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149部分阅读
药窕淑女 作者:未知
看着那碗药,先是皱了眉随即大惊失色,连连往后退步,却是想转身想跑。
孰料那送药的嬷嬷一把上前将皇后拽回,那药碗直接端到她的嘴边,皇后拼命的躲,拼命的撕扯,挣扎之时将那嬷嬷手中的药碗打碎,那药汁溅在皇后的身上,她惊恐间便把衣裳彻底的脱掉!
“狠毒的老婆子,你不得好死!”皇后意欲冲上前,却依旧被那嬷嬷一把摁住。
太后闭上眼,口中淡言道:“哀家能不能得好死不知,但却知你定逃不过这毒。”
话语说罢,则听到太后强撑着声音道:“再拿一碗来。”
叶云水又是浑身一颤,刚刚那一幕的确让她心惊胆颤,而那装了毒的碗碎地的一刻,叶云水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
而如今看这幅状况,她是必须要让皇后活不成,皇后如若没死,那庄亲王府全都要完……
淡定的配了一副药,叶云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亲自的端了出去。
皇后看到叶云水,那本就惊恐的眼睛又瞪的硕大,指着叶云水便是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贱妇!都是你跟那个不死的崽子,你们想某朝篡位,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没有好报!”
叶云水听着这番斥骂反倒是没有半点儿惧意,“要怨就怨皇后自己,如若不是你阴狠狭隘的心,太后怎会如此对你?”
皇后挣脱不开那宫嬷的手,看着那药汁泛起的点点光芒,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整个人好似受了刺激一般!
她本来想过太后叫她来此会否用些手段弄死她,可再一想,太后濒临病危,而谁又敢替太后弄死她?虽说她已在宫中剃发修行,但终归还是一皇后。
谋害皇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叶云水不同,她乃是庄亲王爷的嫡亲儿媳、又是世子妃,还有着三个孩子……如若明启帝治她的罪,先有太后的令,再有庄亲王爷恳求和威逼,明启帝那心软之人恐怕也会不了了之。
而且这叶云水还有女神医之称,她所配的毒还不是饮下即死?
皇后满心的惊恐,疯癫的挣扎,太后摆手,示意她二人快些让皇后用了这药。
可还未等叶云水有所动作,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连带着歇斯底里的叫嚷声传来:“母后。母后你在哪里?”
秦中岳!
叶云水狠抿着嘴,却吸入口中一股血腥之气。
本就思忖他是否会寻来,可却没想到这么快……看在皇后来“安和宫”时,便已经有人去给秦中岳通报。
秦中岳到此,这碗毒皇后还用得下吗?
还未等叶云水再多思忖,秦中岳已经冲进了寝殿。
看着皇后被宫嬷擒住、叶云水又端了一碗药,秦中岳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把宫嬷推开,“你们干什么?滚,滚!”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一声怒斥,秦中岳吓的愣住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太后和皇后,还有叶云水,口中道:“皇祖母,您与母后这在作甚?孙儿也是听了有人通报您欲寻母后到此叙话才匆匆赶来的。”
皇后抓着秦中岳便是泪如雨下,嘶喊着道:“皇儿,皇儿,这老妖婆子要我死,她要你的母后死,那碗里是毒,都是这个女人下的毒,你杀了她们!你一定要杀了他们!”
秦中岳血红的眼睛瞪向叶云水,好似要吃人一般,直接便欲冲上前,太后直接言道:“说此作甚?没有哀家的令,云水怎会做这样的事?”
“皇祖母!”秦中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您为何不能给孙儿母后一条生路?您可是要孙儿这太子之位做不成?坐不稳?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哀家做什么不用你管,不过你如此直接冲入哀家寝殿,你这可是为孙的规矩?”太后直接斥此一句,却是让秦中岳暴跳如雷,摊手道:“孙儿如若此时没到,孙儿的母后不就已经被这个女人害死?皇祖母,您要什么孙儿都答应您,可您能不能绕过母后一命?孙儿求您了!”
秦中岳嚎啕两嗓,则又直接的跪在太后跟前,那衣服祈求之色让皇后嚎啕大哭,心算之泪汨汨而落。
太后冷笑一声,出言道:“好一段子孝母慈,你如今这幅乞求,可曾想过当初因为一句孩童之言,穆戎的乞求?还有庄亲王妃的命?可曾想过肃儿的苦和德妃这些年来的痛?”
秦中岳一愣,立即抽自个儿的嘴巴,最终不往继续道:“都是孙儿的错,孙儿那时年幼无知,心思狭隘,往后一定事事都让着二弟,让着他们,绝对不再窝藏脏恶心思,如若敢有半句虚言,孙儿愿受、受皇祖母的责罚,还请皇祖母绕过母后,她总是再有错,也是为了孙儿啊,没有她,孙儿这太子位还怎么稳……”
“少说那一套虚话,哀家不信。”太后这话一出,秦中岳立马停住,愣愣的问:“皇祖母您,您到底要什么?”
