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7部分阅读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城主,之前打过很多次叫道,关系还算不错。
她疑惑地转回头,只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城主捧了个木匣子慢跑过来。她微微一笑:“城主要改口了,如今哪里还有月将军。”
“是,是。”城主说着,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讨好一笑,将手中的木匣子双手捧上:“这是圣上送给月将军你的。”
月悉华纳闷地接过来,盒子很精巧,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玉箫。
“你承认你是月悉华?”
“听圣上说,这把玉箫和当年怀王殿下常用的那一只是一对,出自一块美玉,又是同一个工匠雕刻制作。”看她神色有异,城主连忙说道。
玉箫通身翠绿,手放上去有淡淡的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让人精神一震,犹如春风拂面。想到那个远行的人,她对这把玉箫更是爱不释手。
看在玉箫的面子上,她微笑着抬起头,笑道:“回去代我谢谢圣上,这玉箫悉华就收下了。”话音刚落,她忽的翻身上马,不顾城主的阻拦向外跑去。
城主那两撇小胡须越来越远,奔跑间,余光扫到玉箫尾部的流苏玉穗,月悉华忽的怔住。
这是楚怀昀常常挂在腰间玉佩上的穗子,一时间,神智突然恍惚起来,右手拉着马缰,左手不自觉的想去将那玉穗扯掉,可是手停在半空却使不上力。
淡蓝色的流苏随风舞动,每颤动一下,马上人的心也跟着颤动。
漫无目的地策马在草原上奔腾,疾风呼呼地从耳旁吹过,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吹走她心底的烦扰,还有浑身的躁动一样。
不知不觉中,夕阳偏西,淡金色的余晖与漫山遍野的金黄|色野菊两相辉映,映出一抹别样的风光。自古逢秋悲寂寥,这风光也透着凄美的味道。
当立在那山坡顶上,看到面前漫无边际的赤红云霞的时候,月悉华恍然回神,又到了这里,这个拥有无尽回忆的地方。
站在山坡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仓亚军营的全貌,然而,最显眼的,还是那高高的主营帐,曾经,和楚怀昀柔情蜜意的地方。
“悉华……是你吗?”忽然,一声惊喜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月悉华惊讶地回头望去,正见到一身戎装的王强,他背上还背着竹篓,手里撑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
“强子?!”月悉华急忙翻身下马迎过去,“怎么会在这里,腿好了吗?”
数日不见,王强的气色好了很多,面容也更显刚毅,早没了在王府时候的调皮捣蛋的样子。
他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直到听到月悉华的问话,他才欣喜地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垂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到这里采些药草,肖大哥说我多运动有助于右腿康复……”
月悉华微微笑着,伸手接过他的拐杖,正要看看他的腿如今好到什么程度。面前的人突然皱起眉头,大声喊道:“悉华,你为什么要去云塞……”
“我……”去云塞并不是她的本意,她要怎么向王强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呢。
月悉华缓缓蹙起眉,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踌躇着刚要说话,却听他话音一转冷声说道:“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他说着,双眼迷蒙,眼泪就要落下来,月悉华好笑地拍拍他的俊脸,伸手拭去他眼角的一抹泪痕,温柔地笑道:“强子也长大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承认你是月悉华?”王强挑起眉毛,只这一瞬,竟然生出一抹凌厉来。
我不认识你
月悉华一脸诧异,随即觉得好笑:“不是月悉华,那你倒是说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月家的家主,是云塞人!”一抹讥讽的笑容在他唇角勾起,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以前的月悉华,是仓亚人,是王府的人,今天的你不是。”
他缓缓摇头,一边摇头一边一瘸一拐地后退,伸手夺过月悉华手中的拐杖,他猛然回身:“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多么凌厉决绝的一句话。
他的腿还没有好全,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回走,留下月悉华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夕阳西下,原本赤红的彩云也渐渐暗了下来,逐渐转成墨黑色。
