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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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远超三张参会证的市场价。

    看也不看锦袍少年,沈涵秋望着披发头陀但笑不语。

    披发手陀手一挥,锦袍少年识趣的收起金票,披发头陀再挤出自认和气的笑容,“我们一行十一人,三张证怕是不够。”

    “这倒好说,关键在于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交换物品。”

    “不知女施主认为这颗珠子可还合意?”手在怀中一探,披发头陀取出枚鸽蛋大的珍珠,有些炫耀意味展示在沈涵秋面前。

    以外形而言,这枚珍珠看不出奇特之处,但沈涵秋相信它必有奇特之处,便不忙答言,先以意识问扇魄有否看出珍珠不寻常之处。

    年纪大的人通常爱睡个午觉,睡得正酣的扇魄被沈涵秋唤醒,多少有些不乐意,懒洋洋的瞟了那枚珍珠一眼,“一枚控制人精神力的鸡血珠,有什么了不起的。”它轻蔑的说。

    控制人精神力,鸡血珠哪有扇魄力跟白狐好用,鸡血珠对别人尤其是那些时刻存害人之心的家伙而言或许是宝物,但对于沈涵秋却仅仅是差可一看的装饰品,她的态度马上冷却了,一字不添的照搬了扇魄的评价,再度像无骨蛇挂在李林身上。

    “你知道鸡血珠?”披发头陀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撇了撇嘴,沈涵秋连回答亦是不屑。

    不甚习惯的推了推沈涵秋,却徒劳无功,李林不满的嘟哝两声,一脸傻样儿的问:“它为什么叫鸡血珠?”

    “就跟你为什么叫李林一样。”

    “我叫李林,是我父王要给我起这个名儿,珠子又没有父王。”

    “你还没全傻嘛!”沈涵秋对李林说话,看的却是非常沮丧的披发头陀。

    愕然看了沈涵秋一会儿,披发头陀一咬牙,摸出个通体晶莹的紫玉如意,“想不到小小的樊城藏龙卧虎,小僧豁出去了!”他拿出的哪是个玉如意,简直就是身上割的一块肉。

    所有的老年人都一样,瞌睡被吵醒了,就没法接着再睡了,扇魄也有这毛病,因而不待沈涵秋来问,已自行道出紫玉如意的功用:修炼者持之,不论炼气还是炼精神力都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这还不算奇,它最神奇处在于,浸药酒有去腐肌续筋骨之效,就算身体裂开,只要还余有一线生机,涂上用它浸过的药酒就能复原如初。

    “那这个东西还算是个宝贝。”沈涵秋两眼马上放光了。

    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扇魄倚老卖老的教训道:“年轻人见识少不是太大的毛病,加上目光短浅问题就大了。”

    “此话怎讲?”沈涵秋甚为虚心的请教,扇魄听着受用,将藏在肚子里的陈年烂芝麻全翻了出来,从紫玉如意的来历讲起,听得她都要睡着了,才算听到重点,得知这精致的玉如意原来大有来头——它曾经是天界琅琊真仙的武器,在宇宙争霸战最后一次战役中,琅琊真仙元神尽灭,它也神妙大减,从攻击性仙器降级为辅助性宝器,从而流落凡间。

    按扇魄的话说,紫玉如意就算是宝贝,也是鸡肋型宝贝。

    “鸡肋型宝贝它也是宝贝,不是吗?”

    “整个儿像钻到钱眼里似的,就只看得到这么点儿蝇头小利。”

    “你当这是哪里?这是凡间,见到宝器的机率跟在大街上让元宝砸中的机率差不多。我管它鸡肋不鸡肋,就要它了!”沈涵秋终究是眼皮子浅,怕披发头陀反悔一样,忙不迭的就掏出揣得热乎乎的贵宾证递了出去,还一递就是三张。

    一石激起千层浪,明暗里看热闹的观众齐齐涌现,尚显宽阔的街道一下子就挤得水泄不通。沈涵秋一直暗中注意的西边酒楼上也下来了两名大汉,他们个子偏高,又因为过瘦越发显高,在人群中像两个撑衣架飘行。

    “果然是那帮坏蛋!”有过目不忘之能,沈涵秋一见即认出两人都是那日在万家残害义母仇人,不自觉眯缝起来的眸中杀机毕现。

    被恶狼盯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两名瘦高大汉与沈涵秋目光相接之后,相互使了个外人难以察觉的眼色,不动声色的拉开彼此距离,各自的手也向腰间摸去。

    举起手中两张贵宾证,沈涵秋皮笑肉不笑的扬声道:“谁砍了这两根撑衣架,就可以免费获取两张贵宾证。”

    白三春忍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沈涵秋话音未落,众人还未做出应有反应,他已断喝出声:“你想让樊城变成械斗场么!”

