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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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还是‘化棒成沙’,小白脸都没法威胁我。”

    原本已松开李林的双臂,又勾住他的脖子,沈涵秋先暗中警告李林不配合她表演就揭穿他装傻的事实,然后得意洋洋的宣告:“他是我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永逝的一页

    侧重内功修为的内家高手,与注重横练功夫的外家高手,同在初期,外家高手的成效更显著,同期修炼的外家高手明显要强于内家高手。进入中期,优劣势开始发生变化,越往后,内家高手的优势越明显。至登峰造极的后期,外家高手与内家高手孰优孰劣却又全看个人发挥了。

    单由后期来看,外功与内功相较分不出优劣,但因为内家高手修炼的内力可以像滚雪球一样无限制增加,虽也有瓶颈之说,进入后期总的来说只是量的突破。而外家高手由于在中期身体承受力就达极限,如果要进入后期,却是要破茧重生,实现质的飞跃,这在相当程度上制约了外家高手进入后期的人数,因而登峰造极的外家高手可以用珍稀物种来形容。

    三十出头的白三春能名列后期外家高手之林,一是缘于天赋过人,二则是投得名师缪长明。

    缪长明修为比别的后期外家高手来也未见强,关键在于别的外家高手进入后期类似瞎猫撞死耗子,运气来了就撞进那道门了,而他不是,在中期进入后期历时三十载的这一阶段,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屡试屡败,屡屡性命垂危,又凭着他顽强的生命意志从鬼门关抽出脚来,最终是在六十大寿将届的那一年破茧成功,所以他的六十大寿比亲王的寿涎更为热闹。

    作为缪长明的独传弟子,白三春的练功计划是缪长明一手制定,并严格监督。白三春比别的外家高手在初中期走得弯路就少得多,中期向后期突破的时候,更得天独厚的靠着恩师总结出来的经验,来了个一次性到位。

    自认为恩师的栽培之恩难以回报,对恩师俯首贴耳,所以膝下只有一女的缪长明常道:“无儿有三春,无憾。”

    鳏夫缪长明真的是将无父无母的白三春当亲生儿子看,所有家财事务在悉数交与白三春掌管,就连女儿也是由他代管。“交给三春管,我放心。”他说。

    白三春以二十不到的年纪,去照管十来岁小丫头的饮食起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但他努力向有经验的大婶们请教,仆妇们有不周到的地方,他都能加以指正。正是在他的悉心照顾下,缪云娘得以无病无忧的长大,只是性子野得让人摇头,不过缪长明说:“她的性子遗传她娘,也不错。”

    就像是一株悉心照料的花,你给它浇水、松土、施肥,看着一天天长大,开出美丽的花,你会很自然的喜欢它。白三春没法不喜欢活泼美丽的缪云娘,然后又情不自禁的爱上她。正当他烦恼如何向缪家父女挑明时,缪长明突然宣布了缪云娘与李林的婚事。

    爱,不能收放自如,付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因绝望而颓废近一年的白三春,听师妹透露说她跟李林是挂名夫妻,她的婚姻很快会宣告死亡,他心里便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没有希望,也比给了希望又狠狠的掐灭来得仁慈。

    白三春率人赶赴樊城这一路上,暇想联翩,时常无事偷乐,手下人问他有何可乐,他总笑而不答。那时,他都是在想:“等我跟师妹宣布喜讯时,你们再吃惊得掉下巴吧!”

    不会有谁掉下巴了,师妹已经爱上那个傻子,他能做的是为师妹捍卫属于她的东西。

    “好男不跟女斗,银狼妖姬,我给你一次机会,放开李林,我让你走。”白三春心冷,声音亦冷。

    原姿不变,沈涵秋娇笑不已,“小白脸,小姑奶奶给你一次机会,趴在地上学狗叫,我不取你狗命。”

    除了跟缪云娘,白三春跟谁说话都搭不上热气,在他师父面前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此刻亦不多说,双掌一错,徒手便朝银狼妖姬颈间抓来。

    旋身一转,沈涵秋将李林带向一旁,同时拔出鱼骨鞭,‘唰’的一声抖成直线,笔直的朝白三春掌心戳去。

    都未有任何花哨动作,上手就是硬碰硬。鞭掌接实之下,笔直的鱼骨鞭弯成拱桥状,白三春的手掌却连表皮亦未颤动一下,高下立断,沈涵秋明显的是输了最少有半筹。

    “我就说,你不是他对手。”

    “扇魄,你是不是看上这小白脸了,不然怎么总帮他讲话!”

    “你说什么?”

    “你重听啊!”

