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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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 作者:yuwangshe

    势,只显出端庄和善的模样。

    苏怡等下跪行礼后,垂手站在一旁,等到司仪太监唤到自己名字时,方可出列晋见。

    “顺天府府丞之女沈媛上前晋见。”

    沈媛忙上前伏身行礼:“沈媛见过皇上,见过静妃娘娘,端妃娘娘。”

    齐尧见沈媛端庄识礼,气韵温和,逐微微点头,示意司仪太监将名字记下留用。

    “此女知书识礼,品貌皆为一时之选。不知皇上如何封赏?”静妃在旁笑赞,替沈媛讨起封赏来。

    齐尧不在意的挥挥手:“就封为正六品容华,赐住锦华宫。”

    沈媛跪下谢恩,退至一旁。

    “大理寺卿之女尹兰芷上前晋见。”

    尹兰芷刚见完礼,一旁的端妃便笑着问:“听储秀宫的女官说,她正为教导妹妹的礼仪头疼呢。今日看来,妹妹的礼仪学的不错呀。”

    尹兰芷见端妃出言讥讽,也不由自主的还击。

    “娘娘缪赞了,兰芷自知愚笨,日夜刻苦学习。想来也是天道酬勤的缘故,竟大有进益了。”

    齐尧见她们这样,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微笑。

    他见兰芷清新怡人,天真单纯,倒也有了几份欣赏喜欢。

    “如此伶牙利齿,哪里称的上愚笨。传朕旨意,封为从五品修华,随沈容华同住锦华宫。”

    端妃见自己的嘲讽反帮尹兰芷挣了个修华,不由气恼在心,后悔不迭。

    接着便轮到姚锦瑟晋见,静妃再次提出对她身份低微的异议。

    端妃见此便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此女唱的一手好曲,又会南边的乡谣。太后见了她也觉得格外亲切呢。”

    以姚锦瑟的品貌原不曾入的齐尧眼内,听端妃一说,又触动了齐尧的心事。

    “既如此,封为正七品选侍,赐住露华宫。那里离慈宁宫近,服侍母后也方便些。”

    姚锦瑟见齐尧话中无半点恩宠的意思,反倒是要她一心服侍太后,不由心中一沉。

    她暗咬银牙,上前行礼,刻意忽略了众人看她同情的眼光。

    “户部尚书之女赵玉莹上前晋见。”

    齐尧一见到她,脑中空白一片,刻意被遗忘的记忆顿时鲜活起来。

    “柳如月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那是一个同样的秋日,一袭素衣的柳如月静静的站在体元殿前,人淡如菊。那一双如水明眸中的温暖深深打动了齐尧的心,令他一见倾心。

    这是身位帝王的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刻骨铭心的爱上一个人。

    纵然他身边已经有各种各样的女子,而他对她们有怜惜,有宠溺,有喜欢,但只有柳如月,与她们不同。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与欲望和权利无关。

    这样的感情随着柳如月的逝去被埋葬起来,但此刻,它又重新鲜活起来。如同陈年的佳酿,历久而弥新。

    齐尧不由自主的想从宝座上站起,去迎接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女子。

    静妃见到齐尧的失态,在心中长叹一声。

    要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

    她身体微微前倾,在最后一刻出言制止了齐尧的失态。

    “皇上,臣妾知道您此刻的惊讶。”

    她顿了顿:“她让臣妾想起了一位故人。”

    此言一出,齐尧顿时冷静下来。

    是的,故人!

    即使再像,赵玉莹也不是她!

    他紧紧皱起眉头,俊美的脸上现过一丝痛楚。

    “传朕旨意,封为从三品贵人,赐住夕梨宫”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刚入宫就能封为三品贵人,是多大的荣耀啊,这也是今日所封的最高主位。一时间,无数羡慕嫉妒愤恨的目光全向赵玉莹投去。

    只有静妃和端妃在心中一凛。

    她们最在意的不是赵玉莹被封为贵人,而是齐尧赐她住在夕梨宫。

    那是柳如月未住凤仪宫前住的宫殿。自她死后,夕梨宫再也没住过一个嫔妃。

    在夕梨宫有着所有属于齐尧和柳如月的回忆,现在赵玉莹住了进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们一生中最强劲的对手又回来了,代替柳如月,将成为后宫中最得圣宠的人。

    赵玉莹隐约觉得不对劲,和之前一样,齐尧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可此刻她没有时间犹豫,她只能伏身跪在齐尧面前谢恩。

    终于轮到苏怡,她缓步跪在齐尧面前,温婉动人的声音响彻整个体元殿。

    “臣女苏怡见过皇上,见过静妃娘娘,端妃娘娘。”

