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逢在二十年后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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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在二十年后 作者:roushuwu

    不去,那些人都会死。”

    “如果他们是阿玛手中的棋子,阿玛不会随便杀他们的。”十三肯定分析道。

    落叶摇摇头,“你太小瞧你阿玛了,他会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再一个……然后告诉我他们的死是因为我。你的阿玛不是别人,是掌握全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康熙皇帝阿!”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十三冥思苦想。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我不要你和小四搅进我和你们阿玛之间的恩怨。你们是父子、是君臣。我虽然恨他,但也可怜他,你们如果帮我救人,只会更伤他。”纠结的情绪涌上心头,止不住地咳嗽,直到胸腔发痛,咳出鲜血才罢休。

    “落叶!我去叫四哥!”

    “别去!”落叶一把拉住十三,含泪的眼睛揪痛了十三的心,“你帮我把太子找来,好不好?”

    十三无法拒绝,这种情况下,有谁能拒绝呢?他找来老四,借口请大夫,出了门,直往太芓宫殿而去。

    一袭玄色长褂印入眼帘,落叶知道小礽来了,飘着淡淡的香气,还有一双被浓密睫毛遮盖住的多情眼眸。

    落叶感激地看了眼十三,十三别扭地转过头,出了房门。

    “十三弟”太子叫住十三,背对着他说了句,“谢谢。”

    十三只顿了一下,说道,“太子严重了。”便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落叶和小礽两人,回忆围绕着他俩,如袅袅轻烟,环绕而升,荡漾着异样的情愫。

    “月妈妈……”太子侧坐在床边,手抚上落叶消瘦的脸庞,心疼不已,“你瘦了……”

    落叶笑了,让他的心疼中有丝丝的甜意,他喜欢看她笑。每每望着这张容颜,却触不到,那种失落,现在都消失了,仿佛在海中,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明明还在下沉,却有种被救赎的心安。那细腻的触感,更如同久旱逢甘露,虽不能解渴,却润到了心田,只愿朝朝暮暮相伴左右。

    落叶望着那灵动的双眸,像,真像,与赫姐姐充满智慧的双眼像极了。似两湾脉脉深潭,会把你的魂魄也吸进去。

    “小礽,你长大了。”

    “嗯,我终于赶上月妈妈了……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那双含泪的眸子,渴望着她的回答。落叶的心被蛊惑了,“不会……”

    这是承诺吗?他欣喜若狂,他不用再孤独,不用再寂寞,不用再怨有伯牙而无子期了。

    “小礽,我要进宫……”有了前两次的否决,落叶心里揣揣不安。

    “好。”太子点点头。

    嗯?落叶诧异于小礽的爽快态度,竟有些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再确认一边,“我说我要进宫。”

    “月妈妈想去哪里,小礽都会陪你去的。”

    此时,在那双无辜而诚挚的眼眸的注视下,落叶觉得面上微微发烫,空气有些稀薄,连带呼吸也急促起来。

    “月妈妈,你不舒服吗?”太子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我现在就想进宫呢?”所谓打铁要趁热,在小礽还没改变心意以前就行动,这样小四和十三也没办法再阻止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说完,太子连锦被带人抱起了落叶,大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屋外的光亮让落叶一下睁不开眼,等到适应了,才发现已经入冬了,大雪堆满了院子、树枝、屋顶,空气中的寒冷让她不自觉地往小礽的怀里钻,只为汲取那微微的温度。

    “太子!你要把月妈妈带到哪里去?”小四阴冷的脸和十三生气而担忧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吐出的白气还不及他的语气来得寒。

    “宫里。”显然,太子对于老四质问的口气恼火了。

    这也许是他们这些年来第一次正面的冲突,落叶看见了空气中的电光火石。怯怯地出声,

    “小四……别阻止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小四仿佛没有听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子,“我不会让你带走月妈妈的。”

    “你凭什么阻止我?别忘了,我是太子!”

    “即使阿玛来了,也不能带走月妈妈。”

    小四铁了心说出这样的话,让落叶也大为吃惊。

    “今天我是一定要带月妈妈离开的,看谁敢拦本太子,让开!”小礽生起气来,全表现在脸上,与小四冷若寒霜的生气方式截然不同,如同火遇上冰,不可相容。

    “你会害死月妈妈的。”十三拦住了太子的去路,但小四幽幽的声音传来,才成功地止住了小礽的脚步。

    “你这般危言耸听,以为我会相信吗?”

