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第26部分阅读
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 作者:rourouwu
发上……她手足无措地回身看了一眼外头纷飞的雪,转身飞跑了出去……
她以为不会有了,曾经认识的人在她面前悄然逝去的那种感觉,像被抽空了的无力感,那个总是拿着把花剪,在花草上修剪的身影,那张被旗头压得习惯垂下眼帘的面容,那个总在一盏茶后发呆的妃子,那个轻笑着教自己儿子做蛋糕的母亲……那个第一个劝她逃跑的良妃……
伤逝
雪还在密密地下,那些落到地上来不及化去的雪花,被夹在地面和新飘下来的雪花中间,承受着所有的重量,她的每一个步子踩在雪地上,把那干净的雪片向地面压了压,一条脚印的尾巴在她焦躁身后拖得老长,这是一条她跑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或是人来人往,或是空无一人,或是雪花遍地,或是青草稀疏,她从没注意,而这时,她更加没有心情去考虑这条破路是什么德行,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
直到喉咙里泛出一丝充血的血腥味,让她难过地喘了喘,直到她站在他家的大门前,她才放慢了脚步,正想着怎么溜进她已经几年没践踏过的院子,却看见隔壁四爷家的守卫哥哥朝她招了招手,托了每年都会给弘晖送些零食的福,四爷家的守卫哥哥大部分都同她混了个脸熟,她一边拍巴掌,一边厚着脸皮往四爷府里跑,守卫哥哥倒是没拦她,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她有何企图……
“借用一下你家的墙!”她撩了撩袖子,正摩拳擦掌……
“你想趁八爷不在家去偷东西啊?!”守卫哥哥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是自己家里进贼吧,但是这贼从自己这里放过去,也着实不太厚道……
“他不在家?”她反头看了看守卫哥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给逮下来
“啊……对啊,八爷的额娘过身,他一早便进宫服丧了,估计着,几天都不会回来了吧”
“……哦……这样啊……”她一边放下撩起袖子,一边拖着受了打击的步子,跨出了门槛……
“你……这就走了?”
她怔了怔,看着那条通向后门的小路,皱了皱眉头,脚尖在雪地里磨蹭了一番,拍了拍头上的雪花,对着守卫哥哥扬了扬手:”我……过些日子再来好了,嘿嘿……”
守卫哥哥还没反应过来,为啥这女娃娃非要趁着八爷在家的时候,上人家屋里偷东西,她却已经扬长而去,还像被人追着跑似的,飞奔着自己的两只蹄子……
后来的几天,她来去了几趟,把那条路上的一草一木,雪地人头都研究了一遍,站在那条胡同口发了几天的呆,直到一个傍晚时分,她肚子饿得实在没招了,正准备转身回九爷府,却见一顶轿子摇曳而来,她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雪,就这么硬生生地杵在他的轿子面前,吓得刚撩开帘布的小厮愣了愣……
她只是直直地往轿子里看,看到一张有些苍白兮兮的脸,微微地抬起头来,将有些深沉的视线砸在满身是雪的她身上,他没急着下轿,没急着起身,没开口, 任由小厮撩起帘布,任由她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一味地看着她,手也跟着轻抬到了唇边,仿佛考虑着什么似地动了动,微微眯起的眼,带着几分思量将她仔细打量着……
她动了动杵在雪地里有些麻痛的脚,却怎么也提不起步子迎上去,她竟然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抹危险味道,仿佛叫她快点逃跑……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他的话,掉头闪人,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路,却在下一瞬,手被猛得拽住,往前使劲一扯,她踉跄了一下,撞上他刚从轿子里起身的胸口,还来不及去瞧他的表情,就被他拽着往府里拉……
她有些抗拒进那座府邸,脚后跟在雪地里磨蹭了一阵,另一只手有些推拒地抚上他抓着自己左手的手,冰凉凉得让她胸口被刺了一下,一瞬间,让她不知该推开,还是捂暖……
她看着他的背影,经过那些低着头的下人身边,看他们的脸色,她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肯定不能用温柔可人来形容,她低着脑袋走进这座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院子,由着他把自己塞进了她曾经霸占过的书房里,看到几个下人正在书房里打理着,却随着她身后那个跟着跨进书房里一声不轻不重地”统统给爷滚出去”,全部低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闪出了房间……
她看着最后一个下人”滚”出了房间,才感到身后那双冰凉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将她向后拉了拉,她靠上那具没温度的身体,低着脑袋,看着他那双冰凉的手,玉扳指上还带着几丝雪花化过的水珠子……她感到脖子间也有什么水珠子沿着她的皮肤滑下来,不似雪水滑过的冰凉,有一丝暖暖的温度,她几乎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却还是依着他意思,没有反身去看,只是顺着他慢慢沿着门边,滑坐下来……
那双手勒得她好紧,却始终不似那般要嵌进他身体里的力道,她可以挣脱的,只要她想,稍微一用力,她就可以……地板好冰凉,她有些冷得缩了缩身,却还是不敢往他怀里缩……
“……好冷呢……”她微微地动了动,想试图催促他收紧些……
“……”他不回话,只是把埋在她脖间的脑袋往深处压了压……
她咬了咬唇,侧了侧身子,想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身边来一些,却听见那在脖间润湿她的人,微微开了口……
“额娘还没下葬……”
她有些惊,正要转过头来看着她,却见他只是用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转,也不让她看着自己……
“……因为她临去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
“你不问我是什么话吗?”
