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出墙第20部分阅读
潇洒出墙 作者:肉色屋
,周围人并着劝解几句,赵大娘虽然悲伤,却也渐渐好转了。
因着左青词答应芽儿带她去吃好吃的,所以两人没有吃晚饭便出来。
夜晚的烟城依旧繁盛,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
芽儿看着亮晶晶的糖葫芦悄悄的流口水,左青词一看,轻轻一笑,便带着她去买了一支。
“大哥哥先吃一颗。”芽儿拿着裹着糖浆的糖葫芦递给左青词,乖巧地笑着,“娘亲说大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大哥哥先吃。”
洗净身子的芽儿清爽可爱,她一笑便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得左青词心情大好,不由捏了捏芽儿的小俏鼻,“小丫头真乖。”
左青词寻思着等下再买些小吃类带回去,可是一眼望去,小吃摊子却极是稀少,除糖葫芦,龙须糖,馄饨摊子等几个摊位,便很难找的到小吃了。她不由地郁闷地想,在现代念大学的时候,出校门便是一条小吃街,街上美食林立,香味四溢,哪像古代这样,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门,她为这个想法惊呆……既然古代没有那些现代小吃,那么自己便来创造如何?将些小吃的做法教与大杂院里的大婶大娘们,然后们每个人个摊子,或是碳烤,或是油炸,或是关东煮,或是大排档……而自己根本不用出面,只需与他们谈好分成,来个技术入股。样既能帮助大杂院里的老幼快速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又能隐藏自己的身份,还能解馋,岂不是一举三得?
况且古代又没有城管,不用狼狈地推着小车子四处乱窜。至于客源,眼前些出游的男男女女岂不就是好的顾客?烟城素来富庶,又重美食,财源还不是滚滚而来?
左青词越想越美,想起那些白花花硬邦邦的银子,想起那香喷喷油滋滋的小吃,口水都差流出来。
“大哥哥,糖葫芦很好吃吗?”芽儿歪着脑袋茫然地看着大哥哥俯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咬着依旧插在棒子上的山楂,嘴角溢出小小一滴口水。小她小的脑袋想不明白,既然糖葫芦么好吃,大哥哥怎么不咬呢?
“呃……”左青词一下子回过神来,忙咬了一颗糖葫芦站起来,轻咳声掩饰尴尬,两三下吞下山楂后对着芽儿道,“好芽儿,帮大哥哥这么大个忙,大哥请吃好吃的去。”
芽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帮到大哥哥了,但是大哥哥带自己去吃好吃,她便高兴地满脸笑容,两条弯弯月牙般的笑眼越显可爱。
左青词带着芽儿走近一家酒楼,小二满面笑容地迎过来带着左青词她们去坐最好一张空着的位置。
“小二哥,你们酒楼中有哪些好吃的,报出来听听。”
“客官听好,我们菜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芽儿爱吃什么尽管,今儿个大哥哥请客,只管将你这小肚皮撑开吃。”
芽儿摸摸小肚子,然后抬眼,惊喜地望着左青词,“芽儿爱吃什么便可以吗?”
“自然。”左青词分了双筷子给她。
芽儿得到肯定的答复,亮晶晶的双目便对着小二兴奋道:“芽儿要吃鸡!”
报得他口干舌燥竟只点一只鸡?小二哥有点气馁,又对左青词极力推销道:“咱们店里酒也是极好的,有商号的竹叶青,杜康,杏花村,儿红,汾酒,西凤酒,烧刀,二锅头还有老窖里的白干……公子您看来点啥不?”
左青词看着报得有点气喘的小二哥,见他手脚玲俐,笑容满面,甚有好感,笑着道,“酒倒不必,倒是鸡么,来个全鸡宴好。
“全鸡宴?”小二时有些茫然,不解地望着左青词。
“贵酒楼没有全鸡宴?”小二诚实道,“不过咱们有白切鸡,鼓油鸡,葱油鸡,咸香鸡飘香鸡,灵芝鸡……全鸡宴是否跟全鱼宴一般,以十二,十四,二十,二十四道菜桌那般?”