    “那你为什么要停下来,不继续走?”小四尖锐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太子的背影。

    太子被激怒了,撞开十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你可以不信我,却不该拿月妈妈的性命当儿戏。”小四再次成功地让小礽驻足不前,殊不知,这功劳却来自于寒气逼人的宝剑。

    “四娘?”长廊上快干涸的湿脚印,说明刚才的一幕幕都落入了四娘的眼帘。落叶看着银装素裹的四娘,心中分外的忐忑,这份不安并非来自剑的锋利,而是四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太子?”四娘的眼里满是恨意,一运气,接过落叶,抛向十三,手腕一转,扣住太子的脉门,剑已搭在他的颈项上,“你来得正好,走!”

    十三接住落叶和裹着她的锦被,再抬头,已不见四娘和太子的踪影,只剩下他四哥阴沉着的脸。

    过不了多久,太子被劫的消息就会在紫禁城里悄悄的传遍了,几人欢笑几人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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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飞花若梦,都被你们说成不勤劳了,我汗颜阿,赶紧就把我家的小狗狗塞进笼子,赶出这章来。

    本来想把十三和落叶写的纯纯的,但写着写着,控制不住,又给写得暧昧了。

    太子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不知道你们啊受得了。其实小四也蛮严重的。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解说员呢,你们看吧。

    京城6

    岩香寺西厢房内,香炉里升起袅袅紫烟,一个呼吸均匀的男子躺在床榻之上,似乎作了个好梦,他脸上拉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随时会睁开似的微微抖动着。

    “阿弥陀佛。”老方丈双手合十,向塌上的男子施了施礼,示意四娘跟他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门口有两个武僧把守着,看见老方丈出来,忙向他行礼。

    “好生照看着屋内的施主,醒了就来通知老衲,”老方丈回头对四娘说道,“施主随老衲来。”

    四娘跟着老方丈来到大殿后面的荷花池,又称放生池,此时池内水面已经结冰,透过薄冰依稀还能望见冰下游动的锦鲤。

    “施主可知你带来的是何人。”老方丈双目炯炯地望着吕四娘。

    “知道。”四娘也不回避他的探寻。

    “施主可知此事若处置不当,会给岩香寺带来何等灾难?”

    “方丈可以放心,此事,四娘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老方丈背过身,望着远处,叹了口气,“你师傅可安好?”

    “师傅一切安好,多谢方丈牵挂。”四娘深深一揖。

    “唉……”又是一声长叹,“你师傅还是放不下吗?”

    “国仇家恨岂敢善忘?”

    老方丈面有忧色,“爱恨情仇本是世间烦恼之根源,修行之人岂能念念不忘、放不下?施主与我佛有缘,望能放下仇恨,结下慧根。”

    “师傅有国仇,四娘有家恨。师傅虽是佛门中人,去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四娘身为人子,肤发受之与父母,岂能置父母冤死于不顾?此仇不共戴天。”四娘说着,眼露哀怨,愤恨地盯着冰下的红影。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方丈拨动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施主请勿污了佛门清净之地。老衲还要做晚课,施主请自便。”老方丈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吕四娘,无奈的离去了。

    回想一家老小惨死于刑场上的那一幕,四娘双手攥紧,指甲嵌入掌中,尚不自知。鲜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厚厚的白雪上开出一朵朵复仇的鲜花。

    落叶住的小屋,现如今却乱作一团。咳嗽声、水盆声……杂乱无章。

    小院里却静得出奇,几夜未合眼的人儿,胡子拉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回廊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一双湿漉漉的青布鞋出现在他的眼底。

    “四哥……”

    老四毫无反应,深凹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显示出彻夜未眠的疲惫不堪。

    “四哥,”十三又唤了一声,“落叶她……”

    老四的心猛地一揪,是何结果,他的心底是明了的。他猛地抬头,无神的眼睛突然放光,平淡却摄人心魄的说了一句,“伤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十三怔怔地望着他敬仰的兄长,不知如何才能抚平他心中的悲痛,因为,他连自己的心痛也抚不平。

    “咯——吱——”(开门声)

    “吱——咯——咚”(关门声)

    “卡擦——卡擦——卡擦……”(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啪”(甩袖声)

    “奴才给主子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亮功啊,起身吧。”

    年羹尧起身,垂手站立在旁,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老四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的雪,沉默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望着院门,“去查出吕四娘的下落,此事极为机要,泄漏半个字,为你是问!”

