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第20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 作者:肉肉屋

    萧逐刚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王叔,你看一下笑儿……”

    听到笑儿二字,萧逐眉峰微微一动,这样细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的表情却全数映在了萧羌漆黑的眼里。

    海棠的意识有些混乱,看到萧逐,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王爷……”我有事要问你……这几个字却来不及说完,她就脑袋一歪,很小白花的昏了过去。

    那两个暧昧的字,却让萧羌握着海棠手腕的指头稍稍紧了一些,也让萧逐胸腔里跳动的器官波动了一下。

    然后,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史飘零,萧羌慢慢的,放开了海棠的手,让史飘零把海棠抱到屋内床上。

    史飘零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只是面颊上被沉冰划了一下没有大碍,等御医来了,她才走了出去,向二人禀报。

    看到她向自己走来,萧逐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萧羌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吩咐让史飘零接手护卫,对方领命而出之后,向萧逐点点头:“一起进去看看杜昭仪吧。”

    萧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陛下,这……似乎不合礼制。”

    敏感的捕捉到了陛下二字,萧羌勾起唇角,“……怕什么,反正不是外人,好歹是王叔你的侄儿媳妇。”

    萧逐默然了一下,恭敬的向萧羌低头,漆黑的头发垂在了红衣之上,有种艳烈的美,“即便天家,君臣之间礼不可废。”

    这次萧逐是秘密回京,因为和先帝,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感情很好,他就想早些赶回来参加兄长的冥寿祭奠。早赶晚赶,总算让他比预定行程早了几天到,他也没和别人说,自己悄然入了城,趁着夜深潜入太庙。

    不过,是想看一眼杜笑儿。

    杜笑儿发疯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夜半潜入太庙,就是想看一眼她,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疯了。

    哪知,他刚找到海棠的住处,就遭遇到了这幕情况,不得不出手,出手之后,却又尴尬无比。

    说他比预定时间早到京城还算好解释,但是要怎么解释他这样深夜出现在妃嫔门外?

    萧羌何等聪明,何况又早察觉到杜笑儿未进宫之前的暧昧,这内里一点曲折一猜就透,于是干脆不问,但是却越发让萧逐尴尬起来。

    现在去看她作甚?又能挽回什么?不如不见。

    萧羌微微一笑,也便由他,刚要习惯性的抬头掠一下垂下的头发,却牵动了手上的伤口,他猝不及防的一皱眉,轻轻倒吸一口冷气。听到这一声,萧逐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两个人都自顾自的各怀心思去了,完全忘了萧羌还带着伤。

    他低咒自己一声糊涂,向御医要了药包,扯了萧羌坐下,给他包扎伤口。

    从小萧羌就很讨厌不相干的人碰他,尤其是受伤的时候,除了萧逐和太后,他简直到了谁碰他咬谁的地步。

    给萧羌包扎的时候,发现他一双眼就那么一直看着海棠所在的内室,萧逐心里泛起了一股酸涩,难说是什么样的情感在心脏的部位一点点凝结,变重,直如铅块一样沉重,坠了下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就在气氛渐渐凝重的时候,有内监进来,悄声禀报,说是沉寒过来了,萧羌点点头,让她进来,片刻之后,那个有着一双清澈无比,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的少女急步跑了进来,他唤了一声,沉寒立刻扑到他身前,一双惶急的眼满是担心。

    “……朕没事。”他柔声说道,单手把她揽在身侧,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伤口包好,萧羌也换好衣服,太医正好给海棠诊断完毕出来,当着这三个人的面,他也不敢说谎了,恭恭敬敬到萧羌面前低声说道:“陛下,昭仪娘娘只是着凉了而已,臣现在就开副方子,等会儿喂昭仪娘娘服下就好。”

    萧羌点了点头,太医退下,偌大内室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他拍拍沉寒的头,柔声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海棠,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巴在他没受伤的手上,依偎得更紧了一点儿。

    在她的判断下,现在的自己比海棠更需要担心吗?

    了解到她的想法,萧羌唇角的弧度带了一点微妙的温度,他转头看向正在收东西的萧逐,开口问道:“王叔,现在定州那边怎样?”

