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罗刹第2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找布,翻箱倒柜,看到了垂下来的纱缦,手一抬又顿了下来,要是被人见过撕掉的部分,人家很容易察觉的。 低头看着自己长长的裙摆,倏玉掀起外层,握着里层一角用力一撕。
欣喜地拿着那团布,倏玉高兴道,“我找到布了……”见那黑衣人上衣敞开,腹部伤口血腥淋淋,他一手艰难地倒着药。
恶心在肚子里面不断翻滚,倏玉真想拔腿就跑,可终究敌不过自己的良心,把他手中的瓶子夺了过来,“还是我来。”要不等他这么下去,伤口还没包扎好就流血身亡了。
江洹凤冷汗淋淋,药粉倒在腹部,感到一阵刺痛,先是如火灼,待一会,伤口也不像之前那般流血不止。他眼神有些迷离地打量着眼前手脚有些笨拙的女人,她似乎渐渐上了手,敷药也不像先前那般弄痛他,紧皱的秀眉也微微松懈了。江洹凤笑想,方才自己挟持她时,她倒是比敷药时候镇定多了,视线灼灼停留她身上,疲倦袭卷而来,黑……
缘花宫5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倏玉一下子有慌了起来,把屏风移动放置在把黑衣人面前,看自己身上的脏乱,快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小碎步疾行,倏玉嘴中应着话,到了门前深呼一口气打开门,门前之人温润如玉,“夙公子?”
夙清影脸上掠过焦急的神情,见倏玉人立刻舒展眉头,“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才这么晚来开门,这是我们缘花宫的药你带着身边吧。”见倏玉气息好转,看来司徒云清是为她解了这里的毒。
“方才早已经躺下歇息,所以开门慢了些,多谢公子挂念。这药?”她又没有受什么伤,这夙清影怎么拿药给她,倏玉疑惑地看着他递进自己柔夷的瓷瓶。
夙清影微微一笑,笑如清风拂柳絮般雅淡,“缘花宫中很多花都是有毒的,吃了这药就不怕不小心碰到有毒的花了。”
倏玉抓紧手中的瓷瓶,也许这个可以用来治里屋那人的毒,“有劳夙公子费心了。”
“在下也不多打搅姑娘休息了,改明日请姑娘再欣赏这缘花宫的风景。还有一件事,方才听宫里的人禀告说,有一江湖杀手进了缘花宫行刺,姑娘请小心。”夙清影嘱咐一声,便翩然隐去。
倏玉见人远去之后,就急急地关上门,怀里揣着药瓶,跨进门槛,直往屏风处去。
这个黑衣人难道就是他们正在追捕的杀手?倏玉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冲动救下那人会不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因为他是杀手,不是别的普通百姓,心中有两股力量相互交持,揣着那药品的手更是直冒着汗。
罢了,还是救了他再说。她拔来瓷瓶禁子,里面有几颗香香的药丸,倒出一颗,撬开他紧闭的嘴,把药丸给他服下了。
微弱的烛光下映着那人冷峻的面容,冷冷的,如霜雪,颈下有道长长的疤痕,淡淡的,看上去有些时间了,他身躯削瘦,即使昏睡左手依然握剑不松。
倏玉小心地把黑巾弄了回去,悄悄地往她的床上躺着去。
屋外院子里的地面上,月光如静水倾泻于静谧幽深处,倾一夜。
缘花宫6
晨曦温柔抚着生机的大地,柔和的光芒照耀那嫩绿的生命,晨露闪着晶莹的光泽,熠熠的。
露珠莹润地挂在嫩叶之上,滴滴欲坠,鸟鸣啾啾,清脆的鸣叫,清新的绿色气息,生机的一天就在恬淡中悄悄来临。
“我这个主人都醒了很久,也不见你这仆人来伺候,所以主动来关心你了。”清润的声幽幽地传到倏玉的耳中,她忽地被惊起,起身寻声源。
一起身,倏玉忽然想起了昨天闯入的黑衣男子,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她小心地探向屏风后面,那里没有什么人影了,倏玉莫名的有些失落,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一命,竟然不告而别。
“还在磨什么,这屏风很好看?”
倏玉见人走了也好,这样省得她又要找借口搪塞眼前的男人,“大清早的,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话?”
