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幺妹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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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妹 作者:rouwenwu

    通只能退避,蒙古人腾出手来,江南这一带就有事了。 ”

    杨岳不免一叹,道:“你说的甚是,所以我才和报宁一起苦劝两们族长同意暂时附元,提早准备,否则只会被蒙元四省大军压成齑粉。可是天完军却不肯佯攻江浙牵制襄阳元兵,只怕到时会自食恶果。“

    杨幺纳闷道:“玄观那么厉害的人,怎会想不起这个道道,真让人不明白。”

    “不过是当局者迷,他一心想着白莲南教能成千秋大业,急着在湖广、江西占地,那里有心思去帮北教?若不是彭祖压着,只怕还要出手剪除江南各处名义上奉号令,实际上却自行其事的红巾军。”

    杨幺叹了口气,“徐大哥说得没错,玄观也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想是天完军里似他这样的想的人占了多数,否则以彭祖的胆略又怎会如此?”两人说话间,已是奔驶了十多里,进了华容县。

    杨岳不急着赶路,一心要陪着杨幺慢慢游历回洞庭水寨,午后便带着杨幺住进了客店,写信将事情结果送至张、杨两老后,也不和派驻各处官衙的族人接触。

    杨幺自是开心,匆匆在自家房中洗了把脸,就要和杨岳出去逛县城,她此时身无长物,竟是一件衣服都没有,自然要去慢慢购置。

    杨幺在镜前照了最后一眼,正要出门,忽地瞟到左侧脖上斑班红印,大吃一惊,方想到是报恩奴昨夜留下咬痕,起先在元营收拾时被衣领蔽住未曾查觉,偏头时便会露出来。

    杨幺全身发抖,想起杨岳当时的脸色,只觉无地自容,此时杨岳恰好在门外叫道:“幺妹,我们出去吃饭罢。”

    杨幺定了定神,拢了拢衣领,扯出一丝笑容出门。

    幺妹第78章  真情实意 【】

    华容县是张、杨两家的地盘,不少平江各族之人被派驻此地,两人怕被人看到,也不敢太过亲密,只是并肩向街上走去。

    杨幺心神不宁,待要解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些事哪里又是能说得清的?若是杨岳问起,倒也罢了,偏偏杨岳似是全无所知,只是带着杨幺走街穿巷,找了一处干净夫妻档,要了两碗冰糖莲子羹。

    杨幺不禁收了愁思,失笑道:“杨岳,你以往在家尽是吃白饭,便是菜也少吃,怎的吃起这些小碎食了?”

    杨岳面上一红,低声道:“你不喜欢么?华容的白湘莲本就是有名的特产,我听下礼、下德她们在寨子里总是念叨这处的冰糖莲子羹,过耳也就记住了,想着你来了总要吃点新鲜东西。”

    杨幺喜翻了心,哪里还有话说,那老板娘送上冰糖莲子羹,她用粗木勺挖得满满,只见那白莲果然粒大饱满,洁白圆润,入口一尝,质地细腻,清香鲜甜,顿时笑道:“杨岳,真好吃,你也尝尝。”

    杨岳哪里喜欢这类东西,不过是陪着杨幺,见她欢喜,笑道:“等我们回了巴陵县的水寨,我就带你去吃巴陵有名的全鱼宴,对了,便是华容县的桃花鱼也是很有口碑。”

    杨幺嘴里塞满,连连点头,杨岳见她眼眉弯弯,鼓着腮帮的样子,心中一柔,正要去握她的手,却听得身后有人恭敬唤道:“岳将军。”

    杨岳一怔回头,鄂然道:“长净,你怎会在此?”杨幺听得这名字耳熟。不免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面俊郎少年,身着无领无袖。前短后长中间以布料相缀的皮衣比甲,头戴铁盔,手压腰刀,正向杨岳行礼,答道:“长净知将军路经华容,特来拜见。”

    杨幺顿时笑了出来,杨岳无奈道:“这华容县城倒是被你守得外松内紧,我不过一入城。便让你知道了。”面上却满是笑意,似是对刘长净很是满意。

    刘长净听到杨幺笑声,抬眼看去,大大一怔,嘴里叫道:“杨家姐姐!”

