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皇后赫舍里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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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皇后赫舍里 作者:

    你。老天对我太好了,芳儿。”玄烨说得激动起来,真想搂着不放。芳儿抽出手来,在他心口抵了一抵:“先别说这个,我缝好了,试试。”

    话说早了,等穿上了它,那便不是感谢,而是嫉妒与郁闷。

    这件狐裘,袖子长,肩也宽了两寸。虽然大了,还是很挺括的,皮毛也顺伏,暖和。玄烨转了个圈,心满意足,依旧眉开眼笑,宽慰地说:“不要紧,改改就成。”

    芳儿盯着他点头:“不用改,大了就对了,这颜色还成吧,我瞧着挺俊的。”

    “嗯?”一股劲儿刺在心尖上,玄烨眯眯眼睛:“不是给我的?”

    芳儿起身给他拉拉前襟,带子系好,仔细地看,觉得确实没有任何不足,这才说:“确实不是给您的。您想啊,您冷落我,我还给您做袍子,我白白让您心里美呀。”

    “给谁的?”这是故意让人吃醋呢。玄烨的眼睛亮起来,他的兴致更高了,嘴角弯一弯便已如弓,似要引发怒火:“给谁的,嗯?”

    “给谁的您不用管,过两天就知道了。”芳儿故意学着他的说话:“哎呀,‘我就是要见她,我让她看得着,摸不着’。”

    “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她们故意气你了是不?看得着,摸不着的是我呀。”玄烨想搂芳儿不让搂,真的急了,急得他直乐:“行啦,就别臭我了,这可是床,跟我闹,吃亏的是你。”

    “床上还有针呢,吃亏的是谁呀。”芳儿让了一让,飞快地在他脖子后边抹了一下:“得了,您急得汗都出来了,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定力好来着。”

    “那是对你,对她们我肯定定力好,对你当然就不行了。”玄烨不肯放过任何调戏芳儿的机会,心中的酸意越说越多,他嗅着发香再问一遍:“快点招,给谁做的,嗯?”

    “给一个很俊的小伙子,很俊很俊的。”芳儿捧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亲:“您要见着他,我还要让您亲手把这袍子给他穿上。”

    “我的媳妇儿给别的男人做衣裳,行,太行了。干得好。回头到我手里,我就给它绞烂了。我让他穿!他俊是吧,我再给他毁容,我让他见不得人。”

    “那不成。您得跟他说谢谢。”芳儿靠着玄烨的耳朵,悄悄说了一个名字,等他愣住,嘻嘻一笑:“怎么样,是得说谢谢吧?”

    “你。”这下玄烨没脾气了,真没脾气了,不能不佩服:“成,太成了。芳儿,你真会治人。治我下手还这么狠。我是不敢再乱说话啦。乱说一句话,你能把我治得心疼。芳儿,你可得喜欢我,你要离我远了,我真难受。”

    玄烨吃醋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终于也有这样吃醋的一天。

    能这样爱着一个人。他很快活。这使他觉得他是个人,而不是神。

    当激动得双颊都变成红色,当心头拧紧的郁闷终于被真相解开时,玄烨长舒一口气。盯着芳儿的眼,直到他们都相视而笑,才说:“芳儿等着啊,你乱治我,我也会乱治你,我给你乱来,我也让你吃醋,让你心疼。你等着吧。”

    “我等着,您可别让我空等。”芳儿一边说,一边去解狐裘的系带,将这件礼物脱下:“皇上,我还做了坎肩,您要不要也试试?”

    “你!”玄烨一边叹气一边拍上脑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福气,你还做几件?我不穿了我,我生气了!我走啦!”

    上朝的时辰到了,说走就真的得走。而今晨的戏言,没想到,很快它便已成真。

    玄烨真的乱来了,而这“乱来”,一半儿是天意,一半儿是人为。

    这天中午,芳儿去到御花园散心时走到回廊的拐角,看到梁九功在那儿偷着哭,哭得很猛,泪收不住,二良在一旁劝,劝也劝不住。

    家里出了事,梁九功想再请一回假,可是师父不准。

    从小父母双亡,二叔抱养了他,叔叔早不在了,婶子也快走了,能给她送终,就是最大的心愿。皇后最近被冷落,应当正是心烦的时候,可是眼前的机会,梁九功舍不得不抓住,说了一半儿又胆怯了,说一半留一半儿地哽咽着。二良担心地偷瞄皇后的脸色,一边瞄一边见缝插针地帮腔。

    “你回去吧。回去吧。”芳儿很快便已答应,感慨万千:“皇上事多,顾不上你。我做主了,你回去吧。让他们先支你一百两银子用着,不够管你师父要,回头再算账,就说我说的,回去吧。二良,你是他师弟,你也帮帮忙。”

    二良赶快应了,他们都很感激芳儿。然而一时的善念埋下恶因,芳儿那时还不知道,这趟梁九功回去会遇见什么,会带回什么。

    梁九功到了宫外,先去棺材铺置办寿衣,刚从里边出来就与一个人迎面撞,步子猛了,正巧扎在怀里,两边都撞得人仰马翻,在地上打了个滚。梁九功年轻不算什么,对面中年人的呼痛声却瞬时响起,那人看清梁九功是从棺材铺里出来,直嚷道:“哎哟,大爷嘿,这他妈倒霉催的,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呀,晦气呀晦气!”