    吃了瘪,本来就恼火,扇魄还来唠叨,沈涵秋一时管不住舌头,没经大脑的话就那么溜了出来。话出口,本有悔意,但扇魄没再吱声,白三春又变招攻来,她想跟它道歉也没机会,便一心与白三春斗在了一起。

    按内外划分,沈涵秋应归属于内家高手。第一招之后,她改变战略,采取游斗方式,绝不与白三春硬碰硬。在他劈出的掌风中飘来荡去,逮着机会刺他一鞭或者变刀形水幕砍他,并且是一沾即走,绝不拖泥带水。

    “好个刁钻的丫头!”外家高手限于体力的原因,与人打斗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沈涵秋的滑溜,白三春一时却又莫可奈何,只得按捺住性子与她缠斗。

    缪云娘忽在此时喊道:“师兄,你没事吧?”

    “啧啧啧,缪姐姐,还是你有手腕,煮熟了只家鸭子在自个儿锅里,这边又守望着会飞的野鸭子,高人就是高人,让妹子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妖女,休得污言秽语!”师妹的选择虽不是自己,白三春仍是要维护师妹清誉,虎吼之后,使出素不轻用的‘修罗拳’。这套拳最为损耗真力,共三十六式,每一招的都足以开山裂石,威力极可观,沈涵秋是迄今为止逼他动用这一套拳法的第三人。

    “到底是我的言语污秽,还是某些人心中污秽,老天知晓。”手在腰间扇坠上一拍,久未用过的木灵魔杖出现在手中,沈涵秋抡着木灵魔杖照着白三春脑门直击而下。

    白三春正愁如何诱使她再度硬碰硬,来个一锤定音,见状不由暗喜,‘嘿’的大吼一声,竖掌一式‘开天辟地’对准那道看不出材质的木灵魔杖劈了过去。

    乌红发亮的木灵魔杖,表面有暗红色的光浮动,与白三春一双掌接实,杖掌相接处冒起一股难闻的青烟。紧接着,‘咔嚓’,轻微的骨头碎裂声响起,沈涵秋如秋风扫起的落叶无力的飘了开去。李林一个箭步扑上前抱住她,紧张的问:“伤到哪里了?”

    示威般朝着缪云娘扬了扬下巴,沈涵秋嗲声嗲气的说:“受伤的是那只白猩猩,妹子我神勇无敌,怎么可能受伤呢!”

    嫉妒的火绿了整张脸,惊惶又袭上心头,缪云娘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略一咬牙,她扭头不看李林,朝着原地僵立不动的白三春移步。

    “再向白猩猩靠近一步,就代表你选择了他,抛弃了傻子哥哥,即等于你将傻子哥哥交给我处置了,你可想清楚了。”沈涵秋慢腔拖板的一席话,竟令得打小儿野性十足的缪云娘进退两难。

    李林哪舍得看缪云娘这般为难,方要开口,促侠的沈涵秋早有准备,趁他嘴尚未全张,便将一颗鹅蛋大的冰球射了进去。下意识的,他牙关一合,上下门牙生生的给冻在冰球里,出声不得。

    为难的两边望望,缪云娘略微定神,拿出一贯的精明,“我不会抛弃我的丈夫,但是我想去看看我师兄的伤势,我想,条件合适你也是可以通融的,对不对?”

    “果然是姐姐的本色,吃着碗里,护着锅里,妹子我不佩服都不行。”沈涵秋姐姐妹妹叫得好不亲热,接下来的话却令缪云娘要疯掉,“没得通融,你余下的生命中,只能拥有他们之间的一个,余下的那个,将是你生命中永逝的一页,你的梦里也不会再出现他的影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蝎口余生

    北六省总捕房之所以称同行之中的翘楚,与有缪长明与白三春两大后期外家高手坐镇是分不开的。搁平常案子,白三春肯从头至尾翻完卷宗就不错了,此番亲自前来,纯是为一亲芳泽,却不想阴沟里头翻了船,在小小的樊城不明不白败给了功力明显不如他的沈涵秋,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而他居然还连腕骨也给击裂,自信心所受的打击比身体受到的打击强过百倍不止,因而缪云娘与沈涵秋的交谈,他听若未闻,木头人似的呆立着看受伤的腕骨。

    “白猩猩,你归我了,跟我走吧!”沈涵秋拿木灵魔杖戳了戳白三春的腰,等他还魂后,她十分耐心的解释他被缪云娘卖掉的全过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擂台赛的参会证收益全归你那贪财的师妹,那可是堆成一座山的金子呀!你真人大小的金人儿都够打百来个了,我可亏血本了!”

    “师妹把我卖给你?”白三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姐,白猩猩还不相信你把他卖给我了,你得负责跟他讲清楚,要他乖乖听我的话。”为保证自己不完全是当了回冤大头,沈涵秋认为自己有权要求商家保证出售商品的品质。

    缪云娘扶着李林有些兴灾乐祸的说:“我从不做售后服务,你自己搞定。”

    李林好不同情的看着难以置信的白三春,不是牙齿仍被冻着,他甚至想安慰安慰白三春了。应该说,作为情场胜利者,他的风度还算是不错的,他没有借机打落水狗,不是吗?