    杨幺笑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呢,长净,你如今可也是独当一面的能人了。”

    刘长净见着杨幺极是欢喜,正要上前攀谈,看了杨岳一眼。仍是施礼道:“岳将军,蒙军已兵退十里,事关华县防务。长净不敢擅专,特来请将军示下。”

    若不是来的是熟人,杨幺怕也不是撇撇嘴就算,杨岳见她不乐。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和我一起去罢。“

    杨幺摇摇头:“你们谈军务,我去做什么?你自去忙你地,我去逛逛就回客店。”见杨岳似是犹豫。笑道:“放心。我一个人呆着都二年了,还短了这一点时间?倒是晚上。你要回来带我去吃桃花鱼。”

    杨岳含笑点头,便和刘长净去了。

    杨幺慢慢吃完冰糖莲子羹,付了钱,一脸忧郁,走在华容的大街上,远远看到一座大医堂,不由在门前俳徊不去,几次三番登阶,又退了回来,只惹得医堂内的伙计和坐堂大夫侧目不已。

    杨幺猛地咬牙,进入药铺内买了薄荷膏和上等地守宫粉,又在古玩铺中买了一面半身大铜镜,匆匆回到了客店内。

    待得伙计将铜镜放置在房中,杨幺紧紧关上门窗,对着铜镜脱去身上衣物,只见||乳|白的皮肤上遍布咬印、吻印,或是泛深红,或是淡粉,特别是胸上,已是有了淤青,满身一片滛靡之意。

    当初在玄观帐中收拾时心慌气乱,又没有大镜,居然没发现竟是如此。杨幺绝望地看着镜中的身躯,一边哭泣一边涂上薄荷膏,穿上衣物,又取出守宫粉反复思量,终是将其掷入床底。

    杨幺在床上朦胧睡去,忽听得有人叩门,惊醒一看,已是天色将晚,她跳了起来,跑到门前开门叫道:“杨岳。[君子堂首发]”

    门口却是一名未曾得见的军士,只见恭敬道:“四小姐,岳将军派我来传口信,今晚有急务,怕是不能陪小姐吃饭,命小人在来凤楼点了桃花鱼等几道菜,送过来请小姐食用。

    杨幺轻轻点头,赏了军士并送菜的伙计,心不在焉地用了一点饭菜,复又上了一次薄荷膏,因着前晚未睡,仍是疲累,回床躺下。

    杨幺睡得极不安稳,迷糊间似乎感觉到杨岳进来龙去脉,只是困极无法睁眼。

    杨岳走到床边揭了帐子,弯腰替她掖被,突地一顿,停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放帐出门去了。

    杨幺一大早便醒了,急忙脱了衣物验看,果然俱都消退,松了口气,唤了伙计送澡水进来,要洗去一身的薄荷油,忽地想到没有替换的衣服,便取了钱,交给店伙,请城内成衣铺的人送几件上来挑选。

    那成衣铺地大娘方一进门,一耸鼻子便笑道:“小姐好,妇人的是李记成衣铺的老板,小姐喜欢熏香么?妇人带来的十件衣裙中,有四件便是已经熏了香的,请小姐挑选。”

    杨幺一怔,不免道:“大娘,我不熏香的……”

    那妇人也是一愣,又耸了耸鼻子,恍然打嘴道:“瞧我这鼻子,这满屋子都是薄荷油的香味,可不是薄荷熏香。”

    杨幺脸色巨变,苍白着脸,胡乱挑了三件衣服,送了妇人离去。猛地打开窗户,让轻风吹入,只盼能吹散这一屋浓烈得她已经感觉不出的薄荷味杨幺从怀中摸出小花囊,将一些干花放入澡水中,油茶花香顿时泛了出来,杨幺掏出那枚助香的玉块看了看,仍是细细收好。

    待得杨幺认真洗净,换上衣服。确定身上已无一点薄荷膏地味道。便出了房,慢慢走到隔邻杨岳的房门口。

    杨幺听着里面静悄悄无一点动静,踌躇半晌。看着天色尚早,想着杨岳还在睡觉,便要退回。

    正在此时,房门忽地打开,杨岳站在门口轻声道:“幺妹,你等一会,我洗把脸就出来。”

    杨幺凝视杨岳,只见他衣裳整齐。下巴的一片青青胡须茬,面色微有憔悴,竟似一夜未睡。杨幺心里一阵茫然,两人相处十五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杨岳这种样子,她忍着心头地抽痛,嗫嚅道:“你……你睡吧,我……午饭时再来找你。”说罢,转身就走。杨岳一把拉住,道:“昨晚来了消息,元军攻破襄阳。直向徐州而去,所以我才回来晚了,今天我一定好好陪你。”

    杨幺大惊回头,看向杨岳。他嘴角仍是带着暖笑,道:“西门外有座西禅林寺,是江西九华山至峨眉山拜佛驿道上的驿寺,宋代时号称湖广佛道圣地,听说极是雄伟。我们今天去游览一番可好?”