“……”
“……最悔嫁作皇家妇……”
他看着那双正要抱上自己腰间的手,颤了颤,如预料中尴尬地停在那里,再也没有向他腰间前行的力量,他的视线微微移开了些,却对上她,不再敢转过来,只是低下去的脑袋,他的视线再次拉开了些,瞥见她沾满了雪的布鞋,雪化去后,那冰凉的寒气就在她身上缭绕,如果冷的话,推开他比较好吧,他这具比她还冰凉的身子,现在给不了她丝毫温度,一个暖炉做到的,也该比他能做的多才对……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低着头转过身来,只拿着发旋对着他,看着他全身素白的袍子,低着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解了一半,露出里面白色的内杉,然后伸手去抓他冰凉的手,塞进自己内杉里……
“摸到了吗?”她低着脑袋问他
“小肚子?”他被那丝撞上手掌的暖,给震了震……
“什么啦!谁叫你摸那里啦!”她被他有些风凉的话,给气得抬了脑袋,对上那双微微有些红的眸子,此刻只是溺满浅浅的笑意,似乎对她的转身很满意的样子……
她一把从肚子里拽出那个他绝对不陌生的暖炉:”这是我前男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看你好冷的样子,给你暖一下,等下还给我,我还要拿回去睹物思人的”
“比起人,你好似更喜欢物吧?”他对她这一刻还拿温度来诱惑自己有些懊恼,却怎么也松不开抚上那温暖的手……
“谁要他每次都调着眉头看着我,表现出一副,哼哼哼,大家不是很熟的模样……”
“他有吗?”
“非常严重!”
“……这么严重?”
“就比如刚才,我敢保证他心里一定又打算表现出那副德行给我看……”
“……”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该打?”
“……你要打吗?”
“想打来着,但是舍不得……”
“……为啥舍不得?”
“他那个人好狡猾的,每次都在我决定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时候,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勾引我和他藕断丝连,有的时候还不惜牺牲色相来诱惑我,还警告我不准红杏出墙,他自己就跑去和别人的女人乱七八糟,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拖到午门去玩!”
“……”
“是不是听起来就好差劲的样子”
“是差劲了些”
“恩……唉??……呃……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啦……比如……呃……呃……呃……他买棉花糖给我吃……虽然是叫别人递给我的……再比如……他做蛋糕给我吃……虽然好难吃,差点把我给弄死……再再比如……呃……你干吗那样看着我……”
他背靠着门,有些庸懒地沿着门边坐着,手里被她硬塞着暖炉,贴在她的小腹上,一瞬间,他身后的雪仿佛同他拉开了好大一段的距离,就连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他的手有了些温度,慢慢爬上她的脸,轻触了一下:”不冷了吧?”
“恩,暖了些,你手别拿开,等下又要凉了”
“先替你暖暖脸,免得你连点好处都说不出来……”
“现加一条,他很暖和的,还会替我暖脸,虽然……他自己的手老是冰凉凉的……”她拿脸在他手掌上蹭了蹭,然后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现在还寂寞吗?”
