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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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 作者:xyuzhaiwu

    的身边。

    青璃眼眸低垂,心中的不舍让她明白,她,已经有了牵绊,此生再也不能如上一世那般无欲无求了,所以,她必须完成任务。

    青骨,等我回来。

    [圣缨篇:第75章只一眼就花落]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滚烫的空气简直能把人蒸熟似的,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而脚下的流沙是烫脚的,仿佛要化成焰红的岩浆一般。

    沙漠一望无际,浩浩渺渺,人在其中,顿时显得那么的渺小。无边的戈壁荒漠,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蒸腾着滚滚热浪。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

    然而,青璃他们和司空泣羽他们进入这个领域已经有5天了,却仍没有到达那个谜样的国度——圣缨城。

    他们骑着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在沙漠上缓慢前行,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蹄印,但只消一会儿,就被沙砾覆盖,消失无痕。

    饶是青璃那样冷静理智的人,都有点受不了这里的酷热和干燥,心里有股隐隐的不耐,好像就要蓄势待发,这决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在沙漠里,坚强的意志力是首要的,如果连意志力都被这魔域吞噬了,那后果可想而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绝望的情况下走出这个地方。

    本来青璃是想用法术来维持他们的体温,或是用水域幻术让这片沙漠变成绿洲的模样,至少在心理上让产生他们不在沙漠里的幻觉,不至于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恐慌,毕竟除了司空泣羽和司空婉月,他们中没有人真正见识或是体验到沙漠的恐怖,即便是青璃本人,她也只不过在电视上看见过,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身临其境去感受,所以这个领域队他们来说,无疑是陌生而充满无数未知的。

    然而,青璃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发现自己的法术在这个地方是有法力限制的,并不能像在若水国那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此,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能轻易使用法术,如若不然,她的法力用光的时候,那她的体力也是竭尽的时候。

    对于这法力限制的问题,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并不能得到明确的答案,最大的可能便是,若水国是以水元素为基础的国家,气候温湿,空气里的水分子是饱满的,因此也是取之不尽的,而这个地方,无疑是与若水国的条件相反的,所以法术的使用受到空间的限制。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于他们的存在意义,如果她倒下了,那是对于这个队伍的最大打击,所以无论如何,她是必须保留体力,直到走完全程的。

    毋庸置疑的,青璃是一个来自现代文明的新人类,所受的教育也是先进全面的,深广博奥的知识让她明白沙漠的恐怖,他们需要挑战的,不仅仅是体力和意志力,更是精神力和对伙伴的信任与团结,对于这,她是再明白不过。

    然而,他们呢?他们这些思想观念、知识经验受到限制的人呢?他们能明白这些道理吗?

    矢志不渝,义无反顾,深深的信任,这些是她从他们的眼里所看到的,没有抱怨,只有坚持,这是他们对她的信任,在二十一世纪称为“盲目信任”的那种信任,然而,这并没有成为她的负担,相反的,他们无条件的信任,成了她力量的源泉,幸许这也是一种未知的力量。

    青璃的心慢慢归于宁静,褪却刚才的燥热和不耐,清亮的眸中依旧淡定从容如初。

    她转头看向月弥,关怀道:“还好吧?”

    “嗯。”许是因为酷热的关系,俊逸白皙的脸庞呈现一抹粉红,看着青璃关怀的眼神,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明亮的黑瞳里全然是信任。

    微微一哂,安心他的坚韧,眉头便也稍许舒展。

    骑着骆驼来到云墨他们身边,看着这三个看似柔弱,内心的坚强却是许多女子比不上的男子,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柔。

    “坚持的住吗?”清幽悦耳的声音滑过他们的耳畔,在他们的心底漾起阵阵涟漪,带走了几日里来的疲倦和燥热,只留下心底清幽柔软的一片。

    “嗯,没事。”莲碧微笑道,眉眼弯弯如新月,是令人安心,令人沉醉的笑。

    薄唇微抿,噙一抹淡淡的笑意,纤手轻轻一抬,拂去他眉间被汗粘住的几粒黄沙。

    看着眼前的绝世姿容,他的笑意更甚,柔软而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轻触他的眉心,层层凉意氤氲开来。

    温婉的笑脸,端的是儒雅,作的是清幽,雪白的发莹然发光,铺着一层淡淡的金黄,君子如兰似莲,浊世难污……

    “我也没事,坚持的住。”看到她扫过来的眼神,云墨的眼里立马盈满秋水般柔软迷醉的笑意。

    白皙的笑脸泛着一层红晕,小巧的下巴却是勾着一股执著,纤尘不染的剔透黑眸,好似反射着湖水的青光,秋波荡漾,晶莹且如玉,纯粹而清澈。在这大片大片荒芜的黄沙中,犹如一汪清泓,潺潺流转,荧荧泛着水光。

    青璃眼眸一深,觉得有什么在心底荡漾开来,柔肠一转百转,心底是满满的,涨着一股说不明的意味。

    转看另一边那个如梅一般清傲的人,柔声又问:“清歌呢?”