“现在不是为夙清风清毒,顺便也为了清那头恼人的白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到倏玉的白发有种莫名的情绪。天底下人都是自私的,女人更是虚伪,倏玉却为情白了头,她的一些与世人不同让他皱眉。
就算是旁人不提及她那一头的白发,倏玉自己也不会忽视她自己的异样,就算想忽视,每天菱花镜也会提醒着她,而刻意想忘记的事也会不时地浮上心头。
司徒云清见她沉默不语,看来这女人还是很介意她那头苍白的发,“放心,我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你的发我会让它恢复成原来的颜色。”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病,但是要想一头白发变成原来的黑丝,还是有些挑战,要是老头在世,怕是蠢蠢欲动,要真是他不去治倏玉的白头,怕是棺材里面的老头也会跳出来……
倏玉漫不经心道,她不轻不重道,“那还真得谢谢。”从前几天开始,这男人成为了她的所谓主人。他是纵横江湖的鬼手神医,不可能让她顶着那头白,那头白要是没有被他整治好,怕是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对他精湛医术的侮辱。
对倏玉明显的敷衍笑容,云清眼底飞快浮过一丝嘲讽,人果然是世界最善于伪装的,而她也不例外。
缘花宫7
夙清影意外地看到了倏玉房间里面的司徒云清,先是一怔,很快收敛他失措的惊奇。随行而来的梦悠云自然注意到二宫主的神态,虽有些疑问,她便主动打破沉默。
“宫主想两位贵客不熟悉这边,就由二宫主和悠云作陪,说务必要让两位尽兴。”梦悠云纤体款摆,行如弱柳轻飘,来到了倏玉面前。
夙清影神态自若,温笑如玉,“二位就请随我来。”
司徒云清面上明显摆着不赏脸的神色,“昨晚我还以为我是你们缘花宫的阶下囚?”眼魅惑邪挑,语气淡淡,说得很是漫不经心,却让夙清影和梦悠云一惊。夙清影想起昨天晚上绿护法出现在院子外面的事。不是说司徒云清昨晚上都在为大哥解毒,难道不是那样……
梦悠云明丽的眼笑盈盈,“司徒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你们是我们缘花宫的贵客,有什么不周到的不妨直言。”
“缘花宫本公子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任由她梦悠云如何的长袖善舞,他司徒云清依然不买她的账。
一道身影如闪电骤然而过,飘至远方,“江湖再也没有什么‘牡丹仙子’。”冷声飘渺而来。
梦悠云还没有注意到司徒云清是怎么出手的,人影早已失去了踪迹,江湖上的高手,她梦悠云也会过不少,不得不说司徒云清是个鬼才。医术高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与他为敌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看他的武功造诣,与他匹敌者恐怕是少之又少。
门外脚步声声,兰朵儿气喘吁吁道,“二宫主,梦姐姐,不好了,绿姐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梦悠云安抚兰朵儿,大清早就神色慌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兰朵儿努力压下自己的恐惧,“昨晚上追踪杀手的人全部都死了,绿姐姐她不但一身的武功被废,而且……”说着说着,兰朵儿有些害怕起来,仿佛是自己身受其伤。
夙清影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这一切都是司徒云清做的,还有他离开时候那些话,焦急接口问道,“而且怎么啦?”
沧海明珠1
绿云萼,气质冷凛的缘花宫的绿护法,从此江湖上是没有牡丹仙子的这号人物了。司徒云清微眯着眼,原先他就对这位傲气凌人的绿护法没有什么好感,同样是女子,他对梦悠云就没有像对绿云萼那般明显的厌恶,梦悠云不愧是缘花宫里面的智慧星。即使如此,司徒云清对女人的看法也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反而是更加确定女人的狡猾善变,心中又是一阵冷蔑。
倏玉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人早就离开那缘花宫好远了,一个白绢柔顺轻飘至她的柔荑。
