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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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来接住她上半身的白发男子,双眼瞬间通红,放下她的同时,抡起鳞背板斧向银狼王奋力劈去。

    银狼王不闪不避,探爪一抓,生生的挖出白发男子的心脏,看着仍在跳动的人心,狼眼顿时冒出腥红的光。

    无坚不摧的鳞背板斧,斩在银狼王的脊背上,连根狼豪亦未曾斩断,白发男子愕了一下,旋又看到那颗血淋淋的心,在它两排森然狼牙被切割成碎块,他这才意识到失了心,“妖狼,老子跟你拼了!”吼声里,他全身血涌上脸,双眼射出刀一样的红光。

    “毁天灭地血眼咒!”

    “快逃啊!”

    本待上前援救白衣男子的同伴纷纷作鸟兽散。

    “狼十六,住手!”沈涵秋气急败坏的高声叫道。她让银狼王弄出的血腥场面吓着了,竟致失声,这时让那伙人的叫声喊回魂,忙出声制止银狼王再造杀孽。

    沈涵秋有意救白衣男人一命,只是仍旧迟了,他集全身血液施放的‘血眼咒’已发出,刀一样的红光从他眼中飞射而出,刀刀射向银狼王的要害。

    要害是针对个体而异,对普通的狼来讲是要害的部位,在银狼王而言都不是要害,反弹出去还能削断大树的红色光刀,就没给它身上造成哪怕发丝那么细小的伤口,血尽之后爆体而亡白衣男子真是死不瞑目,临终怨气化为黑沉沉的戾气,向着上元仙阵上方飘去。

    飞身射落在银狼王身前,沈涵秋凶霸霸的叉腰喝问:“我的话你竟敢不听,想造反了是不是?”

    银狼王好无辜的申辩:“老大,你一喊,我就站着没动了,他是自爆的,与我无关。”

    “还敢狡辩!”

    “它说的是真的,你当老大的自个儿没眼力劲,也掖着点。”扇魄出来主持公道不为别的,只为提醒超没常识的沈涵秋快些脚底抹油,会‘血眼咒’的家伙来头肯定不小,就它的见解,‘血眼咒’属于神级法术,那家伙肯定属于下界修真门派,她救了银狼王,就是跟厉扬神君作对,已经是把自个儿推到风口浪尖上,添了这桩事儿,再不赶紧深挖洞把自己藏起来,她就是秋后的蚂蚱了。

    被喻为秋后的蚂蚱虽不中听,沈涵秋倒还能听出扇魄维护之情,乖乖的不与之争辩,领着两匹狼飞速逃离作案现场。

    逃窜途中,为免再生事端,沈涵秋强制性命令神通在逐渐恢复之中的银狼王变成小猫崽。

    堂堂的银狼王变猫崽儿,亏得沈涵秋怎么想得出来,莫说银狼王不乐意,便是暴风亦以罢工抗议。

    “暴风,你有病啊,它要你帮我去借尸,那是一心要你死,你干嘛还要护着它?”沈涵秋就不信暴风真的没察觉,在她感觉中,暴风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不会不知道银狼王恨它。

    银狼王恨一个狼崽子?

    沈涵秋让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银狼王确实是恨暴风,而暴风显然也清楚,最让沈涵秋诧异的是银狼王主动招供说它们其实是亲生母子。

    “母子?那就更不应该了,野兽也有母性,你怎么可能恨自己亲生儿子呢?”

    “一个不在期望之中的儿子,一个耻辱的标志,一个害我失去成|人机会的儿子,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我要如何不恨?”

    是辩解,是倾述,已分不清,昂首向天的银狼王有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悲凉。

    是怎样一段故事,造就了一个扭曲的母性,沈涵秋很想知道,却不方便探问,而且这时候她听到君如鸿那位帅男的声音从林深处传来,这一回算是有缘,她怎么也不肯听从扇魄尽快离去,坚持要去会帅男。

    “各位休要惊慌,且说说究竟出了何事?”

    “君堡、、、、主”

    “还是我来说吧。君堡主,我们一行十八人,在前边不远的山坡上歇脚,银狼妖姬忽然出现,指使一匹银狼攻击我们。”

    “哎呀!周老雕,你完全没讲出重点!君堡主,你听我说,这银狼妖姬她带的两头银狼是巨型妖狼,逼得圣光谷出来的白发圣使使出‘血眼咒’,白发圣使被挖了心脏,无论他能否制服妖狼,都绝对是无法活命的了。”

    “银狼妖姬,究竟是何方妖孽?”君如鸿问道。

    “银狼妖姬不会说的我吧?”沈涵秋不确定的自问。

    “除了你这带两头银狼招摇现世的小笨蛋,还能有谁?”

