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第27部分阅读
幺妹 作者:rouwenwu
杨幺短袖外襦地衣结,接着便是绣花内襦,贴衣小衣。当玄观滚烫的手轻轻覆在杨幺右胸软玉上时,杨幺终忍不住全身一抖,眼泪从玄观的手下奔涌而去,哽咽地叫了一声:“杨岳!”
玄观的手蓦地一紧,抓住了杨幺右边暖玉,左手从她眼下滑下,一把扯开杨幺的裙结,扯下她的两层长裙,反复在纤长细致的双腿上抚摸,呼吸微微粗重,低声道:“四妹妹,我不明白你,你还那么小,怎么就能知道用那样地手段去诱惑他?天生媚骨,天生媚骨,便是你这样地么?他可是你地哥哥!还是你知道,你知道”
玄观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吻杨幺地红唇,杨幺虽是全身软绵绵,仍是勉力偏开了头,微喘着道:“你要调教就调教,不就是那地方么?用不着亲我,我也不用你教。”
玄观一愣,终是没有再去碰杨幺的唇,只是连连在她面颊和颈脖轻吻,双手在杨幺身子上四处游移。
杨幺先时勉力忍着,但没多会,玄观便似拿住了她身子地敏感之点,指、掌连动,杨幺的身体和神经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刷,想要咬牙,却只有继继续续呻吟的力气,“四妹妹,记着这些地方,别叫人拿住了,大欢喜禅正是教人采阴补阳的,若要保住元气,必不能叫人拿住这些地方。”
玄观的声音已是有些沙哑,不断地在杨幺耳边反复提点着她的敏感要害处,杨幺偏着头,微微呻吟,直到玄观的手脱去了她的亵裤,探到她两腿之间,轻轻压住她地阴私之处时,杨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扎了起来,哭叫道:“杨岳!杨岳!”
玄观一手按住杨幺,一手抓住她推拒的双手,低头含住了她的软玉蕊尖,时轻时重地撕咬舔吸,含糊道:“杨岳有那么好么?他不过也就是个男人,他想着你是他妹妹,又太小,不敢对你怎么样,但心里哪里又能不惦记?”说到此处,玄观粗喘一声。半坐起来,抬身去脱自家身上的道袍。
杨幺身子一轻,立时勉力推开了玄观,滚到了床角,却被随之追来的玄观从背后紧紧拥住,两人赤裸相对。肌肤相贴,玄观早已按捺不住的要害紧紧贴住了杨幺的股沟。
杨幺只觉玄观的手指从她脊背上慢慢滑下,落到了后庭,缠绵不去,心中一凉,方知这调教地意思,虽知无用终忍不住哭求道:“表哥,表哥,你放过我吧。”
玄观翻过杨幺的身子。低头重重吻在她地红唇上,勾出她的小舌,来回吮吸。直到杨幺已是接不上气来方移开一线,喘道:“四妹妹,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的人,这回……这回是我对不住你。”说罢,从床边暗柜中取出一支小玉瓶,倒出一些粉红的香脂,慢慢抹在了杨幺的后庭。
杨幺哭泣挣扎全都无用,待得玄观地手指猛然探入她后庭之内时。杨幺猛然双目圆睁,惨叫一声:“杨岳!”
玄观闷哼一声,手指慢慢抽动,一手扼住杨幺地腰,咬着她地耳廓,说道:“你知道至正八年,他在潭州城里怎么过的么?他在凤翔楼一眼看中了一个叫杜细娘地雏妓,倒也罢,名份上。他是我表弟,我自然叫茵娘给了他,没想到他喝醉了酒,不仅要了杜细娘,还要了她的女婢,那女婢也不过是十多岁,事后虽是喝了避孕汤,仍是怀了孩子,不过二三个月。便流产死了。他当时可是伤心得要命。若不是如此。四妹妹,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能到现在还是处子?我怎么又会由着你们。”
杨幺只如睛天一个霹雳,被打得无知无觉,直到玄观一边含着她的唇,一面猛然进入她体内时,方才从喉间冲出一声呜咽,却又被玄观吞到了嘴里。
