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逢在二十年后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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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在二十年后 作者:roushuwu

    两个资格较老的宫女赶紧上前搀扶康熙,谁知康熙挥挥手,“李德全,扶朕上朝。”

    “皇上。您的龙体……”李德全还想说什么,却被康熙打断了。

    “上朝!”龙威不容置疑,李德全只能让那两个宫女扶着康熙,自己拿了件银狐皮的披风给康熙披上,跟着他的主子走向那挂着“正大光明”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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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直在考试,昨天猛然看到采菊东篱下的留言,想着多少也要更一点。

    最近关于细节想得太多,以至于无从下手,等拿定主意我会写快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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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8

    岩香寺的后院,一抹鹅黄点缀在冰雪的白色世界,显得娇小而亮丽。枯枝上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雪水滴落在结冰的池面,周围更显得寂静。踏雪而来的声音打破了吕四娘的片刻宁静。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被强迫换上普通青布衫的太子依然透着皇家的威势。

    “月圆之夜你就可以回去了。”吕四娘头也不回,不带感情地回答。

    “你们抓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放我走,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即使是请求也像是施舍般,让四娘嗤之以鼻,转过身来,“看来太子殿下还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想要你的命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说完,四娘伸出一根手指在太子颈脖前凭空划了一道。太子的瞳孔盟的收缩,吓得大退了一步。

    四娘讥讽地说,“太子殿下也怕死啊!”

    太子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怕死?劫持太子的罪名足以抄家灭族!”

    四娘全身的血液凝固了,恨意透过眼睛直指眼前这个仇人的儿子,“抄家灭族?我怎么会怕?我根本没有家,也没有族!”

    太子看着耀眼的鹅黄一步步地逼近,他本能的想逃,但那满身的怨恨却让他丝毫也动弹不得。四娘掐住了他的脖子,那看似柔弱的芊芊细指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太子根本拉不开钳住他性命的双手,死亡的恐惧进入毛孔、渗透全身,他的瞳孔渐渐地放大。

    “月……妈……妈……”太子突然想到月妈妈病重的身体,自己答应她的事还没做到,怎么死在这儿?

    听到这三个字,四娘仿佛被雷劈中,突然清醒过来,放开了双手,被自己刚才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你,回房,不然就杀了你!”

    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的太子,喘着粗气,迷惑的看了眼四娘,乖乖地回房间了。

    “小师妹,你怎么这么冲动?”三师兄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来到四娘身边,把手搭在他的小师妹肩上,安慰着她。

    四娘虚脱地倒在三师兄怀中,“三师兄,我好累。”

    “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太多秘密,肩上扛着太多仇恨,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承受,何况你还只是个小女孩阿。”此刻,忧愁爬满了这个潇洒的三师兄面上。

    “三师兄,落叶死了。”四娘的声音有点沙哑,泪无声的滑落,“我和她虽然相识不久,但她就像我的亲人,和师傅、师兄们一样,都是四娘的亲人,现在连她也走了,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二师兄会不会出事?”

    “师妹!”三师兄扳过四娘的身体,“你不是灾星!傻丫头,沈姑娘的死跟你没关系。二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去睡会儿,睡醒了,就没事了啊。”

    四娘听话的点点头。三师兄为她擦干泪,“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三师兄可不喜欢丑女。”

    四娘看见三师兄故作潇洒的模样,勉强笑了笑。

    “小师妹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三师兄看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了。”三师兄夸张地装作要扑上去,引得四娘笑意频频,最后逃回房间才作数。

    见四娘回了房间,三师兄皱眉望着远处,月圆之夜,是福?是祸……

    整个京城看起来风平浪静。才过了两天,太子被劫持的消息就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这当然是八阿哥的杰作了。八阿哥安排在太芓宫的人,“意外”的得到了太子被劫地消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良机,但也没笨到自己跑去禀告康熙,而是故意大肆宣扬,不出一天这消息就到了康熙的耳中。

