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倚天之锦落梨花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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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天之锦落梨花 作者:肉书屋

    西当有熊猫,花似锦一时来了兴致,也不走官道,专挑高山峡谷。

    初时只见得几只金丝猴,花似锦欲抓一只来,可那些猴子似是久居山林,自有动物的敏锐直觉,许是察觉到花似锦的意图,未待花似锦走近,已慌乱散开。

    花似锦也不在意,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段,终是见了一只熊猫,正四肢抱着断裂横躺在地的树干悠哉地吃这手中已剩余不多的竹叶,好不清闲。

    花似锦欣喜异常,不觉“呀”地一声叫了出来,却又忙捂了嘴,生怕这一声叫喊吓道了可爱的熊猫。

    索性,那熊猫似是完全未曾听见,自顾吃着。

    花似锦只在远处静静看着,后来终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逐步靠近,熊猫见得花似锦,方时有些怯怯,但见花似锦只是逗她玩耍,并无伤害之心,便也不在畏惧,二人不多久便似是熟识了一般,熊猫竟还攀至花似锦肩上,一阵乱蹭,惹得花似锦咯咯直笑。

    花似锦见熊猫手中竹叶已是吃完了,忙掏出怀中的糕点递过去,熊猫用鼻子凑近花似锦手边闻了闻,张口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转过头去不再吃食。

    花似锦气愤撇嘴,这家伙真是挑食,自己好心把糕点给它,它反倒一脸嫌弃。

    殷梨亭见花似锦竟与一只猫熊计较生气,不由好笑,眼中带着宠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初花似锦说来川西,是因药材被劫之事要来查探究竟,可这一路走来,花似锦不慌不忙,只顾玩乐,不免叫殷梨亭有些不解。几度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扫了花似锦的兴致。

    如今已到得川西,眼见着太阳已逐渐向西了,这峡谷之中终究有几分不安全,心下担心,趁花似锦与那猫熊置气的空档,忍不住道:“小锦,咱们还是赶快出山走回官道吧!既到了川西,总该先查探一番。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路上已耽搁了许多时日了!”

    花似锦不满的撇了撇嘴,瞪了殷梨亭一眼。

    花似锦上辈子不是没见过熊猫,但,只在动物园。这野生的大熊猫,花似锦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与这国宝零距离亲密接触,为何要在此时来扫她的雅兴?这呆子怎么就不明白,她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查探那批药材呢?

    押运药材的活计都已平安回了襄阳了,花似锦也自做了一番安慰,给了许多补助以表歉意。那些药材既已被劫,便是她能够查出是谁所为,找到那人,难道还能让他再吐出来不成?

    花似锦心中虽这般腹诽,但嘴上却又不能对殷梨亭直白,不由气闷,暗暗挠头,当初自己怎地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殷梨亭见花似锦不悦,忙又开口道:“不如,待咱们办完了正事,我再陪你好生游玩一番?”

    花似锦这才消了些气,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什么回疆、,云南昆明、丽江、西藏、广西桂林……”花似锦扳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算着,“这些地方,你可要陪我一一转到了!”

    他不过是想说,到时陪她将川西游玩一番,她怎地就扯出了五湖四海、名山大川、各地风光了?殷梨亭虽心中不解,嘴上却笑着应了。

    花似锦抿嘴偷笑,眼角透着几分狡黠,抬头望了望天色,见到前方不远的一片箭竹,指了指身旁的熊猫,道:“六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给它再多采些竹子来,到时,咱们便出山!”

    话为说完,身形已动,待得最后一字落音,花似锦的人影早已朝竹林掠去。

    殷梨亭也只得无奈应下。索性,竹林便在前方,此地寂静,也未见猛兽,况且,若真有何声响,以殷梨亭的功力,自然也可察觉。

    殷梨亭便也不需太过担心,这才恍然安静下来欣赏谷中美景。

    竹子需水量多,要在水域丰富的地方才可生存,因而身后便是一湖泊。水碧似染,波光粼粼。

    忽闻湖中水声潺潺,不时断续传来几句的轻笑。那声音清脆,本该动听,但不知为何,却待了几分邪魅,飘渺不定,声音极轻,似有若无,好像便要淹没在水波流动之中,又和着山谷回旋的微风,余音不断,彷如空谷幽灵,让人觉得无比诡异。

    殷梨亭心下惊疑,下意识的皱眉上前查探,方靠近湖岸,便见湖中一窈窕背影,白如凝脂的双肩浮出水面,一头青丝如黛,顺着颈背吹入水中。柔软胜雪的手臂轻轻划动着湖水。

    竟是一女子在此沐浴!