“你是哀家的孙子,哀家的长孙,哀家疼你,可你可曾想过,你的太子之位是谁给你的?没有她,你的太子位就不稳?那如若你承了皇位,这天下成了谁家的?”太后冷扫了皇后一眼,“那时的天下可就不姓秦,而是姓孟,不提其余之人,单单你身边的,哪个不是孟家的?”
太后这话一出,秦中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母族姓孟,而太子妃也是她的亲属,也是孟家所出……
“不会的,母后怎会如此对孙儿?”秦中岳彷徨失措,连连摇头,不停的恳求太后,“皇祖母,孙儿绝对不会让您所言之事发生,绝对不会!”
太后冷笑一声,出言道:“那哀家还要问,如今你手中的权,都握在什么人手中?”
秦中岳皱眉思忖,尽管厌烦却仍是仔细的想着他手中所握住的权。
除了三皇子与五皇子之外,他在麾下掌权的人基本都是孟家的人,亦或是有所关联的人……
“怎,怎么会,不会的……”不曾想过,还未觉如何,如今这般混乱思忖,秦中岳则有些发傻。
看着秦中岳那副模样,皇后便知秦中岳有些动摇,撕心裂肺的立马吼道:“皇儿,母后怎么会害你?母后怎么会让他们不跟从你?你休听那个老婆子胡言乱语,她是在害你,害你!”
“你父皇的苦,难道你还没吃够吗?”他后忽然喊出一句,随即便咳嗽不止。
叶云水端着那碗毒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上前去安抚太后,这急色之间,太后却硬挺着道出一句话:“孙儿,哀家不能容许宫中有两个姓孟的占据后宫重位,决不允许,这是大忌,你怕坐不稳这太子之位?好,哀家给你个选择,你……咳咳,你让她服毒,哀家把南边的均令牌给你,你……你如若不让她死,哀家宁可带去黄泉,也绝不容其落入孟家人手中!”
太后这话一出,叶云水算是惊了!
南边的众位将领可都是太后的母族亲属,那方军权一直都在太后手中?
别说是秦中岳,这可是连明启帝都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是对秦中岳,叶云水心头犹豫,军权,皇后的命,他会如何选择?
如若是秦穆戎,叶云水百分之百笃定会选择生母的命,可换做秦中岳,叶云水却真不知他这份孝心是否敌得过这份极有诱惑力的施舍!
秦中岳耳听太后如此之言也是瞠目结舌,好似幻听一般,压根儿不敢置信!
皇后耳听此话,也有惊诧,秦中岳刚刚的犹豫外加如今太后以兵权相诱,他会不会真的动了心?
看着秦中岳,皇后嘴口开始胡乱叫嚷,疯癫道:“你个老婆子,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死不瞑目,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拿这些事来迷惑皇儿,他不会上你的当,根本不会听你的,皇儿,只要这个老婆子死了,什么不都是你的?都是她在把持着,她是绝对不会把那均令牌给你的,她怎么会有那么好心,你不要听她的……母后会为你夺,一定为你夺来,你想要什么,母后都能为你抢到手中!”
太后只是朝着她冷扫一眼,眼神中露出不屑嘲讽之色。
而这股神色在秦中岳却看的异常清明,这无非是在问他,此时换购还在叫嚷着她去为太子夺军权,这到底谁是太子?这权到底会落入谁手?
第五百四十四章 甍
皇后看着秦中岳的表情心中浑然一冷,就好似触上冰冻的寒泉一般惊悚不已。
秦中岳苦恼万分,揪住自个儿的头发拼命的晃,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让本就空旷的“安和宫”更添了几分阴霾压抑。
叶云水的手中一直端着那碗毒。
她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念头,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那么稳稳的端着,看着秦中岳狂躁的来回走,看着皇后那一副凄惨之相……
太后的目光一直都带着急迫的期待。
从初次见太后至今这些年,叶云水始终认为太后所言所行都是为了大局,可一直要让皇后死的原因她一直不明。
是为了庄亲王府?太后虽有此意,可却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如今耳听太后与秦中岳之言才心中明了,因为她还要保这秦家的江山,决不让秦中岳成为一个傀儡。
太后就像是一座高耸巍峨的山,让人能心安的依靠上去,而如今再看太后临闭眼之前还要替秦家江山扫清她所认的障碍,这无疑不让叶云水从心底涌起一股心酸。
大月国最为尊贵的人,活的却是这般累,这权、这势还有什么争的意义。
秦中岳还在不停的走,就像是疯了一样,终究一跺脚,又重新跪到太后跟前,急迫问道:“皇祖母,皇祖母您说的可是南方的那道总军令?”
