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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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 作者:yuwangshe

    在悠扬的萧声中。

    忽然,那萧声突然拔高,音律突变,呜咽悲鸣,充满了冰冷肃杀之意。听的苏怡忍不住心颤,背上一片湿冷。

    “吹萧之人心中似有抑郁不平之愤,听来,又不似表哥的平和。”苏怡心中暗想到,随即哑然失笑。表哥又怎会出现在皇宫中,说不准是哪宫的寂寞人,借此萧声舒缓心中郁意。

    想到这里,她便回头唤过佟儿,“去将我的断纹古琴取来,与那吹萧之人和上一曲。”

    佟儿依言从琴室取来古琴。苏怡将琴置于案上,十指轻捻,和弦抚弄起来。琴声渐起,素雅恬淡,怡然自得。琴音轻盈悦耳,如鸣佩环,在寂静的夜色中低吟浅唱。

    那萧声初时一顿,复又响起,像是感知到了琴音的恬淡怡然,抑郁之气散去,尽是绵厚平和。一时间,琴萧和鸣。听在耳中只觉得心旷神怡,脑中一片清明。似是置身于浩淼烟波之上,听水鸟争鸣,渔歌晚唱。又似漫步院落庭前,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众人皆陶醉其中,不愿醒来。

    “真是……真是……”佟儿震惊无比,琴音萧声简直太合拍了。记忆中,只有表少爷曾和小姐弹出过如此天籁。莫不成,那个吹箫之人便是表少爷。她惊骇的朝苏怡望去,却见苏怡微微摇头。

    不是他!虽然相似,却不是他!!

    玲珑也听的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听那萧声,倒像和娘娘的琴音是一对。”

    苏怡闻言,心中一颤,手停在琴弦上,涌上无限感伤。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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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故人二

    十一月初五,波斯国派使臣来访。齐尧特在太液池设宴,命后宫诸妃和一众大臣出席。

    绾碧宫

    佟儿替苏怡挽了个惊鹄髻,两边用蝴蝶嵌宝压发固定,髻上插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步摇。玲珑一边从檀木柜中拿出缕金百蝶穿花桃红宫装替苏怡换上,一边抱怨道:“这样的天,怎么偏有使臣来访,娘娘加件氅衣吧!”

    苏怡漾开了一抹轻笑。“这倒也罢了,最新奇的是,那使臣带了三道试题,说要和天朝的文人墨客比试呢!”

    佟儿将孔雀金线织就的氅衣拿出来,捧到苏怡面前。苏怡看了一眼,摇头道:“怎么拿了这件,太过扎眼。”

    玲珑叹道:“这样的场合,别宫的主子哪个不在穿戴上用心思。偏娘娘还嫌扎眼!”

    苏怡扑哧一笑:“既如此,我把这件氅衣赐给你,好让你穿上显摆去!”

    玲珑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言语。

    正在这时,有个小宫女挑帘进来,向苏怡行礼后,悄悄给玲珑打眼色。

    “什么事?”偏巧给苏怡看见,好奇的问。

    小宫女忙跪下:“回娘娘,奴婢刚听说了件趣事,想和如梦姐姐讲。”

    苏怡知道玲珑素来和那些小宫女们要好,便笑道:“既是趣事,也说来我们听听!”

    “才刚奴婢去御膳房,那里正闹的不可开交呢。听说是几个宫女姐姐,为了宴会上当差的事吵翻了天。”小宫女一边说,一边偷偷抿嘴笑。

    苏怡皱眉:“这可奇了,怎么为这事争起来?”

    小宫女边笑边道:“娘娘不知道,今日的宴席中有位太医院的大人,听说丰神品貌,如谪仙下界。那些宫女姐姐都抢着要去为他斟酒布菜。这才吵起来的。”

    苏怡哑然失笑,这些宫女倒也有趣。佟儿撇撇嘴:“这些人真没见识,谪仙是谁都可以形容的吗?她们哪里知道……”说到这里,自知失言,忙停住不说。

    小宫女又道:“姐姐不知道,那位大人除了外貌极佳,更重要的是素有才子之名,所以才会引的那些姐姐们互不相让。”

    天朝的宫女与嫔妃不同,只是皇宫雇佣的宫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就能返回家中自主婚配。难怪那些宫女一个个花尽心思,以期飞上枝头变凤凰。

    苏怡微微叹息:“官宦贵族之家,哪里有寻常人家的自由安逸。”人人看到的是表面的浮华奢靡,谁又知道背后的冷漠疏离。

    宫宴设在太液池边的空地上。

    太液池周近十里,广种芙蕖。池中筑着几座岛屿,沿岸是各式的亭台楼榭,玲珑山石。湖中停靠各色画舫,周边遍及奇花异草。以备帝王和后宫诸妃莲舟夹持,广开宴乐,休憩玩赏。

    眼下,池旁林苑的梅花开的正好,遥遥望去,如那五彩云霞一般。淡粉,鹅黄,粉紫,一团团如跳动的火焰般,扑入眼帘。更有阵阵幽香萦绕不绝,只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叹为观止。

    苏怡正贪看眼前的美景,耳边已传来阵阵笑声。

    “到底是皇家的梅林,那一树树漫无边际花色,又岂是别处看的到的?”

