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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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 作者:yuwangshe

    一早便发上了!”忙转身出屋,将外头屋里的熏笼移了过来,又吩咐宫女们拿来几个碳火盆放在四周。

    “这么冷地天。娘娘怎么也不摆个火盆熏笼的!如今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佟儿急的不住抱怨。这风寒地病,可大可小,若是大发起来,不是闹着玩的。“昨儿是你守地夜,怎么也这般不知轻重!”佟儿有些怨怼的望了玲珑一眼。

    苏怡见状忙道:“不怪玲珑,原是我闻不惯这碳火的烟熏火燎味,才不许她们摆放的。不过是些许小病,哪用这样紧张!”话刚说完。禁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佟儿自宫女手中接过漆盘,盘上盛着一个小盖钟。“娘娘先漱漱口,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只怕早点煎了药。这病还好的快些。”

    一时,服侍苏怡漱了口。又伸手将洋红洒金锦被地四角捏了捏。将床前的金绡洒花帐放下,这才走到外间。命小宫女去太医院请人。

    不一会,小宫女进来,一面伸手打帘,一面道:“医官来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太医服饰的弱冠少年。佟儿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瞬时瞪大了眼睛:“表少……”话刚出口,急忙止住,面上犹惊疑不定。

    “苏贵人呢?”闻少欣无暇去理会佟儿的惊讶,一颗心只挂住苏怡的安危。“在……在里间暖阁!”佟儿有些迟疑,还是指了指内屋。

    闻少欣忙掀了帘子进去,玲珑见了他也是一惊,怔在原地不敢作声。

    闻少欣见帐里伸出一只手腕,腕上搁着一方丝帕。苏怡在帐里听见动静,知是医官来了,便柔声道:“有劳医官了!”

    咋闻这熟悉婉转的声音,闻少欣禁不住心潮澎湃,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想将帐子一把掀开。

    就在此刻,佟儿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闻大人,娘娘想是昨儿夜里经了风,早上正发烧呢,怕迟了误事,烦劳您给开碗汤剂。”

    闻少欣顿时如一头冰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他忙沉声道:“微臣这就为娘娘请脉!”

    苏怡躺在帐中,两人地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她万万没想到,来给自己诊治的医官竟会是闻少欣。一时间,柔肠百转,说不出心头纷乱滋味。慌乱下,竟将搁在帐外地手腕缩了回去。

    怎么办?该怎么办?苏怡脑中乱成一团,搁着帐子能闻到闻少欣熟悉的气息,她却不敢掀开这薄薄地帐子见他一面。

    屋里落针可闻,一个在帐中心慌意乱,一个在帐外黯然失神。

    还是玲珑长叹一声:“二小姐,既然表少爷来了,那就见上一面吧!”她说话地口吻,俨然在家中一般,不称苏怡娘娘,只称呼二小姐。话刚说完,也没去理会闻少欣惊讶的神色,伸手拉着佟儿出去,并轻轻放下了锦帘。

    闻少欣默默盯着金绡洒花地帐子,神色黯然:“事到如今,你连见我一面也不愿吗?”

    苏怡终忍不住掀开帘子,两人目光对上,惧是一震。闻少欣见苏怡香腮赤红,这才忆起她正在病中,忙伸出手,将手指扣在她脉门。“什么都别说了,先让我为你诊治!”

    苏怡的目光轻柔的落在闻少欣的脸上,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经褪去了稚气和青涩。他的脸上眼中,满是自信和光芒。幼时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变的清晰,他仍然离她那么近,触手可及,仿佛一直不曾离开一般。

    只是,到底还是不同了,现下的他们,搁着君臣,搁着名分,再也不是那年少时形影不离,可以互相偎着取暖的两小无猜。

    苏怡的目光一寸寸暗淡了下去,只剩下心头挥之不去的一缕情愫,和幽幽的一声叹息。

    闻少欣却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专注的替苏怡诊着脉,直到耳畔传来苏怡的叹息声。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见她的双眉轻锁,一颗心微微疼痛了起来。“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烧的厉害吗?”

    苏怡淡淡一笑,目光对上闻少欣眼中的焦急,强迫自己的心冷硬起来。“闻大人医术精湛,区区的风寒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你医的了身体的病痛,可又能医得了心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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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寝二

    不待闻少欣回答,苏怡已经缩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一双明眸对上他怔愣的眼眸。

    “大人曾经告诉过我,要用尽平生所学来报效国家。这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理想。可现在呢?”她清冷的目光掠过他一身的医官服饰,心里涌上一丝痛惜。“值得吗?”