    殷梨亭一惊,不觉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慌忙背过身去,欲抬脚远离,又想着,这般走了,实非君子所为,自己虽非有意为之,但总该和这姑娘道歉赔罪。因而,走得几步,又顿住,道:“姑娘,对不起,我,我不是故……”

    这番声响早已惊动了那湖中女子,女子回身卷了岸边的衣物匆匆披上,望着殷梨亭的背影,一阵气怒,捡起身旁软鞭,便朝殷梨亭挥去。

    殷梨亭“故”字方落音,“意”字还未及出口,便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连忙侧身避开,却仍是害怕那女子还不曾穿好衣物,不敢回头,只背对着女子一边躲闪,一边致歉。

    而那女子丝毫不停殷梨亭赔罪解释,鞭子一顿乱舞。

    殷梨亭以背相对,不便应敌,且后背乃习武之人的空门,如此便是将自身弱处全展露给了对方。

    花似锦抱了一大把箭竹回来,便瞧见这样一幅场面:一女子口中不停叫着“滛贼”,狂舞着鞭子不停朝殷梨亭甩去,殷梨亭并不还手,声声告罪,躲得十分狼狈不堪。

    眼见着女子招式狠毒,直取殷梨亭脑后,似是要将其立毙鞭下,殷梨亭背着身并不好躲开,花似锦大惊,忙丢了手中箭竹,飞身上前,将殷梨亭拽出女子乱攻之势。

    殷梨亭被花似锦拽的身形一晃,倒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好与那女子面对面,忙要闭上眼,却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穿好了衣物,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花似锦怒道:“你这女人怎地出手这般狠辣,招招要人性命!六哥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置他于死地?”

    那女子咬牙狠瞪着殷梨亭,又瞧了瞧花似锦,冷哼道:“这滛贼偷看我洗澡!你说,他该不该死?”

    花似锦不屑道:“不就是偷看你洗了个澡嘛!有什么……”说得此处,似是才反应过来女子言中之意,瞪大了眼睛,惊道:“你说,你是说,六哥,六哥他偷看你洗澡?”

    殷梨亭忙上前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到有声音,下意识走过来看看而已。我,我……”

    此话便是已经承认了,花似锦虽信得过殷梨亭人品,知殷梨亭所说句句属实,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快,怒瞧着他,眼中又是气恼又是愤恨,还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怨怼和委屈。

    殷梨亭愣愣地闭了嘴,再不敢多言,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心虚的低了头。

    花似锦还未来得及开骂,那女子鞭子又挥了过来,口中直道:“我今天定要将你这滛贼碎尸万段!”

    花似锦心中本就已不快,见得女子这般,更是不悦,殷梨亭是她看中的,便她心中如何气恼,却也绝不许旁人诋毁伤害他半分,何况,便算是要打要骂,要如何“碎尸万段”,也只她花似锦一人可以,旁的女人休想染指!

    花似锦一把拽过殷梨亭,站至女子身前,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能将六哥‘碎尸万段’!”

    话音放落,便提剑与那女子混战一处,倒是将殷梨亭这个事故引发人丢至了一旁。

    那女子本在湖中欢欣沐浴,不料被一男子偷看打断,有些火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招式歹毒了些倒也无可厚非。但这男子好巧不巧,偏是殷梨亭,花似锦醋意一下子便上来了,一时间又没法向殷梨亭发作,心中憋闷,便朝那女子撒气起来:“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是西施还是貂蝉?是王昭君还是杨贵妃?便算你是,六哥也决计不会多瞧你一眼,你别把自己捧那么高,自恋自怜自以为是!”

    这话更是惹得那女子火冒三丈,“你,你……”了半晌,却找不到词来骂花似锦,只手中鞭子又狠了几分。

    殷梨亭见花似锦说的越来越不像样,不免皱眉,心想:不论自己是有意无意,此事终究是自己不对在先,小锦这般说辞未免有些过分。何况,这事因自己而起,万不能叫小锦有何损伤才好。

    这般想着,便提身上前帮忙,口中说道:“小锦,这事怪我,不能怨这位姑娘!”但还未靠近战局,便被花似锦一顿大声呵斥:“你闭嘴,呆一边去!”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三)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三)

    殷梨亭被花似锦言语中的严厉吓了一跳,脚下一顿,愣愣地闭了嘴。

    花似锦又接着与那女子打斗。二人口中皆自一顿谩骂。

    “我便是没有沉鱼落雁之姿,但也总比你这丑八怪不知强上多少!”

