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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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说完‘不是幻灵’,白衣女子便一命呜呼,沈涵秋则留下‘兵不厌诈,你到阎罗王那里也告不了小姑奶奶’与一串长笑,如流星闪逝在湛蓝的天幕尽头。驼背老者一伙与白衣女子同伴,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士,纷纷展开身形追踪而去。

    白三春跃上擂台,抢在黑马靴武士尸体被同伴带走之前匆忙察看其死状,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银甲小将陪着他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白哥,好歹发句话,咱们下边儿该怎么办?”

    像才知道银甲小将在身边,白三春说:“哦,你还没走,走吧,带你的兄弟们回去,没事儿了。”

    “大老远的你让兄弟带兵前来,不能让兄弟就这样一头雾水的回去吧?不说明白,我不走。”

    “请你来,实在是我师妹把乱子惹大了,怕收拾不了,可惜事态发展还是出乎我的预计。没什么好说的,兄弟,欠你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搞清楚,我可不是跟你讨人情。白哥,咱们兄弟几时生分到这个份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内情。不许敷衍!”

    “内情我不正在查嘛!查清楚了,我第一个告诉你,绝不是敷衍。”白三春无意将过命的兄弟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虚言安抚了一下,向赶来的总捕房捕快问明缪云娘与李林确实已失踪,让他们传话给恩师,告诉恩师他不能再在总捕房任职,然后孤身朝着沈涵秋离去的方位追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御风飞行

    御风飞行,修真者到地仙的级别才可以做到,修魔者也是到了地魔级别才行,沈涵秋两样都不是,也似模似样的在天空飞了百里,气力耗尽后,由于控制不了下坠速度,身体没能保持平衡,头上脚下栽进一个依山傍水小山村边的泥潭,砸在潭中翻滚的水牛背上,连牛带人全没入泥中。

    泥潭边的小牧童吮指哭道:“我的牛!”

    狼狈的从泥潭中翻身坐起,沈涵秋先命令白狐去察看追兵的情况,然后喘着粗气问小牧童:“姐姐赔钱你好不好?”

    “不是我的牛,是老爷的牛,他会打死我的。”小牧童惶然泣道。

    追兵穷追不舍,没时间跟小牧童耗,也怕被看到与他交谈给他招祸,沈涵秋掏出准备送给婉姨的镶玉小金牛挂饰,抛给小牧童,说:“你的牛变成了这个宝贝,快拿回去给你老爷。”

    小牧童再没见识,也知道金子是很值钱的,加上那镶玉的小金牛超可爱,立时止住哭泣,举着小金牛

    “快揣起来,马上跑回去交给老爷,不然小金牛会变成小鸟飞走的。记得,别叫外人看见了。”

    “我知道,他们会把小金牛抢走的。”小牧童看来已是饱受欺凌,小小年纪就已深有感触。

    “对啊,所以你要小心。”沈涵秋说完从泥潭中跃出,循着潺潺水声寻到一泓山泉,将就着胡乱擦洗了一番。

    洗完,沈涵秋正准备在泉边岩石上小憩片刻,白狐回来了,报告说追兵有将近百人,已至左近,除圣光谷与白云洞的人,还有几个别的修真门派的修真者,余下不明门派人士中有一小部分在给修真者使绊子,应该是修魔者,但是因为人数过少能起的作用不大,所以她得快点朝北面山林里逃。

    “逃?小姑奶奶就不认得这个字。”

    “别逞强了,魔法师。”

    “小狐狸,你竟敢管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状态不好,再跟他们硬碰硬,必死无疑。要是扇魄老大在的话,肯定也是让你赶紧逃的。”

    白狐不再是从前的白狐,透着一股子忠诚,沈涵秋心中清楚肯定是扇魄对它做了什么,对扇魄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非常感激,所以,她二话不说,马上朝着北面密林跑去。

    跑进密林深处,沈涵秋出现脱力的感觉,忙在白狐的指引下钻进一处溶洞。藏在溶洞里的角落里,她抱怨道:“这具病死人的身体就是不好用,比我本身差远了。”

    白狐的知识也像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不显意外的解释:“原装货当然好,这是肯定的。再说,你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了木灵魔法攻敌,又用木云魔法御风飞行。”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木云魔法飞行的?”

    “扇魄老大把你的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看到你脚底下悄然生长的绿叶片,就知道你又在用木云魔法。”

    “为造成御风飞行的假象,叶片不能长得过大,浮力实在小得可怜,可把我累坏了。哎呀,不行,我得睡一觉。”沈涵秋从狼神手镯里掏出一把丹药塞进嘴里,倒头便睡。

    “你就这么睡了?”白狐傻眼了。它是幻灵,追兵不是修魔者就是修真者,靠它把门,沈涵秋那条小命能保么?