坐在山坡的大青石上,月悉华心绪翻腾。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仓亚和云塞她都没有归属感,更不会像王强、严迦买一样,永远忠于自己的国家……
王强的话没有让她觉得伤心,让她伤心的,是忽然涌上心头的无助和寂寥,这茫茫天地中,只有她一人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一声悠远的箫音自她唇边泻出,回荡在整个军营上方,低沉婉转,犹如伤痛的哭诉,又如低低的叹息。
“悉华的箫,总是不能吹得欢快一些。”
箫音戛然而止,月悉华猛然回头,只见那墨衣墨发的男人静静地站在身后不远处,周身的气息和自然融合在一起。月悉华心底一颤,蓦然回神,若不是他出声,她甚至就感觉不到身后有人。
“圣上还是喜欢从背后吓人。”她冷声嗔怪道,也许是这夜风太过凄凉,也许是方才的箫音太过萧条,她的语气竟然带了一些柔婉。
一抹欣喜的光亮自男人眼眸中闪过,他惊喜地一笑,眉毛高挑:“你终于肯承认了……承认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忘记……”
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月悉华闭口不答,眼睛望向别处,眸光怅然:“箫音原本就低沉如呜咽如哀叹,不止是悉华,只怕换了旁人一样吹不出欣喜意味来。”
除了那个人,那个才华横溢的九皇子。
发丝被逐渐走近的男人挑起,他俯身一叹,想要将她拥在怀里却又不敢,只是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低低的叹息像是要叹道人的灵魂里去似的,灼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月悉华无措地转开头,旋身立起,和楚怀昀保持了一步的距离。
“圣上还想再骗我一次。”月悉华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漾起了一点点的涟漪。可这涟漪还未晕开就被她强硬地遏止住。
“跟我回去吧,我不能没有你。你答应过的,再也不离开我。”出奇地,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放柔了脸色,眉头紧紧皱起,眸中的伤痛和怀念不像是假的。
然而,这样的伤痛已经无法打动面前丽人的心,因为,上一次,他也是用这样伤痛的表情将丽人诱回京城……
上过一次当,怎么还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什么时候……
月悉华缓缓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眸光漠然。
身前是墨衣墨发的狂狷男人,身后,是悬崖高坡,她一步步地退着,竟是宁愿掉落到高坡下,也不愿多面对这个男人一刻。
然而,就在她双脚踏上高地边缘的时候,一阵暖风拂过,转眼,就跌入那个滚烫灼人的怀抱,低柔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他说:“就算你不愿意,这次,我一定要带你走。”
“那就看圣上有没有这个本事。”月悉华挑眉轻笑,眼底一抹寒光划过,突然使力叩向楚怀昀的脖颈,如果他躲闪,她必然能够挣脱。莹润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脉搏处,月悉华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躲?”她一脸诧异,心跳蓦然加快,心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楚怀昀笑得温柔,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望着她的眼神专注:“如果我躲了,就再也抓不到你了。”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悉华缓缓别过头,眸光是冷的,可面颊上升起一抹红晕:“不必费力了,我不会跟你回去。”
回答她的,是温柔的吻,几近狂热。
翌日,艳阳高照,几朵野菊在月悉华所住的客营前娓娓绽放,又有清风吹过,细长的花瓣到尾尖勾起一点,顺着清风落下。
月悉华是被帐外的阵阵擂鼓声吵醒了,头昏沉的很,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迷蒙,似乎是回到了失明的那段日子,彷徨,无助。
等适应了这刺眼的光线,看清前物的时候,神智才缓缓恢复。耳边的隆隆声越来越大,月悉华微微蹙起眉头。一掀开帘帐,阳光挥洒,这声音再没有了阻隔,在耳畔响起,震耳欲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仓亚的将士多了这么一项训练,蹙着眉头去找严迦买。
营帐里,楚怀昀一头墨黑的发高高竖起又随意地披下来,玉冠缎带,很是尊贵。肖余生仍旧是白袍青巾,面上堆着笑容。
严迦买静静地坐在案几旁,手中一碗清茶茶香四溢,暖暖的热气下,他脸色发青,眼睑半合,却仍就挡不住那银灰色眸中的寒光。
“这是怎么了?”月悉华一脸诧异地走过去,故意忽略楚怀昀那似笑非笑的脸色,静静地站在严迦买身后。
帐外的隆隆声突然消失,四周一下子陷入寂静,帐中肖余生的折扇摇摆声清晰了许多,他微微一笑,戏谑的眼神在月悉华脸上一转,又转向静坐的严迦买:“我们方才的提议,国师以为如何?”