左青词见他诚心请教,便笑着道:“全鸡宴的确与全鱼宴一般以以十二,十四,二十,二十四道菜为一桌,不过菜色却全然不同,既然小二哥诚心问,我便说与你听,所谓的全鸡宴,指的就是从头到尾的部位都要齐全,蒸、焖、炖、焗、烤皆为上品。其中的菜名可多,有椒盐鸡冠,碳烤鸡舌,红烧鸡胃,蒜香||乳|鸡,爆炒鸡筋等等……这一桌全鸡宴没有百多只鸡可是不成的,明白不?”
“好好,小的马上就下去准备。”小二领命,忙跑着下去准备去。
“在下李远航,不知这位小兄弟对吃食竟有如此研究,李某深感佩服,不知李某可否有幸与小兄弟共进全鸡宴?”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左青词不由地抬头,只见以为身着青色长袍的子正笑看着自己。左青词见他剑眉星目,鼻梁俊挺,谈吐优雅,风度翩翩,自也心生好感,便笑道:“在下云子墨,位兄台既然有此雅兴,小弟又岂好拒绝呢?请了。”
“请。”李远航撩袍坐下来,笑着对左青词道,“小兄弟对菜肴如此熟悉,莫非家中有良厨?”
李远航刚才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左青词的长篇大论,一时好奇,便看了女扮男装的左青词一眼,却见他面如秋月,目似清泓,话间神光流动,满眼自信,并着微翘的嘴角张合,不出的动人。只一眼,他便顿生好感,觉得这位小兄弟绝非般平凡人,顾上去结交。
“李兄为何如此问?”左青词不答反问道。
“不瞒小兄弟,愚兄家中祖母虽然年岁已高,可是生平最爱的便是美食,愚兄搜罗烟城乃至整个西北,可是依旧难以满足祖母所需,愚兄难尽孝道,便有此一问。”
左青词见他言谈诚恳不似作伪,便笑道:“李兄好眼光,小弟府上的确曾请过一位良厨,些美食也的确是他所教,不过可惜年前他便抱病身亡,不然也好请到李兄府上略尽绵薄之力。”
李远航拱手笑道:“如此,也只能叹声无缘了。”
这时候,小二哥端着新鲜出炉的椒盐鸡冠,碳烤鸡舌上来了,他看到李远航端端正正地坐着,堆满笑容躬身道:“哟,东家您怎么亲自来了?方才掌柜还念叨明日十五,要去李府奉帐呢。”
“东家?”左青词看着李远航喃喃自语道:“莫非酒楼乃是李兄所开?”
李远航还没回答,便听着小二哥得意道:“咱们烟城有半数以上的酒楼、饭店、客栈、茶馆等都是李家所有的,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啊,这位客官您外地来的吧?”
“我还真是外地来的呢。”左青词笑着对李远航拱手道,“没想到李兄竟然就是城南李府之人,小弟还没进烟城,便早已听闻城南李家的名号,久仰久仰。”
这倒是真的,左青词在船上的时候曾问过船夫,船夫便放眼烟城,便属城南李府最是富贵,在整个烟城都是首屈一指的。李府世代经商,经营茶叶,香料,棉花等物,经久不衰,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代。
“愚兄这位置也不过是家族庇佑而已,不是自己亲手所创,谈不上厉害,更何况如今府里又……”李远航脸上黯,双眸忽又清亮道,“今日遇见小兄弟委实高兴,不说那扫兴事,小二,来坛杜康。”
“好咧,东家稍等,小的马上抱来。”小二哥忙应着跑。
左青词嘴角一抽,一坛杜康?她虽然会喝酒,可是酒量不高,在现代的话,勉强三瓶啤酒,喝完立马倒地。一坛子的杜康……左青词嘴角还没抽完,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吆喝声,与李远航一同回头去看。
只见一位身后背着细长布包的少年大踏步走来,看他面容俊美,双眸内敛闪着冰河寒光,如野兽般警惕地望着众人,但是瞧衣着甚是破旧,气质也偏于淳朴,看起来极为矛盾。
“走开走开,别在挡道。”当少年走向临近他的桌子正欲坐下时,却被那位置上的酒客厉声轰走。
等他走到第二桌的时候,别人亦是如此打发。
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羞赧或者愤怒的神色,只是敛着眉,抿着唇,一张一张桌子试过来……左青词瞧着有趣,便挥手对着他道,“这位小兄弟,坐里如何?”
