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第29部分阅读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墨涵就从来没有见他正经看过书,都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学问是哪里来的。胤禩已是两天没睡了,此刻睡梦正酣,斜靠在床上。她过去把书取走,是涵版《船山词集》,他肯定是硬撑着在等她回来。墨涵上前帮他取下搭在肩上的狐裘,用胳膊扶住他的头让他慢慢躺下,胤禩困得眼皮都没睁一下。她把被子给他掖好,方才去洗漱。等她吹了灯,钻进热被窝,胤禩迷迷糊糊的搂住她,喊着“涵儿”,她在他脸上啄一下,说:“是我!乖,睡吧,难道你还盼着别人不成?睡吧!知道你困了!”她舒服的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年初一开了个好头! 天色蒙蒙亮,胤禟抛下外衣,浑身冰冷的蹿上床,兰兮赶紧用被子把他裹得紧紧的:“哪里去遛达得像块冰似的?我只当你去别的房睡了!” 胤禟自己搓着手,怕冻着兰兮:“瞎说,我再好色还不至于年初一就往外跑。我去南院了!” 兰兮又好气又好笑,直用食指戳他额头:“你还笑话十弟没正形儿?你怎么也去了?” 胤禟嘻嘻笑着:“胤锇不是无功而返么?他说墨涵回房就睡了,我想着这会儿该醒了,就去逗逗他们。咱们夫妻成日替他们操心,墨涵还在外面那样挤兑我,活该!” “那他们在干嘛?”兰兮也好奇起来,不过还是觉得好笑,“墨涵肯定骂你了!” “那可不?他俩正说话呢!墨涵的那些胡话逗死了,她说八哥学什么克克勃,趁她睡得朦胧的时候来审问,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招供了。” “八哥问她什么?” “你不是笑话我去听房么?”胤禟故意吊胃口。 “讨厌!你快说啊!”兰兮嗔怪的撅着嘴。 胤禟亲她一下才说:“八哥问墨涵要把谁给阉了,我敢肯定是谁惹了她,不过她想瞒着八哥,就编了些胡话,快把我笑死了。”他拉了兰兮的手到他肚子上,“我一想起来就笑得难受,给我揉揉!” 兰兮依着他:“你快说墨涵怎么回答的!” “她说她要阉的人是八哥!把我都吓了一跳,八哥估计咯吱她了,问她舍不舍得。墨涵说,那要看怎么个阉法,比如有种法子,就是天天缠着做,天天做天天做,要不了几年就阉掉了。你猜八哥怎么说?”胤禟的手开始在兰兮身上游走,“八哥说盼的就是这个,两个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像老鼠一样吱吱吱吱的鬼笑。我在窗外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被墨涵骂出来了!” 兰兮已被他剥了睡衣,也吱吱的笑着:“墨涵肯定没好话!” 胤禟从枕头下翻出本春册:“还不是怪你什么都给她说,连闺房里的事也让她知道了。墨涵叫我赶紧回来和你练习二十六式。” “你还怨我?我可知道这宁绣的册子是墨涵从南边给你带回来的!”兰兮边说边躲闪着胤禟的攻势。 “宝贝儿,你说我们今天练习哪一招,我由着你选!要不你在上面?”胤禟整个脸都贴在兰兮身上,可手丝毫没停顿,片刻两个人都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宝贝儿,快来阉掉我!” 胤锇的喊声都快掀翻九爷府的屋顶时,胤禟夫妻俩才慢腾腾的出来迎客。 “你们真有意思,让我们来吃中饭,这都什么时辰了?把咱们晾在这里!晚膳总得管吧!”胤锇一看胤禟、兰兮的模样,就知道必然是纵欲过度引起的一脸菜色,他压低声音说,“人家南院的是分开几日了,还说得过去,你们又是闹的什么饥荒?” 胤禟干咳几声,看阿茹娜专心玩着九连环,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起得太早了点儿?” 胤锇立刻不满的说:“还不是墨涵教些古怪的,阿茹娜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似的,说是解不开这玩意,就不许我上床。九哥,你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你们别没正经,背后又嚼舌头,编排墨涵的不是!”兰兮安排着府里的杂事,耳朵却还挂在他们身上。碧烟从后院出来,附在她耳边说:“格格已经起身了,梳洗了就出来。”兰兮很小心,这碧烟是打小就服侍她的娘家陪嫁,一切墨涵院子的事就只让碧烟一人经手。 “墨涵说初六才回宫,已给太后告假了,咱们是过南园子去住几天么?”兰兮征询着,管家却来禀报,说是来了个小相公,要见胤锇。 胤锇问道:“是个什么人?有拜帖么?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奴才也不知道。他说十爷识得他的,有事要求十爷。” “带进来吧!” 人一进来,胤锇却慌了神,那抱着个包袱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樱桃斜街的仙官:“仙官,你怎么来了?” “十爷,小的已经赎身出了堂子,小的本家姓曹,在家排行老六,十爷就叫小的曹六吧!”曹六跪在地上说,“还求十爷让小的见见昨日那位韩公子。” 只有阿茹娜不明就里,追问道:“哪个韩公子?” 胤锇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胤禟才上前说:“韩公子不在这里,她也没办法照顾你下半辈子。” “九爷,小的知道,韩公子与您──小的并无非分之想,只是感激韩公子不把小的当成下贱人,推心置腹的说了好些道理,让小的能痛下决心离了那龌龊地方。小的只是想来给他磕个头就走。”曹六说得声情并茂,倒无虚言。 他几人正愁没法子打发,墨涵却进了花厅,她一见曹六,就喜不自禁,上来就把他拉着站起来,激动的说:“仙官儿,你真的赎身出来了?太好了!我都筹划好了,你肯定不愿意再回家里,我给你寻个好去处,又体面又能发挥你才干的地方。”墨涵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未察觉曹六错愕的表情。曹六是真有了对墨涵一见倾心的念头,此刻却见她女装示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墨涵也不管胤禟他们怪异的神色,拉着曹六坐下,又要了纸笔来写信:“仙官,我记得你说你本姓曹,对吧?你就去江宁织造曹寅大人府上,他那里养了戏班子,皇上南巡就演给皇上看,平日里就演练些新曲子,你去了,可以做教习。而且你学问不错,还可以帮曹大人看看他自己编的曲子。江南气候好些,你的喉疾也会好得快些,只记住少用嗓子就是了,我会嘱咐曹大人给你请名医诊治的。”墨涵边絮叨边写信,曹六知她是真心关怀自己,对她隐瞒身份的怨愤早已消退,反倒是感激她萍水相逢就倾注的古道热肠,泪水已含在眼里。 墨涵把信装好了递给曹六,又说:“你先安心住在九爷这里,那个海善再横,也不敢怎么着。等元宵节一过,九爷就会派人送你南下的。” 曹六起身又要跪下去,墨涵赶紧拉住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男儿膝下有黄金,别给人跪。你今后要靠自己的本事过活,别人怎么看是一回事,你要自己瞧得起自己!” 胤禟知道这个好人只有帮墨涵做到底,叫下人来带了曹六去歇息,正碰上胤禩从后院而来,诧异的看着一切。 还不等墨涵上前解释,管家就来禀告:“爷,恭王府三爷来了!” 墨涵好奇的问:“哪个三爷?” 胤禟却呵斥管家:“你记性被狗吃了么?三爷已经封了贝勒,怎么还用以前的称呼?” “奴才该死!回爷的话,海善贝勒来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83不语交颈呢喃语旖旎
一上饭桌,墨涵好热情的盛碗汤,端着喂到胤禩嘴边:“先喝汤暖暖胃,再吃菜!”她亲昵的靠在胤禩身上,全然不顾胤禟他们的讥笑的神情。 胤禩的唇才触及碗,眉头微蹙,面色冷冷的,却不发一言。墨涵赶紧呡了一小口,也不是很烫,她还是吹了几下,复又递过去。胤禩却接过碗,放在桌上,身体朝反方向侧坐,饮了杯酒,不去理睬墨涵。 自从打发走那个海善,胤禩就一直这样冷冰冰的模样,哪怕墨涵如此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他还是不动声色。 他几人都只当海善是来夺曹六的,先就计量好由胤禟出面把事情承担下来。胤禟又拣要紧的给胤禩道出事情的原委,墨涵自知招惹了是非,立刻做出深刻检讨的样子。可那海善却非为了曹六而来,居然备了厚礼来求胤禟割爱,要寻在堂子里遇见的“九爷相好”。 胤锇顿时沉不住气狂笑起来,胤禟已气得脸发白。海善这才留意到墨涵,素日在宫里他是知道恩古伦格格的名气的,远远见过几次,也知没他的份儿,不曾有过非分之想,看得并不真切。因此头日在堂子没认出来,只被她的美色吸引。此刻见她着女装却又是一番风情,竟放浪形骸起来,一手拉住墨涵的手腕,说:“九弟,结果你这个相好是女孩儿!” 胤禩哪里容得他放肆,上前推开海善,又把墨涵拉到身后,呵斥道:“叔王不在了,就无人管教你么?” 