    他淡淡扯开一抹微笑:“值不值的该由我来决定!没有人可以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

    闻少欣随即起身,缓步行至青璃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药方。“娘娘的症是外感内滞,这里除了去风寒的,下边还写了调身养心的方剂。娘娘素日身子弱,,饮食也当以清淡为宜。服这药时,切记不可同饮烈酒,以免互克产生毒性!”

    他一字一句,叮咛再三,生怕有半点遗漏。要说的话实在太多,到嘴边却彷徨无措,只能强自压抑,不想再添加她的负担。

    他可以忍受她对他的冷淡,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只求能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好。至少,他还可以看着她,陪着她,守护她……

    接过他伸手递来的药方,苏怡却觉得心里更加苦涩。为何还要对我这样好,她拼命提醒自己狠下心肠。“过往种种是大人多心了,苏怡有的不过是兄妹之情。我虽然素来和大人亲近,却从未动过

    她一口气说完,忽然不敢再面对他,只得转过身去,眼泪一滴滴打湿衣襟。

    “还记得进宫前,你送我的那封信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已经负过你一次,那日未赴的约,便是我给你的回应。”

    “你以为。我是被迫进宫的?错,我不知道有多开心。一进宫。就被封为贵人,以我地才貌,后宫又有谁能与我比肩?区区一个贵人,我岂会放在眼里,只有封妃甚至封后。才是我最终的目标!”

    她猛然转身,脸上有着少见的决绝!“大人现下明白了,你情之所钟地不过是如此庸俗不堪的女人,为了这样地女人,放弃你一生的理想和抱负,真的值得吗?”

    闻少欣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沉声道:“你今日说这番话,实在愚不可及。不仅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自己……”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地挣扎,伸手将她的衣袖撩起。她如玉般的皓腕上。分明戴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碧玉镯子。“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信物,虽然并不值钱。你却一直珍而藏之!”他的眼神沉静如水。却忍不住叫人沉迷。“你该死的居然说从未对我动过心?”

    他的目光犀利无比,一眼看穿了她拙劣的伪装。

    被他地怒气吓了一跳。记忆中表哥一直是温润如玉,沉稳淡定的,从未见他发过脾气。苏怡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强自争辩着。

    “不……不过是……戴着习惯了!”她仍自挣扎,试图抽回被他紧紧抓住的手臂。

    “只是习惯了……”他怒极反笑,伸手将她腕上地玉镯夺下。“既如此,又何必戴着它,到不如扔了干净。”他作势欲将玉镯往地下砸,却被她死死拉住。

    “不要……”她盈盈欲泣,眼中盛满恳求。

    “你不是说……只是戴着习惯了!”他挑眉看着她。

    “我……”她顿时哑口无言,对上他捉狭的笑意,又是羞愧又是怨怼。“你只会欺负我!”

    闻少欣幽幽叹了口气,重新将玉镯套回她手上。“没用地,怡儿,我有多么了解你。你总是做着自以为对别人好地事,却从未想过他的感受……”

    她气怒未消,斜了他一眼:“是我不好……”白唱了这半天地苦情戏,却落得他一脸的讥嘲。她也没办法再伪装下去。算了吧!她已经很累很累,那怕只有这一刻能顺从自己的心,也是好的!

    他起身拥住她,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喃喃道:“跟我走吧,怡儿,离开这里……”苏怡安静的缩在他怀里,伤感的回答:“不可以……”

    “为什么?我知道,如果你想离开,皇宫如何困的住你!”他不解的问,难道她真的想待在步步惊心的宫里。虽然她无比聪明,可也无法一人对付所有的危机。

    “我不像你,可以去留随意,我不能拖累我的家人!”苏怡想起父母素日来对自己的凉薄和忽略,心底掠过一阵伤感。即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放下他们不管,毕竟,那是自己唯一的家人。

    闻少欣微微放开她,深深凝视着她忧郁的眼神。“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而你的家人也不会被连累呢?你愿不愿意?和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有着你无比向往的自由……”

    苏怡抬手抚触他散在肩膀的发丝。“你说的,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可是,我还是不能答应!”

    “我必须留在后宫,至少在此刻,决不能离开!”望着闻少欣疑惑不解的神情,苏怡淡淡开口道。

    “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你,第二个就是眉姐姐。是她,让我拥有了我不曾拥有过的亲情。对我来说,她甚至和你一样重要。我不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

    “不明不白?”闻少欣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困惑。“不是说她因为抑郁成疾,病死的吗?”

