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富贵荣堂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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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富贵荣堂 作者:rousewu.cc

    玉涟愣了愣,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仰面躺在那里的顾里山,他说的很对,看的也很准。玉涟自己的确是有什么事要做,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继续问:“那我完成了这些事,你要做什么?”

    “再娶你一次。”顾里山微微抬起头来,“你嫁不嫁给我?”

    玉涟愣了半刻,笑出声来,“好,我应你,你到时候可要来再娶我。”

    顾里山轻声“嗯”着,闭上眼,似乎很快睡着了。玉涟没有动,依然抬头望着他。若非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还不知道会不会纠缠在嫁于冯府这一事之中,也幸好认识了他,总觉得这次回来,能遇到顾里山是她三生荣幸。

    玉涟一时拿不到夜魁的证据,但也没就此放下手。她这些天跟着萧氏在账房里算账,除此之外便是去到老太太那里坐坐,老太太也不问什么,就是一个劲儿的让玉涟早些给她抱重孙。

    这些放在别人眼里倒也没什么,可杜夫人却瞧着玉涟有些奇怪。这两天夜魁又来对她说,玉涟似乎很关心她父亲的生意,就怕最后会查到她头上。

    杜夫人向来看清萧氏这一房,她安慰儿子道:“玉涟那丫头没什么本事,儿子你可是想多了?”

    夜魁不以为然,他紧蹙双眉,双手握成了拳头,“不见得,自从玉涟姐跟那个姓顾的成亲自后,在府里的动作不少,先前我还见她去了账房,娘,你可要小心她查我们的事。”

    “她岂能查得到,那钱摆明了就是老爷给亏掉的,查不到你头上。就是冯府那边要小心,别人冯家那小子透漏了风声。这钱可是给你妹妹做的嫁妆,为娘的都没拿多少。”杜夫人哼唧了一声,下意识地朝四周看看,尽管下人们都被她给差遣走了,却还是担心隔墙有耳。

    “昀晌哥做事一向小心,他怎么会把这种事说出来呢。”夜魁点了点头,“但是万一被玉涟姐知道了,她跑去告诉了爹怎么办?”

    “你爹会信吗?”杜夫人翻了个白眼,“她无凭无据不能瞎说,这回你把事情都给撇了干净,她抓不到什么把柄的。她真想查且让她查去,你自己也莫怕。”

    夜魁哼了一声,“我倒也不是怕,就是……唉,要是謦儿妹妹再大一岁,这会儿也好给她办了亲事,也不至于搞到要……”

    “这事谁都不能怪,他们自己不小心,我就是怕你妹妹经过这件事今后会坏了身子,以后怀不上孩子。瞧她最近也不当回事,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前阵子还要死要活的。”杜夫人叹了口气,“还好老太太他们都只看着玉涟成亲了,没注意到我们房来,不然以謦儿那样子,铁定露出马脚了。”

    “娘你也不说说她,弄出这种事来……昀晌哥也真是,我也不好说他。要是他敢不娶我妹妹,我非揍扁他不可!”

    ☆、第二十二章 謦儿妹妹

    “胡说什么。”杜夫人甩着手中的帕子,“那冯昀晌怎么可能不娶你妹妹,再胡说八道的小心我让你去罚跪。”杜夫人心里头比谁都着急,謦儿那丫头同昀晌的事她是暗地里支持的,倒也没想到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么个年纪就流过一次胎,难说以后会不会伤到身子。

    夜魁继要成年,也知道这事中的孰轻孰重,会替妹妹着急,“又不是我说了他会娶就一定会娶的。”夜魁翻了个白眼,“上次他听闻自己与玉涟姐成不了亲了,拖着我出去喝了一夜的酒,我倒是看不出来他有多喜欢我妹妹,倒是为了玉涟姐醉了一回是真的。”

    “啪”得一声,杜夫人抄起手就朝着夜魁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到底是谁房里的,为谁说话呢。”

    “娘,你干嘛打我啊!”夜魁捂着头坐直了身,“我不过就是说了这么一件事,又没说不让昀晌哥跟我的謦儿妹妹成亲,你、你急什么啊。再说这回是玉涟姐自己不要同昀晌哥成亲的,不正合了娘你的心意了吗?”