    “喳,奴才这就去办。”说完,年羹尧领命而去。

    “等等,先去把三阿哥找来,派人给大阿哥送个信,就说……”老四顿住了,眼神暗淡无光,叹了口气,“算了,不知道也好……”

    “四哥,你这样做,皇阿玛不就都……”十三焦急地看着老四,却被老四摆手打断了。

    “我知道……但至少……能见最后一面吧……”老四抬起头仰靠在柱子上,缓缓地闭上绝望的眼睛。

    十三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四哥眼中的泪光,却没发现年羹尧惊慌的眼神,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那早在马蹄袖下捏白了的指关节。

    雪,还在下,鹅毛般轻盈,落下,却积得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十三看了眼还站在雪中待命的年羹尧,那冷毅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情感,真不愧是四哥府上出来的。

    “三哥那里还是我去吧。”十三见老四没有反应,知道他默许了,对年羹尧说,“你去办差吧,大阿哥那里不用去了。”

    “喳”年羹尧转身走向大门,一深一浅的脚印在他身后连成了串,似乎想要进到那药味弥漫的房间。手刚要扯门闩子,他猛地折返回去,一样的,又在身后印出了两串脚印,不一样的是,两者都深到见底……

    十三望着飞舞的雪瓣发呆,竟看见年羹尧折返回来,“扑通”一下跪在老四的面前,半个脑袋摁倒了雪里头。

    “奴才斗胆,在办差之前,恳请主子答应奴才一个请求。”

    老四仍旧一动不动的靠在廊柱上,嘴里只吐出一个字,“说。”那骤降的温度让十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年羹尧没有抬起头,“奴才想去为沈姑娘找药。”

    老四忽地睁开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的男子,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有把握?”

    “奴才定会尽力。”

    “我要的不是尽力。”老四死死的盯着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家奴。

    “奴才拼死也会拿到圣药!”

    “准了。”

    年羹尧抬起扎进雪里的脑袋,双眼放出兴奋的光芒,领命而去。

    “准了”二字仿佛世界最有效的灵药,老四开始觉得又有希望了,他冲进屋子,温柔地看着睡着了的月妈妈,仿佛她随时都能醒来。

    十三看着四哥有了精神,自径出了院门,去找老三,现在他的心不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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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各位阿,很久没更了,我家的小狗死了,那段时间我也没什么心思写。干什么都没劲,之后又生病了,拖了很久,有点找不着感觉地说。手生了,我会努力的——,谢谢各位的支持(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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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看着四哥有了精神,自径出了院门,去找老三,现在他的心不再那么痛了。

    穿过闹市,叫卖声、还价声……一派京城的繁荣太平,人们留连在这繁华之地,似乎没有人愿意离开。十三敢往三阿哥府第,见这热闹景象,不由得心生凄凉,茫茫人海,又有谁能了解谁的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即将逝去,恐怕连一滴眼泪也不会流吧。如果自己是将死之人,谁会为自己哭泣呢?四哥?德妃娘娘?皇阿玛……

    正陷入哀伤思愁的十三冷不防被人撞了个满怀。一个头发散乱,衣着不整的女子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时地回头张望,似乎有人在追她。果不其然,身后隐约传来“不要让她跑了……

    快追……在那边……”

    女子正要逃跑,十三一把拉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后,等着那几个提棍的大汉涌到自己的面前。

    “找到了,过来!”一个大汉正要伸手抓住女子,却被十三挡了回去。

    “这位爷,她可是我们杏春楼里的姑娘,您别多管闲事!”

    十三回头看了眼女子,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蜷缩在他的背后,那哀求的眼神似乎触动了十三心里的柔软处,“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十三将女子护在身后,小心应对这几个不善的来者。原本对付几个泼皮是绰绰有余的,但今天一心二用,还要护着身后的女子,你来我往的,自己也吃了几棍子,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这时,一只茶杯砸了下来,不歪不斜,正好砸中带头的那个大汉,顿时鲜血横流。那大汉正要破口大骂,不想一个怒火中烧的粗狂声音先他一步响起,“吵什么吵!没看见爷在这儿喝茶!”

    大汉提起棍子,要上茶楼赵那个砸他的人算账,却被身边的另一个打手拉住,附耳低声说,“你不要命了!那时十阿哥!”