    听到他问正事,萧逐看了一眼沉寒,再看看萧羌,萧羌向他颔首,他斟酌了一下,低低道:“定州的情况还好。我前些日子上了奏折,希望可以考虑从我国转移一些无田之民过去,这样两国国民杂处,二十年后,定州就会真正成为我国的领土了。”

    “奏折我已准了,只是实行上一定要千万小心,因为贸然迁移局面而闹到亡国局面的情况史不绝书。”

    萧逐点点头,萧羌沉吟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有些艰难的问道:“……王叔,你去过沉国京城了吧?”

    萧逐颔首,约略知道他想问什么,脸色凝重起来。

    萧羌问道:“那……你看到远儿了吗?”

    这句话问出,沉寒倒抽一口气,拉住他袖子的手绞紧了几分,萧逐沉默片刻之后,点点头。

    萧逐深吸一口气,“……他……怎么样?”

    “双手拇指被削,膝盖也废了。”萧逐说话的时候声音平静,没有一点儿感情,却低着头,看都没看他。

    虽然深知以沉烈的性格作假是不可能的,他仍存了一线希望,盼着也许沉烈只是拿了别的谁的骨头来骗他。只不过现在,便连自欺欺人也办不到了。

    萧羌周身极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淡淡喃语了一句,“这样啊……”就不再说话。沉寒想追问,刚要开口,被萧羌握住的手腕上禁锢的力道骤然加剧,她心里一疼,不再说话,只是柔顺的依偎过去。

    萧逐停了片刻,安慰一般的抬头扯了下唇角,“……他精神还好,他让我带话给你,说要你不用担心他。”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萧羌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低着头,视线里只能看到面前这一小片青砖,忽然,耳畔响起了极轻的衣衫摩擦的声音,视线里忽然就蔓延开了发的黑和衣的红,他略微抬头,发现萧逐正慢慢屈膝,半跪在他面前。他深深的向萧羌低下头去,乌黑的长发和红如火焰的衣裾在青砖地面上交相叠衬,“陛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晋王殿下救出来的。”

    那是轻柔却坚定的声音。

    萧羌看着面前低头行礼,向自己许下承诺的男人,点了点头。

    这时,御医走了进来,掌里托着小小的药盅,给海棠的退烧药已经煎好了,萧逐看了一眼皇帝受伤的手,萧羌轻轻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接过了药盅,哄开沉寒,向内里走去。萧逐也告辞,说要去看看沉冰和剩下的几个活口,沉寒沉吟了一下,拉住萧羌的袖子,要求和萧逐一起去看自己的兄长。

    萧羌对这个要求略有意外,他想了想,答应了她的请求,让萧逐带他一起去看被关押起来的沉冰。

    等两人走后,他转身走进了内间,海棠正躺在床上,脸上的伤口已被处理过了,脸色殷红里透着一点苍白,一张小脸陷在堆云一般的乌黑头发里,越发显得可怜,竟仿佛有种随时会死掉一般的单薄,萧羌看得心疼,眼神里多了一点为她疼痛的味道。

    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蹙紧眉头,低低呻吟几声,

    萧羌看了片刻,想伸手抚向她的长发,却在堪堪触上的刹那,一寸一寸,缩回了指头。

    仿佛两人之间一点肌肤的接触都成了疼痛的禁忌。

    男人的唇角忽然就绽开了苦笑:他还有资格碰触她吗?她痛苦呻吟,忧愁哀伤,全都是因他而起,他却无法为她终结这些苦痛。

    指头慢慢缩起,蜷在掌心,一点点蜷紧,修剪圆润的指甲终于破皮入肉,沿着手掌的纹路,一痕血线渗了出来。

    鲜血轻溅,落上地面声音轻微,却又惊动。

    那一瞬间,他和她之间有汹涌暗潮,终有什么忍耐不住,破壳而出。

    第三十五章沉寒与沉冰(上)

    第三十五章沉寒与沉冰

    就这样看着她,过了不知多久,手里的药有些温了,萧羌才回过神来一般,随手抓了个什么擦擦流血的掌心,把海棠揽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海棠,醒醒,吃药了。”