    杨幺忍泪摇头:“襄阳一破。军务更急,你……不用陪着我。赶紧睡一会,午后用了饭再去找长净吧。”伸手掩住杨岳的嘴,柔声道:“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你,就开心了。来日方长,你放

    杨岳凝望着杨幺,吻在她地手心,杨幺笑道:“快去睡罢。我回房也去睡,这也就是你陪着我了。”说罢,催着杨岳关了门,自家回了房。

    杨幺回到房里,便失声痛哭,一边哭着一边趴着身子在床底摸索,把丢在角落里地守宫粉翻了出来。

    《博物志》有言:守宫,即是壁虎,守宫砂以守宫与丹砂合制而成。

    壁虎药性咸,寒。而丹砂药性甘,凉,主治安神,定惊,明目,解毒。是否有效,难以诉说,其一,是取其寒凉之性,置于玉臂,使之延手三阳经遍行络脉,涵养心神,去欲女心火。其二,从现代医学角度,主要是一种心理暗示疗法,使女性潜意识里,产生敬畏廉耻之心,不敢越过道德的底线。

    杨幺坐在桌边,看着药包,伸手又缩回,最后只能呆呆哭泣,只哭了一个上午,杨岳过来叩门,也被她躲在门后,推说困倦,让他自家去办公事。

    杨幺听得杨岳离去,回到桌边坐下,垂泪坐了一会,抹了抹眼泪,便要转身叫人,突地撞上一个躯体,吓得她失声尖叫,却被来人抱在怀里:“幺妹,是我。”

    杨幺听得是杨岳的声音,顿时闭嘴,头埋在杨岳怀中不敢抬起,含糊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杨岳扶她坐下,捧起她垂得低低的脸,叹道:“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哭?是我不好,总是冷落你。“

    杨幺拼命摇头,抹干眼泪,道:“我……我不是为着这个,我知道你在忙正事,再说了,便是正经夫妻,也哪有一天到晚在一起腻着的?”

    “你打小儿和我在一起,有我在,便从没让你落过单,”杨岳轻轻拥着杨幺,“如今大了,男女有别,总有些忌讳,便不能一处呆着,好不容易有点闲,又出了这事。”杨岳说着,转眼看到桌上地药包粉末,奇怪道“这是什么?我方才站在你身后,看你对着它哭了半晌。”

    杨幺猛然抬头,脸色忽青忽红,看了一眼守宫粉,又看了一眼杨岳,站起身来,匆匆把门窗都关死。

    杨岳惊异地看着杨幺来回跑着,待她忙完,不免问道:“幺妹,你……“话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哑声道:“幺妹,你做什么?”

    只见杨幺站在屋中,正把上身地短袖襦解开,脱了下来,接着去解下裙,杨岳大急,扑过去一把抓住杨幺地手臂,责道:“我上回说得还不清楚么,你……”

    杨幺衣襟大开,露出贴身地葱绿小衣,香肩玉颈粉光致致,酥胸半露,纤腰细细,双臂就势缠上杨岳的脖子,伏入他怀中,哽咽道:“杨岳,你要了我吧。”

    杨岳身子一震,便要去推开她。却碰到她衣下已被扯散的裙结,长裙顿时溜落,露出一双白嫩细致的长腿。

    杨岳呻吟一声。双拳握紧,沉声道:“幺妹,走开,把衣服穿好,不然我真生气了。”

    杨幺不退反进,全身贴向杨岳,还未说话,身子突地一软。竟被杨岳制了|岤道。

    杨岳抱起杨幺,把她丢到床上,含怒打落帐子,转身就向外走去,杨幺身子虽不能动,口却能言,呜呜哭道:“杨岳,杨岳,杨岳。你疑心我,你疑心我!”

    杨岳此时已走到门前,正要去打开门栓。听得杨幺的哭叫,手停在门上,半晌不出声,久久方才长叹一声:“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明明看到我身上有……有印子。明明闻到我抹了薄荷膏,你一句都不问,心里早就认定我和别地男子有了苟且之事!”杨幺哭着,越说越伤心:“你明明忙得很,还要抽时间来陪我。你原想着。这两年冷落我,我方才做出这等事。我反正不是你正经老婆,哄哄我也就罢了!大家落得轻松!”

    杨岳额头抵在门框上,腰背僵硬,双手五指撑开,重重压在门上,杨幺还在说着,“我不希罕你这种情意,我……我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但我说了话算话,你要和别的女人如何了,我只拿把刀把你杀了,我也自杀,再不弄这些虚情假意!”杨幺呜呜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原想着你若是要了我,总知道我的心意,如今你却这样,算我不要脸,你走!再不要回来,我也不要再看见你!”

    杨岳重重一拳砸在门框上,猛地转过身,通红着眼,也叫道:“那你要我如何?若是问了你,总归是有事,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得出来?白委屈了你。若是不问你,我也怕你疑心我,只有更对你好些,那料得你是这样想。你既然多心,又怎么不想想,这事若是做了出来,我倒是无事,你若是有了身子,要怎么个活法?便是我为了你把心一狠,抛家别亲,带你逃开,这外头战火连连,没了家族庇护,我根本护不住你和孩子!要我舍了你,两人分离,也如同摘了我地心一般,我除了不碰你,还有什么办法?”