    “傻子哥哥,很可惜,姐姐不肯放手,而我觉得她是个经商奇才,很希望在以后找机会跟她多合作几次,就只好忍痛割爱,将你还给她。假如说,日后她别寻新欢,我保证,一定来接你走。”

    “我已经把师兄给了你,不许你再打我丈夫主意!”缪云娘恶犬护稀屎的劲头喜煞了李林,苦坏了白三春,而那个暗中偷笑的沈涵秋肠子都要笑翻了。

    好容易肠子没抽筋了,沈涵秋不避男女之嫌,挽着白三春的胳膊飘身移向屋外的花墙。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花墙那头,李林的惊叫与缪云娘的吼声便交混在一起,响彻这别庄内外。

    带着白三春来到栖霞湖畔,在一丛三色堇围绕的古银杏树上的树屋里坐下。听草中虫鸣,看暮空炊烟,感受着迎面拂过的微凉晚风,那个瞬间,沈涵秋失神了,喃喃的,她说:“花浪子,看,好美的暮色。”

    原来,她从没有忘记过那个负心的男人。

    可能,她永远没法真正忘记那个负心的男人。

    也许,她希望与之分享所看到美好事物的仍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但,她可以冰封感情让自己放纵,心里的空虚可以让别的男人替代。像现在,抚着白三春坚实的胸肌,她揪紧的心就回复正常。

    “银狼妖姬,我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拨开沈涵秋的手,白三春神色冷漠的说,“我们再来打过。”

    “如果你欲一洗前耻,那是做梦。因为妹子我打败你的功夫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你安静点。”累了,沈涵秋让突如其来的疲倦感击中,无精打采的,只想安安静静的靠着白三春宽厚的胸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张牙舞爪的恶虎忽温驯如猫,就像蜷缩在她脚边的那只猫崽般无害,这样的她令白三春有点困惑,也有几分慌乱,举起的手不知该推她还是该抱她。

    “抱着我,抱紧些。”

    怀中人儿眼睫微颤,吐气如兰,令白三春忽然心为之悸动,有如受到魔咒竟如言伸臂去圈住她。裂开的腕骨接触到那温软的身子,他的神智忽复清明,嫌恶的掀开她长身站起,“起来,到外面去,我们再较高下。”

    “都告诉过你,我用的功夫是很另类的一种,超出你的想象。一次是输,百次仍是输,你别白费气力了。”沈涵秋无骨蛇一样躺在树屋木地板上,思绪飘回了红桃花谷的时候,“扇魄,这里好像老花妖住的木屋,是不是?”没得到回应,她再问:“你又睡着了?”

    “魔法师,扇魄老大走了。”白狐好不忧伤,因为扇魄走时交待:以半个时辰为分隔,沈涵秋第一时段想起它,告诉她它在树屋等,第二时段想起它,告诉她它在湖对岸,第三时段想起它,告诉她它在对面山头。第三时段过去,未见她寻去,它就会回幻灵界。

    不必白狐提示,沈涵秋也知道第三时段早过了,猛然跳起来,连责骂它没通风报信的时间都没有,她弹身射出木屋,足尖在湖面轻点,像一只水鸟朝湖对岸的山头飞去。

    大赛在即,栖霞湖畔三千帐篷已满员,看热闹的外行虽有却不多,可说这栖霞湖畔是高手云集,会‘一苇渡江’、‘凌波微步’等等精妙轻功的不在少数,因而沈涵秋无凭无藉踏波飞行,不至于惊世骇俗,大家只当茶余饭后看余兴节目一样哄然叫好。

    几乎已能肯定扇魄离开了,沈涵秋发狂般奔去只是不死心。飞身射落在湖对岸杂草丛生的山头,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呼唤:“扇魄,你在哪里?你回来呀!”

    一遍遍的呼唤,回应她的,只有空山回音。喊到喉咙嘶哑,她仍不肯停止,白狐劝道:“魔法师,不要再喊了,喊也没用,扇魄老大肯定走了。”

    心情已然恶劣至极,白狐不唯不远些躲开,反来招惹,沈涵秋亮出木灵魔杖便要揍它。

    白狐是无形无质的幻灵,宝刀利剑都对它无功,但木灵魔杖却能震散它,使之再无法成形。它对木灵魔杖可是怕得紧。沈涵秋也是偶然间得知这一点,后来便时不时拿来戏弄它一番,这回无名火上冲要拿它撒气,举木灵魔杖就打,吓得它趴在地上,方自醒悟忙收了木灵魔杖,背朝着白狐坐下,幽幽的说:“我不是真的想打你。”

    “不是就好。”白狐庆幸小命得保之余,又为扇魄担忧不已,“扇魄老大人生地不熟的,别出什么事就好。”

    “应该不会的,它有自保的能力。你不是说它要回幻灵界的么?也许,它现在已经到家了。”

    “哪有,哦,那个,魔法师,我们现在回哪里?”白狐说完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观察沈涵秋的神色。

    精明如沈涵秋,一时不察,竟没觉出白狐的可疑,仍满面含忧的眺望远处,有气无力的说:“哪儿都不去。”

    “蚂蚁在搬家,天有雨要下,我是无所谓,可是魔法师你不需要寻个避雨的地方么?”