    海棠睡得迷糊,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她低低呻吟一声,撒娇一样朝萧羌怀里又钻了钻,男人无法,胸膛里渐渐生出了一股温柔的意味,轻轻又拍拍,面上带了些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唇角生出了一丝温柔的弧度。拍着她的背,海棠又咪呜了几声,蹭着萧羌的胸口,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的张开口,萧羌一手环着她,一手拿起银勺,喂到她口里,海棠立刻眉毛拧成了一团,一头拱进他怀里,再不肯抬头,萧羌又好笑起来,轻柔的把她的脸扳起来,柔声抚慰,取了和药汤一起呈上来的蜂蜜拈了一点儿喂给她,她几乎打成结的眉毛才略略舒展开来。

    就这样半哄半喂,等一盅药喂完,萧羌已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细汗,受伤的手几乎托不住小盏,海棠倒是彻底被苦醒。长睫微颤,眼里映出萧羌一张温柔笑颜。

    她没立刻说话,清醒的神智开始拼凑之前有些混乱的记忆,萧羌耐心等她回神,片刻,她抬了头,视线却落在他长长袖上。

    手指滑过换过之后纤尘不染的袖子,然后又看了看他微微有些渗血的掌心,海棠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宫女讨了药箱,放到桌上,牵着他的手坐下。

    萧羌不说话,只是唇角带着似笑非笑一种神色,他柔和的看着海棠,从她的眼角看到下颌,一寸寸细细看过。

    是说……为什么他们两个相处的大部分时间总有一个受伤呢?搞得她现在包扎伤口整一个熟练工,大家就不能都完整一会儿么?给他掌心伤口洒好药,她抬头,看着男人脸上就没有变过的表情,叹气。

    “……怎么了?”

    深深回看她,萧羌握住了她的手,摇摇头,然后顺势向前,把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他的呼吸喷吐在她肩头,海棠心里泛起了一点温柔的情感,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抱紧他。

    这个男人只把这副样子展现在自己面前吧?

    萧家的男人果然是遗传么,一个二个都喜欢自舔伤口,现在有她还好,之前那二十多年,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再怎么难过,难过到象这次一样瓷片穿透手掌,也依然要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脸,连倚靠什么都做不到?

    怜惜起来,手下便搂紧了一些。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怎么安慰他,又有些想问,海氏如何了,却又觉得自己这么问等于朝地雷上撞,于是只好闭嘴,又搂紧一点。

    萧羌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低低问了一声,“还疼吗?”

    萧羌摇头,倾身,嘴唇从她面颊上掠过,问了同样的三个字,“还疼吗?”

    同样是摇头,然后海棠被修长的指头抬起了下颌,男人暖如春风的笑容映在了她的眼瞳之中。

    她忽然就想起了萧羌被一刀刺中的时候,那时候她本以为被刺中的会是自己,眼前却白影闪烁,那个男人抱住了自己,一刀入肉,不是她,而是他。

    想到这里,她叹气,再低头,却看到他张开的掌心里浅浅几个泛着血迹的掐痕,海棠的眉毛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萧羌摇摇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海棠就又叹了口气,伸展开手臂,避过他的伤口,抱住了他。

    果然小说里男主为女主挡刀一下,女主就芳心暗许,之前种种高姿态一下都化绕指柔了的段子是真的啊……

    当有那样一个人,为了你不惜受伤——尤其那个人之前又是那种烂到死的个性,两相对比起来,就更容易让人感动。

    好吧,虽然按照这男人的个性,救她里一半自愿一半算计的可能性大到让人想哭。

    总结:这往好了说是吃软不吃硬,往好了说这就是犯贱。

    但是,他毕竟为她流血了,冒着生命危险。

    啊啊啊……认了吧,她是确确实实的对这个男人心动了。

    他狠毒,他一开始想要取她性命,这些现在都无所谓了,她母性大发也无所谓了。

    当他保护她,血溅白衣的时候,她确定自己确实喜欢着这个男人的。

    也许不多也许还不够浓厚,但是确实是喜欢他的。

    她的生命只有可见的这么300多个日夜——或者说是,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过300多个日夜,何必浪费——好吧,现在她又体会了何谓“末日狂欢”这种小说描写。穿越一次能泡泡皇帝——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皇帝,其实也挺拉风的对不对?

    习惯性认命的挠头,海棠把头靠在了他肩上,低低说了一声,“陛下……”

    “嗯?”

