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宛妃传第59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她知小姐是心力交瘁的原故:“小姐,奴婢扶您回宫歇会。 ”
清如苦笑着摇头,她回头看着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妗云,还有趴在床有哀声哭泣的露儿,那抹苦笑在脸上不断扩大:“将露儿叫过来,本宫有事要与她说。”
第六十五章 险中求胜(6)
这一天连夜准备了琳嫔的丧事,清如亲自操持,而在内务府任职的小禄子得知消息后也立马赶过来帮着清如准备所有的事,有了他的帮助办起事来方便多了,待得天亮琳嫔已经躺在黄杨棺木中了,但并没有封棺盖。
第二日,福临的旨意便到了,由于琳嫔是一入宫便册嫔,其规格本身就已经高他人诸多,所以这一次没有再追封,仅仅是加了谥号,为:琳悦!
在对外的宣布时,只说妗云是突然染病,御医在多方设法后,依然不治身亡。另外福临还下旨对其家族进行了一定的封赏,以偿其损失。
妗云生前与宫中的人并无什么来往,所以她的突然离世除了贴身的侍女露儿以外,基本没有什么人为其伤心,最多只是例行的来祭拜一下便走,至于清如则因为福临的旨意在,所以她一直守在寒烟阁中不曾离去,而原本恨清如与福临害死了自家主子的露儿,竟没有再纠缠不休,只是一个劲的在灵前痛哭,哀泣主子的早逝。
第二日晚便到了封棺的日子,原本这封棺一事有专门的宫人负责,然清如怜惜露儿思主之情,欲让她多看一会儿琳嫔的遗容,便遣了那些宫人,只说这事由她宫中的人负责便行,虽这事与宫里规矩有所相违,然看在清如是皇上最宠信的妃子,又得了许多金银的份上,那些宫人无声的退下了。
深夜,再无人来拜祭,一些守灵的人也被清如以各种借口遣了下去,整个裹于白装中灵堂里,只剩下露儿和清如以及清如贴身的心腹几人。当外面敲响三更的时候,每一个人地神色都凝重起来,连清如也不例外。一个个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木中没有生机的琳嫔,他们在等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停在那里的棺木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像女人叹气地声音,要不是在场的几人都有心理准备,都要被这声给吓破了胆,虽然如此。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战战兢兢,尤其是绵意,素来胆子不大地她在听到这声响的时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幸而湘远在一边紧紧握了她的手。
清如定了神后,朝露儿看了一眼,露儿心领神会,紧了神往棺木的方向走了几步,探头而望,只这一看。顿时泪如雨下,她回过神来朝清如他们不住的点头,那模样。分明是喜极而泣,看到她这样地表情。所有人包括清如在内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环终于没出错。
妗云只觉自己好象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在黑暗中徘徊。但是又找不到出口,原以为这就是地狱了,哪知突然间她又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睁开眼,却见到了哭花脸的露儿,无比的惊愕,张嘴吐出恍如隔世的声音:“露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连你也死了吗?”
露儿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不是啊,主子,露儿没死,您也没死,我们都还活着。”
听着露儿的话,妗云只觉好荒谬,怎么可能没死呢,是皇上亲赐的毒酒,也是她亲口喝下的,当场便气绝身亡,如何可能还活着,可是看着顶上的所见地一切,确是寒烟阁的摆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如听着妗云的话,心知其一时间还很难接受死而复生地事,逐对露儿道:“把你家主子扶起来,咱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不能在此多加耽搁。”
听到清如地声音妗云只觉更加地离三,同时也更证明自己尚在阳间,被露儿扶起后,她直愣愣地盯着清如:“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死,不对,我记得我当时是真的死了,为何……”她低头看看自己地手,那确实是实质的手,有感觉有温度,不像死后魂魄一般的飘渺。
清如但笑不语,反是她旁边的露儿欣然道:“主子,你是真的没有死,当时宛妃娘娘放在酒里的是秦太医专门研制出来,一种让人假死的药,吃了这种药,可以在一天的时间里,让人如同真死一般,全身冰冷,甚至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现在药效过了,主子您自然就苏醒过来了。”接着她又感激地看了清如一眼继续与妗云说道:“主子,我们都冤枉宛妃娘娘了,她并没有任何想害你的心思,反而是想帮你!”