    被这动人的声音打动,齐尧望向苏怡抬起的脸庞……

    很多年后,与苏怡初次相见的这一幕,在齐尧心中仍如昨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卷二 殿选三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见惯了天下美色的齐尧乍见苏怡,也忍不住为她的美貌心惊。她娉婷如仙的站在大殿中,彷若洛神临水,又似姮娥下界。从她身上散发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在恍惚之间,几乎连心魂都被夺去。

    齐尧怔怔的望着苏怡出神,眼前的少女最吸引人的不光是她动人心魄的美貌,而是她身上,若有似无,淡然疏离的神韵。那种神韵将她和一众后宫女子隔离开来,使她能清明的看着周遭,却不至于沉沦。

    如此奇异而又独特的女子,齐尧在心中暗自赞叹。

    苏怡也在一旁打量着这天朝的帝王。他年纪尚轻,却自有一种威仪超然之态,眼神更是犀利如剑,教人从心底生起寒意。冰冷的气息加上他俊美绝伦的五官,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向他臣服。

    “苏怡……苏越的女儿?”齐尧的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苏怡的目光放肆起来,像打量着专属的猎物。

    苏怡压下心头的不悦,低首垂眉,一脸的恭谨:“是。”

    齐尧一眼看穿她伪装的恭顺,微微挑眉:“传闻苏家二女国色倾城,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看来传闻未必可信。”

    “以色侍人,岂能久矣。皇上是一代明君,自然是取德不取色。”苏怡话一出口,心下就后悔不迭。以她往日的个性,最多只是一笑置之。今日不知为何,竟在口头上一争长短,锋芒毕露起来。

    齐尧一时错愕,显然对苏怡的回应有些措手不及。倒是一旁的端妃怒不可遏,当场发作起来。

    “大胆,竟敢对皇上出言不逊,还不给本宫掌嘴。”

    殿内的众多秀女早听闻端妃的严厉恶毒,见此大多都面现惊惧。只有苏怡仍是一脸淡定,仿佛要被惩戒的不是自己一般。看到这里,齐尧越加好奇了。

    就在此刻,静妃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端妃此言差矣,苏秀女只不过赞皇上是一代明君,哪有半点出言不逊?”

    端妃一心想找苏怡的错处,倒也没仔细分析。被静妃拿话一堵,这才回过神来。要是以次治苏怡大不敬,那不是明指苏怡的话是错的,皇上不是一代明君?

    想到这里,端妃冷汗都下来了。她仿佛看到此刻被掌嘴的是自己,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齐尧见端妃的神情,忍不住在心底笑出声来,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是将目光投向端妃。

    “朕也想知道,端妃治她大不敬的用意!”声音不大,话里却透着淡淡的肃杀之意。

    端妃吓的浑身一颤,忙伏身跪到在地。“臣妾万死,请皇上开恩啊!”齐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皆露出鄙夷的神色,在帝王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懂察言观色,真是愚蠢至极。

    齐尧见此并没有深究下去,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宫女将端妃扶起,一切平静如昔。

    齐尧深深的看了苏怡一眼,这才说:“朕要是随意封赏你,也对不起你的那句取德不取色。就封为……”

    正要封赏,只见慈宁宫的女官匆匆至殿外而来,一脸焦急心慌,见到齐尧,忙不迭的磕头。

    “何事如此惊慌?”齐尧见女官神色有异,像是有大事发生。

    女官磕头不止:“回皇上,太后病情加重,已经……已经晕厥过去。太医院院使大人特命奴婢前来禀告皇上。”

    卷二 美味一

    慈宁宫内,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外殿,太医院的一群医官们均紧锁愁眉,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院使张君正的身上。

    张君正望着慈宁宫的专值医官柳太医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柳太医半躬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回答:“太后的昏厥是因为连日进食不足,凤体虚弱进而导致病症的加重。”

    “侍膳女官没有劝太后进食吗?”张君正大怒,消渴症的病人饮食控制要比服用汤剂更为重要,他再三对侍膳女官交代的话,难道都当耳边风吗?

    “大人,太后娘娘总是嫌膳房的菜肴不合心意,每每只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奴婢们已经想尽办法劝食,可是……”慈宁宫的侍膳女官也是一脸委屈,太后没胃口,她们总不能拿着菜肴强行灌吧!