    苏怡回头望去,是姚锦瑟和她的大宫女秀云。

    锦瑟今日挽着半翻髻,头上梅花嵌宝的绿玉簪,簪下别致的用五彩丝线串着珠翠。髻间零碎的点缀着同色的翠钿。穿着浅黄|色绣梅的宫装襦裙,系着藕荷色珊瑚珠串宫绦。额间贴着扇面状的金箔花钿。真是仿若花树堆雪,明珠生晕,说不出的美态。

    苏怡不由点头赞叹道:“妹妹今日打扮的真好,简直如同换个人似的,认不出来了。”

    锦瑟脸上飞红,低头笑道:“锦瑟中人之姿,哪里比的上姐姐天仙化人。姐姐不过寻常装扮,就将我比下去了。”

    一时间,沈媛和兰芷也到了。四人说笑片刻,便携手往苑外走去。

    苑外空地上已经有一群宫女太监在紧张的布置。当庭摆着偌大的珐琅花瓶,插着各色的梅花。上方是嵌宝雕龙宝座,两旁一溜紫檀木的茶几。每张几上放着水晶花囊,冻石鼎,金炉玉瓶。炉上焚着龙涎香,玉瓶中供着丈许珊瑚。

    四周围着曲曲折折的架屏,两层放着许多梅花的盆栽。此时月已初升,屏上各色的灯彩都点了起来。瞬时,架屏周围流光异彩,坐在其间,只觉得一片锦绣迷离,分辩不出哪是灯光,哪是花影。

    引路的小太监将四人引至内侧的嫔妃席上,与外侧的宴席用琉璃障搁开。此时,后宫诸妃俱已到席,静妃望着下侧的空位,嘴角扯上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婕妤又不到吗?”她转头问向一旁的女官。今日她一身五彩牡丹凤凰纹的锦袍,头上是金翠珠宝凤冠。两侧凤口各衔着二十四颗珍珠,坠着玛瑙水滴珠。周围嵌有各色红蓝宝石和翠玉金叶。更显的明丽动人,璀璨耀目。

    她身边的女官点点头,伏身说道:“才派了宫女去催,说是感了风寒,不能出席了。”

    静妃面上浮现一丝哀色,轻声叹道:“自从赵婕妤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如今又感了风寒,怕是要静养好一阵了。”

    一旁的端妃连声冷笑,语带讥讽:“那日中秋宴上她多么风光,如今到了这地步,自然是抱病不出了。”

    余下众人虽素日都于赵玉莹并无深交,此刻也觉端妃言语过于凉薄。兰芷更是面显不悦,只管转过身去和苏怡说话。

    一时有宫女跪着呈上漆描锦盒,里面盛着各色糕点。苏怡见面前有碗翠玉杏仁糕,知是兰芷爱吃的,便端来放在她面前。自己则拣了个海棠花形的碧玉杯,执了玛瑙双耳壶自斟自饮。

    外面已有三三两两的官员抵达,围在一起客套寒暄。此时齐尧还未驾到,不多时,官员们则按品阶一一入席。每席都有四名太监宫女垂手侍立,预备为众人布酒置菜。

    再外则是十几名乐官,手持筑,瑟,鼓,萧等物。几十名内廷侍卫手持佩剑,侍立在架屏外,端的是无比威严。

    约过了半盏茶工夫,只听的乐官齐齐奏起乐来,远处青石路上,缓缓走来一行人。最前一人身着金黄蜀缎九龙袍,头戴南珠白玉冠。丰神秀丽,俊美无比,正是当朝天子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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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故人三

    十二扇龙旗在前引路,两侧是二十四名手持佛尘的宦官,端的是威仪气派。

    一群人中,众人的眼光独被齐尧身侧的一名少年吸引,惊叹之下,竟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少年一身月牙色锦袍,青丝束髻而未戴冠。约莫双十年纪,神清骨秀,体不胜衣。脸庞莹润秀丽,双目温润如玉,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光华。行走间,衣袖翩然,淡定随意,那种绝世风华,若谪仙临界,神人下凡,直教人心生顶礼膜拜之念。

    收不回惊艳的目光,众人皆在心中感叹:“这是何家的少年,竟然如同神仙一般?”