    原来老十在家与福晋大吵了一架,被老八他们拖出来喝茶,正憋着气无处发,刚好逮了个机会,借题发挥。于是那个倒霉的带头大汉成了他的出气筒。

    十三则趁次契机打倒了两个。老十看见被围攻的是十三,马上幸灾乐祸起来,“老十三啊,英雄救美呢,那十哥我就不便插手了,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你,你,还有你,继续,不用手软,哈哈哈哈……”

    十三见那几个打手又围了上来,气得牙痒痒,忿忿地瞪了眼老十,正好瞥见同桌而坐的老八和老九。十三心里清楚,其实他们俩从头到尾都看到了,但都默不作声,各怀鬼胎。忽的,他在老八身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心里“咯噔”,不敢置信地想要看清楚,却没注意那个带头地大汉充血的眼睛瞪着他,一棒挥来。十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眼见着避不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要学人家救美,也先把你的功夫练好了再来!”十三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睁眼一看,竟是十四出手帮他,心下虽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说了声“多谢”。十四本就是看不得别人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的人,眼见十三被人偷袭,便飞身下楼,出手相助。现如今两人联手,把那几个打手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围观的人群更是拍手称快。

    正当两人得意之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肥硕中年女子气喘如牛的跑过来,一把拉过十三身后的女子,戳着她的额头就骂,“小蹄子,我让你跑!你老子把你卖给老娘了,卖身契还在老娘手里,你跑啊,告诉你,跑哪儿也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十三怒目嗔圆,将老鸨推倒在地,把泪眼婆娑的女子护在身后,十四也挡在他们面前。老鸨见状马上赖在雪地上撒泼,抓到雪就乱扔,边假哭边闹喊,“光天化日……抢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她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抢人啦……”

    这一闹,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倒是把见义勇为的二位阿哥弄得极其尴尬。十四在战场上杀多少人,他都不皱一下眉毛,但遇到女人,尤其是无赖的女人就没辙了,抽剑指着那老鸨,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给我起来!”

    哪知老鸨闹腾得更凶,“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阿……杀人啦……”

    这时一个柔和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我替那姑娘赎身了。”人群逐渐散开,身着绛紫色袍子的老八带着老九、老十出现在处于窘境的两人面前。

    看见银票的老鸨眼睛都发光了,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急猴猴地想要从老九手中接过了银票,老九厌恶的将银票丢在地上,老鸨哪顾得上形象,飞扑到银票飘落的地方,抓住了就往衣袖里塞去,嘴里还念叨着,“小翠儿,你算是遇到贵人了,妈妈还真舍不得你呢……哎呀,要是浓湿了就不好了……”十三还真怀疑那么肥硕的身躯怎么能起得那么快,趴得那么快。

    “八哥”十四对于老八的解围甚是感激,自然走到了老八那边去了。

    十三却极不愿领这个情,抢下老鸨手中的银票,塞还给老九,“不用了,我知道九哥腰缠万贯,但这点银子我还付得起,不劳八哥九哥费心了。”说完,自己掏了一百两塞到老鸨手里,冷冷得说了句,“等下把她的卖身契送到十三阿哥府上,要是不送过来,当心我拆了你的杏花楼!”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老鸨带着那些东倒西歪的打手,灰溜溜的走了。

    “跟我走吧。”十三对那个女子轻声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三阿哥府邸走去。却再次看见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的背影,皱着眉头,他尝到了“背叛”的滋味。那名名叫小翠的女子低着头,唯唯诺诺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哼,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十怒气冲冲的望着十三离去的背影,心里及其不爽。

    老八微微一笑,自是回了茶楼。

    老九两指一夹,把那张“肮脏”的银票递给了茶楼的老板,“打赏。”老板笑得眯起了眼,“九爷您太客气了,每回都这么大方,小的在这儿谢过九爷,十爷,八爷啦……”

    只有十四一个人眼里透着“钦佩”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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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十三生了会儿气,突然停下了脚步。女子低头跟在后面,不防撞了上去。十三转身这才发现,这个女子用冻红的双手紧紧抓住被撕破的领口,只穿了一条单裤,一只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冻僵的小脚在雪地上踩出浅浅的脚印。她低垂的睫毛上结了冰,有些耀眼。十三叹了口气,脱下外衣紧紧裹住她冻僵的身体,把她打横抱起,笑着看着她惊讶而害羞的红脸,转而走向自己的府邸。

    “你叫什么名?”