“不妥。”严迦买不假思索地说,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凌厉。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似乎真的被惹恼了。
月悉华一脸担忧,伸手夺了肖余生手中摇摆的折扇,冷声道:“什么提议,你们说了什么?”
肖余生微微一笑,侧过身子,下巴微抬,给月悉华指指与严迦买相对而坐的男人,眸中带笑。
月悉华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只见楚怀昀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唇角微勾,挑眉说道:“国师何必回答的这样干脆,我两国联姻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改变一生
却见严迦买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上茶水,缓缓摇头:“可惜圣上要娶的人,我们云塞不舍得给。”
彭!
楚怀昀广袖一扫,明黄的金色纹绣在眼前一闪而过,彭地一声桌上的灯台被扫落在地,可是严迦买面前的茶盏竟然温丝未动。
“严迦买!别忘了,你身后是万千云塞百姓,如果你不答应……”他冷声一笑,这笑容竟带着三分威胁的意味。
他墨黑的眸中暗涌流动,只是这暗涌,带着无尽的愤怒,仿佛想要毁灭一切似的。
月悉华只觉得触目惊心,握着肖余生折扇的手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她想开口问问这个男人又发什么疯,可是这话如何都张不开口。
明明是他负了自己在先,现在他的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竟让她不自禁地生出愧疚来。
“圣上,贵国若要执意攻打,云塞自然奉陪,只是悉华是绝不会和亲到仓亚的。”严迦买清冷一笑,推开手中的茶盏,缓缓站起身子,可就在他刚站起身的时候,桌上的茶盏忽然化作碎末,就算化作碎末,却也是个堆砌成杯盏形状的碎末,直到有水流渗出来。
楚怀昀生气,会面色平静,会讥讽冷笑,会勃然大怒地摔了桌子。可是严迦买不会,原来,他连生气也是这样淡淡的,却在这淡然中让你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楚怀昀脸上的笑意更深,气到极点,竟然霎时就冷静下来:“国师就这么肯定?就算国师弃万众百姓于不顾,为什么不问问悉华的意思。”这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可立刻,这份得意便尽数消散。
因为严迦买忽的抬起头,银灰的眸子中光华流转,他说:“和谈一事,由严某全权做主,悉华的意见,不过是个参考罢了,圣上如果不满意,尽可以发兵来打。”
说着,他从容地拢在袖中的手缓缓放开,拉起身边一脸惊异的月悉华就往外走。淡蓝色的衣摆随着他淡然闲适的脚步,像是被天染得微蓝的云彩。
到了这个时候,月悉华也渐渐明白两人争论的主题是什么,唇角微勾,楚怀昀还是不死心啊,要怀远将军不成,想要以和亲的名义,让她嫁到仓亚去。
可是嫁给他做什么,当他三千佳丽中的一员吗?她宁愿永远这么无着无落地飘着,也不愿从此将自己束缚在那金丝雀笼里,和各色的女人争夺一个男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她得到的并不完整,那她宁愿连这仅有的一小半也抛去。
帐外艳阳高照,正和帐内的阴霾形成鲜明的对比。严迦买面色平静,看不出神色,只是,她知道,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只因为楚怀昀的一个要求,一个可以改变她一生的要求。
“其实,你尽可以暂且应了他,到时候我有很多种办法离开,如果我在仓亚的国土上走失,也不会给云塞带来任何麻烦。”月悉华拉住身边人的手臂,如果是因为她引得云塞仓亚两国百姓生灵涂炭,她也是极不愿的。
看到严迦买停下,她缓缓蹙起眉头:“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让皇帝答应前来仓亚和谈,如今因为我和谈破裂,不说你回去不好交代,你这些天的努力也尽数白费了。”
自由呼吸的感觉
淡蓝的衣摆在空中划了个弧,只是一个小小的弧度,却带着飘渺的感觉,严迦买缓缓摇头,银灰的眸光似是专注又似是深远,他执起月悉华的手,轻声道:“如果拿悉华的幸福来换取云塞的安宁,我宁愿不要。”
“为什么……”她不禁问道,却不像是在问身旁的人,而是在问自己一样,这个处处以百姓为先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她诧异……又受宠若惊。
“悉华不是常劝我吗,偶尔,也该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被这云塞的使命数十年,我从来不知道,真正依着自己的想法做一件事的欣喜感。”他低低一笑,淡粉色的唇勾起一个轻松的弧度,这弧度,竟也带着些调皮的色彩。让观者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如果说楚怀昀像是焚尽世间百态的业火,她月悉华就是那扑火的蝶。可严迦买却像流水,让你不自觉的沉浸,最终,也会溺毙在这温柔的水中。