“帮我?”由于刚苏醒过来,妗云的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对于露儿说的话未能全懂,只觉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清如侧目示意绵意过去与露儿一并将妗云从棺木中扶出来,毕竟坐在那里说话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看妗云出来后她方道:“其实我欺骗皇上设这个局,其目的并非为了置你于死地,而是要帮你,从某个方面来说,你和我很像,所以帮你就像在帮我自己一样,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宫去与你的许郎团聚,双宿双栖吗,这个心愿本宫可以助你达成!”清如的话里流露出无比的信心,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无法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你要怎么帮我?我能出宫吗?”妗云虽然忍不住要去相信她的话,可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一日为妃,终身为妃,即使死也要葬在皇陵中。
清如拂发笑道:“以前不可以,现在却可以了,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就代表你可以与现在这个身份彻底告别,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遨游天下,笑傲红尘,但是同样的,你不再是喜塔腊妗云,你再也不能回家,更不能让你的家人知道你还没有死,你能做到吗?”
至此妗云终于清楚的知道了,眼前这个深宫中的女人,真的要帮自己,帮她摆脱琳嫔的身份,让她可以与许郎偕首一生,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清如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淡淡的笑了,云淡风轻的笑,凝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她的心仿佛又回到了那撕心裂肺的一天,淡漠的声音从她饱满的嘴唇逸出:“在本宫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未完成的愿望,而终其一生这个愿望是永远都无法实现了,所以本宫希望,可以由你来替本宫实现,承载着这个愿望远走高飞,不为红墙青瓦所困。”
清如的话妗云并未全部听懂,但大致能够听出,在她的心里有着一个永远无法补全的伤口,而自己的情况让她起了怜悯之心,是以才会不计所有的来帮她。
妗云知道那是清如心中的禁忌,所以聪明的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盈盈拜,眼中泪光闪闪,哽咽着声叩首道:“娘娘的大恩大德,妗云没齿难忘,妗云代自己和许郎谢娘娘,请娘娘接受我二人三拜!”不顾清如的阻止,妗云执意拜了三拜后才起身。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叫声,湘远听了凑近清如道:“主子,小福子传来信号,想必他那边的事已经办妥了,咱们这里也应该快些准备了。”
清如微一点头,对站起来的妗云道:“琳嫔,本宫先前已经按着露儿的描述派人出宫去找许公子了,现在已经找到,他就在宫外等着你,你快些换了太监的衣服,随本宫走,到时候本宫自有办法送你出宫门。”
“许郎真的就在宫外?”乍闻这个喜讯,妗云惊喜万分地叫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全然忘了危险,露儿在一旁吓得不顾主仆有别,一下子伸手按在妗云的嘴上,生怕会有外人听了去,虽然这附近的人已经让清如遣散了,但在宫里总归不是那么放
看到露儿紧张的模样,妗云才意识到不妥,拉下露儿捂在她嘴上的手,压低了声再次问清如:“娘娘,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个自然,本宫没必要骗你,本宫既然决定要帮你,自然会帮到底,但是你听好了,你与许公子相逢后,必须马上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回来,否则让人认出你,就会后患无穷,到时候出事的不止是你们,还会连累本宫,你千万要记住!”清如再三叮咛着,见妗云记下后,一旁的子矜将捧在手里的太监服递给了妗云,让她去后面换上。
待妗云换好衣服,盘好头发出来后,清如又从湘远手里接过一个小包:“你已经不能回家了,身上又没什么钱,所以本宫给你准备了一些,这里面都是些金银珠宝和银票,你们到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用这些钱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应该是够了。”
第六十五章 险中求胜(7)
除了说谢谢以外,妗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含泪将东西收好后,随着清如出了门,小福子守在外面,看他们出来立马回话道:“主子,一切均已按您的吩咐备妥,现在也到了卫忠和卫武换岗守神武门的时辰。”
“知道了,你在前面带路。”清如正欲行,忽又想起了什么回首道:“这么多人别都跟着去了,否则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特别是露儿,你更不能去,这样吧,子矜,湘远,你们两个陪露儿一起留在这里,不论谁来都不许进内,知道吗?”