    “距离我毒发,大概还有一年多……”

    手臂猛的收紧,勒得海棠几乎喘不过气,她也不挣扎,只是继续说着,“在毒发前这段时间,我会陪着陛下的……”所以啊,请不要这么不安了……

    这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叹气,靠在他肩头。

    这个男人,在还年少的时候就被迫成长,然后他的精神中的一部分就永固在了少年的某个定格,这部分痛苦与否,别人无法得知,他自己执意忽略,长久下来,连他自己也看不到鲜血淋漓。

    听到这句话,萧羌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她,顺着他抬头的姿势,少女毫无预兆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永远带着春风温柔的桃花眼猛的睁大,然后眯细,眼瞳深处泛起了一点更加深黑的颜色,他微微抬起了头,抱住他颈项的女子追了过去,吻他的眼角眉梢。

    海棠从不使用胭脂水粉,味道清爽,萧羌只觉得她身上清新泌凉的味道追赶了上来,便不在动弹,任她安慰一般的把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我不会离开你的。”

    海棠似安慰又似在承诺,亲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萧羌看着尽在咫尺那张清秀的少女容颜,慢慢闭上了眼睛,感觉她的吻滑过他的眼睛,他忽然低低问了一句,“海棠,你信不信我?”

    海棠停下了亲吻,双手却还是抱着他,她怔了怔,过了片刻,决定照实回答,“抱歉,陛下,我不信。”

    萧羌笑了起来。这个答案在预料之内。

    “没关系,我伤害过你,你不信那是自然的,信了才奇怪。”他顿了顿,“但是,海棠,我信你。”

    听他说到这里,海棠觉得机会难得,她想了想,“陛下,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承认。”

    听到这句话,萧羌眼波一动,眼底桃花风流之间,多了一抹高深莫测。

    这男人果然是算计人算计得熟极而流了么?

    她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他眼睫颤动,滑过她的掌心。

    “陛下,您应该知道,我入宫之前差点溺死的事情吧?”她小心的选择措辞,萧羌想了想,勉强答道:“……似乎……还有印象……”

    好吧,她之前不过是一个六品宝林,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不记得她简直天经地义。她有些酸溜溜的想,然后继续说,“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从那次苏醒过来之后,就失去记忆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似乎就是古书里记载的离魂之症。”这话,她说的半真半假。

    听到这里,萧羌沉默片刻,抓住她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一双桃花眼半闭半睁,半笑半认真的看向她,“……好像借口。”

    “……真的啦……”说服的语气带了点儿撒娇的口吻,样子象被冤枉挨了打的小狗委屈的去蹭主人的裤管,要求抱抱亲亲安慰。

    眼底便笑开一丝温暖,摸摸她漆黑的头发,柔声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然后就是现在这一团糟的样子了。”抓头,苦恼的看向萧羌。

    他看她快皱成包子一样的脸,忽然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头,“我信。”

    海棠怀疑的看过去,萧羌温柔的回看,修长的指头执起她的下颌,手指在嘴唇上微微抚摸而过,“我说过,你说的,我都信。”然后那笑容里忽然就带了缱绻的杀意,声音越发柔和,“既然这样,那么定王沉冰也就和你没有关系,他所说的一切关于你的事情都可以略过不计,对不对?海棠?”

    这句话她细细品味了片刻,才体认到其中的回护。他告诉她,他相信她,其他无法动摇。

    一瞬间,心里有极温暖的细流流淌而过,海棠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满足的蹭蹭,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像终于找到了主人的初生幼犬一般呢……

    如果她知道,当初对她下了致命毒药的人是自己的话,她还会不会对他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

    萧羌不愿再想下去,他又抱了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起身理衣,“你睡一下,等仪式结束了,我会让王叔来见你。”

    “平王殿下?”她脑子有些打结。

    萧羌对她微笑,眼底有温柔春风,“你在昏迷前不是唤了他一声,想要见他吗?”