杨幺的眼睛空空洞洞,玄观一边在她身上律动,一边反复说着:“吸气,四妹妹,再慢慢吐,你的内力还在,缓缓地,慢慢地。对,就这样,这样锁阴,方能采阳,才能保住你地元阴不失,便是要让与你交欢的男子精尽而死也是容易的。义王他们都是修练过大欢喜禅地,若你不学会这些,一经交合,便要伤身。”
杨幺的泪水纷纷而下,玄观细细地吻着,却总是无法吻净,只能在她耳边喃喃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做道士了,这件事一了,我马上还俗娶你,四妹妹,四妹妹……”
待得玄观终是在杨幺身子里泄了出来,紧紧抱着杨幺亲吻喘息一阵后,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方要松开她,杨幺却轻轻呻吟着,慢慢贴了上来,小舌在玄观唇上打转。
玄观身子一抖,立时张嘴含住,闭着眼与她唇舌缠绵,还在杨幺身子里的要害顿时又振奋起来。
杨幺轻泣着,低低唤道:“表哥……表哥……”,玄观如何忍得住,扼住杨幺的细腰,大动起来,喘息道:“四妹妹,你知道我是不得已的,徐寿辉靠不住,若是没了倪文俊,南教的基业就完了,更别说驱元……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的……可是,义王要杀那批疑犯,拉章去说也没用。现在,只有你,只有你……”
杨幺似是渐渐有了些力气,身子款摆,迎合着玄观,玄观措不及防,立时又泄了一次,咬住杨幺的胸蕊含糊道:“你这身子果然是绝品地资质,这藏香原也有助兴的用处,但我调教过的处子中,却没一个能借上,你却……”终是按捺不住,闷哼一声,一把将杨幺翻转,舔着她光滑的裸背,开始了第三回。
待得玄观第三回泄完,伏在杨幺身上喘息时,忽觉下身处时紧时松,快感一片片袭来,已是疲软的要害又蠢蠢欲动,面色一变,一把将杨幺抱起,盯着她的眼睛涩声道:“你……你是想……”说着,便想抽离杨幺的身子。
杨幺玉面潮红,泪眼朦胧,唇若莲花,藕臂蛇一般缠上玄观的颈脖,贝齿忽轻忽重咬着玄观的耳下三分处,呜呜咽咽唤道:“表哥……表哥……”
玄观呻吟一声,心里虽知不对,却越发离不开杨幺地身子,下身火一般地烧着,身体已是疲惫,却不受控制随着杨幺体内传来的销魂波动猛力律动,顾不上其它。
杨幺的纤指在玄观身体上跳动,竟把玄观教的手法一点不落使到了他身上,拿住了他的敏感情点。
玄观俊面发白,一时狂乱地拥着杨幺交合,一时有些清醒,口中断续惨笑道:“……好……我原也对不起你,只是……只是……倪文俊……南教……”
如此又泄了两回,正是要命的时候,门外突地传来黄石犹豫的声音,低声道:“掌门师叔,昆达英大师递信来,说两个时辰后就要……”
玄观是此道中的宗师,杨幺功夫还浅,因他措不及防困住了他,哪里又经得起打断?玄观猛然抬头,双眸一清,一指点在杨幺的|岤道上,杨幺轻哼一声,从玄观身上滑了下来,双眸中地艳光立时消去,憎恶万分地看着玄观。
玄观慢慢起身,脚步不免有些踉跄,强捱着击了击掌,立时有婢女入内,抬进澡桶香汤、衣物、妆镜,替他和杨幺净身穿衣。
杨幺面无表情任婢女替她清理干净,玄观老于此道,狂热时也极有分寸,未在她身上留下明显地印痕,杨幺的身子经此一事,越发如羊脂白玉一般,极是诱人,两名婢女都似看得目不转睛。
待得婢女将杨幺地湿发稍稍拭干,替她穿上桃红撒花风毛窄裉袄,系上桃红绣花绫裙,披上大红牡丹团花披风。又在她耳边戴上镶金红宝石耳环,手腕串上赤金嵌银手镯。
一番打理后,杨幺的头发已是半干,两位婢女为她盘上秀发,插上缠丝垂珠镶钻金簪、玉兰点翠步摇、赤金珠簪,轻轻点上胭脂,镜中便出现一个娇媚清丽,光彩四射的世家千金。
杨幺皱皱眉,道:“太素,再插几支钗。”梳头婢女应了声,又捡了极富丽的朝阳五凤挂珠钗、点翠凤头步摇钗、点翠蝴蝶钗插上,脖子上挂上了赤金盘螭璎珞圈。
这些首饰虽是华丽却极是难插难卸,非是大富贵人家不会戴用。费了一番工夫后,又有婢女上来给杨幺喂了两丸固本培元的药丸。