    声音很熟,梁九功愣了愣。急忙抬头看,只见一个方脸阔耳酒糟鼻,嘴唇厚得如香肠一般的男人,瞪着圆圆的眼睛,满身酒味儿,正冲他发脾气呢。

    嘴边有一块青记,蚕豆大小,胎里带的。梁九功盯着它,突然想起来了,激动地抬手,将人拉住:“恩人,是您呀,是您呀。您不认识我了?我呀,我爹是老孟,哎呀,真没想到!”

    “老孟?”梁九功一听便是太监嗓,那人也愣了愣:“您是哪位,我不认识呀。”

    “哎呀,我改了姓,我现在姓梁。恩人,您还记得我吗。”梁九功急忙扶他起来,给他掸灰:“对不住,我没看见,对不住。”

    “等会儿。”那人也有点明白了,眨眨眼,变得激动:“你姓梁,你,你不是梁九功吧?”

    “是我,我就是梁九功。”想不到在外边还有些名气。梁九功应了,自豪也忐忑。

    “哎呀,是你呀!”那人一拍膝盖,欣喜若狂,即刻低低地念叼了一声:“我闺女,我闺女有指望了,有指望了!”

    “您说什么?”恩人有点奇怪。梁九功没听清,却恍了神:“您……”

    “我请您喝酒,走走走,梁公公咱们走,千万赏脸,千万赏脸!”那人反过来将梁九功扯紧,不由分说地拽到酒楼里去了。

    第十九章 情敌来了

    第十九章 情敌来了碰杯后抿了口酒,等脸上的醺红色更重了些,这位中年人把苦水都倒出来,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这位是正红旗的盖山,内务府的员外郎,采办的事儿他也过问,成天没有别的,就是捞银子,日子过得很滋润,直到两个月前。

    盖山有个闺女荣喜,本来要送她进宫,选上了,他的前途便远远不止如此,结果被撂了牌子。选不上不怨别的,就怨他的好兄弟,勃力格。

    说到勃力格,盖山发疯的心都有了。恨他恨得能把身上咬出洞来。梁九功见盖山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手中酒杯,端着不动好吓人,忙道:“您别躁了,都过去了。”

    “过去什么呀,不瞒您,这事儿过不去。我心里过不去。我闺女荣喜,不怕您笑话,就是仙女,她也比得上了。要能让皇上看一眼,铁定留下。可是那个勃力格,愣给想法子把她涮下去,为得谁您知道吗,为他主子鳌拜!”

    “为他?”梁九功愣了愣,想明白了:“哦,其其格。”

    “是呀,就是为了鳌拜的闺女。勃力格怕我闺女选上了,夺她的宠。可是报应啊。其其格看上了苏克萨哈的二小子,又给涮下去了。可怜我闺女,就这么白白地,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她可怜呐,成天在家里念,都要癔症了。我这当阿玛的,想死的心都有,我没脸见她。我当初跟她说一准儿能选上的,可是我,唉!”盖山说得口沫横飞,又撸袖子,又拍腿,显然恨得不轻。

    “见不着皇上也还有别的出路。我也不怕说句实话,后宫三千,不进去,未必是坏事。”到底年轻,见着恩人,实话就藏不住。梁九功是真心为盖山好,然而,荣喜既是仙女一般的人材,怎么能不进去?天意让遇见梁九功,就这么放过去,那是傻子。

    十几年前因为旱灾,梁九功全家从山西逃难到京城,叔叔病故无钱安葬,是路过的盖山,因为喝醉酒,扔了五十两,酒醒了,后悔了,错过机会没能追回,到今天,它要发挥作用。

    盖山抹抹酸痛发|涨的眼,把鼻涕抹了,叹气:“您说得有理。十天前您要跟我这么说,我也就认了。现在不成啦。为了选秀的事,我找勃力格揍了他一顿,结果,您知道这畜牲干出什么事来。他把我闺女举荐给穆里玛!九门提督,鳌拜的七弟!那个色鬼,女人到他手里,那就成烂布了,您说我能把闺女给他?可是没办法,日子都挑好了,下月初十就来抬人,您说怎么办,给他我还不如去死呢!”盖山是真激动呀,拍桌子拍得手都成红的了。