    康熙是那么的震怒,这消息对于一国的天子来说,是何等的耻辱。而更令他气结的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封锁消息的时候,太子被劫的消息已经传了沸沸扬扬,大臣们更是议论纷纷,版本多得可以去天桥说书了,还有谣传太子已经被害的,更有甚者,已经在揣测新太子的人选。

    这让经历了许多风雨的康熙也承受不住,再加上月牙儿消失的事,让这位叱咤一生的帝王彻底的病倒了。朝堂暂时由八阿哥一党的人把持着,而营救太子的事则全权交由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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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你等等我……”十三上马追赶老四,“四哥,这差事你不能接。”

    老四头也不回,只一味驱马向自己的府邸前进。

    十三还是不死心的劝他,“四哥,你明知道这事和吕……”

    “回府再说!”老四厉声制止十三在大道上边追边喊。

    十三只能小声咕哝着委屈。

    二人很快进了老四的府邸。老四直接进了书房,十三也紧跟其后。待管家安排摆下简单的晚膳,老四吩咐他们都退下,不让任何人接近书房。

    十三端着酒杯,犹豫怎么开口,老四早已几杯下肚,“有话就讲。”

    十三猛的一口灌下了酒杯中的醇香美酒,直勾勾地看着老四,“四哥,你明知道太子是吕姑娘劫的,这差事接下来,你和吕姑娘可就……四哥,你真不该答应的。”

    “不答应?我能不答应?”老四苦笑,“我不答应可就是抗旨……”

    “你要不答应,皇阿玛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是么,你认为老三、老八他们会放过我们?”老四的脸因饮酒而微微发红,却毫无醉意。

    “可是,四哥,你舍得与吕姑娘的情分?”十三忧郁地看着他的四哥,“要是这事只有我们也好办,单皇阿玛偏偏还找了个胤禵,想要保全吕姑娘也不可能了。”

    “我有说过要保全一个反贼?她如今做出这种事,就算没有胤禵,我也保全不了她……”老四看了看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十三,端起珐琅酒杯,起身走到窗口,推开雕花窗格,仰望当空明月。虽未到十五,那月已圆,但似乎还欠缺了点什么,显得黯淡无光。老四一身青黑的袍子,一根翡翠镶嵌腰带上,坠着月牙儿状的白玉,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凸现着孤寂与凄凉。抿了一口酒,老四拨弄着手腕上那串的檀香木佛珠。

    十三看了略皱眉头,自从落叶失踪后,四哥便开始信佛,那串佛珠他一直带在身上,未曾离手。可是四哥的行事作风却越来越与佛家的训诫背道而驰,性格也越来越偏激,就连手段都变得强硬而毒辣。面前这个男子,早已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了,但看见他如斯背影,怎忍心得弃他而去。

    老四低沉的嗓音,吐出了佛家竭语,“佛曰:‘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要得到心中所想要的,就必须先舍弃一切!”老四突然转身,目露精光,“胤祥,你是否觉得四哥太无情?”

    十三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回答。

    老四仿佛期待落空,把杯中剩下的苦酒一饮而下,“你若不愿意,明天就不必去了。”

    “四哥,你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四哥与吕姑娘的情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还以为吕姑娘会是相伴四哥一生的红颜知己,而现在一对有情人却不得不决绝,不得不拼个你死我亡,这如何不叫人心痛?真希望十五日永远也不要到来,至少……迟些到吧……

    老四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地攥紧了。

    十三继续说下去,“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四哥,究竟什么才是你想要得?”

    地狱,老四在心里狂笑,默默地作答。

    “四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看着十三诚挚的眼睛,老四欣慰地笑了。情字虚幻缥缈,唯有权力才是可以真实握在手中的。十五,他的情,该断了。

    十三表完决心,拖着沉重不稳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府邸。一进卧房,就重重地倒在床上。

    “爷,洗把脸再睡吧。”小霖赶紧把布绞得湿湿的,为十三擦拭满脸的酒气。

    十三一把抓住小霖的手,半含醉意地望着她,眼睛蒙上了雾气,“小霖,你真好看。”