此时,玄观早已服下药物,运气三周,面上稍稍有了些血色。他走到杨幺身边,端详了杨幺半会,慢慢伸手去握杨幺的左手,杨幺却站了起来,侧过身去,接过婢女送上的纨扇,冷冷道:“时辰快到了。”
玄观一呆,凝视着杨幺的侧脸,挥退婢女,柔声道:“四妹妹,我……”
“玄观,不用废话了,该干什么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再说,这当口群龙无首,若是有事,大家都逃不了,我明白的很。”杨幺不耐烦地一甩袖子。
玄观面色一暗,涩声道:“这件事完了后,我们……”
杨幺已是懒得听他再说,抬步就向门外走去,玄观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终是低低一叹,与她一道出门而去。
马车慢慢驶回了威顺王府,两人下车后正要进后宅,杨幺突地停下,转头看了玄观一眼道:“解了我的|岤位,那义王手段狠辣,谁知道在床上又怎么样,我可不想死在他手上。”
玄观一怔,抬手解了杨幺的|岤道,终是一把握住了杨幺的手,低头看着杨幺,恳求道:“四妹妹,我……”
杨幺轻笑截断道:“我老早就知道你心里想着全是白莲教,别的都得靠边,我被你救了几回,总要还些人情不是?你就不用再说了。”说罢,一把甩开玄观的手,进了后宅,向义王爷所住的精舍走去。
幺妹第122章 恩怨两消 【】
方拐进精舍前的小路,杨幺一眼便看见义王坐在树下的石桌边,正翻看一些文书,不时与侍立一旁的昆达英低语。
杨幺轻轻走了过去,离得七八步,义王与昆达英立时醒觉,回头一看,俱是一呆。
杨幺执着团扇,掩唇一笑,微微福了福,唤道:“三哥。”
义王眼中大亮,立时站了起来,咳嗽一声,迟疑道:“你这是……”
昆达英打量着杨幺,连连点头道:“杨大人果然世家出身,姿容出众,资质绝佳。”一眼看到玄观远远走来,更是笑道:“如今经了玄观道长的指点,怕是更上层楼。”
杨幺心中痛恨,面上却是妩媚,含笑瞅着义王,柔声道:“三哥,妾身以后还要请三哥照抚一二。”
义王面上一喜,上前一步,却又停下,犹豫道:“小七他……”
杨幺“卟哧”一笑,却不说话,昆达英笑道:“前日五王子来信,不是还说和七王子在安阳府得了几个上佳的美人么?再说,义王府里美人那么多,便是挑十个二十个出来,送给七王子也是容易。”
义王心里熬了这些日子,又见着活色生香的人立在眼前,已是顶不住。闻言面色一松,急走几步站到杨幺身边,正要说话,恰好玄观走近。
玄观低头深深施礼道:“义王爷。”
义王恋恋不舍从杨幺脸上移开眼光,转头和颜悦色道:“玄观,有事么?”
玄观也不抬头。恭声道:“拉章大师地佛事俱已齐备。只差五百个死囚作供奉。您看……”
他正说着。杨幺已经轻笑一声。提裙转身向精舍内走去。义王急步跟上。顺手从腰间扯下一块虎头双珠金牌。看也不看丢给玄观。匆匆道:“你想要多少自己去牢里提。”说罢。追着杨幺。进了精舍。
杨幺方踏入精舍大门。便被义王从背后抱住。低笑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王子正妃地位置定是稳稳当当。便是以后小七承了父王地位。威顺亲王正妃地位置也一定是你地。”
杨幺转身倚在义王怀中。轻笑道:“我倒还没想那么些。报恩奴不是小儿子么?怎地是他继承王位。”
义王见她柔顺妩媚。极是欢喜。一边搂着她慢慢向后院走去。一边道:“咱们蒙古人地规矩都是小儿子守产继承。如今虽是有些随了汉人地规矩。但大哥、小七和我三人一母。是皇女下嫁地正妃所出。大哥早逝。我又被皇上封了王爵。这个亲王位自然是小七地。”
没一会便来到义王地卧室。杨幺一看。卧室外间竟是做了蒙古包地摆设。全无一件汉人地摆设。地上布满了皮毛和毛毡。四面挂着兽皮和各式蒙古刀后。
杨幺瞟了义王一眼,笑道:“你的几位兄弟里。也只有你还恋着蒙古包里的样子,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哪里和这屋子配得上?”