    “错!砍断两根撑衣架,正是为维护樊城安定。”沈涵秋有恃无恐,随口敷衍一句,再度扬了扬手中的贵宾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把握好机会了唷!”

    可以说,到樊城来的无善类,全是些好勇斗狠之辈,没过节还要找茬斗殴,不是迫于官方在樊城布置的势力太大,樊城哪还能有秩序可言。当然,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不会将官方势力放在眼中,但通常这种人都与修真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或多或少听说过银狼妖姬在太行山脉干的事,尽管心中多少存疑,行事时难免要顾忌三分,因而他们这些人才愿意放低姿态出钱购买参会证,没买到参会证的人为获得贵宾证也是不吝付出的。

    缪云娘硬是掐准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人士的脉搏,大大的赚了一笔,尽管大头让沈涵秋抽走,余下数额也是相当可观,所以对贪心不足的沈涵秋巧立名目鼓捣出的百来张贵宾证没看在眼里,这大好的赚钱门道就全便宜了她。

    为免惊世骇俗,精通奇门八封阵的缪云娘,在扇魄暗中指点下,不惜成本的将王府别庄与栖霞湖北岸的方圆十里布置成了混元无极阵,除了预设的生门,想进到赛场几乎就是不可能,除了先期凭参会证进入的人,后来者想入除非修为高到离谱的境界,否则就只能凭贵宾证进。自恃是奇货可居,沈涵秋着意将两张贵宾证弹得格外响亮,在她脸上流露出的是非常惹眼的恨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妖女

    莫名其妙的成了公敌,周遭投来的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两名撑衣架大汉夷然不惧,沉稳的步伐一如先前,但他们空荡荡的袍袖却像灌满风的口袋涨鼓鼓的。走一步,他们身前的人群就像退潮的水退开去,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家主动为他们让路一样。

    “好强的威压,你确定还要拿他们开刀?”李林不无担心的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妹,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撞上枪尖的鸟儿,能不打下来么?”沈涵秋的语调恢复如常,又是那种媚死人不偿命的嗲音。

    还待再劝,场面却已发生变化,从人群中飞起五道身影,扑向秀于人群的撑衣架大汉,李林只得叹口气作罢。

    屈起兰花指,沈涵秋对着那五道身影指指点点,嘴皮子还一动一动的,外人看着她是在自言自语,实则她在跟扇魄交谈。知道这秘密的,在场的除了李林没旁人,她也不相信在场还有人能察觉到扇魄的存在,不免大意了些,等扇魄提醒她时,西面酒楼中飘出的白衣女子已到了面前,用一种了然的神态说:“怪道你知晓那么多,原来是携有幻灵。”

    “踏破铁屐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贱人,你受死吧!”虽是恶语相加,沈涵秋的声音却格外的媚。

    “好狂妄。”白衣女子竟不生气,意态也十分悠闲,似当沈涵秋是顽皮的邻家小妹,“亏得你是遇上的我,要是遇上的是我妹妹,你可就惨了。”

    妹妹?难道眼前白衣女子跟那天在万家为恶的女子并非一人,只是容貌相似而已?沈涵秋心下迟疑,两眼不自觉的瞟向两根撑衣架大汉,再次确定他们都是那天j污义母石青的恶贼,她冷笑道:“贱人,还想哄小姑奶奶我呢!”

    “我哪有哄你。”白衣女人拧眉笑道。

    “随便你承不承认,小姑奶奶今天都要你元神尽灭!”放出狠话,沈涵秋掀开李林,执起从狼神手镯时掏出的带倒钩的鱼骨鞭,人鞭合一扑向白衣女子。

    在沈涵秋意料之中的,白衣女子身上发出柔和的白光。立于一团白光之中的她,神态安详,恰似圣洁的仙子。若有无知村妇得见,包管会对她顶礼膜,但这会子看在沈涵秋眼中,却是证实了沈涵秋的猜想,坚定了仇人当面的想法。

    复仇的火焰在燃烧,沈涵秋直接运起木灵魔法,鱼骨鞭化为灵动的长蛇,一头撞进那团柔和的白光。柔和光团慢慢扩张,直至将她连鞭带人罩住,在李林的焦灼的目光中,带着她冉冉升空。