“有必要这么行色匆匆吗?”倏玉螓首侧抬,望着远远的景物,“我的包袱都还没有拿。”虽然包袱里面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可那些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司徒云清瞄了一眼斜入云髻的流云玉钗,勾勒出她整体的清新慵懒之气,“莫不是你舍不得那位清雅如云翩的二宫主?”看来他对她下过的命令还是有用的。白天不能把流云钗离开她的发梢,那如蝉翼般玉面要倏玉贴身保管。
倏玉对司徒云清莫名其妙的话还是不解,她只是想着她的包袱怎么就跟夙清影有关了,纤细的手指碰到一物,她确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是还要见他一面。”倏玉想着要把身上的沧海明珠还给他们缘花宫,毕竟这是人家的心爱之物,而她的主人也不需要这明珠,她不妨就为他做件好事,算是为他积德行善了。
司徒云清面上一僵,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见夙清影,这么明目张胆地水性扬花,沉着脸冷声道,“不行。”隐约间似乎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倏玉以为司徒是因为缘花宫那边有人得罪他,所以才拒绝的,“那好,我找个人把东西送回去。”倏玉把包裹好的明珠拿出。
司徒云清的面色越加阴沉,他都明显不允许的事,她竟然还敢冒着他盛怒之火,要给夙清影送她的定情之物。这该死的女人,还没有为情吃苦吃够
沧海明珠2
风乍起,吹皱湖面,粼粼泛波。风轻吹垂柳,如絮飞扬。温煦的阳光笼着柳树,青绿色扁长的叶子上反着微微的光泽。
‘扑通’一声,倏玉看着空空的手心,怒气渐起,“司徒云清,你干嘛?”一路上要忍受他的阴阳怪气,还有他变化莫测的坏脾气,现在又让倏玉记上了一记,乱扔她的东西。
倏玉看着打晕轮的湖面,沉沉的一声就把她要还的东西沉入湖底。
“想要,自己就去湖里面捞。”司徒料想倏玉不会这么傻真的去捞,一个破东西她紧张什么。
倏玉也不再继续吭声,挽起袖子,落出洁白的手腕,两只衣袖子内翻扣着,接着就慢慢朝着湖那边打晕轮的地方疾步而去。
“你!”司徒云清没有想到她真的这么在乎那破东西,心头涌现异样的感觉。
司徒云清见她摸索了一段时间,仍然不肯放弃,怏怏不快地丢下一语,“随便你。”他人便大步流星,消失在这郊外。
司徒走了不少路,又不由回头看人,依然不见倏玉的身影。忍不住暗骂自己,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千万别对一个女人上心,即使这个女人将成为他人生的伴侣,司徒云清竭力控制回头看的欲望。
倏玉知道现在自己很不明智地惹火了司徒云清。她轻弯下腰,手伸进水里,掬起水来,水从她的指尖回归湖里。反复小心探寻着水底,依然一无所获,湖水微湿了她的衣袖,她的膝盖以下早已是湿漉漉的。倏玉看了打圈的湖面,还好扔的不是很远,要是在湖中央,她怕是怎么也难找回那沧海明珠。
湖面越来越平静,豁然有种开界的豁达,山峻青野,幽幽湖水荡涤倏玉的心扉,她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清新。
额头冒上一丝的冰冷,倏玉想明明是春光明媚怎么就下起了雨?她睁大眼,咫尺处一男子立,眼观鼻,近到可以闻到对方的气息,倏玉惊得往后一退,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收好势不至于栽进湖里面。倏玉脸上冒上羞色,忽有几分恼色,连这个不认识的人也来欺负她。
沧海明珠3
阳光下,他发梢上的水滴映着光彩,左上方有一象牙弦月状块如璎珞紧贴着额角,棕色的细皮穿过乌黑的发。他顽皮地眨了一记右眼,让人炫目的灿烂笑容,嘴巴里露出洁白的虎牙,面容稚气尽显。
倏玉轻轻拭去额头的水滴,怕这些都是他的杰作,她越过杵立眼前的高大身影,弯腰继续伸手摸索。
昂立的身影也随着倏玉转了个弯,他学倏玉鞠着身,他的两只大手分别搭在膝盖之上,面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侧着头倾着脖颈道,“你是婆婆吗?可是婆婆又不是这个样子,所以你不是婆婆,明明叫我在这边等她,她怎么还不来……要不你陪我玩。”
听那人说她是不是婆婆,倏玉眼神一暗,原先以为他是故意在戏弄自己,有些恼怒,她抬头看那人,见他双眼澄清如碧,一片坦荡。倏玉听他不断的自言自语,不由揣测起来,难道他的脑子……
见倏玉不为所动,那人便主动上来拉了倏玉的手,拗着她要陪着他玩耍。
