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出墙第19部分阅读
潇洒出墙 作者:肉色屋
着外面道,“卓然亭…… 小姐在卓然亭…… ”
秦蛮还投起身,便觉一个身影比他早一步嫂得窜出去了……
第五十四章 重生之后
秦蛮还没起身,便觉一个身影比他早一步嗖得窜出去……
玄枫似狂风一般卷出去,但是没跑几步,只觉胸口一门,身子晃晃便往前倾倒。
“三少!”
决冥惊呼,心疼地捞住他单薄的身子,纵身飞到马背策马而去。秦蛮对守在一旁的奴仆交代声,便也纵身跃到马背,拍马而去,剩下混乱一片的秦府众人。
她不会死的,玄枫攥紧拳头,命令不能昏厥,不能崩溃,但是心口好像空了一个洞,无边无际的黑暗席卷而来……卓然亭为位于城南郊区,是进京的必经之路,卓然亭比般的亭台略高,临水而筑。卓然亭前面是一条大河,河边巨石林立,因昨日下过大雨,雨势甚是湍急。
玄枫到的时候,还未下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周围血迹斑斑,卓然亭边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下人,空气中血腥气味甚重,血水一直弥漫到大河边……决冥扶起昏迷不醒的阿大,掌心抵在他的灵台|岤,源源不断的内力逼入他的身子,重伤的阿大被炙热的真气震醒,缓缓睁开双目。
“左姑娘呢?”决冥急切问道。
“左姑娘……被……黑衣人……打……死了……掉到……河里去……”
不会的,她这么聪明,这么机灵,怎么会死呢?他说过要和自己地老天荒,怎么舍得丢下自己个人,不会的……玄枫胸口苦涩无比,涌上来一阵难过到想哭的冲动,他要努力克制,才不会失去理智,才不会昏厥过去。
他抚着胸口,步履蹒跚地挪到河边。
河水滔滔,浪高水急,径往南而去,哪里还有他魂萦梦绕的那个人身影?
对她日思夜盼的渴望,对她油然而生的愧疚,在得知或许终其生都不能再见到时,几度令他崩溃在失控边缘。
“她……不会死……不会死的,对不对,”玄枫望着翻滚的浪花,眼圈红润,两行清泪直直流了下来……决冥蹙眉看着玄枫,又看看滚滚江水,沉默地低头。
难道她真的死了?不会!不会死的,她一定还在等着他下去救!
“三少,你不能下去!”决冥见玄枫要冲入河中,忙将他拉住,急道,“的身子病成样,又淋夜的雨,早已经不堪重负,里河里如此湍急,下去不过白白送性命而已!”
“没有死!要下去救!滚开!”玄枫甩开决冥的手,就要冲进去。
“左姑娘或许会游水,不定已经上岸。”
“不会,她不会游水,如果她会,当初又怎么会被我们的船只救起?”玄枫想起此节,心中的绝望又加深的一分。
玄枫的力气大的惊人,决冥一时拉他不住,竟被他挣脱而开,飞身跳入湍急的水流之中。
决冥见玄枫跳入水中,便也跟着翻身跳下。
秦蛮带队官兵也赶到卓然亭,他见玄枫与决冥先后跳下大河,心中大惊,忙问喘着粗气的阿大,待听到阿大断断续续地左姑娘被黑衣人掌打入水中时,秦蛮气得脸色发青。
“来人,全都给本将军跳入水中找寻,全力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秦蛮既愤怒又悲伤,快步奔到河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河水。 `
玄枫已经下去大半个时辰,但是却什么都搜寻不到。初夏的河水依旧冰冷,寒气甚重,玄枫在水底多时,早已冻得脸色苍白,唇角发紫,全身的力气也在分分散去……黑暗的绝望寸寸地将他吞噬,他知道的身子不好,就算会水,在样的河流中也绝活不个时辰……越是搜寻,越是绝望……如果真的葬身在条河中……那么,就让自己陪着吧……许自己荒地老,但是自己可以许生死与共,既然做不到,那么,便让自己来兑现承诺吧。
玄枫慢慢闭上眼,手脚停止滑动,身子慢慢往下沉去……“三少!”决冥眼见玄枫慢慢沉下去,心中焦急万分,使劲全力朝玄枫游去……“找到!找到!”忽然,道惊喜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湖面,传来陷入半昏迷的玄枫耳中,他倏然睁开眼睛,钻出水面,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奋力游去,那速度连决冥都自叹不如。 wi/fx =w