“等等”妗云带着几分迷惑插了话进来,指着露儿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她先前一直以为露儿会随着她离开,哪知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露儿年轻的眼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痛苦,然后笑道:“主子,对不起,露儿就不随您去了,宛妃娘娘已经答应收留露儿在身边了,所以还是留在宫里。”
妗云只觉好生三怪,露儿与自己一起长大,从来不肯离开自己,怎么这次突然转了性,不过这也太快了些,她还欲在说,清如却不愿她继续问下去,出声催促道:“琳嫔,这是露儿自己的选择,你就不要再说了,何况露儿跟着你与许公子一起在外面流浪也不是一回事,你放心,等将来有机会,本宫一定会替露儿指一门好的婚事,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连清如都这么说了,妗云就算不舍也只得舍了,欠身道:“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娘娘了。”在她低下身的瞬间,清如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而露儿更是咬住了嘴,使劲不让哭声逃出。穿越在宫墙夹道中,借着黑夜的掩饰。他们顺利来到了神武门前,期间也遇到过几拨人。或是值夜地奴才,或是巡视的侍卫,他们见是清如赶紧跪下请安,并未多看,而妗云又是一身太监服。与往常的模样大不相同,所以若不细看,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小太监。
卫忠和卫武眼力不错,远远就瞧见清如几人,齐身请安,低身道:“奴才见过宛妃娘娘,娘娘吉祥。16k更新最快”
“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本宫所信之人,不必多礼!”旋即拉过妗云对他们道:“外面地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小福子已经让人乘了马车在城门内等候,虽然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但你们是大内侍卫。只要出示了腰牌,守门的应该不会阻拦。若然实在不行。就将那些人统统给打晕了,总之千万不能耽误出城地事。”
卫忠卫武都表示记下了。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会护送妗云离开紫禁城,一直到与许公子的马车会合,然后送出城门为止。
临行前,清如忽而叫住了妗云:“将来如果有机会,你们就代本宫到扬州去看看,看看那里的烟雨是否依然如以前那般的朦胧。”说这话地时候,她的神色既伤心又感慨,宋陵的故居,她这一生都没机会再去了。
妗云猜测其在扬州一定有一段难忘的往事,否则不会如此牵挂,逐回道:“娘娘放心,妗云一定会去那里瞧瞧。”
“那就好,快走吧!”清如看她应下后,不欲她再多耽搁,毕竟在宫里多呆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卫武留下来继续守着宫门,卫忠则带着妗云翻身上马,往那城门所在的地方快速奔去,滚滚尘土在马蹄下飞扬。
清如一直在后面看着他们,直到看不到为止,而她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一出宫门,就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以后的事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现在在宫里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回寒烟阁。”清如扶着湘远的手说出这一句话。
“是!”湘远地面色是沉静的,是无波的,同样也是沉重地。
走着与来时一样的路,只是人少了一个而已,天上地明月不知为什么原因藏进了云里。
刚一回到寒烟阁,一直在里面苦苦等候地露儿立时跑了出来,焦急地道:“娘娘,我家主子已经走了吗?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你放心,本宫已经着人将她送去与许公子团聚,很快他们就会离开京城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自己的事……”清如停了一下,似有所不忍地道:“你可以再想一想,空棺材虽然麻烦一点,但并不是没有解决地办法,没必要搭上你一条命来充数,这样你家主子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会不安的。”
露儿跪下含泪对清如道:“娘娘,您对我们的大恩,露儿真不知要何以为报,若不是有你,我家主子迟早会死在这宫里,您帮我们的已经太多太多,露儿虽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奴婢,可是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没有尸体的棺材就算钉起来了,抬的时候也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如果连累了娘娘,那就真是莫大的罪过了。露儿从小受主子大恩,现在就当是露儿将命还了主子,娘娘不必为露儿不忍,何况主子远在宫外,根本就不可能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现在露儿能为主子,为娘娘做点事,是露儿的造化,请娘娘成全。”说着她的头磕在了地石上,发出一声轻响。
“难得你有这份忠心,罢了。”看她主意已定,清如不再多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真正毙命的毒药,你吃下去后不会有多少痛苦,这也是本宫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露儿叩首谢过,将瓶中的药一饮而尽,果然不多时,便嘴角流血而亡,这才是真正的毒药,与妗云当时所服的不尽相同。
看露儿无救之后,清如着小福子几人给她换上适才妗云换下的衣服,然后将其抬入棺中,虽然衣服相同了,但容貌毕竟不同,不过幸而这棺盖是他们自己钉,否则还真不好办。
待得做完这所有的一切后,清如浑身好象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倒在椅子上,终于算是办成了,一切尚算顺利,闭了眼,清如在心中默默道:宋陵,谢谢你,我可以放心了,妗云和许公子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就让他们的幸福来冲淡我们的悲哀吧!