    白衣女子始终立于光团中央,神态不变,直至光团停顿在离地约有十丈左右的高度,也未见她有何动作,沈涵秋在光团里却像困兽在努力的挣脱束缚。

    寄住在沈涵秋丹田的小白狐,素来爱耍小聪明,认为这是个献殷勤的好时机,为防扇魄抢功,也不吱声,腾身跃出沈涵秋体外,呲牙裂嘴的就奔白衣女子去了。

    “无知幻灵,在本使者面前竟敢现形!”白衣女子斥一声,轻摇玉手对准小白狐尖脑袋轻拍而下。

    那一掌,似弱风扶柳,不着一丝劲力,指尖堪堪搭上小白狐头顶,小白狐却像受到重压,眉眼分明尖脑袋被压成脖子上搁的大饼。

    趁着白衣女了分心对付小白狐的时候,沈涵秋挣脱了无形劲波的束缚,鱼骨鞭翻飞处,柔和光团被撕成白色的光条,旋又消失在骄阳影里。

    “妖女,看不出你还有点小门道,居然能破得了本使的‘云影’。”

    “井底之蛙,拿着蒲扇当宝扇,‘云影’了不起么?真是个白痴!”扇魄对白衣女子那句‘无知幻灵’非常恼火,再者小白狐险些就挂掉了,这场子它是一定要找回的,因而当沈涵秋要趁势予她以重击时,它抢先出击了。

    幻灵的攻击范围只在控制甚至于毁掉对手的精神力,扇魄也不例外,它的进攻方位与小白狐一样,都是直奔白衣女子天灵盖而去,仅速度比小白狐快了许多。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劲道,扇魄却没有如白衣女子所想应手变成像小白狐那模样,连速度亦未受到影响,只一眨眼的时间,它便从天灵盖钻进了白衣女子的脑中。

    “出来!你想干什么?”白衣女子又惊又急,攻向沈涵秋的双掌也收回猛击自己太阳|岤。

    “白痴,它当然是要让你变白痴啦!”沈涵秋解气的笑起来。她认为,让作恶多端的白衣女子变白痴比取其性命,更能让九泉之下的义母得到安慰。

    活了若干万年的扇魄,单以精神力论,已经不比天界许多神仙差,收拾下界修真者,自然是绰绰有余。听了沈涵秋的话,已将白衣女子元神捏在手心的它,指间漏出一条缝,容她元神泄出少许,它才双手合握,炼化掌心的元神。

    扭曲的脸庞上彩波抖动,嘴里只发得出‘依依呀呀’微弱声音的白衣女子,透着睿智的点漆黑睛逐淅失去神采,不停敲击自己头部的手也停顿了。

    “扇魄,她像傻了耶!”毁人神智,沈涵秋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倒像撞大运似的喜得直蹦。

    “不是像,是真的傻了,而且是没法子逆转的。”扇魄火气发泄完,倒有些于心不安了。

    “就是要她傻到不能逆转,不然留她性命干嘛!”甜美依然,稚气犹存,沈涵秋话里的狠毒却令闻者心惊。

    “好狠毒的妖女!”

    嘈杂的人声中,响自街角的声音却若莺啼空谷。随声而至的女子面罩寒霜,伴她而来的男子亦面有怒意。

    瞧着来人正是君如鸿与凤倩夫妇,沈涵秋乜斜着眼对君如鸿说:“鸿哥哥,我给你面子不跟这母夜叉计较,但下不为例噢!”

    “岂有此理!”凤倩是凶了点,她自个儿也承认,但迄今为止还没第二人说她是母夜叉的,而且沈涵秋很明显的是想勾引她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加上沈涵秋又那么狠毒,一时之间哪还按捺得住,足尖儿一点,长剑一挽,层层叠叠的剑花就结成一张密集的网,向沈涵秋兜头罩下。

    “鸿哥哥,你再不叫这母夜叉住手,休怪不给你面子了。”再计厌凤倩,她也是自个儿堂嫂,当着堂兄,沈涵秋真不想伤了她,便闪身疾退。

    “妖女,哪里逃!”凤倩这会子分不清自个儿到底是出于公义,还是妒火中烧,反正是不将沈涵秋那红艳娇唇撕烂,就不甘心。

    沈涵秋闪得快,却快不过凤倩的身法,几个纵跃间,两人就追了个前后脚,迫得沈涵秋只得回身迎战。扬起鱼骨鞭,一式‘霞影千条’,万千条鱼骨鞭带着腥咸的气浪散了开去。

    无数声惨叫同时响起,围观的人群忽作鸟兽散去,留下观战的不及先前人数的一成,拥挤的街道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不知何时被杀的撑衣架大汉已给踩得看不出人形。

    翻涌的鞭影,层叠的剑花,在炽烈的阳光中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幅美不可言的图画,美得令傻子李林喜得拍手直叫:“哇噻!好看,太好看了!”