“词儿……”玄枫心中既是惊喜又是恐惧,他甚至不敢将视线对上那个方向。
“将军,找到了,找到一只绣花鞋。”那名士兵将绣花鞋递给秦蛮,秦蛮接过来仔细看,正是妹妹离去时所穿的那只,一时脸上惊疑不定。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幻灭……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玄枫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而此刻,正穿着粗布麻衣做装打扮,坐在驿车上的左姑娘忽觉心口滑过一阵疼痛。
“后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驿车上,坐旁边的位老者关切地问道。
“谢老人家关心,只是马车走的快,头有点晕,没事的。”左青词回他个笑容。
驿车上共有十人,老幼皆有,衣着淳朴,脸上亦带着质朴的憨厚。刚才跟左青词话的老人就是带着小孙子走访亲戚现今归乡而去。因着左青词逗着那孩子讲几个笑话,所以老人家对特别照顾。
“山路不好走,等过前面的黑风岭,就是官道,那里就平坦多。”老人家对条路熟悉,便笑着跟左青词道,“小后生身子弱,的确经不起颠簸,先闭目养养神,等到吃饭时间老头子再叫。”
左青词与老人家道谢,便挪到最里边,闭上眼睛揪住胸口,心口传来阵阵抽疼,耳边似乎有人在悲伤地疾呼自己的名字。
靠在车壁,不由地便想起今日凌晨的事情,第次,真的感觉到生命的威胁。
不知道是什么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些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朝自己砍来,眼神冰冷,意欲致命。
阿大阿二奋勇挺出,虽然他们武功不弱,但是又怎么抵得上十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看着他们浴血奋战,渐渐抵挡不住,左青词便知道自己今日必定凶多吉少。
论武力,没有丝毫胜算;论智慧,也没有丝毫可以发挥的余地,因为那些黑衣人对的话充耳不闻,只个劲地手起刀落。
左青词观察四周的地形,发现卓然亭边在眼前,而且阵阵湍急的水流声自百步之外传来……
忽然,名黑衣人的钢刀朝脑袋劈过去,眼看左青词避无可避,正要命丧当场时,忽然打斗现场多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脸上蒙着巾布,手持长剑,朝那些黑衣人直刺而去……
那三名黑衣人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对方是十位狠厉的黑衣杀手,两方人正好打个平手,时之间看不出胜负。
左青词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救的人是谁,只知道……现在,有个很好的逃脱机会,而个机会,稍纵即逝!
左青词拉着手臂被划刀的小画,急声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小画,快回秦府请救兵,不然们今日就要块死在里。”
“不、不行,小画答应过夫人,要誓死保护小姐,要逃起逃。”小画虽然怕的要死,但还是颤着声音坚持道。
左青词心中不忍,但是想到,即使不是次,还会有下次,自己总是要逃离的。因为秦夫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踪迹,晋王必定会知晓,玄枫也会知道……而她,不想再跟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左青词拉着小画假装焦急,厉声道:“快些跑,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如果你与我起跑,我们两个人都跑不掉。先去那边芦苇丛中躲着,快去搬救兵,快去快!”
左青词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然跑到河边,河水急流,声音哗然作响。
一名黑衣人发现左青词的踪迹,尾随而来,见左青词自己站在河边,眼底浮起抹冷笑,“自寻死路,怪不得谁!”