计划是如此的完美,是如此的顺利,没有多少坎坷与曲折,也许真的是宋陵在天有灵,保佑了清如吧,至少她没有因为这件事遭受到福临过多的怒火。
妗云的棺木顺利下葬,没有人知道里面躺着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琳嫔已经远走高飞,这个秘密埋在了清如的心中,一直埋着!
露儿的失踪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毕竟在宫里经常会有太监和宫女失踪,失踪的人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宫中的人更多的是关注活着的人,对死了或不见了的人他们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因为只有活着的,才会有威胁。
在另一边,没有责备并不代表福临没有生气,他始终在意清如看似无害的计划害死了琳嫔,害死了这个他一心想得到的女人,所以他开始冷落清如,每夜或召幸贞妃等人或召幸新入宫的那几位嫔妃。
新入宫的几位贵人和常在,分别都晋了位,反正宫中嫔位空余甚多,所以一下子就晋了三位嫔,另两人则晋了贵人之位,三位嫔妃的封号分别是:谦嫔,惜嫔,和嫔。其中以谦嫔最为受宠,她初入宫时不过是常在,却在短短时间内晋了嫔,据说是因她为人谦逊有礼,亲切和善,所以得福临另眼相看。
如今九嫔之中已经有了六位,除了这三位以外,还有燕嫔,昭嫔,陈嫔。
然这所有人的风光都掩盖不了身怀六甲的月凌,洛贵嫔,谁都知道这个贵嫔不过是个过度,一旦她生下皇子,必然会封妃,可是想在这深宫之中平安生下皇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月凌尽管聪慧,然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她能不能像曾经的佟妃那样,避过灾劫呢?
第六十六章 隔亥(1)
琳嫔的死在宫中激起轩然大波后又悄然的静了下去,毕竟这位与先皇后有着相似容颜女人的死去对宫中女人来说是件好事,能少一个人分去皇上的宠爱谁不愿意,也有人怀疑过这件事是不是宛妃在中间暗做手脚,可因为没有一丝半分的证据,所以只能将疑问藏在了心中,可是有人,却不愿清如就这么太平的过去!
一个初冬暖洋的日子里,月凌在绷了素绵的檀木架上绣着溪山流水图,那是她要送给清如的。
刺绣,看五,闲坐,睡觉,几乎就是她怀孕后每天的生活了,福临对她很是照料疼爱,一听得她说闲得慌,想刺绣,便着内务府寻了刺绣最好的素锦与纱线送来,任她耍着玩。
琳嫔的事月凌也听说了,然她并未曾多想,一个是出于对清如的信任,另一个也是因自己精神有所不济,毕竟是有身子的人,比不得先前,现在就连多坐一会儿也觉得腰酸,每日在服吴太医的药,可她身子原就虚,不是一日两日能补好的,只能慢慢调养。
许是绣的时间长了,这眼逐渐花了起来,往往有时候找不准下针的地方,无奈这下,只得将针放了,着守在旁边的宫人去绞一把热毛巾来让她拭脸,阿琳看她停下了手里活,端过一旁凉着的药道:“主子,药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月凌点点头,接过药来,闻着那药味只觉难受至及,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得皱眉喝了下去。然后快速的放了一颗蜜饯在嘴里,这样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阿琳,吴太医有说这药还要喝多久吗?”