“只是国师这次自私,却是为了我。”月悉华摇头苦笑,不敢再看这人的眼眸,生怕被吸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悉华本就不属于皇宫,也不属于月家,上次楚怀则来的时候,就该让你随他一同离去,或许,我本不该把你带到云塞。”他低声说着。
两人毫无阻拦地出了营帐,云塞的亲兵见两人出来,自觉地牵了快马过来。翻身上马之后才能看到整个军营的全貌。
她这才看到,军营里各个营帐顶上都多了红色的绸带,这红绸迎风飞舞犹如一条条乘风的火凤,像是在祭祀,又像是在祈福。
原来,清晨的叫喊声一片却是这满军营欢呼的声音,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期盼云塞和仓亚安好,期盼两国再无战争,将士们可以回家。
月悉华忍住眼神的氤氲,策马跟在严迦买身后,这还没走出多远,难道她就已经后悔了吗?望着前方严迦买飘逸又坚毅的身影,她低低叹息,头也没回地策马追上去。
为什么不能给严迦买一个机会,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她想要和这无奈的命运挑战一次,命运将她带到这里,可她却想因此逃离,想要再不回来。
“悉华,如果非得要嫁,我云塞多的是适龄的少女,你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此事落到你的身上。”疾驰在前方的严迦买突然回头,银灰色的眸子透着悠远。
月悉华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楚怀昀要的,只是她月悉华而已。
面前的男人虽然温润,可是一旦是他所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在边关,远处的山脉绵远蔓延,可以看到三种颜色,初春的碧绿,秋日的金黄,还有……冬天的萧条纯洁的皑白。
看到这样的景致,她神智一凛。真是人生处处有美景,这样的山脉,在内陆是见不到的,在那精致的皇宫里更看不到,看到的,只有人工装扮出来的人为景观。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开门见山
渡过波涛汹涌的沧水,和等在沧水对岸的亲兵接上头,立刻就返身朝云塞行去。严迦买的数十万大军已经动身,军中副将来信,三日后就可以达到沧水,因为和谈失败,他们两个要先回去向云塞皇帝汇报。
行动失败,只是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路日夜兼程,急速前进,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只想在回去汇报情况之后还要再回来统领大军准备和仓亚一战。
如果在这个期间仓亚突然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刚过了边城,行到月悉华最初到云塞时问路的那条黄土大道上,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有种心率不齐的感觉,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起来,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不知道到底是为着什么。
越想越不对,她连忙策马加快脚步赶上前面的严迦买,身后是一众亲兵,为了不让亲兵心绪烦乱,她压低了声音唤住严迦买。
“国师,不如你现在返身回去准备接应大军的到来,悉华自己回国都向圣上交代。”时间紧急,她不敢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
严迦买双眼微眯,饶是这样出尘的人,也熬不住长时间的劳累奔波,眼底已经有淡淡的青痕显现。
他勒住马缰,马儿嘶鸣一声放慢了脚步,他诧异地回头,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神色:“要回去也是悉华回去,你不能一个人去见圣上,到时如果真有什么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决定是我做的,楚怀昀也是我回绝的,圣上若是怪罪,我来应对便是,你不能独身回去冒险。”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为月悉华考虑。
望着他坚毅的神色,月悉华微微蹙起眉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觉得,心里那不好的预感似乎并不是来自京都,却是身后的边境。
“国师,依照悉华的感觉,圣上即便怪罪,在这种危机时刻,也不会拿你我怎样,但是……”她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表达,毕竟心里的感觉并不真切,也不能作为事实依据。
严迦买了然一笑,温言道:“悉华是担心云塞边境,担心楚怀昀突然进攻是吗?”