    清歌的眼里倒映着眼前之人,绝世的容颜,黑玉般的长发,随风飞扬,身上是最普通的衣料,颀长的身影迎风端坐,顾盼神飞,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深黑的眼眸,深敛若海,却带着份桀骜清绝,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如雾如幻,带着似醉非醉的笑意,秋水盈盈,倾世绝艳,勾魂似的眼,深邃神秘到令人心惊。

    着魔般移不开眼,清歌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胸口,感受那欲一跃而出的鼓跳,脸上红霞满布,抿了抿嘴唇,皓齿轻启,如水滴落在玉盘上叮咚的翠音流泻出来:“我很好……不用担心。”

    闻言,青璃的眉宇骤然舒展,红唇微勾,带着摄人心魂的笑里,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秀致的面容,一袭简单的淡紫绸衫袍,宽大的袖子随风舒展,披散的墨发飘扬舞动,平添出几许撩人的风情。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款款而坐的姿态,依旧如梅一般清孤。

    淡淡扫了眼前的三个男子,感觉到后方的另一束满含柔情的目光,她的心里顿生一股欣慰和满足,新奇的,前所未有的感觉。

    青璃抬眸,看向后面的四个忠心尽职的女子,她们亦看着她,两相对望,不用言语便能明了,这,是她们的默契,更是深深的羁绊。

    知道大家都没事,青璃便安心回到前方,而路过司空泣羽他们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是道不明的复杂,然而,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他们,与她无关。

    许是感受到青璃探究的目光,司空泣羽偷偷瞥了她一眼,眸光又是一黯。

    遇见她,究竟是缘……还是劫……

    都道,他所扮演的“逍遥王”是极像她的,然而,他知道,其实他根本演示不了她的百分之一,只是除了脸上那层薄薄的皮……

    想到这,泣羽垂下眼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那层薄薄的皮早就已经揭下了……

    看着滚滚黄沙中那抹清冷出尘的白,孤绝的背影那般决然。

    清绝孤傲、淡漠从容,决然疑无心,傲立天地间,明明近在咫尺,却恍觉远在天边。

    万丈红尘,滚滚俗事,都比不上……那个人的一次回眸……

    泣羽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目光变得幽远,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

    皎皎明月下,夜深阑静。烟云氤氤氲氲似要散去,银光朦朦胧胧地洇散。

    泣羽仰头望着漆黑的天幕,零零散稀星,银银月魄,月如钩,似近在眼前伸手可及,淡漠烟霞萦绕天际,曚昽着月光,待伸出才手发现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泣羽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磨蹭,也是丝滑的,冷凉的,是……因为被月亮照着的缘故吗……一定很苍白吧……缓缓地,揭下脸上那张薄薄的||乳|白色的皮,露出了一张清绝的容颜,肤如凝脂,唇若涂丹,皓齿隐寇,美目流盼……只是……

    只是这样的容颜,依旧是苍白没有血色的,将那双红眸比衬得更加摄魂夺目,盈转的眸光,带着红宝石的璀璨光芒。

    凉凉的秋风拂在脸上,带着瑟瑟的寒意,有多久了,多久没有这么真实地感受这微风轻拂的感觉,多久了……多久没有让这副苍白的脸孔呼吸了……

    泣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气息让自己顿感清醒……这味道……清雅的……是茉莉茶香的味道……

    泣羽疑惑回头巡视,然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颗参天大树静静地站在月光里,偶尔发出沙沙的响声。

    那是……飞身来到一棵大树下,仰头一望,白色的……果然有人!