    “干嘛又骂人家?”沈涵秋不高兴的翻翻白眼,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嘿嘿傻笑,“银狼妖姬,这名儿挺好听的,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这么绝妙的好名字。”

    第一百三十二章、小猫崽

    妖姬,前边儿还缀银狼两字,怎么听怎么别扭,沈涵秋这怪胎居然称是绝妙好名字,真令扇魄绝倒。

    “本来就是好名字,不认识的一听就会想我肯定非常美。”

    “所以你就满足了,认为这名字好得不得了?”

    “不然怎么办,凭我现在这幅尊容,一见掉人魂,是吓的,再见倒胃口,是恶心的,我自个儿也没法子夸自个儿长得美呀!”

    “你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呃?”沈涵秋愣的那一会子功夫,够林深处的君如鸿他们走出好远的,等她翻出狼神手镯里的紫蕊古镜,看过现今的如花真容,信心百倍的宣布要去钓帅男,君如鸿早走得不见影子了。

    放紫蕊古镜回狼神手镯时,沈涵秋忽然想起娘的本命玉牒,忙取了出来。原本浮一层莹润微光的玉牒,竟有血色隐浮,她不由大骇:“你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牒本主有血光之灾。”银狼王端详着玉牒笃定的说,“此牒被收藏于镯中,与本主之间的联系中断,要判别是预兆还是事实,尚需半个时辰。”

    沈涵秋无心责骂将玉牒放入镯中的银狼王,只焦心数着时间过。都说是光阴似箭,真到了要它快滚的时候,它爬得比蜗牛还慢。

    被逼变成只小猫崽,银狼王仍是银狼王,说需要半个时辰,届时,血色隐浮的玉牒便起了变化,牒面浮出个血色人像。

    血色人像眉眼儿模糊,大致辨得出是石青,沈涵秋惶急叫道:“娘,您在哪里呀?”

    玉牒面传出一阵奇异的波动,传至沈涵秋脑中,变成一段含混不清的人语:“处理废牒,要快!别------知道我---系。别了,我----孩子。”

    “娘,出什么事了?”沈涵秋惊慌的问。

    玉牒没有回答,血色人像也迅速隐去,玉牒面上浮现的莹润微光亦消失,玉牒变为再普通不过的牒形石片。不必银狼王讲解,沈涵秋也知道石青必已身故,泪水唰的就流了下来。

    “娘,我不会让你白死!”

    握拳立下誓言,沈涵秋决定了哪怕因此要与修魔者同流合污,也一定要对圣光谷及玉佛门那些同忾连枝的修真门派施以报复。

    再没有心情钓帅男,沈涵秋骑着暴风,日夜兼程往家赶。她要早点回家,利用弱水宫的势力,为义母复仇。

    太行山脉离弱水宫不下万里,于暴风的脚程而言,却不值一提,麻烦的是沈涵秋生长在弱水宫,唯一一次出宫没走多远就到了蠓妖兽大陆,她根本不知道从太行山脉到弱水宫该怎么走,而同行的二兽二幻灵也全是路痴,转悠了两天还没离开太行山脉,她耐性就磨没了,指使银狼王去逮个人来引路。

    太行山脉人杰地灵,为修炼者最爱出没之地,其中不乏修为精深之辈,奉严命不得露出原形的银狼王,神通只在缓慢恢复中,变身之后还敌不过下界地仙与地魔之流。虽说地仙与地魔没那么容易就能遇上,它行事也不敢过于张扬,不敢明目张胆当众叼人,得像个贼似躲起来,瞅着来了个掉单的倒霉家伙,方才下手逮了去。

    也不知是谁倒霉,银狼王已是极其委屈的逮了个掉单的家伙,偏偏那家伙是团伙中的重要成员,同伴察觉到他失踪,马上向周围展开搜索,逮了个贼脏并获。

    猫崽子叼个身形十数倍于它的人,行动还敏捷异常,围堵它的人不敢掉以轻心,都只围不攻,等着首脑人物到来之后作决定。

    沈涵秋久等银狼王不来,不耐烦的从藏身处出来,如影随形的暴风亦跟了出来,形迹便落在追踪者的眼中。

    “银狼妖姬,你也太猖狂了些!”

    “你的死期到了!”

    那日在坡地作鸟兽散的狼爪残魂们声色俱厉,却都是躲在以君如鸿为首的数名男女身后。

    钓帅男不是时候,也没有心情,沈涵秋却不想在他心里留下坏印象,若无其事的笑道:“猫儿,你又调皮了,瞧你把人家吓得,还不快放了他,要玩你跟暴风玩好了。”

    “呜——”

    狼学猫叫,总那么别扭,不是为配合沈涵秋演戏,银狼王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想想成|人的路上还不知要历多少艰难险阻,它不禁怀疑为进化成|人下这么大本钱究竟值还是不值?