    懒得作答,无精打采的往杂草丛中就势一歪,沈涵秋准备露宿荒野了。

    人一倒霉,真是喝凉水都能碜牙,她的背离地面还有一拳的距离,一只毒蝎子从石头缝里探出头来,迎接她这自动送至蝎口的美食。这只有毒的蝎子是少见的食人蝎,喜食人肉,食量极大,她这种块头也就够它那窝蝎子饱餐一顿的。

    咬中沈涵秋的同时,毒蝎子晃动的银亮尾部发出细碎的铃音。很快,草根下,石缝里,水洼旁,大小不一的毒蝎子纷至沓来。

    食人蝎的毒并不致命,却能让被咬中的生物立即无法动弹。可叹沈涵秋人前威风,却让一只小蝎子偷袭得逞,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等着被一窝蝎子分食。

    是幸运抑或不幸,沈涵秋在以后很多年都没想明白,有时候,她甚至希望成为蝎口之食。但人各有命,她命中注定不是葬身蝎腹,所以危急时刻,食人蝎的天敌红嘴鹰到了。

    云空中,小小的红嘴鹰还是颗小黑点,那嘹亮的唳声却吓得爬上沈涵秋身子的蝎子们匆匆退去,抛下被咬伤多处的沈涵秋原地不死不活的躺着。

    如果能活着,我要让蝎子这个物种灭绝!沈涵秋在心里发着狠。

    第一百四十八章、千年民谣

    天上红嘴鹰在飞呀,地上食人蝎在爬。

    樊孝河水逆流呀,五灵坡驴见愁。

    樊城这首流传千年的民谣,经由不远处乡村的孩童之口唱出,别有一番乡土风韵。只可惜沈涵秋这会子身中蝎毒动弹不得,口亦不能言,不惟没欣赏之意,相反气还不打一处来:逮到非揍得几个蠢娃娃屁股开花不可!早干嘛去了?真是,他们早那么一点点唱,我能落到这步田地么?

    好怀念能跳脚大骂的日子呀!

    一骂扇魄,早不闹别扭,晚不闹别扭,偏在她沈涵秋霉运罩顶的时候闹别扭!

    再骂小狐狸,又没门要夹它尾巴,干嘛溜那么快,害她一点预警也没得到,就这么着了蝎子的道儿!

    还要骂十六,老大有难,也没见它来施以援手,死蝎子虽然退却肯定没走远,盘旋在半空的红嘴鹰还未知敌友,随便哪一方攻击她,英名远播的银狼妖姬就死翘翘了!

    咦?先时在树屋,十六还跟着,它怎么没跟着过湖来,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躺在土坎下的沈涵秋,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还未成形,一双黑马靴落在土坎上,靴尖踩落的泥土落进她鼻孔与半张的嘴里,得她够呛,要能动,她就该直接将穿黑马靴的家伙活埋了。

    穿黑马靴的劲装武士对落在他身边的银发女子说:“我说得不错吧?有红嘴鹰的地方就有食人蝎。”

    “没见到食人蝎啊?”

    “这儿不躺着一个死人,是中了食人蝎的毒。”

    “死了吗?”垂落的银发遮去大半面庞的女子,略带讶异,“我怎么看她还活着。”

    “中了食人蝎的毒,侥幸蝎口逃生,也会变成白痴,无药可救,与死无异。”

    “哦,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所以我说这是个死人。”自以为幽默,黑靴武士夸张的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嫦姐,我单独叫你出来也是要向你报喜,长老会有话传出,你此番立了大功,要奖励你,有好处可想着点小弟噢。”

    “不外乎是些功法,你会希罕那奖励?是寒碜我了吧!”

    银发女子言不由衷,明明心里美得冒泡儿,偏装得好像不在乎似的。黑靴武士倒动上了心思:“嫦姐既是不在乎,不如给了我,我必大礼相酬。”

    “没影子的事,好在没别人听到。咱们别说这个了,时辰不早,快说长老会有何新指示。”

    “长老会要你确认沈从槐的死,并封锁他的死讯。”

    “我的报告中已讲得很详细,沈从槐同时练涵影功与弱水功,最近的一次闭关已满五年,从两年前就没再让人送过食物与水,练功密室里也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沈从槐死了。”

    “嫦姐别激动,长老会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再确认一次也无妨,不是么?”