    杜夫人哼了一声朝旁边一靠,闭上眼叹了口气,“你们兄妹俩就是让我不省心,这回你也是的,做事做得让为娘的担心受怕了好几天。”

    “娘你怕什么呢,这事都已经办成了,也瞒着了我爹,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呢。”夜魁捏了捏手,“娘,不跟你聊了,我再回铺子里看看,指不定还能捞到点什么呢。”

    趁着夜魁走之前杜夫人又叫住了他,“做事小心些,别让你爹察觉了。这钱总归是我们房的,就是怕你操之过急了被你爹发现我们先挪用了这笔钱。”

    “知道了,对了……娘,你先前把我给你的那些钱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到娘你……”夜魁问得小心翼翼,向来只有杜夫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也不多问,这回怎说都是他出钱出力搞来那么大一笔,怎么也该问问去处。

    “这你别管,好好做你的事就是了。”杜夫人一摆手,把夜魁赶了出去。

    这心里的疑惑早就有了,以前从管事那里得来的钱杜夫人总是送出府去,以前人小的时候还以为是送到娘家去,可后来才想明白杜夫人老家在江南,哪里可能一个月一个月的送过去,费钱费事不说,还容易丢。以她母亲的个性,是万般不会做这种事的。

    稍大了些,才察觉是送到京城西面一户人家,但那户是什么人家便不晓得了,就是连替母亲跑腿做事的下人,夜魁也不知道是哪位,只知道此人在荣府藏的很深,其他的便也不知道了。

    想着便往大门口走去,眼前之间一抹粉色把他拉住往走廊里拖,夜魁下意识地一摆手,才看清站在那儿的是自己的妹妹謦儿。

    謦儿瞧起来并不高兴,更多的是焦虑,她拽着夜魁的手,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哥,哥哥,可有时间?”

    “妹妹,你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夜魁拉住謦儿的手,朝四周瞧了瞧,没别的下人在,便将謦儿拉进一间空屋子里,好好问她:“你先莫急,出了什么事跟我说,别紧张了。”

    謦儿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两口气,“哥哥,先前我去了一次冯府,那昀晌哥的下人不让我见她,我以为昀晌哥哥不理我了,那下人跟我说,冯大太太要给昀晌哥哥塞两个长房丫鬟……”

    “我道什么事儿呢。”夜魁笑出了声来,“塞丫鬟就说明还不急着给昀晌哥娶妻子,我还以为他不要你要去娶了别人呢,他要是敢这么做,哥哥一定为你出头。”

    “哥哥你要干嘛?”謦儿忽而警觉起来,“你要是敢伤害昀晌哥我就跟你拼命!”

    “算了算了。”夜魁摆手,“你是不是紧张的就是这个事儿?放心吧,再过一年你就能嫁他了,别那么着急嘛。”

    謦儿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这个事啊,哥……”她凑近了夜魁耳边,低声说道:“先前哥哥从爹那里圈过来的钱,不是给了昀晌哥哥吗——”

    “怎么那小子把钱都给花了?”夜魁扭头,硬声断了謦儿的话。

    “——哥哥!你听我说完!”謦儿着急了起来,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不少,“后来我结交了昀晌哥哥房里的那个丫鬟,听她说最近荣府有人过去向她们打听昀晌哥哥的事,好像……好像就是跟哥哥的那笔钱有关系呢。”

    夜魁一愣,朝后退了一下,瞪圆了眼睛看着謦儿,“你知道是谁在问?”

    謦儿一努嘴,“玉涟姐。”

    这些天玉涟并不往铺子里跑,就担心去多了会让夜魁起疑心,便规行矩步再玉霄楼里待着,全让碧罗替她打听些事来。凑巧籽涵来瞧她,两人便端了椅子,坐在院子里赏花。

    天气渐暖,院子里栽种的繁花也渐渐开放,虽没有引得蝴蝶来,但也看的赏心悦目。今天玉涟心情好,便硬留了籽涵下来用午饭,只是碧罗不在,那些个下人手脚也不利落,反倒引了玉涟不痛快。

    籽涵安慰:“虽说是常常跟着的人懂事,但也要给那些个不常跟着的人一些机会,不然以后又要怎么做事呢?”