    值与不值,往往在事态处于进行之中时,就计算不清了,银狼王的疑念只一闪而过,向人之心弥坚,为讨沈涵秋喜欢,它居然当众耍宝,拿那个吓傻了的修真者当道具,玩大变活人的把戏。

    世人皆知大变活人是假把戏,杂耍艺人用真障眼法使把戏看起来真实可信,银狼王却是运用真神通并使之看来像障眼法,当真是用心良苦。

    君如鸿的女伴忍俊不禁,轻笑道:“小妹妹,你的猫儿好可爱。”

    “君夫人休得为妖狼外表所欺,它绝对不是一只无知畜牲,我敢以性命担保。”躲得最远的劲装男子急切的叫道。

    “哦?小妹妹,你觉得他的话好笑么?”

    绝对是试探,看来君如鸿的女伴是笑面虎一类的,沈涵秋双眉一扬,未语先笑,只是那笑意陡然间冷了许多,“十六自然不是无知的畜牲,它是我的兄弟,我也敢以性命担保。”

    值了!有老大这番话,所付出的代价都值了!

    银狼王表演得更为卖力,模仿起醉态可掬的酒鬼。

    “哦,十六。”沈涵秋清澈的水眸里有波光轻漾,脸上笑意却更盛,“或许,你可以采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这里的蠢货何谓无知。”

    “凤倩当心!”

    君如鸿横身护住那女人的姿态,应该就是婉姨而言男人的保护姿态吧!沈涵秋不胜艳羡,也有种想要破坏的欲望,“幻狐,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把那叫凤倩的女人元神给我弄来。”

    “使不得!”

    “扇魄,你再鸡嚷鬼叫的,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渺空尘界。”

    “小白痴,你能不能不要任性胡为?”

    “再忍你一次!幻狐,下次再收拾她。十六,我们走。”沈涵秋悻悻然跃至暴风背上,照着它脑门子猛拍一记。

    银色的暴风,腾上林梢,化为一道银芒飞出,竟无人敢上前拦截,沈涵秋小出一口恶气,也有几分得意。

    白狐起步稍慢,它侵入一名低级修炼者灵识里,探知太行山脉的地形地貌,方才去追沈涵秋。

    “总算你这只小笨狐还不是一无是处,给你记上一功。”沈涵秋这就算是夸奖了,白狐一脸兴奋,倒还挺有奴才的觉悟。

    据白狐所言,有樊城与新宜城两座城池离得最近,而樊城比新宜城路途稍远,却要大上三倍不止,沈涵秋当即决定到樊城去。

    有了方位,银狼暴风只消两个时辰,就驮着沈涵秋离了太行山脉。为免惊世骇俗,沈涵秋让它尽量择无人荒野行走,到得樊城之外荒坟岗,樊城城郭的影子已清晰可见,又命它藏身在荒坟岗狐|岤里,等着她到城里探得回家路线后会合。

    “有事小狐狸服其劳,何用魔法师您劳动玉趾。”白狐谄媚的笑道。

    “就你话多。”沈涵秋没领情,给了它个白眼,兴致勃勃的抱着猫崽儿模样的银狼王,朝着樊城跑去。

    “小笨狐,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了。”扇魄实在瞧不上白狐行事风格,有耻于为伍的意味。

    “扇魄老大,我也是没法子,我不是想进化为有质的生命体么?”

    “有质的生命体祈求的是长生不死,幻灵本来长生不死。幻灵成为有质的生命体,到底是进化还是退化,你搞清楚了么?”

    “成为有质的生命体,再修炼成长生不死的神灵,对虚幻的幻灵而言,绝对是进化。”白狐非常肯定的答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回家的路

    弱水宫作为杀手组织老巢的存在,自然是极尽诡秘。外界知道有其存在的少之又少,知其方位的寥若星辰。偌大的樊城,沈涵秋见人就问,问了不下万余人次,知道弱水宫所在的根本没有,知道弱水宫的仅七人,他们之中还有两位仁兄是见色起意的色狼。

    那两位色狼仁兄,前一位成功的将沈涵秋骗至城效僻静处,试图非礼时,被她抱着的猫崽儿咬掉半个脑袋,到死都没想通猫崽儿的头怎么突然就变巨狼头了,后一位仅动念,她就笑了,那位仁兄骨头顿时酥了,哈拉子从嘴角挂到前胸,“美——”一语未竟,胯下滛根便爆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涵秋手指头也没抬一下,她怀里的猫崽儿也仅摇了摇尾巴,尚离三步远的那位仁兄滛根怎么会爆,他自个儿也不清楚,他的护从们也无一例外全是幅呆瓜像。

    投以躺在地上抽搐嚎叫的色狼仁兄无限同情的一瞥,沈涵秋抱着猫崽儿往城外走,呆瓜一样的护从们忽拉一下子围了上来,叫嚣着要零剐了她。

    沈涵秋本就不是怕事的主儿,也懒怠同这帮恶狗辩理,旁若无人的对怀中猫崽儿轻笑道:“猫儿,别弄得太血腥。”

    “喵呜——”

    听说又可开杀戒,银狼王学的那声猫叫像极了猫叫春的声调儿,听着别提多怪异了。

    “我看谁敢动她一根寒毛!”