仅仅这盏茶的功夫,秦中岳的眼睛里已布满血丝,那股红色带着无限的贪婪和欲望。
“你以为呢?”太后轻言道出这四个字,秦中岳仍有怀疑可却被太后那尖锐的目光吓了回去。
太后指着叶云水,轻咳言道:“把那碗东西拿过来。”
叶云水立即送上,太后指着秦中岳言道:“放他跟前儿,如何选,都看他了,哀家也没几口气能等了。”
秦中岳那猩红的眼睛看了那碗药汁,就像是疯了一样,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军权,军权,皇位稳,母后,母后不能死,军权……”
皇后看着秦中岳那幅模样,满眼都是惊呆悔恨,那双眼睛中汨汨流下泪水,失望、绝望,齐齐涌上心头。
这可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莫说他现在还为作出抉择,咳这番犹豫便让皇后牙都咬出了血,更是痛恨自己,为何绝望的心中还有最后一丝期待?
她的儿子……
秦中岳嘀咕了半晌,终究颤抖着手,缓缓的伸向了那碗毒。
犹豫的缩回,又尝试着往前送!
猛地一颤,秦中岳的眼睛瞪的硕大,端起那碗毒便急速跪行到皇后跟前,颤抖着嘶嚷到:“母后,儿子有了南方的总军权,皇位就稳当了,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好生对待孟家人,一定为您寻仇,绝不让您……您……”
说到此,秦中岳就像是疯了似的,直接将药送到皇后嘴边。
皇后好似被千针割心一样的痛,那眼睛中已是聚满了血丝,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声响,看着那一碗毒汁滴进去几滴眼泪,颤抖问道:“你……你真要母后喝下这碗毒?你于心何忍啊!”
“毒”字一出,皇后的嘴里已经出了血,仅仅是这一瞬,心中那一丝期望被彻底的击碎,皇后那么本就晦暗的深色好似涂了一层冷霜,硕大的眼睛里盈起蒙蒙泪光,眼睛不肯眨动一下的盯着秦中岳。
秦中岳哀苦的低头,嘴里念叨着:“儿,儿子的位子不稳啊,何况您的身子一直都不康愈,也挺不了太久,母后!”秦中岳的话语疾快,好似背诵一般将心底酝酿半晌的话语全都倒了出来!
皇后仰头大笑,却是眼泪纵横,“你好狠的心啊,我是你的生母,我是你的亲娘啊!”
“母后,您,您……”
秦中岳心中之话还未完全说出,却看到皇后的眼睛里流出两股血,随机便是嘴中,然后便是鼻孔、耳朵……
叶云水看着皇后也是惊呆,随即连忙转过头!
被自己的亲生子气的七窍流血而死,这便是皇后的下场?
秦中岳一把将那碗药扔在一旁,随即上前抱住皇后,“母后,儿子不让您死,不要您死了!”
皇后不停的腔咳,不停的流着血,指着太后那方,狂嚎道:“死老婆子,你高兴了?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绝不放过……”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皇后猛喷出一口血,瞪大着眼睛,缓缓的向后倒去!
秦中岳哭嚎出声,震惊大吼,可是皇后却永不再醒来……
寝殿外。
明启帝站在那里捂着胸口也是透不过气。
他已在此许久,自秦中岳到此,他得了侍卫回报的消息,就匆匆的跟随而来。
来此之地,明启帝看到所有人都在外守候,还有皇后身边的人,则觉出此事不妙,行进正殿之中,只看到乐裳在此,连带着太后跟前的黄公公都在守着内殿的门,不允外人靠近。
听到太后的话,他一直站在门口迈步动步子行进寝殿之内,而听到从内传出的这些话语又让他捶胸顿足……
太后与皇后对斥的那些话,秦中岳选择了军权,端着一晚毒送了皇后的身边,明启帝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舒坦。
为了军权能杀他的生母,为了这皇位,他可是能做出更卑劣之事?
这还是当今太子?是他明启帝的儿子吗?
脑子回荡着太后所陈的条条理由,明启帝忽觉自己这皇弟当的实在窝囊透顶!
这殿内之人,一个是自己的生母,一个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他的皇后,他对这些人的心软仁慈,可再看如今之相,简直是恨入骨髓,剜心的难受。
太后,他的生母,明启帝有敬无恨,皇后心胸狭隘但一心为子,明启帝也不恨,可秦中岳……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最纵容的太子,却能为了稳固太子之位、为了军权手弑生母,他怎能不恨?