海善却不理这个茬儿,只说:“八弟,这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这不是备了礼来求九弟么?哥哥我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到皇子府上滋事。只是昨日见了这丫头,就想得睡不着──” 胤禟见胤禩神色大变,心知海善莫说再有什么举动,就是再多说几句也会惹怒胤禩,他连忙上前拉着海善出去,哄了半天,许了好处都不能令他作罢。胤禟想到今后在宫里总免不了再见面,遂点明墨涵的身份,才好说歹说唬走了海善。 可胤禩却拂袖而去,墨涵又死要面子,不去劝解,直到开饭,才由兰兮去请了他出来。 看他二人又在饭桌上僵持,胤禟、胤锇都不停的给墨涵递眼色,她也知道理亏,翘着兰花指去勾胤禩的手指,却又被他甩开手,墨涵又厚着颜面去摇晃他的胳膊,胤禩举箸轻敲她的手背。墨涵讨了没趣,嘟着嘴闷头开吃,有那凉拌的鸡汁粉丝很合口味,她便锁定目标,单吃这一样。胤禩哪里就能对她置之不理,正要给她夹菜,她却又多嘴起来:“吃粉丝、米线时,千万不可以说笑话。否则就要闹大笑话。” “什么笑话?”胤锇最好奇她的古怪。 “有个洋教士在胡同里下馆子,可他不知道点什么吃,只说和邻桌的大叔一样。小二给他们都端来了米线。洋教士发愁了,大清朝的人怎么吃线啊?他怕闹笑话,就有样学样,仔细观察大叔,人家撒点盐,他也撒盐,人家倒醋,他也倒醋。大叔用筷子夹了一撮到嘴边吹吹,他也学着照做。大叔正吃着,看洋和尚也在吹气,忍不住大笑起来,谁知一个喷嚏,那米线竟呛进咽喉,从鼻孔里钻了出来。”墨涵说到此处,停顿下来,见众人都忍不住放下筷子,只胤禩依旧波澜不惊,她又卷着舌头说,“那洋教士把才学的成语倒用上了,‘乖乖,这个二龙戏珠我可学不会!’”墨涵边说边将两个指头堵住鼻孔,瞪圆了眼睛。 除却胤禩,众人都捧腹大笑,阿茹娜夹一筷子粉丝到墨涵碗里,央求道:“你快教我吧,这么好玩!” 墨涵却严肃起来,指着正襟危坐的胤禩说:“这个要八贝勒爷才会,叫他学给你看!”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胤禩却板着脸训诫墨涵:“食不言,寝不语!” 墨涵冲着他吐吐舌头,他只把背脊对着她。墨涵是真的担心起来,急忙站起来,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从背后紧紧抱住胤禩,诚恳的说:“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错了!我再不敢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了!其实都怪海善那个只死苍蝇,我又没勾引他,我只是不许他再缠着仙官嘛!仙官好可怜的,几岁就被卖到戏园子,后来嗓子不行了,又要筹钱给教戏的师傅看病,才会卖身的。我只是要帮仙官而已!你放心好了,我是没缝的鸡蛋,不怕海善那只死苍蝇来叮的!” 她只觉得胤禩抖了几下,仅用鼻子在哼气,又娇滴滴的哀求道:“你别不理睬我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墨涵看不见胤禩的神情,丝毫没察觉那几人咬牙止笑的样子,只嘀嘀咕咕的说着。 阿茹娜好奇的看着胤禩,说:“八哥,你这样笑起来好难看,为什么不好好笑,要这样强忍着?” 她的话乍一出口,胤禟、兰兮已笑得搂在一起,胤锇更是笑得不可开交。墨涵知道被戏弄了,脸羞得通红,胤禩转身把她搂到腿上坐下,他哪里有丁点的气恼,满脸都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墨涵不服气了:“干嘛装腔作势的逗我?” “就不许我学学你的淘气?你看,九弟帮你这么多忙,十弟又陪着你四处玩,逗得他们开心不好么?”胤禩调侃着她,又用筷子敲敲碗说,“不过这个二龙戏珠我是学不会,只有你来教导十弟妹。” 胤锇却说:“涵妹妹,你赶紧叫她丢了那个九连环,那才是顶顶紧要的!” 阿茹娜总算懂得害羞了── 眼见要下雪,众人早早散了,墨涵怕冷,躲在被窝里看书,胤禩把沏好的奶子端来喂,她却躲开:“这可是宋刻版的,七哥借给我的,别弄脏了。我单等你回来了才敢看。” “什么书?” “志怪小说《太平广记》。” 胤禩拿了那本涵版《船山诗集》也上了床,问道:“你不是怕那些鬼怪故事么?怎么又看?” 墨涵侧身,背靠他:“就是怕得很,才等你在的时候看啊!这本书有意思,估计蒲松龄手里也得了一本,才写得出《聊斋》。” “那个写了些曲子的蒲松龄?你又是几时结交的?” 