    苏怡摇头,脸上浮现深切的哀伤。她把玲珑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叹道:“姐姐深夜未归,离奇的在后宫消失。贴身的宫女尽数死去,身上却找不出任何伤痕。只有玲珑躲进密道逃过一命。难道你也相信那无稽的鬼神之说?三年了,她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我却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了查出真相,哪怕要她付出一生作为代价,她也再所不惜。

    所以,她不能自私让闻少欣等,给他一个毫无期限的可能。她宁愿他对自己死心,也好过背负着对他的愧疚过一生。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残忍,总要为了一些事而去放弃另一些,她也想两全,但却更难两全。只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做并不真心的决定。放弃和所爱的人一起,也许她会后悔,但若是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她更会内疚和痛苦一生。我要留在这里,而你也不要再等。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纵然字字句句都让她痛彻心扉,还是咬紧牙关,拼命坚持。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到相思了无意,未妨惆怅是清狂……

    侍寝三

    夜雾沉沉,斜月初升。

    苏怡望着廊下悬挂的碧玉灯怔怔的出神。一阵夜风过,吹的灯盏里的烛火摇曳不定。灯下的璎珞流苏也随风翻卷起来,丝丝缕缕,缠绵不尽。

    闻少欣离去时说的话犹在耳边,“无论怎样,我会一直等下去!”他和她,也许就如同这璎珞流苏,欲断难断,至死方休……

    佟儿站在身侧,见苏怡一脸恍惚,笑道:“这宫里的碧玉灯不好,只挂着花俏,也没个灯罩。一点子的风就把烛火给吹灭了。”

    苏怡回过神,微微笑道:“这还不好,那如何才算好的?”

    佟儿笑道:“依我看,竟不如琉璃灯盏的好。别说是风,就是雪里雨里的,也不怕蜡烛熄了火。”

    见苏怡不语,佟儿叹道:“我知道娘娘喜爱那碧玉灯,可论现实,还是琉璃灯盏好。至少能安安稳稳的,也不消惧怕那风霜雪雨,娘娘说呢?”

    苏怡如何听不出佟儿话里的深意,这个心思慎密的丫头,想来也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少欣的关系而引祸上身。借灯喻人,借以规劝,只是,这份情愫让她如何说断即断。

    正在此时,玲珑捧着雕漆托盘过来,里面盛着刚煎好的汤药。药盏旁是几个莲形白玉小盏,分别放着脆枣,杏脯,金桔等各色蜜饯。

    “娘娘快趁热喝,放凉就不好了。”玲珑急急催促道,恨不得立刻给苏怡灌下去。

    苏怡宛然,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这般心急火燎的。她拿起药盏一饮而尽,又随意挑了个蜜饯放进嘴里。“做什么呢?急成这样!”

    佟儿笑道:“娘娘让她去吧,那些小宫女正眼巴巴等着她打装玉的络子呢!才几日功夫,已经预定十几根了。”

    苏怡微笑道:“难怪你这样急,快去吧,这笔人情也够你忙的了!”

    见玲珑去了,苏怡变转身卧在塌上,随手抽了本案上的书来看。翻了几页,只觉得睡意袭来,忍不住半闭上了眼。

    佟儿移灯来看,见苏怡半睡半醒,星眸微闭,便伏身低语。“娘娘睡了吗?奴婢这就铺床去!”

    苏怡并未答话,忽听窗前淅淅沥沥,似雨水打在竹子下发出的声响,不由问道:“外边下雨了?”

    “有一会了!”佟儿边说边走至窗前,将半启的窗扉合上,放下护窗锦帘。正预备铺床。只见玲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惶不定。

    “娘娘……娘娘……”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托着腰喘气。“大内总管黄公公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苏怡一下子睡意全消,她惊异的问:“他来做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是……

    玲珑急的都快哭了:“娘娘快去吧,外头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苏怡只得起身下塌,朝前厅走去。佟儿和玲珑互望了一眼,也紧紧跟在身侧。

    黄大富正坐在楠木椅上喝茶,见苏怡来了,忙起身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堆着笑:“奴才给苏贵人道喜了!”

    苏怡心下一沉。“喜从何来?”

    黄大富笑的暧昧:“皇上今日翻了绾碧宫的牌子,这还不是大喜吗?”

    苏怡只觉得轰的一声,脑中空白一片。侍寝?两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字浮上心头。她呆呆的问:“公公瞧准了吗?不是闹着玩的吧!”

    黄大富一愣:“这话说的,咱家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吗?苏贵人,软轿都在外面等着了……”他不由好奇的打量起苏怡来,哪个宫妃遇到这事还不是欣喜若狂,怎么这个苏贵人,倒像是惊多于喜,慌乱多于激动呢?

