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第20部分阅读
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 作者:yuwangwen
不知夫人于家父是?”她的父亲是个清官,曾经为了救那些平头百姓而得罪了不少的高官,难不成这个女子也是父亲曾救下过的女子?
林雪艳咬唇,眸底一闪而过的亮光,若是父亲是她的恩人,那么她就是不用再看人脸色了,毕竟她可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
乔雨书自然把林雪艳的神色收于眼底,眸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略带兴味的斜睨了一眼犹自出神的邵非殇,却也不对林雪艳解释,内着她怎么去想
事实上只要她不想到她以往尊贵的身份,就随便她怎样去想!
她希望林雪艳是个聪明人,不要想着触犯她的逆鳞,不然必死!
说真的,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只是一时心头感慨林青云的遭遇,这
才买下了她,仅此而。
林雪艳见此,自然认为自己想的是对的,心下一喜,却不过多的表现出来,眼眸瞄了瞄邵非殇,眸底桃花灿灿,有些情意,却被她强自压下。
她就算再怎幺喜欢他,也不会给他做妾!
“林小姐就先在寒舍住下吧,待日后想到了去处便知会一声便是。”乔雨书淡淡的说着,随后看了眼部非殇,黛眉微挑,转首刚好触及到林雪艳看
着邵非殇的眸光,乔雨书一怔,随后翩然起身离开,背影飘渺,如远山袅袅青烟,无端的迷人幻美。
邵非殇这才回神,抬眸看向乔雨书的位置,却是人影已无,微微一怔下却也释然的笑了笑,她就是这般,懒惰的很!
是的,懒惰,也许别人看不到,别人看不懂,但他最是明自,她最讨厌麻烦,最讨厌多说话,她…_其实只是一个懒惰的女人!
邵非殇对着林雪艳点了点头,举止有着一种优雅尊贵的气韵,碧绿的眸是深沉且深邃的迷人幻彩,似一颗上好的宝石,令人只一眼无法忘怀,进而也给他如雕刻便俊美的五官镀上了一层好看的光彩。
林雪艳只觉心砰然一跳。,又失了分寸,痴痴然的看着那男子阔步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大齐国内一片风平浪静,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对皇帝再提充盈后宫之事,朝野之上有几个派系,明争暗斗,楚子轩却也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一个王朝,必定会有那么几个派系斗争,如此一来,也许也会制造出最伟大的王朝!
那个女子曾与他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个朝堂,那个后官都是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地方,而他们可以放任,可以不去看,不去管,任几方势力平衡朝野,而这些争斗某些方面也能够促进发展!
而近年来,冀州城本来良好的发展,因着冀州县守林青云的下马,再一次出现了不小的动荔,冀州城被楚子昂新安排了一个新科探花上任,而冀州城内近几个月的治安于农业发展却还是差强人意。
冀州城本来是农业与商业共同发展的一个城市,并且也是目前大齐国内发展最好的城镇,但因着皇帝突如其来的罢官,吵架一系列的事,导致了冀州城内的农业发展受到了不小的动荡。
而谁也不会想到,仅此一役,冀州城乃至齐国的经济发展会倒退了整十个年头!
当然这些也也是后话了
两年后!
漠北平原,苍茫的大草原上,一名身穿胡服的男子策马奔腾,他健硕的身子叠立在马背上,宽厚的胸膛因着骑马的动作上下起伏着,汗水流过他小麦色健康的皮肤性感而野性,那男子墨发随风飞扬,俊美的脸庞有着天生的冷漠与薄凉,双眸深邃且死寂,如幽谭般骇然!
那男子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雄壮的苍鹰在他的头上徘徊,结实的翅膀强劲的忽闪着,发出阵阵劲风。
苍鹰徘徊着突然一个下扑,隐没在了一人多高的草丛内,而那名策马的男子也在这时勒住缰绳,鹰眼锐利的扫过草丛,右手放在唇边,打了个响壳的哨子,苍鹰立即飞了出来,只见深长的爪子上还抓着一只雪自的免子。
那男子薄唇轻轻一扬,鹰眼内闷过一丝赞赏,唤道:“巴图,你果真是科尔沁草原上最厉害的雄鹰,放掉那可怜的免子吧,今晚你会有一顿丰盛的肉吃。”说话的男子正是如今漠北的大王子耶律泽蒙。
经过了在漠北平原两年的生话,他发现他渐渐的爱上了科尔沁草原上的一切的
,有时他也在想,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他的根在草原上!