    泣羽提气,瞬间便在树上站定,然而树上之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依旧那般悄无声息地仰靠在树干上。

    走进一看,一张惊绝天人的容颜赫然入目,泣羽便惊呆了。

    清冷的月光轻轻地吻着那张倾城的容颜,几束黑亮的乌丝垂在胸前,更多的如瀑般垂落在身侧,铺展成漆黑一片如夜空般,白皙如瓷的素颜上,嵌着两道细长如柳的眉黛,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额上的刘海已滑至一边,露出那朵清幽的冰莲,宛如误入凡尘的仙子,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她……真的是……月仙吗……真的是吗……

    泣羽着魔般地伸出手,却在不到半掌的距离又停了下来,不可以……会消失的……会消失不见的……不可以触碰……不可以……

    他忽然仿觉,眼前的月仙竟如方才所观之月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却恍觉远在天边……

    然而,下一秒,他却对上一双微闪的星眸,深邃幽远,天上的星辰都坠落其间,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一片星海,明明灭灭,是璀璨夺目的星光。

    而在那双深眸里,他看见了自己,清绝的容颜却是如月一般苍白,绛红色的瞳孔,顾盼之间还带着噬人的柔媚,那红色的流光勾魂夺魄。

    天然一段风马蚤尽在眉梢,平身万种风情悉堆眼角,柳黛眉梢处的轻蹙,忧愁隐隐,平添了一丝柔美。

    月下,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仿佛谁也没回过神。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不知贵真,禄禄而受变于俗,妄为人。”清冷的声音弥散在寂静的月空里。

    泣羽猛然回神,尴尬地撇过头去,树阴掩盖了他的狼狈和脸上的红晕,“你……你什么意思……”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措和慌乱。

    青璃唇角一勾,翻身跃离树干。

    “啊……小心……你……”泣羽看着她跃下树干,一瞬间慌了神,以为……发觉自己的自以为是,抿抿嘴唇,一脸的尴尬。

    青璃仰头,看着树上的那抹惊心的火红,淡然道:“真,道的精髓,修身的极致。司空泣羽,做回自己吧。”

    说完,青璃便飞身离去,似一抹似烟若霞的流云,淡然地飘遥远去,好似……从不曾出现过……

    月光下,司空泣羽一人独立于风中,衣袂翩飞,宛若夜的精灵,红衣绝艳,如火如荼。

    做回自己吗……

    ……我又何尝不想……

    黑夜里,一双幽邃的凝眸远远眺望着天边,琉璃般的红色光芒流转,倔强的眼角却道出一股忧伤……

    才话别已深秋,

    只一眼就花落,

    月下人影独坐,

    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两头。

    [圣缨篇:第76章泱渀沙漠,九死一生]

    蜿蜒的路,伸向荒凉的沙漠,这是他们经过的第三个沙漠,也是最后一个的一个沙漠,只要走过了这个沙漠,那就可以到达圣缨城了。

    这里异常干旱,昼夜温差极大,气候变化无常,行人至此,艰辛无此。时有热风流沙,旅行者到此,往往被流沙埋没而丧命。

    行路中无居民,沙行艰难,所经之苦,人理莫比。一如法显去西方拜求上乘佛法,经过塔克拉玛干沙漠时所说:“时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

    青璃他们是真正体会到了这沙行的艰难,身在有着优越气候和地理条件的若水国,在这之前,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身处同个时代的人们的生活差距居然如此之大,而他们,是真正的笼中鸟,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世界是他们永远了解不透的。

    与生活在这里的人相比,他们苦痛的过往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原来,世界上还有更多的不幸,更多的惨痛。看着那些被黄沙掩盖的一具具白骨,他们突然觉得生命竟如此可贵,如此脆弱。

    这沙漠之行,也许留给他们更多的是深思。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显得渺小而脆弱……

    即便想要痛定思痛,也已没有机会……

    穷秋朔风起,茫茫沙漠广,竟无处话凄凉。

    看着这一幕幕,他们的心头有些沉痛,而青璃却是一脸的凝重,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却又道不明了。

    “没想到远东国竟是处在这样一个地方,真是不容易啊……以前看到史料上写远东国如何如何,没想到今天见到却是不一样的体会,果然啊……人要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啊……”魅一边用袖子扇风,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是啊,真不敢相信远东国的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魑也感叹道,看着这个荒芜的大漠,心里庆幸自己生长在若水国。

    “这些是什么?”魅皱着眉毛看着沙地,却突然看见一些奇怪的植被,于是就怪叫道,引来青璃他们的侧目。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魅所指的地方,但见黄沙中长着一蓬蓬像松枝一样的干草,分布非常怪异。