“算……是吧。”她有些无奈,但又说不准自己的意思,只能烦躁地点头应付。
两人都减慢了速度,并肩而行,这样闲适的状态是这几天从未有过的,正像是着急赶路中的间歇休息一样。
不知严迦买哪里来的信心,只见他微微一笑,从马鞍上取下水袋抛给月悉华,轻笑道:“其实,相对于皇宫而言,边塞可能更安全一些。不知道楚怀昀也在边境的时候,我确实更担心边塞情形,但是他一来,我反而不担心了,依照楚怀昀的性子,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不会突然偷袭。”
是啊,狂傲的他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对战,喜欢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可是……
她的担心,或许并不是源于此,可那又是源于哪里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快马离开仓亚军营的时候,有一小队人马缓缓地跟了上来,只见打头一人墨发飞扬,墨黑锦缎绣金纹的衣摆因为他行进的速度向后猎猎绽开,像是一朵暗黑的彼岸花,妖娆又带着噬魂的魅惑。
降世的恶魔
这样一行人,原本吸引人的很,可是他们却偏偏总是从小路行进,不疾不徐地追着前方红衣丽人的队伍。
秋高气爽,湛蓝湛蓝的天上缀着几朵雪白的云朵,又有一行大雁缓缓飞过。外面是艳阳高照,然而,月氏祖宅的大厅里却阴森可怖的很,屋子里一点点令人窒息的阴霾渐渐流淌,又越扩越大。
一身黑衣的诡异老者弓着腰立在大殿旁,有丫鬟搬了座椅来,他置之不理,一脸痛心地向主座上的华丽宫装女子恭敬行礼:“主上,这个月悉华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主上现在早已做了月家家主,又何必委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
他低声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里静静流淌,似乎还带着回音。
座上的女子端着茶盏沉吟,腾腾的热气让她的脸色也变得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她嘘了一下茶杯口冒出的轻烟,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那黑衣老者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满,加快了语速焦急又痛心地说道:“主上可千万不能动摇啊,您想,月家没有家主已经近三十年,而这期间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亲自处理的,您为月氏鞠躬尽瘁,好不容易维持着月家在朝中的名望,可偏偏却冒出个小丫头来,还被指认成家主,您的面子往哪搁啊,还有……还有您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谁来补偿。”
他说的有些口干,咽了口唾沫,咂咂嘴,立刻有丫鬟递上茶水来。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干,他躬身又要再说,这个时候,座前的尊贵妇人才开口说话:“顾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月悉华身上有半月的标志,又经过了炎月炉的测试,她的身份已经通告天下,我们又能如何,只叹时不予人罢了。”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和浓浓的不甘心。
顾老身子一倾,垂下的脸上带着讥讽,干裂的唇渐渐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近乎热切地说:“老奴倒是有个好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现在无论如何,那小丫头的身份是不可能改变了。”座上的华衣妇人不太相信,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盏盖子刮着茶杯口。神色阴沉,眼眸中微光闪动,显然,她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已经动了心思。
那老者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张脸上的褶子仿佛又重了许多,他凑近了,又示意让屋子里的丫鬟尽数退去,这才正正神色,压低声音说道:“此次她和国师前去和谈,如果和谈成了倒也罢了,如果不成,那就是她这个守护使没有尽到她的责任。历代守护使都是在月家长大,只有她流落仓亚,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只要……”
“只要什么?”尊贵妇人微微蹙眉,听得更加入神。
顾老低低一笑,笑得诡异至极,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在朝中宣扬她已经被上天收回了守护的能力,现在的她,是降世的恶魔。”
阴谋
“呵,空口无凭,就算制造谣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让百姓相信才行。”贵妇人低低叹道。但是脸上已经有些微的光彩绽放出来,眼神闪烁,想来,也是在脑中思量此计的可行性。
顾老又向前走了一步,和座上的贵妇人只有一步之遥,他脸上的表情兴奋地近乎癫狂,他说:“其实咱们说的也不是谣言,那小丫头曾经做过仓亚的将军,攻打过我云塞,还差点害国师落崖身亡,只这一条,她的祸国罪名就已经成立了,更不要提……如果她这一次和谈再次失败的话。”