    “真是个傻子!”白三春嫉恨不已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下去,想象着将李林踩在脚板下。就在他脑中刚浮现那景象时,李林傻呵呵的拍手跑进鞭影与剑花交织的图画里,被沈涵秋一脚踩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放开他!”凤倩怕误伤无辜,忙不迭的收剑后退。

    “你要我放,我就会放么?”沈涵秋不仅不放,脚下还故意用力,李林的嚎叫声就更惨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无法超越的对手

    国色天香,形容的就是凤倩这类女人。如沈涵秋这样抱着吹毛求疵心态的人来品评,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动人心弦,就算是发怒,也有着旁人无法复制的风韵。

    什么世道?怎么能让凤倩这女人生得比花娇,又让她拥有君如鸿这样优质的护花使者!

    尚未全脱青涩气的沈涵秋,心里头郁闷,被她踩在脚下的李林就罪就受大了。假如说,此前他凄惨叫声还有掺假,随着肩胛骨被踩裂,杀猪般的惨嚎里就一点水分也没掺了。

    投鼠忌器,凤倩不敢冒然动手,祭出激将法相激:“有胆子跟我放手一搏么?”

    本是处于最受不得激的青涩年纪,沈涵秋却像只狐狸不受激,对凤倩的激将法抱以轻蔑的一笑。

    巴不得李林早死,又不能他就此死掉,心情复杂的白三春上前插言:“银狼妖姬,在樊城地面,你伤害大世子是极不明智的,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

    “小姑奶奶我就爱干损人不利已的事,我就在樊城地面上踹断‘傻柿子’的脖子,你又待怎地?”

    沈涵秋抬起左脚作势欲踹,白三春忙不迭喊道:“你不想要水风簪了么?”

    “水风簪!”

    “真有水风簪?”

    几声低呼从不同方位传出,沈涵秋分明听到其中一道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循声去看时,却只搜索到一道瘦小的灰色背影隐入街角的巷子。那是谁呢?声音那么熟悉,身影也是那么的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正自沉思,街道两旁的屋脊上突然冒出两排弓箭手,一名青年将领掩身在烟囱后,朝着她高声斥道:“银狼妖姬,马上放了大世子,否则定叫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新鲜,居然要让我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沈涵秋不怒反笑,笑声里充满揶揄的意味,“你到底是想救‘傻柿子’还是存心激怒借我的手除掉‘傻柿子’?”

    “休得胡言!”

    “得了,看来你是既想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索性妹子我就成全了你,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帮你一把,你要记得欠了我一个人情哦。”抛了个媚眼儿给那名英武青年将领,保持金鸡独立姿势的沈涵秋左脚猛然下踹。

    紧密关注沈涵秋动作的凤倩,在沈涵秋对青年将领眉目传情时,手掌轻摇,一道阴柔的暗波无声无息的发出,在沈涵秋正要踹中李林时插于其间。

    旁人都以为李林再无幸理之际,沈涵秋‘哎呀’一声,身子向侧方歪下,虽立即振身站稳,脚下的李林却平飘出去,让几名侍卫一拥而上抢走了。

    “可恶!鸿哥哥,妹子我可是看在你面子有意不与母夜叉计较,她偏不识趣,要一再的撩拔,不给她点教训,我银狼妖姬岂不威名扫地了!”

    沈涵秋那神态就是在向君如鸿撒娇来着,令得凤倩也颇为不爽,恨恨的瞪了夫君一眼,再冷笑道:“给了点阳光,你还就灿烂起来,妖女,先前你有人质在手,我不得不让你三分,现在我们重来打过,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

    “打就打,谁怕谁!”沈涵秋毫不示弱,拉开架式迎战凤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扬起的鱼骨鞭勾住了被扇魄整成痴傻的白衣女子发髻,扯脱了人家一大声头皮,鞭梢带着那束连着头皮的乌发甩向凤倩。

    与自己对敌,沈涵秋还要伤及旁人,凤倩不由大怒,手中劲道立时加重两分,那柄满镶玉石看着华丽无比的剑泛出冷冷的白光,随着她曼妙的舞姿,一朵朵寒意逼人的白色剑花自剑锋飞出。

    展眼望去,白色剑花漫天飞舞,令人有如置身白雪飘舞的冬日,引得沈涵秋有与剑花齐舞的欲望。那欲望是那般的强烈,假如不是扇魄守护,她可能就会在这一刻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在她四肢已经随着剑花飞舞的韵律震颤时,扇魄一声断喝惊醒了她,使她免于受制于人。

    后怕的同时,沈涵秋怒火上冲,“班门弄斧,在小姑奶奶面前居然用上控制精神力的招数,当真是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是你,快退,你不是这个叫凤倩的女人对手。”扇魄一点面子都不给沈涵秋,实在是因为它发觉凤倩的精神力强大无比,连它都有莫测深浅的感觉。

    “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小白痴,我老人家可不陪你耍白痴,要打你自己打,我老人家现在就回蠓妖兽大陆去等我下一个有缘人。“

    幻灵,对危机有着天然的警觉。如扇魄这等积年老幻灵,警觉性是非常高的,所以不肯由着沈涵秋蛮干,威吓的手段都用上了,沈涵秋无奈,只得飘身退开,手一抖,柔软的鱼骨鞭顿时如棍直。她将仍挂着连皮长发的鞭梢对准凤倩含恨喝道:“小姑奶奶会让你知道厉害的,你给我等着!”