义王大笑几声,一把抱起杨幺,走进内间,却是一式地雕花床、案、椅,义王方要将杨幺放在床上,杨幺便嗔道:“你看我一头的首饰。总要让我取了才行,你也不怕被扎到。”
义王一愣,抱着杨幺坐在床边,笑道:“你这般大妆甚是媚人,却太麻烦,我这里可没有梳妆镜,也罢,我来替你摘。”说罢,便伸手去摘杨幺头上的钗环。
杨幺轻笑一声。打了他一下。取笑道:“就你那重手,怕是要把我脑袋都摘掉。我可不敢劳义王爷的大驾。”说罢,站起身,走到桌边,摘了耳环放下,抬手摸索着去摘头钗。
义王干笑一声,走到杨幺身边,一边看她下妆,一边道:“我那时是喝多了,你又太倔不是?早知道现在,当初还不如跟了我,我虽是娶了亲王正妃,再给你一个第二正妃的名位也容易。”
杨幺哼了一声,咬唇看他道:“我也不指着你那么好,当初和现在自然不一样,你也就是没到手,心里才老想着,心里想着,方才觉着我是个好的。若是当初糊里糊涂跟了你,早不知被你丢哪里去了,你的心肠狠,我没尝过么?”说罢,也不下妆,板脸坐下,生着闷气。
义王想了这么些日子,又是嫡嫡亲亲的弟媳妇,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哪里直得起腰?便是万分不习惯,也只得低声哄慰,不过也是发誓赌咒,又寻些世上的奇珍异宝说了,以换红颜一笑。
杨幺不过拖延时间,也知道不可太过,没多会回嗔作喜,在义王耳边柔声细语,哄得他满心欢喜,哈哈大笑,顾不得她在下妆,一把抓着她地手,笑道:“难怪小七对你下心,这一时恼一时喜的,我只被你牵着走,什么都不敢想了。”
杨幺抿嘴笑着,终是慢慢拨完了头钗,放下了头发,义王爱她一头乌发,寻了自家用的玉柄牛角梳,细细替她梳通了长发,这一番工夫做完,已是去了足足一个时辰。
义王已是有些熬不住,牵着杨幺走向床边,笑道:“今日我也就侍候你了,都没顾上让自己松一松。”说罢,倒身压住杨幺,便要亲热。
忽听得门外急呼之声,道:“义王!有紧急军情,天完已攻下河南沔阳府,正攻打汉阳府,直向江夏而来!”
义王大惊,他虽是好色,却也知道轻重,立时放开杨幺,匆匆走了出去,怒声道:“河南平章太不花是干什么吃地?又让天完起来了?叫铁杰、陶梦桢他们都来王府议事!”说罢,匆匆奔出后宅,向王府大堂而去。
杨幺怔怔躺在床上,一时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脱了身,手指微微松开,露出右掌心被汗水浸湿的金钗。直到玄观慢慢走进来,站在床前,她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倪文俊在牢里,沔阳……沔阳那边,是谁领军攻打的沔阳和汉阳?”
玄观一把将杨幺拥到怀中,喃喃道:“幸好来得及让你脱身。”方说了这句话,闷哼一声,扶着左肩踉跄后退,面色惨白,青袍左肩上一片刺目的深红血迹,正插着一支金钗!
杨幺冷冷道:“让我脱身的是沔阳那个天完将领,可不是你。”说罢,转身向屋外走去。
“领军的是左路元帅杨岳。”身后的玄观一手撑着床柱,忍痛说道。
杨幺身子一僵,双手慢慢举起,死死掩住耳朵,全身颤抖,蓦地尖叫一声,向外狂奔而去。
玄观惨笑着看着杨幺的背影,口中呛咳出血,喃喃道:“四妹妹,白莲教,白莲教,四妹妹……”
幺妹第123章 油茶树下 【】
河南平章太不花虽竭力压制天完,与天完军在沔阳反复拉据,却因河南军主力全抽调至高邮攻打张士诚,终是无功。
待得倪文俊回到军中,连下几城,于至正十五年正月,攻占河南行省沔阳府全土,开始攻打与武昌路一江之隔的湖广行省汉阳府。威顺王闻讯派三子回师,江夏水军十万,由四十余艘巨型楼船所载,自江夏口出发,杀气腾腾从长江直扑汉阳府汉川县,
“三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的突然罢免了脱脱?现在四十万大军在高邮城下一散,有多少散兵要不参加了天完军,要不成了刘福通的手下!这不是找事么!”报恩奴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到船上,怒声道,镶珠银杯在船板上翻滚,露出杯面上几个深深的指印。
佛安奴咋了咋舌,低低和接待奴说道:“那个女万户病得快死了,也难怪小七这么烦躁。”
接待奴也低声道:“咱三哥的脾气也不大好。看吧,要吵起来。”
接待奴话音未落,义王也吼道:“小七,这是皇上的旨意,脱脱他劳师费财,数月无功,难道还不应该罢免么?”
“皇上太糊涂了!张士诚都在议降了,还有什么无功?脱脱不同意张士诚投降,不过是想屠城以警天下乱民!这批反贼原就该死!”报恩奴瞪眼叫道。义王满面怒色,猛然站起似要喝骂,突地又泄了气,坐下叹道:“小七,你想想,脱脱自上回攻下徐州后,在朝中打击异己,日益跋扈。他如今已是太师,再让他打下去,还能封什么?”
报恩奴一呆。也慢慢坐了下来,不甘道:“脱脱是不好,他弟弟也先贴木儿领兵讨刘福通,炸了营只身逃回,居然不降反升。但是,眼看着高邮就要攻下。却功亏一篑,实在是让人有气!各地的兵都调空了,就为了打高邮,要不是河南空虚,我们犯得着北上么?要不是我们北上了,天完能打到汉阳来么?要不是他们打到汉阳来了,我们犯得着回师么?”