他掌心运力,狂焰的掌风朝左青词后背袭去。左青词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他要痛下杀手,来不及思索,咬咬牙,纵身跳入大河之中,正好避过黑衣人的掌风。
刚猛的掌风在河中激起阵狂涛,在所有人以为种掌落水时,却早已潜入水底深处,堪堪避过掌。
还没有亮,四周黑蒙蒙片,目力所及不过两米,左青词闭住呼吸在水中潜十几米后才探出脑袋呼吸。怕重蹈上次脚抽筋的事情,不敢奋力前游,不过也算的运气极好,时候河水中刚好飘过段浮木,左青词心中大喜,便趴在浮木中水流而下,速度自然是比自己游要快的多。
过个时辰,色将明未明,条河流经农庄,左青词知道自己如果再趴在浮木上会引人注意,再者身子被冻得冰冷,再在水里呆下去定会生病。
于是左青词便弃木上岸,围着农庄走圈,发现家院子中挂着几件子的粗布衣裳,左青词顾不许多,便潜进去偷来换上。
像上次样,次上岸后,左青词亦是身无分文。
不过左青词忽然想起,娘亲昨日曾告诉自己件衣裳夹层里,缝进去几张银票,让应急之用。左青词撕开线条看,里面果然有五张银票,每张面额百两,因怕雨水打湿,所以秦夫人特地在外层加油纸,所以五百两银票依旧能用。
左青词将自己的衣衫埋进山林土堆里,便出村子,正想找人问路时,见辆标着驿车的马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而身后匆匆赶来的祖孙来快步进入车中。
左青词还未解驿车用途时,老人家便回头问左青词,后生,你怎么不上车啊?
左青词闻言,才意识到自己现如今身着装,发饰也改装,老人家自然叫自己后生。也不多问便上去,上车才知道驿车乃是朝廷所办,来往于两个临县之间,有类似于现代的公交车。
济州地处东南,所以当初出城的时候是往南而去,但是左青词为不让他们留下丝线索,便决定往西北方向而去。
不知道秦蛮他们信不信自己真的葬身在大河之中,但是为保险起见,左青词便路换乘,陆路水路轮着走,走个多月,日终于到烟城。
左青词付另外半的船钱,背着行囊踏上码头。
路行来,沿路风景甚好,虽然只孤身人,但也欣慰,心中悲伤之情也淡许多。左青词沿着码头向上,问明进城的路径,便边走边悠闲地灌着。
烟城在西北算是富庶的个城市,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有小贩的叫卖声,甚是繁华。
忽然,阳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投在左青词身上,继而,一只小手怯怯地抓住左青词的衣袍,声音亦是委屈含泪,“哥哥,买枝花吧。”
左青词低眸望去,发现抓住自己衣摆的是位与灵儿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此刻,正扁着小嘴,眸中含泪地望着自己……
她的脸蛋甚是脏污,衣物也是破破烂烂的。
初试牛刀
左青词蹲下身子,笑着看着这位衣着破烂的小姑娘,揉揉的小脑袋道:“卖花要笑得甜甜的,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客人才会买呀。”
小姑娘点点头,将眼眶里的眼泪擦掉,从嘴角挤出笑容,露出雪白的贝齿,期待地望着左青词。
“哥哥,芽儿笑得对不对?是不是芽儿样笑,哥哥就会买花?”见左青词没有要买花的意思,急得又要哭,“些花是娘亲带着芽儿大早上去山上采的,哥哥您买吧。”
左青词的视线从的小身板转到腿上,打着补丁的小裤子沾满泥水,小小的脚掌套在双破好几个洞的布鞋中,脚趾头全都露在外面……“别哭别哭,这些花呀,大哥哥全给买下,多少钱?”左青词见她可怜兮兮的,怜惜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小丫头闻言,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发亮,满脸惊喜地望着左青词,抓住左青词的衣摆破涕为笑:“大哥哥,您真的要全买吗?可是很贵的。”
“有多贵?”左青词笑着问。
芽儿伸出十个手指头晃晃,抿着小嘴犹豫地望着左青词,声音细弱,“十文……不不,八文钱就好。”