    杨岳平日沉稳老练,偶尔极是脱跳,却从未如此时般,面上青筋暴起,须发皆张,双目赤红,狠狠一拳擂在自家胸口,含泪道:“我原是畜生,好好的一个亲妹妹,自个儿一点点养大,怎么就动了这个心思,若不是我,你又何必到如今还不订亲?日日舞枪使棒,削金刮玉,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叫别人便是怀疑也治不住我们?就为了你这份心,便是你真与别的男子如何了,我还能说什么?”

    杨幺大哭道:“说来说去,你还是疑心我失了身,违了誓,你若是不肯碰我,你就拿了那桌上地守宫砂,取了井水,点到我身上,让你安了这个心!”

    杨岳飞身一脚,把桌子踹翻,茶壶磁杯砸在地上,一阵乒乓乱响,守宫砂撒了一地,被茶水一浸,染了一片红色,他满面怒色,吼道:“你也是小看我!我们原就是见不得光,只靠着你我那一点的真情实意,若是我如此对你,我们又何必遭了这么许多罪,还要在一起?大家散了,岂不是更安心!”

    杨幺听到此时,方才愣了神,呆呆看着杨岳,一股喜意从心底狂卷而起,将一腔的怒气委屈吹了个干净。

    杨幺还未说话,房间里砸门踢桌的,外头不免有伙计来探问,杨岳平日地宽厚半点不剩,冲着门外大吼一声:“滚,不准靠近这房间!”

    杨幺哪里见过他这等样子,不禁有些瞠目,轻轻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我……”

    杨岳站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弯腰解了杨幺地|岤位,轻声道:“起来穿衣。”说罢,背过身去扶起一张圆凳坐了下来。

    杨幺慌乱抹了眼泪,把衣服拾起穿戴整齐,走到杨岳的身边。杨岳侧头,看她头发散乱,双目红肿,娇怯怯的样子,只得收了脾气,站起来,扶起一张凳子,又去妆台边取了木梳,道:“坐下,哥哥给你梳头。”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禁僵住,杨岳见到杨幺惶恐的样子,收了心头地不安,笑道:“再如何,我也是你亲哥哥,过来罢,看你一头乱草,比小时候还不会收拾。”

    杨岳打小儿替杨幺梳头惯了,便是杨幺自闭时,因她不耐烦这事,多时是杨岳追着打理了,总是说:“坐下,哥哥给你梳头。”一时说顺了口,又带了出来。

    杨幺呆坐着,怅惘地回想过去,不免想到,如果她当初没有下那样恶毒地心思,杨岳还会喜欢她么?杨岳这样的人,还会对嫡亲地妹妹暗生情愫么?即便是现在,那种从少年初萌的情欲中产生出来地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实的?或者,那其实也只是兄妹之情和年少时的迷茫罢了。

    “杨岳,我真地喜欢你。”杨幺想到此处,背对着杨岳惨然一笑,轻声说道。

    杨岳执着梳子的手一顿,俯身抱着杨幺,在她耳朵边道:“我也是。”嘿嘿嘿,为了杨三哥,推荐啊,收藏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幺妹第79章  步步为营 【】

    自华容河口望向洞庭,便可见一片浩荡水光,此时的洞庭湖地跨岳州、潭州、鼎州、澧州四路,延绵近九百里,还未因泥沙淤积而形成杨幺前世所知东、西、南三个区域,仍是浩浩渺渺,水天一色。

    杨岳从刘长净处要了一座前后三舱的干净平底小舟,插上张、杨两家的旗帜,置办了被褥、锅盘、菜蔬并一干用具,亲自操船,带着杨幺在华容县渡口上船,由华容河直下洞庭。

    自平江水灾后,两人聚少离多,又因着乱囵之情小心翼翼,极少单独相处。两人闹了这一回,倒是把误会解开,杨幺心中虽是迷茫,却更认定杨岳是个在众人之上的真男儿,越发恋着杨岳,杨岳打小放了许多感情在她身上,又是妹妹又是情人,心里爱极了她,那日说开后,长相厮守之心益发坚定,两情缱绻,虽是温存,却不及于乱。

    原本这少年男女,情深意浓,哪里控制得住的?但杨幺多了一世历练,自家原把此事看得极淡,只怕杨岳忍不住,杨岳却是人中龙凤,因铁了心守这乱囵之情,以往又有一段恨事,一心为杨幺打算,在性事上便步步为营,绝不多走半步。

    如此一来,两人白日间不过执手吻唇,入睡时分居前舱、后舱,便相安无事。

    杨幺极是喜爱与杨岳如此闲适渡日,平日杨岳操船捕鱼,她便素面挽袖,操持饭食,洗涤衣物,待得手上无事。两人便并肩坐在船头,指点风物,笑谈美景。既不虑遇上相识之人。又无心结,两人如同神仙眷侣,好不逍遥快活。

    杨岳拉着杨幺坐在船板上,指着洞庭西北面临江处,道:“幺妹,华容河北面原接调弦河,东晋杜预伐吴时开凿,由调弦口自长江入洞庭。避开巴陵城陵矶天堑,一举下吴,如今塞堵,流民在调弦口围田种稻,你看,那一片金黄之色便是湖田了。”

    杨幺极目看去,果见一片灰沙堤后大片稻田,不禁笑道:“调弦口对岸是什么地方?江北也有围田么?”