    “小……霖……”

    “冷吗?”

    “不……冷……”

    “还说不冷?牙齿都打颤了。”十三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煞是好看。

    ……

    “小霖,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流泪吗?”

    “爷……不会……死的……”

    “人总是要死的。”

    ……

    “不会伤心就不会伤心吧……”十三淡淡地叹了口气。

    “爷……要是……小霖……会陪……您……”小霖羞涩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十三还是听到了。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眼里隐约闪烁着泪光。

    十三把小霖安置好,就赶往三阿哥府邸,自不用多说。

    天色渐暗,月亮爬上乌黑泛青的屋顶,小院里静的能听到雪飘落的声音,屋子里烛火闪烁,仿佛预示着那床上人儿的魂魄也像这飘忽不定的烛火般微弱。老四独自靠坐在落叶的床边,看着他的月妈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发自内心的快乐感觉却是无法磨灭的。月妈妈总在他们午休前为他们讲一个故事,太多了,现在也无法记起全部,但只有一个故事让他记忆犹新——“天堂的金币”。有权的人可以赏赐许多东西给他们想给的人,有钱的人可以施舍许多东西给他们觉得可怜的穷人,但是一个几乎一无所的人却把仅剩的都分给毫不相关的人,却是难能可贵的。

    而在他的心中,月妈妈就是那样的人,即使面对她恨的人的儿子们时,她却可以把仅剩的爱和关怀都给了他们,在整个冰冷的皇宫里,就连生下自己的亲额娘、亲阿玛都不愿给自己的,一个被伤的遍体鳞伤的柔弱女子却毫不吝啬的全给了。记忆里,月妈妈抱自己的次数比起德妃娘娘和皇阿玛都要多的多的多……时常的,在夜晚总想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总带着淡淡的花香的乌黑秀发,还有永远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微笑,在自己的心中无数次的渴望过,喊她一声“额娘”,终因害羞而难于启齿,直到她离开的那个月夜,他才放声大哭的喊着:“额娘……别走……”无论摔倒多少次,他都爬起来跑向那团要带走她的光团,但是到那的时候,夜空中只留下她淡淡香味,慢慢的散去……

    而如今,眼前的人儿,非但没有得到天上落下的金币,却还要遭受那么多的苦楚,老天爷难道真的是瞎了眼?世上有那么多大j大恶的人,你为什么不惩罚他们?为什么不夺走他们的性命?

    “小……四……”

    “月妈妈?你醒了?”他激动的抓起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凑近她轻声的说,“大夫说你会好起来的,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

    落叶艰难的微启双唇,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神涣散的望着屋子的梁柱。

    “月妈妈,你说什么?”老四把耳朵贴近她的唇边,感受到她急促而微弱的呼吸,细细分辨。

    “四……娘……礽……”

    老四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不会让他们两个出事的,你放心吧。”

    落叶转动眼珠,望着小四邋遢的样子,她真得很想再摸一下他的脸,但也只能微微牵动了下手指。她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很遥远但很清晰地问她:“过去还是未来?”而她的心也跟着重复“过去还是未来?”

    老四明明看见她望着自己,但为什么又觉得她看不见自己呢?他的心骤然收缩,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就好像是手拿锁链的无常来催命般,恐惧油然而生……

    “三哥,快点,这边。”十三推开房门,身后跟着满身积雪的老三。

    风呼呼的吹着,门开了,雪瓣跟随着风钻了进来,一瓣、两瓣、三瓣……微弱的跳动着的烛火如何能承受得住风雪交加?屋子瞬间漆黑一片,只能听见风雪在耳边肆虐。

    “四哥,我把三哥……”十三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修长的身影僵直地站在床榻边,一动不动,仿佛风中的雕塑。

    浑身是雪的两人毫无知觉的站在门口,那窒息的静谧长久的回荡在这间屋子。

    “晚了。”老四吐出的两个字,让本就冻僵的两人毫无血色,但没有光亮,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老四突然发狂般仰天长笑,那尖厉的笑声像箭一般穿出窗子,划破大雪纷飞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就连街上犬吠的流浪狗也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出声。