    “你说谁丑八怪!你才是!”

    “你不只丑八怪,还是老妖婆!”

    “放你娘的狗屁!”

    ……

    二人越骂越是难堪,越骂越似是泼妇。

    殷梨亭站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一时间傻了眼。怎地事件突然就从他误撞见了那女子洗澡变成了二人谁漂亮,谁是丑八怪了?

    二人斗了一阵,女子鞭法虽狠,但到底并不如花似锦的剑招精妙,且内力不足,已是有些喘息,却倔强地半分不肯认输,不退反更攻进。

    花似锦正在气头上,也未察觉女子异常,未料自己已占上风,招式依旧不减,直击向女子。

    殷梨亭在局外却看得一清二楚,怕花似锦有何闪失,又怕花似锦不经意中真伤了那女子,忙跳跃而起,一把抓过花似锦的手腕,阻了她的进招。

    花似锦见他反偏帮那女子,怒而甩掉殷梨亭的手,狠瞪了那女子一眼,便倏忽跃起,一招“||乳|燕投林”飞进丛林之中。

    殷梨亭吓了一跳,慌乱与那女子赔了罪,也顾不得许多,举步去追。那女子内力不济,轻功又不好,只得看着他们远走,气得咬牙切齿,连连跺脚。

    殷梨亭一边追赶,一边解释赔罪。花似锦只在前面跑着,脚下不停踢着杂草出气。

    殷梨亭见花似锦当真生气了,心中不免有些怯意,却又鼓起勇气,一跃追上,拉住花似锦的衣袖,道:“小锦,我,我当真不是有意看那姑娘,那姑娘……”

    殷梨亭面上突地一热,洗澡二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花似锦回身怒道:“那你干嘛还帮着她来打我?”

    殷梨亭万般不解:自己何时帮着那女子了?却又不敢问,只得道:“小锦,这件事都怪我,于那姑娘无关。我,我……”

    花似锦见他仍帮着那女子说话,恨恨地一脚踩在殷梨亭右脚。殷梨亭遭痛,却又不敢呼出来。

    花似锦心中仍不解气,四处望了一会,山野之中也只有地上竹叶枝条供她随手捡仍。便俯身抓了一大把胡乱朝殷梨亭掷去。

    殷梨亭本能的侧身躲避,以手抵额格挡,但见花似锦脸色极是难看,便不敢再躲,只得呆呆地站着,仍她乱打。

    竹叶轻盈,打在身上并没有几分力道。不知怎地,殷梨亭耳边突然想起当初小鱼说过的话:“花姐姐若是生气,你便什么也别说,只抱着她,过得一会,她便不会气了。”

    殷梨亭小心的抬头瞧了花似锦一眼,只见花似锦满面怒气,鼓着的两腮晕红,更显得娇俏迷人,心中不觉一动,慌忙垂下头来,再不敢看,再不敢想。

    自己不过才离开一小会,他便惹出这番事来,自己到底是为谁和那女子过不去的?谁知他竟半分不领情!这一路走来,自己的心思还不明白吗?难道他当真半点不懂?

    花似锦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委屈,鼻子一酸,眼泪便要掉下来,赶忙背过身去,不叫殷梨亭看见。

    拍在身上的竹叶顿时停止,殷梨亭这才恍然回神,抬眼望去,却见花似锦背对着自己,双肩颤抖,似在低声抽泣,不由吓了一跳,立时慌了神,不知当如何才好。

    围在花似锦身边,口中喃喃唤着:“小锦,小锦!”却除此外,再不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又道:“小锦,你别哭了,我任你打骂,你想怎样,我都随你!”

    花似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瞪了他一眼,心道:打你骂你有什么用,你也总是不明白?你此时怕是连我为何生气,生的什么气都不知。