    小霖被十三看得不自在,眼神闪烁着,不敢对上十三直视的目光,害羞的脸通红通红的,“爷,你醉了。”被十三轻轻一拉,小霖就扑倒在他身上,感觉十三炙热的胸膛起伏的利害,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拉不掉他环住自己的手臂。

    “别动,就一会儿。”酒精的刺激下,十三吐着醉意,哭泣起来,“小霖,不要离开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我不会放手,不准离开我……”

    “爷……”小霖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心里却是那么的甜蜜,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那么需要自己,即使是醉话,她也愿意相信,“我不会离开你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十三捧起抵在他胸前的美丽脸庞,对着那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的吻了下去。从轻柔的浅尝则止到越来越激烈的热吻,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不知何时,小霖早已被压在十三的身下,一双玉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十三的颈项。缥缈的烛火早在两人一夜的缠绵中燃尽了,只留下干涸在桌上的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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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猜猜小霖是谁?:)

    京城9

    十五日一早,四阿哥携一队大内高手押解王家药铺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上香山,换回太子。十三和十四阿哥则把一千精兵埋伏在香山脚下,准备一举歼灭劫持太子的反贼。

    可是,从山脚走到山顶都没有见到反贼的踪迹,老四一干人等只能又回到山脚下等待。

    “爹,我好害怕。”有着一对招风耳的可爱女孩,此刻却双手被反绑,胆怯地偎依着疲倦的老者。

    “敏敏,不会有事的,别担心。都是爹不好,连累了你啊。”王景浓对于自己的女儿一直怀着深深的愧疚,他自认自己把灾难带给了自己的女儿,还有王家药铺的这几个伙计。

    “爹,你不要这么说,是女儿连累了爹。对不起。”王敏敏却认为是自己留果子在药铺,才会带来的祸事,内疚不已。

    “爹,我们会死么?”敏敏想到死亡就感到恐惧。

    “不会的,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救你的。”

    “爹,我不要爹死,我一直以为爹讨厌我,都不愿意见我,总是躲开我,不理我……”敏敏听到父亲竟是如此的在乎自己,高兴得几乎忘了自己是死囚的事实。

    王景浓却没想到自己刻意的疏远,还是伤害了女儿,后悔不已。原本妻子难产而死,他心灰意冷。他怪自己的无能,因而不再行医,但这样仍然无法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他迁怒于才出生的女婴,因为她的出生,如云才会死。自孩子呱呱落地,他便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只是把孩子丢给奶娘,自己则天天借酒消愁,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直到再次遇到曹寅,才被骂醒,好不容易收拾心情,想要好好照顾敏敏,却再次因为月牙儿流产的事,差点遭到灭顶之灾。他只好将女儿再次托付给朋友,远离女儿,只为保全她的性命,却再次未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一切风平浪静已后,再见到敏敏,他恍若见到了年少时的如云,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往事涌现,他害怕了,再次选择了疏远。只是他从来没想到女儿是那么在乎他,那么渴求他的关爱,现在给,是否太晚了?那感觉仿佛一夜间,女婴就长成了楚楚动人的女子,漫长的岁月里,女儿的生活中,都没有他的参与,当他想要了解整个过程,竟发现记忆一片空白,他是一个失败的大夫,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失败的父亲,他的一生都写满了失败,但他不会再让这两个字出现在敏敏的生命中,他现在只希望敏敏能幸福快乐。

    “爹,我一支有个问题不敢问你……”敏敏怯生生地看着突然变得和蔼的父亲。

    王景浓了然的笑了,“你想问你娘的事吧,怪我不好,从来没跟你说过……怎么说呢,你娘名叫索如云,是当年索额图的第二个女儿,也是已经逝世的皇后的妹妹。”

    王敏敏一下子无法承受这么多内容,自己家什么时候成了皇亲国戚了。“爹,你爱我娘吗?不然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提她?”