    其实要没遇上梁九功,给也就给了,并且事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根本是情愿的,既然遇上梁九功,乐意当然就变成不乐意。

    天下间没有任何男人比得上皇上,做穆里玛的老丈人,不如做皇上的老丈人。

    对鳌拜家食言代价很大,为了做成这笔“买卖”,盖山不惜对梁九功瞎说,把自己编成受害人。一句句诱得他提到报恩,这才半推半就地显摆自个儿多么为难:“哎呀,五十两算什么,举手之劳您还这么惦记,我也没有别的,就不放心这闺女,她要掉了火坑,我活着也没劲了。梁公公,您要是真愿意伸把手,您就把她推到皇上跟前,哪怕让皇上瞅一眼,我也记您的恩了,成不?”

    “这……”能得假出来是皇后赏的恩,带个美人回去夺她的宠,这不厚道,况且还不知道这个荣喜品行如何,梁九公不能不犹豫。盖山看他打愣心里正着急,这会儿传来笃笃声,有人叫门。

    鲁二良跟着出宫一块儿办事,去了西街。梁九功此时想起,赶忙让他进来。

    二良一进来。这事就变了。他坐下听他们聊,过会儿梁九功起身去小解,两个善能察言观色的一拍即合,竟成了搭档。

    “这事儿也不难。我也能给您出个主意。”盖山马上乐得挤眉毛,二良刚要把嘴凑他耳边,却犹豫道:“不成不成,我们是皇后开恩才出来的,带个女人回去,她得撕了我呀。”

    “别,鲁公公,我看出来啦。您是个大好人。您可不能看着我闺女走绝路。”盖山才听这句就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急忙承诺:“您放心,只要让皇上看一眼,铁定留下,封嫔封妃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让您吃亏,我手里银子多着呢,您要是帮了这个忙,以后山高水长,您的恩,我们记一辈子!鲁公公,您要是不信呐,我给您发个誓!”

    “不用不用!”盖山说完就要离座,鲁二良急忙拦着,把漂亮话扔出来:“不敢当不敢当。您是我师哥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为了报恩我豁出去了,您呀,得这么办。”

    窃窃私语间,计谋交易完毕。梁九功正好回来,被盖山一顿埋怨:“哎哟,梁公公拿我当外人,您婶子的后事,怎么不交我办呀,别的不说,花钱的事儿我最熟啊。行行,您别动了就,我来我来!”

    既然是孝子,自然用“孝”来治他。盖山又塞银子又跑腿,到梁九功的婶子弥留之际还亲自到了,看见恩人,婶子亲自交待梁九公非报恩不可。内容都是二良趁着她还清醒的时候,在没人的空当一字字教的,梁九功不知道。傻婶子被利用了这一遭,这下,没得躲了。不答应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不瞑目,梁九功含着泪点了头。这事板上钉钉了。

    婶子的后事办得很风光。盖山前前后后花了两千两,他不心疼钱,只要事儿办到了,多少都无所谓。梁九功家中新丧,悲痛至极,盖山假意请他替万岁“选秀”。到家里去走一趟,二良便趁机接话:“师哥,我替你吧,要是配不上咱万岁爷,我保证不让你为难,我退了她!”

    都到这一步了,假装大公无私也太晚了点。二良去盖山家走了一遭,把关键的话都指点到了,才自信满腔地回去。

    这一趟,捞了五百两,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会继续帮忙。回宫之后,三天后当夜差时,二良向批改奏折的玄烨进了梅子茶。

    “嗯,好喝,好喝。”又酸又甜,玄烨才赞了一声。二良便即时接上:“主子,茶好喝,人更好。主子,这次出门,可见着仙女啦。这茶呀,就是她教奴才泡的。”

    “仙女?什么仙女?”玄烨最恨浮夸,尤其是在做正事时。他将脸转过来,特别认真地盯着他看。

    没有头头是道的证明,可是要挨罚的。每当玄烨认真二良就很怕。势利的人机巧滑头,玄烨对他自然没有比对梁九功放心。

    “主子,您还别不信。真的,我呀,人还没见着就服啦。我小时候听姥姥说嫦娥,说仙女,究竟什么样,居然真见着了。大老远就闻着仙气儿呢,手滑得像豆腐,步子走得呀,一步步都能踩出莲花来,要能有阵风,她真能上天,要不怎么说嫦娥奔月呢,看她我真信了,我觉得嫦娥还不如她呢,看她一眼,我的心都飘了,皇上。”

    “你看的是人还是妖精?”玄烨摇摇头:“滑得像豆腐,你摸过?我不听你瞎扯了,你就爱瞎说,滚吧,我还有事儿呢。”

    一心想着私利,二良怯场了。他还想说,这会儿梁九功过来接班,不知道他们聊得这个。二良下去了,他再接着说,那就坏事了。

    “主子,有件为难的事,求您示下。”玄烨最恨被蒙骗,梁九功选择说实话,等他说完,玄烨乐了。

    “我说呢。好好地跟我说什么仙女。报恩就说报恩呗。”玄烨手里抓着笔,也在笑,笑了几声,突然将笔放下,发火了:“我在干什么呢,跟我说这些,还有没有眼力劲了,嗯?”