报恩奴骂了一通,方喘了口气,突地又跳起拍桌叫道:“要不天完军打到了汉阳。那群修欢喜堂的天完反贼有胆子在江夏城作乱么?若不是他们作乱,朱儿怎么会又伤又病!”说罢,一脚踢翻圆凳。怒气冲冲向后舱而去。
义王看着报恩奴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向佛家奴和接待奴说道:“五弟、六弟,这次父王命你们三人回师汉阳攻打倪文俊,事关重大,千万小心。我接到皇上圣旨要马上回汗八里,此间战事就托付给你们了。”
佛家奴与接待奴双双站起,拱手道:“三哥放心,倪文俊当初在金刚台杀了二哥和四哥。我们自会小心在意,为二哥与四哥报仇!”
报恩奴走进后舱一间舱房。见着大夫正在给杨幺换药。急急上前低声道:“怎么样。伤势好些了没?”
蒙古大夫叹了口气。将裹伤地绵布在杨幺地颈边打了个结。从床边走开几步道:“王子妃咽喉为利器所伤。所幸是偏了两分。但是否能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自回江夏城报恩奴已经听过这话无数次。知道发脾气也无用。只得忍气道:“那高烧退了没?”
“高烧因伤而起。虽是退了些。但若是伤势加重。仍是会复发。”蒙古大夫原是威顺王爷地内臣。既不太怕报恩奴。也看习惯了报恩奴地狰狞面孔。镇定答道。然后施了一礼。正要退出。又道:“行船颠簸。其实对伤势无益。”
报恩奴烦躁地摆摆手。道:“我知道。但把她一个人放在府里。我不放心。”说罢坐在床头。呆呆地看着杨幺。
杨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颈间缠满白布。为防着压住伤口。穿着宽圆大领地袍子。隐约露出挂在胸前地小花囊。
报恩奴伸手抚了抚杨幺地脸,微微叹了口气,随手从她怀中拿起小花囊,打开一看,花香扑鼻,不过是半囊干花、几颗金豆和一块小玉块。天色渐黑,油灯昏暗,水波拍打着船舷,报恩奴方要伏在杨幺床边睡一睡,佛家奴与接待奴走了进来,强把他拖去前舱与妃妾欢宴,好让他散散心。
报恩奴方出门不久,便有一条人影偷偷溜入房中,轻轻唤了两声:“幺妹。”见杨幺未醒,又听得前舱男女嬉笑之声隐隐传来,便坐在床边,静静陪着杨幺,到天明方才离去。
如此行了三日,报恩奴夜晚欢宴,那人影便夜夜守着杨幺。
第四日,报恩奴方走,那人熟门熟路地溜了进来,方坐下,便忽见杨幺的睫毛颤动,竟是醒了过来。
那人大喜,慌忙伏在杨幺耳边,低声唤道:“幺妹,幺妹!”
杨幺终于睁开眼睛,茫然看了眼前之人半晌,方才哑声道:“报辰……”说了两个字,便带动咽喉伤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报辰慌忙道:“幺妹,你伤重,不要说话。”一面为她顺气。
待得杨幺气息平缓了些,张报辰摸了摸杨幺的头,犹豫半晌,从靴中抽出一柄包着帛布的无鞘匕首,似是有话要问,却又吞回肚子,只是笑道:“你放心,长净和天康哥他们都逃到汉阳去找杨岳了。他们现在节节胜利正攻打汉川县。”
杨幺微微点头,呆了半晌,眼光一转,看了看四周,张报辰忙道:“这是威顺王七王子的船上,当时天康他们四处放火,江夏城正乱着,我到王府去接你的时候,见你倒在外头街上,我实在找不到替你治伤地人,就把你偷偷送回了王府。”
杨幺眨了眨眼,张报辰笑道:“我没事,前阵子我来江夏时,就多了个心眼,参加了江夏水军。原是为了掩藏,如今正好让我跟着你来。你不用担心我。”杨幺慢慢点头,似是松了口气。
张报辰说完这些,突然又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那油茶林子里我们一起修炼的时候,只要你看着我。我就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杨幺微微一愣,面上也泛出了微笑,看着张报辰,张报辰摇摇头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喏,这是我捡来的匕首,现在我替你收着,等你好了。再还给你。”说罢,又将无鞘匕首包好,放入靴中。
杨幺眼眶微湿。勉强伸出手来,张报辰慌忙抓住,轻轻道:“你不用和我客气,打上回天完兵败,我们没了音信,你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这回为了救天康和倪大哥、聂青他们,你在王府里少不了要遭罪。我明白的。”
杨幺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着张报辰的手。张报辰轻轻拍着她的手道:“你费了这半天的精神。也累了,再睡会吧。”
杨幺闻言似是安心,慢慢合上眼,睡了过去,张报辰看着她瘦削地面孔,叹了口气,转眼看到她胸前挂着地花囊,又笑了笑。坐了过了半晌,他看了看天色。替杨幺盖了盖被子,便偷偷地退了出去。
待得他出门,杨幺突地慢慢睁开了眼睛,泪水奔涌而下,沾满了枕头,嘴里只是喃喃道:“杨岳,杨岳,这都是我的报应……”
前舱的欢宴歇了一会,到得天明时越发地喧闹起来。报恩奴赤身搂着一个色目美女喘息了一阵。忽地又烦躁地推开,站起身来唤人净身穿衣。
佛家奴醉眼朦胧。重重摸了身下女子一把,抽身而出,笑道:“又去看你地朱儿?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醒,你也别太惦着了。”
报恩奴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自顾自地走向后舱,方一进门,便看见杨幺在流泪,顿时大喜,扑过去唤道:“朱儿,朱儿,你醒啦?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转头大叫:“来人,快叫大夫来!”