    杨岳摇摇头,看了看般行方向。调整了船头的橹浆,一手捱船板,一手握着杨幺的手。身子后仰,仰头迎风,笑道:“对岸是公安县,属河南行省江北道江陵府。当初杨家祖上杨幺,占据八百里洞庭周边十九县,最北边的县城就是公安。”

    杨幺听到自家的名字,不由嘻嘻一笑,道:“如今咱们和老祖宗也一样占据洞庭。将来是不是也要把公安县夺下才行?”

    杨岳哈哈大笑。见湖风微有凉意,轻轻将杨幺搂入怀中。道:“蒙古人面上虽是收复了澧州、鼎州、潭州,不过如岳州般,封了几个千户、百户。只是未有如我们家般,占据全路地大豪,我想着,寻个机会先把这几处夺了下来,再把公安县的几个长江入洞庭的|岤口占下,才算真是并吞了八百里洞庭。”

    杨幺倚在杨岳怀中,静静听着,不远处粼光闪闪地湖面上,一群白色水鸟扑打着长长的翅膀,时起时伏,正在捕食,片片轻舟在夕阳掩映下扬帆归港,渔歌轻号悠然回响,战乱似乎不存在于这个宁静美丽的世界,杨岳柔声道:“从这里横穿洞庭回巴陵水寨,总要四五天,我日日陪着你,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杨幺将头埋在杨岳的衣襟前,嗅着皂角的清香,轻声道:“若是没有打战,我就想这样一辈子和你在湖里安安静静地呆着,其它什么都不要了。”

    杨岳抚摸着杨幺的秀发,微叹道:“太平虽好,我却是庆幸有这片乱世,否则,若是仍是平江斧头畔合族聚居,我便是日夜煎熬,也不能与你如此亲近,更不可能表露衷肠。{君子堂首发}”

    杨幺听得此言,笑着抬头,扶着杨岳的肩头问道:“那我问你,你是何时……何时心上有我的?”

    杨岳一愣,笑着要拧杨幺地脸,“厚脸皮的丫头,这话也问得出口。”

    杨幺啐了一口,作势要去咬杨岳的手,逼得他退回后,得意道:“怎么不能问了,这是顶顶重要的事,你快说。”

    杨岳一手搂着杨幺,一边极目看向广阔的湖面,微有些茫然道:“打你一生下来,我给你喂了第一口米汤后,我心上就有你了。但那确是兄妹之情,似乎是从你睁眼后,才慢慢觉得不一样的。”说罢,蓦地转头瞪向杨幺:“坏丫头,明明心里清楚,装得却挺像,那些叔伯兄弟姐妹们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看着你那里装神弄鬼,想说你几句,你就给我装傻充愣,你说,你从娘胎里是不是就开始长心眼了?”

    杨幺心中欢喜,浑不在意地道:“什么心眼,我那叫聪明伶俐,再说了,谁叫我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哥哥,我就算装傻别人也不信!”

    杨岳看她那小样儿,忍不住磨了磨牙,挤着声音道:“小没良心的,就为了我没和你说茶林里的事,五六年不理我,我掏心扒肺,全当是没看见,你倒也和我说说,你怎地就把那事死记在心里,全不顾其它?”

    杨幺呆了呆,将身子向杨岳靠了靠,含糊道:“我以前想着,咱们家本就太奇怪,你背着家里暗地里和张家勾结,更不是什么好路数,你又什么都不让我知晓。而且,那时,张报宁和我说……”

    杨岳捧起她的脸,问道,“他说什么了?”

    杨幺面上一红,道:“他说因为有着你,我的身体就算虚弱,只要傻病好了,向我们家提亲地人多了。我不想……”

    杨岳听了她的话,沉默半晌,看着她道:“你这些,和谁学的?”

    杨幺一惊看向杨岳,杨岳捧着她面孔的手一紧。盯着杨幺道:“我没教过你这些,从没在你面前提过订亲之类地话,你那时不过才刚醒一个月。这些和谁学的?”