    “对不住主子。”跪着的梁九功急忙磕头:“奴才也是为救人,才这么急的。主子,您要是不要她,她就得被穆里玛抢去,她得进火坑,主子,您只当救人吧,主子!您看她一眼,哪怕一眼!”

    “穆里玛?”扯上鳌拜一党,玄烨的兴致就来了。既然是他们的对头,那还可以原谅。玄烨不置可否地扔下一句:“那荣喜,你看过了?说她跟仙女似儿的,真的?”

    “嗯,是。”二良已经激怒了皇上,梁九功想不能再让他冒险,所以冒领了这份“功劳”。

    “好吧,那就让她进宫。”金口一开,梁九功松了口气,却听玄烨又加了一句:“等等,先让皇后看看,名份由她定。”

    第二十章 凰威在上

    第二十章 凰威在上眼睛是心的窗,人心正不正,看眼睛就明白了。

    但凡祸水,大多数都是锥子脸,樱桃小口桃花腮,月白的皮肤滑如凝脂,鼻如悬胆周周正正,再加上一双顾盼生姿的眼,这就齐活了。跟奔忙的花蝴蝶似的上下翻飞,左电一下,右电一下,长长的睫毛像钩子,拽呀拽呀,就把男人拽过去了,连句话都不用说。

    荣喜的头发又黑又厚,墨云一样,梳了半个时辰,梳顺了,可以挽了,她却不干。

    “轻点轻点,疼!”对着镜子照呀照,荣喜哼哼:“哎呀,额娘!”

    “行了你别作了,快点吧,”额娘托着发,一边梳一边叹气:“见了皇上,也这么娇生惯养的?”

    口谕是三天前接到的,全家熬通宵,想法子打扮“仙女”,要让皇上一见就丢不开。

    珠宝盒都开着铺满桌,荣喜看这样,望那样,都觉得好。乐滋滋地拿起来比比,额娘说:“放下!忘了鲁公公说什么啦?”

    野心都写在脸上,那是自己找完蛋。越美越得往素了打扮,越素越好。这不让拿那个不让戴,荣喜生气了。

    “行啦,干脆您就把我打扮成二傻子得了。皇上能喜欢吗?”趁额娘愣神的功夫,荣喜眼明手快抓起一串圆润的珍珠,套上脖儿,转手就晃她胳膊:“额娘,额娘!我要戴嘛。”

    “好好,随你随你!”全家宠她如公主,额娘紧接着提醒:“咱们快点,不要作了,哎呀,粉不要擦了,够香了!”

    梁九功跟二良为她把关,来得也早。足等了一个时辰,荣喜才出来,香风顶着鼻子,一阵阵地飘,飘得人心摇神荡。二良愣神呆住了,梁九功也很吃惊。

    太阳高起了,荣喜穿着桃红色的马面裙,下摆绞着金丝,勾着温暖的阳光紧步相随,动一动像莲花瓣徐徐绽开。腰身勒得很紧,凹凸有致的曲线,柳枝一般软活,摇一摇,把人心都晃散了,晃得不能自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绞着情思万缕,微吊的眼角写满娇嗔,两道细眉弯如新月,怎舍得令她蹙紧?

    粉腮玉面宛如出尘,这不是人,是妖精,她的脸就是一张欲网,进来的鱼儿再也别想逃出生天。

    连太监都看呆了,何况皇上。他要是见了一眼就刻心里了吧,荣喜想得美呢,得意地抿唇,上前先道一声谢:“有劳二位费心了,都记着呢。”

    “不敢当,咱们该动身了,您看能不能快点,不能让皇……皇上久等。”芳儿让这么说的,二良差点露实底,梁九功赶快扯一把。

    二人低头在前边引路,一堆随侍的下人,随荣喜悄无声息地在后面走。盖山跟他媳妇有如送嫁般地跟着,才出了大门,喝醉了的勃力格刚到门口,嘴里还在嚷:“大哥哎,我来瞧瞧大侄女,七爷说他想今儿就……”