    见苏怡仍傻傻站在原地,黄大富忍不住尖着嗓子嚷道:“你们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服侍你们主子梳洗更衣啊,别让皇上久等了。”

    玲珑和佟儿这才回过神来,忙架着苏怡往里边走。绾碧宫的一众宫女太监也忙成一团,许是从未预备过会有宫妃侍寝,临时难免慌乱起来。

    只有苏怡心中一片冰凉,这一刻,究竟还是躲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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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寝四

    龙吟宫外殿

    二十几名引侍宫女手持银烛,整齐的排列两侧,她们的目光皆投向不远处的凤翎珠翠软轿。透过华美的轿帘,隐约可见一个美仑美央的侧影,知道便是今日奉召的绾碧宫苏贵人。

    领头的两名宫女忙迎了上去,一人掀开轿帘,一人伸手去搀。“请娘娘落轿!”

    一只手缓缓从轿帘中伸出,众人的目光瞬间全被吸引。莹润如玉,五指纤纤,如同花瓣一样细嫩柔软。所谓“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在此刻竟丝毫不显夸张。纤细柔美的手指裹在紫色的织锦缎下,衬着指上淡粉色的凤仙花图案,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看,耀眼的教人移不开目光。

    就在众人正惊艳不已时,苏怡已经缓步下的轿来。她今日穿着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下面是烟霞红的石榴凤仙长裙,两边镶滚金线。洋红盘金水波腰封,系着金珠线蕙芓宫绦。更觉明艳摄人,不可逼视。

    那二十名宫女皆在心中好奇,这位娘娘如此的美貌,怎会直到今日才奉召侍寝?苏怡却不知道她们此刻所想,她黛眉轻锁,似有愁意,正烦恼该如何应对。

    “苏贵人大喜,请贵人随奴婢等前行……”二十名宫女掌起银灯,在前引路。苏怡来不及多想,只得随着她们往内殿而去。

    寝殿内,明烛高挂,彩灯飞悬。壁间梁上皆以明珠点缀,遥遥望去,似点点繁星。龙涎香氤氲在偌大的寝殿里,连空气中都播散着暧昧让人情动的香气。

    水晶帘里。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托手坐在紫檀案上,皱眉沉思。

    “启禀万岁爷。苏贵人已在殿外候旨!”黄大富跪在帘外,躬身奏道。齐尧随意的挥挥手。“让她进来吧!”目光仍被案上地事物吸引,未曾有片刻的分心。

    苏怡缓步进来,跪在案前躬身行礼。“参见皇上!”见一众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下齐尧和自己,苏怡禁不住忐忑不安起来。

    “平身吧!”齐尧抬头。眼神落在跪在面前地娇小身影,不由宛然。“过来些,到朕身边来……”

    苏怡只得起身,缓缓走近了几步。这才看清,齐尧面前的紫檀案上摆着零乱地黑白棋子,分明是一局残棋。

    见苏怡一脸的疑惑,齐尧淡淡答道。“这是前日太傅呈给朕的棋局,朕苦思冥想都不曾解出。你来瞧瞧,有没有法子解?”

    苏怡坐在齐尧对面。凝神思索起来。烛火照在她秀美绝伦的侧脸上,更增添了几份明艳。一时间,齐尧竟收不回目光。怔怔的瞧着她出神。

    只一盏茶功夫,苏怡已经自棋局中回神。她一抬头。正对上齐尧凝视她地目光。不由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注视齐尧,他实在是个非常出色的男子。五官深刻俊逸。眼神沉静透明,更有种出自皇家的威仪气质,会让人不自觉的想向他顺从臣服。

    望见苏怡打量他的眼神,齐尧微微挑眉:“喜欢你所看到的吗?”苏怡脸上一红,忙垂下眼帘。“臣妾失礼,请皇上恕罪!”

    齐尧未置可否,将目光转向案上的棋局。“如何,可有结果了?”

    苏怡正色道:“臣妾想问皇上一个问题!太傅将棋局呈上时可曾说过什么?”

    齐尧一愣:“这和解题有关吗?”

    “臣妾以为,这局棋是太傅留给皇上的答案!”

    齐尧不禁想起那日他在御书房问太傅,如何才能真正告别过往,解开难解地心结。太傅沉默片刻,最后呈给他眼下的这局棋。想到这里,他忙问:“太傅的答案是什么?”

    苏怡不语,伸手将案上地棋子一推。那黑白的棋子一颗颗滚落在地,发出清脆悦耳地撞击声。

    “此局无解,只有遗忘旧局,推倒重来,才可有一线生机!”

