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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才不要喜欢他。
可是,姐姐也没法讨厌他,十五岁的英俊少年,是姐姐生命里仅有的美梦。
就算梦碎了,但喜欢是真的,姐姐可以欺骗高中生,却不能对自己说谎。
他推了推高中生的胸膛,可无法推开,高中生的手臂铁铸铜浇一样强壮,紧紧的禁锢着他。
“我打电话请个假,我们需要谈谈。”姐姐冷静下来,求高中生放开他。
“我已经让助理打了电话,单位那边不用担心。只是基础测量的话,普通技工也可以做,用不着你。”
高中生身上有了一种成功者的强势与逻辑,他每走出一步都会往后思考,即使踏错,也有方法补救。
姐姐沉默了,温顺的伏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说:“陈郁,我想回家。”
他急需一个安全熟悉的地方,来整理破碎的梦。
仅有的美丽与清白已经不能再受任何污染了。
可是高中生说:“这就是你的家,我们的家。”
姐姐被“我们的家”四个字感动了片刻,可很快感动便被强暴的痛苦取代。
他捶打高中生,很用力,一遍一遍骂他混蛋。
高中生任由他打,他不怕疼,思念的痛苦麻醉了他。
姐姐打累了,靠着高中生的肩膀大哭:“你怎么不还手?你太狡猾了。”
高中生明白,姐姐心软了。
他好高兴,握住了姐姐的手说:“你打我都是应该的,我还什么手?”
姐姐又骂他混蛋,姐姐不会说脏话,这是他能说出来最狠的字眼了。
高中生轻拍着姐姐的背脊安抚他,亲吻他的发丝。
姐姐剪短了头发,换上男人的衣服,但还和从前一样香,一样漂亮。
高中生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联系了一家专业机构调查姐姐的过往。
看到结果时,高中生气得发抖,一脚踹翻了书房里的金属书架。
书籍奖杯散落一地,动静吓到了姐姐,他连忙上楼查看。
开门便是一片狼藉,姐姐捡起地上一座摔得与底座分离的奖杯,担心地望向满脸怒火的高中生。
“怎么了,为什么发脾气?”姐姐问得小心。
高中生走过来,脚掌踩过地毯上碎裂的玻璃,用力抱住了姐姐:“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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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叹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高中生讲述那些过往,只能沉默的被高中生抱着。
玻璃深深扎进高中生的脚掌,嵌入了肉里,可是高中生感觉不到疼,抱着姐姐要接吻。
只有姐姐的嘴唇可以让他不痛。
姐姐看着地毯上洇出的血迹,一圈一圈不断扩大。他害怕了,在治疗中心的宿舍,他的血也是这样流出来的。
姐姐很近的体会过死亡,心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慌慌张张找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高中生已经流了太多血,嘴唇都有些泛白。一块长玻璃几乎要将他的脚背穿透。
姐姐骂他是个笨蛋,高中生就拉着他的手傻笑,说姐姐又说谎,以前明明夸他聪明的。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要把高中生抬上担架。高中生抓着姐姐的手不肯放,医生护士都拿他没办法。
姐姐训他:“不许任性,不然明天我就走了。”
高中生这才放开手:“那你等我回家。”
“嗯。”姐姐点了点头。
高中生被他骗怕了,又补充道:“不能骗人。”
姐姐不耐烦,当着这么多人面呢,他怎么能这么黏糊。
“好了,你赶紧去吧,你回来之前我不走。”
得到了保证,高中生才被医护人员抬着上了车。
姐姐其实也想去,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了反而倒想默认了什么。
虽然在高中生家里等他的性质也没什么不同。
下午,一个年轻男孩按响门铃,自我介绍说是陈先生的助理,按照老板吩咐,交给姐姐一部手机。
姐姐自己的手机被高中生收走了,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没过一会儿,就有视频发过来,姐姐按了接听键,画面上出现了高中生英俊的脸。
姐姐以前就觉得高中生很好看,可是少年和青年的气质很不一样。十五岁的高中生沉默而青涩,像一个落难的王子。而现在,他是那样意气风发,仿佛王子多年流亡,终于夺回了王位。
“他们把玻璃取出来了,你不在我身边,好痛啊。”
高中生熟练的向姐姐撒娇。
姐姐不理解,痛和自己不在身边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都不来看看我。”
“什么时候出院?”姐姐问他,他认为,他和高中生之间需要一场平静的谈话。
“医生说要一周,但我觉得今天就可以。”
姐姐心里想,他小时候也没这么任性过,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听医生的,你说了不算。”
姐姐说。
高中生笑了一下:“听你的,医生说了不算。”
姐姐陡然意识到,高中生是在同他调情,脸颊有点发烫,匆匆忙忙挂断了视频。
高中生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有点生气,但想到姐姐微红的脸又觉得高兴。
在高中生的坚持下,医生只让他在医院待了三天。这回姐姐没有骗他,真的在家里等他回家。
回去的时候,姐姐正靠在沙发上看书,他的头发长长了些,隐约又有了从前风情万种的模样。
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变得温柔又漂亮,散发出好像灵晕一样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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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高中生心中永远的圣母像,不救世人,只救他。
而他却总是希望渎神。
脚步一时间无法再往前,姐姐放下书,光晕中回过头看他。
“你过来。”姐姐说,像小时候一样温柔。
高中生红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停滞不前的时间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逃过灰色的空白,两段光阴开始衔接。
他走过去,跪在地上,头颅枕着姐姐的膝盖。姐姐捏捏他的耳垂,轻声说:“你长大了。”
“早就长大了,已经可以保护你了。”高中生闷闷的说,在姐姐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莽撞的少年。
姐姐知道这个,所以不忍责怪他的侵犯,他从几个小心翼翼的吻里,感受到了高中生的想念与爱意。
算了,原谅他吧。
姐姐的纵容早就成了习惯。
在午后的温暖阳光里,他们进行了一场安静而的谈话,聊这些年,聊想念,聊爱。战战兢兢的聊到痛苦与恐惧。
高中生脱下姐姐不离身的手表,抚摸那道被瓦片划开的白色伤疤,创口大而且钝,没有决心是无法划得这样深的。
“对不起……”高中生向姐姐道歉,痛恨自己当年的弱小,他亲吻姐姐的伤疤,抱紧姐姐颤抖而抗拒的身躯。
“都过去了。”姐姐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
他依旧对亲密接触心怀芥蒂,但高中生的手很大很干净,和教官粗鲁肮脏的手一点都不一样。
姐姐尝试接受他的触摸,觉