    “这里也有植物吗?已经枯萎了。”云墨低头看着那些干草,疑惑地问道,众人面面相觑,都疑惑地摇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司空泣羽看了云墨一眼,道:“沙漠里也长柽柳、罗布麻、肉苁蓉、沙拐枣这些植物,这个是……”

    泣羽话语一顿,眉头微蹙,一个翻身便稳稳落地,走到那些干草跟前,随意捻了一小撮,左右看了看,才抬头道:“这个是一种地衣,有毒……名称我也不知道。”

    “啊?有毒!那……那你还拿着。”云墨惊呼道,有些担心地看着泣羽拿着草的手。

    泣羽咧嘴一笑,弯弯的眼睛里流转着红色的波光,有些俏皮地说道:“这个嘛……已经枯死了。”

    云墨撇撇嘴,不满地怪嗔道:“真是的。”

    “你也不知道吗?”魅看向一言不发的司空婉月,而她则是摇了摇头。

    青璃无声来到泣羽的身边,拿过他手里的草仔细地看了看,感到有些眼熟,好像在以前的书上有看到过……好像叫,“军魂花。”青璃若有所思地脱口而出。

    “你知道?”泣羽看着旁边的青璃,抿了抿薄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军魂花?那是什么?”神经大条的魅没有感觉到泣羽的不自然,直接从骆驼上跳到青璃面前,硬生生地插到了他们的中间。

    月弥他们也是好奇地看着青璃,而青璃只是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军魂花,许久,才幽幽开口道:“军魂花,也叫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众人异口同声道。

    “多肉植物,有毒、耐干旱、怕水湿、不耐寒。”青璃看着地上的一蓬蓬枯草,又看看他们才开口解释。

    司空泣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没有来过这里怎么知道这种植物,而且,连他都不知道这个是沙漠玫瑰,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为什么……只有这里有。”细心的魑提出疑问。

    听了魑的话,众人都朝四周看了看,确实只有这一小块的分布。

    青璃又回头看了看一小片的军魂花,一股强烈的不安又一闪而过,究竟……她遗漏了什么……

    月弥看着青璃紧皱的眉头,担心地问:“怎么了?”闻言,众人皆停下动作,看着青璃。

    扫视一张张担忧的脸孔,青璃摆了摆手,“没事。”但心里那股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下。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水落红,看着不远处那奇异的景象,愕然开口:“那个……是什么?”

    青璃眼皮一跳,惊觉转头,顺着水落红所指的方向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糟了!

    “是风沙!”青璃皱眉低吼,该死!原来是这个!“大家快躲到骆驼的身后,用衣服罩住头部!快!”

    众人一瞬间慌了神,大场面他们是见过的,然而大自然恐怖的力量,这是他们不曾遇见的,看着青璃紧张而严肃的面孔,预感到眼前所发生的严峻性,他们立马跳下骆驼,按照青璃所说的做。

    沙漠一到傍晚,冷空气与热空气对流最强烈,沙丘上会低旋着小型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覆盖了原本的沙丘,怪不得他们看见的军魂花只有小面积的分布,原来都已经被覆盖了!看到那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

    青璃将披风展开,撑在自己的头顶,眯着眼环顾了四周,现在他们所处的沙丘正好是最大最高的沙丘,又是背风坡,四周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现在只能在这里硬撑了。

    月弥勉强睁眼,但风沙迷了眼睛,视野模糊不清,只隐约看见前方有一道纤长的白影,兀立在风沙中,绝然的背影令他感到安心,看着长长的衣摆随风狂舞,耳朵里充满了呼啸的风声,和衣服被风吹起的簌簌的声音,他的眼睛片刻不离那个背影。

    他不知道他们所遇到的是怎样的灾难,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这一刻,他却有着强烈的生存欲望。

    他想活下来。

    活下来,就可以站在她的身边。

    活下来,才可以看着她睥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活下来,才可以陪她畅游河山,逍遥如风,才可以看见她那清绝的笑靥,和流云般的潇洒。

    ……

    然而下一刻,他们感到脚下的沙丘突然变得软绵绵,沙子涌动着往下滑,原先还跪趴着的骆驼慌乱起身,但是他们的蹄子已经陷在黄沙里,都扭动身子挣扎着要拔出来,然而越动越往下陷,月弥他们拉着绳子,想要安抚受惊失措的骆驼,但是他们发现他们自己的脚也已经被黄沙覆盖,而且还继续下陷。

    他们大惊,慌乱抬头,沙漠上狂风袭来,顷刻之间,风沙骤起,大漠上升腾起一片灰蒙蒙的沙雾。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简直就是沙的世界,根本无立足之地。

    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层又一层。

    该死!这根本不是简单的风沙!居然和流沙碰到一块了!真是该死的巧合!