    “我比谁都迫切期望确认他的死讯。从十九年前我知道他同时练涵影功与弱水功时,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我确信不会弄错,如若不信,你们自己去确认。”

    “那么这边的任务办完,就有劳嫦姐领路了。”

    “随便。”银发女子似气极,长发一甩,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

    ‘弱水功’,‘涵影功’,‘沈从槐死了’,这些特定的词语,叠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沈涵秋脑中一片茫然,塞满泥土的嘴也不再感觉到难受。从黑夜到黎明,她没有知觉,没有意识,比死人只多一口气。从天而降的白狐落下来时,凑到她耳根边唤了几声未得回应,不由得跺脚大叫:“这可如何是好?”

    随白狐来的扎冲天辫的幻灵娃娃,拨开白狐,蹲在沈涵秋身边,默不做声的观察一会儿,拔下冲天辫上的一颗黄灿灿的果子,捏碎后塞进她嘴里。

    “她没事吧?”白狐好不紧张的问。

    幻灵娃娃摆摆胖手,示意并无大碍。尔后,它双手合什,默念一篇白狐也听不懂的灵语。念完后,它双手抚上沈涵秋的额头重重的击一下,接着它摇晃着圆乎乎的大脑袋升上空中,还过神来的沈涵秋只来得及看见它消失在||乳|白色晨曦里的背影。

    “那是谁?”沈涵秋困惑的问。

    白狐悲伤的望着她,却不回答,被逼急了竟伏在草丛中干嚎起来。

    “小狐狸,不管是什么事,麻烦你完整的讲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沈涵秋先时模糊的念头已经完整的形成,但她还是想从白狐口里得到证实。

    “就是你想的那样,扇魄一直就跟在你身边,只不过你追到这里来时,它回到了树屋。”

    白狐没有泪,就算是表示心中悲伤情绪的哭也学得不像,但沈涵秋懂它的心情,所以捺着性子,静等着它讲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尽管已经预感到事情会很糟糕,但沈涵秋知道实情之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扇魄对沈涵秋向来是溺爱到纵容的程度,只要对她无害,它才不去管是非对错,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这回闹别扭,实则是用心良苦。沈涵秋的鲁莽与无畏令它越来越害怕,勾起了它久远的记忆中,与它姐妹相称的月魄之死带给它的创痛。害怕沈涵秋像月魄一样死去,害怕自己没法再度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它决定煞煞她的性子,便借题发挥。

    月魄是谁?它的死跟我有关么?

    沈涵秋的念头在脑子里一转,白狐竟也知道了,马上告诉她月魄与刚才消失不见的灵魄,还有扇魄、幽魄、阴魄以及花魄合称六魄,扇魄与月魄感情最好,当时幻灵界由黑灵王统治,月魄却要挑战黑灵王成为幻灵界新的统治者,扇魄苦劝不听,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雄心万丈的它走进黑灵王宫,然后它就再没能出来。这件事是扇魄心里永远的痛,它后悔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坚持阻止月魄,而今当沈涵秋显露出与月魄同样的狂妄,它没法再听之任之。

    扇魄将因由告诉白狐,让白狐配合自己吓吓沈涵秋。它其实打算煞煞她的性子便罢,所以也没瞒着银狼王。在白狐陪着她过湖之后,它便回了树屋与银狼王聊天,没过多久,白狐也折返树屋。就在它准备再过会儿就去接她回来时,事情不受控制的发生了变化。

    首先,为免引人注意而留在王府别庄的暴风受到攻击,银狼王凭着母子间奇妙的感应察觉到,马上赶去策应,一去就没有回来。

    接着,木屋外来了不速之客,据扇魄介绍,那是六魄之一的灵魄。

    然后,六魄之中的阴魄也在附近出现,扇魄要去察看它因何而来,灵魄却极力阻拦,说阴魄非当日可比,黑灵王亦对它礼遇有加,在幻灵界已灭了花魄,还说合二魄之力也非它对手。扇魄只听说阴魄灭花魄,顿时跟疯了似的冲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了影子。白狐与灵魄急起直追,没追上扇魄,却在半空中看到沈涵秋躺在杂草丛中,忙飞过来察看究竟。

    扇魄的用心良苦,用‘感激’二字已觉轻飘,沈涵秋什么也不说,只问:“扇魄会上哪里?”

    “六魄是秉先天之气化生,是先天幻灵,它们的境界我这种后天幻灵进不了,你也没法进去。”

    “只能等么?”