“……”他在她脸颊上描绘的手怔了怔,那指尖在她微凉的皮肤上颤动了下,随即拉起一抹浅笑,将她填进自己怀里,头轻轻地在她肩膀上摇了摇……
回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要缩在一起抱着个暖炉,可怜兮兮地制造”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悲惨气氛,可是,不可否认,他们貌似蛮享受的,搞出一副相依为命的造型,闹腾了一个晚上,呃……补充清白的说明,是她咋咋呼呼闹了一个晚上,他睡得飘逸无比,她就不明白了,他为啥一见自己,就变成瞌睡虫,走清纯路线是很好啦,但是太清纯了,就让人鄙视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那张久违了几年的床上醒来,却对上他正在打量自己的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子,好似在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说什么?呃……早上好?呃……对于大家昨天晚上理智的表现,高度赞扬?呃……不要再拿那双诱惑兮兮的眸子看着她了,不是只有雄性动物才有在早上犯罪的理由的……
结果,她正在被那双勾魂眼电得心痒难耐,越来越同意强jian犯那句”是她勾引我的”永远的
借口,内心天人交战之中,突然传来外面小厮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八八八爷……时辰……时辰不早了……早早早早朝……”
一句话,打消了她脑子里所有的风花雪月,看了一眼天色,倒抽一口气,对于她面前的大人还在这里悠哉的造型捏了一把冷汗,一个滚爬从床上跳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一把拽下挂在一边的朝服,往回奔……
“快点快点快点,你上班要迟到啦!”她看着他那副在床上明显半死不活的德行,第一次明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是个什么鸟状态……
他侧着身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一个优雅兮兮的哈欠,靠……有些人就是这样,连打个哈欠都能引起犯罪率的节节攀升,不过,强jian罪和欺君罪,她还晓得孰轻孰重,强jian嘛,关个几年放出来,她照样祸害众生,欺君的话,阿门,会让她彻底丧失强jian功能的……
她在这边急得左蹦蹦,右跳跳,他却长辫一甩,华丽起身,老爷似得朝她张开手,一副摆明了就是要阶级压迫她这个小丫头的德行,她也没时间和这个封建思想落后几百年的男人计较这个三座大山的重量,立刻拽着朝服就往他身上套,一套完,就准备闪身去出去端水给他洗漱,却被他猛得拉回身……
“做完再去”
……做完……她脑袋一个想歪,却被他猛得一拍脑袋,打掉了黄|色废料,只剩下他身上还敞开着前襟的朝服,看着他一副”哼,我看你怎么躲”的欠揍表情,还志高气昂地指了指自己朝服的扣子……
她憋屈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摆明地挣扎了一阵……不要吧……大家还是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对花花草草啦,生态平衡啦,环境卫生啦都有好处耶……
他也不罗嗦,耸了耸肩,丢给她一个”保持距离是吧,我无所谓啊”绝对虚假的皇阿哥表情,手还se情兮兮地在她脖子上画圈圈……看着她一抖再抖地摆出标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孤苦无依,等待英雄救美的侠客飘然出现的造型……哼,她在等待侠客出现是吧……很好!
“哇,你干吗突然往下面摸!”她看着刚刚还在挑逗范围内的手,突然飞上她胸前的两只小笼包,大清早,不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啦,清淡点好……
为了避免接下来一连窜的十八禁画面,更为了避免为外面的小厮带来不必要的心理阴影,更更为了她这颗还想多晃两年的脑袋,她只能心一横,牺牲了自己被他蹂躏得正在兴头上的小笼包,手开始憋屈地向上伸,伸向他的脖口,捏住一颗布扣,扯着扣眼,眼神里充满了对地主阶级的高度抗议,使劲一塞,扣上第一颗扣子……
“恩”他竟然还配合地给她发出一声,不该在系扣子这样清纯的举动里出现的满足的哼哼声,搞得她突然从头麻到脚地跟着轻颤一记……
她突然在想,那天的蝽药的后坐力是不是来报道了,要不,为啥扣个扣子,竟然会扣出一个呻吟,一个打抖的局面,不行,再这样下去,十八禁镜头又要无马赛克上演了,她深吸一口气,秉住呼吸,从第二颗扣子,开始飞快地向下扣,一气呵成,破了上次最快的记录,然后,狗喘气地爬到一边……对自己高难度地完成动作表示自豪……
一把将门打开,将小厮手里端着的水盆给夺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干了帕子就往他脸上拍,毫不怜香惜玉地搓揉了一阵,搓得他嫩白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副”被人吃干摸净后,娇艳欲滴”的死模样,她连口水都来不及流,又赶紧把漱口水往他嘴里灌,终于洗漱完毕,剥夺他吃早饭的时间,一脚将他踢出家门,她也赶着回府解释自己一夜未归,但仍是chu女这让人鄙视的事件第n次发生……悲剧啊……