    “哎,来来,我招呼你,啊。”送女入宫的机密还未木已成舟,盖山没有告诉外人,特别是勃力格,撞破了不得了,幸好醉了。

    一女二嫁,只为更好的“价钱”。一山还有一山高,皇上当然比穆里玛高。然而美人纵然是绝色,也一样要坐冷板凳。

    约见的地方是簇芳亭,按旨须亭外跪候。来传旨的太监给荣喜选了一个一眼就能望得着来人的地方,说这样容易被皇上看见,荣喜很高兴,可是跪得脖酸背疼,也没有人。

    美人等得不耐烦了,越等越烦。请这位打探了三回,每跑一回,荣喜就塞一回银子。再来人就不见了。再等,雨就来了。

    明明是正午,天突然黑下来,噼里啪啦的雨跟豆子似的往下砸。荣喜跪在那儿不能动,脸上的粉全掉了,炭笔描的眉也花了,一道道黑全划下来,把她的脸划得跟鬼似的。

    总算那位传旨的跑来了,一看便哭笑不得:“天啊,您怎么成这样了?下雨您也不躲,这怎么办呐,皇后召您马上见!”

    “皇后?”荣喜登时急得噎住了:“什么,皇后?怎么是皇后?”

    下马威从来是情敌给的最有劲儿,这会儿在坤宁宫里坐着的,不止芳儿,还有淑妃和贞嫔,她们也都是来看好戏的。结果芳儿老是不召,直到外边起雨,乌云压得密密麻麻,才说:“哎呀,我把正事儿给忘了。”

    贞嫔干笑两声,饥肠辘辘,不敢说什么。淑妃很静,也没有说话。直到人儿入了屋,这两个没忍得了,都笑起来。

    打扮得再美也没用,被雨一淋就成了鬼。不敢让皇后等,只能大概糊弄,荣喜全身还在滴水,裙子也没换。芳儿一见就叹气,同情地骂着:“太不像话,就这么把人带来,不怕冻着人家,快,快带下去!”

    不能下去,下去可能就再也上不来。经过这一遭,荣喜也明白了,急忙跪倒:“是我的错,不怪他们,皇后,我不用下去了,您有什么教诲,尽管说吧!”

    心里想的跟嘴说得不一样,但必须这样,接下来芳儿的话,也真可以说得上是教诲。

    “来,我给你擦擦。”翠玉被吩咐打了热水来,芳儿亲手绞帕子,去揉荣喜的脸,安慰地说:“唉,你呀也是,下雨了就要躲,你躲了,谁要怪你有我呢。”

    “皇后。”每被擦一下,心就颤一下,荣喜才看了芳儿几眼,就觉得不好对付:“谢谢您。我自个儿来吧。”

    “唉。”芳儿可惜地摇头,直到她的脸在温热的毛巾下显露真容,才诧异地道:“哎哟,真美,真太美了。怪不得呢。我要早知道,早就见你了,哎,你们看看!”把人一拨,脸就转过去了,对着贞嫔和淑妃。

    淑妃动了动眉,没说话。贞嫔也没说话,只是手更加绞紧了帕子。

    嫉妒都写在脸上,它是长牙的蚕在咬心口。二人竖起耳朵,擦亮眼睛,格外留意皇后接下来做什么,说什么。

    被吹捧的荣喜心里美极了,美得就跟喝醉了差不多。

    芳儿全看在眼里,笑笑说:“这样不行,冻着你,我的旧衣裳不嫌弃就给你穿,翠玉拿来!”

    居然是亲手换衣裳,还换鞋子,还让紧挨着坐下。连番的优待让荣喜自觉飘到云端上,高得下不来。眼热心跳,结巴地说:“皇后,这,不敢当,不敢当。”

    这架势,明摆着钦定了她,只是不知封嫔还是妃,贞嫔妒得跺脚,芳儿的眼睛适时转过来,淑妃赶快正襟危坐,把自己变成呆子。

    就在荣喜得意洋洋的时候,芳儿突然指着她胸前的珍珠链夸道:“这个好漂亮,得不少银子吧?”

    “没什么,也就六百两,听说皇上喜欢素的,我就挑了个最便宜的。”说完才觉后悔。荣喜连忙离座跪下:“皇,皇后,这个,这个我……”

    “没什么,我也没说什么,你别多想。”内务府是捞钱的好地方,进去没有清白人,芳儿已诱她入网,还不使劲拉吗,接着,她又问:“我听说穆里玛见过你,给你下了聘,有这事儿吗?”