    见院使大人将责难的目光转向自己,尚食局的林尚食也忙不迭的叫屈:“院使大人,您也知道太后是无甜不欢的,可柳太医又吩咐不许在菜肴里加糖,也难怪太后娘娘食不知味呀。”

    见到她们互相推卸责任,张君正头痛无比。正在烦恼之际,有太监进来禀报:“院使大人,皇上有旨,命大人速去前殿回话。”

    张君正长叹一声,转身匆匆朝前殿走去。

    慈宁宫暖阁

    太后已经恢复的意识,只是凤体还十分虚弱。几名侍药宫女们跪在塌前,用汤勺将汤药送服入太后的口中。

    一旁的侍膳宫女尝试着劝太后进食,太后只尝了一口就搁下了。

    “母后,可是这膳食不合您心意?”静妃见此忙问。近日来,皇上一直为太后的病情担忧,连带着后宫众人都战战兢兢。

    尚食局和太医院不知处置了多少人,可面对太后的固执仍毫无办法。

    “内膳房的菜淡而无味,教哀家怎么吃的下去。”太后沉着脸,见侍膳宫女仍举着菜肴跪在一旁,索性闭上眼睛,不加理睬。

    满屋子的嫔妃面面相觑,皆不知所措,只敢在心里暗想,这太后娘娘,越老越成了孩子。

    端妃已经一脸不悦的朝侍膳宫女发火:“混帐东西,没听见太后的话吗?叫内膳房再重新做,做的太后满意为止。”

    “太后是南边的人,自然爱吃甜食,可这病又是不能见糖的。怕是无论重做几次,太后依然会不爱吃。”尹兰芷心直口快,忍不住冲口而出。

    端妃瞪了尹兰芷一眼:“依尹修华的意思,倒还是不吃的好了?”尹兰芷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下去。

    就在此时,苏怡起身上前,缓缓跪在了静妃面前。“苏怡斗胆,愿亲自为太后娘娘烹制菜肴,请娘娘恩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沈媛和尹兰芷更是不解的望着苏怡。内膳房都对此无能为力,何必去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静妃有些迟疑,不知道苏怡唱的是哪出戏,要待拒绝,却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

    “你真有此把握?”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天朝的君主齐尧。

    见到齐尧,静妃忙领着众人下跪。齐尧看也不看一眼,犀利的目光只盯着苏怡一人。

    他和太医们讨论完太后的病情,刚踏进暖阁,就听见了苏怡之言。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脸的嘲弄:“大言不惭!内膳房为这不知换了多少御厨,你哪来如此自信?”

    苏怡微微抬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皇上,奴婢能做适合消渴症服用的甜品,请皇上恩准奴婢一试。”

    齐尧冷冷一笑:“既如此,朕准你便是,倘若太后有半点不满……”

    苏怡把心一横,咬牙道:“任凭皇上处置。”

    见侍膳女官将苏怡引向内厨房,一众嫔妃皆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只有沈媛和尹兰芷私下担心不已。

    “媛姐姐,我好担心,怡姐姐不会有事吧。”尹兰芷实在想不明白苏怡为何要多此一举,这分明是将祸事往自己身上揽呀。

    沈媛轻拍着兰芷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怡儿如此聪明,又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放心,她一定会没事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怡又回到了暖阁里,她身后是几位捧着紫金漆盒的宫女。

    苏怡示意宫女将漆盒放在太后面前,她亲自伏身将漆盒打开。

    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充满了整个暖阁,忍不住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众人好奇的朝那阵香气望去,原来是一碗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光泽的白玉糯米粥。那粥用去了瓢的椰壳盛着,那股奇异的香味就是从椰壳内发出。

    “好巧的心思,竟想到用这个来盛粥。”静妃赞到。

    端妃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是一碗糯米粥罢了,装的花俏有什么用。还要看合不合太后的口味。”

    太后一见粥就有些不喜,这几日她被内膳房那些淡而无味的白粥弄的苦不堪言。这粥虽然看起来不错,香味也奇异,但也不过是碗粥罢了,能玩出什么花样?

    想到这里,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侍膳女官忙亲自来服侍,见汤勺递到了跟前,太后也只得勉为其难的尝了一口。

    众人一脸紧张的盯着太后的表情,暖阁里静的能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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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美味二

    入口先是淡淡的酸,接着一种奇异的香甜便从舌间弥漫开来。适宜的酸味刺激了味觉,更衬托出椰子的馥郁的清甜。不同与往日内膳房的甜品,这种甜味清而冽,毫无腻味的感觉。

    太后不由的点头赞道:“很好吃,这种奇异的甜味是什么?”苏怡恭敬的回答:“是水晶梅汁,这种杨梅含糖低,口感清爽,最适宜太后此刻服用。”

    太后微笑着看着苏怡:“可是这碗粥的甜味并不输给以往哀家吃的甜品,你怎么做到的?”