“我要找东西,你先待在一边。”倏玉看着自己的膝下水面的涟漪,难道不是在这边?她不会是记错了……倏玉的视线飘向远处。她不由责备起司徒云清,好好地就扔了她要还夙清影的东西,才会让自己现在这么麻烦。要不是当初没事,干嘛要什么沧海明珠,自己又不稀罕,得到了却嫌弃它是废石了。
而她倏玉今生何德何能,如此有幸运地成为这位任性公子司徒云清的奴仆,倏玉忍不住怪起自己的鸡婆,为什么要为这么别扭的人行善积德,到头来却吃力不讨好。
倏玉抬头看了一旁的男子,他笑着玩起水来,方才湿的衣服又一次湿了,自顾自的倒也玩得不亦悦乎。
朝阳褪去清晨的甘露,阳光渐显温煦,温柔地沐浴大地。
司徒云清等在半路还不见倏玉人来,他就掏出从倏玉那边得来的沧海明珠,她就为了这颗珠子……他叹了口气,转头回原来那地方去找那执意想要这颗珠子的女人。
沧海明珠4
倏玉这找那找,可是依然毫无所获。细细的汗珠爬满了她的额角,阳光下细珠晶莹水亮。修长的右手并拢水平遮放在自己的眉毛处,她眯着眼四处寻着,接着又很快换地方去寻,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扑空……
马蹄声铮铮疾步而来,还夹杂着旁人助威的喊叫声,倏玉本能地想躲起来,看了还愣在一旁的人,马上拉他躲到可掩护人的地方。
彪悍的棕色骏马上蓝衫飘扬,两骑轻骑随在棕色骏马左右,倏玉听那领头人的声音很是年轻。
倏玉感到身边的人的变化,天真的笑容被愤怒所取代。她紧抓着他的手,思索他怎么一下子情绪变化这么大。
“冷言下去看看,这糟老太婆翘了可不好了。”金马鞍上的蓝衫少年侧面对左边的人道。
青衫一身的冷言下了马,疾步到了趴着地上人的面前,瘦骨嶙峋的老手结实地被一根麻绳绑着,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沙石刮得褴褛不堪,手臂上,打皱的手面上,腿脚处,整个身子到处血丝斑斑。苍白的发凌乱地披散着,发梢上沾着草屑,青色的杂碎或是别的无法分辨的碎沫沾在上面,冷言翻转其身,仰面朝上,他的手搭在她的鼻间,微弱的鼻息浅丝地喷在他的手上。
冷言转身来到蓝衫少年的面前,“回公子,那人还有呼吸,不过大概也熬不了多长时间了。”
倏玉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影,看到了少年手中的绳,难道他就是这样一路把人拖到此处,心下一寒,想紧拉着身边的人,一回头却早无人影。倏玉注意到方才身侧的人早已经奔向那地上之人。
白衫少年冷语一个鹞子翻身,阻挡了他的去意。倏玉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悸,他这一去不是以卵击石,心中是又着急又无奈。
“让开,你们不是要我们御月山庄东西,竟然不认得我!”
冷语试探问道,“你是御月山庄的御影寒?”江湖上传言说御月山庄的御影寒爱武成痴,疯疯癫癫的,现在看他却不像江湖传言那般疯傻。
沧海明珠5
御影寒快速出手,冷语反应不及,狠狠受了一掌,口里流出了血。果然是御月山庄的御影寒,看来传闻并不都是假的,御影寒果然武功高强。可是他们血魔神教挑战御月山庄的时候,御影寒为什么又没有出现,血洗了御月山庄也不见他出来,冷语疑窦丛生。
御影寒来到那倒地人的面前,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发,露出她那张慈爱的面容,“婆婆。”御影寒眼一瞟,看到麻绳紧箍着她瘦弱的手腕,他眼神一沉,很快解开了麻绳,红红的箍印跃上眼帘,更是让他的眼底起了肃杀之气。
起着皱皮的老手,像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才抬起了右手,她噙着笑眯着她的眼,手抚摸着御影寒的脸,“少爷……”真高兴能在她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少爷,她一手带大的娃。婆婆无限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蓝衫少年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人是御影寒,而害怕或是谨慎,“赶紧把钥匙交出来,要不我要让你们御月山庄的人统统下地狱去。冷言冷语。”蓝衫少年给了马边两人一记眼色,那钥匙他的要定了,谁要是敢来阻挡他,他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绝不手软。