    想到此处,便越觉气闷,心中更是添堵,本来已经消了一些的不快又涌了上来,只顾自抬步往前走,不愿再去理会殷梨亭。

    殷梨亭无奈,只得小心在后跟着。

    二人出了山,沿着官道找了间邻近的客栈。

    花似锦一屁股坐在桌前,唤来小儿,点了几个菜,摸了摸肚子,闹了这一番脾气,着实是饿了。

    殷梨亭进门,不假思索的坐了花似锦一侧。

    花似锦方要说“不许坐”,小儿正巧端了菜食上来,又机灵地摆了两副碗筷。

    花似锦只得闭了嘴,将便要突出的三个字咽了回去。

    心中却仍是气不过,待得小儿离去,便端了碟盘碗筷转去邻桌。殷梨亭呆呆坐了半晌,这才又端了剩下的碟盘碗筷再次搬至花似锦一桌。

    花似锦本吃得正欢了,突而一个人影坐下来,抬头瞪了殷梨亭一眼,又端了碗筷搬了回去。

    殷梨亭愣愣看着突然又空了对面,心里突然也似空了一般,想要再挪动,可却又不敢再有动作。

    花似锦等了半晌,见殷梨亭只在一旁干坐着,心中便更是憋闷,她一次不理他,他便不知道来哄她第二回第三回吗?

    花似锦拿着筷子在一旁豆腐上不停地戳,仿佛那碟豆腐便是殷梨亭一般,要将自己的火气都撒上去,口中还不停小声嘀咕道:“死殷梨亭,臭殷梨亭,我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花似锦的声音虽细如蚊蝇,但殷梨亭内力不凡,自可听见。望着花似锦手下那碟已俨然成了豆腐泥的麻婆豆腐,本待伸出的脚又缩了回来,只觉背脊一阵发寒,一口饭掐在喉头,半天才艰难的咽下去,看着满桌的菜食,却是再吃不下。

    忽闻一声大笑,几个汉子进得门来,将手中兵器往桌上一丢,大喝道:“好酒好菜快端上来!”

    客栈很小,客人本不多,但只一个小二,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店家见这群人模样凶狠,似是不好惹,怕一个怠慢便闹出事来,便叫了自家女儿慌忙将酒菜端上。

    谁知,其中为首的虬髯大汉竟在接过酒坛之时,趁机摸了一把店家女的手。那店家女身子一抖,手忙抽了回来,酒坛跌落,摔了个粉碎,一坛子酒尽数倾倒。

    虬髯大汉,愣了半晌,店家忙上前将女儿护在身后,点头哈腰道:“大爷,丫头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计较。我这就去再给您几位添一坛子来,”

    说完便拉了店家女子下去,才方转身,便听虬髯大汉喝道:“站住!”

    店家心下一个咯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虬髯大汉一把推开店家,猥琐地笑着,一把拉过店家女,哈哈笑道:“不过就是一坛子酒嘛,美人儿只需亲上我一口,我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女子被虬髯大汉箍在怀里拼命挣扎,却是动弹不得,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眼泪扑落落直往下掉。

    店家忙求饶道:“大爷,不如我再多给大爷端几坛子酒来,大爷今日的花费全算小店的,如何?”

    虬髯大汉全然不予理会,与大汉一桌的随人也一起叫嚣着,呼喊着:“亲啊快亲啊!”

    客栈的其他客人似是对这群人十分畏惧,有些胆子小的趁着慌乱,赶紧出了店,胆子稍大一些的,也只是顾自吃着饭食,不敢言语。

    眼见着虬髯大汉一只手抱着店家女,一只手不停地隔着衣物上下抚摸游移,眼见便要伸进女子衣领里去,花似锦今日心情本就已是不好,哪见得如此,重重地将那碟豆腐摔在地上。

    杯盘碎裂之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虬髯大汉一群更是望着花似锦,不知她此举何意?

    花似锦笑着起身,不疾不徐走至汉子身边,一把将店家女拉了过来,道:“不过是一坛子酒,为这个计较,未免太不像个男人?摔了酒便赔酒,店家既不是不肯赔,也不是赔不了!你们这番作为是何意?这里是客栈,要想做那等不入流的勾当,自有那龌龊的地方!何必在此污了人的眼?”

    虬髯汉子身边的人听得此话,立即站起便要发作,虬髯汉子忙挥手止住,不怒反笑道:“一个小美人儿不够,再来一个,今儿个可是连老天爷都厚待我!”

    说完又是一阵猥琐地不堪入耳的大笑,汉子伸手便要来抓花似锦。谁知手腕刚伸出,便被人扼住,整个身子被人一甩,跌至一旁,幸而随人眼疾手快,扶住了,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花似锦一瞧,殷梨亭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前,面色极是难看,望着虬髯大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花似锦从没见过的厌恶和狠厉。

    花似锦心下不服:谁要你救?这招我又不是躲不过?

    那汉子深觉丢了面子,一时怒甚,推开扶着他的人,见到打到他的竟是一个看起来不及弱冠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又看看花似锦,冷哼道:“小美人儿,跟着这么个小白脸,不如跟着哥哥我,哥哥保证将你伺候的要多有多!”