生怕左青词不答应,忙减价道。
十问钱,不过十个馒头的价钱。左青词毫不犹豫地自怀中掏出十个铜板递给,笑着道:“快去找娘亲去吧,孩子这么小,别花没卖出去,人就先被拐走。”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芽儿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铜板,闪着泪花的小脸蛋上笑开花,将篮子里的花全给左青词,提着空篮子就跑。
左青词看着的小身板消失在街角,继而视线落到怀中的大捧野花上,苦笑着摇头。
怀中的花不多,但是品种却很多,都是常见的花样,有郁金香,山茶花,白玉兰,海棠,蝴蝶兰……甚至连金灿灿的菜花都有
左青词正欣赏着怀中这堆鲜花,却见旁边卖蔬菜的大婶对自己声,“后生真是好人啊,菩萨都会保佑的。”
左青词笑笑,“不过是一把花而已,大婶您客气了。”
“不是大婶客气,真的呢。年轻人是外地来的吧?以前没在街上见过啊。”
“是啊,刚从邻县过来呢。”
“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其实芽儿这丫头是真的可怜。”大婶一边拿掉枯黄的菜叶,一边对左青词道,“年轻人呀,左右闲着也没事,大婶便给你说说。”
大婶瞧着左青词眉清目秀的,长的甚至俊俏,又兼之看善良,便很有好感。这个时辰买菜的人也少,所以便拉着左青词闲话起来。
左青词对芽儿也甚是好奇,便在大婶旁边寻个地方坐下。
“大婶如何称呼?”位大婶看就知道是个利索的人,左青词在心中道。
“夫家姓刘,你叫我刘大婶就行了。”刘大婶继续道,“其实呀,也是芽儿命不好,碰到个赌鬼的爹,将她们家所有的钱都输掉了。不过老开眼,去年赌鬼李三喝多酒掉到湖里淹死了,却留下一屁股的债哟,可怜那娘儿仨,连房子都拿去抵押,都没还完债。这不,芽儿丫头才六岁,才多大孩子啊,却要每凌晨鸡鸣时就起来,跟着娘上山采野花,我们些邻里看着都觉得可怜。”
“的确很可怜。”左青词看着怀中的花,叹了一声。
“还不止呢。那些来要债的人几乎隔个几就要来趟,甚至扬言要将芽儿卖换银子抵债,芽儿娘气得都要呕血,讲明一个月内凑不足银子就将芽儿卖,所以丫头每都赶早起来采花,可是些野花山上都有,不要钱的,谁会买呀?昨儿个芽儿没卖出去一朵,害怕自己会被卖掉,回去后哭整整宿呢。”大婶煞有介事地道,“我们都住在个院子里,大家都过的苦日子,也实在拿不出钱周济她们,唉。”
时候有一位大娘过来买菜,左青词便借故告辞。
听方才刘大婶的意思,烟城虽然富庶的人不少,但是生活困苦的人也实在不少呢。左青词沿着街道慢慢步行而去,拐过街角,便看到小芽儿怀里抱着个大约两岁的小孩,此刻正喂那小孩就着大饼喝稀粥,而旁边则坐着位年约三十有余的妇人,那妇人正殷切地与人话,们的前面铺着块白布,白布上摆些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左青词停住脚步,只听那妇人对着那位路过的年轻子道,“小哥,罐子真的不错,瞧做工,瞧花纹……”
“不过个土罐子,不要不要。”年轻子甩袖而去。
“大娘,买个罐子吧,昨儿个刚烧出来的,装水装酒装什么都可以……”
“这么小个,能装多少水?多少酒?不要不要。”大娘嫌弃地离去。
左青词看着那妇人嘴角挂着满满的笑容,殷切地招呼过往的客人,可是没有个人买下的罐子。
左青词慢步走到芽儿面前,笑着道,“丫头倒跑得挺快的啊。”
“大哥哥……您不会反悔吧?”芽儿见左青词抱着自己卖给他的那堆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急的快要哭,“可是,钱已经买大饼,不能还给。”
“傻丫头,大哥哥又没要还钱。”左青词揉揉的脑袋,见那妇人朝自己走来,笑着道,“大婶,罐子不好卖吗?”
“唉,何止不好卖啊。”那妇人愁怨地看着那堆土罐子,叹气道,“昨儿个还卖出两个,可是今从早上到现在,可是连个罐子都没有卖出去呢。
没等左青词开口,那妇人便满眼期待地望着左青词:“客官可是想买吗?”
“罐子怎么卖?”
见左青词有买的意愿,那妇人脸上顿时闪着笑容,殷勤道,“不贵不贵,个罐子才三文钱个呢,客官可是要来几个?”