只是对于那个人的思念,有的时候又会折磨着他,令他很是矛盾,他想
他知道那个人的意图,也许一开始她就猜到了他的身世……
鹰眼暗了暗,阿泽抬眸看向科尔沁草原上蔚蓝的天空,心中那些惆怅,那些伤心,尤为被冲散,有些东西,会雕刻在你的心上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被替代。
那苍鹰似乎知道,主人的忧伤,呜叫一声,飞落在在阿泽的肩头,它侧了侧头,高傲的它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自己的主人,独自忧心。
阿泽笑了笑,柔和了面上的表情,笑道:“找们回去吧,母后还在等着我们。”说完调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奔去,姜黄|色的制服随风飞扬。
阿泽回到了部落,看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粗狂而开怀的笑脸,犹自不敢相信他们会是那种野蛮到吃人的番部,只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得他不信。
这两年中,他们虽然不再食人肉,但每个人口中偶尔会谈到以前西晋与大齐两国的人肉是如何如何的好吃,阿泽每每在那个时候就很是厌恶,乃至于后来他下了禁令,扬言今后谁在宣扬以前食人肉的事情,就一律斩杀,这才止住了这股子风潮。
“大王子安康。”一路走来,部落里每一个男女都会给他最崇尚与敬畏的礼节,表示认可他的身分与尊重他,阿泽对于这些已经习惯,一律淡淡的看着,而面色冷然的走过,鹰眼中是千年不化的冰雪。
而这一次给他行礼的乃是漠北平原个最有势力的族系的老王爷,苏赫巴兽,苏赫巴兽是一个很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十岁便猎杀了生命中的第一头狼,成为了科尔沁平原上的第一名勇士,而后又立了很多的功劳,完全靠自己铁血的手腕得到了自己如今的王位,苏赫巴兽虽然现在年近八旬,却不得不说是老当益牡的,那身子如山一般的健壮而结实,伫立在一边就会给你一种压力感。
当然这种压力感对于阿泽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作为一个要继承整个科尔沁草原乃至漠北平原的王者,一个老者的气势已往完全不能给他任何的困扰了。
阿泽看着苏赫巴兽,鹰眼中没什么情绪的波动一如往常,出于礼貌的问候道:“老王爷可还住的习惯?”’语气没多大的变化,哪怕他知道他要是想顺利的登上王位,是一定少不了这位老王爷支持的。
苏赫巴兽虎眸一亮,眼底闪过分明的赞赏,随即笑道:“可汗招待周到,老头子我哪里会有什么不习惯。”这个年轻人果真是个不一样的,他那几个兄弟哪个不是对他这个老头子阿谀奉承的,也只有这个小子这般冷淡。
阿泽把他眼里的赞赏看的分明,却也不说什么,牵着自己的汗血宝马走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与苏赫巴兽寒暄道:“那就好,苏赫老王爷如此说,本王子就放心了,不知这一次苏赫老王爷与我父王洽谈的如何?”
苏赫巴兽眼眸一闪,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没什么进展,科尔沁草原大多的事情还是要你父亲说了算,如我这般的老头子没什么发言权,这些是不说也罢,对了,听说大王子至今尚未订婚,也不知是哪个包里的女人能够有幸,入得大王子你的眼?”
苏赫巴兽这话问的毫不掩饰,意图也很是明显,谁不知道,苏赫巴兽老
来得女,那小女儿如今十七岁,正是出嫁的年纪。
阿泽眼眸一闪.抚了抚汗血宝马的马鬃,言道:“说来惭愧,本王现今尚未觅得心仪的女子。”话虽如此,眼底却有着一抹惆怅一闪而过,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对那个已故的女子抱着怎样的心态。
是爱,是敬,还是奴仆对于主人的崇仰?
他不知道…
苏赫巴兽眼眸闪了闪,笑道:“大王子年纪也是不小了,还是要早早定下门亲事才是,毕竟这草原上最快活的事,莫过于吃着大块的羊肉,喝着鲜美的酒水,再抱着自己爱的女人仰望长生天了!”
阿泽脚步微微一顿,脸色僵了僵,拍了拍汗血宝马,让它在辽阔的草原上飞奔起来,这才微微扯唇,笑了笑。
尔虞我诈?
呵、这些年就没消停过,他何时怕过?
