒他帮自己落的那几手棋。
……
门外传来马蹄哒哒声,越来越近,突地马蹄声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怀昀从门外走进来,像是踏着万千彩云一般。
“悉华?”楚怀昀大踏步走着,看到月悉华蓦然顿住脚步,“怎么不在房里,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
门房和刘侍卫连忙躬身给楚怀昀行礼:“王爷回来了,今儿丞相府的白小姐来访,这会儿正在会客厅里等着。”
“恩。”楚怀昀淡淡地点头,回头吩咐佘总管:“管家先去看看,本王稍后便到。”管家应声而去,楚怀昀走到月悉华身前:“悉华,随我一起走吧。”墨黑的眸子瞄到不远处的棋盘,一抹笑意爬到脸颊。
“悉华今儿是胜得多些还是败得多些?”两人并肩走着,楚怀昀促狭地笑道。
月悉华低头浅笑:“你这是看悉华的笑话吗?不过今儿可不行。”她侧头促狭一笑,“今儿悉华小胜一局,当然,如果你那位白小姐不来的话,悉华还能再胜一局。”
鬓前的发丝被风一吹,挡住了眼睛,月悉华还没有动作,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把发丝拢在耳后:“只怕悉华还要忍些日子,今冬恐怕去不了边疆了。”
月悉华诧异地望去,只见楚怀昀眼眸微闪,带着些许的忧愁和抱歉,她诧异地问:“怎么回事?云塞收兵了吗?”
“那倒没有。”楚怀昀摇摇头,“新送来的战报,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边塞这会儿已经是大雪飞扬,云塞的军队粮草跟不上,战马受不住冻,已经退了一部分兵力,剩下一部分仍旧驻扎在边境准备随时突击。”
“那皇上的意思……是想让你过了今冬再去?”月悉华了然,不由得有些失落,转而笑道,“这样也好,王爷可以潜心养伤,伤养好了再上战场胜算大些。”
大手钻进月悉华的袖口里覆上她紧握的手:“这点小伤早就好了,不过悉华如此关心我,我还是很高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暧昧地笑道,“悉华什么时候才愿意换回女装,做我的王妃?”
“等等罢!”月悉华甩开他的手,往前快走了两步,转回头促狭地笑道,“等你什么时候不是王爷了,我就换回女装。”
望着她明媚的笑容,楚怀昀微一晃神:“倒是你也做不成这宣王妃了。”他的笑容意味深长。
月悉华点点头跑开,声音从远处飘来:“悉华就等着那一天!”
他如果不是宣王爷,那便是皇帝,当他做皇帝的那一天,她月悉华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婚事
回廊的死角处走出来两个人,前面的女子白衣翩翩,柔软的发丝随风飘扬,她娇柔一笑,对身后的丫鬟说道:“莲儿,咱们猜地果然没错,王爷和这位月侍卫果然有关系。”
“小姐,这位月侍卫竟然是个女人,怪不得呢!”莲儿双眼大睁看着离去的两人,“怪不得怎么看她都觉得不舒服,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
娇柔的笑容依旧挂在白黎脸上,可紧紧绞着手帕的手却暴露了她紧张愤恨的心情。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被人发现了。”莲儿一脸惶恐。
白黎愤恨地一跺脚,双手掩唇啐了一口:“发现又怎样,本小姐想在这园子里转一转还不行吗?”冰冷凌厉的视线紧锁着那个清瘦的身影,眸光暗动。
会客厅的紫薇花香渐渐淡了,柔儿起身又添了一些新香进去,刹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渐渐疏散在屋子里。
“咦,柔儿,白小姐呢?”月悉华踏进门,在屋中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柔儿和烟儿身上。
柔儿回头一望,低眉浅笑道:“月侍卫回来了,白小姐说要到院中走动走动,不让奴婢们跟着。”望见月悉华身后跟进来的黑衣男人,连忙俯身行礼,“王爷安好。”
“你们退下吧,若是遇到白小姐,就说本王回来了,让她到这里来见。”楚怀昀淡淡地说道,抬腿往主位上走去。
烟儿柔儿告退出门,刚到门口就撞上白黎和莲儿。
“昀表哥今日好慢,让黎儿好等。”白黎微微一笑,提着裙摆缓缓走向楚怀昀,她眼眸带笑,步步生莲。路过月悉华时故意和她贴着身想撞上她,却被月悉华不动声色地闪开。
“黎儿今日不是在府中参加宴会吗?怎么还有空到王府来。”楚怀昀呷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地说。
白黎收回不满的神色,看到楚怀昀便喜笑颜开,快走两步贴到他的身上:“昀表哥难道不想让黎儿来吗?黎儿本想亲自来请昀表哥到府中参加宴会,可是昀表哥却进宫里去了,黎儿无奈只能在府中等着。”
她说着,眼眸一闪,娇笑道:“昀表哥,今日黎儿在府中多靠月侍卫的照顾,月侍卫还邀请黎儿一起用膳,黎儿想好好谢谢月侍卫。”
“哦?”墨黑的瞳眸光芒流转,煞有兴味地望向月悉华,“看来月侍卫很喜欢本王的表妹。”
接收到他兴味的眼神,月悉华垂眸后退一步,躬身道:“这是悉华该做的。”眼眸无意地瞟向倚在楚怀昀身上的白黎,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在唇边漾开,这个少女果然不简单,一两句话就挑起楚怀昀的疑心。
“昀表哥,今日为什么这么着急进宫,是出了什么事吗?”白黎见好就收,又娇柔地腻在楚怀昀身上,男人墨黑的衣袖衬得她面颊更加莹润白皙,清丽非常。