    看着混乱无措的场面,青璃的眉毛越皱越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提高声音喊道:“不要乱动!不然会加剧下陷的速度,快离开骆驼的身边!”

    流沙是大自然所设计出的最巧妙机关,流沙是一个能把人吸入无底洞的大怪物。一旦人们身陷其中,往往不能自拔,同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受困者顷刻间被沙子吞噬。

    而一旦流沙表面受到运动干扰,就会迅速“液化”,表层的沙子会变得松松软软,浅层的沙子也会很快往下跑,这种迁徙运动会使得在流沙上面运动的物体迅速下沉。

    余光瞥到那抹快要倒下的白影,青璃的心脏一缩,长腿一迈,一个闪身便将差点被骆驼撞飞的莲碧揽进怀里,低头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轻抚着他有些僵直的背,柔声道:“别怕,站在我旁边,别离开。”

    莲碧转头,他看见那双深黑的眼眸里,倒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而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着骆驼撞过来的那一刻,他一下子愣住了,以为自己就要被撞飞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下一刻便落进了一个温暖而带着淡香的怀抱,耳边响起柔软的话语,瞬间拂去前一刻的惊怕,他知道,她永远都是可靠而强大的,定了定心神,向她点了一下头,现在不是他害羞的时候。

    看着怀里的人点头,青璃才抬头对不远处的他们喊道:“快来我身边!先不要管那些骆驼!”

    众人闻言,便向青璃所站的位置跑去。而原先还在前头的司空婉月身形突然一顿,又立刻往回跑。

    司空泣羽看着擦身而过的黑影,惊愕转身,一把拉住司空婉月,恼怒地向她吼道:“司空婉月!你不要命了!干嘛往回跑!”

    司空婉月看着司空泣羽愤怒的脸庞,慌忙把他往前一推:“你快跑!琉璃宝镜还在骆驼身上!我去拿!”说完便一个闪身,向后跑去。

    [圣缨篇:第77章红尘万丈,三千繁华]

    广袤的大漠,愤怒的沙海。雄浑、狂乱,漫天飞沙,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

    原本凝固着的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便狂舞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扑来。

    司空婉月看着手中的琉璃宝镜,轻吁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没有掉进沙里,要不可能早就被埋掉了,还好还好……要是掉了……司空婉月摇摇头,这是比命还重要的,决不能丢掉,敛下心神,便谨慎地把琉璃宝镜放进怀里。

    然而,只是在愣怔的片刻,她的脚底下的沙丘不知何时变成一个大坑,而她正慢慢沉入那个沙软的坑里。

    司空婉月大惊,立马提气,欲要跃出大坑,但是她愕然发现,她脚底下是沙软的一片,根本没有着力点。

    就在她感到慌乱的时候,一个力道适时地将她拖出坑外,惊讶回头,入目的,却是一张白皙小巧的脸庞,因为事情的突发性,显然让他受到了惊吓,一张小脸惨白惨白,但看他紧抿的嘴角,勾着一丝倔强,璀璨的眸光里搅着一股坚强,孱弱的身体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待她回神,才惊觉:他救了她。而他居然就是那个看似最柔弱的水云墨!

    原本跑在最后面的云墨,眼尖地看到司空婉月正慢慢往下沉,他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她,用力一拽,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看着她迎上来惊讶的目光,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又向青璃那边跑去。

    而司空婉月也是一心要逃离这,便卯足了劲撒开脚往前奔,因此而没有注意到她后面的一声低呼。

    但跑了不到几步,余光便瞥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从她的身边掠过,刚好是往与她相反的方向扑去。

    她脚步一顿,立刻回头,却看见那个淡紫色人影扑在沙地上,而两只手越过头顶手直直地往前伸,好像被什么拉住了。

    顺着他的手的方向看去,蓦然睁大眼睛,云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来沙坑里,下半身已经全被沙埋没了,而紫色人影却死死地拉着云墨的手,想要阻止他的下陷,然而连带他自己也开始慢慢下沉。

    她刚想要伸手拉住那个紫色人影,一抹白色瞬间在她的眼前站定,接着又弯腰将扑到在地的清歌拉了起来。

    看着清歌惨白了脸死死拉着云墨的手,青璃的心一抽,轻轻地握着他们连接住的手,柔声安抚道:“清歌,放手。”

    “可是……”清歌担忧而不忍地看着云墨。

    “别怕,交给我。”看着他放开的手,又转头看向沙坑中紧咬着嘴唇,双眼含泪的云墨,单手轻轻地揽过清歌,又将他推给了司空婉月,严肃道:“将他带到月弥那边。快!”