    “这。”做皇上的女人,最忌之前有旁的牵扯。贞嫔的讥笑声响起来,被刺激的荣喜想想还是说了:“有,可是,我不乐意。”

    “不乐意就好,说句不见外的话,要是你乐意,皇上就成抢的了,这可不行啊。”芳儿摸着她的手,在安慰呢。

    “啊。”怎么还提这个。荣喜的心拽紧了,手也抖起来,芳儿看着温柔,可是这绵里针一阵又一阵,她觉着疼。

    “既然你不乐意,那就是穆里玛强纳为妾,得好好治他的罪。天子脚下,朝廷重臣,这是无法无天!就算是鳌拜的亲弟,也不能饶,正好我把人找来了,你们当面对质,让他不能抵赖!”芳儿拉着她,没有任何缓解时机,紧跟着冲帘外喊:“叫进来吧!”

    “不,不要!”荣喜被吓得胆都快破了,脱口而出:“不是这样的,不是!”

    “哦?”确实有人进来,却是那位传旨的太监。直到此时,荣喜才明白,这些到底为什么。

    都是局,一个大骗局,把她当成鱼往网里拽的骗局,无耻!太无耻了!

    被耍弄的恨意瞬间烧抵心头。再抬眼时,它已无所遗漏地写满眼底。

    想当皇上的女人,那是做梦。来这一遭,就是为了受侮|辱。卑鄙,卑鄙!

    恨到牙齿都打颤,泪珠儿滚满脸,荣喜却只有招下去,因为所有证据,早已被找好了。

    旁座的吸气声响起,是吃惊非浅的贞嫔。芳儿没有理她,掷地有声的句子接二连三地对着荣喜扔出去:“你老实说吧,到底穆里玛是强纳你为妾,还是你们见异思迁,陷皇上于不义?你收的聘礼有哪些,报来听听吧,看看,他对你到底有多少诚意,嗯?”

    这个怎么敢报,报了就是死罪。一女二嫁,欺君之罪,可以满门杀尽。

    荣喜跪着哆嗦,芳儿仍在接着说,一字字蹦在她的头顶上,像雷:“白银三千两,黄金一千两,再加上田契,地契,房契,至少有一万五千两。你要是嫁给皇上,皇上是不是也得付这么多银子?”

    “不,那,我不乐意,真不乐意,皇后,我,我只乐意嫁给皇上,我不要皇上付银子,那些银子不是我要的,都是我阿玛收的,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不知道……”

    到这会儿还在痴心妄想。芳儿不得不把她敲醒:“你阿玛收的,是不是还要我查查你的家底儿,看看你阿玛这些年,赚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反正,反正皇上答应过让我进宫的,不能说改就改吧。皇后,求您救救我,我不能就这么回去,穆里玛会杀了我,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不管反正我不出去,我一辈子不出去了,说好了皇上来见我,可是骗我,呜呜呜……”

    哪有半分傲气,竟然耍起无赖,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贞嫔已经笑得咯咯的,这个下场,她看得很愉快。

    可惜美人,死也要赖在宫里,宁死,她也不出去。

    “你要真不出去,那就只能当宫女了,好,我给你指个地儿,”到此时,芳儿早已失去同情,荣喜果然连这个也肯,她也就再不客气,手一扬,便教人出去:“你去永寿宫吧,那儿,没人也清净,也没有脏活累活,如你的愿,一辈子。”

    “不,我不去,我不去!”去冷宫,一辈子就完了。太监们来拉她,荣喜赶快改口:“皇后,我后悔了,只要您让皇上看我一眼,我就出去,就一眼就行啦,皇后,皇后!您不能毁我一辈子!皇后,你假公济私,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第二一章 敲山震虎

    第二一章 敲山震虎假公济私也没什么,有本事就行。淑妃起身,啪啪鼓起掌来,贞嫔跟着吐吐舌头,摸着如飞跑的心口,也说:“皇后,您真厉害。”

    芳儿回头笑:“没什么,厉不厉害,得看对谁。贞嫔妹妹,你怎么满头汗?歇会儿去吧。”

    棋逢对手,心有灵犀。私密不能让外人听,贞嫔走了,淑妃果然近前。

    “皇后。”今天走进坤宁宫心中已有主意,到这会儿它不会再改。良禽择木,是这一幕帮忙下了决心。淑妃真心服了,定定神,仰头凝望,心里烧着火呢:“皇后,有事儿跟您商量,您要是不嫌弃,我……”

    “今天是好日子,咱们拜了金兰如何。”芳儿早抢先一步握紧她的手:“我也想了好久,只要你不嫌弃。”

    “您。”这些天来顶着风言风语,被满宫的嫔妃们挤兑,淑妃都能忍着不出手,就是要等着皇后被冷落,要看她丢人现眼。今天到这儿来,没想到皇后居然能这样,心头一荡,她便羞惭万分:“皇后,其实我,我今天来,可不是为您助威的,我。”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怪你。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心。咱们不能让人欺一辈子。刚才你也看见了,你明白我说的吧?”