    苏怡一望之下,忍不住剧烈的心跳,握不住手中的酒杯,酒顿时洒了大半。她脑中空白一片。怎会是他?为何是他?竟然是他……

    齐尧目光温和,转头朝着少年微笑:“闻爱卿坐此席可好?”那语调竟像是在征询少年的意见。齐尧让少年坐的那席原是预备今科的状元的。此言一出,那新点的状元脸色便有些不好。

    闻少欣淡淡一笑:“微臣不过是个小小的医官,哪里配坐此席。”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冬雪初融,将宴上的一众怀春少女醉倒。

    连侧席上的静妃也忍不住赞道:“此人生的极好,难怪宫女们个个为他争破了头!”想来也是听说了御膳房的传闻。

    齐尧见闻少欣如此谦逊,不由好感顿生:“闻爱卿乃不世才子,以你的才华,蟾宫折桂易如反掌。朕不明白,爱卿为何放弃科举,而去考了太医院?”

    苏怡听的心中一颤,他居然放弃大好前尘而去做了医官?她情不自禁的朝闻少欣望去,正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眼眸,两人皆是一震。闻少欣脸上闪过片刻恍惚。

    “

    臣自小醉心医学,并无心在仕途上!”闻少欣很快恢复如常,他淡定的开声,隐去了内心隐隐的哀伤。

    骗人!他骗人!!!苏怡几乎想尖叫,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酸楚,作为当世第一才子,表哥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也一心想考取功名,以期当朝为官,报效国家。

    听的出闻少欣掩饰在谎言下的淡淡失落,苏怡只觉凄苦无限。这又是何苦?她忍不住内心的酸楚,泪凝于睫。

    姚锦瑟见苏怡神色有异,心下暗疑。她偏过头,一脸关切的问:“怡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吗?”

    听她这一说,众嫔妃都朝苏怡望来。静妃见苏怡脸色苍白,也忙问:“妹妹没事吧!”

    苏怡强撑着,勉强笑道:“谢娘娘关心,想是刚才多喝了几杯,觉得头痛罢了。”

    静妃笑道:“不过是宫里自制的青梅酒,想不到妹妹也会喝醉!”说完,便转头吩咐一旁的女官去取醒酒石来。

    不多时,便有宫女取了||乳|白色的醒酒石,跪请苏怡含上。静妃又命人沏了茶,盛了酸汤,苏怡只得一一领了。

    此时众臣皆已就座,一时间鼓乐声起,曼舞翩迁。山珍美味如流水一般上来,摆满了眼前的紫檀案几。身后是宫女太监的殷勤劝酒声,面前是梨园舞伎的曼妙歌舞,大有醉生梦死,今夕复何夕之感。

    就在此时,齐尧的目光落在前侧的空席上,微皱起了眉。“波斯的使臣如何未到?”

    威仪的声音回响在太液池上空,喧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一旁的礼官忙上前奏到:“回皇上,已经催请来好几次。那使臣傲慢的很,说是要三品大官亲自去迎才肯来。”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那些朝臣更是义愤填膺。“真是岂有此理!”一位大臣愤怒叫道:“如今诸夷归服,一个小小的使臣竟然如此狂妄,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更有武将拍案怒道:“待我去将那狂妄小儿捉来,看他还敢嚣张不!”

    齐尧并不动怒,他只是淡淡问道:“那使臣还说了什么?”

    礼官迟疑道:“使臣还说,他今次是代表波斯来和天朝比试,可皇上却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待遇。”他顿了顿,又吞吞吐吐道:“他,他还说,皇上是怕比试输给波斯,丢了天朝的面子。”

    齐尧眸中精光一闪,俊逸的脸上浮现寒意。“就依他,让三品官员去请。朕到要看看,到底今日会是谁失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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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故人四

    不多时,一群穿着异国服饰的波斯人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席上。

    为首那人高鼻深目,头发蜷曲,肤色微黑,穿着银色绣金线的丝绸长袍,腰间系着镶满各色宝石的腰带。正是来访的波斯使臣。

    他身后是一群身段婀娜,皮肤雪白的波斯女郎。

    她们穿着各色绚丽夺目的纱裙,面上蒙着精致神秘的面纱。颈上,腰际,腕上,脚踝处都悬挂着金银饰物和各色珠玉宝石。行走间,脚踝手腕处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从她们身上传来一阵阵异香,浓郁而热烈,扑鼻且奔放。

    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硕大的金盘,盘中盛满五光十色夺目耀眼的宝石,晶莹圆润的珍珠,各色珍贵的丝罗和香料。

    一时间,直看的宴上的众人啧啧称奇,惊叹不迭。

    波斯使臣将手放在胸前,也不行跪礼,只是略微弯腰朝齐尧致意。

    “尊敬的陛下,我奉波斯国王的命令,特来向您传达波斯的友谊。愿安拉真主保佑波斯和天朝,世代交好,永无干戈!”