    听籽涵她话里有话,玉涟抬头瞧了她一眼,点头说:“也是,这机会也不是常常会有的,但凡是抓到了,就一定要好好去做,不然就是有机会,也没什么用。”

    “姐姐说的对。”籽涵颔首,微微侧目,“不说这个了,姐姐可能等得也饿了,我们先吃吧。”

    玉涟应了一声,只是两人不过动筷吃了几口菜来,就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冲她们俩行礼,还说道:“大小姐,三小姐,不好了,老太太受了惊吓晕倒了。”

    玉涟一丢筷子,“怎么回事?”

    听下人七嘴八舌来说,是一个小偷贼人溜进了老太太所在的南院,惊吓到了老太太,还亮了刀子要伤人,结果看他们荣府人多势众,便夺路而逃,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受了惊,萧氏请了大夫过来给老太太请脉,自己焦急地在门外团团转,等玉涟来的时候,大夫正好从屋子里出来。说老太太没受伤,也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压压惊就好了。就是那位杜夫人得好好歇息,再仔细去问,才知道那小偷亮刀子的时候,杜夫人因为护老太太心切,撞到了那刀子上,在腰间划开了一条口子,幸好口子不深,只是流了点血,需要补一补才成。

    萧氏长吁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天,嘴里念叨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那头杜夫人被几个丫鬟拥簇着扶了出来,脚底下发虚,走不稳路,便是走了几步到了萧氏面前,又身子歪了下去。萧氏担心至极,急忙上前扶起了杜夫人,“受了伤怎么能如此走动呢。”

    “我要回房歇息,在这里可不是要惊扰了老太太。”杜夫人说得轻声轻气,十分较弱。

    萧氏着急万分,“来人!快抬把长椅过来,将杜夫人送回去,你们几个都小心些,夫人身上有伤!”她又扭头对着先前那位胡子大夫说道:“拜托大夫在旁边跟着,免得一路上又动到了伤口,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子大夫捋着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子,“大夫人这你放心,老夫自然是跟着过去的,就是……下人们搬动夫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你们几个听到没有。”萧氏对那些丫鬟们说道,一心都在杜夫人身上。此时,四个小厮搬着长椅过来,几人小心翼翼将杜夫人挪动了上去,萧氏也跟在一边,直到送出来南院才回头过来。她这才发现玉涟与籽涵也在,叮嘱她们俩就待在门口,别跑进去吵老太太,自己则带着两个丫鬟进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况。

    玉涟都看在眼里,什么话也不说。她看见籽涵似乎很害怕,双手攒在一起直直发抖,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莫怕,老太太可没事。”玉涟去安慰她。

    籽涵点着头,又喃喃自语:“以前跟老太太在法华寺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别说是有小偷了,就是大师僧侣们也没吵过嘴,真是吓人,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过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这些年京城好了许多了……”不知为什么玉涟不由得想起了儿时的那件事。那回也是有小偷闯入了南院,但那时老太太不在,南院也没想今日这么热闹有那么多人。只是那人玉涟怎么想,都不觉得那个人是坏人,下意识地摸到了脖子上的项链,玉涟陷入了沉思。

    籽涵依旧在旁说道:“倒也奇怪了,南院有老太太在,明明有那么多人,怎么那小偷还会往这里跑。”

    “也许是慌不择路吧。”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小偷呢,也太不择路了。”

    “等爹回来了,定是要去衙门里报案。”

    “这事三叔能不能管?”

    玉涟顿了顿,“能管。”

    听说是老太太出了事,荣贵徵与荣世德很快就回到了荣府来,围着萧氏问长问短。萧氏也一一解释过来,说得口干舌燥,这才刚坐下喝了口水来,就听荣世德说道:“我们这片儿是谁管的,待我回部里好好去问,大哥你也是的,平日不在府里就多派点护院看着,怎么搞的小偷都进府里了。”

    “你胡说什么,我荣府家宅偌大,怎么会没有下人护院看着。把护院长给我叫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干护院低头站在大厅里,一个一个都不说话。护院长的前身是个走镖的,后来年纪大了,就被荣府请来管这帮护院。先前若不是出了玉涟儿时那件事,荣贵徵也没有想到要多请一些护院来,尔后这位护院长来了,这荣府也再没出过偷鸡摸狗的岔子来。

    故此这回荣贵徵来问责,唯独护院长昂首挺胸,对荣贵徵说道:“想我来荣府这几年来,一向是太太平平没有出过事,这次我也问了这帮小的,他们都说没见过可疑的。出了事之后,前后大门都被护院给关上了,按理说小偷该无处遁形,可偏偏就找不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荣世德跟上来插嘴问。

    护院长答道:“我怀疑那小偷是荣府里的人带进来的!”