男人微微一笑,让柔儿搬了椅子过来,温和一笑:“黎儿坐下说吧,今日倒是无甚大事,皇上谈了些与黎儿的婚事罢了!”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真的?”白黎惊喜地睁大眼睛,眼眸一转,又娇羞地垂下头,“皇上有些心急了,还是等昀表哥出征回来再说吧。”
柔儿给白黎搬了座,同情地望了一眼站在堂中的月悉华,心有戚戚。
“王爷,悉华先退下可好?”月悉华躬身说道,眼眸含笑,虽然她知道楚怀昀不会娶白黎,但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她还是会在意的,与其站在这里倒不如回小院去逗逗王强。
她说完,望向楚怀昀墨黑的眸中,那双眸子深邃异常,带着笑意。见男人并不出声反对,她转身就往外走,行动间很是闲适,那股雍容的气度让人不由侧目。
楚怀昀笑得意味深长,在月悉华刚踏出门的时候才出口笑道:“到了用膳的时候,悉华要往哪里去?到本王身边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昀表哥……”白黎温柔的一笑,“黎儿想和你独自说会儿话。”她面容姣姣,眸光烁烁,却有一丝阴狠从眼底滑过。
月悉华转身挑眉,谁说这世间最捉摸不定的是两厢厮守,在她看来,最捉摸不定的,该是像白黎这样的少女的心思才是。
楚怀昀自然没有理会白黎的话语,依旧让月悉华随侍身旁,言语间的宠爱比平日更甚。
挑了个空闲的时候,月悉华趁机凑到楚怀昀耳边轻笑道:“王爷此举,是想气走白小姐,还是想让白小姐除掉悉华呢?”白黎看她的眼神不是看一个得宠侍卫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个女人,一个和她实力悬殊很大的情敌。
那美眸一转间,像是恨不得将她绞碎一样。
一抹温柔的笑意漾在男人脸上,他侧首在丽人脸上偷个香,惹得月悉华脸上娇红:“悉华说呢,以悉华的聪慧怎会被她一个小丫头难住。”
“是吗?王爷还真是高看悉华,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若是哪天悉华一个不留神在白小姐手里栽个跟头,王爷就不担心?”她促狭地笑道,眼眸流转,却不像平日一样沉静,眸中隐隐有波涛暗涌。
“悉华不会。”楚怀昀抿一口茶,放下茶盅侧头深情地望着身边的丽人,“而且,我怎么舍得。”
月悉华浅笑,他即便是舍得,她也不会让他如愿的,一个白黎,她还不放在眼里。忽而莞尔一笑:“若是悉华误伤了白小姐,那可如何是好?”
“随你。”魅惑的笑容在楚怀昀唇边漾开,两人间暧昧流转,情人间的低低絮语总是惑人的。
“王爷不怕因为悉华扰乱了王爷在宫中的布置,别因为白小姐的事丞相大人发怒,一时不愿帮助王爷,怎生是好?”低低浅笑,只看君心。
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住月悉华的腰身,将她拢在怀里,男人灼人的气息喷在脖颈上,只听他轻笑着说道:“悉华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是的,她如何都不会做出对楚怀昀不利的事来。嘴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楚怀昀,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自然。”墨黑的瞳凝视着她泄在唇边的笑容,但是双唇紧闭,一句话也没说。
打手、挡箭牌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白黎更衣回来,正看到月悉华从楚怀昀怀里挣脱的一幕。室内充满暧昧的气息。
望着门前那娇小的身影,月悉华后退一步,凌烈地目光瞟向男人,这人又自私地把麻烦推给她了,白黎来到府中,一来是接近楚怀昀,二来估计是想来探查什么情报吧。楚怀昀这招倒是绝,让她来分散白黎的注意力。
今日在门口,回廊的边角有两声低低的喘息,她不懂内功都能听到,楚怀昀又怎会不知。
男人还煞有介事地问她: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装扮?
白黎如果一直不知道她是女子,又怎么会生出妒意,又怎么会把自己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和月悉华身上。
她不仅是个指哪打哪的好打手,还是个聪慧机敏的挡箭牌。
楚怀昀,他还真是物尽其用,不知该可怜自己还是可怜白黎,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男人手中的工具而已,而且是主动贴上来的工具。
只是不知她们的下场会不会有所不同。
“用罢膳食,悉华去陪本王下棋可好?”男人眉头高挑,眸光深邃,笑得异常邪魅。
……
云塞兵退一半,皇帝为节省军饷粮草,令楚怀昀缓些时日再出兵。如此一等,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白黎还是日日都来王府,府中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要娶白黎为妃,这话不过是楚怀昀和庄妃之间的约定,并未得皇帝赐婚,但两家早已心知肚明,白黎迟早是宣王府的人。
从那日救出肖余生后,月悉华再没有见过他,有心问两句,看到楚怀昀满不在乎的神色便收了心里的疑问,八成,那人又去了边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