    花似锦不由皱眉,殷梨亭更是气愤,他竟将……他怎能将小锦比作……比作……

    殷梨亭也不再与他废话,上前一步,右手紧握剑柄,蓄势待发。

    虬髯汉子察觉殷梨亭意图,也忙大喝一声,抡起桌上佩刀,便朝殷梨亭砍去。

    只是,殷梨亭还未来得及抽剑回挡,汉子的喝声突歇,握着的大刀嘭地一声掉落在地。原来不只是哪里飞来的一直酒杯已从汉子大喝的嘴中射入,经后颈飞出,汉子立时毙命。

    腥甜粘稠的液体顺势喷发出来,殷梨亭皱眉想要侧身躲开,但思及花似锦便在自己身后,自己不愿被这血腥污了一身,更不愿花似锦被其污了,便更朝花似锦处挪了挪,将整个人挡在花似锦身前。

    鲜红的液体在殷梨亭的脸上,白色的外衫之上,似是绽放的朵朵细小红梅。而花似锦的衣衫却是丝毫无损。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霸王啊!!!!

    猜猜杀人的是谁???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四)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四)

    花似锦抬头看着殷梨亭,突然觉得这个一向温和的背影,倏尔变得伟岸,挺拔起来。心中丝丝甜意晕染开来,方才的赌气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殷梨亭错愕的转头,寻找着出手之人。可是,酒杯的速度极快,快到便是殷梨亭也没有看到它的轨迹,客栈内的客人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动作。

    谁也不知道,是何人出的手,又是怎么出的手。

    汉子的同伴惊见这一突变,皆愣在当场,半晌,其中一人首先回神,抓了桌上武器,大喝道:“阿金大哥死了,咱们为他报仇,这客栈里的人一个也不能……”

    “留”字只吐出半音,还有半音停在喉头再说不出来。

    花似锦从殷梨亭身后侧身望去,只见四名汉子的喉头均插着一只竹筷,四名汉子瞪大了眼珠,满是惊讶。似是未料到自己会这般死去,也没料到竟连死在谁的手里也不知晓。

    一行六人死了五个,剩余的一个身材娇小,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之前躲在一魁梧汉子身后,这才躲过一劫。看着同伴笔直倒下,已是吓的双腿发软,慌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客栈。

    出手之人不知是看着是个孩子,便饶他一回;还是并不在意,没有再发招,也未现身去追。

    花似锦早已定在了原地,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相反,她这些年见的死人或许比殷梨亭还要多,可是,如今五人在她面前突然丧失了生命,既是这五人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殷梨亭背脊突然渗了一层冷汗。这次与上次一样,他只听见竹筷的破空之声,人却已经死了。他离得这般近,却一点也没有看到竹筷的行走轨迹,从何方而来!不说这些功力并不怎样的汉子,若是换成自己,怕是全神以备,也未必能逃得过这般招式。

    殷梨亭不觉间又往花似锦身边挪了挪,尽量将她护住,汉子虽已死,出手之人却敌友不知,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角落中一男子弹了弹身下衣物,悠然站了起来。

    殷梨亭和花似锦均侧目相看,男子大略三十多岁,书生模样,相貌俊雅。虽已近不惑,却丝毫不显老态,反添了几分成熟魅力。身着白色粗布长袍,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上位者通身的威严气度。

    男子桌上竹筒中的筷子已无,桌旁有一壶酒,却已没了酒杯。

    答案已不言而喻,出手之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中年男子缓缓步至前台,放下一锭银子,唤了声“结账”,便径自离去,全然不顾客栈中的狼藉一片和众人的惊恐慌乱。

    花似锦皱眉道:“站住,你杀了人便这般轻飘飘的,当什么事也没有,走了吗?”

    中年男子回头,不悦地望着花似锦,嘴角冷笑:“难道你还想替这些人讨个公道不成?”

    语气中的冰冷,狠厉,不屑让殷梨亭微微一惊,更将花似锦紧紧护在身后。

    中年男子不免侧目望了殷梨亭一眼。

    双方正对峙着,门外忽然闯进一仆从装扮的下人,见了中年男子,忙气喘吁吁道:“主子,那位姑娘趁您不在,打晕了我们,跑了!”

    中年男子一惊,也顾不得花似锦与殷梨亭,忙奔了出去。

    花似锦跺脚气道:“这人真是可恶!留下这一烂摊子交给我们吗?”