    那一瞬间,海棠无言,她只能伸展开手臂,拥抱住那个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的男人。

    啊……他说,他信她,只信她。

    拍拍她的背,萧羌起身离开,“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海棠点点头,她身心交瘁,刚才安慰他全是靠硬生生撑着,也不和他客气,目送他离开之后一头栽下床铺,手抚上自己滚烫的额头,她喃喃一句,“以后可麻烦了……”

    身边还有刚才萧羌留下的温度,她滚动了一下,靠上去,那被子裹住自己,鼻端就嗅到了男人身上惯常的木叶香气。

    极淡,若有若无。

    海棠同学再度郁闷的哀叹一声:“啊……真是ooxx的麻烦了啊……”

    她不要和一群古代女人抢丈夫啊!

    第三十五章沉寒与沉冰(下)

    当当现在可以购买了,58折~这里哟这里哟~走到了院子里,萧羌回头看着殿门略微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不自觉的轻抖了一下,他掉转视线,何善早赶了来在身边侯着,低声道:“陛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他看了一眼何善,快六十的人眼里全是血丝,摇摇头,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带了几个侍从,便向太庙正殿而去。

    太庙正殿供奉香火昼夜不息,列祖列宗的牌位全排列在上,香烟缭绕间,大越的皇帝们和他们的父母们共享香火,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简简单单凝聚了一段又一段或血腥或平安的厘是。

    总有一天,他的名字也会被列在上面,然后他的名字旁边会有一个或几个其他女子的名字。他知道,那里不会有海棠的名字。

    扶手仰头看着自己的直系血亲们,萧羌苦笑起来,他慢慢举高双手,掌心还有一点鲜血痕迹,他低低喃语了一句,“……其实,该放手的……”

    喜欢海棠啊,其实就该放开她的。

    那样性格的女子不适合宫廷这么肮脏的地方。

    但是,“抱歉……”他低低喃语,“已经……放不开了……海棠,抱歉……”

    说完这句,他沉默片刻,唤来侍从,柔声道:“去把花竹意带到偏殿来,朕要和他好生谈谈。”

    沉冰被关在太庙地牢。

    这座太庙建成的时间倒比大越的历史还早个几百年,是之前几个王朝的遗物,大越的开国君主不喜欢奢侈铺张,打下首都来,随便把牌位换换,就继续用起来。

    前朝风俗野蛮,常有在太庙杀俘祭祀的事情,到了大越朝,这陋习被废止,太庙下用来安置俘虏的地牢也闲置成堆放杂物的地方,今天倒是发挥了几百年前的功效,关押了沉冰一行。

    萧逐在带着沉寒向地牢走去的时候,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到底要怎么处置沉冰。

    这事情很棘手,按照沉冰做的事情来说,谋刺是绝对跑不掉的罪名,凌迟都不重。但是问题是他现在是人质,而自己这边也有人质在沉国。

    沉烈在不在乎沉冰的性命先搁在一边,至少他和萧羌还是非常在乎萧远性命的。

    萧远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孩子,那个聪慧稳重的少年他是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来疼爱的,他已经被废掉了双手和膝盖,他不愿再让那个孩子有一丝不幸了。

    想着想着,脑子里没理出一个头绪,两人就到了地牢外。

    早有侍卫提着灯过来,萧逐手腕一动,长长的袖子有生命一样搭上了沉寒的手腕,低低道了一声小心,沉寒点点头,抓着萧逐的袖子,提起裙摆,小心的走了下去。

    萧逐在入口处停了下来,他看向沉寒,问道:“娘娘打算和……令兄说些什么?到时候方便臣在吗?”

    沉寒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萧逐便也没说话,牵着她走了进去。

    沉冰被关押在最内的一间,为了防止他自杀,他被封了|岤道吊绑在墙上,只能说话,却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他意识清醒,看守他的人也没怎么为难他,沉冰觉得眼前有提灯一闪,负责看守的护卫推开牢门,引了沉寒和萧逐进来,看到自己娇弱的妹妹,沉冰眼睛一细,唇角勾出一丝怨毒的痕迹。

    这个局里不消说,一定有沉寒的份儿,他倒真小看了自己这个妹妹,本以为她软弱纯真,现在看来,她倒真不愧是和他继承了同样血脉的人。

    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萧逐,沉冰快速思考了一下,把敌意咽下去了一半,只冷冷哼了一声。

    沉寒从来怕他,之前是惦记海棠的生死,现在没了这层壮胆子的因素,积威之下,她瑟缩了一下,低着头绞了片刻腰带,才糯糯的唤了一声,“王兄……”

    “臣经受不起,皇贵妃娘娘。”

    “沉冰!”萧逐低斥出口,沉寒摇摇头,靠前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她向被绑在墙上的兄长伸出了手。

    低声道:“王兄,寒儿想向你要一点东西?”