    樊城真是个风水宝地,居然冒出来个护花使者,而且还是个卖相极佳的护花使者,沈涵秋别提多爽了,马上按住银狼王,将表演的机会交给她的护花使者。

    银狼王恨死了冲入包围圈的威猛少男,盯着他的眼凶光毕露。

    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寒战,威猛少男坚定的站到沈涵秋身边,大声喝道:“她是我的人,谁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护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场面。

    威猛少男放完话,宣告所有权似的揽住沈涵秋的腰,分开人群朝城东而去。

    出了东门,威猛少男马上放开沈涵秋,也没一句交待,就快步朝倚着一棵歪脖柳的少妇跑去,表功似的大叫:“姐,我把她救出来了。”

    “嗯,很好。”少妇的表情像威猛少男欠了她八世的债,他却不在意,只傻呵呵的看着她笑。

    护花使者原来不属于自己,沈涵秋有些失望,但得人之助,出于礼貌她也要有所表示,因而尽管少妇与威猛少男当她不存在,她仍上前致谢,少妇摆摆手说:“要谢也是我来谢你,你快些走,迟了怕有大麻烦。”

    “我不怕麻烦,而且看样子麻烦已经追了上来,你们俩走好了。”沈涵秋看到城门处飞驰而来的一队骑兵,用脚丫子她也能想到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你跟我们走。”少妇突然挽起沈涵秋的手臂,若无其事的带着她转上通往前方那座大庄园的碎石道。

    “跟我在一起会受到牵连,姐姐还是不要管我,我能应付。”

    “你帮了我大忙,就算是报答,我也要为你化解这场危机。”

    “此话怎讲?”

    “你不用管,总之,我缪云娘知恩图报,这件事我管定了。”

    “那我就听姐姐的了。”

    “唔。”缪云娘仍是那幅拽样儿,听得身后马蹄声越来越响,眼中甚至有寒光射出,威猛少男让她瞟一眼,竟缩起脖子闪得远远的。

    世上不平事真多,威猛少男这样优质的护花使者,偏要碰上缪云娘这般霸女,想她沈涵秋貌若春花,又兼温柔甜美,怎么就遇人不淑,要那么倒霉摊上花刀浪子呢?

    无限感慨的随着缪云娘到了庄园门口,追兵也到了,小头目模样的骑士翻身落马,恭敬的对威猛少男行了一礼,再道:“大世子,七夫人派我等带这位姑娘回去问话。”

    威猛少男先瞟了缪云娘一眼,才说:“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带她走。别说七夫人,就是我爹也不能带她走。”

    “大世子,可是——”

    “怎么,凭你们几个废材也想拿大世子的话不当话?”

    “不——”

    “还不快滚,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缪云娘阴沉着脸,手已向腰间剑柄上摸去。想必她凶名在外,整队骑兵居然没人敢有二话,逃似的离开了。

    “哇,姐姐好厉害!”夸完人家,沈涵秋又苦着脸道:“他们不会躲在外面张网等着我吧?”

    “你今晚在庄里住下,明早我送你走。”

    “姐姐真好,除了我娘亲们,数姐姐对我最好。”猛拍马屁,是因为沈涵秋确实喜欢面冷心热的缪云娘,也是因为她对缪云娘和威猛少男的关系非常好奇。

    缪云娘倒不隐瞒自己与威猛少男的关系,大大方方的说:“他是我主子兼丈夫,我是保镖兼妻子。”

    “这是什么关系?”沈涵秋傻眼了。

    为沈涵秋傻样儿逗笑了,缪云娘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再也是心里的话憋得太久,又找不到合适的谈话对像,这会子碰上了看似乖巧的沈涵秋,她竟从头说起。

    威猛少男的来头果然不小,他居然是樊城宝安王的大世子李林,不过因为幼时得了场怪病,成了个半傻子,宝安王将他撵到城外这座别庄,年节间才让他回王府露个脸。

    若非李林的亲娘出身大家,舅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幼年丧母的李林能否活到现在都很难说。

    就因为李林好狗运,有个大权在握的舅舅,她缪云娘就倒霉了,为了她老爹要还早年间的一饭之恩,她就得当李林的保镖,还是贴身的那种,后来,李林的舅舅貌似为她着想,提出让她做李林的妻子,她老爹居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学人家以死相逼,押着她跟李林拜堂,就这样葬送了她的终身幸福。

    “你真够倒霉的耶!”

    沈涵秋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意味,缪云娘愣没听出来,还道:“谁说不是呢!”

    “先前的事是怎么回事?”