    殷梨亭正色道:“我们不能不管。”

    花似锦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能不管。观这几个汉子的行事,店家和众人的态度,似乎这样的事情已发生不止一次了。

    这几个汉子应当是此地的恶霸,必定还有同伙,这是他们的地盘,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发生的事,他们怎会不知?何况还有一人已经逃脱,必然会回去送信。

    到时,以这群人随口便是“客栈中人一个不留”的作风,他们还可逃走,可店家父女哪还有活路?

    花似锦哼道:“最是讨厌这些吃饱了没事干,到处乱跑的江湖人!他到逍遥洒脱,杀了人便走,还自以为铲除了恶人,帮了人家多大的忙,对人家有救命之恩呢?”

    殷梨亭听得此话,虽知不是说他,但脸色仍是白了白。

    花似锦这才恍觉自己说错了话,从前她可以没忌讳的和林枢问对这些江湖中人一堆批判,可如今却不同,她口中所谓的“江湖人”,殷梨亭也是其中之一。

    况且,殷梨亭自是与那些人不同的。

    花似锦尴尬地闭了嘴,轻声道:“六哥,我,我不是说你!”

    殷梨亭见花似锦已不再生他的气,哪里会计较这么多,心中登然欢喜起来。

    客栈内遭此惊变,客人在中年男子走后,皆已遁逃,以免惹祸上身。只有店家和他女儿缩在柜台之下,拥抱着,彼此瑟瑟发抖。

    殷梨亭上前将二人扶起,二人对殷梨亭似是有些畏惧,怯怯的向后挪了两步。

    殷梨亭也不在意,掏出怀中银两,塞入店家手中,道:“店家,此地你们怕是不能留了。赶紧走吧。这些银两当可叫你们躲得一段时日。”

    只是,此间朝局不稳,四处战乱,百姓在哪都无甚差别,离了这,他们又能去哪?更何况,朴实农家多安土重迁,不愿离开故土家乡。

    殷梨亭见店家略有犹疑,又劝道:“性命要紧,不论去哪都好!”

    店家脸色越发白了几分,今日自己店中出了这般事情,以对方的手段,再留下来,确实已无生路。

    店家咬了咬唇,看了看身后紧紧靠着他的女儿,心一横,接过殷梨亭的银子,谢了一番,也不等去收拾东西,拉了女儿便走,快过门郭之时,又转了回来,好意提醒道:“爷,姑娘,你们也快走吧!这些是黑风寨的人,最是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若被他们逮着,便是……”

    店家嘴唇颤抖,似是看见了什么惨烈的场景,不敢再开口。

    殷梨亭与花似锦微微一笑,二人来得川西也有几日了,自也听过这地头蛇黑风寨的大名,以他们的行事,若是他们回得客栈,找不到杀人的罪魁祸首,便是连个人影也无,怕是这方圆几里的百姓都要遭迁怒了。

    何况,那时,他们定会全力追击杀人凶手,如此一来,大肆搜捕,那中年男子武艺高强,自是不怕,可这店家和他女儿怎么可能逃得过?

    二人这番想着,却也不说破,只应着道:“店家放心,我们这便走!”

    店家听得,这才放心离去。

    花似锦回身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沉默不言。

    这些人虽然可恶,可是,便这般死了……

    花似锦一阵皱眉,在她看来,不论是多么邪恶之人,多么凶残之人,也有辩护的权利,也应得到公正的判决,而不是这般“滥用私刑”。

    可是,在这个动乱的年代,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没有相对制约的法制保障,如果纵容这些人活着,或许会造就其他人更多的灾难,所以,中年男子的杀戮在这样一个不完善,甚至可以说是各方面都极度欠缺的条件之下,也算得上是一种制恶的做法。

    何况,这是在江湖,这就是江湖!

    花似锦望了望殷梨亭,如今的她不可能在像从前一样,一直做着鸵鸟,只当没看到,没见过,可以不去理会。

    今后,这样的事情,或许会经常发生,她需要去适应,也必须适应!

    花似锦蹲□,一具一具尸体检查着,脉搏,呼吸,颈动脉,花似锦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细微,轻缓,温柔。

    殷梨亭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去打扰,或许以前他不会明白这般的行为,或许以前他从未在意过这些恶人的生死。可是,如今,他懂得了。

    只有真正见识过“生”与“死”的人,才会更加明白生死的重量。花似锦的行为不是对这些人生前恶行的无视,不是对他们的赞同,而是单纯的对于生命的尊重与敬畏!