    这就是太傅给他地答案?只有遗忘重来,才能解开心结,获得一线生机?!道纤细的身影隐在夜幕里。她手撑着一把青绸油伞,在风雨中迤俪而行。她不曾顾惜新制地宫裙沾了点点淤泥,仍是快步如疾。

    “娘娘……等……等等奴婢……”身后遥遥传来秀云焦急的呼唤声。姚锦瑟终于回过神,径直站在原地。

    “不能再等了……”她轻声的说道,状是自言自语。她的身影飘忽诡异,如同夜半四下游荡的孤魂。“她已经承恩。我也不能再让娘继续等下去……”

    秀云望见主子如雪般苍白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娘娘预备如何?”

    姚锦瑟幽幽一笑:“当然是争宠!只有倚仗皇权,才能将她置于死地……”目光迷离,脑海中闪过深埋心中的片段回忆。

    年幼时的苏怡,穿着华美耀目的锦服,坐在珠玉镶嵌的软轿中,好奇的向她张望。而她,则是粗布陋衣,满身污泥。

    多少年了!她在心中深深谓叹,久到连自己都差点以为只是噩梦一场。现在,我终于能够平等的和你站在一起,而不久后,那个零落成泥的人则会是你!!!

    姚锦瑟扔掉手中的青绸油伞,任凭冰冷而瓢泼的大雨,将她全身上下淋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侍寝五

    “此局无解,只有推倒重来,尚可有一线生机。”摇曳不定的烛火下,苏怡眼神清亮,如夜幕闪烁的星子,熠熠生辉。她柔和的嗓音回荡在龙吟宫的偌大寝殿,似弦乐般悦耳动听。

    “太傅呈给皇上的根本是局死棋,棋子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中毫无反击能力。这样的棋局丝毫没有解局的价值,可是皇上,您却为了这局死棋苦思冥想,不肯放弃。所以臣妾斗胆猜想太傅将此棋呈上的目的,不是要皇上费心去思索解局,而是想以次劝皇上放弃。”她娓娓道来,并未注意到齐尧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苏怡微笑着:“想来太傅了解皇上是个执着的人,才会寄意于棋,希望皇上最终能从棋局中悟出来!”

    齐尧深深凝视着面前绝美的少女,再度在心中惊叹她的玲珑和聪慧。他苦思冥想了几日的难题,竟然三言两语就被她轻易解出,这难道当真只是旁观者清吗?

    他忽然兴起了解她的冲动,想知道隐藏在她淡定外表下,还有多少未被人发掘的宝藏。

    “知道朕为何今日翻你的牌吗?”他轻声问道,状似无心。

    苏怡呼吸一滞,目光正对上齐尧意味深长的凝视。“臣妾不知!”她惶恐着,是他的一时兴起,或是另有他意?她不敢在往下想,忙凝神静气,思索着能让自己脱身的法子。

    “你在想什么?”齐尧好奇道,不觉朝前走了两步,从苏怡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让他有些失神恍惚。

    “在想皇上刚才的问题!”苏怡见他接近,心头一阵乱跳,不自觉的后退半步。想避开他迫人气势地包围。(奇书网整理提供)

    齐尧微拧着眉,一伸手,下一刻。她已落在他怀中。“你在害怕?”齐尧捏起她的下巴,迫使苏怡和他对视。“为什么?”

    苏怡简直要昏倒。因为紧张,禁不住全身的轻颤。面对齐尧,她强迫自己晕开一抹微笑。“苏怡想听皇上地理由!”笑容瞬j间绽放,如梨花一般清甜动人。齐尧不觉一怔,他缓缓松开了手。

    “不知为何。当朕为解局苦恼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你!”他右手执着雕龙几上的赤霞鎏金壶,将壶中地酒缓缓倾满面前的碧玉莲形杯。

    “想着若是你,或许可以带给朕惊喜。而你,果然没让朕失望!”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怔怔的望着碧玉杯出神。

    苏怡不知齐尧此话的用意,只得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缪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齐尧未置可否,只是顾自说着:“朕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知道你与别不同。安静而淡定的站在那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所以,朕不由在心里猜测你进宫的用意。直到太后那次事件,朕允你的那个心愿。你更是让朕疑惑不解。不求富贵权势,只求了个小小的绾碧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犀利无比。“你果真是无欲无求?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怡只觉好笑。没料想齐尧竟会如此想她,也难怪,身处这步步惊心的后宫,似她这般无欲不争,怕是格外的另类吧!