    齐尧见状,只是挑眉一笑。波斯只不过是临近地中海的小国,虽然民生富饶,兵力却不强盛。见使臣居然将波斯与国富兵强的天朝相提并论,分明有抬高自己的嫌疑。

    “远来即客,请使臣入席!”虽在心中嘲笑波斯的狂妄自大,但表面的客套还是必须的。一旁的内侍将使臣引入席。齐尧便吩咐重新开宴。

    “那些波斯女子……真是……真是……”嫔妃席上的尹兰芷忍不住想发表感慨,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她的注意力显然被那些奇装异服的波斯女郎给吸引了去,连面前的美食都顾不上品尝了。

    沈媛轻啜了一口案上的香茗,脸上晕开一抹笑意:“是惊世骇俗吧!”兰芷连连点头,偏头笑道:“正是呢,她们穿的那样,也不怕羞吗?”

    那些纱裙虽然华丽,却颇为暴露,露出波斯女子纤细的手臂,柔软的腰身,甚至连胸前的春光也隐约可见。自然让出身名门的众位妃嫔们看不过眼。

    那些嫔妃们见兰芷这样说,纷纷表示赞同。这个说:“真是毫无廉耻,连舞伎们都不敢这样穿!”那个笑道:“瞧那些大臣们看的眼睛都直了,番邦的女子莫不是狐狸精托生的吧。”还有的惊呼:“要是那些女子进得宫来,哪还有我们站的地方!”

    苏怡听的好笑:“那是她们民族的服饰,人人都这样穿,自然就不觉奇怪。”兰芷正听的入神,见苏怡这样说,便好奇的问:“怡姐姐怎么知道的,难道去过波斯不成?”

    苏怡轻轻摇头:“我虽然没去过波斯,却读过他们的古兰经。对他们的文化有所了解。”

    她曾在因缘际会下,得到过波斯商人所赠的古兰经。经里独具一种新奇美妙的文体,令苏怡大受吸引。那种文体,与其说是诗歌,倒不如说是一种咒遇,一种卜辞。教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兰芷瞪大眼睛,饶有兴趣的问:“古兰经?是佛经吗?”

    “差不多吧,他们信奉唯一的安拉真主,经常举行净仪,礼拜,斋戒和朝觐。相信末日的报应。受赏者进天园,受罚者进火狱。”苏怡见兰芷感兴趣,便简单的讲了几句。

    正在此时,外侧席上的使臣突然站了起来,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朝齐尧点头示意。“尊敬的陛下,我这次来到贵国,除了带上各种物产,还肩负着国王陛下的重要使命!”

    终于来了,齐尧知道他是想提三道试题的事,便点头笑道:“使臣请说!”

    “天朝文化源远流长,令周遍各国拜服。国王陛下很想同贵国的才子墨客交流一下。特命我带来三道试题,请陛下圣阅。”

    他用力拍了拍手,侧立在旁的一名波斯美女递上了装饰精巧的嵌宝檀木盒。使臣道:“第一道试题,是我国的白蒂拉公主所作。她知道天朝的才子擅长诗词歌赋,特意作了此诗!”

    齐尧听得波斯公主还能作诗,顿时来了兴趣。他一边示意内侍接过宝盒,一边想:朕今界选出来的状元,探花难道都是当摆设不成?比作诗,何惧之有!”

    一位手持拂尘的宦官上前,小心的将檀木盒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张粉兰色洒金锦笺。拿出来一看,里面只有寥寥的几个字。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卷二 心结一

    闻少欣得知苏怡的状况,心焦不己,法月儿和云霓想尽法子,将苏怡骗了出来。

    故人五

    当听到内侍念出锦笺上的字时,席上一片静逸,四周落针可闻。众人心中皆一片惊异,这,算是诗吗?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既不是五言绝句,也不是七言律诗,这波斯公主唱的是哪一出?作诗,竟然连格律也不懂。

    只有侧席上的苏怡明白,这分明是一首回文诗,想不到波斯竟有如此高手。她不禁转头朝外席望去,见一众朝臣皆在那里蹙眉沉思。那些新点的状元探花也一言不发,面色冷凝。

    波斯使臣环顾四周,见众臣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由洋洋得意。他心想,这首回文诗表面上说是白蒂拉公主所作,其实是国王重金礼聘了各国的才子而为。不过是记在公主名下罢了。目的就是以此诗难倒天国的文人墨客,让他们引以为豪的长处沦为众国笑柄。

    他得意而傲慢的开声:“公主说了,不仅要天朝的才子正确的读出诗意,还要用相同的手法回应一首。”

    扫过一众面色凝重的群臣,挑衅般的笑道:“莫非以诗词擅长的天朝没人能作的出吗?”

    齐尧面色不悦,他径直将目光投向今科新点的状元,冷冷道:“爱卿可有对策?”