左青词轻笑着摇头,“在下不是要买罐子,是帮你卖罐子。”
“帮我卖?”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左青词几眼,摇头道,“年轻人,瞧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可不像是会吆喝着卖罐子的人啊。
左青词呵呵笑,“不吆喝,罐子也能卖得出去,要不,大婶与在下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如果在下能将些罐子全部卖掉,大婶就答应在下无论如何不能将芽儿卖掉,如何?”左青词笑眯眯地望着那妇人。
“怎么打算……”那妇人回过神来,又细细思索道,“如果可算将些罐子贱卖,那又如何?”
“大婶卖三文钱一个,那么在下卖十文钱一个,如何?”
“十文钱一个?!客官你说笑吧?”
“是不是说笑,等卖出去后就知道。”
左青词见些罐子大小不一,里面还夹杂着几件瓷器,便笑着对呆立在旁的妇人道:“可否麻烦大婶借把剪刀?”
因为经常去山上采花的缘故,李大婶随身都会备着剪刀,此时见左青词便忙着拿出来给。倒要好好瞧瞧,年轻人是怎么讲着罐子卖到十文钱个的。 ”
见李大婶一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左青词微微笑,其实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插花而已。
插花可不是随便插的,而是根据定的构思,遵循定的法则,创造出一个极具美感,让人赏心悦目的形体。
她曾在花店打过工,插花艺术可难不倒。
插花有很多种形式,阶梯式,重叠式,堆积式,组群式等等,左青词见罐子有十来个,便决定每个罐子使用一个式样。
选定式样,接下来便是选定造型了。左青词选保险起见,便选水平型和垂直型,倾斜型三种造型,然后按步骤和主题思想,将花插到罐子里。
李大婶乍一见普通的罐子普通的花,经位年轻人之手竟然变得如此美轮美奂,不由地大惊大喜。
“这个插着花的罐子……卖十文钱?”
“嗯。另外几个瓷的还可以卖高。” 左青词肯定道。
十文,可是最低底线,如果机遇好碰上只肥羊,不定就能卖上五十两的呢。
两个人正着,就见一头肥羊,不是,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娇艳姑娘骑着马甩着皮鞭奔驰而来。
那红衣姑娘侧身一看,见左青词怀里抱着个瓷罐,罐中的花虽然朵朵都认识,但是合在起,看起来竟极其的赏心悦目,不由地勒紧缰绳下马背,走近左青词,高傲地用马鞭指指那瓷罐道:“花合在一起倒是不错,只是花瓶也太丑些。”
“姑娘有所不知,花瓶虽然长得不错,可正好配花呢,合起来呀,有个名字,姑娘要不要听?”左青词眼底闪一过道清灵,打定主意要好好宰宰这头肥羊。
“说来听听。”红衣姑娘目光在所有的罐子中绕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一抹神情却被左青词捕捉个正着。
“这瓶花的名字就叫人家四月。”左青词指着红彤彤的海棠簇拥下,枝脱颖而出的鸡冠花笑着:“美人如花似玉,盛似闭月羞花,或浓或淡,正是人间四月,正如姑娘一般。”
“为什么如我一般?”那位姑娘听出左青词夸,很是受用。
“姑娘姿容出众,美丽无方,一袭红衣娇艳似火,又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岂不就如花般,开在人间四月吗?我瞧着瓶花配姑娘正合适呢。”左青词眼底闪过丝狡黠,脸上却满满堆着恭维的笑容。
“没瞧出你竟如此会说话。”
“不是小的会话,姑娘您本就是丽质天生,谁见着都会样说的,小的不过肚里藏不住话,有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左青词这一句状似诚实的话听在那红衣姑娘中,又是无比受用。
“小夏,将些花瓶都买了。”
“小姐……这么多?”
“啰唆什么?叫你买就买,付银子。”红衣姑娘瞪眼。
“是,小姐。”小夏暗中吐吐舌头,“位先生,些花瓶怎么卖?”