墨涵回头看他又拿着书,不禁笑起来:“贝勒爷,我写的这个册子成了给你唤周公的法宝了,是不是?我就没见你好好看过书。” “要不别看书,陪我说说话!”胤禩把她揽进怀里躺着,“你此刻可不困,不算对你逼供了吧?老实说,谁得罪你了,犯得着大过年的把湛泸随身带着?” 她立刻装糊涂:“哪里有的事?对了,你今日才教训我寝不语,莫说话了!” “《论语》还教导你‘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却专挑这些看?” “也就你陪着,我才有胆子看。要不你先睡,我一口气就读得完。” 胤禩知道劝也无用,只由得她,也俯身与她同看。墨涵翻得快,还特意选那些恐怖的细读,于那些人、妖相恋的故事却匆匆带过,读到那写得血腥、狰狞处,更自觉的把身子贴紧他。胤禩暗自发笑,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哪还有心思去看书,只细看她睡衣的阔领口处露出的雪白肌肤,似乎能泛出和润的光芒,而清晨的吻痕尚未褪去,恰似那年雪瑞中绽放的海棠。他知道他的涵儿为了照顾他的过敏症,是从来不熏香的,但这样近身依偎,别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渗入骨髓,勾引着他每一个触觉,仿佛手指都有嗅觉,当划过她的颈项,也有香气从指端随着心跳一下一下,连绵不绝的传到心底,萦绕着整个心房。 “涵儿!” “嗯?” 他摸着她的耳垂,墨涵原是穿了耳洞的,不过她大而化之,时常因拉扯了耳环受伤,干脆不戴了,任由耳洞慢慢合拢:“耳洞的印迹都看不见了!” 她敷衍的回答着:“哦!知道了!” 他凑过去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墨涵却是头也不回:“你做什么?” 胤禩松了口,说:“手上有拉弓、握笔的茧,摸不真切,我用舌头试试,看还有印迹没有?” 墨涵还是专注于她的书:“你慢慢试,我倒不知你舌头上长了眼睛的。” “得令!”他又袭了上去,用舌尖拨弄着她的耳垂,又用牙齿去衔,慢慢的把热气呼入她的耳孔,墨涵抿嘴笑着,还是不理睬他的举动。胤禩拨开她的秀发,让耳朵露出来,舌头沿着她的耳廓游走,“这书真那么好看么?” 墨涵已经有些心猿意马,却还是强忍着,草草答应了一声,可书上的字却似乎故意为难她,每个字都在跳着踢踏舞。而胤禩的袭击更加强烈,虽然他的手只是温柔的环绕着她,并没有抚弄她的身体,可耳朵上传来的阵阵酥痒却令她无法自持,他灵巧的舌尖正一点一点的唤醒她潜伏的欲望。 胤禩见她巧妙的晃动着躲闪,更不放过她,先用濡湿的舌头舔着耳垂,又用唇咬住吮吸,轻薄的衣衫已挡不住灼热体温的交织,墨涵的肌肤渐渐转换为粉红色,那醉人的粉色刺激得他愈发的热情。 墨涵哪里还看得进半个字,只觉得浑身火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头顶,嗓子干得不停的吞咽唾液。她猛的扔掉书,转身去回搂胤禩:“你真可恶,比书里的妖怪还可恶!”胤禩并不答话,只低头用牙去解她胸前的衣带,墨涵热得蹬掉被子,自言自语:“饱暖思滛欲,寒冷就可以抵挡欲望!” 可胤禩的身体比她还要火烫,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温度还在升高,与那被子毫无关系,墨涵翻身压住他,嘟着嘴说:“你再惹我,再惹!把我惹火了的话,我可真的来阉掉你了!” “你说着玩的吧?吓唬我?我好害怕哦!放过我吧!”嘴里讨饶的人手上动作也增加了,还把她圈得更紧密。 墨涵把早上二人约定的至少间隔两日的章程抛诸脑后,也三下两下除掉他的衣衫,她是柔软的丝萝,他是她伟岸健硕的乔木,他们相互索求着,只有如此才能释放灵魂深处越来越浓烈的情感,才能激发出更深切的更久远的情感。墨涵觉着每个毛孔都在扩张,都具备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的情欲的能力,虽然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对每一寸肌肤都是那般熟悉,可依旧在每一次的探寻中充满渴求。当真正水||乳|交融的一刻,世间再无半点遗憾──他是她的树妖,他是她的心魔,她为着斩妖除魔而来。 一声怪叫让睡梦中的人惊醒,胤禩瞬间清醒,低声说:“有人进来了!” 墨涵只拉他重新睡到枕头上,呢喃着说:“睡吧!月亮门上放了水盆,胤禟就算还要进来,也得先去换掉湿衣服。” “你这个小妖精!” “你才是妖怪呢!”她钻进他的怀里,香甜入梦。
84殇离云中谁解丧明痛