    状元见齐尧点到了自己名上,心中一沉,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回皇上,此诗应该是一首回文诗。至于诗意,微臣正在揣摩……”

    齐尧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到探花和榜眼身上。“两位爱卿呢,可已有诗应对?”两人忙低下头,做出一番苦思冥想的思考状。奇書網收集整理

    侧席上的傅知芳沉思道:“既是回文诗不过颠倒着读。只要找到规律所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同样的诗来回应。未免有些难了。”

    苏怡微微一笑,偏头朝外侧地闻少欣望去。见他神色如常。似有成竹在胸,不由嫣然一笑:“那也未必,只怕已有人做出来了。”

    果然,闻少欣缓步从席上步出,径直朝使臣方向走去。在离使臣几步之遥处站定。他转身朝着坐在上方的齐尧曲身行礼:“启禀皇上,请让微臣来作此诗。”

    齐尧正在恼怒无人出来应对,见闻少欣主动请缨,忙道:“准爱卿所奏!”

    使臣见出来的是个秀雅清逸,风采不俗地少年,心里便存了几丝疑虑。又见他年纪尚轻,不由道:“你如此年轻能作诗吗?到时候出了丑,可就来不及了!”

    那波斯使臣并不知道,闻少欣乃天朝当世才子。他五岁能诗。七岁能赋,曾名动一时。

    闻少欣也不多言,只是伸手将内侍手中的锦笺接过。他身躯修长。迎风而立。如水月色照在他地发际衣襟,如同笼罩在一层淡淡光环下。清亮的声音回响在太液池的上方。如同被施了咒语般。牵动了场内所有人的神思心魂。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这是一首春景的回文诗。第一句取前七个字:莺啼岸柳弄春晴,第二句取后七个字:柳弄春晴夜月明。第三四句则是倒过来: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见使趁臣一脸目瞪口呆,闻少欣笑笑:“想必公主是在春季作得此诗,眼下已临初冬,我便作一首冬景诗来做回应吧!”

    一旁地内侍见此忙递上纸墨,他略一沉思,提笔在纸上一挥而就。淡淡墨香散发在雪白的宣纸上,纸上的楷书刚劲俊拔,清逸无比。内侍将宣纸上呈齐尧,他缓声念了出来:“红炉透碳灸寒风御隆冬。”“红炉透碳灸寒风,碳灸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碳灸,风寒灸碳透红炉。”

    闻少欣的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一片称赞声。以冬景应春景,以回文对回文。看似颇难的回文诗竟被他轻松的对出。不愧是天朝的第一才子,连原本对闻少欣颇些成见的状元等人也暗自叹服。

    齐尧更是抚掌笑道:“果然好诗,又对的工整,使臣可还满意吗?”

    使臣眼珠一转,连声笑道:“这不过是我们公主地即兴之作,对出了也没什么稀罕。我的第二道试题,若能答出,才叫人服气。”

    侧席上的端妃满脸不屑:“波斯人到底j诈,一对上来就翻脸不认。什么公主地即兴之作,我怕是找人捉笔,抄的吧!”

    兰芷也是小孩脾性:“就是,只管放马过来。我倒不信,咱们还斗不过一个小小地波斯!”倒是难得和她最厌恶地端妃站在了同一阵线。

    闻少欣仍是一脸从容:“既如此,还请使臣出题吧!”

    波斯使臣回头朝身侧的女郎低语了几句,那女郎便拿出与前相仿地檀木宝盒。打开来,满盒都是晶莹玉润,耀眼夺目的极品珍珠。那珍珠颗颗一般大小,统共有十数粒。在夜色中发出晕黄的璀璨光泽,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这便是第二道试题?”齐尧大惑不解,虽然这些珍珠华美异常,可也看不出有何奇特之处。不知道这个波斯的使臣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使臣道:“这并非寻常的珍珠,是产自波斯湾的极品海水珍珠。天然的蚌精孕育而成,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接着又停在齐尧身上。“陛下,此珍珠在波斯也不过百粒,国王特命我带来十数粒呈给陛下!”

    “国王的心意朕非常感激!”见珍珠如此珍贵,齐尧遂点头示意内侍收下。内侍刚上前两步,却被波斯使臣抬手阻止。

    “慢!国王临别有言,这珍珠内蕴藏一倒难题。若天朝有人能将此解出,方可将此珍珠呈上!”

    果然另有蹊跷!齐尧暗暗好笑,这波斯使臣分明是故弄玄虚,以退为进。说是要献宝,动的还不是要让天朝丢面子的主意。

    “就请使臣出题吧!”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脸上也现出几份不悦的神色。

    波斯使臣道:“在解这道难题前,请陛下传召十名宫女上来,需是要最心灵手巧的方可!”