    沉冰挑眉,“哦?我的命吗?”

    沉寒又瑟缩了一下,她咬着唇摇摇头,指尖有微微的颤抖,“……兄长……”

    形状妩媚的眸子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萧逐,沉冰冷哼一声,不再作声,萧逐拍拍沉寒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沉寒道:“王兄,我想要你的令符……”

    令符二字一出,沉冰和萧逐都看向了她,沉寒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我知道的,王兄在朝野有很多棋子可用,我也知道,王兄有一块令符可以号令他们,寒儿希望王兄把那块令符借给寒儿用一下。”

    沉冰盯了她一会儿,陡然笑了起来,“哦,令符?你要令符做什么?”

    沉寒看了一眼萧逐,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兄长,长袖在纤细的手指下绞紧,“……为了……晋王殿下……”

    “德熙陛下的儿子?”沉冰静静的接了一句,一笑,语气十分温柔,“沉寒,你要多蠢才认为我会把我的令符给你去救萧羌的儿子?拿我的命威胁我?我告诉你,今天即便我在他面前杀了萧逐,只怕他也不敢对我如何,我是质子,杀了我他还打算要不要他的儿子?还打不大打算要他边境的生灵?萧羌从来不笨,他也不想在此时再度开战。”

    萧逐听了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沉寒手一挥,挡住了他,她一字一句的道:“……王兄,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沉冰挑眉,好笑的看她,“你打算威胁我?寒儿?”

    沉寒压下胸口恐惧的悸动,慢慢的说:“……王兄,我知道的,我知道关于你的秘密……”

    “哦?说来我听听?”

    “我知道,我是皇兄的女儿——”这句话说出口,萧逐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惊诧的看向沉寒和沉冰,原来,沉寒并不是沉国先帝的女儿,而是当今国主沉烈的女儿吗?

    沉寒和沉冰的母亲荣喜太妃是沉国先帝晚年最宠爱的妃子,当时号称艳绝天下,原来,早在沉国先帝还未死的时候,就已经和沉烈通j,生下了沉寒了吗?

    说起来,沉冰也是沉国先帝男嗣里唯一没有被沉烈所杀的,从这里推断,只怕沉冰也是沉烈的孩子吧?

    沉冰听了这话,只是挑了挑眉毛,唇边轻笑,“哦,我还真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知道了?那你是不是要很郑重的告诉我,我其实也是皇兄的孩子,而不是父皇的子嗣?沉寒,告诉你,我早知道了!不然为什么先皇男嗣二十余人,皇兄只留我一人的性命?”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萧逐没说话,等着看下一步发展。

    沉寒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她咬着下唇,仿佛在做什么极重要的决定,过了很长时间,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墙角油灯轻轻一跳。那一瞬间,从萧逐的角度看去,沉寒的脸苍白而没有丝毫血色,仿佛笼了一层石膏的面具。

    她轻轻向萧逐颔首,低声道:“可否请王爷暂时离开一下?”

    萧逐衡量一下,点头,轻声道:“臣就守在过道,娘娘有什么不妥,就立刻唤我,臣会马上来的。”

    沉寒点点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依旧看向沉冰的方向。

    身后门扉一声轻响,沉寒走近沉冰,踮起脚尖,嘴唇靠近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一句话,“……不是的,王兄,我知道的秘密是……你根本不是皇兄的儿子,你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母妃骗了皇兄,也骗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沉冰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瞪着沉寒,沉寒喘了一下,继续说道:“母妃是为了掩盖你的出身,才愿意再和皇兄生下我的,王兄,你想不想知道,皇兄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之后,会怎么样?”