只是他若是想让他娶了他的女儿以此来巩固他的地位,那么他就打错了如意算盘,,他这一辈子,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就像他说的,科尔沁草原上最快活的莫过于抱着自己爱的女子仰望长生天,那么他为何要为了那所谓的王位,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呢?
苏赫巴兽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着与阿泽并肩而行。
西晋边境小镇,网罗了各地的商贩,游子,学士,热闻非常,而处于市井之地的一间小小别院内,却是另一番场景。
乔雨书两年前便给自己买的别院取了个雅致的名宇——项脊轩。
项脊轩内樱花已经绚丽夺目.如锦缎般华美而美艳,就似个盛装的女子,绝美而又散发着阵阵幽香。
茶室内,乔雨书跪坐在蒲团上,效仿者日本茶道大师的动作,乐此不疲的研究茶道,而一旁开着月牙窗旁,邵非殇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只折扇,给几只小鸭子扇着风,小鸭子偶尔欢叫两声,却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
乔雨书被那鸭子闹得烦,,放下手中沸腾的茶水,转首看着邵非殇,而从外间踏入的小丫鬟却笑了笑,脱了鞋子,避开茶室内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鸭子,跪坐在乔雨书的桌前,把乔雨书身前的茶具拿走,换上了一套墨扉轩的文房四宝。
小丫鬟依旧是两年前乔雨书雇佣的丫头,两年过去了,小丫鬟张开了,
变得更为俏丽,也精明了许多,知道什么时候能做什么,就像此刻,知晓乔雨书过了午后,便会练字,便按着时间前来。
乔雨书看着邵非殇给小鸭子扇风的动作,唇角不可抑制的动了动,随后斜睨了眼月牙窗外的天气,眸光顺带着扫过樱花林,却凝了凝,回首,拿起朱笔,在宣纸土写着楷书,貌似不经意的问到:“你在做什么?”语气淡淡,似乎也不是怎么好奇。
邵非殇嘿嘿一笑,言道:“刚给它们洗了澡,想给它们扇干。”
小丫鬟听到邵非殇的话一怔,随后垂眸,肩头耸动,似乎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乔雨书手上动作一滞,唇角轻轻上扬道:“你也不怕它们受了风寒?”
乔雨书淡淡地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对话有多幼稚。
“……’邵非殇动作一滞,随后想了想,似乎也认同乔雨书的说法,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为表歉意的抱下了窗台上的小鸭子,凑到乔雨书的身边,摇着折扁,风马蚤而痞气的言道:“我说娘子,你莫不是嫉妒我给它们的待遇好了,好吧,为夫承认为夫我很有爱心,很是博爱,但你放心,为夫最爱的还是你啊!”
乔雨书不理他,继续练字,事实上,这两年中她已经习惯了某人的厚脸皮,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和谐,就像是相交了十几年的知交好友。
见乔雨书不语,邵非殇也不恼,继续厚脸皮道:“唉……莫非娘子嫉妒这群小家伙了?”说完看着乔雨书如已往坐得笔直,认真的练字,邵非殇不由的苦了脸幽怨道:“娘子如此,可真是伤了为夫的心呐,莫不是那些字,比你家相公我还可爱?”
乔雨书笔下一滞,抬眸看了眼邵非殇,又似模似样的看了眼自己写的字,随后煞有其事的道:“的确,这字四四方方的,的确是比某些歪瓜裂枣的可爱得多。’说完轻轻扬了唇角,带着几许慵懒和轻松。
这两年她渐渐的忘却了前些今生的是是非非,心胸开阔时,也免不得对着邵非殇奚落一番,开他的玩笑。
现在想想,以前的她太过于执着,执着于活着,执着于富贵荣华,而有些事大可以不必记得那么清楚,譬如前一些的血腥杀戮,又譬如这一些这一世的纷纷扰扰,如此一来,她不也是了却了尘俗,笑看人世繁华呢?
邵非殇却笑的开怀,明朗而纯粹,俊美的脸庞都郝显得张扬了起来,碧绿的眸子闪耀夺目,盛满了流光溢彩,竟然比这盛盛世年华还要炫目。
这笑那般清澈,闪了人眼,乔雨书微微晃了神,随后回身,心情却没由来的阴郁了起来。
她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却也信得过的朋友,只是他的笑,不由的令她想起了两年前,大齐长安城内的一切。
那时,那个少年亦是会笑的如此纯净无暇,令她相信了他的单纯,误以为他是那个龌蹉肮脏的地方,唯一的纯净,进而交心,甘愿守住那个王朝,而后呢?