阿琳想了想道:“吴太医好象说要喝到胎儿满五个月为止。因为要到那时候孩子才算稳固下来,主子。您就再娘娘吧。”
月凌漫不经心地问着,即使阿琳不说,她也会忍着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平安生下孩子,想到这儿。她的手又捂上了微凸地小腹,孩子,你能感受到额娘期盼的心情吗?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快快来到这世上让额娘好好瞧瞧你。
正自冥想之际,一个宫人走了进来:“启禀娘娘,贞妃娘娘来了。”
“哦?快请!”月凌微一吃惊,不想贞妃会突然到来,不过自她怀孕后,贞妃来她这里的次数比以前要多地多。想来也是挂念她腹中的孩儿吧。
还未等那宫人出去,门口已经出现了贞妃地身影,与此一同出现的还有她温柔软腻的声音:“不用请了。三v書v網本宫已经来了,贵嫔不会怪本宫冒昧吧?”
月凌笑站了起来:“娘娘能来。月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冒昧,就只怕娘娘把月凌给忘了呢。”
贞妃笑抿了嘴道:“几日不见。洛贵嫔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难怪皇上对你恩宠有加,连本宫也有所不及。”月凌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脸低了头,贞妃见状逐不再此话题上说下去,瞧着那绣了一半的绣架道:“贵嫔你在绣着什么?”原只是不经意的一问,走近了才发现,那素锦上所绣地图案丝丝分明,颜色由浅至深,过度的极为自然,可以看出月凌的绣功诚然不错。
月凌微微一笑,耳垂下的珍珠耳环随着她的笑晃动不已:“这是一副溪山流水图,是我要绣给宛姐姐的,娘娘你也喜欢吗?那待我把这副绣完以后再绣一副给娘娘您。”
贞妃柔和的笑言:“本宫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贵嫔不需要费神,不过本宫真是羡慕宛妃啊,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妹,不论什么事都先想着她。”
月凌不甚好意思地道:“娘娘此来就是为了取笑月凌吗?”
贞妃顺势坐在那绣架前,细细抚着素锦上各色纱线笼成的山水:“贵嫔你说笑了,本宫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服吴太医的药安胎,如何?效果可还好,要不要再请其他太医看看?”
“不必麻烦了,吴太医地医术向来很好,他的药吃着也确实有效果,就不必换了,何况太医院也找不出医术比吴太医还要好的人来。”
“秦太医地医术不就比吴太医好吗,不过他是皇上专指给宛妃的,很少为其他妃嫔看病,不过你和宛妃关系这么好,怎得不让他来瞧瞧?”贞妃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月凌不曾多想地道:“这秦太医也不是专攻千金一方面地,何必要麻烦他呢,何况我见上段时间宛姐姐曾召了秦太医前去,也许她自己就有什么事要用到秦太医呢,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贵嫔真是会为他人着想。”贞妃感叹了一番又道:“对了,今日本宫来除了看看你,还为你带了一点小礼物来。”说着她从绿衣手中接过了小盒子,在月凌好三的目光中将其打开。
随着盒子地打开,月凌的眼睛顿时被里面折射的光线晃的一阵眼花,根本瞧不清是什么东西,待好不容易适应了那光线后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块通体透明不见杂质的水晶,虽然说形状不怎么规则,可瞧着那样又有些像观音,似是而非。
贞妃在旁道:“这是前些日子皇上赐给本宫的,听说是在一座深山里发现的,当时这块水晶比现在还要亮一些,而且它天然的形似观音,所以有人说这是观音娘娘的化身,有此水晶镇宅不仅可得观音娘娘的庇佑,更可镇邪守灵,本宫那边留着也没什么用,想想你怀着身子尤其要注意那些个邪物作崇,所以便拿过来了,就当是借花献佛吧。”
月凌听得如此,起先还不肯收,但经不得贞妃的热情,只好收下,着人去摆在寝宫的显眼处。
随着东西的收下。贞妃又提议月凌不要老坐在屋里,趁着天气好,多出去走走。月凌心想也是,逐与贞妃一道信步而走。两人都没有带下人。
不断有枯黄的草在脚下弯折,不似春天时那生机勃勃地样子,走在宫墙里,偶见有梅枝从宫院中伸出来,上面结了朵朵花蕾。阵阵轻香从那花蕾中飘出。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冬天了。”贞妃一改总是带笑的模样,此刻的她似有几分感伤叹息之意在里面。
月凌将脖子缩在毛领之中,以挡那犹寒地风:“娘娘怎么突然感伤起来,这四季轮换是不可更改的事,何况这冬天过后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又是万物复苏。”
贞妃摇头不语,她伸出缩在护手之中地左手,折了一枝光秃秃的枯枝:“本宫感叹的不是这些,而是另一些事。只是不知该不该说与你听。”
“娘娘所指为何事?”月凌随她一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棵不见一丝绿色的树前。
贞妃唇齿几动,但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她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眼道:“贵嫔。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琳嫔的事?”