    ☆、第二十三章 查无此人

    护院长的话语出惊人,让荣贵徵想了半刻,便丢下一个字“查”。

    衙门的人插手进来,查了三天,一无所获,只说是那歹徒跑了,已经进行了通缉,要是有新进展会来告诉他们,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护院长不答应了,这下子把责任都担到了他的头上,说他是保护不力。其实荣贵徵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见杜夫人伤势不得好心情略差,又见到护院长过来找他,口气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便说了护院长几句,也意是让他低头罢了,本来就查不到什么,但总要把这事给了结掉。可护院长不是什么会认栽的人,吵了几天,还是萧氏出面给他稍加了点工钱也平息下来。

    玉涟可就不明白了,怎么还能给他涨工钱。萧氏一边绣着帕子一边给玉涟说道:“护院长在我们荣府做了许多年,一直都是矜矜业业的办事,没出过什么岔子。他性子也是这样,吃软不吃硬,闹大了给别人知道了不好看,还以为我们荣府欺负一个下人,都让他担着事,不如趁此给他涨一点工钱,安抚了他,也收了了他的心。”

    “娘这么说,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跟那护院长没半点关系?”玉涟停下手中的活来,抬头看着自己母亲。

    “本来就没半点关系。”萧氏低头垂眼,又说道:“自从你父亲雇了那护院长来到我们荣府,这几年里都风平浪静,而你老太太回来之后,又加了不少护卫在,玉涟你觉得,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府里偷溜了一个小偷进来,还偏偏跑到了老太太的南院,你说这到底巧不巧?”

    玉涟接上话,“所以娘觉得,真的是有人把这个歹徒带进我们荣府的?怎么能这样,这也太离谱了。”

    “离不离谱是一说……你觉得这回一闹,谁最得益?”

    “谁能得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玉涟刚说完,“啊”了一声,便低头下去,不敢说出自个儿的想法。萧氏也不追问,点到为止。再来她并非想把自己的女儿引导到了那地步上,还不如不知道来的开心快乐,便没有再提起。相对无话,帕子绣得快了起来,这么一下午过去,萧氏放下帕子来,把玉涟带回了玉霄楼。

    走前她特意叮嘱了玉涟,“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别人说起,忘了便忘了。”

    玉涟点头,行礼送了萧氏了离开。回头入了屋子里,瞧见顾里山坐在里头。打从上回老太太那儿出了事,顾里山这几天日日都早归,说来也是因为担心她。

    那日见他匆匆回来,焦急之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道自己是听了荣世德的话才赶了的回来,还问是到底怎么一桩大事。玉涟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才让顾里山稍稍放心下来。

    “说来荣府这番都能让那偷儿进出自如,着实令人担心。”顾里山双手拿捏着玉涟的肩膀,“你先前总是要出府,这回来看府里也不安定,你可要小心一些,不然我白日也心神不宁的。”

    玉涟觉得好笑,说他道:“你也真是啰嗦,怎么跟我娘似的。”

    “那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顾里山嘟囔了一声,又追问:“我听下人说,许多年前也有偷儿闯入老太太的南院?”

    “的确是有……”玉涟垂下眼,可她却不想提及,“只是当时还小,我不记得了。”

    “说来也是。”顾里山伸出手来握着玉涟的手腕,“那这些事就不去想了,慢点荣三老爷那里我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就有那个偷儿的线索了。”

    玉涟点头,回握住顾里山的手,“对了,今日你回来的早,不如陪我去见见老太太如何?”