“这瓶人间四月是所有花瓶中最为出众的,本来要二十两银子,但是因着姑娘与花有缘,只要十两便好,既然姑娘全部买下,其余的花瓶么,两个好。”
“你做小本生意,本小姐怎么能贪便宜?”红衣姑娘取过左青词怀中的那瓶人间四月,跨上马背,对着小夏吩咐道,“付他三十两,然后回府叫下人来将些花瓶搬回去。”
“那小姐您呢?”
“本小姐去找远航哥哥。驾~~”那红衣姑娘怀中捧着那盆人家四月,一脸娇羞地骑着骏马离去。
直到红衣姑娘府上的下人过来将那些插花的罐子全部搬走,李大婶依旧陷入极度的不信中,看着左青词,“些罐子,真的卖三十两银子?银子哎,是银子。”
李大婶咬了一锭银子,银子崩得牙疼,才终于信,看着左青词想笑又想哭,时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大哥哥,好多好多银子啊。”芽儿放下弟弟跑到左青词身边,扯着的衣摆,仰着小脑袋满脸崇拜地望着,“样子芽儿是不是就不用卖掉?”
“傻丫头,当然不用卖掉啦,还要好好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呢。”
“嗯!”芽儿小脸上笑开花。
“这些银子真的都给小妇人?”李大婶不可置信地望着左青词。
“嗯,你都拿去。将债还清了,然后做小本买卖,这卖罐子么,我瞧着不怎么行。”左青词笑着站起来,“既然已经都卖出去,那么就此别过了。李大婶保重。”
左青词做了好事,心中亦是美滋滋的。她也想不到插花能赚么多银子,不过她知道,这次是她运气好,碰到一头真正的肥羊。 `
“年轻人,请等一等。”李大婶叫住了她。
禽兽不如
“年轻人,请等一等。”李大婶叫住了她。
“大婶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在下?”左青词顿住脚步。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在下云子墨,刚才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大婶不必客气。”左青词顿住脚步,回头轻笑。
“云公子不过举手之劳,可是对小妇人一家却是莫大的恩情,小妇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报答一二。如果云公子不忙着走,可否到舍下一坐,薄酒相备,让小妇人尽下地主之谊?”
“这……”左青词略微沉吟道。
“是啊,大哥哥,到芽儿家做客嘛,芽儿家虽然很穷,可是芽儿可以亲自做饭给吃。”芽儿仰着小脸,黑白分明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左青词。
“看云公子是外地人吧,吃晚饭后让芽儿带去你城里转转吧,芽儿虽小,但是这烟城她很熟。”
左青词见她们么热情,想着自己在烟城举目无亲,便笑着答应下来。
芽儿她们住的地方与此地并不太远,拐几个胡同便到。
左青词目光扫过有些残破的墙砖断瓦,破败木门,旁边的李大婶忙笑着,“房子年代有些远,怕是有三十年光景吧。咱们自从城东的房子卖掉之后,便搬来里,也算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左青词闻言笑笑,笑着芽儿进入里面。
这是个大杂院。
左青词看着大杂院的中间,七八个小孩子正在玩闹嬉戏,而边上则坐着几位老妇人,正在认真地纳着鞋底。
李大婶一一跟她们打过招呼,便将左青词迎进了自己家中。
“住在里的都是老人小孩么?”左青词好奇地问李大婶。
“是啊,其实住在里都是可怜人呢。”李大婶给左青词倒了一杯水,陪着坐下道,“有几个钱的,谁又会住在里呢?方才在院子遇见的几位老人家的事更让人心酸。方大娘家是死儿子,陈大娘家虽然有儿子,但是还不如没有呢。那个陈汉真是没良心的,陈大娘和陈老伯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活,建房子纳彩礼给娶了媳妇,到头来那对狠心的夫妇却将陈大娘陈老伯给赶出来,孤苦无依的,我们大杂院的王伯看着可怜,便收在我们大杂院里。”
“底下怎么会有么狠心的儿子?”左青词蹙眉望着李大婶。