闻得是这件事。月凌本有些紧张地神经顿时松了下来:“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娘娘想说的是这个。前阵子琳嫔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虽然我深居宫中,但也听得了一二,大致的事都了解,乃是一个端药的小太监因为……”
不待她说下去,贞妃先行摇头制止道:“不,本宫指的是真像!”
“真像?”月凌不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平坦的眉头如被一根无形地丝线牵的皱了起来:“娘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所知道的不是事实吗?”
贞妃重重地叹了声道:“这事关系到本宫地一个秘密,对别人不好说出来,不过是对你就没隐瞒的必要了,本宫相信你会替本宫保守这个秘密,对吗?”
月凌温顺地点着头:“恩,月凌一定会替娘娘保守这个秘密,绝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贞妃将那枯枝对折后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踩在那两截断枝上,只听“咔”地一声,两截枯枝变成了四截,而贞妃好象是借此来下决心一般,她低着头轻声道:“其实被皇上处死地小江子是本宫的心腹!”
乍闻这个消息,月凌脑袋一阵发晕,皇上身边地人居然是贞妃的心腹,如此说来,那个小江子就是她安在皇上身边的人,此时,月凌突然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难道……这个想法是灾难性的,月凌不敢想下去,但是圆睁的双目,还有捂在嘴上的手都出卖了她还有她内心的惊惶。
贞妃瞧见她那模样,自然知道所谓何事,失笑着拉下月凌捂在嘴巴上的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本宫与琳嫔无怨无仇,怎么会指使小江子去害她呢,你与本宫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连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听得贞妃否认,月凌才稍稍安了提到嗓子眼的心,可是有一件事她忘了,在宫里,就算是无怨无仇也会害人,甚至会杀人,只因宫中的妃子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要得到皇上的恩宠,就只有踩着别人的血泪甚至尸骨往上爬。
只听贞妃继续说道:“何况,如果是本宫指使小江子害的琳嫔,又岂会把这事告之与你,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月凌在惊讶过后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正巧有一阵寒风刮过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那娘娘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了什么?在琳嫔的事上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贞妃替月凌轻轻掸去了她肩头的一根枯草,声音有些游移不定:“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本宫才要将本宫知道的真相告诉你,让你不至于受到他人的蒙骗。”
“蒙骗?”听到这个词,月凌心中不由浮起几分不详的预感,感觉贞妃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对她产生极大的影响。
贞妃缓缓点下了头,将手重新缩回护手中后,她开始说了起来:“你应该知道宛妃替皇上去琳嫔那里宣旨的事吧,也应该知道,这个以迷|药代替毒药的主意就是宛妃出的吧?”
第六十六章 隔亥(2)
今天共计更新了四章,一万两千多字
“知道,宫里的人都知道,只是后来端药的小江子把假毒酒换成了真毒酒,所以才害死了琳嫔,也因此他才被皇上处死。”虽然小江子的死法凄惨了点,但他做出这种事来,也算是罪有应得。
贞妃望向不知名处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缓缓说道:“小江子根本就没有放毒药,他与琳嫔也根本没有什么过节,他是本宫的人,他有什么事本宫都一清二楚,何况他根本就没胆子杀害宫妃,是有人故意将罪名裁到他头上去的。”说到这里,贞妃蜷在护手中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指甲在掌心中留下通红的印记,可恶的宛妃,居然这样害她的人,让她失去了小江子这个有利的臂膀,宛妃,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你赢的这一局,我很快就会扳回来的!