她却是落得个傻子不如的境地!
想着乔雨书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忆起住昔,心中少不了几分恼恨,她是人,自然有着含嗔痴怒,到底还是做不到心静如水。
而就在这时,茶室外,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熟悉的脚步
声令乔雨书蹙眉,有些许的不悦。
邵非殇看了眼乔雨书的动作,眸底一闪而过的不悦,脸上却是笑意不变的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一身青衣襦裙,头戴朱钗,颈带宝玉,云鬓梳成了贵人家小姐的式样,浅步而来,佳人身姿婀娜袅袅,腰细如柳,莲步轻移,一股子花香阵阵袭来。
乔雨书与邵非殇几乎同时蹙眉,自是很不喜这股子香味,却没说什么。
林雪艳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前来
,就是为了见自己心上人一面,而她自以为打扮得当的装扮,实则珠光宝气,俗到了极点。
今日是林雪艳两年来第一次踏足西厢阁,西厢阁是主阁,她住的是东厢阁书房,乔雨书一向喜爱清净,平日里西厢阁是不准许别人涉足的,而对于林雪艳却是没有诸多的限制,只因为乔雨书想看一看她的分寸,林雪艳这两年来做的一直很好,虽然几次三番的想要勾引邵非殇,却是一直不敢放肆的前来西厢阁的,只是今日……
乔雨书转了个身,眸底闪过一抹流光,邵非殇自搬来了这里就一直住在西厢阁,两人虽然不同房,但是住在一个阁内,外人自然不知道两人这两年来一直分房而睡,只当两人夫妻的关系,而古代的礼仪颇多,主人家的主阁室,外人是不得入内的,就连妾室都不能擅自闯入的。
这也正是两人再次住了两年,而没人发现两人不是夫妻的原因。
而邵非殇为人古忙的很,他的贴身衣物,乃至日常起居都要虎子一人照顿,进而乔雨书这两年雇用的那两名小丫鬟,都很少上西厢阁主卧室。
乔雨书不搭理林雪艳,转了个身,看着窗外的风景,雪白的樱花缀在枝头,偶有几瓣樱花随风飘零,如雨倾泻,而那倾洒的弧度,秀出了一幕春光浪漫,炫美非常。
乔雨书不说话,邵非殇自然也不会主动的搭理林雪艳,笑着抚摸着脚边的小鸭子,唇角牵起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却是非常迷人的。
乔雨书恰巧收回樱花林的视线,看到邵非殇漫不经心的笑,暗骂一声:妖孽,却也不再看他。
“有事?”
重新拿起朱笔,却是没了刚刚的兴致,她这两年生活习惯一向很是规律,下午的时候便会有现下的空闲,为何她就不能再等等,偏要此刻来此破坏她的心情?
真是该死呢!
林雪艳看着所有人都不搭理自己,只觉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可是她总不能一直站在在门外吧?
犹豫的看了眼满屋子的鸭子,厌恶的蹙眉,却还是提起裙摆,欲走入茶室。
乔雨书眼眸一暗,拿起放在桌案上精致的几把小刀的其中一把,手腕一转,准确的定在了林雪艳的脚边,只听她清冽的声音响起,含着淡淡的警告:“如果你想变成残废的话,请进。”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心思,无非是想勾搭邵非殇那个妖孽而已,刚刚不还是在樱花林那里转悠?
她想勾搭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打扰她写字的兴致,就是她的不对了。
“啊……”林雪艳尖叫了起来,大步退出了茶室,脸色惨白的看向了乔雨书,一双杏眸闪过水汽i,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然那份楚楚可怜,摆在乔雨书面前,真真是拿不上台面,试想若是你身边有一绝色美女,谁还会看那个顶多算的上清秀的女子装可怜呢?
邵非殇自认为是个俗人,爱上了一个人,就不会再左顿右盼,眼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按邵非殇自己的话来说:我是个俗人我的心不大.装一个都已经塞得满满的,哪里还有空,给别人留位置?
“你……我爹好歹也救过你一条命,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见邵非殇不理自己,林雪艳主动向乔雨书发难,用的自然是两年中一直用的话,连语气都不会变一变。
乔雨书挑了挑眉,这两年中林雪艳每次都拿这个说事,起先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怀疑刭她的身份,她也就顺坡下驴,做出一个报恩的样子,所幸这两年她每每用到这句话,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无非是要些钱财,乔雨书别的没有,这钱财还是很多的,也就随着她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却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见齐乔雨书不语,林雪艳以为她是怕了,也是,这两年她不是一直都忌惮自己提这句话吗?