    “甜味并没有增加,只是太后的味觉变的敏感了。”

    水晶梅汁清爽而微酸的口感刺激了太后的味觉,使的原本淡淡的椰子甜味无意中提升了几分。这种混合的效果之好,当然也是在苏怡预料之中。

    见太后吃的开心,不知不觉中亦将一碗粥吃的半点不剩,一旁的侍膳女官问道:“娘娘要不要再用点别的?”

    苏怡见状便出声阻止:“太后几日进食不足,今日也不宜服用过多。当以养胃为先。”

    齐尧见太后终于肯进食,一直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地。

    他再度审视站在一旁的苏怡,心里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忽然有一种了解她的冲动,想知道在她的心里还掩藏着多少令人惊喜的独特。

    太后看苏怡的目光越加柔和:“皇上,这女娃儿很对我的心意,你可要好好赏她。”

    齐尧微微笑道:“既如此,让她负责母后的膳食,可好?”

    见太后点头,齐尧忽然想到大殿上尚未对苏怡有所册封。眼下她又立了大功,沉吟片刻便道:“你可想要什么?”此言明为封赏,实则试探。要是苏怡贪婪不足,狮子大开口,恐怕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就是她了。

    苏怡忽然走到齐尧面前,在众人复杂莫明的目光中,深深一拜。

    “皇上,苏怡别无他求,只有一个心愿,请皇上恩准。”

    齐尧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借此看透她的内心。苏怡勇敢迎上他探索的目光,心里一片坦然。

    “你说便是。”不知为什么,迎上苏怡的目光,齐尧反倒紧张起来。他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心里却害怕她会提出让他难以应允的要求。这种情绪让他第一次感到患得患失。别让朕对你失望,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又羡又嫉,都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这话分明是准了苏怡的请求。不管她要求什么,只怕齐尧都会答应。

    端妃更是嫉妒的红了眼,一方锦帕在手中撕来扯去,好象此刻撕扯的是苏怡一样。她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狠狠的赏她几个耳光,只有如此才能消减此刻心中对她的痛恨。

    一旁的静妃也有些紧张,她忍不住想开口表示反对,话刚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冷静,冷静,她拼命提醒自己。此时最大的对手是赵玉莹,对于苏怡,只能以拉拢为宜。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苏怡淡淡的开口了。

    “苏怡希望皇上赐住绾碧宫!”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个人耳中,大家都愣住了。

    “绾碧宫?你要朕赐你住禁宫?”齐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闹鬼的禁宫,那个别人惟恐避之不及的禁宫,她居然要住进去?还浪费如此难得的讨赏良机?

    齐尧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是一道难解的谜,猜不透想不明她的一言一行。如此独特的性子,却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清楚宫中的传说?”

    苏怡平静如昔:“苏怡从不信闹鬼一说。对旁人来说,绾碧宫是个可怕的地方,但对苏怡,那里却有故人的回忆。”

    齐尧恍然大悟,他居然忘了绾碧宫是苏眉住过的地方。身为她的妹妹想住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朕允你便是。”不过是一座宫殿,住在哪里又有何区别,想到这里,齐尧的心情便放松下来。“只是绾碧宫废置了好久,真要住人,也需好好整理才是。”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苏氏端良贞静,甚合朕意。封为从三品贵人,赐住绾碧宫。”

    此言一出,众皆侧目,这是今日封的第二个贵人,除了赵玉莹就属她了。如今,苏怡不仅合了皇上的心意,还深的太后欢心,这种荣宠又有谁不眼红呢。

    只是众嫔妃面子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围着苏怡嘘寒问暖。云霞宫的贞嫔拉着苏怡的手笑道:“妹妹果然是个有福的,怪道静妃姐姐不时夸口赞你。今日见了,才知道所言不虚。”

    贞嫔是静妃一派的,自然知道静妃对苏怡有拉拢之意,又见苏怡才貌极为出众,忙赶着过来恭维。苏怡也只得应酬敷衍了几句。

    彼此说笑了片刻,太后露出了疲态,大家也都各自散了。

    储秀宫

    这是众秀女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明天,她们将按各自的封位迁入各个宫殿。

    兰芷是个闲不住的,提议在苏怡房里联诗玩。沈媛也赞成:“咱们好久没做诗联句了,不如借此凑趣。”

    苏怡尚不待答话,尹兰芷已喜的拍手道:“好极了,我负责请人,怡姐姐叫宫女多备些茶点果品,晚上就在怡姐姐院里小聚。”

    苏怡见尹兰芷兴奋的表情,只觉得好笑:“都已是封了修华的人,还这般孩子气。往后在宫里还怕没时间聚吗?”