    顾里山应了下来,“也好,上回就没见成老太太,按理说我是该去给她探望一下。”

    顾里山不怎么来南院,成亲之后也只来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是被婉拒了回去,这次过来,还是得跟着玉涟过来,不然不识得路。

    两人来到南院外,候了一会儿,才有丫鬟过来通报,领着两人进去。走不出几步,迎面走来的便是夜魁,原来先头是夜魁占着老太太的时间。

    看来今天老太太没什么心思来理会他们俩了,也不晓得夜魁这会儿来找老太太,会是什么事。

    玉涟冲着夜魁盈盈一笑,而后者上前来朝两人作揖,“姐姐,姐夫。这会儿是来看老太太吧?”

    “这是自然了。”玉涟微微点头,“弟弟找老太太是什么事?我还以为弟弟你跟着爹在铺子里做事呢。”

    夜魁呵呵笑了起来,“父亲在铺子如鱼得水,我跟在身边出了学东西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来探望一下老太太,顺道说说我娘的事。”

    “小舅子有孝心,反倒是让我惭愧了。”顾里山朝夜魁作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是顺道而至……”

    玉涟打岔问道:“对了,夜魁弟,杜夫人伤势可好了?”

    “我娘伤口好多了,多谢关心,就是只能躺在床上不得下地,免得伤口又裂开。现在全靠我妹妹在照顾,着实累着了她,若是大夫人能再拨两个丫鬟过来搭把手就好了。”说道这个,夜魁不动声色抬眼瞧了一下玉涟,“我妹妹如今懂事乖巧,看着令人高兴,今后要是能嫁到一户好人家,那就好了。”

    这话中有话,玉涟也不是听不出,“謦儿妹妹如此这般老太太都看在眼里,我想一定能嫁到好人家去的……这会儿我们该去见老太太了,也免得让老太太等急了……我们不便去探望杜夫人,可替我们向杜夫人问声好?”

    “玉涟姐这份心我自然会带到的,那么我先回房了。”夜魁再是拱手作揖,便先他们一步离开了。

    顾里山看了看夜魁的背影,低头凑在玉涟耳边,“你们姐弟俩以前一直这么说话吗?”

    玉涟不以为然,“以前可比现在好多了。”她垂下眼,“想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再好也就看起来那样子,你可明白?”

    顾里山笑了笑,“我没有兄弟姐妹,当然是不会明白了。”

    说罢,两人一齐入了老太太的屋子。玉涟本以为见过了夜魁后,老太太该是乏了,没想到此时却也是神采奕奕的,跟着老姑姑有说有笑的,见了玉涟他们来了,老太太还高兴说道:“瞧瞧这小夫妻一同来了,看起来着实恩爱呢。”

    “老太太!”玉涟有些不好意思,也朝着老太太行礼,“方才在门口见着了夜魁弟弟,不晓得他来找老太太是什么事。”

    “同你们一样,就是来探望一下我这老身罢了。就是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心也放平了,虽说是活一天是一天,也到底不是明天就闭眼的,你们几个小辈一天隔着一天来,好似我这个老太婆快咽气了一样。”她说得让玉涟大惊失色,自己又止不住笑了起来,把玉涟给吓了一跳。

    “老太太这么说,真是折煞小的了。”玉涟低下头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有这份心便好了,倒不用老是往我这老太太这边跑,真有孝心,倒不如早点给我抱上重孙子才好啊。”老太太说完又止不住笑了起来。

    见老太太心情很好,身体也没什么大碍,玉涟便早早离开了。路上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事情,也没注意顾里山在旁边说了什么。走过回廊时被高起的台阶差点绊了一跤,顾里山手快,连忙扶住了她,“想什么呢,走路也不注意,天斗要黑了,你可要小心些。”

    “我……”

    玉涟有些惊魂未定,她谢了一声,却听顾里山问她道:“你还是在想岳父丢得那笔钱的事?”

    “倒也不是这个。”玉涟拍了拍顾里山的手,她回头看了看,只有碧罗一人跟着,便也放心大胆地说了起来,“其实我是在想之前那歹徒和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玉涟,你总是想的太多了。”顾里山打断她的话,“而且你在怀疑你的家人。”

    玉涟颇有奇怪地看着顾里山,“你是说我硬要在他们头上加罪名吗?”