挑了挑眉,林雪艳整了整衣衫,笑着看向邵非殇道:“公子,你乃是一
家之主,怎能允许一介妇人如此猖狂?”哼,她怎么说也是个客人,不能乱了礼仪,还是让公子处理这个悍妇!
邵非殇一怔,随后脸上挂着雅痞的笑,言道:“我们家大事是要都听我的,小事都听娘子的,只是今日这事……”邵非殇说着蹙眉,似乎很是为难。
乔雨书挑眉,期待邵非殇的下文。
林雪艳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邵非殇还有下话,只当是下人在,邵非殇不好意思折了自家夫人的脸面,只是这效果可是她巴不得的,随即她笑容可掬的问道:“却不知,公子认为的大事与小事都是什么?”今日夫人可是对客人动了刀子的……”说完似婉约的一笑,眼底却闪过得意。
一个悍妇而已,不足为患!
邵非殇却好似没有看到林雪艳眼中的得意,眸底闪过一丝腹黑的嘲弄,而后言道:“哦,就像是藏骊山的雪全数融化了,淹没了整个西晋,或者是突然爆发了什么瘟疫疟疾啊,此为大事,剩下的事,都是小事,一律是我家娘子说了算的。”邵非殇说的很是平静,碧绿的眸子流淌着点点宠溺,却是转瞬而逝,看向林雪艳的眸光嘲讽而戏弄。
“什么,你……”林雪艳睁大了眼睛,那里能想到邵非殇口中的大事是如此的大事?
随即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着邵非殇,眼中翻涌着很多的情绪。
乔雨书眸光一暗,拿拿起桌上的另一把小刀,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眼底血腥若隐若现,这把小刀是她平日里用来雕刻一些木雕用的,很是锋利呢。
“林小姐的手指不错,削起来一定比木头的手感好多了,恩,唉……这动刀子也是门艺术,毕竟我也有我的美学……”说完蔷薇色的唇瓣微微上扬,魔魅而冷冽。
林雪艳收回自己的手,吓得倒退数步,有些害怕的看着乔雨书,对与乔雨书一记飞刀便能削掉她的手指,她是相信的,毕竟这两年中,乔雨书偶尔也会在樱花林内比划两下,也就是因为这个,林雪艳才认定了乔雨书是个悍妇!
只是没有如果
林雪艳愤恨的咬唇,耳边回荡着那女子清冽的警告与刚刚自己的心仪之人的话,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为妾,可是他们却如此对待她!
她的父亲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呐!
“呵呵……看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小姐刚刚也只是一时情急这才没有该有的礼仪,还望夫人与公子海涵。”她不急,她要慢慢来,虏获一个男人的心,就是扮柔弱,试问哪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动不动就舞枪弄剑的女子?
哼!那个悍妇,终有一日她会让她尝试到什么是被抛弃的滋味!
乔雨书看着刀刃上倒映的那不甘的面孔,唇角若有似无的牵起,那双黝黑明亮的双眸,深如古井,明若流波,映着真是的沧桑与日月同辉的风华:“林小姐客气了。”她唇角含笑,极淡,温柔而冷酷,似乎刚刚只是个玩笑一般。
林雪艳却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有些胆怯的退后了一步,背脊上还是止不住的冒着寒气,她知道自己惹毛了这个女子!
都是她自己太笨,就是要勾引人家夫君,又岂能如此明目张胆?
这个女子如此费尽心机的隐藏于此地,说不准就是当年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若是自己把她惹毛了,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着林雪艳垂下眸,强忍着惧意,逼着自己用最温婉的语气道:“既然夫人没什么事,本……本小姐就先去忙了,我……我约了玉卿一起吃茶呢。”
乔雨书眸底一暗,玉卿,陈玉卿,是小镇陈老爷的孙女,现今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如今也有五岁大了吧……
当年,刘老爷不就是为了和那陈老爷怄气,才逼得刘娇娇离家出走的吗?