    “敏敏,你娘她,为爹这个无用的人,被赶出了索府,你娘那样的人儿,爹怎么会不爱呢?正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不敢看你,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像极了,看到你,爹就会想起你娘。”王景浓透过女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热情、倔强的如云。

    “那爹不是因为讨厌我才疏远我的,对吗?我好开心啊!”敏敏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弯了眼。

    “傻孩子,爹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啊,爹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你能原谅爹吗?”

    “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爹,从来没有恨过爹,哪来的原谅之说呢?”敏敏俏皮的模样,让王景浓欣慰不已,也释怀了很多。

    “啊!”敏敏突然想到,“爹,那今天要用我们换的太子,不就是我表哥了?”

    “是啊,照礼你是该叫他一声表哥的,不过,皇家的亲戚没什么好攀的,何况我们现在还是阶下囚。”王景浓突然压低声音,“敏敏,等下换人肯定有一场混战,到时候爹给你做掩护,你一定要乘乱逃出去,知道吗?”

    “爹,我们一定能一起逃出去的。”敏敏泪眼婆娑的说道。

    “听爹的话……”

    “等下我掩护你们走。”一个浑厚的男声打断了父女俩的谈话。敏敏认得他,他正是果子的师弟,为了救果子而被抓的。事实上,敏敏隐隐约约感觉到果子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果子没说,她也不点破,两人一直有着这种默契。

    “这件事一定是师兄他们做得,本来就是我们师兄弟连累你们王家药铺的人,这个人情我该还的。不过清狗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到时候跟我走,在这儿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救出去的。”他的话让王景浓父女俩安心不少。

    日升日落,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埋伏山脚的人马都已心烦气躁、疲惫不堪,但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斗聚精会神的注意着风吹草动。月亮慢慢爬过了树梢,到达了山顶,清凉的月光洒落下来,映照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谁?”

    那纤细的身影分明就是个女子,老四的心咯噔沉了下去。那女子风一般的向山顶飞驰而去,两个大内侍卫已经追赶过去。谁知那女子飞奔一段后,竟然停下回眸看着老四,而后继续向山顶飞驰而去。

    老四仿佛心有灵犀,迅速站起身,发出命令“上山。”一行人再次向香山顶进发。

    看到目标出现,十四阿哥带着一半精兵悄悄跟随其后,在不知不觉中对山顶的反贼们形成包围之势。而十三阿哥则带领余下的一半人马依旧埋伏在山脚下,一来可以封山,阻隔反贼可能存在的援兵,二来可以歼灭可能乘乱逃跑漏网之鱼。按照十四阿哥的一句话,“只要反贼敢出现,就让他们插翅也难飞!”

    老四带人到了山顶,却只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制高点上,俯视这一切。

    “我把人带来了,太子人呢?”老四略显焦急地问道。顺着蒙面女子的手,他们看到了被倒吊在树冠的太子。

    蒙面女子出满恨意的声音响起,“你们再上前,我可不能保证绳子不会断。”

    众人这才看见还有一个人影,举着刀横在吊着太子的绳子上。

    “那你想我怎么做?”老四冷冷说道。

    “把他们的绳子结开,让他们走过来,你们站在原地,不准动!”

    “要我放人可以,你先把太子放下来。”老四也毫不让步。

    “你以为你能跟我谈条件?你不放人,我可不能保证太子会不会缺胳膊断腿。”顺着月光,隐约还能看见有一人手持剑,站在太子边上。

    “你们要是敢动太子一下,”老四目露凶光,夺下身边侍卫的佩刀,只着被绑的人质,“我就杀一个。”

    “胤祯,你想害死我!你给我放人!”被倒吊着的太子,脑门充血,满脸通红,发怒的大叫。可是在场根本就没人理睬他,他这种让清朝颜面扫地的行为,反而让所有的人更轻视他这个太子。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又有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蒙面女子的耳畔嘀咕了几句,女子转变了口气,“那就一起放。”

    “好。”老四虽有狐疑,但这样双方都能接受。

    同时的,双方都结开了绳子,太子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刀剑押到众人的面前,王家药铺的人也被架着刀押到了前面。

    “我数到三,一起放人!”

    “好。”

    “一、二、三!”