    “白猩猩不是也追来了么,把他引来摆个迷阵看门不就得了。我只要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别吵我。”沈涵秋含混不清的说完,翻转身子进入梦乡。

    没奈何,白狐只得出洞去寻白三春。所以的追兵中,就他既不是修真者,也不是修魔者,所以没有结伴同行者,一个人孤伶伶的被甩在最后,倒是令白狐容易发现他并无须顾虑接近他会让其他人发现。要知道,白狐的修为与扇魄相比可是天差地别,修为高一些的修魔者与修真者很容易借助一些宝器探测到它的存在。

    找到白三春,学着沈涵秋的声波将他引至溶洞,待他瞻仰过沈涵秋的睡靥后,告诉他到洞外看守。

    明明不愿意受银狼妖姬这滛娃指使,却不知怎地会乖乖的出洞,在脑中白狐发出的酷似沈涵秋声音的音波指引下排石布阵。利落的布完阵,盘膝在阵中坐下,充当守洞卫士。

    坐在洞外,白三春花了一个时辰思考自己为何听从沈涵秋的命令,并试图在适才看到的她恬静睡靥与擂台上滛荡笑靥中寻找共通点。

    在这一个时辰里,修魔者与修真者在附近绕来绕去,明明已近在咫尺,却马上又绕了出去。

    “奇怪,我明明感应到银狼妖姬就在附近,怎么就是找不到呢?”白云洞的驼背老者第三次接近溶洞口时,忍不住嘀咕道。

    “有古怪,驼爷,这里怕是布了迷阵。”

    “普通迷阵能困住我们么?你长脑子没有!”有些焦躁的驼背老者喝斥声音量有些高,在安静得不同寻常的林子里好生惹人注意,许多向别处寻去的人纷纷朝这些聚拢来。

    “能御风飞行的修魔者,布下的不会是普通迷阵。”总是挨了骂,那位修真者干脆将肚子里的话全倒出来,“苏汾师兄已经到了黄带级别,一不留神还着了道儿,我们再轻视对手,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最好立即启用飞云梭,带我们飞越这迷阵。”

    “追一个小小的银狼妖姬,要动用飞云梭,我们颜面何存?”

    “你再贻误时机让她逃掉,我们才会颜面无存。”

    “樊辉,我看你是为你师兄的死替你师父找遮羞布。”驼背老者素来不忿樊辉他们这一系弟子得宠,此行出来,他年岁辈份都高过苏汾,来自长老会的命令却是要他听从苏汾号令,苏汾横死,领导权才自然落到他手中,要如何运用这权利难道他还要听从樊辉的吗?

    “妙哉,这就是所谓的与世无争的修真者!”

    “顾兄,你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不好吗?”

    “一时齿冷忍耐不住,再者我也不信他们对付得了银狼妖姬。兰兄,你不认为这几块废材只配给我们试试劈材功吗?”

    “顾兄言之有理。”

    两名修魔者施施然踏梢而来,一答一唱的损得白云洞的修真者脸皮火辣辣的痛,也气得七窍生烟。两名白云洞弟子没等驼背老者发令,便朝两名挑衅者发起攻击。

    顾姓修魔者翻掌上扬,掌心处流光浮动,光影中有黑色六角塔冉冉升起。

    樊辉在出来的弟子中,目前算是见识最广的,只一瞧那黑色六角塔便道:“是搜魂塔,杨师弟注意眼睛不要看塔尖。”

    “有点眼力劲儿,姓樊的小子,可识得我这把戏么?”兰姓修魔者说完口中吐出一

    “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不过是火龙珠而矣!”樊辉表现得不在意,却低声道:“邱师弟你去换下祝师弟,他的兵器对上火龙珠太吃亏。”

    “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驼背老者气还未消,而且也不愿这么快就将来之不易的领导权拱手交出,“邱威生,你们都随我来。”

    邱威生为难的看了樊辉一眼,然后和大家一起随驼背老者而去。

    驼背老者还是有些道行的,得樊辉一言点醒,暗自运神探测,发现白三春的所在,便领着大家朝溶洞这边行来。

    白三春看驼背老者一行越走越近,紧张的站起来。这时,身后有一只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肩头。“醒了。”不必回头,他也知道是沈涵秋,只是不知自己故作冷漠的声音简短却透出不一样的关切。

    休息的时间不够,沈涵秋仍有些睡眼惺松,打了个呵欠,答了声:“不想醒也得醒,我又不像缪云娘有个死心塌地的师妹舍命保护,睡着了也得睁只眼,才不至于死得太早。”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多行善积德,自然能睡得踏实。”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白猩猩,这十字真言你要谨记在心,时刻行凶害命,我保你长命百岁。”沈涵秋探头看着白三春气恼不是的傻样子,乐不可支。

    第一百五十二章、神魔之争的序幕

    看穿沈涵秋是铁了心要成魔,白三春无谓再浪费口舌,问:“我师妹哪里去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就跟我来,我在路上慢慢告诉你。”

    “你想引我到哪里?”