那少年望向左青词,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茫然?左青词见他茫然,自己也茫然起来。不过她的茫然一闪即逝,对着那位少年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道:“这里坐,如何?”
那少年的犀利目光扫向左青词,眼底带着凌厉的警惕,但是左青词却扬着她灿烂的笑容,毫无畏惧地望着他。
那少年走到左青词旁坐下,左青词倒了一大碗杜康在他碗里,示意他,“喝!”
那少年看左青词一眼,也不客气,拿起碗便一饮而尽,清爽利落,豪气干云。
“好,好酒量。”李远航又给他满上,接着帮左青词倒了一碗,最后才倒给自己,他举着那只大碗道:“位兄弟如此豪气,咱们也不能落后头,来,干杯!”
“干!”左青词硬着头皮干下烈酒。
“对,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左青词问那少年。
那少年冰冷的目光看眼,却抿着嘴不话。
难道他是个哑巴?
左青词会手语,便对着那少年比划起来,但是那少年给的反应依旧是茫然……左青词有些气馁地瞪着那少年道:“既然你不说话,我便随便给你取个,看么闷,就叫你……小闷,如何?”
左青词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却谁知少年听到后,眼底却亮了一下,抿着唇角微微点头。
这下子换左青词傻,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少年,“你之前没有名字吗?那你住在哪里?”
那少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唇角动动,终于开口道:“三(山)里。”
“离三里远?莫非是陵庄?”李远航猜测道。
那少年摇摇头。
“你以前一个人住在山里?”
“死(是)的。”
怪不得连话都不怎么会说。左青词想通了此节,便笑着招呼他吃鸡。那少年似乎从来没吃过如此烹饪过的食物,抓着鸡腿就着杜康吃的不亦可乎。
左青词正在高兴间,忽觉一道阴影靠近自己,还没等回过头,便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两道两道惨叫声。
回过头一看,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插根剩着骨头的鸡翅膀,犹在颤动……鸡翅膀甩之下能插进肉中,份功力非常不俗,看来少年应该是身负武功了。左青词再就着灯光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今日来大杂院闹事的赵二。
“是坏人……”芽儿害怕,缩在左青词怀中。
“不怕不怕……”
左青词想不通那赵二怎么会袭击自己,却见倒在血泊中的赵二恨恨地指着芽儿咬牙骂道:“
小贱人!你去叫的人,害老子挨揍,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哇——大哥哥——”芽儿被他染着血的狰狞表情吓到,哭倒在左青词怀中。
“乖,别怕别怕,大哥哥保护芽儿,别怕。”左青词一边搂着芽儿安慰道。
李远航一挥手,立刻闪出几个护卫,迅速将那赵二与另一具身体拖走,他对着左青词道:“些泼皮无赖最是难缠,不如愚兄借两个人给小兄弟使使?”
左青词略一沉吟,没有回答李远航,目光望着那少年道:“小闷,你可愿意跟着我?”
小闷想也不想便点头。
就这样,她用一顿全鸡宴交了一位兄长,拐到一个护卫,实在大赚也。
生意红火
带着小闷回到大杂院,左青词也跟她说了今晚的事情,安排了小闷的住处后才放心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的创业大计。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做小吃,接下来便是循序渐进的步骤了。她决定先不告诉大杂院里的人,先做出东西让他们品尝,然后由李大婶拿到街上去卖,卖得好的话再推广开来。
第一步应该是选定先做哪样小吃。左青词双手枕着后脑勺,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吃过的小吃很多,但是会做的却不多,要从会做的里面选一样能够一炮打响的,还真的挺难的。
烧烤?已经让方婆婆她们去做了,如果也做烧烤的话,怕会泄露了行踪。
酸辣粉?好做又够味,但是怕古人一时吃不惯太重的口味。
寿司饭团?虽然做工容易,但是却缺少了一道材料——海苔。所以只能暂时放弃。
臭豆腐?做是会做,不过就是怕顾客被臭味熏跑了。
究竟做什么呢?左青词转着眼珠子,将大学时候门口的那条小吃街上的东西回忆了一圈,最后脑中灵光一闪。没有烧烤,但是可以有关东煮啊……关东煮是源于日本关东地区的料理,后流传开来,各地的制作方法又带着本地的特色,发扬开来,成为饮食中的一种流行。关东煮制作简易,材料普通,在古代来说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拿到夜市上卖肯定会大受欢迎。