    声音刚落,两面的人质都缓缓地走向对面。十四受到老四的暗号,悄悄地让弓箭手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定能将反贼全部歼灭。

    然而就在太子和王家药铺的人质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矮个子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扣住太子,再次把太子作为人质,迅速掩护其他人质的退到了黑衣人的阵营。

    “是你?”太子认出了劫持他的男子,正是那天告诉他月妈妈出京城的男子。如果他们是反贼的话,那么月妈妈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这个男子正是吕四娘的二师兄,他也认出了太子竟然就是来寻沈落叶的那个人。真是事事变化无常。

    “敏敏,你没事吧。”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激动得拉着王敏敏,深怕她受到委屈。

    “果子……”敏敏也顾不上形势,扑到他身上,把连日来的辛酸委屈都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果子被他这么一哭,慌了手脚。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另一边,这个突发事件,让老四他们猝不及防。

    “你们怎可如此不信守承诺!”老四的语气透露着浓浓的怒意。

    “是么?不守承诺的恐怕不是我们吧。”蒙面女子刻意忽视自己的心寒,冷冷地回敬道,“既然带了人来,就不要躲躲藏藏了。”说完,一甩袖,飞出五支标,直指十四阿哥隐蔽的方位。

    十四挥剑挡掉了两支标,可他身边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三个拉弓的士兵应声倒下。这下也没有了隐蔽的需要,十四大大方方的带着几百精兵将整个山头为了个水泄不通。

    “早就知道你们有这招了,不过你们卑鄙,我们也不蠢。你们要是敢妄动,那你们的清狗太子就要小心了。”高个子的黑衣人痞痞地坏笑道。

    “放了太子,饶你们不死!”战无不胜的十四,被人誉为“大将军王”,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放了他?不知道是你蠢还是我蠢?”虽然蒙着面,但十四仿佛能看到这个高个子黑衣人嘲讽的笑容,“就凭你这些虾兵蟹将,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十四果然被激怒了,“给我上,把这群反贼给我拿下!”

    “慢着!”老四威严的声音制止了一触即发的血战。

    “四哥,这些兵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了他们,不过我到底还是你的四哥!况且现在太子在他们的手上,你要轻举妄动,太子出了事,你担着还是我担着?”老四冷静地分析,让十四的怒火渐渐平息。

    但太子却被这一席话给激怒了,“十四弟,你是来救我,还是巴不得我死在反贼的手上!”

    十四看了眼老四高深莫测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兆,只能忍气吞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否则军法处置!”

    蒙面女子轻声吩咐边上的人,“照计划行事。”

    “是,坛主。”一阵响亮的口响起,十四的精兵背后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蒙面人偷袭,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混乱,兵器交接的声音,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四突然反应过来,命令那十几个大内侍卫,“先救太子!”

    混乱中,十几个高手都向太子的方向出手,黑衣人又要顾及被救下的人质,只能放弃太子这个饵。眼见太子被救,老四向大内侍卫下令,“杀,一个不留!”

    蒙面女子听到这句话,顿时僵住了身子,隔着人群,她看不见他脸上有任何为难的表情,从没想过,他也会这么绝情,心里还留有的情意,被一捧冷水浇灭了。现在,他们终于成为敌人了,他脸上的残酷,是她不熟悉的,那个人是仇人的儿子,仇人的儿子!她在心里默念,吕四娘,不要为儿女情长误了大事!他是仇人,他是敌人,吕四娘,你不爱他!不爱他!

    一瞬间的恍惚,三个大内侍卫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必须集中精神对付。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要望向他站的方向,他不会武功,她还是担心他。一个不留神,脸上被划了一道,面巾飘落,露出令人惊艳的容颜,就在那几个侍卫一瞬的惊讶时,四娘抓住机会,一剑手刃了两个。

    “啊!”四娘听见后面惨叫声,赶紧冲过去帮忙,“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掩护他们先走,我和三师兄带着坛里的兄弟垫后。”

    “好!你们自己要小心!撤退后,总坛见!”果子和二师兄带着王家药铺的人悄悄地撤退到一条暗道。

    十四眼见囚犯要逃走,马上带了亲信赶过去堵截。

    四娘见了,只身挡在他们面前,“有我,快走!”