    这么说着的时候,沉寒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蛇,慢慢攀缘上沉冰的身体,他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和自己相似,从一个女人那里继承来的面庞。

    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觉得,他和她继承了相同的血缘——

    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到了母妃和||乳|母的对话,对的,我那时候才六岁,我直到十岁才真正搞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王兄,如何,在还不懂事的时候,我靠本能把这秘密守护得滴水不漏。”

    她低低说道,声音平板,“母妃掩饰得非常好。除了她和死去的先皇,谁都不知道,母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先皇,不是皇兄。先皇驾崩前几年,皇兄就已经杀光了几乎所有的兄弟,当时母妃已经怀了王兄你,母妃很清楚,你如果作为先皇的子嗣诞生,一定会被杀掉的,为了让你,她心爱男人的孩子活下来,她委身于皇兄,冒充你是皇兄的孩子。王兄,你该庆幸,和母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兄深爱母妃,并且,也以为母妃深爱着他,后来为了取信皇兄,又继续和皇兄通j,生下了我。王兄,我才是皇兄的女儿,你不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知道你要谋反之后,母妃会全力支持你?”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一点点冻结了沉冰的血液,她继续揭发这个骇人的秘密,“因为她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孩子杀了她所憎恨的仇人,所以她才会那么爽快的就把我远嫁,因为我是她背负耻辱生下的孩子啊……王兄,你说,若这真相让皇兄知道了,你会怎样?”

    沉冰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轻轻一笑,退开一点儿,“王兄,不要说什么皇兄不会相信的,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皇兄的性格,他会信的,然后他会调查,然后他一定会得到真正的结论的。所以,王兄,我只要令符,剩下的什么都不要。”

    沉冰像是第一次看到沉寒一样,一双妩媚的眸子睁大,上下打量她,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很好,沉寒,我小看了你。”

    沉寒没有说话,她只是慢慢的退后,退后到油灯的阴影里,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定定看着沉冰,对方沉沉一笑,说道:“你想要的,我给你,沉寒。”

    “只不过,你且不要以为,你今日这样威胁我,不需要付出代价——”

    沉寒听了,浑身一抖,苍白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极古怪的笑意,她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凝视向沉冰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王兄,我们都一样。”

    第三十六章 花后獠牙(上)

    等沉寒从关押沉冰的牢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萧逐一直在外边等她,静静的看着那个少女从一片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纤细的身影以一种近乎飘浮一般优雅而纤弱的姿态来到了他的面前。

    萧逐举高了手里的提灯,灯光闪动,映出了沉寒一张全无半点血色的容颜。

    在走近萧逐时,她背过脸去了片刻,等她再转过来的时候,嘴唇上的颤抖已经淡去了,纤细的颈项昂着,看向萧逐的方向,有些倔强的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她无声的走近萧逐,伸手,把一样东西递给了他,萧逐接过之后,问了一声,“令符?”

    她点头,吸了好几大口气,才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颤抖,跟萧逐说明了令符如何使用之后,她几乎是脱力的一把扶在了墙上。

    萧逐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下也觉得可怜,但是又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这令符对于沉冰而言,几乎是保命的东西了,沉寒能要来,不知道威胁了沉冰什么。

    是他送沉寒来到大越的,一路上的相处和之后的事情,让他很清楚沉寒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温柔到近乎胆小,善良到近乎懦弱,此刻,却为了萧远,去和自己的哥哥作对,这要她鼓起何等的勇气?

    可是,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呢?萧逐想了想,头疼的发现自己其实远远没有萧羌善于哄女孩子,竟然想不出什么词来。

    啊,怪不得杜笑儿会不喜欢自己。

    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心里某处刺疼得一跳,这个时候,小白花一般的少女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准确的看向他的方向。“殿下。”小小声的唤他,萧逐回神,看向面前的少女,敛袖垂首,“臣在。”

    即便她看不到,他依然礼数周到。

    沉寒咬了下嘴唇,向他盈盈而拜。

    她行的是大礼,双膝点地,萧逐一惊,向旁边一闪,立刻伸手去拉,却反被她抓住了袖子。

    半昏半明灯光之下,少女苍白美丽的容颜微微折出一点珍珠一般温润颜色,她看着他,眼珠漆黑,渗遮一种决绝的神态。

    她谢绝萧逐的搀扶,跪在地下,一字一顿,“请殿下务必救出晋王,沉寒在此,以命相托。”

    说罢,她缓慢的向下俯身,额头抵在了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她发上有黄金动摇,摇曳出半点金光璀璨。