苍老的面容上的浅笑消失了,老婆婆忧心道,“少爷你快走,快走!”一激动,老人口腔里面不断地流出血来,婆婆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御影寒僵着脸,眼如鹰隼,锋芒锐利,“钥匙?没有想到你们也相信那个传说……那你们是想要天下的财富还是想要天下无敌的武功?”就因为钱财和所谓的武功秘籍就毁了御月山庄,用血清洗了御月山庄上上下下三百九十二口人,为的就是那个江湖传言,说什么得到他们御月山庄的钥匙和沧海明珠就能得到财富和秘籍。江湖中人几欲疯狂,江湖流血纷争那不曾证实的谣言,都想富甲天下或是扬名武林,或是两在者得兼。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地上了御月山庄来要那钥匙,以至于酿成了如今的惨祸,而在这场事件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江湖邪门血魔神教。
初涉江湖1
倏玉躲在一边,观察那御影寒,他和方才不一样了。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有点傻的人,为什么转瞬之间突然有此变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倏玉知道引起这一场纷争的原来是一把钥匙。那三热还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弄得断气,手段之残冷。那是一把钥匙?御影寒说的能得天下的财富和高深的武功秘籍,倏玉疑惑。
片刻之间刀光剑影,停在枝头上的雀鸟一下子四散飞走,树上的葱翠树叶被这几人的剑气扫落,很多凋落在地的叶残缺不全,上面明显地留着三人战后的痕迹。
蓝衫少年见自己的手下久攻不下,自己腾空飞起,衣袖里快速飞出很多的暗器,快如流星划过。
御影寒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了蓝衫少年的暗器,虽是大半的暗器已被他及时用软剑打下,又要兼顾冷言冷语的两人的夹攻,疏落的暗器就趁着空档零星地穿梭过去击中御影寒的身。
冷言冷语继续缠着御影寒,就算他御影寒有多么的厉害,也不会坚持多久了,他中了公子特制的暗器,冷言冷语对视一眼了然在心。
三人又持续了激战了好些时间,由于中毒,御影寒也从优势渐渐转为颓势。
蓝衫少年挥了手,让他的手下停下来。心中对御影寒一阵激赏,果然不愧是江湖中人盛传的拔尖人物,是出类拔萃,中了他特制的毒还能持续这么久,意志力确实很强,也激起了他对御影寒的欣赏。如果他不是御月山庄的人,也许他会把他收为手下,只可惜……
蓝衫少年这时候慢慢走到了前边,撇了一下嘴,“你是可敬的对手,所以你爽快点把钥匙交出来,我也不想为难你。”
冷言回了鞘的剑整个压上御影寒的肩膀之上,暗中使力使其屈服。
御影寒没有想到这血魔神教为了那钥匙出动了他们教里不少顶尖的高手,如今他又着了他们的道,他认栽也休想他交出他们想要的钥匙,他也不想江湖再刮起腥风血雨。
“住手!”清脆的声音从远飘落,一席人都抬头寻着声源。
初涉江湖2
蓝衫少年抬起眼睑,朦胧飘渺的形影,那蝉翼玉面玲珑包裹那人的面,露出翦翦水眸。一根玉白色的钗子斜过发丝,白发如瀑垂坠,娉婷身影袅娜而来。
倏玉本想拿方才司徒云清给是绢子遮脸,奈何那绢子早就被她浸湿了,她就灵机一动拿出了这玉面具。
蓝衫少年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打量起来人,这打扮应该就是江湖声名鹊起的玉面罗刹,江湖众人绘声绘色传言的流云楼楼主,可没有想到流云楼主竟然是个女人,世人要是知道又是一惊,少年眼神一敛。
倏玉见蓝衣少年面容阴柔,细腻堪比女子,容貌艳丽,说不出的美,就连身为女子的自己也不及他,也不得不赞俯首称赞他的美,虽然司徒云清面色也阴柔,可他却略带邪气的男子气息,而眼前的少年相貌完全阴柔。倏玉视线扫过另外两位少年,青衣服、白衣少年模样清俊,态度冷淡。
“这跟你们流云楼没有关系,何苦来干涉,莫非你们也想得那钥匙?”蓝衫少年冷笑一声,难不成她现在想来坐收渔翁之利。
倏玉初次感到自己的生命倍受威胁,可是为了救御影寒她也不得不出手了,心跳猛地‘咚咚’跳得巨想,硬着头皮上了前。倏玉又看了那蓝衫少年一眼,他怎么知道她是流云楼的,在心中臆测流云楼在江湖中又是什么地位,希望还有些江湖地位,这样也许能让她顺利带走受伤的御影寒。
“我不想要你们说的那钥匙,我只想把他带走。”倏玉走到御影寒的面前,用力地扶起他,起好身,还是踉跄了一步。
蓝衫少年轻蔑地哼笑一声,看样子这人应该不是什么玉面罗刹,看她步履蹒跚,要真是内力深厚,肯定不会因为搀扶而步履不稳,只能表明她没有武功,那她又是谁,敢冒充流云楼主玉面罗刹?