后来,他忙着良妃的丧事,她虽然没啥别的文化,也知道良妃那句话,估计把他那个皇阿玛给彻底得罪了,于是,下葬良妃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其实,她是觉得啦,被压迫了一辈子,最后一声的吼声,不叫出来,不是太憋屈了,对于这位婆婆大人最后的表现,她其实觉得蛮华丽的,就不知道那位皇阿玛大人做何感想……不过,皇帝嘛,始终是不讲道理的,说不定还莫名其妙地眨着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哩……
灵柩停在宫里的时间很长,他一直在宫里陪着,经常一跪就是老长时间,后来,她看着他上下轿都得让人扶一把,那抹心痛刺得她麻麻的,就只好一有时间就自己跑得里他近一点,虽然感觉蛮倒贴啦,不过,反正她在他面前,也没啥所谓的形象了……
等到丧事彻底告一段落,也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的事情了,二月初十那天一大早,她连外套都没穿,先从被窝里滚了出去,鬼鬼祟祟地打开门口,想着又会有啥惊天地,泣鬼神的礼物降落到她的门口,结果,那个曾经总在这个日子里,多少会被点东西塞满的角落里,楞是啥也没有,她呆了呆,有点不太相信,蹲在地上搜寻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有……
她皱了皱眉头,一边考虑要不要挖地三尺地毯搜索,一边开始回想他最近的表情,说诡异嘛,貌似他一直都这么诡异兮兮的,习惯了也就知道他就那副德行,说正常嘛,貌似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美人,老是对你行勾引之实后,又装出一幅无辜的德行,也着实不能说是正常,而且,最近他尤其喜欢没事就研究她这张没啥变化的脸,老是她一开口,他就开始诱导她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
比如……
“我朋友要结婚了,你说我送点啥比较好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同他找共同话题,只能对着他,把春桃的八卦拿出来讲……
“哦?”他应了一声,”同你一般岁数?”
“不晓得,差不多吧,不,我看起来比她年轻,哇哈哈哈,我是永远的十八岁!”
“……”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白了他一眼,继续她的八卦,”不过,她蛮无聊的,本来女孩子嘛,结婚是大事的,她竟然嫌请客花银子太多,说找几个认识的拜个天地就完事了!什么人嘛,还警告我们,礼节可以少,红包不能少!”
“倒是实在”他一边啃着他的书,一边答她的话,大有漫不经心的趋势,”那你呢?”
“我?我就送个红包好了,顶多再加个华丽小肚兜,嘿嘿嘿嘿……”
“……我是问你打算何时成亲”
“哎呀,天气蛮好的,出去散步啦……”
“……”
“呃,不要用那种眼神瞪我嘛,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发型蛮好看的么?她们嫁人以后,都要统一换发型耶,梳个瘤在脑袋后面,那不是头重脚轻?”
“……”
“……呃……天气真的蛮好的……”
“哼!”
她是不太了解他最后那声“哼哼”是什么意思啦,只是看他继续研究他的书,后来,叫他,他也不理人,喊他喝她炖的排骨汤,补他的可怜的小膝盖,他还故意把他讨厌但是每次也将就喝下的骨髓给她剩下,她跟他拍桌子叫板,他也一副”我才懒得理你”的模样,还手一撑,给她去神游太虚,她板过他的脑袋,哪知一对上他的视线,那里面明显写着几个大字”有本事你就看着我,心不要虚,头不要低”。
……阿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押韵,她什么都不明白啦,松了他的脑袋,自己的视线立刻低下,紧接着,飞飘出去,结果,换来他更沉的一声”哼”……
哼上瘾了啊,哼哼哼,就他会哼哼是吧,她也会哼,于是,她就哼着高调,挥着衣袖,华丽闪人了,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哼!”
但是,哼完就算了,冷战这样的事,交给美国那边就好了,实在不好烦劳他们两个不存在国际交流的人来实施嘛,可是……
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她再次肯定,男人小心眼起来真不是一般的恐怖,不过,既然她都”哼”出去了,没道理,连一点威力都没发挥出来,就收回来吧?那以后她的”哼”不就乱没威力了?不行,为了以后的”哼”都很有存在感,她忍!忍住几天没有蹂躏佳人脸的快感,忍住几天没有咬他嘴巴的舒畅,忍住啊……
“都是你!没事结什么婚嘛!”她一反头,对着春桃鄙视了一句,”单身才是王道!单身才有前途,单身才……”
“你又吃多了!我不成亲,你让我肚子里的娃娃叫你爹爹啊!”春桃反给她一个更正宗的白眼
“……都是年轻犯的错……呜呜呜……”
“要不是我家男人不让我做了他的种,我早就……成亲,麻烦死了!”