    “我等不及,现在就想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凤倩的真火已被激出,哪肯让沈涵秋就此退走,清吟出声,手中长剑脱手掷出。

    观战的多是识货的,都知道凤倩使的是‘驭剑术’。这一手,基本上只在剑仙的传说里出现,可不是一般所谓一流武林剑客使得出来的,所以他们一个个眼睛睁得比驴眼还大。

    沈涵秋见识与修为呈反比,但扇魄见多识广,知道凤倩此招一出,沈涵秋想就此溜掉是没有可能的,马上提示她稳住身形,采取以慢打快的战术,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应对。

    算是扇魄提示得及时,所提的建议也极具建设性,沈涵秋在飞剑来袭的可怕瞬间,压制住从足心升起的寒意,以正确的招式应付,加上鱼骨鞭也是件宝物,蕴有毁灭性打击气波的飞剑竟不能损它分毫,还让它以自身的柔韧化解了不少力道,令得沈涵秋压力大减。

    人在高处不胜寒,也许是真正的高人都隐世不出,凤倩难逢对手,尤其是对手又是比她儿子年龄还小的姑娘家,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就不是什么奇事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先前还火气十足,立意要重惩对手,几十招过后,凤倩有的只是棋逢对手的酣畅,“真不错,难得你小小年纪有此造化。”她甚为开心的笑道。

    “少在小姑奶奶面前倚老卖老,看小姑奶奶打得你这母夜叉满地找牙!”沈涵秋就是鸭子死了嘴壳硬的典型,非但没有趁机与凤倩讲和的念头,求胜之心还超常的旺盛。

    打败对手是件乐事。

    打败一个厉害的对手更是妙不可言。

    抱着求胜的信念,沈涵秋伺机反击。与她意念相通的扇魄,以从未有过的严厉提出警告:“作为你的守护幻灵,我再次警告你,你现在的对手仍是你短期内无法超越的,你想立于不败之地都没有丝毫可能,你此刻要做的不是反击,而是寻求安然退走的时机。”

    无法超越的对手?沈涵秋不信,也不甘心承认这一点,所以不敌败逃是她不能接受的。但是扇魄于她却是极为重要的亲人,为了不让它太过担心,她不得不慎重考虑它的话。

    凤倩比那个让扇魄整成白痴的白衣女人厉害,却因为修炼功法不同,无法探知它的存在,白衣女人初时点出沈涵秋携有幻灵那刻她又未到场,所以她全然不知扇魄存在。当沈涵秋嘴皮子无声颤动时,她以为沈涵秋是在念功法口诀,便笑:“看来是练功时偷懒了。”

    “谁说我偷懒来着!”嚷出声,沈涵秋忽觉有类似女儿向母亲撒娇的意味,又道:“母夜叉别在那儿臭屁连天的,小姑奶奶瞧着鸿哥哥的面子让着你,得了三分颜色,你还就开起染房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第一百四十四章、簪形光影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搏斗的双方初时未留意,场外观众也未察觉,直到此际沈涵秋口吐狂言,加之凤倩亦不耐烦久战,窥个间隙,游鱼般滑入翻涌的鞭影间,欲使‘空手夺白刃’招数夺鞭结束战局,指尖抓住鱼骨鞭梢,方惊异的发现,在适才两种强劲的劲波冲击下,鱼骨鞭梢勾着的带皮的长发竟未损分毫,且在长发中间,有簪形光影浮动,不由得啧啧称奇。

    趁着凤倩略微分神,沈涵秋猛然使力将鞭抽回,接连几个后空翻,撂下句‘天助我也!’便如大鹏鸟扶摇直上半空驭风飞去。

    “哪里走!”凤倩打得正在兴头上,哪肯让沈涵秋就此溜掉,身形一动,也翩然升至空中,化为一道掠空鹤影,朝着沈涵秋离去的方向追去。

    因长发中簪形光影被发现,地面已是鼎沸人声,在其中,夹有君如鸿焦灼的声音:“凤倩回来,穷寇莫追,且随她去。”

    凤倩耳力竟好得出奇,本已去远,又因君如鸿一语箭射而回。白衣飘飘的她,飞临人群上空曼妙无比的一个折身,急坠而下。

    明知道不会有危险,君如鸿仍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接住快整下坠的凤倩。抱个满怀的时候,习惯成自然的张口又斥:“说多少回了,要你别急功躁进,你就是不肯听,冒冒失失的一个人去追敌。还有,那么高的地方,你不减速也不做任何防护措施,仗着轻功高直坠下。我知道你轻功高,可别忘了善泳者溺于水!”