后舱顿时一阵忙乱,蒙古大夫看了一回,只说是伤势好转,好生将养便是。报恩奴自是欢喜,整日陪在杨幺床边,也不去前舱夜宴,倒让张报辰无法入房探视。
过了三日,船行到了汉阳府,报恩奴彻夜议事,张报辰方有机会进了房,此时杨幺已经勉强能够说话,哑声道:“报辰,这回咱们能打赢么?”
张报辰伸手给她倒了杯水,轻声道:“幺妹,你别管这些了,你以前就是想得太多,管得太多,才会伤着自已。族里的男人们是做什么用地?你放心,有倪文俊和杨岳在,不会有问题的。”说罢,扶着杨幺,慢慢喂她喝下。
“杨岳……杨岳他在哪里?”
“他在汉川,离着这里也不过几十里,等这一战打完,我们就能回去了。”张报辰笑道。
过了半晌,张报辰见着杨幺面色怔仲,不时发呆,忍不住从靴子抽出匕首,拿起杨幺的手,将匕首放在她手中,看着杨幺的眼睛道:“别再糊涂了,回寨子我们一起好生过日子。”伏下身来,悄声道:“咱们就像以前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安安静静好好过日子。”
杨幺鼻子一酸,嗫嚅道:“报辰,你不知道,我已经……”
张报辰掩住杨幺的嘴,慎重道:“我知道你总是受了罪方才如此,却不是你的错,我们打小儿的情份,我信得过你。这世道不好,若是要计较这些,便是小阳和下德也难逃得清。”说罢,指了指她胸前地花囊,笑道:“我那时也就是想着日后难得再见面,央着三姐做了这个,只当是相识一场留个念想,没想到你到如今还留着。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当初不过也就是一说,那些虚无飘渺地东西,怎么及得上我们的情份。”
杨幺猛然怔住,看着张报辰,只见他依旧是裂嘴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见得杨幺死死看他,虽是全然镇定,却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家地后脑勺,腼腆道:“这都过了六七年了,我再笨也要想明白了。”
杨幺突地流下泪来,张报辰慌忙替他拭泪,结巴道:“你……你别哭,都是我不好,当初我们去李家村看那场戏,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杨幺连连摇头,哭着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张报辰抓着杨幺的手道:“没什么来不及的,你看这花囊里的花还有半袋子,你喜欢这花,我们成亲时我就去采大把大把地油茶花,插满一屋子,在我心里你就和这小白花一样,小小巧巧,干干净净,和当初林子里的你一点区别都没有。”
杨幺终是忍不住号淘大哭,把张报辰吓了一大跳,又怕别人听见,又担心杨幺,最后终是狠了狠心,也不管来不来人,一把抱起杨幺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哄道:“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会好的。你别哭啦。”
幸得今夜长江风大,杨幺伤重体虚,江水拍船之声压住了杨幺的哭声,待得杨幺哭完,已是全身无力,只是扯着张报辰喃喃道:“我……杨岳……”
张报辰吻着杨幺的额头,柔声道:“我会和小岳哥说地,他疼你,只要你愿意了,他也会欢喜的。你累了,好好睡吧。”
幺妹第124章 有因有果 【】
三天后,船到汉川鸡鸣汊,水浅船重,难以行进,倪文俊麾下二百艘多浆车船,身轻体小,往来如飞,将火药、毛油等引火之物抛掷楼船之上,以火箭急射,楼船爆燃,元军大乱!
“朱儿,快和我走!”报恩奴一身血迹,面上沾满烟灰,闯入舱中,一把抱起杨幺,急步向船舷走去,“这回已是败了,我带你逃回去!”