“这样说来也有理,只是,如果她这次和谈成功了呢?”贵妇人微笑着问道,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轻笑,“顾老早已有了决定了是吗?”放下茶盏,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老者,妖娆一笑,“如果这件事办好了,顾老您的功劳最大,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顾老漆黑的小眼睛里寒光闪过,他低低地邪笑着,连连叩谢,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小老儿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主子赏识,为主子打算也是做属下的应该做的。”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华衣女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将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摘下,递给面前的老者,轻笑道:“顾老拿着这个,我名下的一部分亲兵顾老可以任意调动。”
阴暗的大殿内传来一阵阴沉的窃笑,笑声久久不散。
而此刻,烟尘翻滚的黄土大道上,月悉华和严迦买的队伍还在急速前行,眼看就要接近都城炎月都,队伍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减,如果不出意外,到第二天一早就能进入都城。
“国师,天色渐晚,明日就能到达都城,不如我们今晚休息一晚,这样连日赶路人还能在马上睡一会儿,可是马却吃不消了。”一名红衣兵士从队伍后方赶上来,对严迦买请求道。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一路上虽然有驿站换乘马匹,可驿站的马哪里能和严迦买他们身下的千里良驹相比,这千里良驹就算疲累速度也比一般的马匹快上许多,所以一路行下来,马儿确实没有休息的机会。
严迦买皱眉沉吟,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淡粉色的唇也有几处干裂。月悉华一夹马腹,也急速跟上去,担忧道:“确实该歇歇了,索性明天能到,明天早晨到还是晚上到都不要紧,不如今晚就休息一晚。”望着严迦买憔悴的面容,心中的不忍更甚,“国师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因为考虑到她女子的身份,她这一路,一到夜里,严迦买就将她揽在自己的马背上,让她安心睡一会儿。
所以这一路下来,最精神的也只有月悉华了。
严迦买沉吟片刻,黄土道上尘烟越来越浓,夕阳照上去,映出一片金黄,前路迷蒙,虽然已经接近京城,但是此时如果有人袭击,他们这样的速度赶下去,定然没有精力应对袭击。
死一个,少一个
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驿站可供休息,只能就地在离大路不远的林子里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凹地搭起帐篷。
夜幕渐渐降下,现在正是深秋即将入冬的时候,空气干燥的很,夜风又疾,这会儿连篝火都不能点,一旦点了晚上火星子被风一吹,指不定引燃哪一处堆积的干枯落叶,到时候,他们只怕要葬身火海了。
好在再过两天就是中秋,天上的月盘明亮,皎洁的月辉轻洒,借着月光也能看到周围的情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十来名亲兵正在躬身搭营帐,月悉华帮不上忙,正觉得无趣,就起身想要四处转转看看,放松一下整日被禁锢在马上的筋骨。
这样美的夜晚,本该好好享受一番,脑中却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男人,以及她临行时男人伤痛的面容,还有……那晚高坡上的吻……
她伸手抚上双唇,只觉得那抹火热又自心底升腾起来,恼怒地甩甩头,想要把这些恼人的思想甩出去。
不知不觉中,身后亲兵嬉笑打骂的笑闹声渐渐远了,直到听不见。四周一下子静寂下来,只剩下可几声秋蝉的鸣叫,若在平时,这叫声只会显得嘈杂,可是今天,她只觉得这叫声透着诡异。
心下一动。
咔嚓!
什么声音!她凝神细听,却又捕捉不到那轻巧的碰撞声。
忽的,只听几声破风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数条黑影侵袭而来。月悉华警觉地后退,然而,这黑影根本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一眨眼间,几条黑影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
月悉华刚想问“你们是什么人”,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住口鼻。眉头微微皱起,这黑衣人速度好快……
手肘猛地用力后撞,趁着背后黑衣人要躲开之际,立刻旋身闪开半步,随即回身一扫,那黑衣人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迅捷,堪堪避过,却再刚一闪身的时候,月悉华旋即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臂柔婉勾缠,正掐住他的脖颈。
“说,你们是什么人!”她冷声问道,本以为钳住这个人,另外几个黑衣人会暂缓脚步,不想另外几人竟然是完全不顾同伴的性命要上来厮打。
突然间,她只觉得被她钳制的黑衣人身体蓦然变软,忽的滑倒在地,原来,被她钳住之后,这黑衣人竟然咬舌自尽。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其他黑衣人一起扑了上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近身一对一的攻击月悉华擅长,但是人数一多,她的散打功夫就用不上了,到这个世界以后,又没有怎么学过这里的武打路数,应对起来,颇为吃力。
有心想要呼叫人来帮忙,可是每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就会有人急速地贴近她,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是想要暗中将她解决掉吗?