    君如鸿说一声,抿着嘴装正经的凤倩挺配合的点一点头,像学堂里的启蒙孩童被先生训斥时那么乖巧,逗得他终于忍俊不禁,轻推她一把,笑叹:“儿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淘气。”

    扮个鬼脸,凤倩指着凑堆儿讨论得异常热烈的那些人问:“他们说什么,那么激动?”

    “可能水风簪真有其事。”君如鸿在凤倩面前也不掩饰心中的隐忧,神色慎重非常,“还记得刚才银狼妖姬临走时,她使那根鞭梢长发里的光影么?”

    对鱼骨鞭梢勾着的带皮长发里的光影印象颇深,凤倩闻言马上重重的点头,“其形似簪,不知是否它的作用,那束发丝在我与妖姬搏斗的过程中没受损。”

    用词虽不肯定,凤倩其实是已全然断定了那簪形光影的作用,君如鸿亦对她说法表示肯定,且还告诉她适才不少围观者都在讨论那团光影就是‘水风簪’。

    来樊城凑这热闹,自然是听说过北六省总捕房以缉凶追宝为名,将以樊城为中心的数座城池封锁的消息,对‘水风簪’当然不会一无所闻。凤倩与君如鸿不贪图宝贝,但人皆有好奇之心,也想弄明白那劳什子的‘水风簪’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听君如鸿那么一说,凤倩马上拽着他往围着一名痴傻白衣女子的人群走去。他们那堆人也是谈论得最热烈的,隔老远,就听到一名形容猥琐的男子极其无礼的按着白衣女人的头,使其破损处呈现在大家面前,“‘水风簪’一直在她头上,银狼妖姬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用那根怪鞭攻击她。为了不让人发现,所以她将这女人的头皮带头发一并扯下来,而且得手也不忙取下。这个银狼妖姬的心计真是深沉呐!”

    人群中多数人都赞成猥琐男子的话,纷纷在点头,仅一人提出不同意见:“如果银狼妖姬一早发现这秘密,临走前怎么会有‘天助我也’之语。”

    猥琐男子给不出合理解释,却一摆手说:“现在讨论这些没太大意义,如今咱们得商讨对策。”

    “要商讨什么对策?”凤倩心已是七巧玲珑心,仍听不懂为何银狼妖姬得了枚发簪,就有大家商讨对策之必要。若说是为白衣女子打抱不平,这些武林中人又怎么突然那么的急功好义起来了,方才李林让银狼妖姬踩在脚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为李林出头打抱不平?

    “据闻,‘水风簪’是开启囚禁魔兽之门的钥匙。”猥琐男子见是闻名暇尔的君大夫人发问,激动得自脖子至脑门整个儿充血,“每隔万年,便有神魔之争,为扩大阵容,凡间修魔者总会想方设法将被囚禁的妖魔鬼怪全都放出来。水风洞自史前封闭自今,就是因为的劫期至而开启水风洞的‘水风簪’不见踪迹。本世纪初期,‘水风簪’被一个姓万的修魔者获得,联络其他修魔者组建了水风镇,以数代之功全力守护‘水风簪’,准备在末世劫期到时开启水风洞之门,放出囚禁在内的史前魔兽。”

    将信将疑的听完猬琐男子长篇大论,凤倩问君如鸿:“你信么?”

    耸耸肩,君如鸿表示此事过于荒涎不足采信,然后拉着凤倩要走。凤倩还没表示出不愿意,猬琐男子不乐意了:“我说君堡主,白手起家成一方霸主,这能耐我不如你,我也没兴趣在所谓武林占一席之地,我只向往隐世的修行者,无论修真还是修魔,都是我的偶像,我不答应你置疑他们的存在。”

    偌大一把年纪,仍貌似二八佳人,性子亦如妙龄少女,翘起瑶鼻轻哼一声,凤倩抢白道:“你爱拿泥胎木塑当偶像,还是拿修行者当偶像,都是你自个儿的事,凭什么管别人是否置他们的存在,以为你是谁呀!”