“看恩公的衣着谈吐,想来必定是出身在好人家中,市井中为生计奔波劳碌,辛酸的事又怎么会少?方才恩公觉得陈大娘那儿子狠心,其实更狠心的小妇人还没呢。”李大婶长叹一声,继而轻笑道,“瞧我这记性,请恩公过来原是想备下薄酒谢恩的,却怎么拉着公子讲么多琐碎的事情。”
李大婶着便站起来,对着芽儿道,“芽儿先陪着恩公聊着,娘亲去街头买些细肉,打清酒,很快便回来。
李大婶着便要出去,可是还没到门口,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左青词有些好奇地往外张望,李大婶却是听声音便知晓缘由,对小芽儿道,“快去西街请王伯还有其他叔叔们过来,就赵家那不孝子又过来闹事。”
“芽儿知道,芽儿马上就去请王伯。”芽儿听,小脸上满是凝重,放开茫然不解的弟弟,撒开脚丫子便跑出去。
李大婶对着左青词叹道,“原不想告诉恩公的,却谁知事情竟是如此凑巧。方才道最狠的事情,莫过于赵家小幺了。”
“还请李大婶详细告知。”左青词不解地问道。
“赵家呀,也是命不好,赵家老大还活着的时候,是做香料生意的,生意不大但是口碑甚好,也甚是红火,却谁知莫名其妙得病撒手人寰。老大没有娶媳妇,生意理所当然便落到老二身上,可那老二本就是市井的泼皮无赖,好赌成性,又岂会好好经营香料店?不出一个月香料店便被他输个精光,为赌本,甚至拿刀逼着赵大娘给他钱。可怜着赵大娘既痛失爱子,又被老二赶出家门,孤苦无依之下万念俱灰,便想投河自尽,喏,便是院子前面那条河,咱们看见又岂能见死不救?所以赵大娘便在院中人的接济下勉强度日,可是谁知那赵家老二以为他娘还存着私房钱,咱们是贪赵大娘的钱才收留,便隔着几来撒泼要钱,真是……这不,赵家老二现在又来,院子里的人都出去做活了,只剩下咱们几个老弱妇孺。”
李大婶边走边跟左青词着整件事的缘由,得左青词同情心大起,忽然,她只听见前面几个老人家中传来声哎哟的惨叫声。
“儿啊,你快住手吧,娘真的没有钱给你啊……”声悲戚的哭泣声出自位几乎全身打满补丁的老大娘,只见满头银丝凌乱,跪下身子紧紧抱住那凶神恶煞的汉子。
“没有钱?不要骗我了,以前大哥每个月都给你一吊钱,你怎么会没有钱?以为藏起来就找不到?哼,老子今晦气,输惨了,怎么着也要找些钱出来。”那彪悍汉子把踹开那瘦骨嶙峋的老大娘,迈开大步往旁边间破屋里走去。
那位老大娘被他一踹,整个人朝后翻去,瘦弱的身子重重地倒下去,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悲痛欲绝的泪,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声音,听得人心中酸涩。
“你不能进去!”陈家老伯颤颤巍巍地站出来。
陈老伯便是先前李大娘口中提到了建了房子拿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后被赶出来的那位陈老伯。他素来厌恶不孝子,见陈二还要进去搜屋,明知道自己年老体弱,但是实在看不过去陈二的恶行,便勇敢地站出来。
“我不能进去?我是她儿子,为什么不能进去?”赵二随手将,陈老伯个站立不稳便朝后甩去。
“你也知道自己是她儿子?底下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陈老伯气愤地指着他,手指微颤,满脸怒容。
“陈伯,你在管教吗?我是不是好儿子,先问问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吧。如果你教出来的是好儿子,你又岂会住在里?你儿子在家中吃香的喝辣的,你却在里吃糟糠野菜?”赵二哈哈大笑,指着陈伯冷笑。
陈伯闻言,脸色一黯,嘴角抽动,半晌也没有说话。
赵二冷哼声,甩头便大步流星地走入那破屋之内,随之破屋中丢出件又件残败的家什和衣物。
左青词见赵大娘探到在地悲伤哭泣,赵二肆无忌惮地在屋内搜罗,眉宇紧蹙,身侧的手也不由地紧握。
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狠心,简直是畜生,不,羊羔还知道跪||乳|,乌鸦更是会反哺,但是生而为人,生为人子,非但不知恩图报,还长势欺凌老母,怎么不让人愤怒?