杨幺此时虽已能下床,却极是虚弱,任由报恩奴抱在怀中,跳入小船,船中不过四五人,佛家奴、接待奴一见报恩奴上船,急急开船,在熊熊燃烧的楼船群中穿行,张报辰晚到一步,急得大呼:“快追,快放小船追!”
船行不过七八里,便被倪文俊的车船围上,三位王子尽被生擒。报恩奴刀斧加身,眼睁睁地看着倪文俊从他怀中抱过杨幺。倪文俊看了看杨幺,又睨着报恩奴冷笑一声,道:“满船的妃妾就抱了这一个,你也是够傻。”说罢,转身回船,徒留报恩奴在身后厉声大叫!
杨幺勉力回头看了报恩奴一眼,轻声道:“能不能……”
倪文俊看了杨幺一眼,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倪文俊将杨幺抱回舱中,放到床上,皱眉道:“怎么伤了这处要害?你的功夫是越练越回去了!”
杨幺摸着颈上的绵布,压了许久的火顿时发了出来,哑声叫道:“若不是你跑到江夏城来玩女人,我犯得着受这罪么!我认识你真是倒大霉了!你还敢说风凉话!”
倪文俊大怒,蓦然站起叫道:“不就是去了一趟妓院么!我又不是天阉,总要找个地方出出火吧?我也就是顺道,谁知道那个不知死活和我抢女人的家伙是义王府的人?我一刀杀了他,被抓进牢也没说一个字,你又受什么罪了?”
杨幺气得发抖,指着倪文俊的鼻子骂道:“那当口你居然还敢和别人在妓院里争风!当初你就不该带走杨岳,我和他好好地在蒲圻呆着。马上就要回洞庭了,要不是你,我至于被抓到武昌去么?”
倪文俊拍着桌子吼道:“你是自家被抓的,有没有杨岳在旁边都一样!他是你哥,又不是你男人,至于抓着他不放么?你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省得耽误杨岳的前程,要不是为了找你,他也不会好好的军功不立,跑到江夏城去了!”
杨幺闻言一呆。疑惑道:“杨岳去江夏了?他没在你这里?”
倪文俊哼了一声。坐下道:“我们不是要攻打武昌了么?他担心你出事。前几日便出发去江夏接你。谁知道那蒙古王子把你带出来了。”又斜睨了杨幺一眼。道:“又干又瘦。不知道那蒙古王子看中你哪一点。他船上地姬妾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比你顺眼。”
杨幺听得杨岳不在。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什么滋味。竟也有松了口气地感觉。突听得倪文俊如此一说。顿时又怒道:“这战还没有打完。你就开始看女人看花眼了吧?你比那些好色地蒙古人也好不了多少!”
倪文俊又跳了起来。吼道:“是男人就会好色!不好色地不是男人!我懒得和你再说!”说罢。转头就走。杨幺急急扯住道:“那……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倪文俊回头看了杨幺一眼。哼道:“我只管打战。不管这些。只是这几个王子平日里无恶不作地。总逃不了一个惨死!”说罢。转身去了。
张报辰赶到后。将杨幺接到他地座船上将养。杨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想着报恩奴总算对自家不错。临难时也没有抛下她独自逃生。前思后想了几日。趁着伤口已结疤。央着张报辰扶着她上了倪文俊夺来作为座驾地楼船。
方上船,便听得前舱里乐声大作,女子嘻笑之声隐隐传来,杨幺与张报辰对视一眼,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前舱里已是换上了干净皮毛,倪文俊正与几个王子姬妾在嬉戏玩乐,胡闹之处不比那些蒙古人逊色。
杨幺大惊失色,张报辰拖住她转身就走。回到自家的船上。方才轻声对杨幺道:“因着他手上抓了三个王子和随行的妃妾,我听说这几天蒙古人派人来招降倪文俊。倪文俊已是提出了条件,要做湖广平章!”
杨幺吓了一大跳,掩嘴压住到了口边地惊呼,道:“他……他怎么……”
张报辰苦笑道:“蒙古人惯来这一手,方国珍、张士诚不都是降降反反的?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怕已是觉着统军大元帅的官职配不上功劳,要慰劳慰劳自家,方才如此。”
杨幺早先还想着如何让报思奴活命,如今却又盼着倪文俊千万别被蒙古人招安,忽地又怒道:“早知道他如此,当初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他,不管他有没有被招安,他不过就把白莲南教,把天完当个桥梯罢了!”说罢,忍不住流下泪来。
张报辰轻轻拥着她,安慰道:“难免有些反复,我们且看着,湖广平章可不是普通官职,张士诚和方国珍起先投降时不过是领了一路或是一府,他却想领一省,哪里有这么容易的。蒙古人也要防着他以后作乱。”
杨幺只是替自家不值,却也知无用,慢慢收了泪,哽咽道:“我们再也不要管天完的事了,随他们去!”