    听苏怡如此说,尹兰芷微微有些失落:“往后在各宫里怕是要守着本分规矩,所以更要趁今夜乐乐才好。”

    苏怡不语,一颗心却微微有些疼痛,为了姐姐她决意留在这是非之地。这一步,是对是错呢?

    卷二 疑云一

    用罢晚膳,秀女们陆续的来了。

    看的出,兰芷的人缘还是不错的,请来了封为充华的宫宛如,封为选侍的江青眉,封为常在的傅知芳。

    众女用过点心后,沈媛拿着个莲花纹的白玉杯朝苏怡一笑

    “妹妹今日大喜,得封贵人。姐姐先饮为敬,请贵人娘娘往后多担待些。”

    这番半真半假的调笑让苏怡红了脸,忙转开话题

    “待姐姐今日联诗夺魁后再来饮过。”

    沈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示意一旁的宫女将手中的玉杯满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白玉杯的映射下分外艳丽夺目,流光溢彩的让人忍不住心醉神迷。

    “中秋将至,这几日月色正好,不如以月为题,以一柱香为限。不拘诗词,也不限韵。姐妹们作着玩吧。”

    众人都来了兴致,忙让宫女们研磨铺纸,在一旁书写起来。

    片刻后,傅知芳先递了出来。

    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苏怡点头道:“这诗有趣,难为你想的。”

    果然不愧是书香世家,这诗立意新奇,不同于一般的俗句。

    沈媛也有了: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苏怡正想称赞,江青眉和宫宛如的也写了出来。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苏怡一面看,一面赞叹

    “各位姐姐的都好,真叫我不知爱哪首好?”

    一旁的姚锦瑟笑道:“我本来不擅这个,胡乱填了首,姐姐们莫笑。”

    小宫女将她的接了过来,递到了苏怡面前。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苏怡点头:“论诗也是好的,只是太悲了,倒有些凄凉萧瑟之意了。”一边说,一边去看兰芷。

    只见她在那里托腮沉思,纸上已经写了几个字。见苏怡来问,兰芷不好意思

    “我才有了半阕呢,下半阕怎么也合不上,姐姐帮我写了吧。”

    苏怡暗暗好笑,拿来一瞧,是半首咏月的词。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苏怡略一沉吟,提笔续道。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姚锦瑟抿嘴笑道:“姐姐说我的太悲,依我看,姐姐还不是如此。”

    苏怡失笑,自己不知不觉被兰芷的上阕带了过去,也弄出了悲凉的意境。

    正在谈笑间,沈媛缓步走了过来:“时间已到了,怡儿你的呢?”

    苏怡暗自惭愧,光顾着看别人的,自己的倒忘了写出来。

    她急忙提笔一挥而就: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台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沈媛连连称赞:“少不得要提这首为魁了。”

    苏怡摇头:“我毕竟误了时,即使好也提不得。”

    尹兰芷跑过来取笑:“既如此,免不了要罚姐姐的,媛姐姐快想想,罚什么的好?”

    沈媛大笑:“傻丫头,人人都说得这话,你却说不得?”

    “为什么?”兰芷傻乎乎的问,不解沈媛其意。

    其余众女都明白过来,露出了然的微笑,只有兰芷还不停的追问原因。

    沈媛终于忍不住,边笑边道:“你想想那半首是谁替你做的,要罚她,你也逃不了。”

    兰芷这才恍然,不由脸红了。自己这是五十笑百步,原本想捉弄苏怡的,没想到连自己也搭了进去。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朝苏怡望去,却见她仍是一脸从容淡然。

    “兰芷年纪小,这处罚算在我身上好了,姐妹们有何提议,我尽力去做就是。”

    傅知芳道:“前日我路过降兰轩,那里的桂花开的正好。妹妹不如去采些来,月下赏玩一番岂不有趣。”

    这主意博得了众人的一致称赞。苏怡见状,便命佟儿为她披上披风,顺了储秀宫外的长廊一路往降兰轩走来。

    一路走来,寂静无声。晕黄的月亮半悬在夜幕中,散发出清冷无邪的光。路边的草丛中有不知名的虫鸣声,在暗夜的静逸中格外分明。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若隐若现,时断时续,透着一丝凄婉迷茫。

    苏怡忍不住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萧声如烟雾般弥漫在寂静的月夜下,如珠落玉盘,空灵而清脆。一曲凤求凰被吹的如泣如诉,幽怨无比。

    听着听着,苏怡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

    这熟悉的曲调,音节间跳跃的节奏让她忍不住剧烈的心跳。

    是他?会是他吗?