    想到这里,她抬头凝视着齐尧,目光澄净如水,姿态不卑不亢。“皇上阅人无数,心思缜密,难到会瞧不出苏怡是否伪装。今日,皇上能将心里地疑惑坦诚说出,想必早有了对苏怡的判断!”

    齐尧朗声笑道:“你果然聪明,说的对,如果不是有了决断,朕今夜不会召你来此。和你这样地女子相处,朕觉得安

    不用去探究身边的人接近自己地目地,甚至不用担心成为她们争宠邀功而要利用的对象。这种纯粹地安宁,他很久不曾拥有了。或许,眼前的这个女子,能为他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惊喜。

    苏怡却只是暗暗叫苦,她在心里无数次猜测过齐尧要她侍寝的用意。万没想到,自己的淡定无争反而引起了齐尧的兴趣。一旦承宠,她将会成为后宫中人人注目的对象。为了生存,也许不得不违背心意,去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凉薄的恩宠,又能维持多久?她难道也要如同姐姐般,在暗无天日的后宫郁郁而终,或是悄无声息的消逝在红粉群中。

    不,不要……她不要成为第二个赵玉莹,心如死灰,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不要成为静妃等人,让深深宫阙埋葬她的眼泪和单纯。

    她毅然决然的望向齐尧,也许,她该做些什么,来打消齐尧要她侍寝的用意。

    齐尧并没注意苏怡纠结的心事,他仍是不停的饮着杯中美酒,想要借此隐藏内心隐隐的落寞和空虚。

    “愿意陪我饮上一杯吗?”许是微有些醉意,齐尧自称起了我。眼下,他不再是那个天威难测的君王,而只是个落寞失意的普通人。

    苏怡正想委婉的回拒,突然,心头浮现一个念头。若能借此将齐尧灌醉,至少,她今日可以逃避侍寝的命运。

    想到这里,苏怡嫣然一笑,翩然坐至齐尧对面。“臣妾不会饮酒,但是,臣妾愿为皇上抚上一曲,以助酒性!”

    被苏怡的微笑所惑,齐尧有瞬间的失神。他固执的摇头,举着手中的碧玉杯。“饮了此杯,朕才要听你的琴……你是怕这酒烈吗?只是普通果酒不用担

    苏怡迟疑的望着面前盛满酒夜的玉杯,表哥虽然说过忌饮烈酒,以免相妨。若只是果酒的话,应该无碍吧!

    想到此,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略带甜味的酒液盈满她的唇齿之间,带出一阵清新的香。“真不错……”她由衷的叹道,此酒清甜甘冽,酒性温和,不伤脾胃。即使多饮几杯,也不容易醉。苏怡虽然擅长美食烹调,却不擅长酿酒,自然对能酿出如此佳酿的人满怀感服。

    她不自觉的多饮了几杯,将开始的顾虑抛诸脑后。好喝吧!”齐尧邀功似的说,对苏怡喜爱此酒雀跃不已。“此酒是如月生前酿制的,她怕朕喝烈酒伤胃,亲自酿了这果酒。谁知道,从此朕就上了瘾,再也饮不下别的酒了……”

    他的声音渐低,直至沉默。苏怡在心中叹息,柳如月,那个曾宠冠后宫的女子,到底该是怎样的蕙质兰心,才能让齐尧对她怀念至今。她起身取下壁间的凤尾琴,十指轻沾,抚弄起来。清冷的琴音弥漫在寝殿里,和着她柔和婉转的歌声,带出了一丝淡淡的哀戚。

    “长相思,长相思。欲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侍寝六

    清越婉转的琴音在寝殿盘旋不已,在越加高亢的音调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颤音。苏怡忽觉呼吸变的急促,胸口处气血翻涌,似有大石压迫。她双手微微颤抖,手指几乎握不住琴弦。

    连齐尧也觉出了她异样,眼见她面容瞬时苍白如雪,忙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铮”的一声响,琴声戈然而止。苏怡只觉喉咙一甜,一口血呛咳出来,染红了面前洁白的琴弦。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一软,径直朝前倒去。

    这变故如此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齐尧大步上前,抱住已然昏迷过去的苏怡,一脸的惊恐莫名。仿佛又回到了那曾令他害怕回忆的过去,也曾有个女子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拥着苏怡柔软的身子,心头涌过无比的恐惧。

    不要……他不要再尝一次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不要了!!!