    “地狱,敢来么?”沈涵秋掉头走进溶洞,准备从溶洞深处的流水口顺山腹潜水出去。

    白三春犹豫要不要跟上时,身后传来一道尖利的呼啸声,本能的他一矮身,驼背老者踩着一柄巨剑从他头顶上飞过,直插进溶洞。没等他出声提醒沈涵秋,巨大的爆炸声在洞中传出。刹时间,山摇地动,深广的溶洞里发出阵阵轰鸣,洞口上方的石块纷纷被震落。

    未及直起身来,白三春头顶上接连飞过数人,穿过砸落的石块射入洞内,他心里一急,干脆一个鱼跃扑入洞内。

    片刻的功夫,溶洞里已景物全非。洞顶上,震落的粗大石笋遍地开花,碎石四散激射。坚硬的岩石地面好些处开裂,并且那些裂罅还在迅速的增大。

    嗅到空气中有刺鼻的硫磺味,白三春低头看去,发现几道较大的裂罅里均有火红的岩浆在翻涌,想要招呼沈涵秋赶紧退走,却发现她正遭围攻,便悄不做声的向她移过去。

    围攻沈涵秋的人主要以白云洞与圣光谷的人为主,共六人,全是些踩着飞剑飞来飞去的高人,飞剑随意念而动,洞顶簌簌落如枣花的巨大石块对他们影响不大。

    相形之下,靠着两条腿腾路闪躲的沈涵秋就狼狈得多。幸亏有白狐提示她新的落足之处闪避洞顶落石,她还算能专心应战,暂时还有守有攻。

    “七师弟,我们联手先灭了她的幻灵。”圣光谷随白衣女子来的红脸汉子招呼对面的眉梢生痣的青年男子一声,两人同时退到一边,各自从怀中取出一枚黄|色小旗幡。

    “灭我幻灵,没那么容易!”沈涵秋大喝出声,鱼骨鞭脱手飞出,将近身的几柄飞剑击飞出去,并缠着一柄飞剑坠入地面裂罅里。利用鱼骨鞭换来的短暂间隙,她手在扇魄栖身的玉扇坠上抚过,以意念招呼白狐藏进玉里世界。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白狐竟不肯躲进去,豪气的说:“我安全了,你就完蛋了。要死一起死!”

    感激的话无暇说出,沈涵秋忽然想起玉里的那些古老幻灵,灵机一动,对白狐说:“你把玉里幻灵全放出来,就算我们要死,也得要鱼死网破。”

    “这话在理。”

    白狐闪身进入玉里世界,沈涵秋要分心它顾压力倍增,稍有迟滞,驼背老者一记劈空掌击在她背心,打得她口中一道血箭喷出,身子踉跄跌出。

    身子地面裂罅中歪去时,沈涵秋的左脚让白三春抓个正着,回手用力一带,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同时,他空出的右掌朝着落下来的巨石猛的击出,然后他抱着沈涵秋飞身跃出。

    被击飞的巨石在空中如飞旋的陀螺,撞飞了三柄飞剑,连同驼背老者在内的修真者们皆倒栽葱落下。

    驼背老者栽下之际,脚尖勾住飞剑向上一挑,再深吸一口气,凌空翻起,稳稳的落在飞剑上,“银狼妖姬的同伙已露面,这些魔崽子们都忍不住了,樊辉,你还不动手,要等着给我们收尸么?”从飞剑上栽落的丢的人太大了,他已恼羞成怒,对于迟迟不动手的樊辉也恨得直咬牙。

    抱剑而立的樊辉淡然道:“我不喜欢群殴。”

    “好得很!”驼背老者认定樊辉是等着看自己笑话,顾不得有干天和,竟将驼背扣着的海龟壳取下,默念口诀,发出淡淡白光的海龟壳离手飞出,在空中生长并发出波涛拍岸的响声。

    “驼爷,你竟不顾龟仙殿一出,方圆千里之内将化为沼泽,将生灵荼炭么?”