    “凤倩休得无礼。”

    君如鸿从来都是这样,风度好得叫凤倩想撞墙,每每与外人发生口角,他拦阻的总是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凤倩自顾自的从一记劈空掌掀开猥琐男子,然后扶着那名痴呆的白衣女子进入旁边的酒楼,为她抱扎头上仍在渗血的伤口。

    过不多久,君如鸿也进了酒楼,神色凝重的在桌边坐下。本待耍性子不搭理他的凤倩先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呷口酒,君如鸿闷闷的说:“很有可能那个关于‘水风簪’的传说是真的。”

    “最方正的你居然会信妖魔鬼怪的存在,真是天下奇闻。”

    “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至少,银狼妖姬的出现就很不寻常。”

    “是很不寻常,鸿哥哥叫得那么顺畅甜腻。”

    “吃味了?”瞧着凤倩拈酸呷醋的俏模样儿,所有的烦躁一扫而空,君如鸿显出与向来稳重形象不同的一面。

    翘起瑶鼻,凤倩酸气十足的冷笑道:“君大堡主艳福由来不浅,如夫人一娶就是四位,明暗里的倾慕者还不知凡几,我要喜欢吃味,不江西老阵醋啊!”

    见是真捻酸了,君如鸿赶紧转移话题,重新谈论起适才听得的关于凡间修行者的话题。对于凡间修行者,凤倩也不是一无所闻,因为她师门木屋派也可算是修行门派,只是碍于门规,不便透露过多详情,因而只含混其词:“有些隐世不出的古老门派弟子,应该就是所谓的修行者。万年神魔之争的传说,也流传很久,要完全否定其真实性,也是不妥,抱定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最为妥当。银狼妖姬有些小神通,很有可能是从某个古老门派出来的,下次遇见,我再好生试探一番。”

    凤倩这话,被小白狐添油加醋的转述给沈涵秋,气得她暴跳如雷:“下次遇见,想拿下我细细拷问?狂得她是谁都不知道了,小姑奶奶这就去打得她满地找牙。”

    扇魄还真不给沈涵秋留面子,守着银狼王母子和小白狐,拉长了脸甩了一句:“狂得是谁都不知道是你不是别人。”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那母夜叉!”叉着腰,怒目圆睁,沈涵秋朝着翘起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的扇魄大吼大叫。

    “当然是帮你,不然你早让凤倩揍趴下了。”一头撞进来的歪脖子李林话中指责意味相当浓厚,“你这不知好歹的笨蛋居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为李林因包扎肩胛骨弄成歪脖子怪模样一愕,又笑到不行的沈涵秋费好大劲儿才止住笑,嗔道:“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收拾的白衣女人一伙要不是出自圣光谷的就绝对是来处白云洞,以后还会专找修真者晦气。不伤你,怎么替你洗清嫌疑,让别人认为你们一家老小都是受我胁迫才替我办事,才会不牵连你们一家老小?”

    第一百四十五章、化棒成沙

    分明为沈涵秋的用心良苦感动,李林仍拉长了脸训斥:“就算打伤我有道理,你也不该举止轻浮,让外人以为你是个坏姑娘。”

    “我就是要做个坏姑娘,做坏得不能再坏的坏姑娘!”

    够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沈涵秋仍梗着脖子在声嚷嚷。怜悯的望着她略作沉吟,李林放缓语气说:“别说傻话。是那个姓花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

    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

    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誓言,却对沈涵秋意义重大。童年时代,她有滕烈哥哥和明渚哥哥陪伴,他们都像亲哥哥那样爱护她、照顾她,但是,这样的话他们从未对她说过,都是她在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让自己不受欺负,让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婉姨,滕烈哥哥,明渚哥哥,明泽姐姐,他们都是需要她保护的亲人,她也很自然的在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她唯一没想过要保护她爹,因为在她心里,她爹已强大到近乎神的存在,所以,她的保护者也就只有她爹。

    现在,李林以保护者的姿态对她说出的话,对她而言比金子还要珍贵,让伶牙利齿的她张口无言。

    “相信你哥哥很厉害的,可不是在吹牛噢。”

    “哦,我信。”沈涵秋猛的抱住李林,哭得唏哩哗啦。

    装傻多年,饱受同父异母弟妹们的欺凌,亲族中人也多以白眼相待,李林与亲人间的感情相当生疏。除了死去的娘,他从未与缪云娘之外的人这般亲密接触过。对沈涵秋的拥抱还不太能适应,像之前被她强搂时那样本能的加以推拒。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伸臂紧紧的拥信这份姗姗迟来的兄妹之情。

    李林安抚沈涵秋的时候,缪云娘仍在张罗擂台赛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白三春期期艾艾的来到她跟前,粗枝大叶的她他一眼,重埋首到案上的账册中去,仅不冷不热的说:“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我很忙。”

    人前岩石般冷硬的白三春,活似只被主人冷落的宠物狗,神情好不哀怨,“两年不见,好容易我抽空来到樊城,你还爱理不理的,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上月我还回去给我爹拜寿来着,哪有两年不见?你消极怠工就是了,还找什么藉口!”