既然已经决定了第一样小吃要做关东煮,第二步便是要制作关东煮的机子,第三步便是做出关东十二煮。
左青词越想越兴奋,躺在床上睡不着,知道天发白,才盖被子睡了个囫囵觉。
一大早起来盥洗完毕,左青词便去找李大婶问附近可有好的木匠,李大婶闻言便笑了,“恩公这下子可是问对人了,咱们院子里不就有一位?孙木匠手艺可好得很,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孙木匠早年曾坐过牢,一般人家里都不愿意请他,只有实在忙不过来了才请他去,尽管如此,他拿的工钱也是比别人少的。”李大婶无奈叹气。
左青词心中不平,更加坚定了要带他们致富的决心。昨天她已经将关东煮的机子回忆的很清楚,只要拿墨水画下来就成。
李大婶家中没有一个识字之人,自然没有笔墨,不过她说孙木匠家中有,接着李大婶又走出院子指着左边第三间屋子道:“那一间便是孙木匠的屋子了,他一个人住,木匠也要画图做工,想来应该会有笔墨的。”
左青词笑着点头,转身便往孙木匠那里行去,还没走出几步,便觉得一道阴影挡住自己的去路,抬头一看,正是小闷无疑。
“昨晚睡得可好?”左青词边走边笑着跟他打招呼。
“好。”简单的一个字出口,脚步停住地地跟着左青词。
左青词见他跟着,便也没有拒绝。敲响了孙木匠家的门,门咿呀一声,探出来一个银丝满发的糟老头,满脸疑惑的望着左青词。
“孙木匠有礼了。”左青词笑着跟他行礼,继而道,“听李大婶说孙木匠手艺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做出我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孙木匠声音带着颤音。多少年了,这是出狱后第一次,有人亲自上门,恭谦有礼地请自己做活啊。
“孙木匠家可有笔墨?”
“有有,云公子里边请。”孙木匠忙将左青词与小闷迎进大门。取来笔墨纸砚在左青词面前铺开。
左青词昨日晚上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想好了,如今落笔自是非常迅速,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左青词便站起来将已画好的图栏吹了下,便递给孙木匠道,“图纸便是这个了,孙木匠可有把握能做的出来?”
孙木匠取过图纸一看,脸色有些惊异,自语道:“这东西也奇怪,上面还盖着小顶,跟小轿子似地,下面又是一个个小方格……这东西老夫之前还真没见过,不知道云公子要这东西做何用?”
“做何用孙木匠就不必细问了,只说能与不能吧。”
“能,肯定能。不出一日,我老头儿便能将它做好。”
“好。”左青词接着便递给孙木匠一贯钱。
孙木匠捧着一贯铜钱,略显激动地望着左青词。他做工一个月也才一百文钱,现在这位云公子一出手就是一贯,难道他都不想自己会拿着钱跑路?
左青词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着说,“这里是定金,如果做出来的真的能用,还有另外一贯。”
“云公子请放心,老夫一定会将它做成的!”孙木匠郑重地点了点头,似在立誓。
孙木匠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早上便将那机子送了过了,左青词见着很是高兴,在机子下面添了煤炭,然后将用竹签串成的蟹黄钳,虾球,海带等分门别类地放在置满高汤的铁格子中煮。
机子就放在院子里,此时又是午饭时间,闻着阵阵香味的人们便随着气味走了出来,等房内的人差不多全都出来了,左青词便站起来,对着大家笑着招呼道:“看来这关东煮已经可以吃了,大家别客气,尽管拿吧。”
虽然左青词这样说,但是周围的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只是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美食咽口水,特别是那些小孩子。
左青词见状,便笑着叫芽儿和李大婶将那一串串鱼卷,蟹黄钳,肉丸子等分到大家手中,然后说道:“大伙儿别急,这东西可不是白吃的。”
“要钱吗?可是我家没钱……”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串肉丸,听到左青词的话便可怜兮兮地垂下手臂。
“对啊,要钱吗?咱们可付不起钱啊。”
“大伙儿别着急,我刚才的话也并不是要付钱的样子,而是要大伙儿吃完后评价一下,这味道好不好,够不够味儿,方便我们改进。”
左青词话音刚落,却见他们已经吃的只剩一根棒棒了……“味道如何?”左青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
“香!”