    “你!”十四看到四娘,大吃一惊,挥刀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怎么是你?”

    趁此机会,果子他们赶紧进入暗道,封死了入口。

    远远的,老四看到这一幕,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时,有几个黑衣人突围到他身边,对着老四举刀就要辟下去。

    “胤祯,小心!”四娘焦急的大喊出来,自己却忽视了身后的敌人。

    “师妹小心!”四娘感觉背上受到很大的冲击,看到胤祯被人救下,她回过头来,竟然看到三师兄倒在血泊中。

    “三师兄!”四娘娘紧紧地抱住他,撕下身上的布匹,想要堵住胸口的血窟窿,但黑布被血浸湿了,伤口还是堵不住。看着三师兄涣散的眼神,她感到深深的恐惧。三师兄嬉笑怒骂的样子,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你别吓我啊,三师兄!”

    眼见几个大内侍卫要对四娘下毒手,十四本能的为她抵挡住了所有的进攻。

    “十四阿哥?”那些人都惊讶得不知道如何动手。

    等十四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两个大内侍卫打倒在地。他感觉背上有两道鹰戾的视线,转过身,他没有看到预想中老四的冷脸,反倒对上太子充满怀疑的眼神,让他有种有口难辨的感觉。

    “三师兄!”四娘哭了,她的亲人死了,悲痛转化为愤怒。她突然站起,整个人就像是仇恨的化身,“我要你们这些清狗陪葬!”她举手放出暗号,漆黑的夜空开放出一朵靓丽的烟花,突然听到山脚下鼓声震天。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兵冲上山来。

    “出了什么事?”太子、老四、十四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山脚下有什么变故。

    那个小兵结结巴巴的回答,“山下,山下出现了许多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士兵,他们突然袭击我们,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现在山下是一片混乱!”

    十四感觉事态的严重,马上下令,“撤退!护送太子回去!”

    所有的人训练有素的跟着十四阿哥,一起护着太子下山。香山顶上,只剩下杀戮后的血腥气味和尸横遍野。

    “你恨我吗?”老四走到四娘跟前,拾起脚边的剑,递给她,“恨我,就往这里捅!”

    四娘怒视着自己所爱的男人,劈手夺下剑,朝他的胸口刺去,看着殷红的鲜血慢慢流出来,她却无法再刺进去半分。

    老四伸手向要擦掉四娘脸上的泪,却被她一掌拍掉。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四娘扔掉剑,背过身。

    老四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耳语,“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老四走后,四娘在香山顶上等到日出。她坐在三师兄的尸体边上,“三师兄,日出好美……云彩……也染上了你的血……”

    京城10

    香山一役,清军死伤大半,但四娘他们的人马也损失惨重。王家药铺的人从此销声匿迹,未再出现,只在南海岛上出现一名“再世华佗”。太子救回后,康熙授权其监国权力,主持朝政。十四阿哥由于临阵倒戈,救了四娘,被太子削去将军一职,此举引来军中将士的极度不满,几近暴动,最终以十四复职才得以平息。从此,太子在军中毫无声望可言。

    时光飞逝,一年后,时局渐变,朝中支持太子的人几乎减少了一半,绝大多数势力都被八阿哥拉拢,明显与太子形成对立的局面。康熙虽对太子的行径诸多不满,但并未在朝堂上说什么,倒也无人敢公开质疑太子的宝座。谁也不知为何三阿哥几乎不再管朝政之事,几乎像个隐士一般,天天找了一班文人墨客,舞文弄墨,倒也惬意。四阿哥则性情大变,每日诵经拜佛,与僧侣参禅辨经,收敛起急躁的性子。但只有十三知道,这只是他韬光养晦、麻痹对手的手法,实则暗地作了许多工作,年羹尧成了军中的后起之秀,就连九门提督隆科多都被揽在旗下,但朝堂上却无人知晓该二人与四阿哥的关系。