乐裳在一旁陪着,看着明启帝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则上前道:“……您是皇上。”
明启帝仰头长叹,攥着乐裳的手,仰头把自个儿的眼泪咽了回去,口中嘶哑缓言道:“朕,朕真的累了。”
乐裳扶着明启帝向一旁坐过去,只是静静的陪伴在他身边。
寝殿内。
太后看着皇后那一副七窍流血的死相,嘴角挂了一笑,轻言道:“哀家的心愿了了,能放心的闭上这双眼了。”
叶云水立即冲了过去,又连忙为太后探着脉,太后拽过她的手,凑其耳边道:“哀家坚持不住了,往后靠你们自己的了。”
“太后。”叶云水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太后猛皱眉头,好似还要说什么,却是卡住猛咳不止,忽然闭上了眼!
叶云水惊嚷道:“太后,太后您睁开眼啊太后!”
秦中岳也愣住,立即撂下皇后的身体,直接冲了过来,拽着太后的身子便是道:“祖母,均令牌呢?军令呢?您倒是给我啊,给我啊!”
叶云水急忙将秦中岳推开,“怎可如此摇晃?太子您疯了!”
秦中岳被推搡开,则有些惊慌失措,叶云水慌乱中急忙又探了太后的脉,上前为太后做紧急急救,这一番忙碌之时,明启帝也得了信,急忙从外进来,而文贵妃也得了传召,匆匆赶来。
文贵妃看着皇后血泪模糊的瘫躺在地,吓的嗷一嗓子,脸色刷白,急忙让宫女进来,给她收拾干净。
七窍流血,浑身污秽,文贵妃根本不敢往那方向看。
明启帝根本没有往皇后那方看去,直接走到太后的凤榻之前,叶云水依旧旁若无人的在忙碌着。
没过多久,叶云水摸着太后略有鼻息,则急忙喊道:“把所有门窗都打开!全都打开!”
宫女太监们立马动手,文贵妃也不顾身份,跑到一旁去推开窗子。
太后挣了睁眼,看着明启帝,目光中有留恋不舍,口中说道:“皇上,不要乖哀家……”
“母后!”明启帝跪在地上,眼泪已经止不住的留下,紧紧抓着太后的手,哽咽道:“母后做的对,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对不起您,是儿子无能啊!”
太后看了看明启帝,艰难的吐出一句:“秦家江山要稳住,不能倒,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一定要姓秦!”
“您放心,儿子一定谨记母后的话,一定不会忘记!”明启帝顾不得六十花甲之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没有太后,他如何能得今日皇位?没有太后,他空无一物,他如今心中已明。太后为何把持着军权不肯给他,这无疑是怕外戚力强,让这秦家江山不稳。
皇位虽是争夺而来,但大月国一直姓秦,如若在他这一辈抑或后辈换了姓,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明启帝如今直觉自己是那最蠢之人,最愚之人,这个道理他居然持迷不知,而且还心中有怨,他就是这最不孝、不义之人,居然还提什么“以孝治国”,简直就是荒唐!
太后听了他这一句,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就这样笑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母后!”明启帝惊天一喊,所有人都愣住往这方看来!
太后虽是笑着缓缓的闭上眼,可这大月国恐怕无人能心安。
叶云水痛不欲生的掉了泪,直接双膝跪地的看着提啊后死去的面容!
依旧挂着笑,静静的闭着眼,可她却感觉太后只是睡过去一般,根本不是永久的逝去……
秦中岳疯癫一般的在太后的凤榻周围翻箱倒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令牌,军令牌呢?”
明启帝气急败坏,指着秦中岳便是骂道:“畜生,你个畜生!”
秦中岳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半晌又立即跪在明启帝的跟前道:“父皇,那可是南方军权的令牌,您怎能不急?手握南方军权还用怕何人?”
明启帝直接上前一脚,将秦中岳踹了个跟头,随即便不停的咳嗽,险些昏过去,文贵妃立马让乐裳过去搀扶,而她则流着眼泪叫了太监总管,“去报丧吧,太后甍了,皇后娘娘殉葬。”
太监总管领命而去,秦中岳看着周围这一群人有些痴傻,不知起了什么心,猛的从地上站起,指着叶云水骂道:“都是你,一定是你把军令牌藏了起来,而且怂恿太后毒杀皇后,亲自下毒害死本宫母后,你是死罪,你该死!”
说话间,秦中岳便是欲上前抓叶云水,叶云水此时正在亲手为太后更替孝衣,脸上挂着泪,淡言道:“太子殿下欲赐罪?那也请等臣妾为太后整好孝容再说,太后安睡,不要惊扰了她老人家。”
明启帝坐在一旁捂着胸口,实在不愿对此多言一句,只是看着叶云水在小心翼翼的为太后更衣,擦身,心里头却是酸涩难言。
秦中岳看着叶云水这副姿态,不由得上前将其拽走,口中道:“你滚,用不着你,你个,容得你为太后更衣?你想在太后这里拿到令牌?没门!”