假期总是流逝得快些,正月十六一大早,墨涵就在慈宁宫晨练,虽然德川家康是小日本儿,可如今他是墨涵的学习榜样,活得久才有命霸占胤禩。否则娇滴滴的打短命,谁陪他到雍正四年?当然那是首要目标,她还要和他更长久的厮守。 初九回宫给胤祯过了生日后,她又住到了胤禟家,连日的缠绵,让墨涵回宫最先补的就是瞌睡,然后就是下定决心,天天锻炼。可不到午饭就支持不了,睡到未时弘皙来找她:“姑姑,佩兰说你还没吃东西。这是我额娘亲手做的杏仁糕,你试试!”弘皙直接给她塞到嘴里,“你别怕,额娘做了没经他人之手就给我了,石兰母妃下不了毒!”他的话语比那糕更干涩。 墨涵赶紧起身倒杯水喝了,把自编的《哲理散文》递给弘皙:“你成天好好玩你的,别操心大人的事!代我谢谢你额娘,我从宫外带回来些新鲜头饰,一份给你额娘,还有一份──” “知道,给侧妃唐莞的!”他跑到门口看看,又倒回来,才从靴子里取出封信,“唐莞给你的!” 墨涵边看着信上那难以恭维的字迹,边说:“你下次换个地方藏!小男孩脚臭,信都熏出味儿了!” “那个仙官的脚臭不臭?” “弘皙!” “姑姑,侄儿可不是要打趣你!在学里,那个隆霭说他阿玛看上你了,哦,他阿玛就是海善,还说你抢了他阿玛相好的仙官,我们几个已经教训他了,看他还有没有胆子四处胡说。” 真是坏事传千里啊!不过墨涵可不感激他们的暴力团伙:“你是皇长孙,行事不可如此乖张!皇上更希望你是皇孙们的表率。”她又把曹六的事简要说与弘皙,“隆霭也不算胡说,我是坏了海善的事。由得他们去说,再不可武力相向了!” 弘皙答应着:“姑姑,弘晖病了!四叔给他告了一个月的假!” “你是要出宫去看他么?” “嗯!我和弘晋后天出宫去看他。” 墨涵记得弘晖早殇,心里很是不舍,可犹豫半天,想到娴宁,还是决定不去:“我给他画个大头娃娃,你帮我带去。” “姑姑,你是怕见四婶?” 墨涵能威胁他的还是武力,挥挥拳头,弘皙却不怕她:“姑姑,我和十五叔早就讨论过你的问题。你连那几个招惹你的女人都不会赶尽杀绝,对我们最多吓唬吓唬。”他很成|人化的过来拍几下她的肩,以示安慰,“别急,等我阿玛管事的一天,自然会给你指婚的,不会再耽误你的青春!” “弘皙,三天之内把《韩非子》给我背熟!” “不要一说到你的伤心事,就恼羞成怒嘛!” 佩兰听见传来弘皙的怪叫,不一会儿,他人出来了,满脸脂粉,被画得像只花猫,墨涵在里面喊:“佩兰,别给他洗脸!” 这日弘皙又来了,带了弘晖的画,画的是那次墨涵误以为他种草做假而劝导他的事。 “姑姑,弘晖很想你,把你给他的瓷娃娃和画都放在枕头边儿,他说估计是到死也见不到你了!”弘皙很是伤感,他是个表面很早熟的孩子,可内心又如胤礽一样的脆弱,“弘晖是不是真的活不成了?姑姑,你法子最多,能救救他么?” “弘皙,我会去看弘晖的。你回去吧!出宫半日,你额娘也该担心了!”墨涵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个简单的答案像扎在心口的匕首,一旦拔出,就会血溅三丈。 第二天一早,墨涵就给太后告假出宫,让沃和纳陪着,一路上说些宫外的事。这个时辰去四贝勒府,应该能避开胤禛,少些不必要的纠缠。可她却未料到娴宁竟以贝勒爷不在的理由将她硬生生的挡在了门外。墨涵忍了气,叫下人再传,说是替太后来探弘晖的病,可娴宁还是没露面,只叫先递懿旨进去。正在大门处这样僵持的时候,里边出来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奇的向管事询问,墨涵听人唤他作戴先生,知道必是戴铎了。二人都相互好奇的打量着,墨涵看得更是直接,倒令戴铎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低头斜眼注视她。 给胤禛出主意夺位的就是这个人,说不定帮忙谋害胤禩、胤禟的也是他,再看他滴溜溜转动的贼眼睛,墨涵立刻把在娴宁身上受的气撒了出来。她回头给沃和纳使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一耳光把戴铎扇到地上:“死奴才,见了郡主也不知道行礼么?” 戴铎平日在贝勒府原是有些体面的,此刻却吃了哑巴亏,咬着牙伏地磕头。 墨涵和兰兮核对着南边回来的账目,秦仙已采办了好些洋货,不日就运回京。 “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不过估计对咱们赚钱也没什么意见。” 兰兮犹豫再三,才说:“有件事得告诉你,你听着就是了,可别说给胤禟他们。” “不会是什么胤禩的艳遇吧?” “我娘家舅妈的弟弟托胤禟谋个吏部的缺,可事情没成。后来换了送礼的地方,倒成了?” 