    穆里玛多猖狂,纳个妾,也要一万五千两。鳌拜的弟弟能这样,更别说鳌拜,遏必隆要是一辈子靠着他,就得一辈子听使唤。做了皇上的老丈人,这么高的地位,还得做他的应声虫,他的狗,怎么能甘心。

    把淑妃拉过来,也就是把遏必隆拉过来,把他拉过来,先砍鳌拜一条胳膊,再接着拉,一个个地拉,把鳌拜的枝枝蔓蔓都砍得差不多,他就完了。

    退无可退,只有向前。今天是抛弃前嫌,合力为一之时,芳儿也十分激动,揪紧她的指尖不松,慷慨地说:“好妹妹,我替皇上谢谢你,我保证,你选的路一定是条好路。”

    “您放心吧,答应了就不会再改,朝三暮四的事儿没脸做。我不是我阿玛,我也不是我妹妹,您恕了我两回,这些恩我都记着。我也记得鳌拜是怎么欺负我阿玛的,您拿得住我,我服了,姐姐,总有一天,我要让阿玛抬起头来,再不干丢人的事儿!”

    芳儿转转眼睛,笑道:“妹妹说得好!好妹妹,咱们想想待会儿对老天说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外边香案摆上,祭礼已全,到了院里,正巧玄烨来了。

    “风雨同舟,生死相护,如有叛逆,人神共戮。”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双双拜倒,对日盟誓,坦然激荡,心无旁骛。

    玄烨缓步而来,不禁佩服地拍掌:“好好,来巧了,朕正好是见证人,真不错呀。”

    “皇上。”见了他,双姝腮红若霞,不胜娇羞地起身过去行礼:“让您笑话了。”

    “女中豪杰,不一般呐。光天化日,好,坦荡荡,了不起!”玄烨眉飞色舞地夸着,一手揽住一个:“看,日头照着呢,你们的心都干净,都干净。”

    “皇上谬赞了。”皇上到这儿是为与皇后叙情,该当识相,淑妃急忙说:“皇上,我先回去,你们慢聊。”

    “留下吃饭吧,你不饿吗?”淑妃才跟芳儿拜了姐妹,玄烨顿时亲切许多。轻松得很,直言不讳:“我等了好久,美人该交出来了吧?在屋里吗,叫来看看。封了什么?”

    饶有兴趣的样儿像只馋嘴猫,芳儿和淑妃相视一笑,齐声道:“怪不得,皇上是为她来的。”

    “当然,‘秀色可餐’听说过吗,我一边看美人一边用膳,心情也好啊。哪儿呢?”玄烨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来时正好跟“绝色”错过,在拐弯口,荣喜最后一眼,望见明黄|色的轿帘,玄烨要下轿了,太监们抓着她拖着走,荣喜拼命伸长脖子挣扎着,死命喊,嘴里的布挡着声音,眼泪只往肚里咽。

    梁九功跟鲁二良在外边候旨,芳儿不许走,以免通风报信。到后来“绝色”竟被拖出去,他们一看就知道,自个儿的死期也到了。

    梁九功目色一暗,没有说话,鲁二良骇得全身打晃,汗流浃背,快瘫了。玄烨下了轿,奇怪地望着他们,刚想问呢,院里两个结拜女人的说话将他的注意拽走。再一会儿,某件事又把他的心拽回去,只是全无惬意,而是震怒万分。

    屋里没她,这不是荣喜的地儿。玄烨进去,转了一圈都没望见什么美人,只有满桌的菜。他疑惑地指指它们,再对芳儿说:“人呢,没了?”

    “皇上。听我说。”芳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叠纸,送到他眼前细看:“皇上,您别生气。”

    抄录的穆里玛聘单,寥寥几行字已让观者气得不行。玄烨的心被拉过去了,“啪”一声将手扣住压上饭桌,震得碗筷乱响,下人们都跪倒了,淑妃也跪了,芳儿站着没动,她要开口,玄烨早嚷起来:“叫梁九功,鲁二良!”

    这一刻是他们俩的大难,红颜祸水,善能害人。旨意当头,梁九功竭力平静地往里走,鲁二良做贼心虚,根本动不了。

    磨磨蹭蹭,玄烨在里边等得不耐烦了,干脆大喝道:“拖进来!”

    叫拖进来,真的拖进来,滴滴答答的尿湿了裤子,二良已没有半点尊严。

    平日的尖眉秀目到这会儿,早扭曲得不像人了,浑身抖得无法自控,连申辩也变得虚弱无力:“奴才有罪,皇上饶命……”

    玄烨气得笑出声来:“好啊,朕养得好奴才!”