换了口气她又继续道:“其实说起小江子,他真的很可怜,刚进宫那会儿他年纪还小,宫里年长一些的太监经常欺负他,打他,有一次被本宫遇见了就救了他,并训斥了一番那些欺负他的人,小江子很是懂得知恩图报,自那以后就一直对本宫忠心耿耿,不论在哪里都不忘来本宫这里问安请好,后来他被分到乾清宫当差,本宫还很是替他高兴了一番,哪知……”说到这里,眼圈微微红了起来。
“他平日子胆子就不大,连别人欺负他都不敢回手,你说他怎么可能会去害一位嫔妃呢,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可是……”月凌迟疑着道:“当时确是在他身上搜到了包药的纸啊,太医也都说没错了。”
对于月凌的话。贞妃嗤笑道:“洛贵嫔,你太年轻了,你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句话叫栽赃嫁祸吗?”
“是谁要嫁祸小江子?”月凌脱口问了出来。然刚一说完她的脸都全白了,在那个情况下。最有可能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清如。
贞妃似没看到月凌地不对劲,径直说下去:“洛贵嫔,你是真不知还是不愿相信,在那种情况下。除了你最尊敬的宛姐姐以外,还有哪个人有这本事,有这个能力。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她与本宫向来不和,总是将本宫当成敌人看待,现在有机会除掉本宫的人,她岂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月凌脸上地血色正逐渐退去,连嘴唇的颜色也正在变白,她哆嗦着用不自信地声音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宛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只是娘娘你个人的猜测。我不相信。”抽搐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心脏。16k更新最快四肢。还有小腹……
“月凌,本宫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是本宫还是要说,因为你只有明白了真相才不会被宛妃地假面具所蒙骗。”贞妃接下去道:“宛妃的心计之深绝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她栽赃小江子只是所有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就是她要除去琳嫔,借皇上之手除去这个潜在的威胁,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自己不受牵连,因为旨是皇上下的,酒是皇上赐的,皇上就是想怪罪也找不到理由。”
月凌想要反驳贞妃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声音怎么也没办法从喉咙里发出来,只是不停地在喉咙深处滚动,然贞妃的话还在继续,继续摧残着她的神经。
“你应该知道,试探琳嫔地这个计划是宛妃向皇上进献的,当时小江子也曾听到了些许,向本宫来报告,然本宫以为这一切真如她在皇上面前所说地那样,只是一个无伤大雅地试探,所以没去向皇上进言,可是本宫的一念之差,却间接害死了琳嫔,实在是莫大地罪过,如果本宫早知会是这么个结局,说什么也要阻止皇上采纳宛妃的意见。”
“在事后回看,只怕宛妃想试探琳嫔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皇上的手除去琳嫔,除去这个对她有威胁的人,想当年,宛妃因为先皇后的事被皇上几次贬斥,甚至还被禁足在重华宫,要不是后来她利用先皇后逝世的机会趁虚而入,只怕现在还困在重华宫里,所以在她的内心应该是很恨先皇后的,她决不会让琳嫔,这么一个与先皇后相似的人活在世上,活在宫里,必然要除之而后快!”
从贞妃的嘴里不断吐出让月凌发寒的话,是真的吗,这些都是真的吗,宛姐姐真的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月凌在心里不断呐喊着,可身体还是很冷,体内各处的抽搐欲加激烈,甚至于在小腹的地方,隐隐有着一丝疼痛。
“还记不记得,当日,你去延禧宫看望宛妃,回来后告诉本宫说你在那里看到了秦太医,可宛妃的身子又正常的很,既然没病,那么她找秦太医去做何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问他拿能够要琳嫔性命的药,然后再寻机会嫁祸给小江子,而且在当时,除了常公公的话,还有那一张包药的纸外,并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小江子下的药,这一切现在想来都太过诡异与蹊跷了。”
月凌艰难地转过头,迎向贞妃一直锐利的目光:“娘娘,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去向皇上说,反而要来与我说?”若然要她对清如怀疑的话,那她会先怀疑贞妃。
贞妃乍闻她的话,讶然收回了望远虚空处的目光,在与月凌接触的时候,眼中的税利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与无奈:“好人果然是难当,本宫的提醒换来的只怕是你的怀疑吧?”看到月凌微微躲闪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与你说是因为本宫不想你为宛妃的外在所蒙蔽,不论经此事后,你对本宫是否还信任,本宫都不会怪你。至于不和皇上说。是因为本宫不忍心,实在是不忍心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个地位的宛妃一下失去所有,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本宫做不出来!”