    故人六

    十名穿着浅粉纱衣,茜红罗裙的宫女袅袅的站成一排。她们是从皇宫的针黹司选出的,最心灵手巧的女子。在每个人面前摆放着青花缠枝莲的白瓷盘,盘中盛着各色的丝线。

    使臣将檀木盒中的海水珍珠分给十位宫女,他转身朝齐尧微施一礼。

    “陛下,第二道试题是让这十名宫女将手中的丝线穿过珍珠。只要有一名宫女能完成,比试就算赢了。珍珠也会作为供品呈给陛下。”

    他顿了顿,突然话语一转。“可如果她们无法完成,陛下不仅得不到珍珠,还要赏赐波斯和珍珠相同价值的物品作为回礼!”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一丝得色,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望着站在面前的十名宫女,和她们手中璀璨夺目的珍珠,齐尧沉吟不语。看波斯使者得意的神色,珍珠内怕是暗藏玄机。可事到如今又不能临阵退缩,一时间,齐尧有些犹豫。

    波斯使臣见齐尧沉默不语,便开口挑衅道:“陛下莫非是怕输了比试?还是,拿不出和珍珠相等价值的回礼!”

    齐尧面色一沉,怒道:“使臣不用使激将法,这点小小东西,朕还不放在心上。”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波斯使臣竟然一再挑战他的威仪,即使明知道他使的激将法,这时也顾不得了!

    “你们都给朕用点心,哪个赢了,朕重重有赏!”目光扫过面前的一众宫女,齐尧沉声吩咐到。

    宫女们忙拿起瓷盘中的丝线,用手捻了捻。飞快的朝珍珠中间的裂孔中穿去。谁料,刚穿了一点,丝线就遇到了巨大地阻力。无论她们如何用力,都无法将手中的丝线穿过珠孔。最后。十名宫女都以失败告终。

    “你耍诈,珍珠两边的孔根本无法穿通!”一名宫女不满地嚷道。其他宫女也连连点头,无论她们如何用力,费尽心思,都无法成功的将珍珠串起。

    “若是轻易就能将珍珠串起。又怎么能算是难题呢?”波斯使臣得意地大笑。愚蠢的天朝人,怎么会明白这隐藏在珍珠中的秘密。这珠孔经波斯的巧手工匠加工,孔中共有九曲十八个转折。若是不明白此中的奥秘,自然无法将珍珠串起。

    闻少欣上前拣起一颗珍珠,对着灯烛细细察看,借着微弱地烛火,隐约看清了其中的曲折。

    他心想:这珠子分明被人做过手脚,用一般的丝线根本穿不通。可光线却能穿透,说明珍珠两头其实是相通的。既如此。只能用那个法子姑且一试。

    想到这里,他便朝齐尧道:“启禀皇上,微臣有办法能将此珍珠串起。不过。需要半盏茶的时间!”齐尧听闻,面露笑意:“闻爱卿只管去做就是!”

    波斯使者见又是此弱冠少年。便语带不屑。“怎么又是你。难不成天朝没其他人了吗?”

    闻少欣立即朗声回道:“对付你,我一个小小的医官足矣!”人颇为闻少欣担心。沈媛道:“波斯使臣分明是有备而来,不知道那位公子能不能应付!”她虽然和苏怡自小青梅竹马,却从未见过闻少欣,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兰芷微撅着嘴:“波斯人一肚子坏水,谁知道还有什么诡计没使出来!”她见那白衣少年丰采不俗,刚才的比试又大快人心,不由对他心生好感。恨不得少年再赢一场,挫挫那波斯使臣嚣张的气焰。

    苏怡示意宫女换上新茶,浅啜了一口,微微笑道:“这场比试,我们已经赢了!”听得此言,众人皆一脸惊疑,都还没比呢,怎么就知道赢了?

    “妹妹何出此言,莫非你也想到了解题地办法?”静妃好奇道。她见苏怡一脸的从容,仿佛已经预知结果般。再一次深深感道这女子的聪慧,若然与己为敌,只怕会是她此生最忌惮地对手。

    苏怡嫣然一笑:“婢妾不过猜测罢了!”以表哥的智慧,自然也会想到那个法子,胜负已定,又何需担心?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闻少欣再度步入宴席。此时,他腕上挂着用丝线穿成地珠串,分明是那十数粒地波斯国珍珠。

    “皇上,臣幸不辱命!”他将腕上的珠串褪下,递到使臣手上。

    波斯使臣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地眼睛,他接过珠串反复的翻看。没错,的确是用他从波斯国带来的珍珠穿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波斯使臣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几乎连话也说不出。

    看到使臣如此神色,齐尧心情顿时大好。“闻爱卿,朕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这个!”闻少欣摊开一直握着的左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个黑色的小东西。仿佛感知到众人的注意,那团黑色的东西竟然缓缓爬动起来。

    “蚂蚁?!”有人惊呼。侧席上,也有宫妃花容失色,只有苏怡了然的一笑。

    将丝线绑在蚂蚁身上,然后在珍珠对侧的孔上涂上蜂蜜,蚂蚁便会朝着有蜂蜜的那端爬去,自然会将丝线带到对侧。

    不过是幼时和表哥玩过的游戏,没料想今日竟会在此用上。

    “这场比试胜负已定,使臣可还有话说!”听完闻少欣的解释,齐尧笑道:“看来这串珍珠,注定与波斯无缘!”