    有识得厉害的修真者怒斥一声,点醒了许多在暗处看热闹的修魔者,他们见机不可谓不快,几乎是在斥声未落之时,各自施放护身盾抵挡龟仙殿发出的白光,却仍有几人让白光伤到,鲜血直流。

    沈涵秋与白三春都不识得龟仙殿发出的白光的厉害,加上也一直被对手缠着无暇顾及,在白光刺入肌肤感受到刀割的疼痛时才警觉,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已有些力乏的沈涵秋揪着白三春的领口窜起,如穿柳燕从飞来飞去的飞剑里,窜向白光暂时照不到角落。

    瞥一眼血流如注的肩头,蛮劲儿发作的沈涵秋在腰间扇坠上一拍,红亮的木灵魔杖出现在右手,与此同时,她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也亮了出来,在那齐根断的残掌上出现炽红的焰刀。

    “杀!”舌尖绽出的惊雷,震得场中修为弱些的心神儿忽颤,闪神中,沈涵秋已跃出去,左手杖,右手刀,朝着已大如圆桌的龟仙殿迅猛击下。

    沈涵秋用的是生命魔法,她的木灵魔杖与焰刀都是原生态元素凝成,杀伤力不若旁的衍生元素魔法攻击,但胜在对凝聚衍生元素类器物有相克作用,恰好龟仙殿就属凝聚衍生元素类神器,她那一杖与一刀相继击下,令无数修魔者闻名色变的龟仙殿,竟生生的给磕开了道口子,龟仙殿里未满的银色往生水从那道口子里泄出,向四周散发的白光也集中从缺口处流出,随着银色往生水倾洒在地面巨大的裂罅里,冲入火红岩浆中。

    炽热的岩浆里腾起银色的气柱,冲得龟仙殿朝溶洞部撞去,驼背老者惊惶失措的念诀回收龟仙殿时,在殿外与驼背老者两名同伙搏斗的顾姓修魔者和兰姓修魔者自洞外飞入,身形未落便齐声喊:“修真者已经揭开神魔之争的序幕,魔道弟兄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修魔者天性自私自利,未得沈涵秋好处,懒得出手相助,此时闻两名同道之言,甚觉有理,场中修魔者纷纷朝左近的修真者发起攻击。

    樊辉等坚持‘赢要赢得光明磊落’之信念的修真者,再难独善其身,被迫还击,与修魔者们斗在了一起。

    肩头伤口一直血流不止,沈涵秋失血过多,手中木灵魔杖一击之后,已不再红亮,呈现出类似铁锈红的颜色,那柄焰刀也泛出苍白的冷光,徒具形而失其神,让经验老到的驼背老者看出她是强驽之末,‘嘿嘿’两声冷笑,斜踩飞剑朝她撞去。

    巨剑飞射而来,沈涵秋竟似站立不住,白三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让一名修魔者拦住无法分身相助,只急得厉吼连连。

    白三春的厉吼叫醒了沈涵秋,在即将被巨剑洞穿胸口的千钧一发之际,她脚勾住地上断笋的根部,身子朝着岩浆翻涌的裂罅歪过去,避过巨剑穿胸之厄后,手中的木灵魔杖与焰刀向上抛去。

    驼背老者失之谨慎,认定来势并不强的木灵魔杖与焰刀不具攻击力,自恃有宝衣护体,竟不闪避,手持着恢复原状的龟仙殿朝着沈涵秋砸了下去,大有不将她砸成肉饼不解恨之意。

    任何看到了焰刀自下而上将驼背老者切成两半的人都心寒,他们都注意过焰刀由炽红变苍白之色,都跟驼背老者一样认为焰刀已无攻击力,搁他们在驼背老者这位置上,绝对会犯与他相同的错误,因为他们谁也不曾想过沈涵秋是个怪胎,能够随意将火元素凝成的焰刀变成冰刀。

    沈涵秋毕竟是强驽之末,焰刀自驼背老者右侧大腿处斜斜切上,至肩锁骨处卡住,木灵魔杖早在击中他身体的时候就被反震飞去,并消散于无形,她手中已无可拒龟仙殿攻击之兵器,只能徒劳的赤手空拳朝已砸至头顶的龟仙殿拍去。

    空手拍龟仙殿,犹如蚂蚁撼树,沈涵秋自己也清楚,已做了死的准备,在这一刻,她心里想的竟然是花刀浪子,就好像他在面前,“永别了,花浪子。”她恋恋不舍的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从眼角滚落。

    第一百五十三章、岩浆瀑布

    “不轻言放弃!”

    是花浪子在叫吗?沈涵秋惊喜的睁开眼,张目四顾却一无所见,放光的两眼顿时黯了。

    “看我邪灵副统帅收了这龟仙殿!”

    听清楚了,这是白狐的声音,沈涵秋勉强挤出笑容循声看去,恰好看见以白狐为首的幻灵们雁形排开,托住龟仙殿底部缓缓上升。

    忽如花圃一夜春风至,姹紫嫣红开满园。幻灵们无色透明的身体,贴在青黑色龟仙殿底部,突然变幻出不同的颜色,就好像是春风中绽放的花朵。

    龟仙殿升至洞顶时,白狐一声令下,排成雁形的幻灵们同时飞离,像纷扬的花瓣雨向四周洒落。失去支撑的龟仙殿陡然坠落,砸进地面的裂罅里。

    惊天动地的轰鸣里,火红的岩浆直冲上洞顶,又冲泄下来,形成奇特的岩浆瀑布。洞内斗得难分难解的修魔者与修真者们,不约而同住手观看那奇特的岩浆瀑布。

    白狐领着花朵般的幻灵们飞回扇坠,尔后独自出来,向沈涵秋请功:“魔法师,我这回立大功了吧。”

    “给你记一功。你怎么办到的,它们呢?”