    “说起那事,你还真邪门,凭我的眼力就没看出你啥时候动的手。”

    “那家伙断子绝孙跟我没关系。”沈涵秋笑着说,“但跟我的猫儿有没有关系就不好说,因为我也没看清楚。”

    “它干的!”

    “如果当时没有别的人动手的话,肯定就是它。”

    “在樊城,敢对宝安王府七夫人的娘家侄子下毒手的,在场的就你这张生面孔,那就应该是你的猫了。”

    为免多作解释,沈涵秋笑道:“在场的人那么多,你哪里都注意得到,一准有你没注意到的生面孔。”

    缪云娘摇头道:“肯定没有,我们干捕快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捕快?”

    “我爹是北六省总捕头,我十五岁起就干上了捕快,直到五年前被迫接受保镖的任务,我一直就是个捕快。”

    “说实话,姐姐当时指使李林出面,不会是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胡说什么!”

    “得了,咱们姐妹,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断子绝孙那家伙的护卫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任谁起个黑心,李林小命儿就得玩完,这样子你还把他推到风口子上,用意能单纯才怪。”沈涵秋当李林透明人一样,话说得非常露骨,存心要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一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装傻

    李林真是傻得可以了,沈涵秋话说得这样透彻了,他居然没一点反应,仍旧痴望着缪云娘,跟八百年没看到过似的。

    缪云娘板着一幅晚娘面孔问李林:“你今天功课做了没有?”

    “我马上做。”得缪云娘一语,李林快活似拣到骨头的狗,乐颠颠的跑到院子里,跃上梅花桩扎马步。

    嘴里吃着人家的糕点,沈涵秋还要损人家:“你虐待狂啊!他就是功夫练得再好,傻子也还是傻子。”

    “傻虽傻,练多了身体反应自然会敏捷,我不在的时候,遇袭他也能自保。”

    “你其实很关心他。”

    “保护他是我的使命。”

    缪云娘死鸭子嘴硬,还不肯承认。沈涵秋也不与她辩,只想着她既是北六省总捕头的女儿,自身也是干捕头的,估计会知道弱水宫,因而问:“姐姐知道弱水宫在哪里么?”

    “弱水宫是杀手组织,你为什么关心?”缪云娘不答反问。

    捕快跟杀手是天敌,沈涵秋当然不会实言相告,随口胡扯道:“我要挑战弱水宫宫主。”

    “挑战谁不好,干吗挑战那杀手头儿?”

    “那才有挑战性嘛!”

    “有志气!不过我帮不了你。除了弱水宫的人,谁也不知道弱水宫所在。”缪云娘想想又说:“我可以托人问问,兴许能查到与杀手组织接洽的中介人。”

    “没必要那么麻烦。”沈涵秋连连摇手,笑容也僵了许多。

    “是哦,摆个擂台省事多了。”

    “摆擂台?不行!”

    “那是最省事的法子。”

    “省什么呀,你有没脑子,弱水宫是杀手组织,弱水宫宫主能正大光明跑来打擂么?”

    “有何不可!”

    “你们捕快不抓他呀?”

    “开什么玩笑,捕快能想抓谁就抓谁吗?我们抓人得讲证据。”

    “那还好。”沈涵秋偷偷吐了吐舌头,在缪云娘投来诧异一瞥时忙正色道:“那我就听姐姐的,摆个擂台好了。”

    “那好,你且安心在庄子里住下,摆擂台的事就交给我给你操办。”缪云娘阴沉劲儿一扫而空,显出她原本是个明丽爽朗的女中豪杰。

    操办摆擂台的事,将缪云娘所有热情都调动起来,她那成天像谁欠她没还的脸谱也换新颜,整个人容光焕发起来,挺大的庄园,哪儿都有她咋咋乎乎的声音。

    庄园里最闲的,除了李林就是沈涵秋,嫌他们跟着碍事儿,缪云娘交付给李林一桩美差:带沈涵秋熟悉环境。

    风光如画的庄园,坐落在美丽的栖霞湖畔。雨过水明霞,潮回岸带沙,有南来无数雁,和明月,宿芦花。月下,为那美色所迷,沈涵秋入夜仍在栖霞湖边留连不去,李林也只得随她意思,陪着她疯子似的沿湖散步。

    绕到另一座临湖修建的庄园之侧,沈涵秋问:“木头李,这里边儿住的人你认得么?”

    “云娘认得。”

    “天,云娘知道,云娘喜欢,云娘愿意,云娘说可以,求你了,你不要每句话都提到她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美女,在大美女面前重复提别的女人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好吧,我不认识那里面叫龙飞的男人,也不认得那个叫秦娥的女人。”李林居然笑了,虽然是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沈涵秋鹰一样锐利的眼睛。

    古怪的盯着李林,盯得他有些不自在了,沈涵秋突兀的低声道:“你装傻的,对不对?”