“就是嘛,成亲麻烦死了!”反正这里连张结婚证书也没有,结不结实在没差,好不好,况且,她一风华正茂的二十几岁小女娃,要她这么快步入婚姻的坟墓,坟墓啊!
“还要浪费银子,请你们这些白吃客来白吃!”
“……我们有送红包……”
“我呸,那点钱,给我家娃娃买尿布都不够!别人我不管,叫你家男人也送份大礼给我!”
“……我是单身……”
“哼!”冷哼一声……
“……为啥每个人都哼我……”
没研究透为啥每个人都哼她,她尽量晃荡在能够制造”偶遇”的各条大街上,结果从上班时间逛到下班时间,从日上三竿,逛到夕阳西下,硬是没瞧见任何可疑踪迹,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估计他是抱着要和她长期抗战的心理要同她斗争到底了……用得还是欲擒故纵的老戏码,这样早八百年的战略方针,他还拿出来用,超级没有流行意识的,等等,他都那么老土了,那她这个,名知道是老手段还上当的人,不是彻底越活越回去了……呜……
什么都是废话了,人都已经欲哭无泪地站他家门口,再说啥也是越描越黑……她真的不是想解释,她只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而已,她……她胸襟开阔……小笼包茁壮成长……
人是在门口了,只是现在有个更大条的问题,那扇门闭得死死的,她要怎么进去,除却那天被他拖着进府后,他后来也没特别逼她来这儿,都还是在饭庄里解决相思之苦,搞得店小二现在又对她刮目相看,崇拜不已,从一脚踏两船发展到光天化日在饭庄偷情约会,这都不是一般良家闺女能干出来的事儿……嘿嘿,还好啦……呃……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
去借用四爷家的墙壁么?不不不不要吧……上次是有”正经事”要做,这次,就为了解决恋爱冷战,去借用雍正大人的墙壁……弘晖是肯定会赞成她啦,但是,四爷估计就……阿门……
那么……现在就只有……后门……?
这摆明了是计谋,是欲擒故纵,是逼上梁山!不上当,坚决不上当,太阴险了,竟然对她使用此等卑鄙的招数,啊啊啊啊啊啊,那个混蛋皇阿哥!他绝对是算计好的,从跟她冷战开始的那一天,到今天的特殊日子,都是他算计好的,几天下来,他晓得她本来就稀薄的忍耐力已经弹尽粮绝了,他现在绝对在阴笑,而且这几天肯定每天晚上都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外加捶床,这不摆明了是阴她嘛……要是她还上当,那她简直就是……
“想我没?”一声上扬而熟悉的音调在她耳边跳起来,她怔了怔,咽下一口唾沫,有点不太相信她脚步不听使唤的残酷现实,认命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彻底丢人的事实,微微抬起脑袋,看着面前那个坐在后门台阶上的身影,手撑着下巴,微微挑着眉头,还朝她眨了眨眼,一副早有所料,见怪不怪的模样……
“……”她杵在那里,看着他背后那扇打开的后门,她甚至感觉那年她印在上面的脚印还清晰可见,那把被他隔在后门的伞,不会再探出头来嘲弄她的奶娃娃,还有他略带调侃的声音,一瞬间都离她不远,她一直不敢站在这个地方,只是怕他的门忘记了开……
她有些虚软地蹲下了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感到膝盖微微的湿凉,再把头往里低了低,手使劲圈住她的膝盖,不好意思抬起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要哭也先过来我身边”他的声音淡柔得可以,听得她更是鼻头酸不溜丢的……
“不要!”她的声音从自己怀里跳出来,带着一点哭腔,”这么多路,我都跑过来,剩下这么一点点,你自己靠过来!”
“……”他低笑了一声,手一撑台阶,起了身,走到她身边,将她人一拉,扛起来就往后门走……
她被一下悬空地挂在他的肩膀上,眼泪还没流干净,结果被他一闹腾,全部倒流回她眼睛里:”干……干吗啦!我还没哭完啦!我情绪都酝酿出来了,你先让我哭完啦!”