    “只能等。”

    “那好。我们先去看暴风。”沈涵秋面色很平静,是那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那神色令白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非常识相的在头前带路。

    第一百四十九章、夜里的血案

    清爽的晨风涤去夜的蒙胧,涤不去夜里发生的血腥罪恶。宝安王府宾主及仆从共三百二十人,被弱水宫杀手屠杀殆尽。多数被害人都是在睡梦中一刀毙命,极少数的梦中感应有警的高手与宝安王等失眠的人,在被肢解后被戳烂眼珠。

    宝安王府的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一具杀手的尸体与任何线索。捕快们认定为弱水宫杀手作案的原因,一是由情理推断,认为大世子李林在王府别庄承办银狼妖姬挑战弱水宫宫主的擂台赛,触怒弱水宫宫主,招致屠门之祸。二是因为宝安王在地上写出‘弱水宫杀手’五个血字。

    飞渡过湖,白三春便迎上来要求比武,心情恶劣的沈涵秋没心情与他纠缠,一声‘白狐’叫完,没等发布命令,白三春的手下寻来报告宝安王府发生的血案,她的瞳孔顿时收缩,身似流星射出。

    戒备森严的宝安王府,附近已无闲杂人等逗留,街道两旁的店铺与民居都关门闭户,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官兵,与穿梭不休的捕快,沈涵秋没受阻拦是有赖身后紧随的白三春。

    睡梦中一刀毙命的死者,伤口创面并不明显,多神情安详。仅宝安王居处内外的死者,死前经过激烈的搏斗,尸体残缺不全,沈涵秋每看一具痉挛的五脏就缩紧一分,憋得乌紫的脸颜色就再深一分。

    “这不是女人进来的地方,快出去。”神情冷漠却明显透出不一样的关切,白三春对缪云娘之外的女人说出这话让众手下暗自称奇。

    沈涵秋抬头看着白三春,收缩的瞳孔开始放大,回复至正常的时候,乌紫的脸色亦红润如常,“对手送我这份大礼,妹子我总得亲自验收,如今验收完毕,你接着办你的差,妹子我先走一步。”

    “见你此生不能再见的人。白猩猩,要想跟我比试,等你破了这个案子,我随时候教。”沈涵秋笑得好随意,可只有天知道她是怎样忍下心尖上涌出的那口血。

    守在晕死过去的李林身边垂泪的缪云娘,见到沈涵秋进来,霍的起身,恶毒无比的说:“弱水宫的杀胚怎没将你碎尸万段?”

    嫣然一笑,一种不一样的风情浮现在那亮晶晶的眸子里,沈涵秋用她那特有的嗲音说:“姐姐的祝福是我听过的最理想的一种,可惜老天没有成|人之美,所以,妹子我想姐姐要是收回初衷,将傻子哥哥转让给我,妹子我会感激不尽。”

    “你害得他还不够!”

    “啧啧啧,姐姐,宝安王府的尊荣将成散去的云烟,傻子哥哥吸引你的条件已不存在,以你的精明,应该知道与他长相厮守下去,是捞不到任何好处的,不如你将他转让,还可以再收取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你做梦!银狼妖姬,我警告你别打我丈夫的主意,否则你就是与整个北六省总捕房为敌。”

    “别拿北六省总捕房当后盾。”沈涵秋面容一整,风流媚态一扫而空,“很高兴你坚守初衷,但形势严峻的程度你还不明白,北六省总捕房庇护不了林哥,还会让他完全暴露在敌人眼里。具体情形,我不能多说,也无暇久待。记得,等我走出去弄出动静之后,你带上林哥悄悄溜走,躲得越远越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藏身之处,你爹也不能知道。”

    因为沈涵秋的神色突变,让她恍若变了一个人,也因为她没有叫傻子哥哥,而是叫的林哥,缪云娘准备好的威胁痛斥都自动咽下,怪老实的等着她的下文。

    为防李林醒来有过激举动,沈涵秋封了他的几处|岤道,再从狼神手镯里掏出一柄金镶玉剑鞘的短剑递给缪云娘,“这柄剑仅略次下品神器,非到保命之时不可轻用。林哥就拜托你了,等他醒来,告诉千万要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到这里,仇恨的怒火又冲上脑门,缪云娘咬牙道:“一个弱水宫,还不足以让我缪云娘成缩头乌龟!”

    “弱水宫有人参与,但主事者另有其人,我会逐一跟他们清算这笔账的。嫂嫂,算我求你,千万不得鲁莽,帮我,也帮你自己保护好林哥。”

    “你跟我丈夫什么关系?”

    “不必宣告主权。”沈涵秋嗅到浓浓的醋味,欣慰极了,“在这种时刻,林哥还拥有你的真情,我为他感到高兴。嫂嫂,我跟林哥的关系,等他自己告诉你,也许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你,这是他的权利,我不能越俎代庖。好了,我要走了。”

    “那擂台赛的事怎么办?”