    有一丝意外,有一丝狼狈,李林隐藏多年的秘密轻易的就暴露了。对着笑得像只狐狸的沈涵秋,他央求:“帮个忙,别透露给别人知道,尤其是她。”

    “怕她揍你?”

    “怕她拿刀砍我。”李林揉着鼻子轻笑道。

    “你好像真的喜欢那暴力女?”

    “我也喜欢你,但你不属于我,喜欢也白搭。”

    “得了,别给我灌迷汤,我不吃这套。你最好如实招供为何装傻,不然我没办法为你保守秘密。”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嗬嗬,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灭我银狼妖姬的口,亏你敢说!”

    “你就是银狼妖姬?”李林暴退数丈,不可置信的再问:“圣光谷使者用上‘血眼咒’极未能制住的银狼妖姬?”

    “这么快就知道太行山脉里发生的事了,看来你跟那帮蠢货互通声气,那么,你是修真者?”

    “你想怎样?”

    “别紧张,在打擂日前我不会动你,之后,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沈涵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着沈涵秋袅娜的身影,在迎风摇曳的三色堇花丛后消失不见,李林神色极其复杂,木桩似的杵了好久,直至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淋醒来,他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去了。

    若没发生后来的插曲,按沈涵秋的计划在栖霞湖畔玩到天明,她就可以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只可惜有些事是上天注定了的,有些人命该有此一劫。

    鸟雀呼晴,叶上初阳干宿雨。檐下,帘内,名妓秦娥与江湖名士龙昭正自缱绻,不速之客突然破门而入,看着来人,龙昭嘲讽道:“单元奇,搬出你家大人来了。”

    “龙昭,你的死期到了!”单元奇有恃无恐的说。

    龙昭未将单元奇放在眼里,只面色大变的盯着他身后的金衣人,“怪事,单元奇这地痞居然请动了弱水宫的金使?”

    单元奇狞笑着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龙昭,趁你还能开口快求我留你条狗命吧!”

    “做梦!”

    龙昭反手拔剑时惊觉无法提聚功力,始知弱水宫金使用上了传闻中的弱水功,那发于无形的气波压得他气血不畅,功力便无法提聚,此时他根本不是单元奇的对手,曾被他揍得满地找牙的单元奇轻而易举的持剑挑断了他手足筋脉。

    手足筋脉被挑断,龙昭像条死蛇倒在地上,秦娥一声惊呼之后,竟昏死过去。流落风尘,打架斗殴的场面没少见,就是与龙昭的缘分也是开始于一场斗殴中,她本不该那么容易受惊,最直接的原因只怕与那屋中迫人的气波有关。

    单元奇用一壶新沏的热茶泼醒秦娥,举剑在她脸上比划着说:“贱人,你以为就找到了靠山吗?”

    龙昭眦目嘶吼:“畜牲!你不是人!”

    “我主宰生死的神!龙昭,你到地狱都会后悔惹到我。”单元奇凶残的削去秦娥的鼻子与双||乳|,还将书童龙安用剑自左眼穿入钉在院中的月桂树上。

    自始自终,弱水宫金使都不言不动,单元奇发泄完毕喊走,他立即跟上,像个忠实的仆从。

    龙昭咬碎舌尖吐出血箭击醒秦娥,含糊不清的对一心求死的她发誓:“你要活着看我将单元奇碎尸万段!我会亲手干掉他,那一天,绝对不会遥远。”

    男人的坚忍,能让他的女人生出力量。秦娥停止哭泣,找来金疮药为彼此包扎,然后背着他悄然离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成本

    失去往日幽雅的庄园,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改建。庄园中心,最高的问天阁揭了顶变身为有史以来最高的擂台,周围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连同绿地全被布置成看台。

    回到面目全非的家,李林对缪云娘的办事效率打心眼里佩服,以至于她从暗处冲过来时,会忘了伪装一贯的憨态,幸好她情绪高度亢奋,心里想的全是些杂七拉八的事儿,他才没漏了陷。

    “怎么就你回来了,那姑娘呢?”

    也够搞笑的,为人家忙活了一整天下来,缪云娘还不知道沈涵秋的名字。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丁点儿不妥,反正她准备好的一摞挑战书,没准备用沈涵秋的本名,她已给想了个自认为非常有创意且绝对响亮的名号——绝代天妖。

    “用银狼妖姬吧。”李林没来由的叹息一声,“是她的名号,她说。”

    “银狼妖姬?”缪云娘略显失望,不自觉的嘟起了嘴,“绝代天娇不好么?”

    “以后你摆擂台再用绝代天娇的名号好了。”李林想笑笑的,最终只扯了扯嘴皮子,然后扔下缪云娘独自走开。

    “喂,你还没说她在哪儿呢!”