但是周围的皆是老弱妇孺,而他一个彪形大汉,别人又岂敢上前拉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正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赵家那个败家子又来?!大家快走,看这次不揍死他。”
“快快,大家抄家伙,这次可别让他跑了!”
随着一阵阵急促脚步声的临近,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拿着木棍的子,众人见他们,脸上顿显喜色。
“赵二!你三番四次来咱们院里捣乱,别是不想活了!”王伯拿着扁担,指着抱着罐东西走出来的陈二,厉声道。
这个院子以王伯为首,众人皆以他马首是瞻。
“你们可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赵二外面有的是朋友,如果你打伤了我,哼哼,我赵二马上就叫那些朋友过来将这破院子给烧了!”
“畜生!你还死不悔改?!只要你将东西放下,答应以后一再过来,我们便饶回,不然,哼哼,你今日别想走着出去!”王伯见他鄙夷地望着自己一众,直气得满脸涨得通红。
“有本事你们便放马过来!”
赵二原本就是泼皮无赖,结交的亦都是些街头混混,对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自然没放在眼中,他料定他们会跟以前样只是吓唬而已,不敢真的将他怎么样。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发起狠来也是会不顾一切的。
“好!赵二,你畜生所作所为,实在叫人愤怒,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么便让你瞧瞧我们棍棒的厉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来闹事!小虎,二狗,三犬,四豹,咱们一起上!”王伯着便抡着扁担冲过去。
被点名的四人相视一眼,会意点头,亦扛着木棍冲上去,抡起木棍齐齐朝赵二砸去,赵二哪里会想到他们会来真的,一下子被击倒在地,他赤手空拳又怎么敌得过王伯五个?他虽恨却无可奈何,边爬边滚来到门边,对着里面的人烙下狠话:“你们给老子听着!今日之仇老子永世难忘,你们等着瞧好了,老子肯定会报仇的!”
他见王伯他们抡起木棍又要砸过来,便撒开脚步跑开,边跑还边回头大声咒骂。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种地步?左青词非常之无语。
老伯他们不再理会那撒泼的赵二,放下木棍跑到赵大娘那里,而此时,赵大娘早已经被院中的妇人扶起来了。
赵老伯见赵大娘额头上鲜血直流,整个人昏厥过去,便忙对小虎子吩咐道,“快去西街请李郎中过来,快!”
“是。”小虎子转身欲走,忽然又站住,踌躇地望着王伯,摊开双手,“可是李郎中上次放过话,要请他出诊,至少要预先交一贯的诊金,……”
一贯钱哪里能一下子拿的出来?周围人都一阵沉默,面带苦色。
左青词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小虎,“先去请赵大娘请大夫要紧,剩下的银子拿去买药。”
小虎看看左青词,又看看王伯,撒开腿便急忙跑出去。
王伯时候才发现左青词的存在,见她一出手便如此阔绰,心中甚是诧异,“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云,是随李大婶过来的。方才的事,实在是那赵二太过份,只可惜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旁观,幸好老伯带着大家过来,才将他赶走。在下心中愧疚,只能出绵薄之力,还望老伯切莫推辞。”
“云公子宅心仁厚,大仁大义,王老伯又岂会不识好歹,便替赵大娘谢过云公子。”
左青词淡笑,“老伯真的不必客气。”
这时候,李大婶便笑着将王伯等人介绍给左青词,末了,又将今日街上左青词做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无不称奇,望着左青词的眼神如神般崇敬,这点让她很是无奈。
这时候,一个妇人走过来,望着左青词左瞧瞧又瞧瞧,忽而惊喜道,“咦,不是今晨买芽儿野花的那位好心公子吗?”
说话的正是之前边捡菜叶边拉着左青词闲聊的刘大婶,她这一相认,便又是一番话,直说的众人又将崇敬的目光重新投到左青词的身上。
左青词看着一张张纵横沟壑中带着憨厚淳朴的脸,忽觉心中一疼,或者,她可以凭借一些现代知识,改变他们穷困贫苦的生活。
但是,怎么样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呢?
左青词陷入了沉思。
她赚到了
请了郎中看过赵大娘,说是肝火旺盛,怒极攻心才会昏厥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