“好吃!”
“够味儿!”
“大哥哥,我刚才吃的太快,没尝出味道,能不能再吃一串?”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稚嫩的童音。
“你这臭小子,这不是骗吃么?”那男孩旁边的一位少妇没好气地拍了拍他脑袋,惹得院中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芽儿,将剩下的都分给大伙儿吧。”左青词见他们的目光老往机子里的串串瞧,便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关东煮里的高汤可是花费了她大部分的精力。一大早起来,她便将骨头,并着关东煮十二汤头,即小茴香,花椒,黄酒,姜等调料放在锅中炖,她炖了整整三个时辰,才起的锅,香气馥郁,汤底香醇,口感清香细腻,这样还吸引不了古人,她岂不是白混了?左青词美美地想着。
“那么,让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身边有几个钱,在路上遇见这些吃食,可会买?”
“自然会买呀,这些东西虽然没见过,但是味道可真好,肯定会买的。”
“会的,怎么着也要买两串给孩子解解馋呀。”
“对呀,会买的会买的。”
左青词闻言,心中更是满意,她一扬手,周围便寂静一片,她朗声道,“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那么咱们便将这东西拿到夜市里去卖卖看,如果真的有钱赚,大伙儿便不用活的如此艰难了。”
“云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东西真的能改变……大伙儿的生活?”王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左青词。
左青词看着他笑道:“靠这一样自然不够的,那些咱们暂且搁下。等晚上,咱们将这些东西拿到夜市去卖,如果生意好,便接着下一步。那么今晚除了李大婶外,还有谁愿意去?”
“云公子,你瞧我成不?”
左青词话音刚落,便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位面熟的妇人,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妇人便是那位卖菜的刘大婶。
“成,刘大婶口才好,会吆喝,自然成。那么今晚便由李大婶与刘大婶两人先去试探行情了。”左青词一锤定音。
今晚的夜市比昨晚更热闹,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三三两两的,不知道议论什么。
只见人群中,一位清俊少年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在一个奇怪的摊位前,那摊子奇怪就奇怪在,那木箱子似的东西上面竟盖着屋顶,下面又是一个个的小铁格,每个格子里的东西都不同。那木箱上写了三个字,关东煮。旁边还挂着开业大酬宾,一律打七折的对联。
“这东西怎么卖?”那清俊少年是左青词,她牵着的小孩子自然是芽儿无疑,她原先是躲在暗处看行情的,但是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买,心中焦急,便带了芽儿出来了。
“回客官的话,这荤腥的一文钱一串,素菜一文钱两串,客官可是要来两串?”
“这么便宜……那就来两串肉丸,两串蟹肉球,两串海螺丸,两串海带……”
“好类,客官,这是您的,请拿好。一共十文钱,不过我们这摊子今日才刚开业,所以可以打七折,也就是说您只需要付七文钱就成。”
“这么便宜?”左青词接过纸包递给芽儿,目光不可思议地扫过那关东煮一眼,取出铜钱将钱给付了,然后低头对吃的津津有味的芽儿问道,“怎么样?好吃不?”
“好好吃哦,比哥哥说的那个醉风楼里的东西还要好吃呢,哥哥,还要,还要嘛。”
醉风楼可是烟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说这东西比醉风楼的还好吃?众人望着那香味四溢的美食,咽了下口水。
“已经买了十几串了,小心你吃不下,咱们明天再来买好不?”
“好吧……”小丫头状似委屈地答应,手虽然被左青词牵着离开,却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关东煮的木箱。
众人被芽儿的情绪感染,纷纷递铜钱给刘大婶与李大婶。
“我来两串鱼卷。”
“我每样都要来一串。”
“我要十串虾丸。”
“我要……”
“我要……”
众人顺着牌子上的名字争先恐后的催到。
“好好。都有都有,大家慢慢来,慢慢来。”
什么叫收钱收到手抽筋,李大婶和刘大婶可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
很快,所有的食物都卖的精光。收摊后回到大杂院,众人一早便都等在那里了,等大伙儿将铜钱数好,除去材料等本钱,足足赚了五百文钱。
五百文意味着什么?以当时大米五文钱一斤,鸡肉鱼肉等十文钱一斤的物价,也就是说,一个晚上,他们便挣了一百斤大米,五十斤鸡鱼……而在往常,辛苦做活几个月也没有这么多钱啊,但是现在,一个晚上便办到了?!