    “太医!快传太医!!朕命令你们……快传太医!!!”他抱着苏怡,疾步冲出寝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吼失声……明,数不清的宫女内侍来来往往,忙碌不休。他们的心弦此刻都紧紧绷着。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殿内,聚集了一众太医院最出色的医官,而此刻,他们的眉头都拧的死紧。

    殿内塌上,静静躺着一名绝美的女子,她紧紧闭着双眸,安静的仿若只是睡着般。只是她惨白如雪的脸色,和唇角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显示着她的生命已然垂危。齐尧静静坐在床头,呆呆望着昏迷中的苏怡失神。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和他无关般,他就这样怔怔坐着,足有一个时辰。

    闻少欣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脚步一软,差点闻不住自己的心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向一旁的太医们,却收到了无数的摇头和叹息。

    “毒气已攻入了苏贵人的心肺,怕是……救不回了!”院使张君正叹息着,这样年轻的生命,如花的青春,怕是医石无效,回天乏力了。

    闻少欣只觉胸口一阵气闷,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轻缓的搭上苏怡的脉搏,虽然仍微弱的跳动着,但就如风中的残烛,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她吃了什么?皇上……她是不是喝了酒!”急怒交加中,他忽略了语气中的不敬,质问起齐尧起来。好在众人此刻都在心神不定中,也无人注意他的无礼。

    齐尧收回失神的目光,缓慢的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他只觉得满心的疲累……

    闻少欣深深吸了口气,镇静下来。怡儿不会死的,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他都决不放手。他疾步走到书案前,提笔飞快的书写着,写了满满一纸药方。

    “赶快去抓这些药,另外,准备银针,我要帮她换血……”他将药方交给一旁的侍医宫女,急速的吩咐着。

    “什么?你……你要给苏贵人放血?你疯了吗?”张君正一脸惊恐。放血疗法是一直存在争议的治疗方法。因为它的危险性,一直被禁止使用。弄不好,不仅无法救到人,反而连施行之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对于这样本末倒置的疗法,张君正是一直反对的。见闻少欣提出,他忍不住跳出来反对。

    “大人难道有更好的办法?”闻少欣反问道,只有这个法子,才有希望将苏怡救回,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怡死去,哪怕再危险,他都要去尝试。

    见闻少欣坚持,张君正忙朝齐尧道:“皇上,请您下旨阻止他。放血疗法有极大的危险,只会让苏贵人更快的死去,您一定要三思啊!”

    齐尧深深凝视着闻少欣:“闻爱卿,你有几分把握?”

    闻少欣双膝跪地,眼中闪着恳求的光。“臣只有一半的把握,可是皇上,即使这样,也一定要去尝试。不能连最后的希望也放弃……”

    齐尧眼中闪过光亮,他用力点头:“朕相信你,你自己的危险都不顾及,朕还有什么好怀疑。放手去做吧!”

    疯了,都疯了……张君正见劝说无效,不住的摇头叹息。索性步出殿外,眼不见心不烦。

    侍医宫女跪着打开杏红色的针灸包,闻少欣手持银针,朝苏怡的重要经脉刺去,迅速封住了几大|岤道,防止放血时,苏怡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撑不下去。他又示意宫女将千年人参放入苏怡口中。这才用最粗大的银针,刺入苏怡的血管,开始了放血治疗。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流出的血液已经盛满了备用的琉璃碗。闻少欣急忙拔下银针,将药材放入血中除毒。就在他凝神去毒时,一直在旁搭着苏怡脉搏的宫女突然惊呼起来。“大人……不……不好了!苏贵人的脉搏停止跳动了!!!

    侍寝七

    闻少欣呼吸一滞,双手微微颤抖。怎么办?放出的血尚未除完毒,而苏怡已经因失血过多撑不下去了。迫在眉睫,他来不及仔细思考,当机力断,拿起尖锐的银针在腕上用力一划,小心的将渗出的血珠滴在苏怡放出的毒血中,见未发生凝集,逐长舒了口气。

    他坐在床侧,运功将自己的血注入苏怡的血管里,一边对侍医宫女说:“用力揉搓娘娘的手和脚,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停!!!”

    侍医宫女点点头,随同侍立在旁的几名宫女用力揉搓起来。

    闻少欣一边运功,一边紧张的凝视着苏怡越加苍白的脸色。“我不会放弃,所以,你也决不能放弃!”

    随着血液的缓缓注入,苏怡的脉搏又开始了微弱的跳动,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而闻少欣则是面色灰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见苏怡脉象趋于平稳,闻少欣长长叹了口气。他随即放开苏怡的手,将银针拨出,然后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将手腕缠了起来。

    齐尧在旁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说不出话来。见此,他忙问:“闻爱卿,她没事吧!”

    闻少欣微微皱眉:“回皇上,臣已经尽力,娘娘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齐尧一颗心这才落回原地,他又想到一事,问:“那她何时会醒!”