    她永远忘不了,记忆深处那青衫少年为她吹奏的那首凤求凰。

    也是这样的月夜,也是在飘香的月桂树下,少年的笑容温暖和熙,如轻暖的春风拂过林梢,带着一份甜蜜,一丝醉意。

    只听一遍,就已经痴迷,只是一遍,心已经沦陷。

    那日过后,凤求凰便成了她心中的绝唱,连同他所有的回忆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此时此地,乍闻这熟悉的曲调,恍如梦中。旧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简直欣喜若狂。

    是他,一定是他!!

    他怎么会来宫里,是自己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但愿不要醒!!!!

    她几乎控制不住要呼唤他的名字。她不顾一切的朝着萧声来源处狂奔。

    声响惊动了远处吹萧的人,萧声戈然而止。

    远远的,她只看见有道人影隐在夜雾里,黑暗让她看不清那人的容颜。

    “是你吗?是不是你!”她朝着他遥遥呼唤,竭尽全力。

    听到她的呼唤,那道人影停了停,但很快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苏怡只觉得不能呼吸,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眼泪瞬时从眼眶中涌出,她软软的瘫倒在降兰轩的栏柱旁。

    少欣哥哥,你还在恨我吗?

    那一夜桃渡桥头的失约,让你连见我一面也不愿?

    卷二 疑云二

    夜凉如水,降兰轩依然月朗风清。荷塘临水边的月桂树正开的繁花似锦。一簇簇鹅黄|色的小花,隐在浓郁翠绿的枝叶间,密密匝匝。

    月光如泻,班驳的树影清冷的令人心悸,细密的桂花在清冷的月华间发出晕黄的光芒。微风丝丝,幽香袅袅,让人忍不住要醉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

    苏怡尚沉浸在感伤中,也无心去欣赏眼前的美景。只是众人尚等着她的月下折桂,少不得要过去攀折一翻。

    小心翼翼地漫过荷塘的浅水处,苏怡缓步来到月桂树下,伸手去折低垂的枝节。不料足下一滑,踩到一松动的石头,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向右倾斜。刹那间,双膝便没在了池塘中。

    “啊!”她忍不住低呼,疾步走向荷塘旁的草丛,低头一看,半扇石榴裙均被水打湿,正滴滴点点的流水。幸好此刻左右无人,这一副狼狈样也不曾有人看见。

    苏怡弯下腰,仔细的将裙摆的水拧干,目光落在左手的手腕上,整个人如同被雷击电掣一般,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左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碧玉手镯不见了,想是刚才失手滑在了池塘里。

    若是平常的玉镯也罢了,只是这是闻少欣在她及笄礼送的礼物,她一直戴在手上从不离身,这下教她如何不心急如焚。

    苏怡急的眼泪都快涌出,她毅然决然的走向菏塘,想下水再去寻找。就在此时,身后传了一声大喝。

    “何人在此,快些出来!”

    苏怡一惊,回身望去。月下一张曾似相识的脸,棱角分明,目若晨星,身形清瘦修长,不是慕容晋是谁?

    来人正是侍卫军统领慕容晋,他刚结束了巡夜,正打算返回住处时,不料却在这里遇到了苏怡。

    “卑职见过苏贵人!”慕容晋知道苏怡已被封为贵人,自然不敢怠慢,忙伏身行礼。

    见苏怡眼中含泪,隐隐有惊慌之色,忙问道:“贵人为何如此?”

    苏怡迟疑片刻,还是将丢失了碧玉镯之事告之。慕容晋顿时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丢失了镯子,他不知道此镯对苏怡的意义,只当是因贵重之故她才会如此焦急。

    他仔细问清手镯遗失的大致位置,便下荷塘仔细摸索起来。

    苏怡在岸上见他低头不停的查找,双手不时在水中摸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慕容晋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时出现,她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

    片刻后,慕容晋从水中直起身子,一边举着镯子,一边叫道:“找到了,快来看看是不是!”