张报辰只是轻轻拍着她,突然听得外头声音,有人叫道:幺妹,幺妹!”一头闯了进来,见着两人相拥,顿时一惊,停下了脚步,杨幺回头一看,竟是杨岳!
张报辰面红耳赤,放开杨幺,结巴着对杨幺道:“我……我给小岳哥递了信去,叫他回来,你们……你们好久没见,说说话吧,我走了。”说罢,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杨幺的舱房。
杨幺慌忙抹干眼泪,向杨岳道:“我方才听到一个消息。有些难受,所以才……”眼睛却不敢看杨岳。
杨岳关上舱门,慢慢走了过来,细细打量杨幺。
杨岳看到她咽喉上的伤疤,眼神一闪,胸口起伏了两下。好一会才平缓下来。杨岳柔声道:“你地伤还痛么?”说罢,伸手去摸杨幺的颈脖。
杨幺不知不觉身子一闪,竟是避开了杨岳的手,杨岳地手一顿,慢慢收了回来,仍是笑道:“我把你抛在武昌,定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幺妹,你抬头看我。”
杨幺头颈一动,似是要抬头。却仍是低着,不敢看杨岳。
杨岳伸出手去,阻住了杨幺的闪避。捧起她的脸,端详着道:“怎么了,生我的气了?”
杨幺看着杨岳,只见他比起当初在武昌更加削瘦,额头上多了一条伤痕,虽是已结疤,但伤口狰狞扭曲,仍能看出当初受伤之重,顿时一惊。伸手抚上伤口,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杨岳微笑着握住杨幺抚在他脸上地手,放在唇边轻吻,道:“小伤,当初倪元帅被抓,为免迨误时机,我领兵攻打沔阳府时受的伤。”
杨幺听得此事,突又想起当初与玄观、义王之事,心中一阵抽痛。用力要将手抽回,却被杨岳死死握住,杨岳一把抱住杨幺,不让她逃开,轻声道:“幺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武昌的,让你受苦了。”
杨幺一边挣扎,一边勉强道:“没有。我没有吃苦。”杨岳死死抱住杨幺。反复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地错!”
杨幺只觉痛苦莫名,终忍不住尖叫道:“不要再说了!不是你地错!是我自己错了!”
杨岳身子一抖,紧紧拥着杨幺,笑道:“好,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错。幺妹,我们都没错。”
“你不用这样,你看我这脖子上的伤就明白了,我说话算话,我没能守着我们发的血誓”杨幺尖叫着,却被杨岳用唇堵住,不叫她开口,只到她挣扎的身子无力伏在杨岳怀中,杨岳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心里有我。这不是你的错。”
杨幺大哭道:“是我的错,杨岳,杨岳,我不该勾引你地,不该勾引你地。”
杨岳笑道:“你什么时候勾引我了?便是如此,我也喜欢。”
“你当初为什么会在潭州城里看上杜细娘,我现在明白了,她就和我十来岁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杨幺哭道,“要不是我勾引你,你怎么会在凤翔楼看上她?”
杨岳身子一僵,越发将杨幺抱紧,仍是笑道:“你不怪我就好,我喜欢你,你却太小,又是我妹妹,我不敢碰你,方才如此,哪里又是你勾引我了?”
“可是……可是我是故意在你面前洗澡的,我知道这样子,你心里多半会想着我,就算我是你妹子,你心里也多半会想着我!我是故意地!”杨幺颤抖着,勉力支撑着说完,已是头晕目眩,似是要死了一般。
杨岳抱着杨幺的双手突地一紧,杨幺痛得猛抽一口气,听得杨岳勉强笑道:“幺妹,你别胡说了,你那么小哪里会懂这些?不过是洗个澡,我也没动什么心思。”
“可是你自己想想,你再大了些,是不是就开始时时想着了?你为什么要那杜细娘,不就是因为你想着么?杨岳,错了,我们都错了!”
杨岳僵立了半晌,慢慢松开杨幺,弯腰低头,紧紧看着杨幺的双眼,轻声道:“幺妹,你为什么这样做?”
杨幺看着杨岳嘴角勉强扯出来的那一丝僵笑,心中剧痛,闭着眼睛道:“我怕你胡乱把我嫁出去,我也不相信你会对我真好,所以……”
“我是你的亲哥哥!”
“我不管这些,我只想自己过得痛快!”
杨幺地话音方落,杨岳风一阵从舱中卷了出去,重重地关门声蓦然响起,“咣”
杨幺的身子随着这声门响,瘫倒在地,喃喃叫了两声杨岳地名字,眼前一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