    杨幺心里一抖,面上却嗔道:“除了你教我,我就不能听别人说了?下德那时候多喜欢你,你……”

    杨岳听她说到这些,顿时漏了气,松开手将杨幺抱进怀里,没奈何地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你了。你也别提那陈谷烂芝麻的事。”

    杨幺躲了一劫。背心冒汗,不免有些气恼,咬着唇,斜睨杨岳道:“开先我问你地,你还没说完呢,你什么时候心上有我的?”

    杨岳见她不依不饶,头痛道:“我也说不清了,反正,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就是了。什么时候开始地,有什么打紧?”

    杨幺心中却是极怕,玄观虽是没有明说。却分明知晓了来龙去脉,万一将她做地下流事告诉了杨岳,让他知晓这乱囵之事虽不是她刻意为之,却也撇不清关系。杨岳一朝大悟,离弃于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不敢催逼杨岳,杨岳精明厉害,万一被他想清其中曲折。她便是自作自受了。杨幺暗暗伤神。面上禁不住露出几分颜色,杨岳一愣。以为她不喜,只得绞尽脑汁道:“以前你身子虚弱,长得极慢,后面我从潭州回来,你全变了一个样,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一眼看到你时,就想,这个人是我地幺妹么?再后来,就是在你半夜上了钟山,我在外面守着你,听了你说的那些话,也不知为何,全然控制不住,把你吓跑了。”说罢,面上不禁一暗,似是对两人最初的开始极为不安。

    杨幺也听不出所以然,却不愿杨岳不快,巧笑着刮他地脸,“我那时奇怪极了,从潭州回来,你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胆子那么大,若不是后来问了大哥,知道他从没带着你亲近过别的女孩儿,否则,我可不敢信你了。”

    杨岳眼神猛然一缩,勉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笑道:“若是如此了,为何不敢信?”

    杨幺撇嘴道:“我听人说,你们男子十五六岁时,若是一时动了情或动了欲,总弄不清一个开头结尾,一时冲动,也是有的,我……”

    杨岳松了口气,一把抱紧杨幺,大笑道:“你放心,我心上真真切切只有你一个,动情动欲也只是冲着你来,为着你,逆伦我也不怕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幺听到“逆伦“两字,突地想到一事,脸色急变,扯着杨岳道:“杨岳,我们的事,张报宁好象知道了,他若是说出来……”脸色暗了暗,眼中杀气腾腾,咬牙道:“我……”

    杨岳见着杨幺一脸杀气,微微一愣,突地失笑,一手圈在杨幺脑后,将她带到面前,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温言道:“几年没常在一起,你在外面定是受了不少委屈,让你染了这一身杀气,有我在,你无需担心这些。”看了看杨幺仍是担忧的神情,笑道:“至正九年末,我从洞庭来潭州寻你时,张报宁就已经知情,我那时既没有动手,自是料定他不会说。”

    杨幺猛地瞪大了眼睛,还未说话,杨岳叹道:“他是个明白人,心又大,目下这情势,正要两家协力,没有真凭实据,他哪里肯做这等损人不利已地事?”

    杨幺轻声道:“虽是如此说,但有你在,他就算在张家出了头,也不做不了全主,万一……”又疑惑道:“他当时是怎的和你说的?”

    杨岳低头吻了吻她地唇瓣,沉沉笑道:“你多是小看了我,我自然有防备,便是即刻要动手,也是容易的,”见杨幺一脸吃惊,杨岳一阵大笑,将杨幺放开,自家斜躺在船板上,以手支头,闲闲地看着杨幺道:“你也在潭州有了一摊子事,还不知道凡是有人共事处,总免不了这些么?他哪里又会明着说,不过借着喝醉,在我面前说了你时时念着我,又不想和玄观表哥定亲,你我有了那晚在山上的事,你若是还念着我,我自然明白内里是什么。他不过是试探罢了,却也拿不到真正的把柄。”

    杨幺一想,不免也掩嘴而笑。杨岳见她似是放心,却又坐了起来,伸出左手,抚着她地脸,叹道:“幺妹,幺妹,你到底还是不知道这逆伦之恶,只怕纸包不住火。杀人灭口虽是万全,我们俩却不免为着这事负疚良多,只杀一人还好,怕的是杀也杀不尽,悠悠众口,那里又是能堵得住地?”

    杨岳双眉展了展,慢慢道:“自那日送了四字给你,下了洞庭,我日日都在思量此事。不过两条路,要么逆伦,要么一辈子不见。你是个狠心肠,我也不爱那蟹蟹蛱蛱的事。只要你与我一条心,我学了满心的算计和一身地武艺,难不成还不能为自家打算了?”