既然针对的目标只有她一个人,那么……这些人蒙面的举动倒是多此一举了,稍稍动动脑子也该想到这些是谁派来的人。
她唇角微勾,冷声一笑,只叹那月岩真是下了血本了,派来的应该是她身边的死士。死一个,就少一个。
敢动你的人,必然不得好死
月光挥洒,月悉华只觉得浑身疲累,想要速战速决。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的闪身躲开一名黑衣人的利剑,利用自己不太擅长的轻功飞身上了树梢,也就是借着这一秒钟的时差,让她有机会放出怀里的求救烟火。
烟火爆出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见一点红光在天边闪现。她知道,严迦买的人必定可以看到。
正诧异为何没有人追上来,站在树梢回头一望,只见树下的黑衣人早已散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方才死去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
看来,他们对严迦买忌讳的很。月悉华双眼微眯,依照这种形势来看,是月家人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这一路上,她又多了一个要防范的人。
“悉华……”清冷中夹在着浓浓的担忧的声音传来,她飞身从树梢上跳下,正被严迦买接住。如果不是体力不支,她也不至于跌落时姿势不对,被严迦买情急抱在怀里。
一股清幽的花香□□,再看向身边男人,只见他绝美的脸褪尽了血色,一片苍白。
“刚才没注意你就自己跑了出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是谁袭击?”他冷声问道,眼眸随即在四周转了一圈,而眸光越来越冷。
亲兵谨慎地在四周搜查,却并没有查出任何痕迹。
“算了,回去吧,今晚是最后一晚了,明早到了京都就安全了。想必是他们跟了一路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这才在今晚下手。”月悉华低叹一声,翻身从严迦买温暖的怀里跳出来。近几日虽然经常会有肢体接触,可是,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方才有一个灼人的眼神锁在她的背上,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只怕不是从边塞跟过来的,而是今日才来。”严迦买淡然道,银灰的眸子微闪,凌厉的光芒又现。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将几人笼罩起来,沉闷地透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一袭墨衣的男人负手立于树梢,指这么随意一立,骇人的气势在身周萦绕,只见他双眸微眯,凌厉地目光扫向脚下。
而他脚下的空地上,几名黑衣人和红衣卫兵相斗正酣,黑衣人节节败退,红衣卫兵却不愿收手。只见这墨衣男人手指微勾,红衣卫兵立刻展开包围圈,将黑衣人围在其中,逐个击毙。
一抹月光洒下,正落在男人挺俊的鼻梁上,映出他愤怒和伤痛的眼眸。
悉华……敢动你的人,必然不得好死……
炎月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一进城,月悉华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活了些,虽然奇怪那些黑衣人一击未成,为什么没有进行第二次袭击,但是想想也是自找烦恼,也许是月岩累了倦了也有可能。
说不定,她这次一见云塞皇帝,皇帝一听和谈不成将她处置了,正好圆了月岩的意思。
街上小商小贩云集,行人摩肩擦踵,马是骑不了了,只能下马步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缓缓前移。
一抹寒光
“如果一旦大规模开战,不知道这京都的街上还会不会是这番繁荣景象。”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移动,被挤得面目通红的月悉华愁闷地扭头说道。
严迦买神色沉重,但还是强撑着微微一笑,伸手将月悉华揽在怀里,避免她被人挤得难受,让后面亲兵牵住她的马匹,柔声说道:“自古以来,战争总是无法避免的,依照云塞和仓亚如今的形势,一场大战早晚免不了。”
他什么都知道,早早的就知晓按照历史规律,两国必然会起争端,但他还是费尽了心力想要避免这场战争。
“悉华又在多想了,我认识的月悉华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他柔声笑道,双眼望着前方道路。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浑身邋遢腌臜的老乞丐拖着断腿,手拿破碗缠住路边的一个华衣青年。却被那青年一脚踹翻了过去。
月悉华眉头一紧,正要挤过去,忽的,迎面过来一人,看装束正是国师府的下人,严迦买眉头微皱,只听那侍卫恭敬道:“国师,圣上得知两位今日回来,下旨让国师一入京即刻觐见。而且……”眼睛扫过月悉华,犹豫道,“圣上的意思……是让国师一人入宫。”