说罢,秦中岳拽着叶云水便往外走,叶云水心中的恨意萌生,一把将秦中岳推开,吼道:“臣妾没有太子殿下想的那般肮脏之心,也绝不容您如此污蔑!”
明启帝斥言道:“够了,都少说一句!”说完则看向了文贵妃,文贵妃得知这是命她去为太后妆容,也是为了那一块军令牌。
文贵妃冷眼看了秦中岳一眼,跪在一旁为太后更衣、擦脸。
待全都收拾妥当后,则转过身与明启帝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已为太后收妥完毕。”
“军令呢?那军令牌呢?”秦中岳抢先问道。
文贵妃冷瞪一眼,忍不住出言道:“太子殿下难道没有看到?提啊后身边除却穿戴,空无一物!”
秦中岳站在原地不停的摇头,口中念道:“”怎么会?为何会没有?为何?
好似丢了心一样的失魂落魄,随即猛然抬头看向叶云水,指着她便是指责道:“都是你个,你怂恿太后毒死本宫母后还私藏军令牌,你快拿出来,否则本宫咬你陪葬,陪葬!”
第五百四十四章 险
太后甍了,皇后殉葬。
秦中岳没有找到太后口中的那一块南方总军令牌,反而把气推在了叶云水的身上。
毒死皇后?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叶云水心中冷笑,她就知道秦中岳会揪住这件事情不放,而叶云水不知为何,心底对此事半丝畏惧都没有。
不是信任明启帝会免她之罪,不是信任秦中岳一定会败,而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镇定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沉了片刻,叶云水出言回道:“太子殿下这话臣妾不敢担当,臣妾一没见过您口中的军令,二也只遵太后懿旨端药给皇后,难道这也有错?”
叶云水的语气冰冷淡漠,脸上的泪痕还未全干,那一副凄楚模样让人看着便是心疼。
“满口胡沁!你休想逃脱此罪,本宫可再三让步不提你私藏军令之事,但你害本宫生母之责,本宫决不罢休!”秦中岳说完此话,直接行步到明启帝跟前,口中言道:“父皇,儿臣请旨,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为儿臣的母后报仇,父皇如若不允,儿臣……儿臣便跪此不起!”
明启帝听他这话,心中是无比绞痛。
如若不知太后与皇后的对话,如若没在外面听到秦中岳亲自端着那碗毒药凑到皇后跟前让她喝下,明启帝兴许真的会将这个过错推到叶云水的身上。
可他从头至尾全都心中明了,他要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儿子?
长叹一口气,好似要将心中怒气全都吐出,可神色却更添阴霾,明启帝沉着脸,指着秦中岳便是斥道:“混账啊。畜生,朕白白养活了你这个不孝子,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还不给朕滚,滚出去!”
秦中岳疑窦丛生,看着明启帝皱眉不解,显然不知明启帝为何会接二连三的叱骂他反而不搭理叶云水毒死皇后之事。
指着叶云水,秦中岳看着明启帝:“是她害死了母后,父皇为何不为母后申冤?为何不为母后复仇?”
“皇后根本就没有咽下那碗药,不是中毒而死,太子殿下为何非要将此罪责扣在臣妾身上?”叶云水说完此话,秦中岳那一副阴狠之色毫不遮掩,“母后没有咽下那碗药是她知你的歹毒之心,可下毒的是你,你罪责难逃!”
叶云水瞧他这幅j诈嘴脸实在不愿多说,可秦中岳却咄咄逼人,好似不讲她弄死便不罢休,“父皇,您下旨吧!”
明启帝气的连连咳嗽不止,文贵妃急忙上前,斥责太子道:“太子,要顾及皇家脸面!”
“什么脸面能抵得过本宫母后之死?”秦中岳大声怒号,俨然誓不罢休。
明启帝被气的满脸通红,而此时那位宫嬷已是为皇后换号寿衣,跪行到明启帝跟前,回道:“回皇上,老奴有话要回禀。”
“说。”
“世子妃没有给皇后下毒,她所配之药全是类似的假毒之物,还请皇上明察,老奴先行侍奉太后而去。”此宫嬷说完这话,便直接咬舌自尽,俨然是为太后殉葬!
此话一出,可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已,那毒如若是假,皇后的死要归咎到谁的身上?
明启帝瞬间望向太后的遗体,那一份心如刀割的疼,让他咬牙硬挺!
叶云水瞬间泪如雨下,双腿一软又跪在太后跟前,搂着太后的身子便是嚎啕大哭!
提啊后口中说那是毒,可却都是假物,叶云水也被蒙了,她从未见过那些毒物,而且心情焦虑紧急,当成毒药便全都熬了出来。
可却是假毒!