    也许这些人的生存给其他人带来过许多的不幸,也许他们的所作所为永远只能让他人厌憎鄙恨,可是,生命本身却依然是高贵的,在见识了许多的生死,见识了生死间的挣扎,渴望之后,才会更加明白,更加了解生命的高度。

    待得花似锦将最后一具尸体检查完毕,停下最后一个动作。

    殷梨亭柔声道:“我去后院找些工具来,咱们将他们埋了吧!”

    花似锦默然点了点头。

    二人一人拿锄,一人拿铲,在客栈前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又亲手细细整理了五人的衣物,将五人轻轻放入其中。

    殷梨亭与花似锦一样,庄重而严肃上撒上每一撮土。这样的谨慎与细致,若叫旁人看到,不免会十分疑惑惊讶,这竟似不像在安葬,而更像一种仪式。

    待得坟冢立好,殷梨亭又端来一坛子酒洒上,作为五人最后的祭奠,也代表着对于生命最好的送行。

    花似锦侧头看着殷梨亭,何飞也曾见过她安葬病人,对于那样的郑重却只当是笑话,全不在意,除了她的同道,从来没有人和她一起这般郑重地将一场葬礼做完。

    这样的葬礼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隆重的。

    可是,对于此间的意思,只有殷梨亭懂得,只有他能了解她!

    花似锦轻轻笑了起来,蹭过去方要拉殷梨亭的手,却猛然闻及身后一阵杂乱脚步之人,一人大声道:“大小姐,就是他们,阿金他们死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在现场,还和阿金大哥作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这人的身份应该不难猜了吧???

    呼之欲出啊~~可惜,不过一龙套也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五)

    路漫漫,一程风雨一程行(五)

    花似锦与殷梨亭同时回头,说话的是方才逃走的少年,而那领头的,被唤做大小姐的,却是今日林中对殷梨亭喊打喊杀的女子。

    女子见了花似锦和殷梨亭,冷哼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滛贼和你这丑八怪啊!”

    殷梨亭又听得滛贼一词,面上极是尴尬,花似锦怒道:“你骂谁是丑八怪!六哥才不是什么滛贼,是你自己是滛妇还差不多!你自己要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洗澡,难道你以为那山那湖是你们家的吗?别人还都不让进了?我看是你自己想男人想疯了,才故意做的这出戏,然后故意赖上六哥!”此话说得甚是强词夺理。

    女子恨极,朝身畔一男子示意道:“上!把这男子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再把这女子的舌头给我割了!”后一句语气更为愤恨,望着花似锦的眼神,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男子领命,躬身方应了“是”,话音刚落,身影已动,双手成爪,越过殷梨亭,反先向花似锦而来。殷梨亭早已有所准备,也不慌乱,将花似锦拉至身后,徒手迎上,彼此一人用爪,一人用掌,冷风阵阵,不时扫过花似锦面颊,微微生疼。花似锦不免担忧万分。欲要上前帮忙,却又担心其他人暗下狠手,只得站于一旁掠阵。

    男子的招式极快,狠厉,且十分诡异。殷梨亭总以掌风缠上,男子招式急变数回,殷梨亭却依旧只用一套回风掌法。彼此过得数十招,男子见一直未能取胜,开始烦躁起来,右膝抬高直击殷梨亭腹部,殷梨亭外后退了一步,避过此招。

    男子趁殷梨亭掌势略减,手腕一转,食指中指成勾依旧朝殷梨亭眼珠袭来。待至得殷梨亭眼前,殷梨亭头一偏,右手反扣住男子的手腕,左手朝男子腹中拍了一掌。、

    男子受伤,飞落地上。

    花似锦这才舒了口气,却不敢松半分心神,与殷梨亭并肩而立,冷冷地瞧着一群人。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不及疗伤,急急跑至女子身边,跪地请罪。

    女子对于此举却丝毫不理会,扬鞭便往男子脑门一击,男子顿时头颅爆裂,脑浆四溅。

    这般的狠手谁都没有料到,花似锦不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女子的其他随人不免微微颤抖起来。

    殷梨亭呵道:“他是你的人,你为何下如此重手,定要杀了他性命!”

    女子冷笑一声,望着男子的尸身,不屑撇了撇嘴,转而望向殷梨亭,笑着道:“没用的东西,连对眼珠子都挖不到,这般无用,我还留着他做甚?”

    “你!”殷梨亭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就因为没有为她取到他的眼珠,便要杀了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可是,他要取自己的眼珠,难道自己还坐以待毙不成!