    至于吕四娘则明目张胆的拉起“反清复明”的大旗,聚集了许多反清志士,组建了“复明同盟”。这个组织专以暗杀朝廷贪官、皇亲国戚为任,仅半年时间其势力就广布在大清东面的大片地区,由于组织纪律严明、行事隐秘,一时间弄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朝廷虽然几次围剿,但成效甚微。

    元宵灯节,京城自然一派喜庆的模样,处处披红挂绿、家家张灯结彩。一男一女从京城最大的金店“凤翔记”出来,马上吸引了无数的眼球。那修长的男子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一颦一笑都透露出妩媚的风情,只是在看着身边遮着面纱的女子时,才释放出迷人的温柔。那女子身着淡粉色兰狐裘坎肩,虽然隔着面纱,但那双纯净、弥漫着水气的眸子却道不尽欲说还羞的喜悦之情,把注视的目光都吸进了那漩涡之中。

    “我只是说好看,你怎么就全买下来了?很贵的!再说我那用得着啊?”那女子无奈地把玩着手里一堆的金簪、银钗、玉镯、翠链、珠环、璜佩……

    “只要你喜欢,就是把整个‘凤翔记’买下也不是什么难事。”男子拉出一道魅惑世人的笑容,话语间充满了溺爱。

    女子微微蹙眉,“我只说好看,也没说我喜欢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戴这些个东西,何必浪费呢?你不心疼,我还替你心疼呢。”

    男子开怀大笑,搂了搂身边的女子,“我原也知道这些个俗物配不上你,不过就是摆在那儿给你看,搏你一笑而已。”

    女子有面纱遮着,看不清表情,不过眼神的闪烁,透露出一丝羞赧,“禟哥哥~”

    “翩翩,小心!”男子搂过女子,转身把她护在内侧,但人群的冲击还是让他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他就放开女子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有没有撞到?有没有哪儿受伤?”

    “我没事的,禟哥哥。被撞到人是你,你有没有事啊?”女子关心的查看他的背后,心疼地问,“背上疼么?”

    “你没事就好,”男子舒展了紧蹙的眉头,望着她波光流动的眼,此刻只想把此佳人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手,“我们回去吧,你身子才好些。”

    听到要回去,女子马上摇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好得很呢~”说完还转了个圈,以示安好。见男子不可置否的眼神,女子马上就撒起娇来,眨着乞求的眼睛,“我都一年没出过门了,再玩会儿么~禟哥哥~好不好么~再玩会儿么~就一会儿~”

    男子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子一见,就知道他同意了,开心地抱起他的脸,就亲了一口,“禟哥哥真好!”无视男子绯红的脸颊和不自在的神情,拉起他就往人堆里跑,“那儿有舞龙灯的阿,禟哥哥,你快看,我们去那边吧……”

    “翩翩,你慢点……别跑么快……小心点……”男子鸡婆的声音逐渐湮没在人群中。

    “凤翔记”斜对面的“翠锦阁”是以大件玉器、金器、翡翠件为主的货店。两个贵客看似在“翠锦阁”挑东西,眼睛却都盯着刚才的那对男女。

    身着绛紫红色马褂,身材略微魁梧的富态男子开口,“八哥,刚才是九哥吗?我说九哥这阵子怎么无心正事,整天失魂落魄的,原来有美人相伴,好不风流快活!在他府里怎么没见过?”

    那面如冠玉的文雅男子,把玩着手中半雕刻着“风雅”二字的玉石屏风摆件,状似无意地问道,“她蒙着面纱,你怎么就知道是个美人?”

