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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皮肤苍白。只在看来时双眼布满血丝,直让人心惊肉颤。
“太子,舟骊有消息。燕夫人得子。”南哲双手呈上信纸,目光不敢有半分偏移。
三月那时长公主孕子,可谁料舟骊狼主,前两个月病逝。
遗腹子未出,赫萨尔顿又大权在握。显然,草原当以赫萨尔顿马首是瞻。
前两天又得了消息,说是公子烈带兵出征,直与卫国较量,两国大战一触即发,而卫国王宫之中早几年他们就得知消息。
那位卫王独宠的女子,李源惜可是在卫国做了不少事情。
卫公子章与卫公子冉用尽手段,确实也没有讨到甜头。反倒这李源惜,后宫干政,手握重权。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然是身后有人撑腰,此前或许不知是谁。
但这陈卫开战,还能瞧不出来嘛?
啊!又是那位公子啊。
“这倒是好消息。”燕汝安嗓音寡淡,放下手,看了看南哲。
南哲只觉得这目光阴冷,头就更低了些。
燕汝安含笑:“你在怕孤吗?他想要卫国,我可以不动让他收入囊中。但这整个天下,是不能的。我便是再宠他,也不能纵容这件事。卫国中蛀虫太多,那卫王早就无心政事被人夺了权,也算理所应当。
再者说,那人又是姜别,带着百姓所期盼的救世气韵。”
南哲颔首,的确现下哪一个高位之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元离得了污蔑宗亲的由头,而但凡有些心气的都晓得,元离就是元子烈。那这位公子烈,就真真是姜别了。
如今姜别跟随陈王,陈王又在其中护着。道理他们是不知为何,可这姜别认下了陈王这个义父,就相当于认贼作父,全然忘了曾经的苦楚。
南哲动了动身子,显然是腿有些跪的乏了。
燕汝安凝了一眼:“起吧,找个地儿坐下。”
南哲展袖作揖,又看了看燕汝安的神色,寻了一处安分坐下:“那太子的打算是...”
“舟骊是草原部族,太平久了,还真不习惯。那等剽悍之辈,焉有安分守己之作态。”书案上的油灯有些暗淡,燕汝安拿起小剪剪了一节灯芯。
“桃花源始终是一种奢望,谁能守得住。自然,赫萨尔顿也守不住。可得让我姐姐好好谋划了。为母则刚,若不打算,一辈子都只是他人的刀俎鱼肉。”
“那...太子真的要放下卫国?”南哲一向知晓燕汝安的野心。
这天下有数万人志在整个江山版图,可实际上只有两人能真正谋划付出行动。
南哲觉得自己有幸,都见过。
一是燕汝安,一是元子烈。
这两人怀着同样的目的,燕汝安虽是有些疯癫偏执,可论起礼法固本山河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后者公子烈,集齐往日之希望,得其万民之庇佑,当属第一人。
故此这两人,许是命定敌手。
眼下,燕汝安蛰伏多年,元子烈又韬光养晦岁月久。
说这两人无碰撞,当是痴人说笑。
“咱们燕国领土最为辽阔,占据东北及中部大半。说起来,陈卫两国便是一起也不过是将将相比。他性子傲,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失手。给了他也好。”
说这话时,南哲瞧见燕汝安眼中带着了两分纵容。
自己思索下来,也是这个道理。
卫国早已被公子烈盯上,从里到外都有算计,此时他们横插一脚只能是损兵折将还白白浪费了草原这处的机遇。
只是...
“公子烈这场仗怕是要打上个一年半载,成了之后,那齐国...这些年那寒门学士阮思无将寒门推崇极高,齐国如今亦是不齐。那公子烈岂不是...”渔翁得利?
南哲未将话说的明,燕汝安嗤笑一声。
“氏族宗亲千百年基业,寒门搅这一趟浑水要么元气大伤,要么就此覆灭。姜别聪明,定是信不过这阮思无的。三年前,他们不过是见过一面,怎会将心思放在他的心上。
突兀出现,又嚣张至极的门客。就算是孤,也不敢去用。孤瞧着,姜别会动越国的心思。”
“越国,包在齐国之中,俨然是依附齐国的,怎么动?”南哲不解,这齐越唇齿相依,谁能做什么?
夜色深深,原是昏昏欲睡的时间,燕汝安眼下乌青淡淡,瞧得出是睡眠欠缺。
里衣松垮,胸膛宽厚苍白,微微动了动披在身上的外衫。
“谋战怎会是轻易的事情,还是先准备咱们自己的事儿吧。”
“说起来,听着陈王多年寻丹问药早就败空了身子。而今太子城亦是病重,陈国不就是公子怀的吗?这么想想,难不成是公子烈特意为其筹谋?他们二人的亲事,不是荒唐言?”
南哲说得兴起,却被油灯之中燕汝安阴冷的目光刺得手脚冰凉。
“姜别与任何人都无关!”
“是。”
南哲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