    “你现在就是这个意思。”顾里山扶着玉涟坐到回廊便的石头围栏上,微微有些弯下腰来,“尽管我并不晓得你与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妹之间有什么隔阂,但你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不该给他们加莫须有的事。”

    玉涟看着顾里山一脸认真,便不好把心里话又说出来,虽不提她母亲先前那含沙射影的话,而后在父亲和老太太身边发生事也都有杜夫人那房里的人,叫她怎么能不怀疑呢。只是她比顾里山更明白杜夫人那一房的都是些什么人,难免叫她不去怀疑。

    “我不会这么想便是了,你既然这么说,那就也别为我去问我爹那笔钱丢哪儿去了就是。”

    “我也想知道,但到底我也查不到。”顾里山叹了口气,“回屋去吧,夜里也要凉了。”

    “怕什么,都要入夏了,夜里也凉不到什么地方去。”玉涟嘟着嘴回答道,看了顾里山的脸色,起身来说:“你虽然看事看的准,但有时也未必只能看表面,虽说是亲人,可有时候亲人若是害起人来,比谁都厉害。”

    顾里山笑了笑,“我虽无兄弟,但到底还是羡慕有兄弟姐妹在的,你也未必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而且在我看来,只是你觉得他们不是嫡出的,没资格坐实这个荣家吧?”

    “你……”没想到顾里山将她心里的想法说对了一半,一时答不出来,只是他还未看透另外一半,却也不知道当他看透的时候,自己还会高兴惊讶与否。

    “这就同你之前不肯嫁到冯府去一样,而我也知道你要嫁与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千方百计想法子违逆父母的意思。现在你大概又是听了谁的话或是有了什么想法,你才开始怀疑的吧?”顾里山像是看穿了似的望着玉涟,后者干咳了一声。

    玉涟抬手将顾里山推开,“少说了,把自己当玉皇大帝一样,什么都被你算准了?让我别瞎想,你可别瞎说呢。”

    “好吧,我不瞎说,你便也不要瞎想了。”

    看着顾里山,玉涟点了点头,但这个到底她还是做不到的。

    ☆、第二十四章 二婶请求

    亦或许是顾里山的那番话在前,这些天玉涟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也不去铺子里,白日里就是自家院子里支一张躺椅在那儿晒太阳,不然便是跑去账房里跟着萧氏做账,并无其他。反倒碧罗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并没有常常跟在玉涟左右。

    顾里山想到了还问,玉涟顾左右而言他地混淆了过去。不过三日之后,玉涟出奇地没有去找自己的母亲来,反而退避左右下人,关着大门不知在做什么。

    屋外丫鬟只知道进门要大声通报,待到玉涟同意了才能开门,否则任谁来也不能随意进入。屋里头独留了玉涟同碧罗两人在,围坐在桌子边上,屋子里极静,让碧罗坐得有些不自在,与玉涟这般平起平坐,若不是有玉涟硬拉着她坐,她是不敢的。

    话说了大半,玉涟手一停,再也听不下去,她单手扶着额头,望着茶杯中被她引出的层层涟漪,好一会儿涟漪才停下,是她那张紧蹙眉头的倒影。

    “夜魁弟真的这么做了?”

    “是真的,小姐,本来我也是不信,但是……”碧罗看了看玉涟,“此事千真万确,冯府那里我也确认过了。”

    “没想到夜魁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玉涟喃喃自语,“这些天父亲好不容易面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这事暂时不能告诉父亲,不然……”

    碧罗珍重点了点头,她又道:“小姐……有些话,碧罗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就是了。”

    碧罗像是鼓足了勇气,“本来说大少爷把钱赚进了自己的口袋倒好说,但是平白无故送到了冯府去,我就觉得奇怪了,他虽然与冯家少爷关系不错,可没有道理不帮自己家而帮着冯家吧?”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说得过了头,碧罗便闭上嘴不再提了。玉涟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气不过,“若要是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倒好对付,他竟然将我们荣府的钱骗去给了冯昀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小姐想怎么做?”

    玉涟道:“这钱给谁都不能这么算了,怎么也该讨回来才是。”

    “可是小姐……”碧罗朝前挪了一挪,“这事已经尘埃落定了,要讨也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就算是跟荣大老爷去说,他也不会信的,那钱要怎么讨?”