    杨幺凝望杨岳。伸手握住他抚在自家脸上地手,那只手因着习武种田、下水、操船已是粗糙万分,布满粗茧。

    杨岳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虽只有二十来岁。却不是个莽撞的。既已下定决心,也是有了抛家弃国地打算。若是张报宁有什么动静。怕也是乱世将息,太平将近之时。到那时,我带着你,寻个无人知道我们是兄妹的海外夷国,堂堂正正结为夫妻,反是好事。”

    杨幺大喜,扑到杨岳怀中,急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杨岳笑道:“自是真的,我若不是有此打算,何必再来找你,惹你动情?再如何,你也是我地亲妹子,我总是想着你好的。”

    杨幺喜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原在心中有此想法,却害怕误了杨岳的前程,也不忍叫杨岳离了家族亲人,却没料到杨岳竟是事事打点,样样盘算,比她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杨岳见她如此欢喜,心中大畅,笑道:“只是这些年要委屈你,中原战乱未定,一则是家里一时离不了我,二则是未必能平安出海,幺妹,等得家里的事做得差不离了,我便带你走,可好?”

    杨幺连连点头,眼中不免泛出泪光,“杨岳,我害你离开家人故土……”

    杨岳一愣,面色微微一暗,仍是笑道:“我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用担心父亲无人供养,再说,你不也和我一样,世上从无两全之法,我有了你,离家去国也是值了。”搂紧杨幺道:“别说得好象你不是我们杨家的人,离开家人故土,都是一样的,再说,这事也是我先惹了你,若不是我那晚情动,哪里又会走到如今?”

    杨幺伏在杨岳怀中,不敢抬头,含糊应是,正欢喜间,忽地想起一事,重重一口咬在杨岳的脸上,疼得他轻叫一声,眼泪汪汪地抓着杨幺问道:“又怎么了,下这样的狠手?”

    杨幺大声道:“你若是当初有了这样的盘算,为何我们还要发誓只做兄妹?你……你原是不放心我地!”

    杨岳一愣,也不敢回话,只是讪讪而笑,被杨幺在身上狠掐了几把后,终是求饶道:“幺妹,你想想,那时你不过十二三岁,虽是长得大姑娘一样,但心里到底不解世事,我若是不等等,看你的心意如何,哪里又能用夫妻两字拘着你?这几年若是你失了悔,或是看上其他的好儿郎,我自然放了你,替你寻个好夫家。”看了看杨幺有些缓和地脸色,又道:“逆伦是十恶不赫,便是要做夫妻怕也要十来年后,这般艰难日子,我是不管不顾了,但你若不是非我不可,何必又受这种罪?”

    杨幺听了杨岳这一番表白,心里的气也消了下去,只是撇嘴道:“难怪你在张、杨两家是头一号的人物,心思这般细密,筹划如此长远,真是厉害!我可告诉你,若你以后还是如此和我耍心眼,看我怎么治你!”

    杨岳盘起双腿,伸手抱起杨幺,让她缩在自家怀里,低头在她耳边道:“就知道你是个多心的,我不过是害怕你心上虽是有我,却不能长久,如今既然知道了,便是你要我和你动心眼,我也不干了,日日提心吊胆,也是受活罪。再说,我发地血誓,哪里又会不守着?到底做夫妻还在后面。”说罢,窝在杨幺的肩头,笑道:“幺妹,我饿了,我要吃鱼糕。”

    杨幺见他惫赖,忍不住“卟哧”一笑,便要推开他起身去船尾做饭,却又被杨岳紧紧抱在怀里,腻了好一会,方才放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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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妹第80章  洞庭水寨 【】

    两人过了这几日家居般的日子,杨幺与杨岳的角色便似换了个,往日总是杨岳照顾杨幺,衣食住行打点得清清楚楚,这几日,除了操般捕鱼,杨岳什么事都不操心,每日价大老爷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杨幺做饭洗衣时,他就坐在一边,笑嘻嘻看着杨幺忙活,全无一点帮手的意思。

    杨幺初时还觉得有趣,过了两日,便看杨岳大不顺眼,待得第三日,杨幺正忙得心烦,杨岳尤蹲在一旁叽叽歪歪挑剔她做饭的手艺,洗衣的磨蹭,顿时火冒三丈,一脚把杨岳踢翻,狠狠踩在他胸口上,骂道:“我看你是闲不住,去,把锅、碗拿到船头刷干净!若是有一点不干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岳哈哈大笑,挑三拣四,拿了铁锅和菜碗去了船头,却把两个木饭碗丢在原处,杨幺大怒,吼道:“这两个为什么不洗?“

    杨岳蹲在船头,哗哗地刷着锅,回头笑道:“那两个晚上一定还要用的,又不怕去了味,洗与不洗有什么打紧的?”

    杨幺气得吐血,叫道:“那锅子和菜碗就不要用了么?“

    杨岳一脸正经道:“不是还有两个剩菜么,就不用再做了,菜碗自然用不上,所以要洗,我刷了铁锅,晚上热菜时不会去味,这不是挺好么?“

    杨幺被他堵得无法,狠狠瞪了他一眼,埋头做活,到得晚饭时,她不理杨岳,自个儿洗了一个干净饭碗。没料到方转个身拿了双筷子,就看见杨岳取了干净饭碗吃得津津有味!