    “我消极怠工?收到你的传书,我连夜就带人快马加鞭的赶来。这一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马都累死几匹。来了也是马不停蹄的办那桩案子。”

    “请问,神捕你现在干什么来着?办差还是泡妞?真是,比我还会假公济私。早知道,就不求你,直接求我爹还来得稳妥。”

    缪云娘挺拽的,可白三春和她同样清楚,以她爹的严谨,断不肯因女儿私情相求就违背原则。她一手炮制的那份经由北六省总捕房正式签发的海捕公文,皆由白三春擅自作主,趁着她爹因公外出,北六省总捕房的事务暂由他代理,明知违规,他愣是麻着头皮签发了那份海捕公文,并且为了那桩子乌虚有的杀人夺宝案,不辞辛苦长途跋涉来到樊城相助。到现在,他都没想妥如何善后,偏她还积习未改,对他的付出看不到,反而任意歪曲他的心意,叫他如何不伤心?

    “行了,别用那种像死了娘老子的眼光看我。说实话,是不是又办砸了什么事?坦白从宽哦!”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你说什么?”

    缪云娘没听懂似的,但白三春却警惕的看着她马蚤头的左手,“有话好说,这出门在外的,给师兄我留点薄面。”

    “咱们师兄妹,好商量。”话说得好听,却是没等音落,缪云娘的滑过脸庞的左手已是一把蓝滢滢的牛毛细针发出,目标对着白三春颈根以来的身体部分。

    “师妹手下留情——哎呀!师妹,你来真的?”原以为师妹长大了,性子会稍稍收敛,谁知她还那么心狠手辣,白三春见势头不对忙提气跃上房梁,拔出随身带着的磁棒扔了出去,旋绕不休的牛毛细针便无一遗漏的全吸附在磁棒上,他的手再一招,沾满蓝色细针的磁棒飞鸟投林般落回他的手。

    那根磁棒,自打师妹开始练‘飞云针’,他就随身携带着,本来师妹远嫁樊城之后,仍将磁棒随身携带纯属留作念想,哪知今日还派上用场了呢?白三春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缪云娘原处坐着,也不追,只高声叫道:“你要敢跑,就别再让我看到。”

    知道跟有‘辣手飞仙’之称的师妹没道理可讲,白三春藏身在窗子外忍气吞声的说:“我来是要通知你,那傻子被银狼妖姬弄伤了,伤得还不轻。假如你不想这么早就成寡妇,就最好不要让他再接近银狼妖姬。”

    “李林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讲!他伤到哪里了?他人呢?”

    “有必要这么着急么?你不会是喜欢上了那傻子吧?你不是跟我说嫁他只是虚应故事,是被师父所逼,你们只是挂名夫妻?”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忘了自个儿先提了一连串的问题,缪云娘不耐烦的斥一声,然后冲出门去找李林。

    是她到得巧了,还是到得不巧,她不知道,反正她完整的看到李林与沈涵秋紧紧拥抱的情景,还有李林从未对她展现过的温情,她才知道李林原来可以不只有呆傻的神情,他的笑容也可以不只是憨笑。只是知道了又有何用?他展示温情的对象不是她,他怜惜的笑容也不是对着她。

    哭了。

    不相信眼泪的缪云娘,她哭了。

    那种隐忍的哭泣,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肩头在微微耸动,粗心一些的人,或者说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她在哭。

    白三春看到了。他心细如发,因为粗心大意的人是做不了名捕的,而缪云娘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注意到了她在哭。守候了如此之久的心上人,原以为还有希望与她共效于飞,这一刻,他明白:她将是自己胸口永不消逝的痛。

    不自觉的,磁棒被他扭成麻花状,他的脸也冷似黑铁。没有招呼,他一手提着磁棒,一手拖着欲退走的缪云娘进屋去,对着李林冷冷的说:“不想死的话,离银狼妖姬远点。”

    “管得着嘛你!”沈涵秋比李林反应快,反击也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银狼妖姬,我郑重警告你,这傻子,呃,就是李林,他是我师妹的,你若有意染指,后果会很严重。”为加强威慑力,白三春举起磁棒,双手合拢,麻花状的磁棒化成铁屑从他指缝间泄落。

    “聚沙成棒,小白脸,你这烂把戏没啥特别的。”沈涵秋真不识货,也不知道笑话闹大了,还凶霸霸的叫嚣:“快滚,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准备小睡片刻的扇魄,实在没法忍受她的无知,忍不住骂道:“成天嚷着打得这个满地找牙,打得那个满地找牙,我看最快找不到牙的是你这有眼无珠的小白痴。”

    沈涵秋眼一翻,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扇魄说白三春那招不叫‘聚沙成棒’,而是‘化棒成沙’,是登峰造极的外门功夫,她沈涵秋现在的修为让人家一掌印实,不死也得脱半条命,“还要印实嘛!我又不是木头,会站着让他打,所以管他是‘聚沙成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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