太后难道早已料到秦中岳会追来?也料到在军权与皇后的命两者之间,秦中岳会亲自让皇后服毒而死,而皇后会被气死?
而太后甍了不提,她还留下一个宫嬷为叶云水辩解后再陪葬,这不正是对叶云水的关爱?怕她不明真相,再被秦中岳逼着认罪?
如此慎密的筹划,如此精心的安排,太后的本事无人能及!
叶云水的眼泪无法止住,她对太后的感情实在太深,对太后的逝去实在太过遗憾!
秦中岳耳听那宫嬷如此所言,俨然丝毫不信,抓过一个太监来,逼着他灌下那碗还有着毒的药,那太监拼命挣扎,喝完后被秦中岳猛踹一脚,口中念叨:“死啊,你怎么还不死?”
那小太监跪地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呕吐不止,可是半晌都没闭上眼。
秦中岳大怒,冲过去便是一顿打,明启帝此时已经急火攻心,指着秦中岳便是道:“滚,你给朕滚出去,滚!”
“父皇!”秦中岳还欲上前,明启帝直接派了身边的侍卫,“把太子看押起来,朕不愿见你!”
说完此话,秦中岳则又惊慌,侍卫直接阻拦,秦中岳知此时的明启帝根本不会再听他辩驳之言,只得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去,临走时看向叶云水等人的目光,带着变态一般的凶狠。
叶云水哭诉不止,耳听宫中响起的钟声,她的心揪痛难忍,而此时的明启帝则站起身来,可还未等跨出一步便是昏倒过去。
文贵妃震惊不已,连忙叫着叶云水。
叶云水上前探了脉,说道:“皇上劳累过度,需要休息。”
文贵妃拍了拍胸口,念叨着:“乱套了,果真是乱了套了!”嘀咕完,文贵妃立马命人将皇上扶去后殿,而此时的太监宫女们都已开始换孝装,司仪官抬来棺椁之物,将太后小心翼翼的置入棺内。
一切都交给了宫中的人去筹丧,文贵妃也忙碌不停,乐裳则扶着叶云水,二人行出“安和宫”。
“世子妃还是先回王府吧,明日还要过来吊丧。”
叶云水眼泪还未全干,眼睛涩的睁不开,还不忘叮嘱道:“护好十四郡王,跟着文贵妃娘娘。”
乐裳点了点头,而此时众位郡王都已闻丧钟之声,全都赶到“安和宫”正殿门口齐齐下跪,肃郡王站在那里看着叶云水行出,上前道:“二弟妹孤身一人?本王送你回去。”
谢过肃郡王,臣妾有黄公公相陪,不比劳烦肃郡王了。
叶云水福身谢过,肃郡王却是没有应允她独自出行,“不安全。”说罢此话,他则叫皇家侍卫准备马车。
黄公公此时依旧在流着眼泪,在一旁扶着叶云水上了马车,“听肃郡王的吧,老奴往后就跟着世子妃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则坐上那马车,肃郡王轻咳几声,则坐上最前面一辆,随即吩咐侍卫前行。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太后的丧钟已经奏响,各门各户都挂起了丧表之礼,朝堂之臣前往皇宫而行的屡屡皆是,而肃郡王这一路上来回应酬寒暄多次,叶云水记忆最深的便是那之前的封国公府,如今的奉永伯府,皇后的外戚们前往皇宫而行。
各个盯着她的马车,目光露出恨意,虽未有出个逾越言行,可这幅姿态便让叶云水不愿过多理睬。如若没有肃郡王出面周旋,恐怕这一日也到不了庄亲王府门口。
秦穆戎在门口等候着,看到远处马车至此,直接让人将门槛儿卸掉,肃郡王一行车马直接进了王府之内。
黄公公先行给秦穆戎磕了头,算是认了主,秦穆戎直接奔向叶云水的那辆马车,扶着她下来。
看着叶云水哭肿的眼睛,秦穆戎立即搂其入怀,“苦了你了!”
叶云水的眼泪又是流淌下来,可肃郡王还在此处,秦穆戎自要与他寒暄几句。
二人行至一般悄声的说些私言蜜语,越过一刻钟,肃郡王才上了马车,快速的奔向皇宫而去。
秦穆戎扶着叶云水回了“水清苑”,而此时的王府已经都开始挂了桑表,下人们也都穿了丧服。
叶云水看着那几个小家伙也都挂了白,又是忍不住的掉了泪。
小家伙们头次看到叶云水落泪,全都上前搂着,抱着,撒娇的哄着。
小兜兜穿着孝服还拎着箭筒,“谁欺负娘了,我去凑他!”