    杨幺忍无可忍,一个飞扑。压到杨岳的背上,双臂勒着他的脖子,嚷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杨岳,你这个坏胚子,你是这样做人家老公的么?“

    杨岳被她勒得咳嗽连连,一边大笑,一边放下碗筷,反手抓过杨幺。拦腰抱起她,跑到船头,一把将她抛在船板上,自家却飞身回舱去吃饭了!

    杨幺打小儿被杨岳捧在手心里,从未被他如此气过,躺在船板上愣了半晌,方回过神来,小脸涨得通红,跳起来嚷道:“杨岳!如今你是要认真降服我了!姑奶奶不怕你!今儿不把这事说明白了。大家都别想吃饭!”“说罢,一头冲进舱里,双拳一出。向杨岳攻去。

    杨岳笑得没形,在狭小的船舱里,一边躲闪,一边仍端着饭碗吃饭。更是把杨幺气得瞪眼,手底越发下力,却碰不到杨岳一片衣角,待得杨岳三下五除二把饭吃饭,将碗、筷稳稳掷到船尾船板上。一个伸手。便抓住了杨幺地双手,身子一压。把杨幺带倒,笑得喘着气道:“幺妹,我哪里敢降服你,我这不就是和你一起过日子么?当初你在杨家村装傻时,比我这样子可厉害多了,我不都忍了五六年?这才哪跟哪呢?你就气成这样?“说罢,狂笑不止。

    杨幺拳打脚踢,却被杨岳死死压住,气道:“杨岳,你这小心眼的男人,我和你没完!“

    杨岳哪里怕她,不顾她横眉瞪眼,柔柔地看着杨幺,一下一下轻吻她的唇瓣,含糊道:“我倒是要和你这般过着日子,打打闹闹,长长久久,没个完地时候方好……“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便是杨岳岳刻意减慢船速,君山水寨的哨船仍是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君子堂首发

    一路上,悬挂张、杨两字旗帜的平底方头快船时时在洞庭湖面逡巡,因着杨岳从刘长净要的也是同一型号的平底船,船头也又挂了旗帜,便也无人登舟检查。

    到了君山附近,双浆车船载着上百的士兵,在湖面上飞驰,般侧地车轮飞转,水花涛涛,杨岳坐在船舱口,笑着指点道:“当初杨幺与宋军交战时,俘虏了一个叫高宣的造船手,正是靠了他制出来的车船,方接二连三打败了宋军,现下过了百年,我们用的不过还是这类车船,可知当日杨幺船队之盛状。”

    杨幺到底在汩罗江边住了五六年,自然识得这些东西,点头道:“我听说你寨中,有多浆楼船三十艘,双浆车船五十艘,平底船与鹰船各有八十艘,大、中、小型船舶皆备,倒真是万全,只是这湖面广阔,蒙冲舰共一百六十艘虽也够了,这车船若是仅以拍竿飞锤制敌,遇上大敌,却是难以对持。”

    杨岳笑道:“可见那个冯富贵是你的亲信班底,说得竟和你一模一样,好罢,那盏口炮是多少钱一台?长火铳价钱又是如何?”

    杨幺大喜,数着手指头,笑道:“盏口炮总要十锭银钞,不过如今无人再用银锭,除了以物易物,都是以金银结算,就算一百二十两一台罢!长火铳原是六十两一具,天完军我是算九折,到底是我家里人,一口价,盏口炮七十二两一台,长火铳三十六两一具罢!一艘车船总要盏口炮四台,长火铳十具方是个样子,我不要零头!便宜你了!”

    杨岳目瞪口呆,半晌出不得声,久久方回过神来,一边摸着杨幺的额头一边纳闷道:“没发烫啊,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杨幺瞪他一眼,打开他的手,哼道:“你也去打听一下,官制盏口炮和长火铳暗地里交易是多少钱,盏口炮二百两,长火铳一百两,河东、江浙那些土豪们抢着要!我是嫌起运麻烦,路径不畅,才不做那边的生意,否则那里还有这样的便宜事?”

    杨岳一把抱过杨幺,掐着她地细脖子道:“小丫头片子,你老实交待,你现下手上赚了多少钱?看你这黑心样,当初两家的家财加起来也不过未到四百万,你现下就靠这火器,只怕也赚到一半了!你还好意思来赚我的钱!”

    杨幺咯咯笑着,得意道:“早说了。我地钱就是你的,何必这么计较,这才多少。我还未算弹药钱,实话和你说,火炮、火枪不过是个饵,都是便宜卖地,那炮弹才是真正赚钱的,我这枪炮特地制得和官制地口径不一样,平常地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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