是真的做不出来吗?贞妃是什么人,清如对她威胁如此之深。她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哪还会无故放过她。
真正地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实质的证据,没有证据指证这一切是宛妃的阴谋,所以她只能在皇上面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地模样。
因为没有证据的指证,所以一旦将这事捅出来。那么就只能是看皇上对双方中地哪一方比较信任,她没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不能冒这个险,但是与月凌说就不同了,她还是有些单纯的,对于自己这般信誓旦旦的话就算不全信也会信上个七八分,这样就够了,足够她与宛妃反目了。
“不会的,不会地。宛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月凌喃喃地说着,如失了魂魄一般,她打从内心里不愿相信这回事。可是贞妃说的言词确切,实在不像在乱说。而且那日秦观去延禧宫是她亲眼所见。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吗?
“月凌,你是本宫看重的人。也是与本宫投缘的人,本宫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今天将这事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万事留个心眼,更何况你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一定要保重,虽然宛妃现在与你还是姐妹相称,但是我想你自己也能够感觉地出来,她待你已经不比往日那样了,本宫决不希望你和你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月凌惨白地模样并没有因贞妃的话而有所好转,反而更难受了,听得贞妃提起她腹中地孩子,才惊觉肚子有点痛,这个发现让她慌了神,手捂住肚子希望借此来减轻痛苦。
贞妃也发现了她地不对劲,关切地道:“洛贵嫔你怎么了,肚子痛吗?不会是动了胎气吧,来,我扶你到旁边坐坐。”
幸而这里有不少石凳可以坐,贞妃扶着月凌坐下,又帮她小心地揉着肚子,好一会儿,那阵抽搐的阵才缓解过来,然贞妃却是懊恼无比地自责着:“一定是本宫刚才说的事让你情绪过于激动,从而动了胎气,是本宫不好,忘了你是孕妇不能受过大的刺激,都是本宫的错,幸而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本宫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与思索,月凌虽还不能完全认同贞妃说的一切,但已经信了九分,唯一的一分就是她不相信清如会这么狠,狠到去杀一个完全没有侵犯过她的人!
“这不能怪娘娘,是月凌自己不中用,月凌知道娘娘这么做是为了月凌好。”此刻月凌的心就像被寒风冷冷刮过一样,怎么也烘不暖。
贞妃怜惜地道:“你理解就好,总之以后万事你自己多长一个心眼,这样也不枉本宫特意来提醒一番,好了,我们出来很久了,也该是时候回去了,不然你宫里的人该着急了。”
月凌如木偶一样地点着头,等她从那状态中回过神来时,贞妃已经不在了,而她也已经回到咸福宫了,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贞妃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主子,您还好吧?”阿琳担心地瞧着月凌那不对劲的模样,自打跟贞妃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后,主子就显得很不正常,好象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样。
月凌摇摇头,目光转动间,突然看到袖子上有一块黑黑的污渍,可能是出去的时候在哪里沾到的,当时没发现。
虽然这一块污渍很小,可是怎么看着怎么碍眼,若不能将其除去,她整件衣服穿着都不舒服。
阿琳不知月凌在想些什么,只瞅着主子心情不好,想用事物来分散她的思绪,逐道:“主子,这幅溪山流水图您还绣吗?要是不绣的话,奴婢就将它收起来。”
月凌现在哪还有绣的心思,满脑子都是贞妃刚才与她说的事,不行,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弄清楚,否则就像衣服上的这块污渍一样,总是会横在心里,无法释然,想到这儿,月凌不再迟疑,站起来对阿琳道:“吩咐人准备肩舆,本宫要去延禧宫!”
当月凌的肩舆从咸福宫抬出来的时候,隐藏了身影的贞妃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她当然知道月凌这是去哪里,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去,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第六十六章 隔阂(2)
今天更新五章,共计一万五千多字,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上礼拜五精神不好再加上事多,所以没有更新,这次补上吧
虽则清如一时间为福临所不喜,然她的生活除了不见君颜,不被召幸以外,并无多大的改变,不论是宫用还是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俱照以前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