“我有份大礼准备送你,你不想要?”他向后侧目,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什么东西?”她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全部擦在他衣服上
他将她从肩膀上放下来一些,看着她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扬唇靠在她耳边喃喃地丢出一个字:”我”
“咻”她倒抽了一口气,结果把还没流干净的鼻涕给抽了回去,呛得她那个翻江倒海,他还挑逗兮兮地朝她眨眼放电,不不不不不好吧……他们好象刚刚才进入比藕断丝连高那么一层的关系,应该更重视培养精神层面的高度结合才对,马上就进入不纯洁的状态,这这这……
算了,精神上慢慢再说,先把肉体上的高度结合,解决一下先……
她趴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正要跨过门槛去的脚,顿了一顿,然后轻笑着,动了动肩膀,拉起还在发愣的她的注意:”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先把肉体解决一下啦!
“不说?”他挑了挑眉头,收了收手里的力道……
“……好……好啦……”她爬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轻嘟囔了一句,他一直在问她要的话,”……呃……我,我回来了……唔……你小心门槛啦,等下再亲……会摔成猪头的!!唔!!”
意外
“现在开始,历史测验!”
一声天外飞音震得某个还趴在桌上流口水的夏春耀,猛得挺直了腰杆,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试卷……
唔?!什么东西?历史测验是什么屁东西?这个词怎么听着那么耳熟?阿门?不是吧,怎么又要考试了?还是考她最差的历史啦……
“……平定安史之乱,使唐朝转危为安的名将是……”tnnd……安史之乱?那是什么鬼东西,救命啊,她只做了清朝的小抄啦,是哪个混蛋出这么超前的题目,要死了,这下又要被历史老师当众鄙视,外加抄书八百多遍……她实在不想对着那本所有历史人物图片都被她鬼画符掉的书抄上一个晚上啦……谁来告诉她,平定安史之乱的是哪两头家伙啦!
“郭子仪和李光弼”
唔?又是哪里飘来的天外飞音?貌似好熟悉的样子,还带着温温的感觉,呃……大哥,不管他是谁,请继续保持和她心电感应,拜托了……
“唔……下……下一题……开……开元通宝是谁推行的?”
“唐高祖”
“唉??不是武则天吗?”唐朝皇帝她就比较熟这个和她一个性别的人耶……
“……唐高祖……”那淡柔的声音沉默了一阵,用一种貌似有点鄙视她的文化涵养的音调告诉她
“你确定?你别害我呀,要是考砸了,我肯定会被废了的!唔,还是不能相信你,我要偷看一下小抄……我的小抄……我做好的小抄……”四下摸索,四下张望,没人看到吧,她平时很少作弊的,呃……要不是逼上梁山,她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你在找什么?”唔,这位大哥柔软兮兮的声音怎么好象又些沙哑了,拜托,她正在考试耶,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来勾引她薄弱的自制力,她现在心里只有六十分万岁的口号……
“我的小抄……我昨天花了一个晚上做好的,做得我头昏眼花,我娘被我努力学习的假象激动得差点晕死过去,啊哈哈哈哈……唔……这是什么……怎么软软的……唔……怎么又硬硬的……”
“……你在我’身上’找什么?”唔……这位大哥为什么突然呼吸急促……
“……唔……啊??!!”她猛得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侧躺在她身边的脸,使劲捧住,认真端详,仔细研究,确定,这张帅死人的花容月貌,冰清玉洁,婉约动人的小嫩脸没有变成她历史书上下面标上(xxxx年xxxx年)的图片,也没有变成她泯灭人性,拿历史人物画漫画的牺牲品,”呼……吓死我了……”
她松了一口气,猛得搂过他的脖子,帮自己压惊,阿门,虽然有个皇阿哥帮她考历史,感觉是蛮华丽啦,但是,要是只有心电感应,看不到小嫩脸的话,大概她的肉体会严重不满足吧,呃……说到肉体,身上突然传来的贴烫却让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绕过他的肩头,下意识地掀起了一点被窝,”……呃……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安史之乱,还是开元通宝?”他任她搂着脖子,带着笑意的眸子向后一瞥,”还是贞观之治?”
“……呃……杨贵妃有没有小肚子?”