“那也要有本事离开这里。”蓝衫少年一说,冷言冷语齐齐拔剑出鞘,锋芒的剑尖对着倏玉两人。
倏玉佯装镇定,急中生智,接着在御影寒耳边窃窃几句,“我是没有这本事,可是司徒云清能。”一边暗暗祷告着,希望那家伙有点良心来找她这个奴仆,要不她都成为人家的剑下鬼魂,想伺候他司徒云清也只能等到他来地府报道的时候了。
初涉江湖3
蓝衫少年嗤笑一声,这司徒云清邪魅惑人,性情乖张,他会出手的事,也恐怕对某件东西敢兴趣,所以江湖人竟害怕与司徒云清做交易,又期待与他交易。一般人是闻其名色变,这一生最好不要与司徒云清有任何的交集,有东西让那位鬼医看上,值得他动手,或许能保一命,要是没有的话,那很抱歉,他会冷血看着那人死在面前,他也不眨下眼。不过司徒云清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蓝衫少年兴味地想,有机会他倒想会他一会。
“司徒云清,想诓人不会找个好点的借口。”冷语笑哼一声。
倏玉不怒反笑,“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们可要倾耳听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我可是司徒云清的仆人。”希望司徒云清的名号能唬住眼前人,倏玉穷目远望,希望出现那飘忽的身影,现在他们的两条小命就全拴在司徒云清的身上,心里边念叨着,他要是再不出现,他们可真要糟糕了。
蓝衫少年跃上高头大马,“那就把两位请回去,如果真是司徒云清的人,我想到时候他主人家也会来领人。”
倏玉指着他们的身后道,“看,我的主人就在你们身后。”她和御影寒对视一眼,趁其他人不备就急忙往后跑。
冷言冷语还在追的时候,就见蓝衫少年袖子里又发出星形的暗器,御影寒眼疾手快挥袖挡落不少疾飞而来的暗镖。
倏玉赶紧往前跑,转头不见御影寒身影,见他单膝在跪地,她马上跑了回去,“能坚持一下,等我找到人你会没事的。”只要找到司徒云清就好了。
青影白影迅速飘至眼前,拦下倏玉两人,冷语笑道,“还是请两位去我们教去坐坐。”
“都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家,就把我的人带走了,你们真是好大胆。”飘渺的天际飘荡着低沉的嗓音,低低沉沉让人不由胆战心惊,不敢等闲视之。
倏玉原本跌落谷底的心又扬了起来,听着戏谑声,她知道是他来了,心中雀跃,虽然他平时的折腾,此时的他犹如天人降世。
冷言四处探寻不见说话人的身影,神色戒备,出言讥讽道,“藏头露尾算什么?”
有一物急速飞来,让人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物是从何方而来,还没来得及闪躲,冷言脖子上一阵凉意,他低头看那物竟然是一片叶子,血滴附着苍翠的叶上,鲜红点点,冷言摸上自己的脖子,血沾指间。
初涉江湖4
一袭白衣飘袂落下,他身躯修长如玉孑立众人视线之中。蝉翼罩面,幽深的眼神中含着几分的嘲讽,薄唇如削,带出几分独特的冷漠。
蓝衫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的兴味,今日虽然没有见到司徒云清可见到了让人畏惧的玉面罗刹,也算是机缘巧合。往日江湖盛传他玉面罗刹如何了得,今日他倒有机会一试,想和玉面罗刹较量一番。他的眼睛里迸射出让人一争高下的决心,好胜心雄起。
少年右手勒马,声如雨化润物,“今日风和日丽,没有想到能在这边偶遇玉面罗刹,久仰大名。”
冷言方才已被玉面罗刹那叶子划过脖子,就知道他的内力不浅。冷语也被玉面罗刹高深的内力震慑,他与公子多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很有兴趣与玉面罗刹过招。
司徒云清淡淡不甚在意,也道出了对方的名,“慕容流川。”
慕容流川可说是江湖上的一则神话,血魔神教慕容钰的独子,他天资聪颖,四岁开始习武,十二岁那年就得他爹真传,十七岁凤县大战武林八大魔派,一战成名,青出于蓝,至今江湖中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数。
倏玉紧张地看着司徒云清,心里忐忑难安地颠着,看那慕容流川炯炯的眼神,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过现在的情况下是三对一,虽然另外两位是不足为惧,可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司徒云清这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挺惹人厌的,可是眼下倏玉还是希望司徒云清赢,不赢的话,他们三个就要被另外三个带回去剥皮了。
倏玉靠近司徒云清耳边窃窃私语道,“你有几成把握,要是不行的话就赶紧溜。”
