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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他,“不,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救过我,而是因为在我见过的男子里,他最光风霁月最淑人君子。他,他在我年少时出现,惊艳我好多岁月,我……”
我念念不忘好多年。娄兰在心里唾弃自己。
陈三境一瘸一拐地追到娄兰住的小院外头,才看到娄兰和那个男人在房外说话。
他藏在院外的围栏后,趁两人不注意时躲在房间拐角的墙后偷听。
正听到娄兰开口,“他在我年少时出现,惊艳我好多岁月,我……”
陈三境小腹一紧,吸了口气吐不出来,满心眼里又热又闷,又暖和又难受。
他听见林羲对娄兰说,“可他根本不爱你,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兴起。我不同,我会娶你,给你正妻的名分,我以后也能去京里做官,我……”
陈三境暗骂一句不要脸的小人。他想跳出去反驳,却又拉不下脸当着娄兰的面和林羲互怼争抢,总觉得丢份儿。
娄兰低头,“他抓着我让我别走的时候我就没办法拒绝了。我等了他太多年,任性不起这一回。”
陈三境心里彻底着了浇不灭的火,难受得要命,愧疚得不行。“任性不起这一回”这几个字太沉重,压得他不敢出去面对娄兰。
肩膀上的伤口渗出血来,他没心思理会,胸口又闷又窒,比肩上的伤疼一些。这些年的阅历堆在脑海里,他想——
他心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女子不才,已得良人尔,与君今生无缘,请无需挂念。”
“小女子不才,未得大人青睐,绕大人良久,请大人勿怪。”
——这两句话都改自《公子向北走》歌词。
有兴趣的可以听一听哈。
第30章 八年。回京
30.
谁知道林羲死没死心呢,反正他走了。
娄兰打开房门进去,陈三境拿着手里的桃木簪,纠结良久,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一身红甲的谢清玄推门而入,手里托着个木盘儿,木盘里装了盘素菜和一碗白米饭。
“你和陈三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外头都在骂你呢。”
谢清玄坐在娄兰身旁,“今天别出门了,我怕你听见那些话不高兴。”
娄兰心里五味杂陈,“谢谢娘娘……”
“叫将军!什么娘娘娘娘的。”说罢,谢清玄又问,“你和陈三境定下来了?”
娄兰摇头。
谢清玄大惊,“那你这么快和林羲断了,那陈三境又反悔怎么办?”
娄兰震惊:“这种事也可以反悔?!”
谢清玄弹她脑门儿:“我的傻姑娘,陈三境怎么跟你说的?”
娄兰捂脸:“就说……”
她把陈三境挽留她、问她还认不认账、骂她、又去城楼上找她的事说了一遍。
谢清玄觉得不可思议:“就这?”她单手将娄兰捞进怀里,“阿罗,我好心痛你。我宁愿你选李泽镇,至少他总把你挂在心上。”
丝丝酥麻从娄兰心底荡漾着渗进嗓子眼里,她沉默一会儿,笑道,“我信他,他是君子。”
谢清玄把娄兰从怀里扒拉出来,“不,他是狗男人。”
像是为了印证谢清玄的说法,接下来几天,娄兰和陈三境的谣言乘霄而上,可陈三境一直没来找过娄兰。
娄兰等呀等呀,等到红了眼角,他也没来。
对于娄兰来说,庆嘉八年是在破落的城墙上到来的。
一月初至,城墙上披了霜,城里的建筑散碎,四处是被炮轰过的痕迹。烧焦的良木比比皆是,遮风挡雨的营帐数不胜数,大冬天里赤膊运木的汉子比肩叠迹,烧火做饭的妇女们聚在一起闲聊侍郎大人和酒馆老板娘的丑事。
“听说啊,陈大人压根不理她了,兴许是腻味了?”
“谁知道啊,那个女人一副狐狸精样,哪个男人敢娶她?”
“红颜祸水!”说话的人往地上啐了一口。
娄兰拢着棉袄出来打水,目不斜视地走过,只当没有听见。
大厨房里的女人炸了锅,“咦,瞧那风情样儿,谁稀罕?”
“哈哈,像只斗败的老母鸡……”
“你这刻薄蹄子,哪有拿老母鸡去斗的哦呵呵~”
除了充耳不闻,除了等,娄兰什么也做不到。她没办法继续没脸没皮地去缠着陈大人,也没办法做到心里毫无波澜,她只有忍受这一切,等一个明明白白的结局。
一月初三这天,她的结果终于现身。
谢清玄说,“姓陈的走了,听说是去大和国搬救兵。”
娄兰捏紧了手,“他还回来吗?”
练兵场的空地上,谢清玄耍了套枪法,“娄兰,别傻了。他不配。”
陈三境离开庆平的消息传遍,娄兰成了人人私下嘲笑讽刺的对象。
翌日,自城门外来了个十八九岁的素衣壮汉,身后跟着辆锦帐包漆镂空隔窗八角轿子,拉轿的马一身红鬃,精神抖擞,鸣声响亮。
他手持陈侍郎的信物,驾着贵重的马车停在娄兰房外,“娄姑娘,我们家爷让小子来接您回京。小子在府中伙计里行三,您叫小的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