    缪云娘喊一嗓子,没得到回应,略一琢磨,自作聪明道:“哼,一准把人丢了,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大鲲在盯了梢。不然弄出这么大声势,弱水宫宫主到了,这边人溜号了,笑话可就闹大了。”

    白狐将缪云娘的话转述给沈涵秋听时,聪明的加上注解:“那蠢婆娘竟然怀疑魔法师溜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浸泡在温泉里的沈涵秋没理会白狐的话,若有所思的说:“小狐狸,你去盯牢李林,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及时传给扇魄。”

    “得令!”白狐自以为受到重用,经过暴风身边时心内窃笑:小狼崽子,你能给魔法师当坐骑,能为她寻找到温泉,在她心目中你的重要性还是比不上我。

    “别在这儿臭显摆了,秋丫头交待的差事你要办砸,可有你好受的。”扇魄抬脚将白狐踹飞出去,省得这没脑子的家伙吃银狼王的亏,石青那天说过癞痢头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好,别看银狼王恨暴风,它也不允许谁蔑视它儿子,它现在神通又恢复许多,要对白狐下手,白狐肯定要吃大亏。

    “扇魄,天空那大鸟应该就是缪云娘派来盯我梢的,你去把它弄下来。”沈涵秋手搭前额,遥望着天上盘旋的黑色鸟,寻思着弄来骑着上天玩玩,去看看凡间的天空跟蠓妖兽大陆的天空是否同一片天空,之间有无共同之处。

    “妹妹,这事儿可干不得,姐姐我劳心费力为你整那擂台的事儿,你可不能打我大鲲的主意。”

    缪云娘声到人至,挺热络的蹲在雾气蒸腾的温泉池边,接替仍是猫崽儿形状的银狼王往温泉里撒花瓣,“妹妹怎么寻得这么好的所在,姐姐在此地一住五年,还不知道有这么眼温泉。”

    “明人不说暗话,姐姐是为我整擂台的事,还是另有打算,咱们心知肚明。”沈涵秋毫不在乎身无寸缕,从泉水里坐起来,饶有兴味的说:“说吧,姐姐理想中的分成比例是多少?”

    “你还真是直接!”碰上沈涵秋这种怪胎,缪云娘也露出与她的精明强干不相称的吃惊之态。

    摆擂台不是头一遭,在蠓妖兽大陆,沈涵秋就在花妖国玩过一回,但那次的规格与此番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已赚得盆满钵满,从白狐描述的在建中的擂场之规模,可以预见此番可以大赚头绝对可观,不要白不要,她可不打算全便宜了缪云娘,“无利不起早,我可没为他人做嫁衣裳的雅量。”

    “你寻弱水宫宫主不得,我是纯属给你帮忙。”

    “我在城头挂个白布条,也同样能达成目的。”

    “那不一样。”

    “当然,两种方式间存在获利与否的问题。我不介意你炒作此事从中获利,也赞同你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观点,但该给我的,你一分都不能少。”

    “分你一份,就不符合我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你要理解,付给我的是成本。”有钱赚,沈涵秋心情非常好,不厌其烦的纠正缪云娘的错误观念。

    “我额外支出的成本是多少?”缪云娘像被割掉一块肉似,极不痛快。

    笑纹加深,沈涵秋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百两?”

    “当然不止。”

    “三千两。”

    “你到底有没合作诚意?”

    “三万两?你干脆抢劫好了!”

    “生意不成仁义在,用不着恶言相向。”

    “你,算你狠!”

    “记住哦,是三万两金子,而且要预付一半。”

    “你去死吧!”缪云娘怀疑自己穷疯了,才会想到藉这事件牟利。三万两金子,给了这个比她还疯的丫头,她还有得捞?

    沈涵秋看着缪云娘气乎乎的走掉,也不着急,又滑入温泉里闭目养神。

    “到手的金子飞了,你好像不着急?”扇魄这会子居然探测不到沈涵秋的意念,奇怪之余,也甚为讶异,“咦?你故意不让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怎么办到的?”

    “才发觉啊!”沈涵秋抛了个媚眼儿,好不得意的放声大笑,“这点能为都没有,我怎么做红楼祸害组织的老大。”

    “算你厉害。”

    “那当然。”

    “你就得意吧,咱们走着瞧。”扇魄笑笑又问:“贪财如你,怎么舍得为赌一口气,放缪云娘走掉?你就没想过,她随便找个人打擂,钱就全进她篓子了。”

    “打了我银狼妖姬的名号,我不出面,她就摆不平这件事。放心,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而且她肯定会后悔这时候走掉的,因为回头草不好吃。”

    “其实不怪她气跑,你要价也太黑了些。”

    “我们父女齐上阵,一人才分一万五,这要价还低呀!实话告诉你,报价出口我就在后悔,还好她没答应,不然就亏大了。”

    “假如她回头,你准备要多少?”