    “皇上息怒,交给我吧。”声急如擂鼓,绝非善事。芳儿站前一步,大声请求。

    此时仍旧跪着的淑妃不敢抬头,心中却想,皇后真会抓机会,又是立威的好时候了。

    杀一儆百,就在此刻。芳儿的话响在头顶上,砸得梁鲁二人晕头转向:“事情没弄清楚就把人举荐给皇上,惹下麻烦怎么办?当差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个都不明白?梁九功,鲁二良,该怎么处置你们,自己说吧!”

    “我该死。”梁九功磕了一磕,很认真地说:“皇后,这事儿不怪二良,怪我。”

    生死一刻,谁认了谁就活不成。二良急切地扭头看他,却没有说话,很快脑袋转过来,算是默认了。

    兄弟义气,不如说是傻气。芳儿竖起拇指夸道:“好,有义气。二良,是这么回事吗?”

    “……是。”虽然可耻,虽然愧疚。可是谁不想活着,有人愿意背黑锅,那就让他背好了。二良一瞬犹豫,还是点了头。

    “那么,盖山的银子也一定是梁九功收的?”以鲁二良的品性,绝不为没有好处的事效力。果然这句后二良的脸色更加惨白,也抖得更厉害。芳儿毫不理会,立刻将手一指,向在门边的太监喊:“都拉出去,梁九功三十,鲁二良……”

    “打死算完。”玄烨说得斩钉截铁:“无情无义无耻,这种人,不能留。”

    “皇上。”芳儿只一眼便知玄烨再不可能改变主意,一瞬不忍,盯着二良的背:“说得对,你也死得不冤。”

    如激荡的潮水扑得所有人胆战心惊。他们面面相觑,大骇若死。都没有想过平素亲切的皇后,要起人命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吓到晕厥的二良被拖下去。不一会儿打醒了,惨叫声四起,叫得屋里人心惶惶。

    敲山震虎最好的效果已经收到,不管是下人,还是淑妃,他们已经相当明白地意识到,皇后真心要狠起来,也一样六亲不认。千万别再犯傻,做出伤害大体,伤害她的事,否则,绝不会有好下场。

    “假公济私”能做到这一步的,怕也只有皇后了吧。再一次的一石二鸟,却又不着痕迹。就连玄烨也佩服媳妇实在太聪明。跟她相处的每一天都有新发现,新惊喜,玄烨觉得这真是有趣极了。

    喜欢和在意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它像一只钩子,钩着心呢。外边的责罚还在继续,落座的玄烨老是盯着芳儿看,才一会儿,芳儿便羞赧地止道:“皇上。”

    玄烨抿唇笑,正要说什么,外边有人跑来禀报:“皇上,太后来了。”

    听说是慧敏,芳儿的心掉了下去。

    第二二章 秘密秘密

    第二二章 秘密秘密听了报讯,屋里的都拘束,就连玄烨也是浑身一僵,幸好片刻他已变了脸色,主动出迎,芳儿跟淑妃自然亦不能免。行刑暂时停止,被按在长凳上的鲁梁早已晕厥。破衣烂衫,血乎乎的不让人看,已经来不及了。

    慧敏从来是风风火火,有什么要瞒着她的,反而最先知道。玄烨才说要把这些都撤了,她已经进了院子。血掉下凳子,往地上趟,在像蹿行的小蛇一直流到她的鞋边。慧敏站住了,居高临下地扫一眼,厉厉的声音便跳出来:“怎么回事?‘加餐’呢你们,来巧了我。”

    可不是么,饭点儿,屋里全是菜,吃着饭还可以听响,讽刺得太到位。小小年纪不该有这么狠的心,尤其在坤宁宫拉开架势,为得谁,容易猜得很。

    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因为她是太后。迎她的三个孩子只好当做听不懂,通通拜下去。跪了一会儿慧敏没叫起,走两步就到了芳儿跟前。

    慧敏在看头顶,直视得像一把寒剑,又冷又阴。都跪着,钉住了躲不了。淑妃有点抖,芳儿没动。于是慧敏突然笑了,伸出双手,递到跟前:“起来吧。”

    “谢谢皇额娘。”芳儿安心地将手交出去,掌心没汗,不怕捏。就在婆慈媳孝的场面正当温馨之时,玄烨不无醋意地撒娇道:“皇额娘,哎,我还没起来呢。”

    “起不来就跪着,我没劲拉。”慧敏拽着芳儿,斜睨一眼:“我是来吃饭的,有饭没有?”

    “有,有!我们还没动,您来得刚好。”玄烨赶快说,再不敢嘻皮笑脸。人不能再打了,在皇额娘吃饭的时候杀人,没这样的孝子,算是鲁二良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天渐渐冷了,屋里还很暖。慧敏一进来,不管是谁,就都给冻着了。或呆或惊或退后,没有一个不好玩的。慧敏哈哈笑了:“今天心情好不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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