    “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这是扇魄老大的功劳,邪灵军是她早训练好了的,因为要煞你的性子,所以没告诉你。我靠扇魄老大给它们下的禁制,才能短时间内控制它们这些先天幻灵,现在已经送它们回玉里世界了。”

    “看来我也得给扇魄记一功了。”沈涵秋嫣然一笑,表明她没有生气。捶捶酸麻无力的腿,扶着断石笋站起来,她先从狼神手镯摸出一把丹药服下,然后悄悄接近与白三春站得最近的修真者,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去,趁其躲闪之际,拽起白三春向左侧溶洞未断流的流水跃下。

    水花四溅中,回眸一笑的沈涵秋的笑靥,令白三春眩惑,顺水飘出好久,他仍陷在一种沉思的状态中:那是个水中精灵,美丽而清纯,擂台上那个滛邪的银狼妖姬一定不是她,但是,真的不是她么?

    沈涵秋将白三春按入水里,示意他快向前潜去。还神过来的白三春想到地面裂罅里都是火红的岩浆,惶急的附耳大喊:“我们得上去从洞口出去,在水里会被煮熟的!”

    “你现在感觉到热了么?”

    “咦?真的哦,好像水还有点凉?”白三春惊疑不已的随着沈涵秋向下潜去,潜出一截后,问:“你怎么断定这水温度不高,难道你没注意到地面裂罅里都是岩浆么?”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小姑奶奶我是谁呀!我是威名远播的银狼妖姬。你们在发傻的时候,我在观察这水一直没冒过气泡”

    沈涵秋得意极了,正待再替自己吹嘘一番,冉冉落下的岩浆瀑布,随着地心深处的巨震,又从裂罅里冲出更为壮观更为眩目的岩浆瀑布,溶洞顶部的岩石化为岩浆,汇入火红的瀑布里冲上天空,修真者与修魔者们仓皇闪躲之时,有两名修真者发现了她在水中,相继跃入水中追击。“快游出去!”她将白三春死命的按入水中推了一把,甩手施放出一道刀形水幕阻敌,再快速下潜向前游去。

    白三春水下功夫不精,勉强不算旱鸭子罢了,借了具躯壳突然就会游泳的沈涵秋,在自己奋力前游的同时还得拽上他,才不会将他远远抛下。对她的保护姿态,白三春非但不领情,还道:“我不习惯于接受女人的保护,你先走,我断后。”

    花浪子说过什么来着?——美女救英雄的版本,等同于宣告男人是废物,我不喜欢。

    还是花浪子有创意,相同的意思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同样是被拒绝,同样受不了那种身为男人的自大与优越感,她却很难对花刀浪子的产生反感,奇書网收集整理而这个石头一样的白三春却让人有打得他满头包的冲动。

    真该死,竟然又想到死浪子了!

    猛的甩甩头,沈涵秋想将关于花刀浪子的所有记忆都甩出去。也是巧,她头一偏,与水同色的刀擦耳飞出去。好险!这把刀在水中飞射而来,竟然无丝毫声响,她要是迟点儿,头就该被这刀贯穿了。

    来不及庆幸,那把在水中无声无息刀又飞旋回来,目标仍对着自个儿脑袋,沈涵秋仓促中弹出三颗水球,朝水刀击去。

    一般而言,在水下使用兵器,因水有流速与流向,多少不像平地上那么得心应手,沈涵秋就感觉水球的落点不准,明明她是看准了水刀射来的线路挥弹出的水球,偏生就歪了那么一点,三颗水球与飞来的水刀都不在一条直线上。

    水刀只需眨眼的功夫就贯穿自己的脑袋,沈涵秋努力的侧了一下头,心里已经做好被切掉半只耳朵的准备。

    有句话叫歪打正着,沈涵秋今天算是有深刻体会了。失了准头的水球本来要与飞来的水刀失之交臂,谁知水刀忽然下沉,居然与最后那颗水球撞个正着,被撞得斜飞出去,直喜得她合什笑道:“神明保佑!”

    有心成魔的沈涵秋居然还信神明,倒是让白三春觉得有趣,游过去挡在她身前时,嘴角噙着笑意,“怎么魔不保佑你呢?”