    司空婉月歉然地看了一眼云墨,复又对青璃点了点头,便用轻功带着清歌离开这流动的沙地。

    感觉到自己越陷越深的云墨,仰头望着就近在咫尺的白衣之人,漫天飞沙中,白衣翻飞,咧咧作响,成了他耳中唯一的声音。

    风,沙,和泪,迷了眼睛,模糊的视野里,那道白影不再清晰,他的心里开始变得慌乱。

    眼里纷繁,一片昏黄,茫茫然然,没有半点的焦距,散散乱乱。

    白影晃动,他感到一阵恍惚……仿然又回到了那一刻——

    桃花树下,一袭白衣翩然,静立落英之中,好似纤尘不染,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一阵清风柔柔吹过,吹落满树的花瓣,也带起满地飞花,落英缤纷,更吹起一场绝美的花雨。

    花叶翻飞,零落满襟,绯红花瓣,飘零如雨,你伸手托住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一定是清淡的花香吧……

    指尖轻捻一瓣绯红,含在嘴里咀嚼,他可以想象那青涩而带着淡淡香气的味道……微涩,微甘,微醺……一如爱情的味道……

    然而,那时他并不懂爱。

    涩然的味道在嘴中化开,嘴角勾一股似有若无的浅笑,如清风一般飘渺。

    似乎察觉他的到来,你抬眸,淡淡的眼色之中,清绝一切,天地万物,沧海桑田,哪有一丝一毫进入其中,明明只是一个轻瞥,却像穿透了他的灵魂……

    他知道,那一眼,注定了他今生的沉沦。

    红尘万丈,三千繁华。到头来才发现,他所追求的,不过是想要一直看着这个人而已。

    原来,爱,是没有人能够解开的两难。

    如果说,能够与你相遇,已是菩提树下苦等千年的期盼。难道起与止的短短瞬间,竟是你我始终无法相融的宿命。

    闭上眼,想睡去,也许梦里也是飞花如雨,也是那一袭白衣翩然……

    云墨怅然,颤抖的长睫盖住了眼里的光华和水意。

    梦里千年,不过弹指瞬间。

    ……

    ……

    看着半身陷入沙里的云墨,青璃挥手在他的所在的沙坑上施了一个最坚固的结界,以防止他继续下陷,而后对着月弥他们和几只骆驼各施了一个防御水盾,让他们暂时漂浮在空中,但以现有条件,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无暇理会司空泣羽和司空婉月投来的诧异的目光,青璃俯身看着云墨,苍白的脸上水意淋漓,泪湿的脸颊一脸朦胧,一脸懵懂,卷翘的长睫在低垂的眼眸地下留下一道暗影。

    青璃怔然,轻柔地揩去云墨脸上的泪痕。

    柔软而带着凉意的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云墨的身子一颤,密长的眼睫轻扇,缓缓打开了闭着的眼。迷蒙泛着水光的眼流转着光华,仿佛能将人吸慑进去般,晶灿的双眸被泪水洗得愈发清透明亮,竟如黑宝石般。

    看着俯身之人,眼里渐渐有了焦距,云墨讶异,原来,他还活着,还没有被流沙吞噬……原来……

    他听到她温柔地说:“云墨,别怕,相信我。”

    我不怕,我相信你,一直……

    迷茫的眼神清明如初,柔美一笑,清质的美丽吸尽了世间繁华。眼眉弯弯,双颊薄沾湿意,云墨浅笑道:“嗯。”