“哦?这么急着走?林小姐踏足西厢阁,难不成没有事情要说?”邵非殇淡淡的笑着,唇角的弧度悠扬而雅痞,他懒懒散散的靠在乔雨书的身旁,姿态亲昵而无赖,话却是对林雪艳说的。
乔雨书斜睨了眼邵非殇,垂眸,拾起朱笔,落笔如有神,自己娟秀却有着属于乔雨书独有的气势,少不了几分大气磅礴的豪迈感。
林雪艳强忍着惧怕,抬眸杏眸含水的看向邵非殇,却看到那举止亲密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她真的爱他,若是不然,也不会这般不要脸面的赖在此处不走。
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上了这个面容俊美,举止优雅的男子,那个时候她勉强的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两年前得知了他们是来报恩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很是复杂,有着可以不用为人妾的高兴,却也有着一股子莫名的失落……
她曾经想过放手,想过不去争取他,毕竟他已有妻室,孩子如今都四岁了(邵玉)只是有些东西,注定是控制不得的,两年之中,她一次次的说服自己,下一个月自己就离开,再让我看他一个月就好,然而日复一日的拖着,她渐渐地发现,自己真的放不下他了……
两年的时候,让她认清,自己已经爱他爱的无可自拔!
所以今日她鼓足了勇气,踏入西厢阁,即便知道是登堂入室的勾引,也这般做了,却是落得个自取其润的境地!
“没事,至少现在没有了……”眸底闪过一丝分明的雾气,林雪艳觉得屈辱,觉得委屈,也妒恨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
她知道自己变得贪婪了,贪婪那个男子的目光,自己变得已经不是父亲教导的那个贤淑女子了,只是那又如何?
她也只是一个俗人,既然爱了,她为何不能为自己争取?
邵非殇却对林雪艳的委屈视而不见,碧眸看着自己脚边的小鸭子,唇角弧度邪气而雅痞,只听他冷漠的声音言道:“哦,本公子还真不知道林小姐如此悠闲,既然如此,不知林小姐可否帮本公子一个忙呢?”说完,邵非殇抬眸,淡淡的看向林雪艳,墨绿的眸子有着让人不能抗拒的魔力。
“好……”林雪艳心中欣喜不已,难道他真的看到自己了吗?看来自己真的没有白来一趟,只要它能够看到自己,就算是受再多的屈辱,又如何?
“如此甚好,小晴,还呆着干什么,赶快带林小姐换身衣服,去藏鸭阁,把鸭子的粪便清理一番,这盛夏最是麻烦,那些粪便味道太重了,本公子一直很是忧心,既然林小姐有空,就代劳吧。”邵非殇语气清淡,没有任何刁难的意思,眸底荡漾着春风般的笑意,配上那俊美的容颜,好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然那眼底的嘲弄,却是被乔雨书瞧得一干二净。
乔雨书微微一扬唇,看着小丫鬟,语气淡淡道:“还不快请林小姐前往藏鸭阁。”
小晴点头,抿着唇,忍着笑意,走到林雪艳的身边,小道:“林小姐,请吧。”
林雪艳一怔,面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随后瞪了眼小晴,转身提着裙摆离开。
待小晴与林雪艳都走远了,乔雨书才淡淡的对着笑意不变的邵非殇叹道:“不愧是一向以怜香惜玉自居的你,连惩罚都这般的……仁慈。”
邵非殇笑意一僵,随后不甚在意的挑眉:“怎么,我家娘子如此这般难不成是吃醋了?”淡淡的反问,语气说不成的轻佻无赖,碧眸荡漾着潋滟盛彩。
“我很好奇,你以前的一切。”乔雨书认真的转动着手中的朱笔,每一笔都是极其用心,深邃如古井的眸,明亮如波。
邵非殇挑眉,对她的顾左右而言他,表示不甚在意,眼底却闪过一丝晦涩,目光虽然依旧笑意连连,然那一身的苍凉,却是瞒不过乔雨书的。
有些东西,即便不用去看,也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若我是你,定然要她一双手脚,你救了她一条命。”乔雨书放下手中的朱笔,淡笑看着眼前的男子,笑得和煦而浅淡,却是真正的笑着,没什么怒火怪罪,到有些戏虐之意。
邵非殇潸然一笑,手中折扇一收,一身沉重气息已是不见,唇角牵起带着几分温暖懒散的笑,无奈道:“原来是这般,那不知娘子想要为夫以什么作为赔礼?”
乔雨书却懒得理他,若是她没记错,现下他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她的?
乔雨书红唇微扬,如蔷薇花盛开般绚烂,如锦缎一般的黑发,随着微风飘逸,她细腻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戏谑:“不必,就当是酬谢你这些年来假扮我夫君的酬劳好了,青楼小倌估摸着也没这个待遇呢?”