大伙儿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堆铜钱,然后又将目光转到左青词身上,那些麻木混沌的双眸中,有一些东西似乎慢慢的苏醒了……“大伙儿,这东西如此好卖,咱们明日都卖它去,有钱大家一起挣!”王伯兴奋地捧着那重重的铜钱慢慢筛落,享受它带来的清脆声音。
“好!大伙儿明日都挣钱去!”
左青词闻言不由地翻了白眼,嘴角抽了一下。他们以为每个人都去卖,还能人人都挣五百文?
“大家冷静冷静。”左青词一挥手,大伙儿都静下来。
“对,这法子是云公子出的,咱们都要听他的,以后咱们以云公子马首是瞻,大伙儿说好不好?”
“好——”
“既然,大伙儿都愿意听我的话,那么我便来说两句。首先,这一拥而上去卖关东煮肯定是不成的,烟城的消费人群固定在那,该多少人买它是有定数的,如果摊子多了生意自然不好,又怎么能人人都有五百文赚?到时候五百文都难赚;然后,我要说的便是,咱们明天再去做些别的东西出来。我这脑子里别的东西不多,但是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却是不少,咱们每天出一样新吃食,到时候每个人都能卖不同的吃食,咱们慢慢地将夜市小吃发展起来,到时候人只会越来越多。”
“云公子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真是无以为报啊。”
“当然,我这样做也不是免费的。等你们挣钱后,将当日收入的两成分给我便是,但是无论对谁,都不许说出这些东西是我做出来的。如此不知大伙儿有无异议?”
众人相视一眼,遂都点头道:“没问题。”
左青词闻言点头道:“既然大伙儿都同意那便好了,咱们明晚要卖的东西便是香酥牛肉饼……”
于是,左青词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遍,说得每个人都兴奋不已。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各式小吃占领了整个西街,晚间出门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烟城也越来越热闹……
大伙儿手上都渐渐有了积蓄,兴奋的每日都红光满面,出门也都挺直了脊梁,大杂院里每日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声。
但是,大杂院里人的风光,虽有些人来说就显得特别刺眼,比如说那个赵二。
横遭大火
但是,大杂院里人的风光,对有些人来说,就显得特别刺眼,比如说那赵二。
那赵二原本就是地痞无赖,大家赌博,恃强凌弱,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结交的自然是与他一般的人物。
这一日,赵二正赌输了钱坐在酒楼喝闷酒,他旁边的一众赌友便装模作样的劝他。
“赵二啊,不是我说你,老小子运气可真好啊。”
“好个屁,那一百文钱会输掉?”
“哎呀,兄弟我不是指这个,是指你娘那边啊。最近咱们西街可不得了,你娘住的那个大杂院呀,最近出稀奇事了,那院子原来穷得叮当响,现在呢是富得流油。”
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叫李三。
“不过卖点吃食,这也能富得流油?”赵二冷哼声。
“你可别不信,他们生意好着呢,那一日我躲那一晚上,悄悄给算了一笔账,他们每个摊子一个晚上至少能挣上百文钱呢,你娘不也摆个卖鸡蛋饼的摊子吗?生意也好的很,大半个月下来,怎么着也有几贯吧?而且上次瞧那陈家二老去铺子里买了好些东西呢,如果不是手头上有几个钱,能这么阔绰吗?”
“真有这回事儿?”
“怎么没有?我瞧着那大杂院里啊,现在钱多着呢,咱们只要……”那李三凑到赵二耳边嘀嘀咕咕说起话来,边说边露出阴险的笑。
“好,就这么办!只要有钱,我赵二可就豁出去。”赵二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下来,恨声道,“上次王伯他们一伙可给了我一顿好打,酒楼里就被那野人伤肺,此仇不报赵二还能在西街混吗?”