    清透,极致的澄澈。被这样的眸子看着,青璃的心里竟微微颤动。

    嫣然容颜,清质明丽,有道是风华绝代。

    乱了分寸的心动。

    谁言道,笑强颜、风物岂非痴,终非俗。

    人生熟载,一切不过云烟,即便入了红尘,又如何。

    风住尘香花已尽,佳辰只合算花筹。除了一天风月、更何求。

    醉酒何须清风扶,

    卧云梦觉月色枯。

    红霞黯黯风不住,

    尘世茫茫此处舒。

    如若避不开红尘万丈,云烟滚滚,何不顺其自然,醉卧红尘——

    ……

    沙漠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

    残阳如血,泱渀沙漠空,古道上,瑟瑟的西风,吹走了最后一阵驼铃,只剩下苍凉萧索的一片。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那连续起伏的沙丘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无边无际的沙漠像黄|色的大海,连绵起伏的沙丘横贯东西,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

    原来,平静下来的沙漠,也带着壮阔而令人生畏的美。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涂上了一层红色,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它把整个沙漠都笼罩了。傍晚的沙漠显得更加苍凉和悲壮。

    曾处在生与死的夹缝里的他们,突然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奢侈的事情。

    心口脉动的曼妙滋味远比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来得真实,来得美好。

    然而,一切都已过去。

    浅斟低唱,不诉离伤。

    平明空啸咤,思欲解世纷。心随长风去,吹散万里云。

    看破尘俗的冷暖,但留一双透彻的清眸,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却道,原来,真的只有在经历了生死以后,方能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与美好。

    而这一刻,他们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们是如此地眷恋着人间。

    ……

    夜幕降临,一抹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

    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

    然,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而青璃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前行的脚步。黑暗可以吞噬一切,即便是这片荒寂空旷的大漠。

    一片孤漠,无所依恃,黑暗下有什么在暗涌,似乎是一种噬人的力量,他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因此他们连夜赶路,不顾身心疲弊,不顾夜晚沙漠的冽寒……

    夜色萧索清冷,不复以往的圣洁,却带一丝诡谲和神秘,一行前行的人影在月下晃动,长长的影子拖出一股淡淡的温沁,灼热了这片冰冷的灰色沙漠。

    [圣缨篇:第78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朝霞出来时,雾色逐渐由白变红,沙漠上红艳艳的太阳像颗硕大的红玛瑙,光彩迷人极了。

    行走不到数里,一块苍翠的绿洲呈现在眼前,犹如一块绿宝石镶嵌在沙漠的边缘。

    宿命于此,春秋数载,依旧是沙漠旅人在寂寞沙洲里一丝青青的希望,嫣然美丽,超脱了漫天飞沙的美妙,滋润了他们干涸的心,为荒漠谱写下一曲绝唱。

    一汪莹蓝泛着凉意,好似拂尽了他们全身的劳累和倦意,盈盈波光晃漾着黎明前的清光,干净的,纯透的,清澄的……

    看着眼前的珍稀绝美的景色,他们再一次感叹上天创造的奇迹,而他们也深深体会到,什么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感觉了。

    因为经历荒芜,所以眼前的弹丸绿洲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奇迹。

    因为经历苦难,所以掌中的温热,胸间的律动,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奇迹。

    患难后的他们,彼此相惜,原来,生命的美好早就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暖,只留一眼温存,微笑地望着对方。

    梦醒的黎明,回望风逝的伤痕,转身凝望他们深情的双眸。青璃嫣然一笑,倾城绝世,风华绝代。

    天涯苦旅,彼此依偎,两心相惜。

    大漠孤烟,他们相视守望成风景。

    不安躁动的心在那清绝的笑容中,渐渐落定,安然于心的感觉让他们全身一软,而下一秒,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突突地鼓跳起来,带着甜蜜的浓情,和羞涩的融暖。鼓胀的心房,满满的,都是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看着他们脸上羞赧的红晕,青璃的笑意更浓,眉宇间的柔意也是那般真切。

    看着对方都安然无恙,皆松了一口气,回想之前那九死一生的经历,他们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对什么感到惊怕了吧,比起失去彼此的痛苦,什么磨难和挫折都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了。

    轻轻捏拿身上的酸痛处,紧绷的弦一松,他们立马感到一阵无力,于是都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了。

    平时乖得像猫一样的骆驼,一见到河水就发疯似的撒开蹄子猛冲,脑袋一下扎进河水里。

    而一直愣怔的魅还来不及跳下骆驼的背,便被一起带进了水里,呛了几口水才挣扎地坐了起来,然而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俨然成了一只落汤鸡,好不狼狈。

    她拼命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往脸上粗粗一抹,恼怒地指着那只骆驼大骂道:“你有没搞错!老娘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你居然这么对待我!杀千刀的!我要宰了你!!”