    使臣不甘的叫嚷:“还有一场比试,若还能赢,才让波斯甘心臣服!”连输了两场,让使臣颇没面子,不得以,只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他不怀好意的望向一旁的闻少欣。“自古英雄出少年,公子小小年纪,却能连赢两场,实在叫人佩服。下一场,想必,也是公子来比吧!”

    “还请使臣指教!”闻少欣不卑不亢,欣然应允,言谈举止间充满自信。

    “好!好!果然能者无惧!”使臣用力拍了拍手,从外走来一名波斯装扮的男子。那男子目光如炬,气度不凡,一看就不同常人。

    “文武皆通,方算全才。比了两场文试,不如来场武试!陛下认为如何?”波斯使臣一脸狡诈,闻少欣横看竖看,都不像学武之人。他虽然文才了得,只怕武艺未必精通。只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不怕赢不下最后一场。

    “这……”齐尧在心中暗骂使臣的j诈,只听得闻少欣才子之名,却从没听过他武艺了得。但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闻爱卿,你可愿应战?

    故人七

    闻少欣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面朝波斯男子,微微点头示意,双手略一抱拳:“拳脚无眼,点到即止,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何必多说废话!”男子大喝一声,左手径直从怀中摸出匕首,双足轻点,随即飞身跃上半空。只见一道寒芒闪过,举手便朝闻少欣胸口刺来。

    闻少欣身影一动,后退半步,微微向外一让,侧身避开了匕首的锋芒。

    波斯男子见一击未中,便将匕首换到右手,朝闻少欣面门疾刺。闻少欣眼见匕首刺道,身子突然朝后一仰,刀锋在空中划过,又被他堪堪避过。

    那男子停下身形,怒道:“有本事和爷好好比上一场,这算什么!”话音刚落,便将匕首丢开,握掌为拳,朝闻少欣当胸打来闻少欣这才笑道:“既如此,得罪了,阁下请仔细!”左手掌缘在他手腕上一挡,将他的拳势隔了开去。右手曲指在男子肋间轻轻一点,那男子顿觉全身酸麻,双腿软弱无力,不由自主朝下跪去。

    见男子落败,闻少欣这才抱拳:“阁下承让了!”

    齐尧见闻少欣干脆利落的将那男子解决,心中甚喜:“没想到闻爱卿文才出众外,武艺也如此高超。真让朕大开眼界。”

    闻少欣转身面朝齐尧:“皇上缪赞,微臣愧不敢当!”

    苏怡忽然瞧见闻少欣背后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中似有寒光闪过,顿觉不妙,急忙高声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波斯男子已一跃而起。奇書網收集整理手中的匕首对准闻少欣背心猛刺。这一刺,刚猛狠准,疾如闪电。简直避无可避。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嗓眼里,苏怡更是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全身都禁不住颤抖着。身旁有几个胆小的嫔妃更是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听“铮”地一声,如金石迸裂般的尖锐。男子只觉虎口处阵阵剧痛,瞬间握不住手中的匕首。“匡当”匕首落在青石板铺就地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粒楠木珠滚落在匕首旁。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坐在上方地齐尧用力将腕上的楠木珠串扯碎,将珠子射出,阻止了一场杀戮。

    苏怡长叹一声,忍不住朝闻少欣方向望去,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齐尧探究的目光。她猛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下竟然离席。她慌忙转身,回到了侧席。好在众妃都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吸引,也无人发现苏怡的失态。

    齐尧顿时勃然大怒:“来人。速将此人拿下!”数十名内廷侍卫一涌而入,将倒在地上地男子团团围住。见此,波斯使臣急叫:“陛下万万不可!”

    “哼!”齐尧面罩寒霜:“有何不可?此人从背后偷袭。阴险恶毒,一出手就是杀着。难道这就是波斯国王对朕的诚意?”他眼中突然射出精光:“若是如此。还谈什么世代交好。永无干戈。只怕是要立刻兵戎相见了!”

    波斯使臣见齐尧动了真怒,还以出兵做为威胁。也不敢再说,只得眼睁睁看着男子被侍卫带了下去。

    齐尧这才转头望向闻少欣,语带关切:“闻爱卿如何,没有被伤到吧!”闻爱卿连忙伏身跪倒:“多谢皇上出手相助,微臣没事!”