“她,我不知道,不过,你嘛,我倒是清楚”
“……这就是我的问题……我们是不是没穿衣服?”这个问题比开元通宝和安史之乱大条,比杨贵妃的肚子有多大严肃……严肃归严肃,但是她掀起被子的手,和往里偷瞄的视线却一点也没有收回来的趋势,阿门……什么软玉温香,什么香肤雪肌,什么凹凸有致,什么玲珑剔透,什么滛风四起,搞了半天,她学了那么久的成语,就是为了看到她佳人玉体横呈的这一刻,不至于直接昏迷,还能秀一秀她所剩无几的文化涵养……
“是我没穿,你的裤子还在”他红嘟嘟的小嘴明显不满地抽搐了一阵,对于眼前这个扭曲的局面,抱着懒得解释的低调态度,完全没有了前一刻,被她抱在怀里尔浓软语的温顺……
看着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朝他眨了眨故作无辜的脸,确定了她没有再同他继续在一男一女,趴在床上,衣杉不整的状态下研究历史问题的兴趣,他将自己绕过她肩头的手收回来,翻了个身,拿一片雪背对着她,缩到一边去补眠……
她看着面前一片春色,不知道是先应该找一下被他昨天为了体会”撕”的快感,集体回归不了原形的衣服,还是先解决一下丢在旁边,苟延残喘的小肚兜,或者先解决一下面前这个拿香肩,窄腰,外加下面转过去的十八禁镜头勾引她这个可怜少女的佳人……脑袋里正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上”了这个历史人物,做为对历史老师对她长期虐待的恶狠狠的报复,小腹间隐隐的抽痛,突然拉起了一段她不想再忆起的悲惨回忆……
好象,昨天,就在他正在她可怜的小笼包上种草莓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是被他这个生日礼物弄得只能发出”r-o-o-”的声音,一下子也忘了反应,搞到最后快要直冲本垒的时候,她才好憋屈,好心虚,好无辜地小声嘟哝了一声”……我的那个来了……”
“……”
“……”阿门,他为什么要笑嘻嘻地看着她,好恐怖,好诡异,好吓人,她她她也不想的,考虑一下她这个还淌血的人感受吧……她是脆弱的……
“……”好可怕的沉默,她看着他渐渐收起了笑,几滴性感的香汗珠从他略带隐忍的脸庞滑过,挑逗似地滴落到她唇边,她看着他香汗淋漓的可怜模样,下意识地刚要伸出舌头去尝一下美人的香汗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那透着不稳而浊重呼吸的薄唇微微地颤了颤,伴随着黑眸里漫溢出来几许挣扎的目光,飞来一阵咬牙而低蕴的声音:“把舌头收回去,不准舔……”
她倒抽了一口气,刚要飞出嘴巴的舌头,又缩回自己嘴巴里,老实地呆着,任由那抹勾引她的香汗挂在唇边,湿漉漉的……他的眸子一黯,将视线大刺刺的在她唇角停留了好一阵,突然猛得俯下身,自行舔去那挂在她唇边的汗珠……她被那略带粗糙温热舔得哼哼乱叫,却见他只是俯在她身上,将她扣地死紧,久久没有动静……
估计他调整了蛮久,才控制住想把她一脚踢下床,或者,吊在床头扁一顿的冲动,但是其实她是想对他说,大家要是有“浴血奋战”的悲壮心理,她也是可以壮烈牺牲一下的啦,不过,估计话一说完,他就会将她直接抽飞,外加让她再也看不到明天早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公公……
“……还痛吗?”
她正在想着某些十八禁的事情,却听见背对着自己的人低低地问了一句,她被他问得有些愣,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抚上她的肚子轻轻地揉了揉,就这么一个简单到爆的动作,却突然让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管自己处于上半身一丝不挂的状态,就往人家背上贴去,她昨天痛得抽抽的,每个月这个时候,她都痛得睡不着觉,老是发出一些”恩恩啊啊”的声音在床上滚来滚去……被他这样一揉,她突然觉得,找个皇阿哥当男朋友,也没那么糟糕……不过……
“我不是那里痛啦……”
“……”
“那里是胃啦……是这里痛!”她拽着他的手往小腹上按了按,对于他的没常识有点偷笑……
“……”他没开口,只是将身子在往里背了背,长辫从他肩头落到她身上,她沿着他的肩线往上偷瞄,却瞥见他耳根子微微的红……喂喂喂,可不可以不要在她不方便的时候,露出这种任人采撷的表情啦……
那在她小腹上或轻或重地按压的手,不知如何控制力道,只是浅浅地推拿着,推得她从头到脚一阵酥麻麻的……嘿嘿,原谅她在大家做这么清纯的事情的时候,有这么不清纯的反应啦……
虽然他总是有点阿哥模式,阴险兮兮的,但是,当他坐在台阶上露出阴险兮兮的笑容时,还是蛮帅的,虽然他总是有点地主阶级的德行,恶霸兮兮的,但是,当他白她一眼,然后伸手帮她揉揉小肚子的时候,还是蛮好的……
“恩……蛮好的!男朋友……”她拍拍他的香肩,考虑着要给他颁一个合格证……
这一观点,后来也得到了春桃的认同,就在春桃正式嫁作人妇的那天,她家男朋友的小厮屁颠颠地跑来,说是,八爷临去塞外前交代的任务,留下一张让春桃抱着她啃了n口的银票后,华丽闪人了,她看着那张被她男朋友甩出来的银票,痛心疾首,跟春桃商量了半天,是不是给她分点啥回扣,结果被春桃一脚踢飞,还朝她嚷嚷:”这是你家男人,托我照顾你的保护费!天经地义!”