    “管得着嘛你!好狗不挡道,闪一边去!”沈涵秋不需要靠男人保护,指齐根掌的左手残掌时刻在提醒她:男人不可靠,他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你,像花刀浪子做的那样,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你,假如没有努力自救,自己就不止左掌残缺,会连皮带骨头都化为乌有,所以,自救是女人唯一的出路。

    染上沈涵秋翻白眼的习惯,白三春跟着她顺水漂流的时候,不停的在翻白眼,把个白狐笑得不知打了多少个筋斗。

    “抽筋没?”沈涵秋没好气的问白狐,得到的是白三春瓮声瓮气的答复:管得着嘛你!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白三春少年成名,在人前威风惯了,忍到现在算不错了,若非打不过沈涵秋,加上不习惯跟女人动拳头,早就要敲掉她的大门牙了。

    讶异于白三春的变化,因一再联想起花刀浪子而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媚笑重又浮上娇嫩的脸庞,沈涵秋游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可是我现在游不动了,怎么办呢?”

    明晓得沈涵秋是装的,白三春就是没法硬下心肠推开她,一边咒骂着自己的好风度,一边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顺水漂下,本来费不着什么气力,而后面的追兵发过水刀攻击之后,再不见有什么动作,也许是偃旗息鼓,也许是另有阴谋,不管是什么,沈涵秋此时都不愿去琢磨,她想在这水里玩点儿不一样的游戏,应该会很有趣。

    不时在注意沈涵秋神色的白三春,看到她的怪笑,警觉的问:“你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的搂在一起,该干点什么呢?”不答反问,在白三春吃惊得张大嘴巴时,她粉嫩的舌尖伸了进去。

    年近三十单身未娶,不代表白三春没有男女欢爱的经验。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有很多专为男人行使特权所提供的方便。像青楼妓院的存在,就是为彰显男人拥有多名女人的特权。对于女人,只要有钱,他们可以拥有比一个茶壶配四个杯更多选择的权利。作为执法的捕快,他从没觉得这权利有不妥之处,三俩知己喝到兴头,夜宿某妓女的床上的事,他不常干但没少干。

    沈涵秋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抛开成见,他得承认她是个绝色佳人,只要不显露滛荡之色,她是个足以令许多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不过,凭心而论,她显露出滛荡之色,怕是连菩萨见了也动心。

    “谁来救我!”所存理智不多,不知道还能抗拒沈涵秋的挑逗多久,白三春好希望再有个什么刀射来,免得自己像头未开化的野人,在水里就主动献身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鬼船

    直到顺水漂出山腹,到达一处桃花满眼的山谷,白三春所盼望的追兵都没有到,而这桃花盛开的无人荒谷,落了厚厚一层花瓣的林下空地,简直就是现成的花床,在沈涵秋过火的挑逗下,他丹田之火终于焚尽了理智。除下早就被她解开的衣服,他抱着这个妖魔化身的女人滚到花瓣铺就的花床上。

    欲火焚身,沈涵秋仍记得命令白狐察看山谷情况。“不想我看你办事,就直说,用得着拐弯抹角么?”白狐对于被支开还有点不乐意,故意磨磨蹭蹭的。

    “快点!”是催促白狐,也是在催促白三春,这个花丛老手为报复,只在她那条窄小的神秘地带的外面撩拔,迟迟不肯深入。

    先入为主,白三春一直以为沈涵秋经验丰富,这会子见真章了,在插入的瞬间受到的阻碍,让他一下子猜到:她本性并不滛荡,应该是受到什么打击了,比如,她此刻才被破的处子之身,比如,此时才见到的残掌,可能是某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所以她要报复。

    是幸运,抑或不幸,让她选中自己做报复那个男人的工具?

    迷醉的望着轻易就被自己撩拔得的难以自持的小女人,思考出来的答案竟然偏向于幸运,白三春有些反感,有些无奈,但没法不承认,自己从疑惑她是水中精灵那一刻起就喜欢上这女人,在欲望得到释放的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与她灵欲合一。

    林间潮气重了些,知道以沈涵秋的修为而言不算什么,白三春仍将倦极睡去的她抱在怀中。安稳的睡了个好觉,精神奕奕的她醒来舒服的伸个懒腰,仍赖在他温暖的怀中不肯离去。正该是温存的良辰佳时,挂着一对熊猫眼他突兀的问:“花刀浪子是谁?”