    “十万两。”

    “她说得不错,你干脆去抢好了。”

    “跟没商业意识的你交流挺累。”沈涵秋闭上了眼,任扇魄在那儿大发感慨,只相应不理。

    扇魄唱独角戏没甚意思,也便收声不语,以灵识察看白狐那边的情况。

    “看起来不妙,小狐狸像是被高手捉住了。”

    “是李林么?”

    “小狐狸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它应该是让某种法宝禁锢。在它的意识里,有一名卷发金衣人给了另一个人一幅鬼脸面具。”

    详细问明卷发金衣人的长相,沈涵秋问“在庄园里么?”

    “从距离看,是在樊城内。肯定是这小子求功心切,在庄园发现有异常也不吱一声,被李林骗去了樊城,活该被捉。”

    “小狐狸肯定在庄园就被捉了。李林那家伙不简单。走吧,我们去樊城会会那位高手。”沈涵秋裸身出水,不紧不慢的套上洗净晾干的衣裳,雪山融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有冷洌的寒光闪现。

    第一百三十六章、宝安王

    以扇魄的灵识便能突破法宝禁制,探测到白狐的所在,那件法宝得算低级别,但这不代表那件法宝多么差劲,至少是在凡间,那件法宝绝对是无价之宝。低级别只是相对而言,在凡间,拥有禁锢白狐的法宝者绝对是高手,这是无庸置疑的。

    侧骑暴风的沈涵秋刚在樊城王府后院露脸,阴柔至极的暗波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跟没了骨头似的,沈涵秋挺没坐相的斜倚着暴风的高昂的狼首,用那开心时嗲得更厉害的声调儿发话:“雕虫小技!猫儿,给他点厉害瞧瞧。”

    “喵儿——”

    银狼王扮猫儿简直惟妙惟肖,莫说外人看不出破绽,便是沈涵秋也不由得要怀疑这家伙是否原本是由猫化的狼。

    高大的屋宇内,持一柄雪白拂尘的白胡子老道,瞥见沈涵秋怀中飞起的猫影,奇快的破空飞来,厉声吼道:“无知孽畜,道爷今天就收了你!”

    “老杂毛,十六爷送你见祖师爷去!”银狼王变身为猫,嗓音亦尖细许多,喊出来的话,皆淹没在白胡子老道吼声余音里,自觉失了威风,下手也便更为狠辣。

    一个缩小版的恶虎掏心,白胡子老道胸口开了个大洞,血淋淋的心脏飞到狞笑的猫脸前,他雪白拂尘尾才扬起。

    耀眼的白光从扬起的雪白拂尘尾间发出,刺痛了沈涵秋的眼睛,本能的她伸手一摸,感觉粘粘的,再一看,竟是满手鲜血,不由得大怒,“十六,毁了那拂尘!”

    “好咧!”

    “别呀!唉,可惜了一件灵器。”扇魄惋惜的看着银狼王爪间腾起的白心蓝焰引燃了那柄雪亮的拂尘,形成一个硕大的蓝色火球,只如优昙一现便连灰烬也不曾留下一星半点。

    “我的九疑白拂呀!”白胡子老道死了爹一样嚎丧,拂尘对他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失了心脏,对白胡子老道影响似乎不大,他旋身一转,一溜儿光球飞旋而出,将面前的猫崽子包裹了起来。毛焦的臭味散发到空中,他露出快慰的笑容,旋身的速度也亦发的快了。

    “十六,你行不行啊?”沈涵秋也嗅到那股子刺鼻的毛焦味,甚为担心。

    怀疑一匹狼的战斗力,和疑心男人在女人身上难振雄风,是一个理儿,都是难以忍受的,银狼王有火不敢朝它的老大发,那么倒霉的就只能是它的对手了。

    “老杂毛,不灭你元婴,十六爷从此头扎进裤裆里走路!”

    猫身暴涨,陡然间头大如米筛,银狼王张口吐出一团白心蓝焰的火球。白胡子老道欲躲避时,那团火球已自他胸口伤处进入他胸腔,他便定住似的杵在那儿,面色复杂的看浓浓黑烟从胸口伤处冒出。

    带着肉焦味的黑烟,袅袅升上空中,散开来,形成独特的黑烟旗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明里暗里,不停的有倒抽凉气声传出。

    迎风招展的黑烟旗幡,随着白胡子老道胸口冒出的黑烟越来越淡,旗幡的颜色反而越发深,一个超小版的白胡子老道,在黑烟旗幡色泽最深时浮现出来。

    “十六玩什么把戏?”沈涵秋喃喃道。

    “好像听哪届老花妖提过,这门功法挺邪门,灭修真者的元婴跟切菜,名字想不起来了。”

    “说半天,等于没说!快找找小狐狸,别咱们这里闹得欢,它在里面给干掉了。”

    “它在左边第三间屋子,里面有高手,还有法宝,你独自进去能应付么?不如等银狼王办完事了一块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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