墨涵从来不关心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兰兮也不过问这些的,今日的话分明透着古怪:“求谁办成的?” “内务府总管凌普!”兰兮谨慎的说出来,“可胤禟他们迟早会知道,我只担心你夹在中间为难。” 不错,卖官的是凌普,可谁都知道他倚仗的是太子的势力。 胤禩、胤禟下朝回来,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就分别回房,墨涵在给秦仙回信,想来信到的时候曹六早就到了江宁,也嘱咐秦仙代为照顾。胤禩围着她转了几圈,却欲言又止,墨涵丢下笔,拉他坐下,四眼相对,坦诚的对他笑着。 胤禩无奈的笑笑:“我是没法子在你面前隐瞒心思的。涵儿,他其实也是真心待你,别再去他那里滋事为难。” 她当然明白他话里所指:“你从来没问过我当初在塞外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就不怕我心里有他么?” “就算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总好过你无声无息的睡在钟粹宫吧?何况我知道,你早就许了我一世了!”胤禩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这还是墨涵拙劣绣工努力的结果,“你猜猜里边放的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 他解开荷包,里边赫然是块美玉,他把玉托在手心:“这满文你该识得了吧?” 墨涵见了欣喜不已,这正是当年她埋在玉田那块,玉佩上刻着的是她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取出来的?”胤禩没说错,墨涵不就是在埋玉那一刻就决定了这一世的抉择么? 胤禩重新把玉收好,拉着墨涵的手说:“策风说你要去关外取埋的东西,我就猜到了!这次我不是去奉天了么?” 墨涵夸张的亲了胤禩一下:“恭喜你!贝勒爷,经过我多年的悉心调教,你的智商、情商都提高了!为了奖励你的进步,我规定你今后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要是敢打其他人的主意,我就罚你一辈子守着我!” “这奖励和惩罚我都愿意担当!” 夜色中四周静谧,墨涵却觉得老是有小孩子的哭声,忽然哭声止了,却有云板的脆声传来,数到四声,嘎然而止! 墨涵一声惊呼,从梦里醒来,已浑身汗湿。胤禩赶紧把她搂紧:“涵儿,是做梦了么?别怕,我在这儿!” “胤禩,四声云板代表什么?是丧音么?” “正月还没过,别胡说!没事了!” “我要去看弘晖,陪我去,好么?” “怎么了?要夜里去么?” “嗯,我怕等不到天明!” 胤禩起身点了灯,给她取了贴身的衣服:“你先换上,才出了汗,小心夜里受寒。咱们就从这边园子的角门出去,也别惊动胤禟他们了。” 胤禛守着时醒时睡的弘晖,心绪不宁,这样无助看着生命的活力在儿子身上流逝实在是一种折磨。娴宁已经几次哭得晕厥过去,胤禛还未回府就听闻墨涵与她的冲突,可此时哪里还有心与她计较。 弘晖又醒了过来,皇家的孩子都过于通晓人情世故,他反而来安慰大人:“阿玛,我没事,您明儿还要上朝,不用守着儿子了!” 胤禛只勉强的对弘晖笑笑,可骨鲠在喉,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想起太医说的已是弥留之际,忙摇醒娴宁。 “贝勒爷,八爷和十三爷来了!”胤祥是胤禛着人去请的,只是胤禩为何会来? 胤禛到得外间,见站着三人,斗篷里裹着的正是墨涵,她上前一步:“四哥,我想看看弘晖。” 胤禛去搀了娴宁出来,她虽不情愿,也不敢在胤禛面前发作。墨涵也不与她计较,只脱下斗篷交与胤禩,独自进了里屋。 胤禛要传茶,胤禩连忙说:“四哥,自家兄弟,何需拘礼。” 里间传来弘晖虚弱却带着喜悦的声音:“涵姑姑,你怎么来了?” “弘晖,我看了你叫弘皙带回宫的画,觉得画得还不够好,想请你给我重新画一幅。听说你赖在床上不去书房,就来看看了!” “涵姑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额娘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额娘,额娘都不愿意我跟着你玩儿!我只当你不会来!” “傻瓜,胡说。你额娘是怕你被姑姑带得淘气了,不过我都给她保证了,她也答应了,等暖和些,咱们搬去园子,还和以前一样,姑姑会带着你们边玩儿边学本事。今年我还想教你们凫水呢!” “可是我知道,我好不起来了!