    那镯子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苏怡翻看内侧,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怡字,惊喜之下,连连点头。所幸镯子并不曾摔坏,苏怡仔细的将镯子上的淤泥抹去,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上。

    “慕容统领,真是多谢你了。”她感激的抬头,正对上慕容晋的目光。

    这一望,苏怡忍不住轻笑出声。在找镯子的时候,他的脸不小心沾上了荷塘的淤泥,成了个大花脸。

    这一笑,犹如明珠映日,冰雪初融,连天上的月华也被比的失去了光泽。慕容晋只觉得眼前人魄姿艳逸,耀若春华,顾盼生辉,撩人心魂。他心中突突乱跳,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苏怡见他如此,也觉不好意思,两人皆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僵在那里。

    好半刻,慕容晋才问道:“贵人如此紧张这玉镯,想必十分贵重吧。”

    苏怡淡淡一笑:“价值倒是其次,这手镯是一故人相赠,于我有特别意义。”

    慕容晋见苏怡裙裾半湿,颇为狼狈,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贵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苏怡这才记起折花一事,不由哑然失笑,忙将储秀宫作诗联句,众人罚她月下折桂的事告之。

    “原不过是姐妹们的一番游戏,没想到会狼狈至此。”苏怡忍不住自嘲。

    慕容晋笑道:“既如此,少不得由我借花敬佛了。”大步朝树下走去,轻轻折下一枝桂花递给苏怡。

    苏怡微微脸红,接过花道得声谢,便转身往储秀宫方向而去。只余慕容晋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储秀宫

    众人久候不至,早已各自散去。

    姚锦瑟正在书案上将众女的诗作一一录出。见苏怡来了,便笑道:“好歹姐姐来了,要不然可要派人找去了。”一边接过苏怡手中的桂花,命人插在窗下的均窑瓶上,细细赏玩了一番。

    佟儿见苏怡湿了半扇菱裙,早命小宫女拿来家常穿的便服,替苏怡换上。

    “这是怎么回事?”锦瑟好奇的问。苏怡便将折桂花不成反落入水中告之,引的她一阵轻笑。

    “爱莲说上写,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原本是要姐姐月下折桂的,没想倒唱了月下芙蓉这一出!”

    苏怡也笑了,扑上来拧锦瑟的嘴:“你这可恶的胡说,看我饶不饶你。”姚锦瑟吓的左躲右闪,笑着不住的讨饶。

    是夜,锦瑟坚持和苏怡一起睡,说是往后再没有机会这般亲密无间了。望着身侧锦瑟安然的睡颜,苏怡却无半点睡意,她禁不住又想起了降兰轩旁那道决绝的背影。

    正在恍惚间,忽然觉得身上仿佛被压着千斤巨石,沉重的连呼吸也透不出。她急忙睁开眼一看,眼前竟是锦瑟迷茫又惊恐不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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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疑云三

    苏怡恐惧万状的看着锦瑟,此时的她是那样的陌生,一张脸扭曲而狰狞。她双眼直视前方,瞳孔没有焦距,十指拼命向半空撕扯,像努力在和人搏命。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苏怡听的胆战心惊,她忍不住朝陷入疯狂状态的锦瑟挥了挥手,发现她的意识并不清醒,像是被梦魇给缠住一般。

    苏怡缩在床角,静静的望着锦瑟。此刻她什么也帮不上,也不能声张,只能待在原地等她自动平静下来。

    片刻后,锦瑟渐渐平静了下来,扭曲的脸庞也恢复了原状。一阵低泣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要……呜……我会乖……呜……会乖……”

    泣声时断时续,伴随着她不时的抽气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苏怡不禁上前,轻拍她的双肩,一边安抚着她。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慰藉,锦瑟在她的怀中安然的睡去。

    作了什么恶梦呢?竟吓成这样!苏怡忍不住摇头。

    晨曦微微撕开了暗夜的天幕。天,就快亮了!

    由于绾碧宫修葺需时,苏怡暂且和沈媛兰芷住在了锦华宫。锦华宫原本只住了一位张美人,她性情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每日除了些必要的应酬请安外,下余的时间也就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竟成了半隐居的状态。

    苏怡搬去后,属她分位最高。第一日张美人来见礼,苏怡听人说起过她的僻性,就免了她每日的问安。她也不推辞,过后便再也没来过,倒也落了个自在清净。

    苏怡除每日前往慈宁宫预备太后的膳食外,其余时间就待在宫里和沈媛兰芷下棋弹琴。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无忧的时光,那些盘踞在苏怡心头的乌云也渐渐淡了些。

    几日后,未央宫的侍琴来到了锦华宫,手里拿着几张泥金粉红锦帖,说是奉静妃娘娘的旨,三日后请后宫的各位主子一聚。

    “静妃娘娘倒有雅兴!”苏怡示意佟儿收下帖子,一边吩咐宫女给侍琴打赏。

    侍琴道:“苏贵人难道不知,夕梨宫的赵贵人深得圣恩,已经封了婕妤了。依皇上对她的宠爱,怕是即刻就要晋嫔封妃。娘娘这次办的宴席,也是向赵婕妤祝贺之意。”

    侍琴走后,尹兰芷一脸惊讶:“才几日,那赵玉莹便升了婕妤,她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呀!”