“就是就是,不过那野人看着有几分功夫,咱们次可得多叫几个兄弟。”
“那是自然,咱们现在就去找三狗子他们,好好谋划一下。哼,如果真夺不钱,咱们便毁那大杂院!”赵二望着不远处破败的大杂院,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此刻,正在大杂院教孩子们念书的左青词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左青词吩咐了孩子们下去写字,自己托着腮看着窗外随风飘荡的柳树,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呆上十日,但是现在却在烟城停留一个多月。如今已是夏末,离开京城也有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他应该与那丞相府的三小姐成亲了吧?之所以选择在他成亲的前晚逃出来,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另娶他人……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可是一闲下来却又总会胡思乱想,心里有个小小的角落竟然还希冀着他没有娶那李家三小姐……
想至此,她不由地狠狠拍了下自己额头,冷着脸告诫自己:左青词,皇命难为,他不可能不娶那李三小姐的,他如今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你绝不能再喜欢他一丝一毫!
抱剑守在一旁的小闷见到她怪异的行为,眼底满是不解。
左青词抬眸望见小七就站在自己身边,忽然脱口问道,“小闷,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小闷清澈的双眸则更加迷茫了。
左青词见他如此模样,忽又笑起来,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还是你好,从小就离群索居,什么烦恼都没有。”
她抬头望着空的悠悠白云,一时又陷入沉思……
月黑风高夜。
大伙儿收工完之后,累得瘫倒,早早的便睡下。
到了后半夜,忽然,墙外传来一阵狗叫声,但是大家没有留意,依旧睡的死死的。
这时候,五六个人顺着墙梯慢慢地爬进大杂院,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便各自溜进自己选中的房舍……忽然,一道尖利的喊声划破长空。
“有小偷啊——着火啦!”
左青词睡的极浅,一下子自睡梦中弹起来,她还没回过神来便见户牖上上过一道身影。
是小闷。
左青词急急抓过一件衣裳套上,穿上鞋子匆匆忙忙便赶出来。
只见陈家二老的房间此时早已经火光冲,而此刻小闷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陈老伯走出来,身后跟着哭丧着脸的陈大娘。
大家都被陈大娘那尖锐的声音吵醒,跑出来一看见火光冲,便急急吆喝着去提水浇火,可是此时夜风不小,再加上大杂院里都是旧木制成,本来就极易燃烧,此刻就着风便越烧越大……“怎么回事?”左青词焦急地问小闷。
“漏个(六个)。”完便伸出六根指头在左青词面前晃了晃。
“现在呢?”
小闷一脸认真地伸手指着叠在院中的六个人。
左青词眼便看到赵二鼻青眼肿的躺在地上,但是现在的哪有闲心幸灾乐祸?
王伯快步跑到左青词面前,焦急道:“云公子,火势已经受不住控制了呀,这、如何是好啊?”
左青词眼见大伙儿提着木桶,捧着木盆往火焰里浇,可是火势非但没有得到控制,反倒左右蔓延开来。这些木制房屋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蔓延的尤其快。
“云公子……”王伯焦急地原地打转。
左青词听着院子里不断传来妇人的呜咽声,小孩的哭喊声,心中一定,对着王伯,“火势肯定是控制不住了,快通知大家,取重要物件就出来。”
“云公子要放弃院子?不行不行,咱们在住几十年……”
眼看着大火已经蔓延到第五第六间房屋,左青词不再理会王伯的唠叨,对着乱成团的大伙儿道,“大家不要慌,都听句!”
左青词些日子以来,带着大伙儿走上致富道路,他们无形中早就将当成了领袖,如今听到她发话,四周便都静下来。
左青词趁着片刻的寂静忙开口道:“我知道大家不舍得,但是现在火势确实已经受不控制,再救下去也没用,大伙儿赶紧进去将自己在意的东西收收。” &039;
“不,不可以的,没了大杂院咱们住哪里啊?不能不救啊云公子……”
“对对,就算烧死了,咱们也不离开里……”
“我一生下来就住在大杂院,没大杂院我去哪里?”
大伙儿一个个红着眼睛,誓死不愿离去,气得左青词差跺脚。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住宿会想法子的包在身上,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出来是正紧!”