    萧逐脸上肃然一整,他慢慢俯下身体,单膝点地,跪倒在沉寒面前。

    “臣一定救回晋王殿下,以命而誓。如晋王不还,臣亦必以身殉——”

    天已将明。

    这一顿折腾下来,等萧羌在偏殿见到花竹意的时候,已经是快天亮了。

    花竹意事发之后,就被隔离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因为他并不是沉冰一系人,身份又颇特殊,谁也不敢难为,再加上天生比海棠还甚的没心没肺,花竹意倒是唯一睡了个舒服觉的人。

    萧羌在他行完礼后赐了坐,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打量他,花竹意完全不在意,深灰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回看。

    萧羌一笑,低头喝了口手里扣着的茶盏,过了片刻,开口问道:“昨夜的事情,十九公子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朕很想知道。”

    唔,果然是这个问题吗?

    花竹意早想到他会这么问,略欠了一下身,从容答道:“如果臣说臣是被陷害的,不知道陛下肯不肯信。”

    “陷害?花公子出示证据,朕自然会信的。”

    “我是被一纸以杜昭仪的名义发出的邀请叫到这里来的。”

    “那封信呢?”

    花竹意蹙起眉头,“信尾敦促我看完之后立刻销毁,我就烧掉了。”说完,他摊手,“我说的是实话,陛下信不信我就无法左右了。”

    萧羌沉吟片刻,决定换个方向,他又问道:“那这件事,如果真的是陷害的话,从公子的角度看来,是怎样一回事呢?

    这句话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但是花竹意昨晚也想过了,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谨慎的答道:“昨夜的事情,应该都在陛下预料之中吧。”说完这句,他偷眼看了一下萧羌,发现对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如果从在下的角度看来,臣和定王都应该是被陛下放进来的。”

    萧羌眉峰一挑。

    花竹意没心没肺的对他的表情回以一个笑容,“容在下大胆推测一下,陛下这次的局,主要针对的是定王沉冰,同时……恐怕还有后宫吧?”

    听到后宫两字,萧羌忽然展颜一笑,“……花公子……还真是智识过人。朕还想多听听公子高见。”

    “唔,高见怎么敢当,不过是在下说说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事情罢了。”花竹意又欠了欠身,“昨晚传言疯癫的杜昭仪并没有发疯,夜半定王和我相继到访,陛下也到了,如果是陛下设下的局,那么没有必要把我也扯进去;如果是杜昭仪设下的局,她见到陛下就不会那么惊慌;至于定王,那更是没有把自己装进这陷阱的必要——如果说陛下不是现在这种对局面了如指掌的态度,那么杜昭仪恐怕就身败名裂,有性命之危了。以此推断,这局应该是针对杜昭仪而设的。”

    萧羌颔首,面上神情不变,心里微微一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如果杜昭仪被废或被杀,得利的会是谁?就是后宫的妃子。我是从这点来做判断的。假如我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陛下您不过就是顺着后宫某个妃子的计划,利用了现在的局面。好,继续推断,那陛下您为什么要顺着这个局呢?就在于,您想……”他忽然微笑起来,唇角勾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从萧羌的角度看来,如同一只小小的狐狸,“借此整顿后宫对吧?”

    “……朕为什么要整顿后宫?”

    呃,原来他负责的工作已经从统计战马飞跃到到连皇帝陛下的家事也要掺一爪子了吗?

    花竹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谨慎的选择用词,“您登基的时候,先帝留下的局面动荡不安,您的执政并不十分顺利。为了平衡朝堂势力,您当时选了大批名门出身的女子充填后宫。到了今日,您自己根基已成,已不需要这些女子以及她们身后所代表的家族了,而七年时间,这些女子身后的家族所属的势力在后宫里也早已盘根错节,现在有这样现成的机会,自然就要借机整顿。”说到这里,他挠挠头,“而且,后宫这地方,实在是比朝堂好抓把柄得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事发后宫,轻重缓急陛下都可以自行控制,在相对上,可以减轻流血吧。”

    “……花公子似乎很赞同我的手段?”

    “呀,如果是笑儿的话,大概会跳起来说,‘男人真是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明刀明枪的杀,却要拿后宫的女人做法!’不可否认,这话实在是很可爱啊。”花竹意笑眯眯的眨眨眼,灰色眸子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