说完,乔雨书起身,白衣如雪,倾斜了一地风华,屋内回荡着她爽朗而纯粹的笑声,久久不散。
邵非殇一怔,日光自月牙窗倾斜入屋中,一缕光线转射到邵非殇浓密的睫毛上,他抬眸,看着那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淡白的日光中,笼罩了那女子纤秀的身形,衣袂飘飘隐有洛神之姿。
普通的门庭,因着她优雅的举止与雍容的气度,变得华丽而虚幻起来,似乎她走过的不是最普通的门槛,而是奢华的宫廷。
邵非殇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看着乔雨书的背影怔怔出神,许久这才微微一叹,带着些许惆怅,她从不知晓,她刚刚那一笑风华,点亮的是他阴霾杀戮的岁月里,唯一的一点光亮……
奢华而绚丽的九重宫闱,沐浴在春光灿烂中,淡白色的光晕,儒雪锦一般,铺开在华美的金砖上。
御书房内,二十有二的帝王登基亦有三四年的光景,后宫却依旧空空如也,便是连那后位人选都是半个都没有。
他在等什么?又在为谁守候,没人知道。
埋首于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中,年轻的帝王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一如两年中的每一日,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的,不容许一丝一毫的懈怠。
小安子站在楚子轩的身后,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说不上的惆怅与忧心。
两年了,若是他再看不出皇上的心中所思,那他也就枉为人臣了。
说起来,自那个女子去后,皇上似乎就变了,有人说,帝王之爱,是博爱,爱江山,爱臣民,最后才是女人,只是他却觉得,自己的主子最爱的还是那个女子,只是当他发现她对他的重要性时,已经晚了。
有时候,他也想问皇上,这人都走了,何不放自己一马?
只是他终究是不敢的,有些事,就连他这个皇上最信任的奴才都不敢问……
“小安子,茶凉了。”声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似乎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小安子一怔,随后看了看天色,才道:“皇上改用午膳了。”
楚子轩朱笔一滞,随后抬眸看了眼敞开的漆红窗扉,剑眉微微一凝,两年来,曾经会抱着乔雨书撒娇稚嫩的少年已经渐渐蜕变为堂堂正正的男子,他身子俊秀如剑,神情英锐,紧抿的薄唇透着些许疲惫。
扶额,眼角的酸痛那么明显,即便是年轻的他,也熬不过两年来日日夜夜的勤政,他知道自己该放松一下,轻叹,心中又一次忆起那女子明媚张扬的容颜,心中空旷死寂的一角,微微一痛。
“叫御膳房撤了吧,再有两日便要前往西晋朝贺新帝登基,这些奏折是等不了那些时日的。”心痛,却不想去制止,任它蔓延,这是他该得到的惩罚。
有时他也在想,若是他一直不夺位,她是不是就不会心疾发作,而后悄然的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没有如果……
这两年中,他也想,她那么聪慧睿智,会不会是假死出宫?
只是他终究是失望了,她的贴身女官,都已死去,死在他的天牢中,对于那几个女官的死,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当时抱着逃避的心态,匆匆吩咐人下了葬,也就不再去管,然后一门心思的投身于朝政中,这一晃就是两年……
“皇上,奏折可以以后再行批阅……”小安子还想要在说什么了,声音却禁止在了帝王不耐的挥手中,小安子垂眸,也不再说什么,拿着茶盏,准备给皇帝换一杯醒神的茶。
心有猛虎
“小乔妹妹,你听说了吗?大齐国的皇帝要亲自前来给我们皇上朝贺呢。”刘娇娇今日很是高兴,对着乔雨书说着,俏媚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乔雨书一怔,蔷薇色的唇瓣却是微微抿起,懒懒的靠在樱花树旁,抬首看着蔚蓝的天空,淡淡的问道:“看样子,你很高兴?”
她的欣喜那么明显,即便是乔雨书不想去猜测她想的是什么,都难!