    愣了一下,最让白三春讨厌的媚笑又浮上脸庞,探手抚弄着他的身体,被他的制止后,沈涵秋嗲声嗲气的说:“男欢女爱,我们各取所需。我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跟你发生关系就要你负责,你尽可以当我是妓女,所以,你也不要问任何我的事。”

    “我女人的事,我必须问。”白三春表明他未将她视同用钱打发的妓女,等于是在表明心迹,表示有心与她共渡余生。

    明白因为借了具躯壳,自己等于是回复了处子之身,通常男人,对于这一点是非常在意的,所以就算没有爱上,也会对被自己破处的女人负责,可自己在乎么?轻蔑的笑着,沈涵秋慢声道:“银狼妖姬永远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附属品,你得牢记这点,不然哪天再说类似蠢话,碰上我心里不爽,你就死定了。”

    “哦?”白三春骤然变成冷硬的石头,冷眼看着沈涵秋整理好衣衫,不带感情的问:“我师妹在哪里?”

    “我让他们夫妇躲起来,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不知道。”

    “暂时相信你。”白三春入六扇门多年,养成决断迅速的习惯,认为跟沈涵秋不是一路人,立即举慧剑斩情丝,说走就走。

    目送白三春消失在漫天飞舞的桃花瓣间,那些粉的、白的、大红的,色泽深浅不一的桃花瓣,抹去了他的身影。沈涵秋倚树低语:“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假如,白三春走得不那么决然,回头再看一眼,会看到桃树下分明是个寂寞的小女人。他张开双臂,会对她产生莫大的吸引力,事情的发展会有不同,他们也不至于演变到仇恨彼此不死不休的局面。

    白三春没有回头,沈涵秋也不曾在心生不舍的时候大声喊出来,而且白狐过来问是否要它去追他回来,她断然否决:“不必,我不可以再在意生命中男人的离去。”

    白狐不甚懂情事,也不再劝,只是看到她重又下到流水中,逆流而上,不免要说:“就算要跟那男人彻底分手,也不必连他走过的路都不要走吧?”

    “我没时间跟追兵纠缠。好了,你学着动点脑子好不好!”沈涵秋挺不耐烦的翻翻白眼,加快游水速度。游过先前被水刀攻击的地段后,她潜到水底找到一处漩流,顺着漩流的走向在水底潜游。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漩流消失,她浮上水面,看到一片开阔的水域,欢快的笑容重又回到她的脸上,白狐才敢问:“尊敬的魔法师,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回头路。”

    朝着前方停泊着一艘渔船的浅水湾游过去的时候,心情已好转的沈涵秋才告诉白狐,水刀应该是追兵中修真者发出探测她方位与距离的,因为他们没胆在水下长距离追击她,发出水刀重点在探测不在伤敌,这也是水刀攻击力不强的原因。当他们测出她游出的距离,再结合大致的地形,就能判断出她会从哪里出去,然后他们就抢先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

    白狐仍是一脸的迷惑,沈涵秋接着告诉它,到达桃花谷,她发觉那里简直就是个天然的瓮,很适合她的对手们来个瓮中捉鳖。她可不愿当那只鳖,想到来路上的漩流,就设计好要从这里暗渡陈仓,只是因为不知这条水路有多长,所以在桃花谷休息一夜。

    “那么现在就是白猩猩当了那只鳖了喽!”

    “应该吧。”沈涵秋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没法自然,在到达浅水湾的渔船之前,她都没有再开口。

    停泊的渔船,成色尚可,主人家是位又聋又哑的老人。从老人打的手势中,得知这艘船是老人替人看管的,可租可售,只需管饭,老人可以随船干煮饭烧水带划桨所有船上的活,沈涵秋非常满意,很干脆的给了一片金叶子,用作租船之资。

    老人咬了金叶子一口,浑浊的眼突然就亮了许多,颠颠倒倒的上岸将金叶子交给离岸不远的茅棚外的老婆婆,便劲头十足的开船了。

    “鬼船开走了!”水边柳下钓鱼的两个娃娃看到船离岸,又叫又跳的不知兴奋个什么劲儿。茅棚外的老婆婆收好金叶子出来,迈着小脚,颤巍巍的朝着他们边跑边骂。

    沈涵秋用手势比划着问老人是否这艘船有什么鬼故事,老人脸色突变,头像摇破浪鼓。不愿意让白狐像强盗那样盗取老人的意识,沈涵秋仍用手势表明自己纯粹是对鬼故事感兴趣,绝非出于害怕,也肯定不会中止这次租船的交易,老人这才放松戒备,将这条船上发生的一系列离奇故事,用所会不多的文字蘸水写在船板上,并辅以手势比划,让她明白了个大概。

    这艘船建成的时间很久了,老人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就建好了,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就跟这艘船为伴,船上出过十三件命案,他却安然无恙,所以最初还被疑心为是他谋财害命,幸亏神捕白三春为他洗清冤屈,证明是这片水域里的怪鱼所为,他才没被官府定罪,但是本地百姓却始终将信将疑,说这片水域上讨生活的又不止他这一艘船,怎么别人的船都没事,就他这艘船出事?

    沈涵秋没有用手势比划,直接对老人说:“其实这艘船是爷爷您本人的,是不是?”