“对,谁敢欺负娘,一定不能放过。”小团子在一边附和,小豆子则窝在叶云水怀里嘟囔道:“豆子没力气,打不过,豆子陪娘。”
叶云水哭的更是凶,姝蕙拿了帕子给她擦着脸。
秦穆戎让吴嬷嬷与邵嬷嬷把小家伙们带走,而他则搂着叶云水,“让你受委屈了!”
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叶云水太后看去,秦穆戎的眼睛中也含着泪,只是没让眼泪落下。
太后可是秦穆戎最亲的人,他怎能无此失去亲人之感?
秦穆戎虽未太后之孙,却还要等候皇上宣召才得以去见太后,这无疑不是雪上加霜,让他的心中更加难受。
“穆戎……”叶云水扑在他的怀中,将宫里头发生的事一一说出。随即哽咽哭道:“……太后早已将此事筹划好,而太子居然为了那军令牌丝毫不顾太后呃皇后,寻找不到,还揪住我不放,硬要治罪,皇上勃然大怒,让人将太子关押起来,太子疯了,他真的疯了!”
“军令……”秦穆戎自言自语看一句,叶云水愣住,随即问:“可是太后给你的那个?”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丧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对视半晌,却谁都没有答出这句话。
如若秦穆戎手中的是南方总军令牌,那这的确就是保命的东西。
但是这物件却要隐藏一阵,现在绝对不可泄露出去。
秦穆戎拿了棉布包裹几块冰,为叶云水敷着眼睛,这一双大眼睛哭的好似肿起的红桃,连睁都睁不开了。
换上孝服,叶云水便靠在秦穆戎的身上歇一歇。
二人也无睡意,还未等再说些什么,门口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忠在门口直接禀道:“世子爷、世子妃,庄亲王爷非要去宫中为太后守灵,您二位快去劝劝吧。”
叶云水叹了口气,这老爷子,又犯了倔了!
秦穆戎略有气恼,看着叶云水道:“你先歇吧,我过去看看他闹腾什么。”
“妾身一起去吧,顺便把宫中的事也与老爷子说上一说。”叶云水强撑着身子起来,秦穆戎犹豫片刻则牵着她的小手往“翰堂”而去。
庄亲王爷一直在床上坐着,指着门口的侍卫便是骂:“都他妈的是死人吗?没听到本王说要去宫中?还不快快准备?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还不快去!”
尽管如此怒斥,可门口的侍卫依旧没有动半分,庄亲王爷继续开口骂。
正骂着,却看到秦穆戎出现在门口,这一骂一听,庄亲王爷呛咳不止,叶云水赶紧上前为老爷子扶着背,劝慰道:“王爷,您歇歇吧,儿媳刚从宫中归来,您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儿媳好了……”话说到尾,叶云水的眼睛又有些湿润。
庄亲王爷撑住床,那本欲迈出的腿只得往回收一收,看着叶云水,哽咽说道:“母……太后走的,可还安心?”
叶云水点了点头,“面容带着笑,闭的眼。”
庄亲王爷哽咽几声,转过身抹了抹眼,“本王要去,要去为太后守灵。”
“王爷,您去不得!”叶云水也不顾什么规矩,直接扶着庄亲王爷坐回去,未等老爷子发火,她则直接说道:“王爷您有所不知,皇后……皇后也已豛了!”
庄亲王爷瞪了眼,嘴唇颤抖几分,焦急问道:“怎么回事?”
叶云水这才把太后要皇后到“安和宫”,连带着让她配了假毒,秦中岳为了军权气死皇后的事简略说出:“……本事儿媳在为太后净身换衣,太子嚷着儿媳私藏南方军令,不让儿媳为太后更衣,但皇上斥他,却是让文贵妃上前,太后跟前空无一物,让他们大失所望,皇上已让侍卫把太子殿下看守起来,而这个时候,您去为太后守灵,合适吗?”
庄亲王爷泄了气,不停的捶着床道:“荒唐,都是荒唐!”
秦穆戎挑了眉,“何况宫里头没有传旨,你这般过去,没准批你个某朝篡位,还是老实的等着吧。”
“放屁!”庄亲王爷直接嚷道:“某什么朝?篡什么位?那位子老子不稀罕,老子就是要去给太后、给我亲娘守灵,谁他妈的要拿话挤兑老子,老子掘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包子!”
叶云水无奈的看着秦穆戎,秦穆戎倒没再与庄亲王爷顶撞,思忖片刻,问着叶云水,“老头子身子扛得住么?”
庄亲王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至今如此,秦穆戎都还未叫过他一声“爹”,甚至连“父王”的尊称也从未听过……
“扛不住。”叶云水也不怕当着庄亲王爷的面儿说此话惹他生气,“何况王爷您如何给太后行礼?叩恩?去了便要依照宫规,您又不肯拄拐,难不成爬到太后灵前……”
庄亲王爷抽抽着嘴【上章木有出现,这章果然又来了】,低头思忖半晌,“什么颜面?脸面?别说让老子拄拐,就是爬,本王也要给太后守灵!”