司徒云清凉凉道,“好,就因为这句话,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竟然敢质疑他的能耐。
用得着这么小气吗?倏玉闷闷想着,她倒也不天真司徒真的来送她什么东西,怕又是一番捉弄,对这个世人惧怕的邪魅公子她现在是多了几分的了解。
骤然蓝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恍若惊鸿,宛若游龙,升腾在九霄云外,飘渺无踪,接着又辗转落尘,出招之快,寻常人很难看到整个交战过程……像是古老神话中的一幅华美场面,直道‘神龙见首不见尾’。
情绕绿幽1
倏玉随着司徒云清进了繁华的街市,街道树立着巨大的石碑,石上雕刻着‘绿幽江南’四个苍劲有力的字。
倏玉这一路而来这才明白那石碑上的绿幽江南的的意思,不像是走在市集,倒像是无意之间闯入仙境般诗意的庄园,清婉简朴,古色古香。
低眉纤手抚瑶琴,拨阵阵清音露芳踪。闻音一路来觅,一刹那恍如隔世。深深庭院衬娇香,紫苑绿藤系情怀。生许转眼成浮云,景依依佳人何去,芳香难再寻。浮生若梦来……佳梦难再续。
茶肆雅座之上传来卖唱女歌声,小调低婉幽转,幽幽地为人唱着一首凄委的爱情小调,倏玉听着这委婉的曲调,被她清婉的歌喉所吸引,步入这‘一品绿’。
倏玉听着这曲,她的眼帘似又在重演那一幕幕,翩翩再现。她看着茶肆一隅歌唱的清丽身影,遥想起数年以前,那个蝉鸣幽幽的午后,那时她年华与眼前的女子相仿,都是十四五岁。倏玉听着歌女反复吟唱,仿佛那歌中的一切生动地又一次演绎……十五岁那天绿墙下的初次邂逅,好奇外面世界的少女遇见一个伟岸的男子……
司徒云清注意到了她明显的异样,“我渴了。”司徒云清率先坐下,打发小二泡茶来。
卖唱女幽幽唱罢,就手捧着一个铜盘子下来,茶座之人,纷纷拿出铜钱施与卖唱女。那女子来到倏玉这一桌,司徒根本看也懒的看来人,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倏玉有一丝腼意,发现身上并无银子,也无常物,有也只有那些司徒云清命令过不准丢弃的玉钗和玉面具。现在他人在眼前,她根本就不敢动那些东西的主意,偶尔提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明晃晃的翡翠镯子出现在倏玉的眼前,眼前也只有这个了,把镯子轻放到那铜盘里面。
卖唱女见镯子色泽很好,“客人,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们是不能收的。”女子把镯子放回到倏玉的手上,虽然她看不到出镯子人的真面目,她相信眼前纤丽的女子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姑娘喜欢听我的小调就是对我们的捧场了。”卖唱女继续解释,其实在茶肆里面也不是真为了赚什么钱,银子多寡无所谓,只是怡情而已。
情绕绿幽2
倏玉看着手脘上的翡翠玉,把这个抛出去也好,一切熟悉的东西都没了也好。
她看着眼前清丽的小姑娘,她年纪小小却如此细心体贴,倏玉不禁微微一笑,又重新把镯子放回了铜盘,“我也只是了表心意,姑娘如果觉得自己唱得值得就收下。”
小姑娘客气鞠躬道谢,转而去了另外一桌,倏玉解了围着耳边的纱低头饮茶,茶香清幽,淡而香,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缕缕沁入鼻间。
倏玉意兴阑珊地打量起这间清雅的茶肆,别致又不同于一般的茶楼,从瓷器的独巨匠心,可以看得出茶肆主人颇用心思,巧用心思,构思独特。点不同的茶水,用不同的杯子配着,瓷器形态各异,有的是用琉璃色、玻璃做的,一般瓷器的,形态有如花瓣的,叶子状的,各色各异。
倏玉又饮了一口,口中回味甘甜如露,清新怡神。纤手捧杯,静静对观察对面的司徒云清,想起了三天前他与那慕容流川那一战……
蓝白两衫的交战的身影分立在葱密的绿色浓云之上,飘袂如天外飞仙,羽化而来。
慕容流川笑道,“江湖传闻颇多,大多华而不实,江湖对你玉面罗刹的传闻倒是一点也不夸大。下次再领教你玉面罗刹功夫,到时候我可不会轻易撤离。”慕容流川坚定地望着玉白色的面具,他下次非要摘下那玉面具以洗这次的耻辱,蓝衫拂袖而去,飘渺远去无踪。
三匹马追着那消失的蓝衫少年,马蹄践踏,尘土飞扬。
“救他。”倏玉起身到了司徒云清身侧,御影寒中了镖,可是唇上早就开始发紫,唇色渐渐灰暗起来。
司徒云清理也不理,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弱者必然臣服于强者,弱者不想没有江湖地位,那只能靠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江湖。
倏玉见御影寒突然吐了口血,又跑回了去看他,“喂,你别见死不救……”倏玉的口气比起先前放柔了很多,秀气的眉流露浓浓的忧心,如果司徒云清不出手相救的话,御影寒多半是活不了多久了。