    “是的。”

    老人竟然清楚的回答了,白狐叫道:“他不是又聋又哑么?”

    “爷爷被人误会多年,又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愿意与人交流也在情理之中。”

    “唉!”

    老人一声叹,与眼中流下泪水,令得沈涵秋心里沉甸甸的,不由得骂道:“该死的白猩猩,送佛送到西都不懂,既然查清楚是怪鱼害命,就该将怪鱼捉住,并将这艘船吸引怪鱼的原因找到嘛!”

    “白神捕很为小老儿费心了,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捉怪鱼,但那条怪鱼竟像是通灵,知道白神捕厉害,自从最初露了行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这片水域被城里的大财主买下来养珍珠,小老儿的船不能打鱼,又揽不到行船的活,停了有三年了。”

    “是这样啊。”沈涵秋又开始动起了脑筋,在船上这儿敲敲,那儿打打,还让白狐到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白神捕也研究过造船的材料,没什么发现。”

    “白猩猩发现不了,不代表我发现不了。我比神捕还神。”牛皮吹了,沈涵秋怎么也得找出点不同之处,敲打得更用劲儿了,瞧着竟像是要拆船,看得老人眼一眨一眨的。

    从船头敲到船尾,每一寸船板都没放过,只在船中部舷边挑出几块色泽不同的船板,但经老人解释说穷人家造船没太多讲究,基本上有什么用什么,有些杂树连名儿都叫不出来,颜色不一样很正常。

    “正常到像洗了一样吗?”沈涵秋随口问道,问出来才想到这真的是个问题,哪有船龄赶上眼前老人岁数的船上的船板红亮如新?

    “我家老太婆隔三岔五的拿花椒什么的杂长杂八的东西煮水清洗船板,既防蛀又防腐,看着比别人家的船确实在新些。白神捕也知道这个,拿老太婆煮的那个水验过,也没发现。”

    “白猩猩这也看过,也没发现!”沈涵秋简直是愤怒了,想要彻底忘掉这家伙,怎么他就阴魂不散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八爪怪鱼

    红日当空照,湖风迎面拂。白狐是幻灵,没有实质的感受,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凉角落昏然欲睡。正不痛快的沈涵秋看到后,大吼一声:“白狐,怪鱼在你后面!”

    迷迷糊糊的白狐闻声朝前一跃,窜进湖中船侧的黑影里,才清醒过来,甚为不满的质问:“干嘛吓我!”

    “让你察看这片水域有没异常,你躲起来睡懒觉,还有理了!”沈涵秋叉着腰指着白狐斥道。

    “我看过没异常才休息的。”

    “没异常?你就在怪鱼嘴里,还没异常?”原本是吓唬白狐,怎么打量那片黑影不像船影,反倒像张开的鱼口,沈涵秋精致的小脸开始变色了。

    人,不论本事有多大,对未知的怪物还是本能的会产生畏惧感。在蠓妖兽大陆,沈涵秋逮过龙,怪物也没少斗过,这会子胃中的寒意仍止不住的向上翻涌。

    白狐上过沈涵秋不少当,才不拿她唬人的话当真,自在的在湖面跳着自编的狐步舞。

    “爷爷,怪鱼可能又出现了,您当心。”沈涵秋扬声给老人示警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湖面的黑影。

    “怎么,还真有怪鱼,待我下去看个究竟。”白狐一个旋身,旋入湖水中,下到湖底。

    张开的鱼口,整个儿吞掉小船有点问题,吞个把人是没问题的,从它以前不攻击划船的老爷爷看,这回它的目标是自己。先是让蝎子当成目标,后来又被修真者们当目标,现在居然连湖里的鱼也拿她当目标,是可忍孰不可忍!越想越气,惧意竟化为乌有,沈涵秋反倒盼着湖底的怪鱼快点现身了。

    冒出湖面,浑身哆嗦的白狐叫声“奶奶耶!”就窜上船,躲进船舱,抱着立柱不肯放手。经沈涵秋再三催促,它才说湖底真的有怪鱼,跟水风洞底下被困的史前八爪怪鱼是同类,鱼嘴张开来能整个吞掉这艘船。

    “吞掉半艘还差不多,你别自己吓自己。”

    “吞掉一艘跟半艘,有实质上的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

    “对它而言,就是将条虫子整条吞下,还是分成两截吞下,你认为能有多大区别?”

    “别说得这么恶心好不好。”想象着自己被咬成两截,恶心得要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沈涵秋又亮出木灵魔杖示威,强迫白狐跟着她出去。

    不过下到船舱讲了几句话就上来,这片刻的功夫,以小船为中心方圆两里内的湖面,已如开锅的水在沸腾。湖面的黑影越来越大,显然是湖底怪鱼正在浮出水面。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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