姑姑,弘晖是要死了吧?” “弘晖,你还小,还要活很久呢!” “姑姑,你不是说做人要诚实么?你告诉我,弘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阿玛、额娘天天守着我,你也来看我。姑姑,你不要骗我!” “弘晖!” “姑姑,你给我说真话,弘晖不怕。就像你叫我们种的草,有生也有死,起初绿油油的,可慢慢就发黄了,就死了!弘晖现在也是这样,是不是?” “弘晖──” “姑姑,你说洋人的故事里心地善良的人死了就会飞到天上过更快乐的日子,弘晖也能么?”弘晖的声音渐渐缓慢、虚弱。 墨涵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是的,弘晖,你会变成天堂里的小天使,会有一对美丽的雪白的翅膀,会有很多喜欢你的小伙伴陪着你。你若是想你阿玛、额娘了,也可以飞回来看他们。”她发觉弘晖的目光越来越微弱,连忙把胤禛夫妻叫了进来。 弘晖想伸出手,却没有力气,胤禛把他抱在怀里,娴宁拉住他的手已泣不成声。弘晖很努力的笑着,那笑容就如初绽的梨花,洁白、赢弱,他用去生命最后的力量说着:“阿玛、额娘,你们别难过,我会变成天使来看你们的!” 胤禛很笃定的回答道:“弘晖,只要你来了,阿玛和额娘也能看见你!” “真的么?” “真的!” 弘晖很满意的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笑意。 “胤禩,我一定要死在你之前,我受不了这样的别离!” “涵儿!” “或许我太懦弱了,还没有弘晖勘得透生死。可是我舍不得和你相守的日子,我怕!” “就算此生了了,我们还可以盼来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到你,陪着你相守生生世世!”书包网
85受教人生内添贤父兄
老康异常平静的听胤禛汇报弘晖的死讯,就像说的是书里的传奇,听的人还轻松的喝茶,说的人亦淡定自如,反而是站在一侧的墨涵于心凄凄然。头七已过,弘晖最后的笑容还时刻令墨涵不安,为什么老天要毁灭如此美好的事物。太后对这个有几面之缘的曾孙的离去无法伤感,长辈、平辈、儿子辈的死亡已令老人应接不暇,头年两位亲王先后逝去,墨涵只从嬷嬷口中得知太后染发的周期缩短了。宫里太多的生死,墨涵不过是新入职的护士,经受不住,旁人多半是快退休的医生,即便有济世救人的心,也冷静对待了。 “七妹!七妹!”胤禛连叫几声,墨涵才反应过来,老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看看胤禛:“胤禛你先去永和宫吧,出宫的时候来接墨涵去你府上住几日,让她劝劝你福晋。” 胤禛显然也觉得意外,谢恩走了。墨涵却是沉默,无法集中思想考虑老康的意图。 “你觉得朕太冷酷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有些事要你慢慢经历了才会明白。” “皇阿玛对四嫂的伤痛都会费心顾全,岂是冷酷之人?” “你明白就好,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你在宫里树敌不可太多,借这个机会让你四嫂感激你,就算是弘晖报答你的关怀吧!”老康晃手让墨涵走到书案前,“这个字认得吧?” 篆书的“水”,墨涵点点头,老康说:“朕如果给你说此一字可以涵盖人生所有的感悟,你此刻是如何理解的?” 墨涵倒是不假思索就按心底所想直言:“人生下来就会流泪,泪水流干了,心也就死了!难得是弘晖是笑着离开,虽然他还有泪,心还未死,可他却如篆书的水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没有那么多的沟壑,可以流进活着人的心底。” “再过十年、二十年,重新思量今日同朕说的话。墨涵,把你这样留在宫里,你恨朕吗?” 墨涵心里的委屈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只淡淡的说:“皇阿玛既然这样做,必有万般考虑,儿臣何从恨起?” 老康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却不生气,只说:“回宫时把你店里的望远镜带些,你十五弟以下的阿哥、皇孙一人一个。” 墨涵鼓圆眼睛,并不答话,老康虽未看她,也知她心思:“你只要不漫天叫价,朕付你银子就是了。下去吧!” 