    十三却看到了一匹狼,一匹负伤的狼,一匹对着夜空呼唤亲人的狼,一匹瞪着红眼指天哀嚎的狼,多年以后这景象人让他无法遗忘,一切的改变就在今晚,这长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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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最近工作忙啊,老是加班,今天得到空写了一点,见谅见谅。

    我写着写着又要改了,要来点俗的东西,呵呵,有时真觉得自己太无聊了,把这些人都虐

    了一遍,下面想写得开心点,不然自己的心情太郁闷了。

    呵呵,——,谁会是幸运儿呢?(看我心情吧)

    京城7

    皇宫养心殿偏殿,伏案批奏章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苍老。

    李德全悄悄地掩上门,垂手立在几案旁边。

    “都办好了?”几案上的人影抬起头问道。

    “回皇上,都办好了。”

    “要是连那药也没用,可就……”额上的眉毛皱起,额中央嵌入一道深深的纹。

    “皇上请宽心,那西藏喇嘛不是说那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想来也会没事的。”李德全连忙安慰康熙,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位孤独的垂暮老人而已。

    “你说得对,小李子,她会没事的。”康熙望着殿外深沉的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显得分外的慈祥。

    黑暗中,一条人影飞掠夜空,以金鸡独立之姿,悄然无息地落在院落左侧的梅树上,那被雪积压着的枯枝竟然纹丝不动。就连大步跑进来的年羹尧也没发现,有人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黑漆漆的小屋。

    “主子,我找到圣药了。”年羹尧兴冲冲地跑进屋子,却看到僵站着的三人。

    黑暗中,老四的嘴角牵扯了一下,没有回应年羹尧。

    十三反应过来了,指着床榻说了声,“快,或许还有救。”

    年羹尧冲到床榻边,却被自己的主子挡住了,“主子?”

    老三见老四不肯挪开身子,大步走到他身边,责问道,“你还杵在这儿耍性子!你的奴才都知道救人要紧,让开!”

    “救什么?”老四无神地望着老三。

    “你问我救什么?你还问我救什么?”老三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当然是救月妈妈!如果不是被关禁闭,我会把月妈妈交付给你?月妈妈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不让开救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已经死了……”老四鲜红的双眼瞪着老三,说出了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没用了!”

    “你让开!”老三愤恨地推开老四,抢过年羹尧手上的药盒,小心翼翼的掰开落叶的嘴,把药喂进去。

    十三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四,劝慰他,“四哥,让他们试一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或许会……”

    老四绝望地摇头,他不要再听到任何希望的话语,希望越大失望就越深,心就越痛,他不要。

    “咽不下去。”年羹尧的话语几乎把老四逼疯了。

    “你们走开,月妈妈死了,你们还不让她安生,不准碰她!不准!”十三和老三合力才能阻止老四突然爆发的力量。

    黑暗中没人看得见,年羹尧嘴对嘴地把药喂了进去,那冰冷而柔软的触感终将成为他一生的回忆,美好而难忘。

    “咽下去了。”

    屋里的三人和屋外树杈上的人都松了口气,齐刷刷地五双眼睛望着紧闭双眼的沈落叶,期望着能有一丝动静,哪怕是一根手指的牵动,或是眼珠的转动。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东升旭日的第一屡阳光驱赶了黑夜的身影,暗渐渐地散去,沉睡地万物渐渐苏醒,小鸟“喳喳”的叫唤声打破了沉寂的清晨,一切的美好皆从晨始。

    老三把落叶冰冷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揉搓,维持着些许的温度。

    “嗖”一支袖箭从窗口射入,笔直的钉在床柱子上,箭尾的红羽在强劲的力道下微微发颤。

    年羹尧迅速的追了出去,十三则拔下箭。取下箭上的纸条一看,他脸色猛地变了。

    老三站起身来,凑身上去问,“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个白影一晃而过,两人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转身就发现床上的人儿不见了,又是一慌乱。

    “四哥,落叶不见了!”

    老四缓慢地爬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愣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了。”

    “胤祯,月妈妈是被人虏走的!你清醒一点!”老三想要把老四摇醒,但却换来嘲讽的眼神。

    “三哥真的关心月妈妈?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温情,好博得皇阿玛的赞赏?”老四毫不留情地用恶毒言语攻击着老三。

    “你……你……好好,我自己去找,亏月妈妈最疼的就是你!”老三被这莫名的指责气得说不出话来,甩袖而去。

    “四哥,可能和这个有关……”十三把纸条递到老四的面前。

    “你也滚!”老四看都不看一眼,指着门外对十三怒吼,“滚!”