    魅愤怒一吼,用力一跃,企图扑向那只骆驼,然而一道清冷的女声,轻易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青璃好看的眉毛一皱,看着有些混浊的水,淡淡开口:“魅,我可以让你下半生都躺在水里。”

    魅的汗毛立马竖起,全身狠狠一颤,明明是在酷热干燥的天气,为什么她觉得这么冷……“呵呵……我就出来,就出来。”魅偷偷瞄了一眼青璃,又忍不住一抖,呃,太恐怖了。

    死骆驼,臭虫!都是被你害的!魅狠狠地给了那只该死的骆驼一记眼刀,恨不得在它身上挖块肉下来,要不是路上还得骑着它,早就把它劈成两半了。

    魅在青璃“深情”的注视下,蹑手蹑脚爬上了岸,乖乖地坐在草地上,偶尔偷偷瞄一眼青璃,神情极其无辜。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青璃掸了掸衣服,皱眉地看了看被黄沙弄脏的下摆,感觉非常不好。

    找了棵树,在树下席地而坐,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回想昨天所经历的,也许,那一刻她是害怕的……

    害怕吗?多么陌生的字眼。

    青璃有些自嘲,何时她也变成了这样,这样看不开生死。

    无欲则刚。无欲无求,就没有弱点,然而,她再也不是那个轻离了。

    轻叹了一口气,顺其自然吧……

    感到有人靠近,青璃缓缓睁开眼睛,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月弥将水袋递给了青璃,便在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微露出的疲倦,他心中愧然,即使他一身高超武艺,在这个地方却什么也帮不上,整个行程几乎都是她在顾及着他们。

    犹豫,迟疑,究竟他们是帮着她,还是根本是在拖累她,也许没有他们,她可以更早到达圣缨城,月弥心中黯然。

    青璃喝了几口水,便转头对不远处的司空泣羽问道:“这里距圣缨城还有多远。”

    “经过这片绿洲就到了。”司空泣羽将帕子拧干,敷在脸上,身子往后一仰,平躺在草地上,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不雅,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与道德伦理这些相关的词,所以也不觉得男子不可以做这些“豪放”的动作。

    轻叹,终于要到了吗?那个地方……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回那个地方……

    湿帕低下,呼吸带着一股湿气,闭着的眼睑盖住了眼底的决绝,只有嘴角那抹笑意,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嘲讽,三分惆怅,和一分自悯。

    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波澜,青璃不作一语,看着草地上的那一抹艳红,疲倦的姿态,是对生的绝望,还是对死的渴望,红色浓烈到极致,就像极了一株开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的曼殊沙华,那样接近死亡,近乎绝望和极致的惨烈。

    眼睑一低,盖住流转的光华和深意,轻嗅着空气里淡淡的青草香,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王女府的后花园,眉头舒展,阳光落在额头上,温暖的,带着闲适和一丝盎然,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时间,草地上无人说话,静谧的环境里只听到骆驼饮水的声音,紧绷的弦一旦松开,疲惫感和无力感瞬间袭来,在暖暖的阳光里,竟犯起困意,迷糊地想着,反正快要到达目的地,这里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这般想着,便放纵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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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司空泣羽所说的,过了那片绿洲,就会看见圣缨城。

    远处有几个不大的沙丘,转过沙丘,他们终于看到了古城堡的遗迹。那几处久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在浩瀚的沙漠上显得那样凄凉,那空旷的寂静和透泛着毫无生机的荒凉。

    在这里,似乎一切都静止在时光里,没有生命的响动,没有生者与逝者的喜悦和悲哀,岁月的流逝并没有惊醒这里的空寂,它依然还是那样悄无声息地,默默咀嚼着历史遗留在这里的点点痕迹,独自沧桑。

    他们远远的看着这些废墟,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伤感吗?怜悯吗?还是为这里的人感到不公?……这就是圣缨城吗……竟然这么……破……

    看着他们一个个叹惋而黯然的神情,司空泣羽眼眸一低,状似伤感地轻抚着跨下的马匹,然而唇角却勾出好看的弧度,道:“这个是圣缨城的郊外,过了这片废墟才到城里。”

    清亮的声音里有一丝愉悦和戏谑。

    他们一愣,一句话就把他们泛滥的同情心打回原形,嘴角却是生生地抽了几下,魅磨了磨牙齿,从里面挤出一个话:他奶奶的,老娘我差点就泪奔了。

    连一向温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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