“嘻嘻,还是小乔妹妹你厉害哦,我哥哥前几日捎回了书信,说是近日会回家呢。”刘娇娇折了一朵樱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明媚的脸蛋被骄阳晒的通红,很健康的颜色。
乔雨书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笑道:“娇娇可否帮我一个忙?”深眸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闪而过的流光。
“恩?什么忙?”刘娇娇疑惑,抬眸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眸底尽是疑惑。
乔雨书淡淡一笑,却也倾斜了一世风华,她声音温柔眸光却极是冷淡:“不要告诉别人我……我与我家相公在此地,尤其是你的哥哥。”
刘娇娇凝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虽然单纯却不傻,自然知道她这般要求,是有她的理由,沉吟半晌,才清然出声:“好。”不多问,不多说,只有那么一个字,却包含了太多。
刘娇娇自认不是个矫情的人,乔雨书开了口,她势必就要答应,既然如此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宁愿糊涂,如此一来,她也不会夹在中间难做人。
乔雨书一怔,随后宛然一笑,墨黑的眸底深深的映着女子姣好的容颜,此生铭记。
是夜,浓郁的黑渐渐渲染了天机,当最后一缕日光自地平线消失,喧闹了一日的小镇,寂静无声,偶有家犬乱吠,却也凸显了这夜的清寂。
月色皎洁,银光乍泄,洒了一地清冷,项脊轩内银色的月光倾斜在树影婆娑的樱花林中,斑斑了一地清冷。
西厢阁内,乔雨书负手凝立在窗前,夜晚的寒气止不住的自敞开的窗扉闯入屋内,冷热交替。
“在担心?”邵非殇负手阔步而来,脸上少了平日里张扬的痞笑,有着几分少见的深沉,他的声音在暗夜中很是清晰,极其好听。
乔雨书垂下的眼睫刷的一下子掀开,明眸如皓,映着天空那半轮残月,蔷薇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却是不语。
“住了两年的地方,如今要离开,你是否会有些舍不得?”乔雨书凝立在窗前,声音轻缓而温柔,眸光却映着清寂与寡淡。
邵非殇与她并肩而立,一同观赏晚夜风景,享受寒风吹拂,唇角却笑得漫不经心,然眸子却带着穿透人心的犀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打破夜的寂静,淡淡的反问,却也只是闲话家常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乔雨书黛眉微微一凝,绝美的容颜不由的漫上几分情愁,却是不语。
“你心有猛虎,又何以甘于平凡?”邵非殇笑了笑,抬眸,碧眸映着天际皎洁的残月,看着那清清冷冷的月光,倾斜了一地的凄惨,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乔雨书黛眉狠狠一簇,轻启薄唇,却带了些许冷冽:“最起码,我已经能够做到放下,而你呢,你做得到吗?”乔雨书语气有着几分刻薄,尖锐的不像是平日里淡定自若的她。
也许,这世间唯有他最了解她,也唯有他能够逼得她如此失态。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放下否?”邵非殇却不在意她的刻薄,侧首看着她,眸底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早已放下,不然,以他之力,如今的大齐不可能国富民安!
乔雨书抿唇,垂眸不语。
事实上,她知道他有着不平凡的过往,知道他一定背负过什么沉重的过去,也知道他定然已经放开,然此刻她就止不住的想要刻薄的与他唇舌相讽,哪怕,这样的行为有些孩子气。
“睡吧,很晚了。”乔雨书转身,如雪白衣划出绝美的弧度,白色的襦裙划出一道道涟漪,却不知入了谁的心。
邵非殇却在下一刻,抓紧了乔雨书的手,唇角微微一扬,碧眸色彩飞扬,如琉璃般炫彩夺目,只听他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在乔雨书的耳边响起,带着莫名的穿透力:“记住,我一直都在,一如大齐皇宫那时……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枚惊雷,在乔雨书的心底炸开,乔雨书豁然抬眸,惊愕呃看着眼前的俊颜,眸底有着不敢置信。
大齐皇宫?
难道他以前用了某种方式,隐在她的身边?
一切来不及隐藏的情绪,全数的暴露在那个男子的眼中,乔雨书自最初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却不知要如何处理自己糟糕的情绪,心脉有些躁动的跳着,连呼吸似乎都变的不顺畅起来。
邵非殇却松开了乔雨书的手腕,缓缓一笑,乔雨书复杂的看了眼邵非殇,转身快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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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芙蓉居,林雪艳支着头,无聊的看着那满院的海棠,无精打采的样子令陈玉卿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雪艳不是做姐妹的说你,就你这个样子,别说是两年,就是十年也抢不到男人!”
陈玉卿虽然不是嫁到大家族的妇人,却也是别的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个妻妾成群的,而她至今还坐在主母的位置,并且三年抱俩,可见还是有些心计的。
“我……”林雪艳想要辩解,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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