“这……”
“还不快去?!再犹豫就都烧在火里。”左青词佯装生气道。
“云公子既然说他会想办法,咱们自然不会露宿街头的,大家赶紧回屋子收拾东西去,赶紧去!”王伯见左青词保证大家的住宿,才放心嘱咐大伙儿。实在是左青词些日子所做的那些事,让他深深的信服。
王伯心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既然云公子答应,就一定会做到。
大伙儿被烟迷了眼,脸上汗水泪水混合,眼睁睁地望着居住几十年的房屋在顷刻间化作硝烟,自己却无能为力……很多人气愤不过,冲上去将已经瘫倒的那六个人拳打脚踢,狠狠地揍了一顿。
救醒了陈伯,左青词便问陈伯屋中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那些人原是进屋偷钱,但是陈伯由于想着第二日的食材,一直睡不着,便起身蜡烛想去瞧瞧石屋里的臭豆腐发酵好没有,但是没有想到着蜡烛便看到屋内出现一个黑衣身影,那黑影扑上来与他扭打,他手中的蜡烛便落到床上,着了火。那黑影只一拳他便不省人事。陈大娘接着说,她也被吓住,后来多亏小闷出现,不然条老命就没有。
左青词听了感叹不已。
如果不是陈伯睡不着起来蜡烛……
看切这一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大杂院周围却围着一群人,久久不愿散去。
大杂院着火,惊动了很多人,甚至连官府都出动。左青词实在不愿与官府打照面,便命小闷将那六个人丢给官府,然后将事情都交待给王伯,自己站在偏僻的角落。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刚才因为情况紧急,才不得已保证他们的住宿,但是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这么一闹,很多食材都烧了进去,今晚的夜市估计要停上停。左青词刚叹了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迅速蹿进她的脑子。
夜市两旁可是有很多空地,还没有建筑房屋,如果将那地买下来,建店面,一楼打开门做生意,二楼给自己住宿中,岂不很好?
原来以为已经将他们的生活安顿好,自己便可以走,但是现在看来又要多住上许多时日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地价贵否,还有那一大块地是不是已经有主。
左青词将这个问题问陈伯的时候,陈伯沉吟下便道,“城里的地价可贵着呢,一间店面至少要十两银子,而且,听说那空着的地都是城南李家所有。”
城南李家?李远航?就是酒楼里遇见的那位笑得脸爽朗的俊美公子么?
“现在当家的可是那位李远航李少爷?”
“这个老头子就不知道了。”陈伯歉意道。
虽然不知道他卖不卖,但是以自己的积蓄,要买那些地,然后建起屋宇店面,显然是不够的。
左青词细细地回忆起那日与他相遇时他讲过的每一句话,忽然,她捕捉到一点异样。李远航在提到他府里的时候,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虽然不知道那难言之隐是什么,但是如果自己能设法帮他将事情办好,说不定那块地还有商量的余地。
左青词想至此,便决定亮了便去李府找他。
官府带了王伯陈伯还有那六个昏迷不醒的人去了衙门,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此时院门口便只剩左青词小闷以及几位大婶大娘。
突然,寂静的街道传来一阵笃笃的马蹄声,众人心中一惊,竖起耳朵倾听,却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依稀能见马背上的人影。
左青词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待那人一勒马立在左青词面前对着她笑的时候,她才认出来。
“李兄,是你?”左青词有些惊讶地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远航。
李远航跨下马背,走到左青词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才叹道,“听家中奴仆西街着火,李府的很多生意都在西街,所以我便过来瞧瞧,没有想到竟是你们住的大杂院。怎么样?小兄弟没事吧?”
“除了狼狈点,其他都没事。”左青词着拉紧身上的外袍,寻思着既然李远航都过来,何不趁此机会将事情说了呢?
“只不过……”左青词低头故作沉吟
“只不过如何?如果小兄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告知愚兄,就算愚兄做不到也定会为周旋,”李远航认真地凝视着。
“这大杂院烧个干净,原本我一个路过的客人,倒也没什么,可是那些原本住在里的老伯大娘们以后可没有住处,孤苦无依的,甚是凄凉……”
“如果小兄弟不介意的话,愚兄倒有一个空着的园子,让给他们住也是可以的。”
“如此就先谢过李大哥了。”左青词改口称呼他为大哥,继而道,“只不过他们原本不是李府的人,在大哥的园子里也不能永远住下去……”
“那小兄弟的意思是……”
“这件事先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