司徒云清低笑,见死不救?他为什么费功夫救这个和他不相干的人,而且他身上并无他想要的东西,“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付。”她倔强地抬头望着司徒。
司徒云清讪笑,“你?你是我的仆人有什么资格付代价。”
“起码我还有一颗自己保有的心,我可以为你奉献我的忠心。”
“忠心?代价我会要你付的……”要想得到某样东西,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江湖不是和睦的邻里,代价可能就是绝命江湖,司徒云清看着那张执着的脸,眼波无痕。
情绕绿幽3
一想到御影寒,倏玉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性命已然无忧,可是……对上司徒冷冷的目光,再回想起他转头来找她的那一刹那,她真切地被他感动了,可是见到身中飞镖御影寒,他又是那般的冷情。他被迷团包裹层层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一面,让人琢磨不透,他就是司徒云清。让她无可奈何的男人,倏玉苦笑。
对面的司徒云清注意到倏玉的注视,淡淡一扫眼,就别开了眼。
乍起悠扬低婉的古筝声,飘飘渺渺,犹如天籁之音,琴音里面隐约夹杂一丝的抑郁之气,绵绵从那指间流泻而出,惆怅凄婉,说不出的凄凄离别韵味,细细倾注于指上,拨动倏玉的心。
只听茶肆不少人也和倏玉一样痴迷地聆听那弦上的细语脉脉,随着那丝丝的撩动,辗转心绪。
有一人轻语问里边出来的女子,“这是白公子新做的词吗?”
女子温和答道,“是。公子熬了一宿做的新词,叫做《羞花笑》,今个儿自己就弹上了。”
这词还是新做的,词中带着缕缕似有若无的忧怨,却取名叫《羞花笑》,还真是个不搭配的名,大家听着入迷之时,清音随弦骤然而止,茶肆里的人意犹未尽,众人纷纷叹息,甚是惋惜的样子。倏玉好奇,向一边的人打听起来。
被问之人虽看不到倏玉的面,还是先瞅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这位姑娘一定是外地来的才不知道这事。我们绿幽江南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白耘公子琴弹得好,以前是隔三岔五就能听到他弹琴,但是从一年前开始,白公子不常常弹了,只是偶尔心绪来潮时才来弹一次,这真是我们现在来一品绿一大损失。”
倏玉淡应一声,看来她今天还算是有福听到这一曲。曲终人也散,倏玉喝了茶就随着司徒云清出了门去。出了门槛,倏玉幽幽地回头看了高架着的匾额上的‘一品绿’,便很快去追司徒的身影,没入人流。
一品绿上又一次传出袅袅音,倏玉轻抬眼帘,不知道那位白耘公子究竟有什么心事,曲子弹的如此忧伤,她的心中也有了一块还未解开的心结。
情绕绿幽4
倏玉静静地跟着司徒云清的身后,直直地看着他的身影。倏玉手触着绣囊之中的明珠。明明他没有扔掉沧海明珠,非要捉弄她一番,真不懂他,摸着这重回到了她身上的明珠,他为什么非要折腾自己,倏玉不解。
一个身影猛地撞了一下倏玉,她身子不稳,盖在头上的纱罩掉落下来,一头雪白豁然出现,方才喝茶又没有把里面的纱围回去。面对众人的指点的目光,倏玉还是不能泰然面对,她赶紧蹲下把纱罩捡了起来戴回去。
司徒云清穿过人流,攫住方才那飞快的身影,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制造偷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用哪只手动的?”声音冷冷的,有些飘渺。
“大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要养,下有……下有……”一对上司徒云清锐利的眼,偷儿说话就结结巴巴了。
司徒云清冷瞥了偷一眼,看他也不过八九岁,就算他老娘是老蚌生珠好了,他倒想要知道他下面还有什么,“下有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
小偷不住咽口水,看这位公子的样子还像很不好应付,看到袅娜而来的身影,偷儿决定把主意打到那姑娘的身上,直往倏玉身上扑过去,“这位漂亮姑娘,我不是故意偷你东西的,实在是我饿的不行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姑娘……这个还给你。”扯着倏玉的裙摆,偷儿的手牢牢地扣着,像抱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放开。
一边凑热闹的人看着这一幕又指指点点,罩纱下的倏玉有几分的羞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