    闻少欣叹道:“这却难说,快则几日光景,慢则……请皇上不必忧心,微臣一定尽力让苏贵人早日醒来。”

    齐尧这才注意到闻少欣的虚弱,关切的问:“闻爱卿辛苦了。少时,等怡儿醒来,朕一定好好酬谢!”

    闻少欣听见齐尧口中的怡儿两字。[奇书]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闭了闭眼睛,勉强笑道:“微臣谢过皇上隆恩!”

    因为苏怡仍昏迷未醒。暂时不宜搬动,齐尧便命人将配殿收拾妥当,让苏怡静养。而玲珑和佟儿也都搬进了配殿,贴身服侍。齐尧记挂着苏怡地病,日日前往配殿探视。而后宫的一众妃嫔也借机探病,时常出现在龙吟宫配殿里。

    这日,佟儿服侍苏怡用完汤剂,小心翼翼的将苏怡身上地蜀锦丝被盖好。玲珑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一大包檀香冰片。她见火盆里的碳快烧完了,便忙着去添。

    佟儿收拾好药盏,一面看着玲珑添碳,一面问道:“贞嫔她们走了“恩,只略坐了坐。见我们忙地那样。便告辞了。”玲珑半蹲着,拿着个小铜火箸拨去火盆里的灰,一边取出整块的碳仔细埋好。

    “皇上不在。她们自然急着走了。哪有探病还穿的花红柳绿的,分明是别有用心。”佟儿不满地撅着嘴。这几日。光是接待来往“探视”的宫妃们。就够她们两个忙的了。

    玲珑笑道:“你小声点,龙吟宫可比不的咱们那里。说不准。就布了谁的眼线呢!”

    佟儿吐吐舌头,忙止住不说。她扫过案上那一大包檀香冰片,问:“这是谁送来的,那样一大包。”

    玲珑道:“才刚我去太医院取药,闻大人给的,说是这些能回苏开窍,让我早晚给娘娘用上。”顿了顿,低声叹道:“他到是有心,只可惜……”一时只觉心下难过,不知该怎么说。

    佟儿也沉默不语,小姐和表少爷的过往,她和玲珑都知道。

    表少爷是很好很好,可是名分既定,执着过往也只能平添感伤。在进宫前,她曾希望小姐可以勇敢去选择自己的幸福,可当时,小姐却没有去赴约。那时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

    宫中比不得在家里,步步惊心。一不小心行差踏错,连申诉都恐无门。她不能像玲珑那样感情用事,她必须在诡异莫测地后宫成为小姐的支撑。所以,也不能有片刻心软,任凭小姐让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她沉下脸低声道:“你也该知道,娘娘现在能依仗的只有皇上。再不要提过往如何,以免引来祸事。”

    玲珑也知道其中地厉害,虽然在心中偷偷同情表少爷,也只得默默点头。

    正说话间,帘栊响动,回头一望,是沈媛,尹兰芷和姚锦瑟。还未等玲珑等人行礼,兰芷早一步冲了进来,她疾步坐在苏怡床边,望见苏怡仍未醒来,不觉怔怔落下泪来。“怡姐姐好些了吗?我们急都急死,她还只睡着不醒!素日和她的好都白费了,等她醒来,我再也不和她好了……”虽然口中急地抱怨,却禁不住去瞧苏怡地面色,看有没有比前几日好些。

    沈媛被兰芷说的心里酸楚,忙拿话岔开:“你这丫头就是性子急。前几日太医才说,怡儿地气色好了些,但也没那么快就醒呀!你现在只管抱怨,等怡儿醒了,我把你的话告诉她去!”

    锦瑟微微叹息:“想不到怡姐姐这么个人,居然会遭此劫难,想来天妒红颜,这句话是不错的!”她扭头看见放在案上的檀香冰片,笑道:“我正想着这个对怡姐姐的病有大好处,没料想你们已经有了,是谁送来的!”

    玲珑道:“是闻大人送来的!”

    锦瑟点头道:“他倒有心,听说那日他为怡姐姐放血治疗,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真是难得。”

    正说话间,只听外面宫女唱道:“皇上驾到!”众人忙不迭的跪下行礼。

    齐尧一身朝服朝冠,尚未换上便服,便急冲冲的往龙吟宫赶。他自从知道苏怡中毒,皆是因为那晚饮酒的缘故,心里便充满了愧疚和歉意。这几日,频频来此探视,希望苏怡能尽早醒来,他才方觉心安。

    齐尧见众人满满跪了一地,便挥手道:“平身吧!”一面朝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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