    玉涟沉默了一会儿,双眼瞪着茶杯来看,好似出了神,碧罗看着她也不敢开口,只得坐在旁边默默等着。

    “钱就算讨不回来,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让他蒙混过去,否则是真的太便宜他了!”

    “小姐打算怎么做?”

    玉涟忽而一笑,道:“还没想到,但必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拿走我父亲多少东西我都要拿回来。”

    “可是小姐……”

    “先不说了。”

    大白天屋门紧闭容易惹人注意,是以玉涟拍了拍桌子不再说什么,而碧罗立马起身站到一边。她心里有了计划,但到底不周全,再说顾里山让她别再插手,玉涟倒真真就听了话,姑且先别动手了。

    碧罗本还有话要说,被玉涟打断了,也不敢再提。先前两天,那时她本来想打听一些事儿来,却不小心被謦儿给察觉了,她不知怎么一头逃进了西苑去躲了半天,这事也不敢去跟玉涟说。更何况荣晖少爷还帮了她一把,将謦儿给请走了,她甚至都未给荣晖少爷解释,下回见了更不知该怎么说。

    玉涟不知其中有这么一件事,心想碧罗也挺会做事,改明儿了跟母亲说说,给碧罗涨涨工钱,亦或是……踏入萧氏屋门,里头传来阵阵说话声。声音不响,却是熟悉。

    坐在萧氏对头的是二婶,她不常踏出西苑,时而也只见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替她跑腿。这回破天荒地看到她坐在母亲房内,玉涟自然也要惊上一惊。按规矩上前行礼,萧氏见她来了,也并没有赶她。玉涟便自说自话地坐在了萧氏的身边,听听这二婶寻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二婶看了一眼玉涟,看样子并不希望她知道一般,可萧氏未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扭扭捏捏开口道:“嫂子,方才我也提了,眼看玉涟小姐也成亲为人妇,我儿子晖儿与玉涟小姐一般大小,我想着要给晖儿找一个姑娘成家才好……”

    原来是这件事。玉涟若有所思,心想也该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悄悄看了一眼碧罗,后者低着头,瞧不清表情。

    萧氏听了二婶的话,小声笑了一下,“说来也是,堂少爷到了这个年纪,也该寻个好姑娘家来。就是……”萧氏欲言又止,而二婶心里也明白,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儿子有腿疾,无法行走。

    二婶低声说道:“我知我儿子的情况,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只要是能有个不嫌弃我儿子的疾病,心地善良的姑娘足矣。”

    “你倒也别灰心,就是堂少爷有那样的病,也未必就不能找到一个诚心如意的姑娘。”萧氏说道,“或许待我找了媒婆来,把消息放出去了,寻上门来的铁定不少,弟妹你且放心好了。”

    “那有劳嫂子了,我儿子可就是仰仗你了。”二婶很是高兴,拽着萧氏的手拉了又拉。

    “放心吧,既然你们母子几人都住在荣府多年,我自然都把你们当成自家人来,说来堂少爷我也把他当半个儿子来看,自然是要对他好的。”萧氏说得高兴,与二婶关系更是亲昵起来。

    玉涟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她记得给荣晖堂弟娶妻这件事并未那么简单顺利,后来荣晖堂弟与杜夫人说媒说来的那位小姐成亲,看来也应该与自己母亲没有什么事。这回来看二婶先与自己母亲提了此事,最后到底怎么会成了杜夫人带来的姑娘,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也不得人知。可若是让荣晖堂弟娶了那样的妻子,玉涟心里也安心不下,定然不能让杜夫人横插一脚,坏了荣晖堂弟一生的幸福。

    出神之际,二婶与萧氏已经坦然转了别的话题来说,玉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早就想到了别的事上。

    二婶又坐了一会儿才走,送走她后,玉涟回屋便问母亲道:“娘,这回晖堂弟的事要怎么做?”

    “怎么做?”萧氏揉了揉眼睛,“不做最妙。”

    玉涟心底一惊,“为何?娘不想管这件事?”

    “自然不怎么想管,但又不能不管。”萧氏叹气,“若要找个不嫌弃堂少爷的姑娘倒也不难,就是要多费周章罢了。”

    “娘最近可忙?”玉涟追问。

    萧氏看了一眼玉涟,“说忙也并非,就是端午节将至,要出府去庙里酬神,又是一桩事。”

    “可是晖堂弟的事娘也不能不管呀。”

    “应了自然要管了,你急什么。”萧氏觉得玉涟好笑,想不出她这会儿又在着急什么。

    玉涟想了想,“不然让女儿帮你吧。”

    “帮我什么?”