斩钉截铁,不容回驳……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微微点头,显然对太后,这斧子二人空前一致,叶云水自没有反驳的理由,让黄公公去门口吩咐侍卫准备,她则拿了双拐过来,扶着庄亲王爷架在上面。
刚刚实用略微不熟,可行了几步之后便熟练些许,可尽管如此,老爷子依旧要骑马,秦穆戎出言斥道:“不怕腿瘸了?连拐都拄不动?”也不管老爷子是否愿意,秦穆戎直接吩咐侍卫道:“给他抬进马车,别在这儿现眼了!
庄亲王爷嘴里嘀嘀咕咕的骂,可秦穆戎却拽着叶云水进了马车内,好似完全不拿老爷子的话当回事。
叶云水略有担忧,问道:“还没上奏请旨就去为太后守灵,这行吗?”
“请与不请这旨意都会让人猜度,不如老头子这般直接上前。”秦穆戎这般说,叶云水苦涩摇头,这念头人与人之间还有诚信二字可言吗?
这一路前行,正往皇宫而去,路遇镇国公府,却见祈善一身孝装,独自一人骑在马上欲往皇宫行去。
庄亲王府仪仗停下,祈善先给庄亲王爷行了礼,随即便上了秦穆戎与叶云水的马车,秦穆戎吩咐继续前行,祈善才出言道:“二哥和嫂子也欲前去?我等了半晌都未有旨意,想过去看看。”
秦穆戎点了点头,“老头子要去为太后守灵,等不及。”
祈善看来一眼叶云水,见她依旧眼睛红涩,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叶云水看着他,则忽然想起祈善的婚事,眼睛里不由得又涌起了泪,“太后昨儿还吩咐我,让我叮嘱小公爷早些定亲,成婚,可太后这心愿还未了了。”
祈善愣住,脸上也苦涩难平,“成什么亲?答应那婚事也不过是为了宽宽太后的心。”
秦穆戎出言道:“还是要定的。”
“二哥!”
“总不能因太后闭了眼,你便撂下此事不管,与皇家说,让他们等三年!”秦穆戎这话出口,祈善的头更低,叶云水想起黄玉娘,这个女人当初为嫁祈善闹的天翻地覆,再等三年?她等的了吗?
三人没有再提此事,都各自看着窗外前往皇宫的路。
行至宫门口,只觉眼前漫天遍野的丧白。
叶云水让黄公公留在宫外的车上,“黄公公还是留此为好,免得进去多生事端。”
黄公公谢了恩,则站在马车边上守着。
祈善上前扶着庄亲王爷,一步一行的往宫中而去……
庄亲王爷拄着拐,每行一步都是艰难,可他就是不愿乘软辇前行,秦穆戎斥了半天也没有用,只得任老爷子的倔脾气宣泄出来。
“可是给他准备了药?”秦穆戎依旧心忧庄亲王爷。
叶云水点了头,“放心,筹备好的。”
秦穆戎的目光中带了感激之色,叶云水轻轻的摇了摇头,“应该的,老爷子这时候不能再出事了。”
这般前行,已有侍卫前往明启帝处回禀。
此时的明启帝正在永和殿中歇息,耳听庄亲王爷前来为太后守灵的消息则略有惊诧,惊诧过后即刻问道:“他们可是行至何处?”
“还在往‘安和宫’而去,庄亲王爷不肯乘交辇,还……还拄了拐。”
侍卫如此回禀却让明启帝大惊,随即怅然念叨:“何苦,这事何苦啊!”
尽管如此沉叹,明启帝却坚持着起身欲往“安和宫”而去,文贵妃在一旁阻止道:“皇上,您的身子还是再歇歇,庄亲王爷这只是来悼念太后,定无其余之心。”
“朕哪里有那份心思?”明启帝只此一句便出了门,文贵妃依旧不放心,连忙跟随而去。
庄亲王爷还未等行至“安和宫”的正殿之处,便已是一步一磕头的叩拜。
叶云水看他那副老残模样还做如此之事又掉了眼泪,祈善本有阻止之意,欲与秦穆戎进言劝慰劝慰,可孰料还未开口,秦穆戎则也跟随在庄亲王爷一步一叩的向前走着。
祈善看着叶云水,怕她也尊此之礼,连忙说道:“这事王爷与二哥心有此念才这般做,宫里无此规矩,二嫂你……”
“我没事。”叶云水转过去抹眼泪,祈善则也随着庄亲王爷与秦穆戎二人一步一叩。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