    这么多年,老四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十三,着实镇到了他。十三担忧地看着老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捏着纸条掩门出去。

    屋里的温度随着他们的离开渐渐冷却,老四躺在他的月妈妈刚才躺过的地方,露出了脆弱的微笑,“月妈妈,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的,为什么不等我喊你一声额娘就要走?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像您那样爱小四了,再也不会有了……我会让您失望的……我没有您想得那样好……那样乖……没有您,我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你希望我坚强起来吗?”老四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着,突然抓到了挂在帐钩上的月牙儿链子,紧紧地把它贴在胸口,最后一次流下的泪水,那是月妈妈的宝贝,现在是他的命。

    却说年羹尧追了出去,只见一抹鹅黄飞速的离去,明知对方的轻功比自己强,还是追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被人甩得毫无踪迹。“调虎离山!”脑中突然反应过来,他慌忙赶回小院,却在半道上遇到打道回府的十三阿哥。

    “十三爷。”年羹尧恭敬地抱拳作揖。

    “跟我来。”

    听不出十三的情绪,年羹尧想要赶回去的心异常的焦急,却也只能跟在不急不缓的十三阿哥身后。

    十三的府邸。

    十三把纸条递给年羹尧,“你怎么看?”

    年羹尧一瞧,顿时脸色刷白。原来着纸条上写着“本月十五,香山,王家药铺的人换太子”。

    “爷知道吗?”

    十三摇摇头,“四哥那样子,唉,等他心里好些了再说吧。依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年羹尧瞧着十三气闲若定的样子,心里了然,“奴才斗胆,十三爷心里恐怕早有了主意吧。”

    十三微微皱眉,“这是帮四哥的好机会,只恐怕我的主意四哥是决不会同意的。”

    “十三爷单说无妨。”

    十三脸上的笑容不再单纯,“若此事被阿玛知道了,对太子的印象必然大打折扣。太子懦弱无能,本就不及四哥,若不是阿玛一心袒护,早就不在其位了。要说太子继位,我第一个反对。”

    年羹尧思索了一番,“十三爷是要我交给皇上?”

    十三赞许地点着头。

    “不行!”门外传来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十三诧异的望着门口的人,“四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又要给我惹祸了。”老四现在神采奕奕的双眼,丝毫不见原先颓废的模样。

    年羹尧赶紧站起来,给主子请安。

    老四摆摆手,让他罢了,“坐吧”,而自己信步走到十三右边的椅子坐下。

    十三急地站起来声辨,“四哥!你还想瞒着阿玛?顾着太子的面子?他根本就不配当太子!”

    老四冰冷而锐利的眼神,让十三硬生生地吞下了后面的说辞,无奈地坐下了。

    “要让皇阿玛知道,”老四吐出的话语让十三和年羹尧都大吃一惊,“但不能是年羹尧去说。”

    十三的心猛地一沉,四哥这样说他本该高兴的,但却突然感到心寒,他希望自己说得不是四哥心里想得,“四哥的意思,是让老八的人……”

    老四一瞬放光的眼神却彻底打破了十三心中的崇高形象,一石二鸟之计!

    年羹尧见老四盯着他,一个激灵,跳起身,“奴才这就去办。”走出十三的府邸,年羹尧感觉到雪停下的时候比起下雪那会儿寒气更甚,让他这副练武的身躯也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心里明白,爷变了,应该是好事吧,比起那个无所谓的爷,有斗志总是好的。“得赶紧办爷交待的事了。”年羹尧挺了挺英气的身躯,舒展眉头,一步一个脚印的出发了。

    养心殿偏殿内。

    “皇上,您一宿没睡,歇会儿吧,快上朝了。”李德全换上了新沏的茶,看着憔悴的面容,只觉揪心。

    “她,怎么样了?”

    李德全低垂下头,考量了一番,只说了半句实话,“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康熙气得挥掉了桌上新沏的茶。

    李德全和一屋子的奴才都归了下来,“皇上息怒,药喂下了,但人不见了。”

    康熙的脸色由白变红,跌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李德全一见慌了,指着最近的小太监,“快,传御医,愣着干什么!传御医!”

    “喳喳,奴才这就去……”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李德全扶着康熙,见一群宫女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吼了起来,“都傻站在哪儿干嘛?还不扶皇上回后殿。”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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