    “擂台赛?”怪有趣的望着缪云娘,沈涵秋恶意的笑道:“天哪,我没听错吧?你脑筋错乱了还是怎么,这种时候你还管什么擂台赛,保命要紧啊!何况,钱都进你口袋了,我还记得为稳妥起见,你宁可多付手续费,连夜就从容记钱庄将钱票兑成真金,用装粪车送到千里之外的某处了。”

    让自己口水呛得猛咳了一会子,缪云娘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

    “当然有监视,不过你放心,我这人贪财,却对掠夺自己人的财物不感兴趣。你要感激上苍,让你成为我的自己人哦!”沈涵秋说完提高音量边往外走边喊:“岂有此理,杀人就算了,竟然劫走金子,那我银狼妖姬不是白折腾一场?”

    走到院中,仰面长啸一声,余音尚袅,沈涵秋身已射至半空,身法极尽卖弄之能事,将木灵魔法都用上了,保持在无凭无藉的天空自由转换身姿而不下坠。

    静寂的樊城顿时嘈杂不堪,客栈酒楼的客人不顾店主阻拦纷纷跑上大街,追着天上御风飞行的沈涵秋跑。白三春闻报后,略作交待也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人头攒集的栖霞湖畔。

    万人仰视中,沈涵秋在张灯结彩的擂台上空盘旋,特有的嗲音在空中缭绕不休,“毛贼!敢杀人不敢露面么!”

    擂台直到栖霞湖岸所有房顶地面空地挤站的人群沸腾了,雷动的欢声中喊得最多的是:“擂台赛要开始了!”

    轻蔑的朝下方扫一眼,沈涵秋暗骂:真当小姑奶奶是耍猴戏的,等小姑奶奶收拾了那帮杀才,叫你们知道悔字怎么写!

    关注沈涵秋神色的白三春,从唇间读出她的心声,忙下令跟随在身侧的手下调官兵来驱散集聚的民众。

    兵精马壮的骑兵很快来到,冲散了聚集的大批民众,场中只留下招惹不起的超级高手。领队的银甲小将在白三春身旁跃下马来,小声问:“白哥,余下这些硬茬要拔么?”

    “你可以拔着试试。”白三春难得露齿一笑。

    “难怪你手下弟兄在嘀咕说你很不正常,看样子是不简单,老实交待,是不是找到目标。”虎形银面具遮住大半个面孔的银甲小将别有用意的朝擂台方向呶了呶嘴。

    “少胡说,弱水宫的杀手到了,快让你的人注意戒备,不能让他们再进樊城伤害平民,至于场中这些家伙死生由己不必管。”

    “我怎么没看到弱水宫杀手?”

    “银狼妖姬,你胆子很大嘛!”

    “啊!弱水宫宫主出现了!”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畏惧银狼妖姬,不敢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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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沈涵秋略作辨别,目光略过一名银发女人锁定一名劲装武士的黑马靴上。她猛然紧缩的瞳孔发出微红的光,嘴角却向上扬起优美的弧度,“冒充弱水宫宫主杀人劫财,你的胆子也很大嘛!”

    没料到沈涵秋这么快就找上自己,黑马靴武士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冒充的弱水宫宫主?”

    “呵呵,果然很笨,经不得诈,菜鸟,跟小姑奶奶玩儿,你还差得远呢!”抛了个媚眼儿,沈涵秋甜腻的笑声像鞭子一样抽红了黑马靴武士的脸。

    第一百五十章、擂台夺命

    银狼妖姬如何肯定弱水宫宫主是被冒充,又是如何知道黑马靴武士就是冒名行凶者?白三春比任何人都急于知道答案。

    看着她过湖,又是在湖边守了整晚,直到清晨她返回,与他同时在湖边得到宝安王府发生血案的事,也是同一时间赶到宝安王府,同他一样看到弱水宫杀手屠府的有力证据,她应该是没有机会比他获知更多的隐情啊?

    难道银狼妖姬有天眼神通?

    怎么可能,又不是神话传说!

    师妹!银狼妖姬后来去见过师妹,难道说是师妹告诉了什么隐情给她?想到此处,白三春霍然转身,欲回樊城宝安王府,找师妹问个清楚。

    “白猩猩,你不想看妹子我怎么收拾这个冒弱水宫名杀人劫财的卑鄙小人么?这对你可是个非常好的观摩机会,对你向我挑战大有裨益,你可别错过哟!”