    苏怡忍不住取笑:“改日妹妹也试试,说不定比她还升的快些。”

    尹兰芷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坏人,我是替你抱不平呀,你倒拿我寻开心。”

    沈媛不时翻看着请谏,一脸凝重:“所谓高处不胜寒,这静妃的宴怕是另有玄机啊!”

    正说话间,锦华宫的主事太监林德安走了进来。

    “老奴请娘娘的示下,未央宫和朝阳宫送来的物事都放在前厅了。请各位娘娘查点!”

    苏怡沈媛面面相觑,怎么端妃也跟着来凑热闹,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三人随林德安来到前厅,果然案上已被密密麻麻的东西堆满。左边的是未央宫送来的,右边的是朝阳宫的。不过是些金珠玉器,绫罗绸缎之物。

    苏怡仔细看去,只见左右两边各有一盘新制的娟花。左边的是淡粉纱罗的五瓣梅花,右边的是淡绿纱罗的惠兰。在一堆珠玉玲珑面前分外扎眼。

    苏怡见林德安欲言又止的表情,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随手从珠玉绫罗中挑选了几件,赏给了林德安。

    “我们姐妹初入宫闱,这其中的深意还望公公多提点些才好。”

    林德安笑着说:“苏贵人这样折煞老奴了,选花如同选人,轻易可错不得?”

    沈媛忙问:“怎么说?”

    “每次选秀后,两宫都会为每位新晋嫔妃送来娟花。这梅花代表的是未央宫,惠兰代表的是朝阳宫,娘娘们可得仔细瞧清楚了,别选错了花跟错了人。”

    苏怡在心中长叹,看来这三日后的宴会不过是鸿门宴,为赵玉莹庆祝是假,为两宫拉帮结派是真。不是盟友则是敌人,要想独善其身实在艰难。

    尹兰芷见状,便从左边的花堆中挑了朵梅花戴上:“不用选了,我一看那端妃就讨厌,鬼才选她呢。”

    沈媛沉思了片刻,各挑了一朵拿在手上。兰芷只觉得奇怪:“媛姐姐莫非要将两朵都戴上?”

    沈媛脸一红,将花藏进袖中:“我不过拿回去慢慢选,现在还未定呢。”

    苏怡看了沈媛一眼,心下便以了然。以沈媛小心谨慎的个性,自然哪方不愿意的罪,最有可能的是两朵都戴。这样做虽然有失尊严,却暂时不会成为两宫最先想要拔除的敌人。

    苏怡转头避开沈媛和兰芷询问的目光,心中也早就下定决心。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棋子,也决不去做有损尊严的事。即使危险,她也要一试,这才是她最后的原则。

    未央宫偏殿

    侍琴见赵玉莹来了,亲自打起珠帘。一旁的小宫女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笔墨,铺开了宣纸。

    侍琴转身将紫檀案上的一部佛经打开。赵玉莹净了手,命人点了藏香,问道:“已经抄录那哪卷了。”

    “回婕妤的话,到了第二十四卷了。”侍琴恭敬的答道,片刻后又说:“静妃娘娘说了,不急着用,让娘娘慢慢的抄录,只求好看些。”

    赵玉莹微皱起眉头,认命的抄写了起来。这就是那日静妃和她交换的条件,她实在不明白此中用意。每过几日,她必来未央宫为静妃抄录佛经。静妃也从不过来,只让侍琴等宫女好生伺候。如此已经一月有余。

    另一侧的偏殿中,静妃正坐着和一位宫装女子说话。秋容进来,匆匆在静妃耳边低语了几句。静妃点点头,示意秋容退下,转头向那女子道:“那日你去端妃那里通风报信可曾被人怀疑。”

    女子摇摇头:“她还是当我好姐妹看待。”

    静妃深深凝视着女子的脸,语带深意道:“本宫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少恩怨,你要记住,若是苏怡愿意站在本宫一边,你暂时不能动她。”

    女子轻笑,灿烂若花:“婢妾知道,娘娘要借她先对付赵玉莹,自然以娘娘的大计为先。”

    静妃望着女子的笑脸,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真是个会做戏的女子,怕是苏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姐妹会在背地盘算着怎样加害于她吧。

    她忽然觉得身心俱疲,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什么时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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