    殷梨亭愤恨地看着女子,之前对不小心看了她洗澡的歉疚愧色瞬间没了踪影。

    女子一挥手,厉声吩咐道:“全都给我上!务必要将这二人给我拿下!”

    有了男子的前车之鉴,众人已是战战兢兢,哪里还敢迟疑半分。

    这些人的武艺不算粗浅,但若说好却绝对算不上,若是一对一的来,殷梨亭和花似锦自不必担心,可是,群起而攻,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被包裹在战局之中,花似锦不免心惊,这般下去,便是不被他们杀死,也自累死了。看着站在战局外笑得一脸得意的女子,花似锦极是气怒,见自己不得脱身,忙开口道:“六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殷梨亭听了此话,恍然大悟,手握剑柄,一剑横扫,逼退众人,一跃而起,飞出战局,朝女子攻去。

    女子扬鞭袭来,殷梨亭空中翻身躲避,从女子头顶掠过,倏忽到得女子身后,女子待要回身抵挡,谁知,右肩已被殷梨亭抓住,脖颈左侧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利剑已架在颈上,只要一动,那剑刃便能割破动脉。女子登时止了身形,再不敢动。

    众人见自家大小姐被掳,自然不敢再来犯花似锦。

    花似锦忙跑到殷梨亭身边,得意地斜了女子一眼。

    女子不服,待要开骂,可性命握在他人手中却又不敢,恨恨地咬了咬牙。眼角余辉扫到殷梨亭抓在肩上的手,从耳后传来的温厚的男子吐息之声,女子突然耳根一红,待反应过来此情此境,瞬间又退却,眼珠一转,不再怒目以对,巧笑道:“公子可是汉人?汉人家最是注重女子名节。公子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如今,阿芜的身子早被公子看遍了,何况,何况……”

    说道此处,脸上飞起一片不自然的晕红,接着羞涩道:“如今还离得阿芜这般近,叫阿芜,阿芜……”

    女子低了头,羞得再说不出来,但言中之意已不言而喻。

    殷梨亭忽觉这般待一个女子,实属不妥,手一顿,剑便要缩回,却听得耳畔花似锦道:“六哥,这女子狡猾的很,她是故意这般说你的,你莫要上了她的当!”

    这话倒是给殷梨亭提了醒,望着如今情形,也只得利用这女子突围,便又紧了紧手中的剑,道:“姑娘,待我们安然离去,我再给姑娘赔罪便是!”

    花似锦顿觉十分气恼,赔罪?赔什么罪?人家都要咱们的命了,还赔罪!却又知晓殷梨亭性子素来如此,只得心下大翻白眼,朝那女子的一众手下喝道:“你们都朝南走十里,待得咱们安全离开了,自然放了你家大小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阿芜皱眉道:“我的性命尚在他们手里,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们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众人得了阿芜指令,这才朝南而去。

    殷梨亭自架了阿芜一路朝北,花似锦跟在后头拿着树枝清扫三人足迹,以防敌人循迹追来。

    待得走了十数里,入了山林,殷梨亭查探了一翻,四周却是无人,这才收了剑,对阿芜道:“姑娘,多有得罪,你走吧!”

    阿芜一愣:“你当真放了我?”

    见殷梨亭点了点头,阿芜左右打量,看了他半晌,想起这一路二人胸背相接,突而莫名的笑了起来,对殷梨亭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转身方踏出一步,但觉后背被人一点,身形便再动不了。

    殷梨亭惊道:“小锦,你做什么?”

    花似锦也不搭理,自捡了一旁的树藤,拉了阿芜,将其绑在树上。

    殷梨亭越看越是皱眉,道:“小锦,咱们既已脱身,便放了她吧,莫要为难她?”

    阿芜本自气恼,只是|岤道被封,无法谩骂,见殷梨亭为己说话,突然得意地瞧了瞧花似锦。

    花似锦只做不见,手下不停,待得藤条绑好,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径自往前而去。

    殷梨亭无奈,只得上前松绑,却听得花似锦回头喝道:“你今日要是放了她,日后便不要再来理我了!”

    殷梨亭回头,惊愕地望着花似锦,万分不理解,花似锦有时虽任性了些,刁蛮了些,可是,却从不曾这般至人命于不顾,此时夜幕已深,山林之中多野兽,若是叫野兽发现,这女子岂非连回击之力也无?

    花似锦更是气愤,之前偷看阿芜洗澡是无意也就罢了,后来她与阿芜对招,殷梨亭不但不帮,反来阻她,她也算了。她轻功虽还过得去,但内力不够,若有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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