……去她的天经地义,她这么一四肢发达,头脑健全,心志健康的孩子,啥时候需要她那个满是”马赛克”的脑袋来保护了,顺带一提,春桃同志理所应当地搬出她们共同守护的”稳馨小屋”,而她夏春耀伤天悲秋的感慨还没有酝酿出来,就被再次通知,春桃的新房就在隔壁,她不知道这是谁特意地安排,总之,她是对那个安排这件事的人,鄙视到了极点,太过分了,竟然要她一个冰清玉洁,发育健全的少女,住在一个离”禽兽限制级”专场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经过几个月魔音传耳的摧残,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接她好像泡完温汤,疗养归来,皮肤越见嫩滑的男朋友,对于他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向更倾国倾城进化表示了一下极度的愤怒,顺便质问他一下,他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给别人送银子到是眼睛都不眨,给她送的却天壤之别,简直是种族歧视……
“投其所好而已”他挑了挑眉头,一句话就将她所谓的喜好鄙视到极点
“是不是你把我朋友安排在我旁边的房间的!”她跟在他的身后,鼓了鼓腮帮,这个男人实在太小心眼了,不就是她的大姨妈不配合天时,地利来报道一下嘛,他竟然迅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把她送到洞房旁边听a片,彻底让她尝到什么叫欲火焚身的痛苦!
他被她问得一愣,回头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正要答她,却被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给叫住了步子……
“哟,这不是八爷吗?”那官员下了轿子,立刻甩了袖子要往地上跪,”您也来外城逛呢?怎么不见轿子?”
他立刻扬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也不多答,只是弯身拉了拉正要跪下去的人:”大人,在宫外,不须多礼”
那跪下去的人,半推半就地站起了身,堆出一脸的笑:”八爷还是如此谦和,也难怪,今日大殿又有人提出太子之位非八爷莫属……”
“虽是宫外,礼节可疏忽,但这话语分寸,大人还需自己拿捏好”
“呃……这……八爷教训甚是,奴才是因皇上二废太子,这位置玄虚着,着实让社稷百姓担心,因此才……”
“皇阿玛已再三申明,不得再提立太子之事,大人也该是知晓的”
“这……呵呵……”那官员干笑了两声,对于面前这位笑得温婉儒雅的阿哥四两拨千金的招式明显招架不住,也猜不出他是真想退之,还是故意试探自己意欲何为……
“大人可还有别的指教?”他忽略了那人头上的汗珠,漫不经心地低头研究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说是指教,却也不多看那人一眼……
“呵呵,八爷说笑了,奴才怎敢担上指教二字……”
他也不答话,只是继续笑得没心没肺,斜视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开始考虑对他退避三舍,抱头鼠窜的她,伸手蹂躏了一下她不太安分的脑袋,低了声交代上一句:”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饭庄那等着”
“收到!”她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军礼,看了一眼那个还企图对她的佳人继续搭讪的官大人,压低了声音,”……呃,你别被调戏太久了……”瞧瞧那位标准的官大人,满肚子的民脂民膏,那个小腐败肚子,挺得那个欢,明显是强抢民女啦,欺压百姓啦,调戏佳人啦的典型,尤其是他把自己佳人的阿哥模式勾引出来,更是让她严重不满……深深地鄙视了他一眼,踩着她欢腾的步子就爬走了……
那官员被某人恶狠狠地一瞪,瞪得那个莫名其妙,只是瞧着他面前那位阿哥爷,倒是对那不知大小的小丫头的行为毫不在意,手轻握成拳,放到唇边,笑得轻飘飘的……他被这位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