    齐尧便命重新摆酒开宴,也不去理呆立一旁的波斯使臣。那使臣见三试皆败,最后一场又输的毫无颜面,心里郁闷不已。却碍于已方理亏,只得独自喝起闷酒来。

    酒过半巡,齐尧笑道:“今日,闻爱卿立下大功,可要什么封赏?”席下群臣见齐尧对闻少欣如此器重,一时间嫉妒艳羡者皆有。各自都在心里猜测闻少欣会向皇上讨要什么封赏。

    闻少欣迟疑片刻,方道:“微臣想知道,皇上预备如何处理那名波斯男子?”齐尧一愣,不知闻少欣用意:“自然定个蓄意杀人的罪名,具体则会交由刑部审理!”闻少欣朗声道:“微臣希望皇上能将那名男子放出,交还波斯使臣。这也是微臣唯一想要的赏赐!”

    齐尧沉默不语,半饷才道:“他刚才差点要了你的性命,你居然要朕放了他?”

    “微臣的性命若同两国的交好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若因为微臣地关系,使天朝和波斯不睦,微臣实在难以心安。皇上若能将那男子交于波斯使臣,方才显得我天朝以德抱怨的大度和胸襟!”

    闻少欣坚持着,若能以此化解使臣心中的不忿,最好不过。虽然天朝并不惧怕与波斯兵戎相见,可一但开战,遭殃地便是无辜的百姓。只有将此事化于无形才是上上之选。而这个提议也只能由自己提出,才能无损天朝地尊严。

    齐尧并不是个嗜杀成性地君王,自然也不会希望引起战争使生灵涂炭,所以他有把握,齐尧一定会赞成他的提议,并且在心里暗暗感激。

    果然,齐尧露出了赞许地神色:“闻爱卿能有此种气度,真是叫朕感服!朕就准你所请,将那男子放出,交于波斯使臣!”

    波斯使臣闻言,顿时大松了口气,他不由朝闻少欣露出了感激的目光。那名男子不是寻常人,是波斯最小的一位王子。因为耳闻天朝国力强盛,民生富裕,便乔装成普通的波斯人,随同使臣来天朝游历。

    没想到,他会要求亲自上阵,在第三场中和闻少欣比试。又会因为落败不忿,对他起了杀心,闹出了这场乱子。为着安全,又不能轻易将王子的身份暴露人前。正在使臣束手无策时,幸得闻少欣开口为王子求情,这才难免了使臣的为难。

    想到这里,他不由起身,深深朝闻少欣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齐尧道:“陛下能宽容至此,实乃天下大幸,此次比试,天朝获胜,波斯心服口服!”

    一场危机终化于无形,闻少欣更因此深得齐尧器重,朝中各臣也都曲意拉拢巴结。一夕间,他也成了所有天朝少女心目中,最想托付终身的人……

    侍寝一

    十一月过后,一天冷似一天。天色一直阴阴沉沉,总不见放晴。每临夜里,那肆虐的北风吹的窗棂咯咯作响,搅得人不得安宁。十二月刚至,内务府便循例分下各宫的冬衣。大红羽毛缎的斗篷,白狐皮里的鹤氅,各色时兴的棉袄皮褂,还有各种御寒的火盆熏笼等用具。

    这日,玲珑正在外间吩咐小宫女往火盆里加碳。佟儿掀帘进来,身后跟着几名绾碧宫的宫女,她们站成一排,手上捧着铜盆,香帕,皂角等梳洗用具。“娘娘还未醒吗?”佟儿略向暖阁望了望,见紫檀塌前的金绡洒花帐仍未挂起,便问向一旁的玲珑。

    玲珑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昨儿夜里,娘娘起来好几回。只怕是天冷吹了风,感了风寒,咳了有大半夜。这会子才刚睡下的。”

    正在说话,暖阁帐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是苏怡的问声:“是佟儿吗?怎么不进来!”

    见苏怡出声,佟儿和玲珑忙掀了锦帘走了进来。两人缓步走至床前,伸手将床前悬挂着的洒花帐子挽起。

    “什么时辰了?”苏怡正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外间有说话声,依稀听出是佟儿的声音,便出声唤人。佟儿见苏怡醒了,忙将搁在床尾的银红织锦缎的靠背,拿来给苏怡垫在身后。玲珑一边伸手将苏怡扶起,一边答道:“回娘娘的话,已近辰时三刻了!”

    苏怡星眸微疡,两腮赤红,一头青丝胡乱散着肩上,唇瓣似涂了胭脂一般。她懒懒的歪在床上。拥被而坐,只觉的全身酸软无力。奇書網收集整理玲珑见苏怡神色异常,不由心生疑惑。她将手探向苏怡前额。只觉火烧一般滚烫,不由失声嚷道:“这可怎么好。娘娘怕是发烧了!”

    佟儿一听,急了:“怕是昨儿夜里经了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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