“哦?”这倒是出乎意料。月悉华微一蹙眉,但还是微微笑道,“既然圣上有旨,国师安心去吧,我回府上等消息。”
严迦买还不放心,叫过身后的亲兵令他们小心保护月悉华,这才连忙和那侍卫一同离去。
月悉华再往乞丐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华衣男子仍然在对老乞丐拳打脚踢,她眉头紧紧蹙起,当下二话不说向那个方向挤过去。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弱,是否有些太过了?”劈手握住男人欲打向老人的手臂,月悉华唇角微勾,冷声笑道。
华衣男子手臂挣动不得,恼怒地一回身,张口就要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悉华提着手臂一把摔了出去。
却在这个时候,那地上的老乞丐眼眸一闪,一抹寒光划过。
被甩在地上的华衣男子暴怒着爬起身,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可还没站稳就被月悉华身后的侍卫压制住。
“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月悉华眼眸一眯,冷声吩咐,两名侍卫二话不说当即把那男子摔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月悉华轻叹一声,望着那男子被打的抱头乱窜。虽然知道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可是对付这种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身边传来一声苍老无力的呻吟,月悉华连忙转过身,只看到那被欺负的老乞丐额上被打伤的地方已经沁出血来,她慌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条丝巾,俯身递过去:“老大爷随我一同去医馆瞧瞧伤势吧。先把血擦一擦。”
“谢谢,谢谢,现在你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老乞丐挣扎着爬起身子就要下拜,颤着手去接她手中的丝帕。
忽的,他眼眸一闪,去接丝帕的手腕突然翻转,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尖刀来,直直向月悉华胸口刺过去。
挡剑
突然的惊变只在一霎那间,因为月悉华俯身的关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她来不及反应,她蓦然后仰,乞丐的刀锋险险地挑着她的衣襟划过。
等一旁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悉华和这老乞丐已经斗了几个回合,因为她是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遭到袭击,基本上只有回避的份。
侍卫当下也不耽搁,甩开那华衣男子,抽了剑上前帮月悉华,有了侍卫的加入,月悉华才又机会站起身子。可是那老乞丐显然只针对她一个人,甚至不顾侍卫会不会伤到他,只是一心攻击月悉华。
没想到会在这闹市上遇到这种情况,月悉华被老乞丐手中的刀追的狼狈,从不离身的袖刀已经转到手指,可却没有机会瞄准老乞丐。
正当他们争斗正酣的时候。月悉华只觉得背后一凉。心头一紧,只觉得一股重重的危机感侵袭上来。
前面是老乞丐密不透风的攻击,后面是不知名的危险,一时间,她额头细汗密布,难道这条命今天要交待到这里了?
原本被侍卫打得抱头逃窜的华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子,啷当一声,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利剑,剑光闪动,直直朝着手忙脚乱的月悉华。
然而不远处,隐在人群中的墨衣男人眉头紧锁,怎么刚才还能看到丽人的身影,怎么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只见前方数人围在一起,而包围圈里正有三五个人在打斗。狭长的凤眼微眯,他缓缓别开视线继续搜寻,可就在视线转移的最后一刻,一抹寒光映入他的眼帘。
而那寒光所指之处,正是他苦苦搜寻的丽人。
不!!!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脑中思绪翻腾,然而,多种情绪汇聚之后,只留下一个念头在脑中盘绕。
月悉华有危险,他的悉华即将丧命……
那华衣男人刺出剑的过程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这些念头在墨衣男子脑中环绕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比剑的速度还要快。
因为,那剑尖并没有刺中正在努力闪避老乞丐的月悉华,而是刺中了这墨衣男子。
只听噗地一声,鲜血顺着剑身从男人的胸口渗出来。
这剑入皮肉的声音让月悉华浑身一抖,她蓦然使力,一掌将那老乞丐推了出去,一转身,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