她倒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希望老康不要再心血来潮,让她再去毓庆宫住几天,或者八贝勒府住几天,拉拢石兰和绮云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若是胤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知道了,还不定又搞出什么花样。 墨涵回慈宁宫收拾换洗衣裳,虽然不劳她给弘晖穿孝,她还是尽量选素净的衣服带去。弘皙又来送信,这次虽不是装在鞋里,却更恶心,他竟撩开外袍,伸手从裤子里掏出皱巴巴的信,墨涵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不敢去接。 弘皙诡异的一笑,才扔了那信,重新由怀里取出信,墨涵看他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一下子很有成就感:“姑姑,看见你笑真好,你都闷了几天了!” 又是一个这样贴心的孩子,墨涵宠溺的揉揉他的脸,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盯着那无邪的眼睛傻气的说:“弘皙,答应姑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辈子都这样开心,好么?” 弘皙愣着凝视墨涵眼里的希冀,给出了虚无却魅惑的答案:“姑姑,咱们一辈子都这样开心!” 胤禟八卦的问:“你住到他府上,要不带上湛泸?” 胤禩训诫道:“不可胡说!四哥没有这样不堪。” 墨涵还以微笑:“此刻他若还有这些兴致,当真就禽兽不如了!不至于的!” “你不是说弘晖会来看他心里牵挂的人么?可别哭鼻子,弘晖会笑话的!”胤禩担心的是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写好的字竹心来拿了,可别和前次的弄混了,这次的写得好些。” “嗯!你这样循序渐进,皇阿玛已问我折子上的字怎么就不长进。哪日当面考校,你可得救我!”胤禩不知为何,就是难以静心习字,墨涵劝了两次,知道无用,就一直为他代劳。 胤禟忽然问:“那望远镜真的要收老爷子的钱?” “当然,难不成咱俩花钱帮他做人情?你按照市价去掉零头就是了。君无戏言,皇上说了要付钱的!” “你们的生意实在厉害,做进宫里了!”胤禩对他们的事从不干预。 “就怕有人眼红!”胤禟有些顾虑。 墨涵却不怕:“哪里采办不是花钱?皇上照顾一下儿女的生意也是应该的!我的俸禄比你们差远了,那点银子连本古书都买不起,我不自己想法子怎么过?” 胤禩舒心的笑了:“能嚼舌头看来是没事了!” 同乘一车,觉得不自在的反而是胤禛,他默默转动圈在拇指的扳指,心神不宁,许久方才言道:“你给弘晖的画已烧给他了,谢谢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了他一个心愿。” “我该谢谢弘晖才是,他比大人更懂得怎样去爱。” “墨涵,皇阿玛要你来安慰娴宁,让你为难了!”胤禛埋着头,专注的看着他的扳指。 她却弹下响指,让他注视着自己:“四哥,我不为难,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四嫂而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他最听不惯的就是这“四哥”二字,想来她不会以“八哥”称呼胤禩。 “皇阿玛有他的苦心,我不好驳回。”墨涵很认真的说,“你这辈子还有别的妻妾、别的儿子,可四嫂此生有的只是你和弘晖。如今弘晖去了,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就是你。” 胤禛苦笑着叹口气,说:“你就认为女人才会心疼孩子么?我难道就不需要安慰?” 墨涵却指责道:“你们男人管着女人这样、那样的时候不就是觉得男人比女人强么?可真正要你坚强的尽为人夫的职责时,怎么就推诿了?你顾不过来当初就不该娶这么多啊!” 他也不同她争辩,她总有各种奇怪的理论,她是知道未来的:“谢谢你为弘晖做的一切!” 墨涵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再次致谢。 “你是知道弘晖会早夭的,所以刻意说了那些勘破生死的道理给他,又把洋人的天堂故事灌输给他。你也知道那天就是限期,因此夜里都毫不避忌的让八弟陪你前来。无论怎样,我替弘晖谢谢你。” 她也很平静了:“你真要谢我,就让我单独呆几天,别见你和娴宁。为了弘晖,我不愿意与她起争执,也不愿她为着我的到来而不快。” “我答应你!” 眼看清静的躲到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