    “听她那声音、看她那身段,十之八九是个美人,若然不是,九哥怎么看得上眼?”那富态男子自以为是地说得头头是道。

    他身边卑躬屈膝的仆从立马扯着尖细的嗓音奉承道,“十爷说的极是,尤其那姑娘那双眼睛,像剪了秋波似的琉璃,能生出如此勾人魂魄的双目,那肯定是个绝色阿。”

    “看你小子那猴样,真怀疑你净干净没有。”

    虽是指责的话,但又带着几分玩笑,那仆从窘迫的脸,马上转而奉上笑脸,“爷拿奴才打趣儿,奴才哪有那个福分,想都不敢想。”

    老八却陷入了深思,一个念头闪过,不禁微微变色。

    “八哥,你想什么呢?那屏风好,就买下啊。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那姑娘的真面目?九哥准会大吃一惊。”老十经那奴才一说,好奇的紧。

    “胤禟难得有此雅兴,就不要打搅他了,我们回府吧,晚上宫里摆宴,见着了再问也不迟。”老八一发话,老十也只能稍作收敛,不再想那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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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原本该入夜冷清的街道变得格外的热闹,京城的“灯市口”摆满的各式各样的花灯,入夜张灯,观灯者呼拥会聚、络绎不绝。清朝的彩灯艺术已达到炉火纯青、异彩纷呈的地步。漆黑的夜灯火通明,绚烂多姿。

    那蒙面女子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的荷花灯,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一盏盏走马灯,口里念叨着,“‘木兰从军’、‘天女散花’、‘嫦娥奔月’、‘哪吒闹海’、‘李白醉酒’……”

    手提鲤鱼灯的九阿哥痴痴地看着眼前仿若孩童般兴奋的女子,根本就没看见这繁华的绚烂之夜景。

    女子突然回头,那笑弯了的眼睛,在灯光中越发的迷离,“禟哥哥,你不回宫去,真的不要紧么?”

    听到她今晚上第十次文同样的话,九阿哥展开令人眩晕的笑容,第十次回答她,“真的不要紧,翩翩,刚才小六子来回话,皇阿玛让我好生休息,不用去了。”

    “那万一给人看到了,不会说什么吗?”女子担忧的看着这个对他千依百顺的男子。

    “这么晚了,都在宫中聚着呢,有谁会看到?”九阿哥轻轻拂去她轻蹙的眉头,制止她的担忧,“别担心了。你再皱眉,就不叫‘翩翩’了,要改名……”

    “又要改名?好麻烦啊,我好不容易才习惯‘翩翩’的,又要改什么名儿?”

    九阿哥大笑,轻刮她的鼻子,取笑道,“要叫‘颦颦’了。”

    “嗯?”女子一歪头,“这不是贾宝玉帮林黛玉取得的字么?”

    “你说谁?”九阿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那我帮你取字,就叫‘颦颦’好了。”

    “不好不好。”女子摇手不同意,心想我要用了‘颦颦’,可就有夺人美名之嫌了,那曹雪芹不气死,那帮红学大家们也要气死的。再说,从小到大她最怕和别人争了,因为她始终相信“不是自己的争也没用,是自己的不争也跑不掉”这句话。所以‘颦颦’既然是林黛玉的字,她才不要。

    这时,人群中发出了欢呼声。两人寻声望去,前面人群中,来了一队舞龙灯的,那龙头本身就是一盏花灯,正好从龙眼里透出光,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舞龙队的前头,有一个举着绣球引着龙舞的人,而龙身两侧还有若干人举着小一些的绣球,对着这条大龙“放花”。那燃烧的礼花从不同方向喷射在龙身上,舞龙者则以最敏捷的身手和蜿蜒盘旋的动作,将火花挡在龙身之外,不让龙身遭受丝毫的威胁。周围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声,证明了舞龙队的高超技艺,宛若英雄。

    九阿哥见舞龙队过来了,赶紧把翩翩拉到一边。

    翩翩不解,“禟哥哥,干嘛把人家拉到边边上阿?都看不到了。”翩翩一边踮着脚,一遍伸着头,想要在重重人群之后看那精彩的舞龙表演。

    “下面是‘铁水花’,离近了太危险。”九阿哥把她紧紧搂在身边,不敢让她上前一步。

    “什么是‘铁水花’?我好想看啊!”翩翩眨巴着眼睛,期待得巴望着他,心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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