    “你还干了什么?”白三春煞住身形,怒视着飘然落在擂台上的沈涵秋。

    “你担心的事我没干,可不代表我不会干,乖乖留在原地不动,才是对你关心的人最好的保护。”沈涵秋没有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像密友聊天那样随意,可白三春不敢忽视她话中的威胁意味,僵立在当场不敢动弹。

    黑马靴武士这时已稳住心神,也不见作势,平平飘起,轻而易举的就飘上高高的擂台。故显风度的拱手施了一礼,彬彬有礼的说:“银狼妖姬,此前可能有些误会,我想我们的事情可以私下里协商。”

    “这建议有点趣儿。”沈涵秋笑得好不开心,“不过协商的事情还是就地办理,至于私下里的事情可以视我们协商的结果再定要不要办理。”

    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挑逗,沈涵秋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个滛妇荡娃,白三春甚至为之脸绯红。

    黑马靴武士实则也就是个好色之徒,滛邪的笑容顿时堵塞了周身的毛孔,垂涎欲滴的望着妖媚的沈涵秋,全然不醒死神罩顶。

    极尽夸张的扭动腰肢上前两步,没有任何征兆,烟视媚行的沈涵秋那柔若无骨的右臂搭上黑马靴武士肩头。因为欲火冲淡了警惕,也因为她看似软不着力的手臂落处不是要害,他没有闪躲,任其手搭肩头,同时也不客气的伸出自己的毛手。

    全然不介意那只摸进胸衣里去的毛手,并且还发出类似享受的轻哼声,沈涵秋的反应令黑马靴武士更形放肆,他的另一只手亦伸掀动她的长裙。

    擂台下,准备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台上却出现不该出现的不堪入目的一幕,台下嘘声与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

    擂台上,沈涵秋突兀的放声大笑,引得黑马靴武士片刻错愕,“怎么了?”他问。

    “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算作是临别赠语,她附耳说完,右手两指闪电般的戳进他双眼中,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猛的前插,生生的砸开他前胸,飞溅的骨屑与血滴喷上她娇美的红唇,经唇间伸出的粉嫩软舌舔过,越发添了份诡异的鲜艳。

    这一下变生肘腋,场中嘘生与叫好声顿消,黑马靴武士的同伴纷纷跃上擂台,之中的驼背老者怒道:“好个心狠手辣的滛娃,你可知道你闯了弥天大祸!”

    “是吗?”装出来的天真配上唇上异常的红艳,让人没法不恶心,沈涵秋好像没意识到这点,眨巴着故作忧愁的烟眸,“老伯,我忘了黑马靴滛徒也是你们修真门派的,而且是受你们长老会直接指挥的重要人物,一不留神就弄死了他,这下该怎么办呢?”

    “妖女休得猖狂,先伤圣光谷玉使,再杀我白云洞黄带弟子,你死定了!”

    驼背老者暴吼声里响起沈涵秋清唳声,长身而起的她飞射至半空,举着一枝发簪,媚声笑道:“老杀才,小姑奶奶找的就是你们圣光谷与白云洞的晦气,才用这水风簪引你们出来!”

    “果然是修魔者,驼爷,别跟她废话,动手吧。”驼背老者身边的同伴靠拢他,低声催促。

    “驼爷,这妖女是我的!”

    擂台东侧的高楼上出现一名白衣女子,场中许多人都认得这在樊城大街是被沈涵秋打成痴呆的女子,沈涵秋自然也认得,好不热情的招呼:“哟,姐姐脑子没全坏掉啊!”

    “妖女找死!”白衣女子厉斥声起,手亦扬起,一道白光呼啸射出。

    “姐姐这么凶干嘛呀!”看似不着意的一旋身,闪过那道已射至胸前的白光,然后用鱼骨鞭拨飞出去。

    “果然有点门道!妖女,神魔不同源,撞上了弱者有死而已,我姐姐跟你何仇何怨,你要将她变成那般模样!”

    “那要问你姐姐在水风山干了什么。咦?有可能那件事是你干的也不一定噢。”沈涵秋美眸中瞳孔又开始收缩,“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你的死期到了!”

    不准备再造杀孽,正伺机遁走的沈涵秋改变主意,决定怎么也得干掉这白衣女子才走。杀机一动,鱼骨鞭取在手中,运力一抖,鞭呈直线向白衣女子刺出。

    来之前就听过银狼妖姬的兵器为鱼骨鞭,白衣女子早有准备,玉腕轻扬,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缠住鱼骨鞭鞭身。随着她手势起伏变化,笔直的鱼骨鞭像无骨蛇在半空浮游,蛇头一样的鞭梢极力想挣脱束缚,却徒劳无功。

    自认为占了上风,白衣女子颇为得意:“妖女,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你跟你白痴姐姐一样厉害。”

    “哼!我姐姐历练少,才会着你的道儿,你再役使幻灵来攻击我试试。”

    “真的哟,你不提用幻灵攻击你,小姑奶奶我还差点忘了。”沈涵秋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在腰间一拍,闪着乌亮红光的木灵魔杖飞出,直插白衣女子的额间。

    只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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