    “给晖堂弟找位好娘子呀。”玉涟连忙说道,“娘若是忙不过来,为何不让我去试试呢。”

    萧氏笑了起来,“好好好,你要是肯帮忙自然是要谢天谢地了,那这件事我也交给了你,方才你也听到了要求,可别出什么岔子呀。”这最后一句说得多带了些戏弄的口气。

    “娘可就这么说定了,若是找到了一位能让二婶满意的,那晖堂弟的事娘就帮着做主可好?”

    “若是你能找到的话便好。”萧氏低下头去,便再不提这件事。

    玉涟回头看着碧罗,可她从头到尾似乎都这么低着头来,好像也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傍晚领着碧罗回屋,还未将椅子坐热,玉涟便开口去问碧罗,“要是把你许给我晖堂弟,你应不应?”

    碧罗看清来并不高兴,“小姐你就别再笑话我了,这事我是想都不敢想呀。”

    玉涟将她喊过来,“我不是笑话你,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在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晖堂弟?”

    碧罗的脸颊不自主地红了起来,“这种事碧罗自然是不敢想的。”

    “你说这话我可不信,别改天我给晖堂弟找了个好佳妇你偷偷躲起来哭。”玉涟笑话她,还以为能逼出实话来,却没想碧罗竟然不回答她了,只是在那儿低着头。

    玉涟心里为他们着急,偏偏两人自己一点儿也不急,“碧罗,这回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不能不感激你,这回晖堂弟的事我揽了过来,一来是想凑合你们,二来免得晖堂弟被别人搪塞了个不好的媳妇,他跟着过苦日子。再说你也到了出嫁年纪,不能就这么跟着我一辈子呀。”

    上辈子她跟着自己受人欺负,可不能再带到这辈子来了。

    正说着,顾里山刚从外头回来,踏足到了玉霄楼里。从门口到里屋的下人丫鬟一声声“姑爷”这么喊着,就是不知道也给喊得知道了,玉涟自嘲地一笑,起身去相迎。

    “你们主仆二人躲在屋子里聊什么?”顾里山回来的虽晚,不过心情瞧起来挺好。

    玉涟看了一眼碧罗,“还不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今天没往外头跑?”

    玉涟上来拍了拍顾里山碰脏的袖子,“还不是听了你的话吗?”

    ☆、第二十五章 官场之上

    顾里山没有想到玉涟就这么袖手不管,起初还有些惊讶,他颇有些愧疚地跟玉莲说,他自己通过一些朋友倒是查到了些事情,就是不知该怎么同她讲。

    玉涟回答地倒是简单,“既然不知该怎么说,那便别说,省的你愁上眉梢,我也闹得不愉快。”

    “那这事就这么放了?”顾里山问得小心,“那么便宜了他?”

    “不然怎么办?跑到冯府去闹吗?”玉涟也回答的小心,“那位冯昀晌的人品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算我们手上有证据,同他眼里就跟没有一样。”

    顾里山笑了起来,“说到他,最近我在部里听到一些传闻。”

    “怎么说?”

    见玉涟兴致高又好奇,顾里山便开了话匣子。说冯昀晌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是冯大老爷的众多小妾中的一位,这位弟弟也是他众多庶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最近要到礼部去走马上任。至于是怎么拿到的这个位子,部里一致确认不是科考上去的,那就便是买官买来的。

    六部里无分轻重之说,大家各司其职,也各有各的用处。那庶子瞧不起礼部,觉得都是在做无用功,最闲的部门便是这礼部了。那日庶子来到他们吏部来入职报到,后头带着的就是那个范山南。入职一事本不是顾里山来管,但来的是范山南,那厮绝不放过一切机会来给顾里山寻麻烦,是以顾里山他只能硬着头皮拿了同事的活儿来干。

    只是范山南本以为新来了一个跟班,又年轻也好把握,谁晓得干活第一天就没给他好脸色。一边入职又一边说他礼部闲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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